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的试婚丫头,出嫁前替她试婚。
结果驸马是个变态,逼着我看两个被下药的奸细表演活春宫,还要将整个过程复述给他听。
一夜过去,两个奸细早已成冰冷的尸体,而我半死不活,五脏差点吐出来。
1
皇家有习俗,公主出嫁,需挑选适龄女子试婚,试验驸马爷是否有隐疾,以保证公主的幸福及皇家的颜面。
而试婚的女子,若是运气好,便能随公主一同出嫁,成为驸马的姬妾。
若是运气不好,遇上善妒的公主,那便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世间。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太阳渐渐西沉,绚烂的晚霞铺满天边,宛若凤凰浴火。在这红光下,一顶小轿晃晃悠悠,从宫门一路行至定安侯府。
轿中的莫羡鱼不安地绞着手帕,黑黢黢的脸上透着几分紧张。
听说定安侯段倚年杀人无数,活像个冷面阎王,极不好相与。
思及此,莫羡鱼不由得恨上了采桑。
采桑乃是佳慧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生的花容月貌,清新脱俗。
公主下嫁定安侯,她亦是原本的试婚丫鬟。
可谁知,就在前一天,她突然生了怪病,浑身长满红疹,看上去可怕至极,自然无法进侯府。
在所有丫鬟的百般推脱下,这倒霉差事最终落到了貌若无盐的莫羡鱼头上。
毕竟谁都知道,公主善妒,要是成了驸马的人,以后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莫羡鱼在思考自己的死法,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侯府到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直到有人前来迎她入府,看打扮应该是侯府护卫。
侯府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段倚年是曾是武将,征战沙场,威名赫赫。本以为他的府邸简约大气,却不想竟是金碧辉煌,雕栏玉砌,处处都透露出浮夸。
莫羡鱼暗暗摇头,段倚年的品味怎会如此别具一格。想到自己将要与这样的人同房,简直生无可恋。
无人知晓她的想法,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左右不过是个丫鬟。
经过了九曲十八弯,莫羡鱼被带到一间屋子前。
“姑娘先进去等候,侯爷随后就到。”护卫态度冷淡,显然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莫羡鱼咽了口气,认命地推开房门。
屋中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破败,看上去很久没人打扫,桌椅上皆是厚厚的灰尘,被子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莫羡鱼无语凝噎,段倚年这是什么意思?
犹豫了再三,她擦干净一张凳子,开始坐着等待。
虽然刚才的护卫说的是“随后就到”,可莫羡鱼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黑透了,段倚年才姗姗来迟。
莫羡鱼一惊,慌忙行礼:“奴婢见过侯爷。”
段倚年面色冷峻,没有应声。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皆是小心翼翼。
莫羡鱼鼓起勇气,抬头望了一眼,恰好与段倚年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段倚年这才道了句:“起来吧。”
莫羡鱼起身,眼见他要坐下,立马掏出手绢,铺在凳子上,狗腿道:“侯爷请坐。”
段倚年打量着她,微微颔首:“你倒是很懂事。”
莫羡鱼十分谦虚:“能为侯爷效劳,是奴婢的荣幸。”
段倚年嗤笑一声,扬眉道:“如果,让你只为本侯一人效劳,你可愿意?”
莫羡鱼顿住,不敢吱声。
段倚年这话分明就是大逆不道,她是宫女,顶头上司是皇帝,岂能认他人为主?
她额角浸出冷汗,她敢肯定,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她铁定再也踏不出这个房门。
思虑良久,她咬咬牙,十分识时务地扯出一个笑,声音坚定:“自从踏进侯府,奴婢便是侯爷的人,一生一世只为侯爷一人效劳。”
2
烛光摇曳,床幔轻垂。
胴体交缠,床单上落下点点鲜红,甜腻的呻吟在寂静的房中显得异常清晰。
莫羡鱼捂住嘴巴,努力压制自己呕吐的欲望。
段倚年这个变态,居然让她看活春宫!
那个姑娘的表情分明十分痛苦,却偏偏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而那名男子亦是双目猩红,像是发狂的野兽,只知道蛮横地发泄欲望。
整个画面看上去诡异至极,莫羨鱼险些支撑不住,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看清每一个细节。
因为段倚年要求,她要将整个过程复述给他听,若是漏了哪一步,便让她亲自体验一番。
段倚年端起一杯茶,轻啜了一口,饶有兴致地问:“看清楚了吗?回去后知道该怎么说吧。”
莫羡鱼咬着牙:“就说侯爷器大活好,雄风不倒,让奴婢欲仙欲死,如坠云雾。”
段倚年猛呛一口,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吗?
不过无碍,他倒是很想知道,宫中那人听了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夜阑更深,人群退去,候府陷入寂静。
房中只剩莫羨鱼一人,夜风拂过,残破的窗户吱呀作响,凉意渗了进来。
床上一片狼藉,无人收拾,莫羨鱼打了个哈欠,即便已经十分困倦,她也不打算去床上睡觉。
随手扯了一块布,擦干净桌子,就趴在桌上凑合一晚罢了。
好在她适应能力极强,虽然睡得不太香甜,好歹补足了精神。
清早,有人唤她起床,照规矩,她该回宫了。
推开房门,清新的空气涌进鼻腔,掺杂着些许血腥味,她定睛一看,院中陈列着两具尸体,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可以看出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正是昨日上演活春宫的那两人。
段倚年不知何时出现,冷眼看着尸体,阴恻恻地道:“背叛本侯,就是这个下场。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不会变成他们那样。”
莫羨鱼两股战战,颤抖着摇头:“奴婢不敢!”
见段倚年满意地点头,她再也忍不住,冲向一旁的花坛狂呕不止。
3
皇宫。
皇帝傅谨端坐在龙椅上,挥毫泼墨,气势不凡。佳慧长公主站在他身旁,满脸焦急,却不敢出声。
莫羨鱼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她眉目低垂,手心满是汗水。
好不容易,傅谨放下狼毫,随口问道:“昨夜如何?”
莫羨鱼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佳慧长公主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她立马慌乱地低下头,喏喏道:“侯爷嫌弃奴婢粗鄙,直至亥时才勉强与奴婢同房,因侯爷不愿见奴婢的脸,屋中未燃烛火,所以奴婢不曾看清侯爷的表情。后来……大约半个时辰,侯爷便离开了。”
傅谨似笑非笑:“半个时辰?倚年风采不减当年啊。佳慧,朕可以放心地把你嫁过去了。”
佳慧长公主脸色微红,娇笑道:“皇兄,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作为先皇最小的女儿,当今皇帝的胞妹,佳慧自小受尽宠爱,即便当年夺嫡之争血流成河,也无人敢动她分毫。
因此,也养成了娇纵的性子,除了皇帝和段倚年,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莫羨鱼相貌平庸,皮肤黢黑,站在她身边岂不是最好的陪衬?而且将她带在身边,更显得自己大度。
反正段倚年不喜欢她,也不怕被她分宠。
佳慧施恩般地道:“你退下吧,过些日子与本宫一同入侯府,左右已经是侯爷的人。”
莫羨鱼连忙磕头谢恩。
好险,总算保住了小命!
4
公主下嫁当日,整个皇城都洋溢着喜气。
大红的灯笼挂满街道,鲜艳的红毯从皇宫直铺到定安侯府。
佳慧长公主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娇艳得宛若盛开的牡丹。
莫羡鱼便跟在她身边,一点也不起眼。
大婚的仪式繁复,月上柳梢头,等到莫羡鱼守在新房外,可以喘口气时,段倚年也带着醉意而来。
段倚年轻笑一声,伴着醉意,他将莫羡鱼打横抱起,“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既然你主动投怀送抱,那本侯就却之不恭了。”
他将莫羡鱼抱回自己的寝屋,原本朦胧的眼神豁然清醒,“不许出这个门,不许靠近本侯,懂?”
莫羡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但她最关心自己的小命,此时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奴婢明白。”
很快,段倚年便拖去外衣就寝,而她,只能干坐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东方既白,清晨的第一道光线照进侯府,段倚年已经穿戴好,他轻咳一声,趴在桌上的女人陡然惊醒:“侯爷有何吩咐?”
她昨夜睡得不甚安稳,加之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此时看上去十分疲累。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段倚年伸出手,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而后手指缓缓下移,抚摸上她的锁骨。
莫羡鱼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一用力,自己的脖子就被拧断。
而段倚年似乎在欣赏她的恐惧,许久,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而后手中加重了力道,莫羡鱼的锁骨四周便出现了几个清晰的红印,看上去像极了欢好后的痕迹。
他推开门,见佳慧正在门口等候,满脸怒容,却又夹杂着几分委屈。
“大婚之夜,侯爷让妾身独守空房,便是为了这个丫鬟?”昨夜她满心欢喜,终于嫁给了心上人,可等了半天,却听到丈夫带走了别的女人的消息,她堂堂长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本以为是段倚年喝醉了,他道个歉,哄哄她,那便也罢了。
可哪知,段倚年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维护起莫羡鱼:“公主,从今日起,她不再是丫鬟,而是我定安侯府的鱼夫人。”
佳慧气红了脸。
这算什么?她才进门一天,他便不顾她的脸面,抬了一位夫人,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5
佳慧回宫一顿哭诉,傅谨却什么也没说。
不过是纳妾,若以此为借口惩罚有功之臣,那岂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当年南昱四面楚歌,江山不稳,是段倚年率军出征,苦战五年,大败敌军,这才换来如今百姓安居乐业。
在南昱百姓心中,段倚年的威望甚至比皇帝更高。
想当初,段倚年归来,群臣上奏,建议封段倚年为王,以示嘉奖。
傅谨表面夸赞段倚年劳苦功高,可最终,不过是封了侯爵,还以段倚年身体不适为由,收回了兵权。
险些激起民愤。
所以眼下,断不可以纳妾为借口惩治段倚年。
“不过是个丫鬟,还能骑到你这个当家主母头上不成?你若不喜,寻个由头小惩大诫一番,量她也不敢说什么。”傅谨对莫羨鱼印象颇深,看上去谨小慎微的人,似乎没有敢与公主争宠的胆量。
段倚年啊段倚年,莫非你还没死心?
侯府。
莫羨鱼成了夫人,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不必再做伺候人的活,也搬去了新的院子。
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段倚年命人送去一箱一箱的珠宝首饰、华贵布料,美其名曰聘礼。
甚至,段倚年还将家传的玉佩送给了莫羡鱼,那可是段家媳妇代代相传的宝贝。
渐渐的,坊间传闻,侯爷和鱼夫人才是真爱,不过碍于权势,不得不娶公主为妻,委屈自己的心上人当个妾室。
这话最终传到佳慧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气得她当下便失了分寸,怒气冲冲地来到莫羡鱼的小院。
比起主院,这里更显得精致,显然是被人用心打理过。
此时,莫羡鱼正在绣一件寝衣,她绣工极好,当初也是凭借这个技艺才得以留在公主府。
佳慧直冲上前,一把抢过寝衣,用剪刀剪得稀碎,而后将破碎的布料甩在莫羡鱼脸上:“下贱坯子,居然敢散播流言,辱没本公主的名声,来人,掌嘴!”
莫羡鱼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在自己的院中给自己做件衣服,碍着谁了?
只见一群大汉闯了进来,两人按住她,另一人的巴掌用力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些人都是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卫,即便她用尽力气,也不能挣脱分毫,只能生生受下。
火辣辣的痛感在脸上炸开,她能感觉到,她的脸颊在慢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温热的液体。
仿佛过了许久,在她支撑不住之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而后,她又一次倒在了段倚年身上。
那一刻,她看见他深情的眼神,差点溺毙其中。
侯爷演技能不能别那么好,我可能会真的爱上你啊……
6
莫羡鱼醒来时,段倚年正坐在她身旁。
四下无人,他的态度却比平日了多了几分热络:“还疼吗?”
莫羡鱼哪敢拿乔,乖乖摇头:“不疼。”
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她的伪装,即便她心性再坚强,身体却只是个普通女子,哪会真的不疼。
段倚年难得有些任性,吩咐厨房做了些清粥小菜,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莫羡鱼受宠若惊,直呼“使不得”,再借给她八个胆,她也不敢让段倚年喂啊!
她快哭出来了,求您了,让我多活几年吧!
段倚年却笑了,不似平日里那种阴森森的笑,此刻,他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像是初春的冰块融化,莫羡鱼看傻了。
“这是江南来的厨子做的酱菜,听说是江南独有的,我从前也听一位副将说过,他说他女儿就很爱吃,说来也巧,他的女儿胳膊上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梅花胎记。”
莫羡鱼看着裸露的手臂,脸色有些僵硬,“真、真巧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这位将军?”
“他殉国了。”段倚年似乎很是惋惜,眼神也变得落寞。
莫羡鱼大着胆子问:“他是怎么死的?”
“我命他假意投降敌军,窃取情报,后来,情报是取来了,不过他也暴露了。”
“敌军杀了他?”
段倚年摇头:“没有,他自尽了。”
敌军不仅没有杀他,还给他加官进爵,赏赐千金。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叛徒。
皇帝震怒,下令抄家灭族,听说他家中几十口人,除了一个偷跑出去的女儿,无一幸免。
敌军拿这个消息嘲笑他,他在前线出生入死,而他效忠的皇帝却杀他全家。
就是在那一晚,他趁人不备,自尽了。
莫羡鱼咬着牙,质问道:“那你为何不救他?”
段倚年苦笑一声:“我曾率军突袭,想要救出他,却中了敌军的诡计,险些丧命。后将此事上报朝廷,皇上又认定我有心包庇。待到大军凯旋,我……突生恶疾,又被收了兵权,等我再回到朝堂,已经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世人只看到他定安侯风光无二,却无人知晓其中的艰险。
功高盖主,引得皇帝忌惮,若是再不小心,那下一个抄家灭族的便是他自己。
他身死无惧,可他不能不顾那些追随他的将士。
段倚年放下碗筷,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莫羡鱼眼眶通红,她便是那位副将的女儿。
那年她才十四岁,像往常一样溜出家门,再回去时,却见血流成河。
自那以后,她便隐姓埋名,心惊胆战地生活。为了防止被人认出,还寻了秘方,将脸上涂得黑黢黢,掩盖了清丽的容颜。
而后她找到机会,以莫羡鱼的身份混入皇宫,只求能为全家报仇。
她自始至终都相信,她的父亲不会是卖国求荣之人。
7
故人之女的身份到底是有些作用,段倚年对莫羡鱼的态度不只是表面上的宠爱,私底下也变得柔和许多。
莫羡鱼不必再小心翼翼,只是,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段倚年在筹谋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安静地当一个名不副实的宠妾。
晚间,段倚年照例来到小院,面色有些阴沉。
莫羡鱼沏上一杯茶,关切地问:“侯爷怎么了?”
“公主遇刺了。”
好在侯府虽然外表松懈,实则内里犹如铁桶一般,守卫森严,刺客未能得手,却一口咬定是受鱼夫人指示。
“刺客还在主院,公主命你过去。”段倚年皱着眉,他还没开始动手,就已经有人急不可耐了。
莫羡鱼更是可怜,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无奈道:“他们说不定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侯爷干脆挑一个婢女带过去,见刺客怎么说。”
若是认不出,那谎言岂不是不攻自破。
段倚年嘴角微扬,目光中带上几分欣赏:“你就留在此处,等我回来。”
莫羡鱼乖巧地点头,静静地坐在院中喝茶,喝了半天,这才惊觉自己用的是段倚年的茶杯。
她脸色一红,见人不在,也懒得换茶杯,干脆继续用下去。
直到月上中天,段倚年才姗姗来迟。
莫羡鱼趴在桌上小憩,听到脚步声,急忙抬起头:“怎么样了?”
段倚年露出笑容:“如你所料,他们根本不认识你,公主也无话可说。”
眼下刺客被关押在侯府的地牢,段倚年亲自审问一番,只是那些人嘴硬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不过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段倚年也能猜到幕后之人是谁。
只要公主一死,那无论凶手是谁,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皇帝自然有理由问责于他。
都说帝王无情,没想到,他连亲妹妹也不放过。
8
盛夏来得悄无声息,段倚年也日渐忙碌,莫羡鱼时常几天也见不着他。
许是天气闷热,莫羡鱼总觉得心中烦闷,连吃饭也没有胃口。
想来段倚年应当也是如此,她便泡了些许绿豆,在小厨房煮了一锅绿豆汤。待到晾凉,在食盒下铺一层冰沙,送到段倚年手中时,喝起来清凉爽口,又可防暑降温。
与之一比,佳慧送来的鸽子汤就显得油腻了。
莫羡鱼暗叹一口气,心血来潮给段倚年送个绿豆汤,居然还碰上了佳慧长公主,可真是倒霉。
在段倚年面前,佳慧不好发作,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夫君要注意身体,不可贪凉,妾身就先回去了。”
主母都要走了,莫羡鱼这个小妾哪还有留下的道理,放下食盒便也告辞,只是段倚年出言道:“阿宁,留下。”
莫羡鱼一愣,她本名林鸢,小名阿宁,只有家人才会叫这个名字,想来也是父亲在他面前提过。
他居然记下了。
“侯爷有何事?”
段倚年起身,牵着她的手,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烈日炎炎,两人坐在马车中,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莫羡鱼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他的手掌像他本人一样,带着凉意,摸起来极为舒服。
莫羡鱼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到了冬天,他的手会不会热起来……
思绪乱飞,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是西山脚下,不远处便是村落,而段倚年在此拥有一座庄园。
莫羡鱼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
她跟着段倚年走进园子,四处观察一番,也不见什么特别之处。
段倚年却未停下脚步,拉着她从前门走到后门,而后踏上小路,往西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