剧中传递的关键信息在于——上心遇,各种类型的女人很多,且对方主动,不用加好友就能聊天。
可张默下载后才发现,这款交友软件,聊天需要收费,他有种被“杀猪”的感觉,当即就果断卸载。
比起这款不出名的App,更让人意外的是,这款软件背后的开发者,竟是网易云。
“网易云不是做音乐的吗?什么时候还做起社交了?”
盯上中老年男人
就连BAT三大巨头都纷纷从裁判员转变为运动员,亲自下场角逐:阿里推出图钉,百度上线听筒,腾讯推出轻聊、猫呼。
当年7月,网易云推出了心遇。
但一出场就打了败仗。10月份,知乎一位名为“墨菲特”的网友,将心遇比作是杀猪盘,将网易云以及心遇拉近舆论漩涡。
墨菲特喜欢听歌,且手机中唯一一个听歌软件就是网易云。
结果每条消费明码标价,文字、语音及视频分成三个阶梯等级,不同等级对应收费层层递进,且他发现男女首次进入App后提示不同。
一个提示回复信息可赚钱,一个提示做任务赚金币。墨菲特是男人,但他不傻,当即就卸载了心遇。
当今年轻人普遍有网络诈骗意识,但中年人甚至中老年人不同,这部分群体处于防范诈骗边缘,防骗意识相对淡薄。
刷看短视频平台,不难发现,IP地址位于河南、重庆、福建、江苏、广东、山东等的短视频博主近期都在创作短剧推广这款交友软件。
今年3月份,山东商报报道了一位男士在心遇被诱导充值的案例,当时黑猫投诉平台关于心遇的投诉有132条,大部分涉及充值。
到了7月底,投诉数量增加8倍至1073条,而投诉最多的就是心遇虚假宣传、诱导消费以及涉黄。
更关键的是,即使你交了几十甚至几百的会员费,系统提示能得到免费聊几个月或一年的权利,但通常聊30分钟-1小时,系统又会提示充值。
于是,心遇是骗子软件的言论不胫而走。
而网易云,则被贴上吃相越来越难看的标签。
走进社交围城
心遇不是网易云在社交领域的第一次尝试,也绝不是最后一次,网易云对做社交很执着,尤其是在网易云美学产品经理王诗沐离职以后。
王诗沐是丁磊在2012年钦点的创新业务产品负责人,而这个产品就是网易云,2019年3月,王诗沐从网易云离职。
而王离开以后,时任网易云音乐CEO的朱一闻将社交作为网易云发展的重要方向,他认为这是与行业内其他产品的关键差异化以及未来的突破口——别人做音乐,网易云要做音乐社交。
当年4月份,网易云音乐就开始向部分用户私信推送一款叫“云村交友”的小程序内测通知,云村交友会基于音乐品味例如喜欢的歌曲、歌手、专辑等向用户进行推荐,寻找有共鸣的人。
可内测结果并不如意,尽管网易云团队擅长做社区,但他们并没有实际做匹配社交的经验。于是朱一闻找了把带有子弹的枪,网易花田——一款网易在2013年做的婚恋交友App,当时有1900万单身男女注册。
两个月后,网易花田与网易云音乐牵手,由前者提供的能根据用户听歌行为、地理位置等匹配用户的第三方小程序《因乐交友》,正式上线网易云音乐。
然而这个社交小程序并不被网易云用户看好,它会根据音乐喜好每天给用户推荐150个异性,购买会员则匹配次数无上限,被一些用户批评其吃相难看。
而比起听歌品味上的匹配它更突出强调用户颜值,在产品交互维度它也几乎copy了探探左右滑设置,有不少用户认为,这是一款披着音乐同好社交的约炮小程序。
紧接着当年8月,网易云将云村交友升级,推出云村社区,在网易云内部,云村社区被称作2019年最重要的产品创新之一。
血液里本就有社区基因的网易云对这个产品非但不排斥,还进一步强化了其社区属性,一定程度上系紧了用户与平台的情感纽带。
但社区毕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社交产品,而网易云社交心不死。
2020年,网易云又在推出了主打自由演唱结识音友的音阶后,重磅推出主攻年轻人社交的独立K歌平台《音街》。朱一闻以音街一号员工的身份为其站台,丁磊也直接入驻表示支持。
但音街最终没有打过全民K歌,如今在IOS商店中只有7481个评分,而全民K歌有536万,唱吧有72万。
再加上前文所说的心遇,朱一闻时代的网易云在社交上的尝试,几乎可以用“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来形容。
或许正是在这项创新业务上的失意,2020年底朱一闻被降级,丁磊亲自执掌网易云。
丁磊是有社交情结的,纵观网易产品历史,其曾推出过网易泡泡,做过网易微博,还与电信一起开发过易信。网易云成立之初他还强调,网易云音乐最为重要的就是社交元素的体现。
与朱一闻时代相比,这一时期的网易云在社交上的尝试没有自己的特色,“一起听”被人称作音乐领域的Soul,“心颜”被人称作改装版探探,MUS也被人评价“与Soul玩法很像”。
“丁磊就差开个青楼了。”
困于社交背后
靠着三个支撑点,2015年,网易云音乐用户数就突破了一亿。
那一场众所周知的“网易云售卖周杰伦歌曲”事件,不仅使老用户离家出走至今,也让网易云背负“吃相难看”的骂名到今天。
所以上个月周杰伦发布新歌《最伟大的作品》时,热闹属于腾讯,属于B战,属于快手,属于微博,就是不属于网易云,毕竟华语乐坛周杰伦的号召力,一直是天花板的存在。
网易云没有等死,它致力于寻找歌曲之外的第二大引擎,而社交娱乐,就是它选择的第二个阶梯。
网易云认为,短视频对于音乐传播和社交连接意义重大,于是在4.0版本中升级推出短视频功能,2018年又上线LOOK直播,发力直播社交业务,其他的则是上文中网易云在社交上的各种探索。
去年底网易云上市时,其营收一边来自在线音乐服务,另一边则来自社交娱乐服务等,变现方式主要就是K歌、音频视频服务、心遇等社交软件上的虚拟物品销售。
可这些年在社交娱乐上的探索,消耗掉了网易云积攒的口碑,逐渐点亮的歌曲,并不能温暖冷掉的人心。
网易云的月活跃人数,也已经两年没有大跃进了。2020年其月活跃数为1.8亿,2021年为1.84亿,今年第一季度这个数字为1.82亿,较去年同期的1.83亿元不增反降。
随着网易云越来越“腾讯化”,用户也不再视其为文艺之地,一个现象是,很多人即使使用网易云音乐,也都打开了青少年模式,有意思的是,这部分人大都是成年人。
网易云上市时,用户是有过希望的,都认为网易云能把音乐事业搞起来,至少在音乐与社交娱乐上,能做到主次分明。
然而财报说明了一切,上市以后,在线音乐收入表现平平,反而社交娱乐业务蒸蒸日上。2021年,网易云社交娱乐超越在线音乐服务,收入较上年同比增长63.1%,达到37亿元。
还记得2018年的时候,在线音乐服务在网易云音乐营收中占比高达89.4%,可去年这个数字已经下降到47%。
在股市,资本也不为网易云打call。
腾讯音乐市值,等于3个网易云。
对内,网易云虽然亏损在缩窄,但依然还在亏钱。从2018年-2021年,分别净亏损了18.14亿元、15.80亿元、15.68亿元、10.4亿元。
什么时候开始为丁磊赚钱?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而据说在丁磊心中有两款允许亏钱的产品,一款是网易有道,另一款就是网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