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请求,希望幸福在我身边停下。”
在宴会上看到曹恩齐的时候,何运晨正准备拿起一块蛋糕吃。
在看见的那一刻,他就转身了。
飞快的。
他身边站着他的女伴,何运晨又觉得心脏痛的喘不过来气,他急切的小口喘息着,然后后悔为什么没再出来前吃点儿药。
他还是很帅。何运晨红着眼眶想,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于是他回头,本来扯着的嘴角看到来人后僵硬了一秒,还是换上更官方的笑容,“恩….曹总。”
“何大律师。”他是笑着的。
何运晨此时此刻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
“找我有事吗?”
曹恩齐不回答这个问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来没了我,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啊。”
话语又是那么,那么的冰冷。
“我以为你着急抛下我是因为要飞黄腾达了呢。”
何运晨的手开始发抖了,很细微的颤抖,他拼尽全身力气抑制住颤抖,鼻尖却不受控制的变得很红,“是啊,我过的,一直都不怎么样。”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在床上窝着,吃完药以后看会儿书,这样他能很安稳的睡个好觉。可是今天曹恩齐的话说得太让他痛了,他想,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回了家,吃了药,躺了好一会儿,反而没他预想之中的难熬,到是在药劲儿之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梦到之前的曹恩齐了。
曹恩齐笑的好温柔,让何运晨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他的眼里全是泪,已说不出什么话了,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出。但他就站着,想要伸出双手,像之前那样让曹恩齐抱着他,可他现在连伸出双手的勇气都不再有。
他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身姿不再挺拔。
曹恩齐笑,然后把他揽到怀里。
“恩齐……”何运晨喊他的名字,曹恩齐抱得好紧,让他有种被深深爱着的错觉,“我特别想你。”他抓着曹恩齐的衣角,不停的流眼泪,蹭湿了他的衣服,“我好想你呀。”
曹恩齐拍拍他的背,“小何,怎么了?”他声音好温柔,让何运晨更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怎么这么委屈?”
何运晨摇头,不说话。
他只是固执地抱着曹恩齐,然后流泪。
早上醒来的时候疲惫极了,但是因为昨晚上梦到了曹恩齐,他的心情又很好,于是他踩着拖鞋去厨房吃点早饭,准备去上班。
去吧。他劝自己,还是去吧。
在饭桌上看到曹恩齐的时候,心脏几乎是麻木的,他疲惫地揉着额角,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回复长辈之间的话,曹母从小就喜欢他,拉着他的手一直说这个说那个,何运晨都笑着一一回复他,神色不见一点儿厌烦。
相比于自己家庭的冰冷,曹母这么些年来对他的情意,让他有了家人的实感。
曹恩齐的脸色倒是一直很冰冷,何运晨也无暇去管。
“我们恩齐说最近相亲去了,小何呢?你要不要也找个对象呀,我帮你操办着,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
何运晨眨眨眼睛,慢半拍的看向曹恩齐。
他想像之前那样,让曹恩齐给自己解围,谁知这人的眼神依旧犀利冰冷,折射出来的冷意让何运晨浑身都僵硬了,于是他扯出一个笑,“阿姨,不麻烦啦,我还没有…..没有再找另一半的打算呢。”
曹母轻轻的拍他的手,“其实这么些年来,我对你是最满意的,只不过恩齐他….”她回头望了一眼曹恩齐,曹恩齐垂下眼,“恩齐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吧。”
何运晨已经没有再去伤心的力气了,反而释然的笑了笑,“那很好呀,阿姨,恩齐这么好的人,还是要和比我更优秀的人在一起呀。”
曹恩齐冷哼一声。
何运晨不再看他,待曹母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默不作声的吃菜。他吃了药,所以喝不了酒。何母皱着眉头说身体怎么这么不好,何运晨也没说话,垂着头吃着盘子里曹母给他夹的菜。
他此刻想回去睡觉,因为梦里有最爱他的曹恩齐。
梦里是三年前的曹恩齐。
三年前的曹恩齐,是世界上最爱何运晨的人。
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给了何运晨偏爱和例外的人,是何运晨世界里仅剩的光芒和温柔。
吃完饭坐到回程的车上,母亲的信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包括催着回家的,催着结婚的,催着去心理科看看喜欢男人是不是病的,里面也不少埋怨,埋怨为什么不学金融偏偏去学了法律。
何运晨不想看,可是又好想家。
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曹母的信息发来,先是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又问需不需要找家好点的医院看一看。
何运晨忙打不需要,可是眼泪却掉下来,砸在手机上形成一句乱码。
他觉得曹恩齐这样的人生活在有爱的家庭的是应该的,内敛,却又强大的。也确实如此,他从国外留学回来接管家里的事务也管理的很好,是一个很优秀的继承人。
曹恩齐真是越来越好了。何运晨靠着车门昏沉的想,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之后再次见到曹恩齐就是在唐九洲的生日聚会,好像也是,除了这些时刻,他与曹恩齐并没有相见的机会,如果可以,何运晨希望永远不要在那种场合见到曹恩齐。
进去的时候就被唐九洲搂着他的脖子笑,“小何律师,这几年有相好的没?”
何运晨只笑。
来的人很多,陈家的女儿,李家的小女儿,都是硬被自己父母塞来的,唐九洲也不想请,只不过明面儿的功夫要做足了,他悄悄的给这几个哥哥咬耳朵,“我们到时候私下再聚。”
邵明明先翻了白眼,“谁愿意去,我走了。”
“别呀明明!”唐九洲去搂他,“我给你留好了位置,就在我旁边!”
邵明明扒拉开唐九洲的手,瞪他,“烦死了你!”
曹恩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何运晨身后,蒲熠星看到这场面笑都憋不住,曹恩齐的含着冷意目光平等的扫向每一个觊觎何运晨的人脸上。
曹恩齐看向蒲熠星憋笑的脸,脸颊悄悄红了,蒲熠星笑意更深,心想这人肯定还在跟小何闹别扭,还没等开口,就被郭文韬拉去坐在一边讨论公司财务的事情。
“小何,能喝酒吗?”邵明明担忧的看着他,“你那个药吃着是不是不能沾酒精啊?”
何运晨温和地笑着,“没事,我为了今天停了几天药,九洲生日嘛,开心最重要。”
邵明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曹恩齐就问。“什么药?”
“治抑……”
“感冒药。”何运晨甚至都没抬头看曹恩齐的眼睛,打断了邵明明的话,“最近感冒了。”
曹恩齐不吃这套,“感冒药你一直吃?”
何运晨不说话,曹恩齐也就没再过问。
吃饱饭,唐九洲建议玩游戏,此刻不熟悉的人也找借口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李家的女儿和赵家的女儿,平日里他们和唐九洲打游戏,算是熟悉,没有提出要走,就留了下来。
何运晨余光看到赵小姐换了座位,在曹恩齐身侧挨着坐下,神色带着少女的娇羞,曹恩齐温和地笑着同她说了几句话。逗得赵小姐直笑。
一瞬间心脏刺痛,他拿起啤酒杯喝了一大口,呛的眼角都泛着点儿泪花。
曹恩齐瞥了他一眼,何运晨没有回头看他。
唐九洲嬉笑着说玩真心话大冒险,甚至还有配套的牌,石凯惊奇的咦了一声,“你真的啥都有。”
唐九洲笑了笑,拿出酒瓶在桌子上旋转起来,瓶口悠悠对准齐思钧。
齐思钧闭上眼装死,“我就不该来。”
他抽到要和左边的人拥抱十秒钟,他先不自然的瞥了眼周峻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十分僵硬的伸出双手,王小姐扭捏了一会儿,也配合的抱住了他。
何运晨手托着脸,脸上的软肉挤到一起去,看起来好乖好可爱,好笑的看着周峻纬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变成黑色。
什么弹脑瓜崩啦,中学时候最遗憾的事啦,有没有暗恋的人啊,大家也逐渐放开,气氛热烈,唐九洲更是被扒的脸裤衩子都不剩,大声叫嚷着什么呀什么呀,怎么总是我啊!
郭文韬正在喝第五杯酒,神色平淡的看他一眼。
齐思钧头疼的看着脸黑的周峻纬,拍了拍郭文韬,“我就说我们不该参与这种活动。”
郭文韬无奈的摇摇头,也笑。
又开了一局,瓶口慢慢悠悠的转向曹恩齐。
“选择亲吻左边或者右边的人。”黄子弘凡念出这一句的时候本来还在呲着大牙乐,念完大牙立马消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曹恩齐他们三个。
何运晨甚至还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会选择赵小姐,还是自己,如果选择自己的话,自己会不会不适应,但是又有点期待,因为他好久没和曹恩齐有过这样亲密的时光——
“我和左边的吧。”
而他,坐在曹恩齐右手边。
何运晨的脸几乎是一下变得苍白。
他使劲地用大拇指和中指掐自己的皮肉,才堪堪扯出一点笑来,只不过笑的有点太牵强,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石凯甚至皱着眉头站起来——因为他知道何运晨的状况,心里十分担心他的身体。
何运晨笑,无声的张嘴说没事,轻轻地摇头。
曹恩齐没看他,凑近了赵小姐。
赵小姐面色绯红,有些羞涩的咬着嘴唇。
他看到曹恩齐凑上前去,把手掌放到她的额头,似乎还带着点儿笑,很愉悦似的,轻轻的隔着手掌落下一吻。
那是很轻柔的一吻。
相比脸颊吻,深吻,他更喜欢曹恩齐的额头吻,他能感觉到曹恩齐的气息,而曹恩齐也会像是捧着珍宝似的轻轻的托着他的脸颊,再就是嘴唇落在额头的触感。
让他感到幸福,像是被深深地爱着。
此刻却是全身冰冷,从身体里传来阵阵顿痛,他想呕吐,想流眼泪,想睡觉。
他好想梦里面那个曹恩齐。
之后的酒瓶转到何运晨,他总温和的笑说我喝一杯吧,陪一杯。稀里糊涂地喝,曹恩齐几次拽着他的手腕都被他轻轻的拨开,那双乌黑湿润的眼睛让他的心也好痛,“恩齐,让我喝点吧。”
过了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冲他笑,“曹总,是曹总。”
曹恩齐不再言语,但脸色变得很难看。
本来是周峻纬要伸手给他打车的,被曹恩齐拦下了,他说他们家司机来接,顺便给他也送回去。本来周峻纬要点头,被怀里的齐思钧突然撞到一边去,绊了一下,“你!不许!带走!小何!”
曹恩齐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何运晨,想要解释,结果这个小醉鬼先站出来说没事的小齐,你看呀,是恩齐接我回去的。
齐思钧嘟囔着要说什么,被周峻纬强制的按在怀里了,“老齐,咱先回家吧,”说罢看了眼曹恩齐,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老弟你赶紧追回来啊!
曹恩齐笑着点头,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何运晨。
在车上的时候,何运晨在他的怀抱里睡的很熟,也很安稳,但是手却紧紧的拽着曹恩齐的衣领,好久没和爱人亲昵的曹恩齐此刻满足的笑,搂的更紧了,凑得也更近了——于是他轻轻地吻了吻怀中人的耳尖。
感受到耳朵被触碰,何运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曹恩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地方的时候,何运晨还是不松手,曹恩齐只好轻声劝他下去,说我陪着你,把你送到家,好不好?
何运晨还是摇头,似乎松手了他就会走了似的。
过了会儿好像是真的累了,自己点点头下了车,曹恩齐紧跟其后,陪着他走到单元楼。
已经很晚了,路上的人流都变得很少,走到离单元楼还剩几步的时候,何运晨突然站定回头,发丝都被路灯染成了暖黄色。
“恩齐。”
何运晨轻声念他的名字。
他喝醉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今天你这么快就要让我走吗?”被爱的人总是有随时随地诉说委屈的权利,他小声地低着头说,“你今天还没有正式的给我一个拥抱呢。”
曹恩齐其实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皱着眉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问他,“什么?”
“拥抱,”何运晨鼓起勇气大声说,“恩齐,你今天没给我拥抱呢!”
曹恩齐又开心又震惊,他向前走去,还没站稳,何运晨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搂得很紧,曹恩齐愣了一下,也环上他的肩,把人按在自己怀里。
“恩齐,”他在怀里闷闷地开口,声音都细微的打着颤,他没见过何运晨这个模样,之前何运晨很少在他的面前展示这样的一面,他一直是优秀的,挺拔的,明朗的,他从没见到过他会有这样颤抖的时刻。
他的心揪着似的疼。
“恩齐,今天他当着我的面亲别的人了,”怀里的人还在说,“虽然把手掌覆上去了,但我还是好难过,他看起来很享受,应该是不喜欢我了。”
“所以我今天想早点见你,你不要消失好不好?”
何运晨离开他的怀抱,但还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你不要离开我,就在我的梦里陪着我,好不好?你是不是还爱我?能不能再抱抱我啊?”
曹恩齐听明白了。
“为什么?”曹恩齐眼眶也要红了,他说的话跟着把尖刀似的插进他的身体里,“为什么我不能消失呢?”
可他偏要问,他就要这么问问他,让他说出来自己的苦衷。
何运晨歪头,眼里有泪,他问:
“梦里也不能吗?”
连虚幻的未来,朦胧中的亲昵也不能拥有吗?
他垂下头,腰也弯了,自言自语道,“怎么能这样呢?我好不容易被这么幸福的爱着,怎么连做梦的权利也不再有了呢?”
“那你今天亲亲我吧。”何运晨抬头冲着他说,“如果你以后都不出现的话,可以亲亲我吗?”他比划着,“就像今天他亲别人那样亲亲我吧。”
他笑的很纯真,望着他,眼里只有曹恩齐的倒影。
曹恩齐苦涩的凑近,没有隔着手掌,轻轻的,无比珍惜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何运晨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虔诚,也很幸福。
曹恩齐的眼角有一颗泪顺着流下来,何运晨发现了,明明这个人的脸上流的也全是眼泪,还要伸出手帮他的先擦掉,“恩齐你不要哭,”他笑,“我以后会好好吃药,会变得很好,然后再,”
他说不出口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的眼睛,流泪。
“再把你忘掉。”
曹恩齐抓住了他的手腕,捏得很紧。风吹干眼泪,在他的脸上留下泪痕。
手腕上的疼痛让何运晨的意识突然回笼。
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眼前人的脸也慢慢的清晰。
他开口,声音不再轻快。
“曹恩齐。”
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般纯真了,曹恩齐苦笑着摇头凑近他,“嘴硬的何大律师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他问,“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呢?”
“我说了你的任何问题,任何阻碍我都能为你解决,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何运晨不敢再看他炽热的眼神,低着头。他想起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的日子,也想起父亲的一番话。
“你成为他的阻碍,就是你对他伟大的爱吗?”
“你无法生育,无法为他的家庭带来幸福,除了让他背负一些谩骂,你能为他做什么呢?”
“你的爱,根本一文不值。”
他干涩的开口,“恩齐,我的爱,根本一文不值。”
他抬头,乞求的看着曹恩齐,“你全部都忘掉吧,好吗?都忘掉吧,求求你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不该这么说,恩齐,曹总,你忘掉吧,全部都忘掉。”
“忘掉?”曹恩齐被气笑了,“忘掉?”
“几楼?”
“七楼。”
跟着进何运晨家门的时候,曹恩齐没有任何停顿,几乎是一瞬间就吻了上去,吻的很激烈,何运晨本来还在推搡他捶他的肩,后来发现自己这点小力气在健身的曹恩齐面前根本是九牛一毛,只能被迫张大嘴巴承受。
后面发生的事,就是不可控的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运晨觉得自己要碎了。
各种意义上的。
他躺在他前男友的怀里,身上全是玫红色的印记,腰窝、大腿、锁骨处更甚,他有气无力的拍旁边还在熟睡的人身上一巴掌,“烦死了你。”
曹恩齐悠悠转醒,眼还没睁开就先抓住人的手放在唇边亲,“嗯….小乖宝,我给你做早饭吃?”
“乖宝昨晚上辛苦了,都晕过去了。”
“你还说!”何运晨把手抽出来,瞪他一眼,羞得耳朵都红了。
“好好好,不说,”他亲亲人的脸颊,成功看着嘟着嘴故意装的很严肃的小何律师脸变得通红,“我给你做早饭,你躺会儿吧。”
等他走了何运晨才一脸痛苦的揉了揉腰,慢吞吞地爬起来穿衣服。
“曹恩齐!你发的什么?!?”
曹恩齐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就这么走出来,显得有些滑稽,“你看到了啊!”
何运晨忍了又忍,把那张图片放大,“我的肩膀!还被你嘬的全是红印子,你就这么发了??”他咬着牙说,“…..我要告你…..”
曹恩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碍着锅里煎着蛋,飞快的嘬了一下他的嘴唇,亲的他的嘴唇亮晶晶的,“乖宝等一下哈,我先去给你做饭。”
吃完了饭曹恩齐才好好的坐在那里和他说事。
彼时何运晨刚吃完最后一口,曹恩齐凑上前去给他擦嘴角,一口气说了很多,语速也很快。
“何运晨,我爱你。无论是什么让你那时候不选择我,我都不在乎了。我只爱你,以前,现在。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吃的药我也看了,治疗抑郁的,我也知道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瞒着我了,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恢复好,直到以后,我都会陪着你。请你对我放心,也请你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我很爱你,请你一直要相信。”
“何运晨,你的爱从来不是一文不值,你的爱千金不换。”
“我爱你。”
何运晨有个习惯,就是他哭的时候喜欢撇嘴,他以为他紧紧的抿着唇,心里的酸涩就不会转变为眼边落下的泪水,撇着嘴巴哭的样子也很狼狈,他不喜欢。
可他好幸福,所以丑点也没关系。
因为他听见他爱的人对他说我爱你。
听到说他的爱千金不换。
他幸福的掉了眼泪。扑到那人怀里。
“那你要好好受着,”何运晨趴在他的肩头轻声说,“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很爱很爱。
恩齐的生贺~
*ooc私设如山
黄子弘凡尝试过去看医生,但是无一例外是让他自己克制。
他只谈过一次恋爱,而那段恋爱只谈了五天,爱人因为受不了他的控制而离去。
黄子弘凡永远都记得爱人猩红的眼睛。
“你就是个精神病,没人会想和你在一起的。”
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经常在黄子弘凡的耳畔响起。
他觉得,那人说的没错。
所以,他这些年都没在谈过恋爱,直到那双眼睛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那双明亮的,顽劣的眼睛。
黄子弘凡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不会被驯服的。
但是他确实,太喜欢石凯了。
黄子弘凡追石凯用了整整两个月才追到。
在那个昏暗地傍晚,在石凯的宿舍楼下...
在那个昏暗地傍晚,在石凯的宿舍楼下,照例每天一束的花被石凯接了过去,然后石凯抬起头,亲吻了黄子弘凡的唇角。
“我答应你了。”
石凯的眼睛很亮,带着点跋扈的志在必得。
黄子弘凡在那一刻很想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石凯,甚至是把他揉进骨髓里。
但他没有。
黄子弘凡只是轻轻的把石凯拥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
但是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早点休息,凯凯。”
两个人谈起了一段很健康的恋爱。
石凯在黄子弘凡面前很乖,他会靠在黄子弘凡怀里讨吃的,会在玩密室的时候把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背上。
会和黄子弘凡说:“哥哥我好爱你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黄子弘凡对石凯也很好,每次见面都不少的鲜花,虽然在石凯的要求下从每天一捧变成了一支,石凯都做成了干花收了起来。
朋友圈是在一起第一天就发了的,他们俩走到哪里都要牵着手,几乎每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很相爱。
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讲,石凯并不是一个很乖的男孩儿,骨子里有很多藏都不藏的劣根。
比如爱泡吧,比如没有边界感,比如太自我。
但他又很爱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谈起恋爱就会很痛苦,因为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幸好多年以前的尖锐声音永远在他耳边萦绕,才让他不至于吓到石凯。
他讨厌好多,讨厌石凯对谁都笑得灿烂的眼睛。讨厌石凯勾在别人身上的手,讨厌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讨厌任何一个和石凯说话的人。
讨厌死了。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在石凯和他说想去喝酒聚餐的时候说好啊,需要我去接你吗?
然后在深夜里自己和自己较劲,气得流眼泪,气得心脏都被撕扯,骨指都要被摁碎。
但是他不会和石凯说。
他不能吓到他的凯凯。
有时候需要他去接,有时候不需要。
黄子弘凡每次去,石凯都会乖乖地自己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他,看见他以后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
只有这种时候黄子弘凡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你真不和我一起去吗?黄子。”
黄子弘凡摇摇头。“我不爱喝酒的。”
黄子弘凡坐着,石凯站着,黄子弘凡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系了系那个围巾,视线只在他破洞的裤子上停留了一眼。
他没告诉石凯,他不是不爱喝酒。
如果让他看见石凯在酒吧里和别人一块喝酒,被酒精麻痹后的眼睛对着别人笑。
他会疯掉。
石凯所有的朋友都觉得黄子弘凡是个顶好的人,在他们被自己男朋友女朋友催的不行的时候,只有石凯的手机一条信息都没有。
“黄子,好累呀,好想你。要不你明天来找我吧?我给你报路费好不好?”
黄子弘凡有那么一瞬间想哭,石凯真的这么想他吗?
“好呀。不用你报,我明天就去。”
黄子弘凡没能等到明天,赶了最后一班高铁,急匆匆的,活生生站了三个小时,才到了石凯的城市。
“凯凯,我来K城了。”
“啊?”
黄子弘凡的手指被玫瑰花刺割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来了,在你们学校附近找完酒店了,你不是说想我吗?你明天几点来找我都行。”
但是玫瑰明天就不新鲜了。
黄子弘凡感觉喉咙有点疼。“就这样,我要挂了,不打扰你啦。”
“哎哎哎?什么乱七八糟的阿,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石凯赶到的时候,黄子弘凡正坐在咖啡厅里。
那捧玫瑰花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咖啡厅里都是一对又一对,或是好友成双。
本就昏黄的的灯光和轻音乐包裹着黄子弘凡,有那么一瞬间,石凯觉得他很可怜。
司机开错了路,石凯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有汗珠。
石凯走过去抱起那捧花,然后坐到黄子弘凡旁边蹭了蹭他的胳膊。
“你来啦,好想你。”
石凯明显感到黄子弘凡浑身一颤。然后他的手指滑过石凯的鼻梁。
“没给你造成困扰就好。”
黄子弘凡带石凯吃了饭,然后要送他回了酒店,第二天又去找石凯,黄子弘凡离他们很远。
石凯很忙,忙完了会过来找黄子弘凡要抱抱,接过黄子弘凡给他开了瓶盖的水,和撕开包装袋的小蛋糕。
“你真好。”石凯这样对他说。
黄子弘凡揉揉他的脑袋。
是啊,他要一直这样好,这样有分寸,这样有边界感。
这样石凯才不会觉得他是神经病,才不会抛弃他,丢掉他。
他快乐吗?他也不知道。
每一次苦苦挣扎都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但是他想看见石凯笑盈盈的眼睛,也不想……被石凯扔掉。
那是他第一次失控。
石凯喊黄子弘凡去接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去的时候石凯不是一个人,一个男的围在他的身边,手放在石凯的大腿上,两个人几乎都是贴在一起的。
黄子弘凡觉得自己病了,他走过去把那个男人拉开,冷着脸将石凯扯出来,力大的打紧。
然后几乎是砸进了车里,去侵占他的口舌。
石凯说了什么黄子弘凡根本听不见,直到尝到鲜血黄子弘凡才冷静下来。
他从石凯身上起来看着石凯被咬破的嘴唇和花了的口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凯凯……凯凯……”
黄子弘凡有点慌乱,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鼻腔很难受,下一秒大颗泪珠就滚了下来,指尖都在抖。
但他甚至并不敢去触碰石凯。
“凯凯……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石凯一定要扔掉他了。
可是石凯却只是看了黄子弘凡很久,然后牵住了他的手,又握了握。
“黄子,你在担心什么?”
黄子弘凡抬起头,看见石凯正在看着他。
“你要是不开心我出来喝酒,你可以说。”
“你想我也可以说。”
“黄子,我爱你,也希望你爱我,你可以管着我。我不会烦。”
黄子弘凡的视线被眼泪模糊,石凯的眼睛渐渐清晰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忍不住的落。
石凯的眼睛太坚定了。
谁都会骗他,但石凯不会。
石凯告诉他,黄子弘凡,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辜负爱的人。
那好吧,那用力爱吧。
石凯当晚给何运晨发了个小红包。
“我男朋友吓到你了吧,谢谢哥哥,幸好有你,要不真不知道这家伙要轴到什么时候~”
彩蛋是一点石凯视角以及后续一点剧场
没人告诉我黄子弘凡吃醋管人的方式是让人干脆下不来床啊
剧情皆为虚构,请勿上升
如果这次我们能全身而退的话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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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下一个进来的会是谁?”
南波万的聚会开录第一天,几乎是住在台里的小齐依旧是第一个到达化妆间的。
他刚从上一个节目赶场过来,此时已妆发齐全,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个任由化妆师打扮的兄弟。
一向忙的脚不沾地的何大律师今天倒是难得早早下班赶了过来。
“那还用说吗?这不是还剩我们s凯king?”
man哥满意的对着镜子拨弄他的少年感天花板微粉碎盖刘海,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被自己帅的不禁露出六颗半牙。
小何停下手里正在回复的工作信息,抬眼...
小何停下手里正在回复的工作信息,抬眼看着一边臭美的男人:“哟,好漂亮哟~这不是我们帅王king吗!”
曹恩齐无奈的瘪了瘪嘴:“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
“哐当”一声,化妆间的门被人风风火火的打开,拎着行李箱就急匆匆的进来。
所有人都转头望向进来的人,顿了两秒后,化妆间内响起整齐的
“我裂开了啊!”
果然,没排练过的就是齐。
“我真的裂开了啊!”,刚进来的石凯又重复了一次,跑到何运晨边上:“何律何律!”
何运晨眼睛都没抬,嘴里还叼着咖啡吸管,蛋蛋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可加急。”
“啊——”,石凯抱着头仰天长啸:“你是人吗!”
“好弟弟—不说这个”,蒲熠星招招手让石凯在他旁边坐下,“听说你是帮主和火树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真是辛苦了!如今得以认祖归宗,真是——”
“啊——”,石凯挣脱蒲熠星语重心长的拉着他的手,捂上自己的耳朵,更加绝望。
怎么一个个只会雪上加霜!火中送碳啊!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透了,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唯一还没开口说话的好哥哥。
谁知今日来的不是郭文韬。
史呆分避开他的目光,抬头四十五度仰望远方:“啊—海给我的方向——”
“啊——”,石凯捂上耳朵抱头鼠窜,他要回家!
“嘭!”,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连轴转了几天的人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没有在石凯身上过多停留。
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开始妆造,大家都识趣的噤了声,纷纷将目光移向石凯。
石凯有些心虚的避开目光,烦躁的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说,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恨自己的不善言辞,从小的经历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和爱人的能力,他也想像何运晨和曹恩齐那样两人之间有什么说什么,可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明明心尖酸涩难受的可怕,最后却还是选择闭口把自己封闭起来。
石凯垂下头,自暴自弃的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了一团狗窝。
节目就这样在黄子的低气压中开录。
不得不说哥几个还是敬业的,镜头一开都笑了起来,互相打趣着开始活跃气氛。
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是一期郊外露营企划,录完室内先导便要转场。
镜头一关,黄子又难得一见的沉默了起来,径直走向大巴后排一个两人位坐下。
蒲熠星戳了戳身边的石凯,示意他快去哄哄。
见石凯还是扭扭捏捏的想粘着他,蒲熠星叹了口气。
这个家,还是不能没有他啊。
石凯只觉得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道,他突然就被按在了黄子座位边上,迷茫的眨了眨一双小狗眼,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黄子弘凡,再看了看早就不知道在前排哪里坐下了的蒲熠星……
….
功成身退,蒲熠星满意的拍拍手。
启程无比自然的坐在了一起,剩下最后上来的郭文韬坐在了蒲熠星旁边仅剩的空位。
车辆开始启动,摄像机又再次亮起了灯。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石凯望向身旁望着窗外不说话的黄子弘凡,扯了扯他的衣角。
不回头。
石凯又扯了扯。
还是不回头。
石凯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呢,这回用力扯了扯。
“撕拉——”
好了,这会一车人都回头了。
看着黄子弘凡猛的回过头时一双泪眼朦胧的小狗眼中满是委屈和震惊,再看着前排所有好哥哥不可置信又欲言又止的目光,石凯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我……我…….我不是……”
一向哪里有热闹就要上哪里添乱的好哥哥们这回却默契的齐齐保持着震惊的眼神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又转了回去,石凯看着手里的一小片布料更加无措。
他求救的望向黄子弘凡:“内啥……我不是故意的……”
黄子弘凡从今天起就保持的冷漠脸早已崩塌,圆圆的小狗眼里蓄满了眼泪,仗着前面的摄影机拍不到,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怕被收音进去了,黄子在手机上打得飞快。
“你不理我”
“还不理我这么多天”
“说好要休假来陪我的,人呢?”
“现在还要把我的衣服扯烂”
“不爱了是不是?”
石凯连忙扯过手机,可是他打字很慢,急得一脑袋汗
虽然慢,但他在一字一字的打下了:
“没有不爱”
“我最爱你”
“哥哥”
//舆论又一次爆发的第一晚,石凯出现在黄子弘凡家楼下。
//没走,事已至此,接弘石院8大麦
舆论又一次爆发的第一晚,石凯在黄子弘凡家楼下。
他没法说,也说不出来。公司那边有他的账号密码,这两天也没有工作,石凯不想呆在家、不想呆在长沙,于是琢磨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买了最晚一班落地北京的机票。
十月的北京不算冷,但昼夜温差大,石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下半身甚至还是短裤,在风中打了个冷颤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真疯了。
他不想去酒店,也没到去酒吧买醉的程度,于是搭上夜班公交车漫无目的地满城乱晃,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街景慢悠悠地往后退,额发被卫衣的兜帽压在他眼前...
他不想去酒店,也没到去酒吧买醉的程度,于是搭上夜班公交车漫无目的地满城乱晃,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街景慢悠悠地往后退,额发被卫衣的兜帽压在他眼前。
其实他可以扫一辆共享单车做一只自由的孤魂野鬼;也可以继续在街上游荡,累了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杯冰咖啡,或者啤酒也可以。
反正夜深了,偌大一座城市,没有人会认出他的。
只想搞钱的石头:你睡了吗?
对面没有秒回,也许黄子弘凡明天有工作,这会儿已经睡了。石凯打定了主意,两分钟内黄子弘凡要是没回他,他就撤回这条消息。
……三、二、一。
石凯按下撤回键,心里有点失望,说不上来是对黄子弘凡还是对他自己,可能更多的还是对后者,对他的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自我麻痹。
想了一会儿石凯忽然对着手上烟快燃尽的火星笑了,他真是疯了,大半夜跑到另一个城市、蹲在人家楼底下emo,简直莫名其妙。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脚,最后朝面前的高楼望了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差点撞上迎面跑来的人。
“我靠,你怎么突然回头啦?我想吓你一跳来着。”
凌晨的小区,黄子弘凡站在路灯下冲着他笑,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被路灯照成暖黄色,和着他身上衣物柔软剂的味道一起,轻轻柔柔地环绕着两人。
石凯愣愣地盯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人,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
“你是不是准备睡觉了?”
石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哦。”石凯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嵌进掌心,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黄子弘凡什么也没问。
他没问石凯为什么大半夜出来游荡,没问石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楼下,他根本不在意石凯的来意。
他只是伸出手往石凯的脸侧贴了一下,没有挪开手,带着层薄茧的温热指腹摩挲过石凯的脸颊。
他说:“冷吧?跟我走吧。”
“你饿不饿?”
黄子弘凡领着石凯进门时忽然这么问道。后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天几乎什么也没吃,胃和心一样空空荡荡,但他实在没想明白黄子弘凡是怎么知道的:“你在我家装了监控啊?咋知道的我没吃晚饭?”
黄子弘凡轻笑一声:“我就是知道。”
石凯本以为黄子弘凡会因为这个生气,毕竟他前科累累,不过这次倒没有,黄子弘凡摸出手机划拉了两下又关上,一时兴起似的钻进了厨房。
鸡蛋八分熟,火腿片被煎得卷边,添一片生菜,沙拉酱融化在加热过的面包片里———石凯以为他会收获一碗对方在vlog里推荐过的速食食品或者任何一种黑暗料理,但这份三明治出乎意料地好吃。
他暖和过来了。
黄子弘凡去洗碗了,石凯在客厅里溜达着消食,他不是第一次来黄子弘凡家,沙发上的靠枕甚至都是之前黄子弘凡去他家看上了要的链接———沙发边上立着一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着奖杯、纪念品、拼好的乐高。
还有他俩的拍立得。
“凯凯?”黄子弘凡站在柔和的灯光下探头问他,“你要洗一下吗?”
石凯没戴包,卫衣口袋里只有证件和一包刚刚拆封的烟,当然是没有换洗衣物的。还好他接得快,才避免了被满是黄子弘凡味道的衣服淹没的窘境。
“内裤穿我的?”黄子弘凡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一柄钩子,欲盖弥彰地试探着。
好不容易等到的送上门来的猎物,哪有放跑了的道理?
被钩住的人还在嘴硬:“穿就穿,又不是没穿过。”
黄子弘凡望着石凯抱着衣服头也不回地钻进浴室的动作笑得更开心了。
石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穿来的衣服已经被黄子弘凡塞进了洗衣机,他有些无语:“……不是,那我明天穿什么?”
“穿我的呀。”黄子弘凡看到他湿着的头发,哼着歌去找吹风机,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和石凯对上了视线:“对了凯凯,把烟戒了吧?”
石凯抿了抿嘴唇,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被洗得糊成一个墨团的纹身,就在黄子弘凡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好啊。”
黄子弘凡冲他灿烂一笑,转过身时笑得更像是一条在一场大战后最终抢到了肉的狗———看啊,你要求了那么久的需求我只要开口就能达到,你住不进的地方我轻而易举地就能长住,你去不了的地方是我一直陪着他。
你得不到的人,最后也会是我的。
黄子弘凡提着吹风机出来,没有丝毫把它交给石凯的打算,而是按着对方的肩让他坐下,开关推动后的嗡嗡作响裹挟着两人身上一样的柑橘味沐浴露一下子飘满了整个房间,红棕色的发丝绕在黄子弘凡骨节分明的指间。
黄子弘凡的衣柜门半开着,门上被他嵌了一面全身镜,从石凯的角度正好能从中窥见黄子弘凡垂下的睫毛,他的眼神该是很温柔的。
这样说话他不会听见的吧?
石凯轻轻动了动嘴唇,声音淹没在热浪里:“黄子弘凡,你带我走吧。”
吹风机工作的轰鸣声没停下,他没指望黄子弘凡能听见。
石凯的头发干了,吹风机被扔到了一遍的桌上,黄子弘凡借着给他吹头发的姿势用右手掌心托住他的下巴,弯下腰,将脸几乎是紧紧贴在他的脸侧,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黄子弘凡和镜子里的石凯对视,音调带着蛊惑的味道。
“石凯,跟我走吧。”
小别扭×哄人×傲娇×吃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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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呜咽,秋风卷着淋湿的枯叶落在地上,都宣告着这场来的又大又急的雨。
石凯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一副安睡的模样,头顶的猫也懒洋洋的卧着,眯着眼睛轻声打鼾。
闪电和雷声来的很不合时宜,屋里没开灯,一下子天光大亮。猫打哈欠伸了懒腰,主人坐起来揉揉眼睛,清醒了几秒后忙跑去阳台关窗。
还是没来得及,雨潲过来淋湿了大片室内,放着的卫生用具和花架也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石凯关了窗,先挪了自己的花......
还是没来得及,雨潲过来淋湿了大片室内,放着的卫生用具和花架也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石凯关了窗,先挪了自己的花盆,又对着这片狼藉叹了口气。哥没在家,只能自己收拾。
石凯拿起手机,拍了张这幅糟糕景象的照片给对面发了过去。又配上一条语音,开口的语气既撒娇又委屈:“忘了关窗,雨把我花盆都弄坏了”
黄子弘凡回的很快,信息一下子冒出来好几条。
“家里下雨了呀?怪我今天没提醒小宝”
“等我回去收拾,地上滑别摔跤了”
“花盆坏了哥哥给买新的好不好?”
石凯看着消息心情好了许多,但想到那人临走前的态度,一股委屈劲儿还是涌上了心头。
“你回来都什么时候了?才不要你收拾”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不对的情绪,对面的视频通话很快拨了过来。石凯赌了气没接,于是又一轮消息轰炸,终于在几十遍的宝宝口中哄的石凯按了绿色通话键。
画面显示出来是家里的吊灯,黄子弘凡轻笑几声,又放低着声音开口哄人:“宝宝我好想你,让哥哥看看正脸好不好?”
“不要,反正你一讨厌我就走人,把我自己丢在家里”
原来是这意思啊,黄子弘凡后悔的挠头,难怪这几天小孩不给自己发信息,还以为是小孩最近工作太累了,原来这罪魁祸首是自己。
黄子弘凡清清嗓子:“哪有的事我怎么会讨厌你?那天是真忘记了,下次我一定报备好不好凯凯”
“不好,你就是讨厌我,连纪念日都不想和我过”石凯把头蒙在被子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在黄子弘凡心里闪过了一道霹雳惊雷。
恋爱纪念日!
真该死!黄子弘凡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在想什么,这种事情都能忘,难怪人家生气呢
黄子弘凡叹口气轻声开口:“宝宝,怪我实在是工作太忙了,等我回家咱们补一个好不好?”
“随便你”
“不随便不随便,哥哥工作今天收尾,明天就回去和凯凯过好不好”
“切”
石凯平时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可被黄子弘凡惯坏以后,单留着个小本子给人打加减分,这件事差点抵过了去年冬天石凯突发奇想想看烟花,黄子弘凡立马拉着人去海边燃仙女棒的“+10”分数。
黄子弘凡见人有松口的意思忙加大了攻势,托着长长的尾音:“给哥哥看看脸好不好?看看凯凯瘦了没有,哥哥好想你~”
石凯没动作,也不搭理他。于是黄子弘凡打出第二张牌,名为苦情。
“咳咳咳……哥哥最近好忙,都来不及吃饭,瘦了好几斤呢”
百试百灵。石凯一下子拿起手机怼着屏幕看,又狠着劲儿开口:“黄子弘凡你那个胃你自己不知道啊?住院了我可不照顾你……”
黄子弘凡终于遂了心意,着看小孩张牙舞爪威胁他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可爱,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在正经跟你说,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那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爱”
“……”
弘石only,有院人出现,伪现实
“老板,你该去拍摄了,那边导演催了好几次了。”
过了几秒钟,小崔没听到回应,又把眯紧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观察黄子弘凡的脸色,心里已经盘算着如果这位祖宗不愿意去他该怎么跟那边交涉了。好在黄子弘凡对工作一直保持着兢兢业业的态度,也不愿小崔太过为难,长叹出一口气,努力压...
过了几秒钟,小崔没听到回应,又把眯紧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观察黄子弘凡的脸色,心里已经盘算着如果这位祖宗不愿意去他该怎么跟那边交涉了。好在黄子弘凡对工作一直保持着兢兢业业的态度,也不愿小崔太过为难,长叹出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暴躁,直到换上了得体的笑容,才向摄像机走去。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黄子弘凡可谓筋疲力尽,没有精力再去社交了,他谢绝了导演的晚宴邀请,一上车就让小崔把手机递给他,接过手机后却没有立即打开。
“万一他还是没有回信息呢?”黄子弘凡手指虚摁在开机键上,却迟迟不敢摁下去。失落了太多次,他实在不想再尝到那种令人痛苦的滋味了。
车平稳地开上了高速,黄子弘凡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突然决定再堵一把——“万一呢?”想到这,他用颤颤巍巍的手摁下了开机键,然后又无力地放下了手机。
而现在,锁屏上空空如也,没有一条信息。
连日极限行程的疲惫此时席卷而来,黄子弘凡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气,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喷涌而出的情绪,呜咽地哭出了声。接着,他不顾小崔的阻拦,直接抢过小崔的手机,凭借肌肉记忆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喂,小崔,怎么了。”那边似乎很忙,背景音一片嘈杂。
黄子弘凡听到熟悉的声音,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滴滴往下落,他想说出声却感觉喉咙像被噎住,根本发不出来完整的音节。
“喂,喂?小崔你说话啊。”那人叫了两声,似乎察觉出了不对劲,也跟着沉默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僵持了接近两分钟,最后,还是石凯打破了这份沉寂。
“黄子弘凡,你是不是闲的?”
石凯“啧”了一声,很不耐烦地开口。
黄子弘凡没想到几天以来这人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委屈的情绪顿时翻涌上心头,气性也被激了出来。
“我闲?我行程图满天飞我还天天给你报备你难道不清楚我闲不闲?!石凯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一点好?”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石凯忍不住了。“那你想怎样?我抛下工作去找你?”石凯的语气逐渐从激愤到无奈,“黄子,我们都是成年艺人了,我懂的你也懂,别闹了行不行。”
听着对方语气中透露出的疲惫,黄子弘凡心中正在燃烧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也听你的话你在的节目我尽量不去就算去了也在保持距离,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就是不要不理我,我看不到你的信息真的会很慌。”
“黄子,我们分手吧。”
“什——”
石凯说完那句话后也很烦躁,跟着助理过去后还一直找不到状态,齐思钧发现了他的异常,背着摄像机提醒了他很多次。
看着好哥哥眼神中满满的担忧,石凯嘴巴张了又张,还是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口。
看石凯这样,齐思钧也不忍心逼问,“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能帮的就会帮。”说完,还帮石凯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石凯本来还在勉力克制,但当齐思钧的手揉上他头顶时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悲伤和委屈开闸似的汹涌而出,他扑抱住齐思钧,把下巴搁在温暖的肩上低低啜泣。
齐思钧也没料到几个动作能引起石凯这么大的反应,心中心疼弟弟肯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立刻将手抚上他的背,轻轻地拍着帮他顺气。
“小齐,我好像…和黄子走到尽头了。”
听着弟弟破碎的语音,齐思钧先是震惊,然后迅速冷静下来,轻声安慰着。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又不瞎,你俩平时腻歪的样子哪里像要分手的啊。”
石凯见齐思钧不信,抑制住颤抖,把今天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齐思钧先是静静地等石凯情绪平静一点,才慢慢松开石凯,平视着他的眼睛。“凯凯,你以前在气头上的时候跟黄子提过多少次分手,你记得吗?”
石凯像是被问住了,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我……但是黄子说我不爱他了啊,那他是不是也……而且,我们工作都这么忙,可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分手好像是迟早的事了。”说到这,石凯的头又垂下了。
“凯凯,黄子是不是想要分手这个结果,等你平静下来很快就想通了。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们之间的矛盾永远得不到解决。”看着幺儿有点懵懂的眼神,齐思钧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得把话说得明白点。
“黄子这个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是他内心的敏感程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朋友不理他他会伤心、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那恋人不理他呢?”
石凯努力理解着齐思钧的话语,最后像被棒槌击中了头一样,彻底想明白了——朋友不理他,他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恋人不理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达不到恋人的标准,认为对方不再爱他了。
想到这,石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揪了一把,又酸又涩,跟齐思钧道了谢之后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自己车上。
黄子弘凡听到石凯接了老友记的通告后,十分震惊。“真的假的?你没有看错吧?他不会是不知道我接了才接的吧?”面对黄子弘凡的三连问,小崔已经麻木了。
“老板,这个问题你今天已经问了十遍了。我说了我们这边跟石凯那边早就对接好了我们接老友记,他们选择避嫌就不接。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又答应节目那边了。”
“哦。”黄子弘凡重新躺回座椅上,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意思?前几天还跟我说分手,后面就愿意跟我同台了?难道想挽回……”黄子弘凡拼命抑制出疯狂上扬的嘴角,搞得嘴角不断抽搐。“不对,他愿意跟我同框,说明不在意避嫌了……难道是觉得我们已经分手了,无嫌可避了?”意识到这个,黄子弘凡上扬的嘴角一下子撇下来,眼眶也变得红红的。
小崔一直从后视镜偷瞄着自家老板的脸色,看到他自以为隐蔽地翘起嘴角,还没来得及跟石凯反映又看到老板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吓得手机差点丢出窗外。
“老板,你……”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黄子弘凡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一时惊慌失措,连忙向那边反映。
“凯哥,老板他哭了……完了哭得还挺凶,怎么办啊?”
石凯看到小崔传来的信息,也很苦恼——“不是,怎么又哭了啊?我跟他同框是件让他很伤心的事吗?还是说他不想见到我了啊?”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跟小崔说,小崔已经够尽职尽责地跟他报备了,他不想让小崔卷入他们私人恩怨中。纠结了一晚,他也没想明白。
“只能哄哄了。”他无奈地想。
他翘着嘴角,开车去接几个哥哥。
黄子弘凡上车时,他心中都咯噔一声,心跳立刻加速,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融入了他们的话题。齐思钧对两个弟弟的情况心知肚明,主动挑起了话题,让气氛迅速升温,恢复了熟悉的吵闹氛围。
石凯开着车,时不时通过镜子瞄后排的某人,有时会看到他还在低头敲手机,有时会和某人目光交汇,他仗着自己戴着墨镜,不偏不移地和某人对视。
在外人看来,这俩弟弟关系应该很好,至少没什么别扭,石凯差点也被在车上的氛围骗了,如果不是黄子弘凡屡屡避开他的话——
一行人走路,黄子弘凡走到最前面,石凯只好尽量隐蔽地走快几步追上那人,并肩后再放慢步伐;黄子弘凡打台球,他便不嫌麻烦地帮他捡球摆球,不顾他的冷淡态度教他打球;玩游戏时,石凯没再选择自避嫌以来的对角线座位,而是走到黄子弘凡旁边,与他同坐在一张沙发上……
按以往来说,做到这个份上,黄子弘凡早该被哄好了。石凯有些纳闷地撑着下巴,眼神飘向正在和0713的哥哥玩游戏的黄子弘凡,不能理解为什么黄子弘凡对他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到了晚上,石凯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和黄子弘凡一间房,就被齐思钧打断了思绪。
“我和凯凯一间,黄子你和阿蒲一间吧。”看着藏不住事的弟弟,齐思钧真是操碎了心。
石凯皱了皱眉,有些茫然地看向齐思钧。齐思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石凯的脑壳,在他耳旁悄声说道:“你今晚跟他一屋这一年的嫌就白避了!”这个道理石凯自然懂,一直以来也把避嫌做得很好,只是一时慌乱把这事忘了。被齐思钧一提醒,才发觉自己做过了头,感激地朝齐思钧抱了抱拳。
齐思钧自认为做了件好事,殊不知他俩的互动令某人咬紧了后槽牙。
当晚,齐思钧正要美美和周公见面时,一声“咔哒”差点送他去见了阎王。他愤怒地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通过门缝透进来的一丝光亮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
他以为是石凯起夜,迷迷糊糊又要睡去,才想到他看见的那人穿得好像是V领,而石凯今晚穿的是黑色T桖……想到这,他彻底醒了,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另一张床钱,俯身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齐思钧本来还是有些怕的——试问半夜起来,在自己房里看到一个陌生人,谁不害怕?但当那个陌生人靠近石凯时,一种责任感涌上了齐思钧心头,他凭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突然伸手抓向不速之客。
那陌生人一直紧绷着神经,立刻就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下意识去躲,但不小心绊到了床边的拖鞋,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瞬时向前扑去。
“我//靠!”石凯睡得正酣,就觉得一块巨石压到了自己身上,脑子还没清醒嘴里就飙出了一句脏话。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人长得这么像自己家的男朋友呢?
“啪”的一声,灯亮了。石凯对上圆溜溜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还没适应突然的强光还是被这双眼睛迷住,一时语塞。
最后见黄子弘凡双手撑在两边想要起身时,石凯才反应过来,一把伸手搂住黄子弘凡的腰部,见那人像是不满似的皱了皱眉,心中的恶趣味也起来了,捏了捏他腰侧的软肉。
“石凯!!!”
“又瘦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石凯直勾勾地看着黄子弘凡的脸,见他一张冷脸渐渐染成绯色。偏偏那人还强撑着人设,用不满的语气跟他说:“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对别人动手动脚的。”说着还瘪了瘪嘴。
石凯从这句怨言中听出了委屈,觉得有点可爱,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露出来,只好温柔地抚摸这黄子弘凡的后背,像是给一只边牧顺毛,翘起一边嘴角问:“你都主动到我床上来了,我能忍住不对你干点啥吗?”
黄子弘凡被他一调侃,额头开始冒出细汗。“我…我来是有正事的。”
“嗯哼。”石凯故意压低嗓音在黄子弘凡耳边挑逗。
“你…你把车钥匙给我。我明早开车出去洗个头,顺便把早餐买了。”黄子弘凡感觉要被石凯勒得喘不过气了,挣扎了两下。
“好呀~不过你避我一天了,上来就说要我的车钥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报复我的车呢?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车,是饺子的,你小心点别炸错坟了。”石凯自然不相信黄子弘凡的措辞,但看他害臊的那样,还是给他了一些发挥的空间。
黄子弘凡被他看得有些恼火,“啧,不借就不借,你放开我!”
石凯听他这小孩子闹脾气般的语气,心软得一塌糊涂,把人搂得更紧,在他耳垂啄了一下,怀里人还在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而更大声地控诉,“你干嘛啊!!”
石凯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震得耳朵嗡嗡响,偏了偏头,放软声音道:“你吓死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行不行,别避着我了。”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黄子弘凡和他弟有一个共同的软肋,就是吃软不吃硬。听到他弟的服软,他心中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了,但藏在心底的委屈如涨潮似的泛上心口。
黄子弘凡心想着不能像以前一样,几句服软就把事情翻篇,他一定要让石凯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虽然可能会惹得那人不开心,但是总比一次次磨损双方耐心的吵架要好。
于是,他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刻意用清冷的声线说:“错哪了?”
“还有呢?”
石凯认真地想了想,才谨慎地开口,“还有不该和你吵架,惹得你不开心了。”
“石凯。你再想想。”
石凯仔细地回忆,但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能让黄子弘凡生气的,又怕黄子弘凡生气,咬紧了下唇,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别处。
黄子弘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知石凯准是忘了。
“石凯。”
黄子弘凡边叫着石凯,边把石凯扭到一边的头摆正,直勾勾地看向他有些闪烁的眼睛。
“但是恋爱的包容总要有个底线,听到你说分手,我真的…很伤心,很生气。”说到后面,黄子弘凡忍不住啜泣,语句也变得断断续续,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珍宝一样。
石凯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思绪变得如一团乱麻,他张了张口,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说完就忘的气话能把人逼成这样。
“不是……我乱说的啊!我当时哪有心情再去想别的,我就是…嗳!你知道我的嘛,我这情绪一上头,说什么都不过脑子。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和你分手啊!”
石凯说完这句话见怀里人还是止不住眼泪,快自责死了。他向来直来直去,吵架了也只有别人哄他的份,加上黄子弘凡的出现更是让他恃宠而骄,他哄别人的经验寥寥无几。但现在,石凯看着黄子弘凡通红的眼眶,只想赶紧把他男朋友哄好,让他开心一些。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两个字了好不好?你别难过了。”
把这句严重石凯ooc的语句说完,石凯又在黄子弘凡背上揉了揉,尽己所能地安慰黄子弘凡。
“真的吗?”
黄子弘凡带着鼻音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用一张哭得惨兮兮的小狗脸怼着石凯。问完,怕他反悔似的,又伸出小拇指。
“拉钩,骗人…是小狗!”
石凯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更加痛骂自己之前不是人,勾上了他的小拇指,大拇指贴上了对方的。
“好,我绝对不骗你……那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吗?”说着,带着希冀看向对方。
看着石凯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黄子弘凡再生气也招架不住,况且他的气已经被石凯磨了大半了,心里已经单方面和好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瘪了瘪嘴,
“看你表现。”
“好~那我今晚好好表现~”
石凯丝滑地顺着台阶下了,刚想去贴对方的唇,就被一声略带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
“你们可算和好了啊,这一天看你们怪别扭的。既然正事解决了,能不能在乎一下我这个室友呢?我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我当套使啊!”
听到齐思钧开口,石凯才想起这房间还有一个人,想起自己刚刚哄人时的夹子音,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好哥哥,什么话啊这是。这么地,你看好弟弟们也不容易,几个月才见一面,你也知道异地恋有多难受,就当是成全我们了,我跟你换一晚行不?”黄子弘凡见石凯这个人害羞得都钻进自己怀里了,呲着口大白牙朝齐思钧求情。
齐思钧自然不可能和两个弟弟较劲,但是也确实被这俩嚯嚯的不轻,决定给自己收点精神补偿费。
“那好哥哥哪能不满足弟弟们啊。这样吧,多的不说,转我二百,我立刻消失在你们视野,包括剩下几个晚上。亲兄弟明算账,这不亏吧?酒店都不只这个价呢。”
小狐狸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心说我也不算坑他们,反正以后份子钱也要我出呢。
黄子弘凡听到,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红包过去。齐思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眯眯地走了,还顺带帮他们把门关上。
“年轻人克制点啊,明天还要录呢。”关上门后,他还不忘提醒了一句,接着脚底抹油溜走了。
石凯听到关门的动静,才从黄子弘凡怀里探出头来,往门的方向看了看。看到这一串活似小狗看见主人出门的动作,黄子弘凡感觉心跳都快了不少,揉了一把石凯毛茸茸的脑袋,
“放心吧,人已经走了。”
石凯缩回脑袋,用亮晶晶的圆眼看着黄子弘凡,又凑上去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不生气了吧”
黄子弘凡吊着嘴角垂眼看他,直到石凯受不了又要缩回他怀里的时候才一把揪住他后颈,用深不可测的眼神扫着他嘴唇,低声回答,
“不是说了嘛,看今晚表现。”
……
“黄子弘凡你是狗啊!!”
“我是狗也只能是你一个人的狗。”
“你tm变t……唔……”
“黄子弘凡你tm能不能关下闹钟!!”
拼命工作早日退休大明星×娱乐圈自由打工人小歌手
伪破镜重圆微追妻火葬场he一发完
正文6.3k+彩蛋1.1k+
他们一个像风一样自由,一个像风一样飞奔,好像永远抓不住彼此。
(一)可是大雨不停下
焦子俊接过耳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
焦子俊接过耳钉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耳垂,遗憾地得出结论:你的耳洞又长死了。
石凯不死心地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戳了又戳,耳垂被扯得通红还是宣告失败。第一次打的耳洞因为疫情封控懒得戴耳钉堵死,后来接到第一份通告他就激动地在相同的位置又打了一个,经历了无数次发炎红肿,现在一次发炎没处理后再次重蹈覆辙。
石凯赌气地把手里的耳钉扔进垃圾桶,六芒星折射着灯光,但很快又永久地消失在黑暗中。
但他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直白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看得懂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却不参与,不会讲漂亮话哄人开心,他只会把一颗真心敞开任人观看也任人刺痛。
或许也因此才始终不温不火吧。可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他自诩娱乐圈打工人,和千千万万职场打工人没什么不同,能做自己热爱的音乐,还多了一群爱他的人,已经足够幸运了。
来去自由如风,一直是他的性格,和他哥不一样。
石凯没有应前辈的话,灌了一口酒想起黄子弘凡来。
齐思钧总是劝黄子弘凡不要太拼命,每个月满满当当的行程列出来都吓人。但他永远听不进兄弟们的话,接下一个又一个并不必要的活。
他们让石凯劝,有什么用呢?黄子弘凡和他说,我现在拼命一点,赚够了钱,我们就去你喜欢的地方安安稳稳过日子。
起初也在期待,他在海滨城市工作的时候就会抽空去找合适的房型,在把妞妞接回家之后又养了一只阿拉斯加犬,取名叫元宝。可是小有名气意味着源源不绝,亮了一个月的晚灯也没能等来需要照明的人。
石凯和他撒娇说想他,和他闹脾气说今晚必须回家,可同为圈内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难处。最后也只是心疼地盯着他,对视频通话另一边那张消瘦的脸说早点休息。
他知道黄子爱他,可他怎么还是觉得好难过呢?从小老师和家人就教他要学会延迟满足,乖乖等一年就能等到爸爸妈妈回家,乖乖等着被人看见就会苦尽甘来,现在黄子说,乖乖等着我有实力来爱你。
离开的那天他在齐思钧怀里委屈地直掉眼泪,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我不需要他有实力,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向前走的嘛。
他太拼命了,我怎么坚持都等不到他。
石凯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就像他消失的耳洞,等了很久的治疗未果,终究要离他而去的。
他已经搬离了一起住的家,留下一堆无用的耳钉和一地相爱的记忆。
“哥哥,帮我戴一下耳钉嘛。”黄子弘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石凯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他送的六芒星耳钉,清澈的狗狗眼从镜子里望着他。
石凯在别人面前都叫他黄子,但私下里还是爱叫他哥哥。黄子弘凡心里暗爽着接过耳钉,揉了揉石凯的耳垂,轻啄一下才把夸张的耳饰熟练地扣好。他伸手把石凯揽在怀里,硬质的牛仔外套摸起来有些粗粝,便忍不住从下摆探进去,隔着贴身内搭轻抚腰背。
“凯宝今天干啥去?”
“别闹,今天要录歌。”石凯痒得扭了扭身子。
“录歌穿这么好看呀。”黄子弘凡另一只手抚上石凯的脖颈轻轻给他按摩嗓子,心里不免有些吃味。
“今天的歌是华纳音乐邀约的,哥哥我厉害吧!”石凯仰起头看着黄子甜甜地笑,惹得他低下头来寻他的唇,呢喃间夸赞道“厉害厉害,哥哥亲亲。”
回忆消散,黄子弘凡坐在桌前,试图从镜子里再找见那双眼睛,却只看到了自己。他握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回忆着那个乖巧又如风般潇洒的少年。
他会在凌晨两点在街上骑车,买一根淀粉肠笑嘻嘻地给他打视频说好快乐;他会在倾盆大雨里冲出去跑步,活像一只撒欢玩水的小狗;他会撺掇他一起在录节目的夜里开车出去兜风,在中秋节的夜晚爬山看月亮。石凯像一阵风般闯入他的世界,呼啸着改变了他的生活,伸出手却又抓不住他。他太害怕有一天石凯会忽然离去,或许跑得再快一点,再优秀一点,就能追上风的速度。
可依旧没追上,石凯还是离开了。
北京小分队在听说俩弟弟闹别扭后立刻安排了一次聚会,曹恩齐看着黄子哭得稀里哗啦心疼地拍拍他瘦削的肩膀,郭文韬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有矛盾解开就行了,你们明明那么爱对方。何运晨接手过太多婚姻感情诉讼案件,非常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怎么就成这样了。
黄子弘凡哽咽了半响,说:
他太自由了,我怎么努力都留不住他。
“韬韬说荷兰可好看了,我想着我们也没法在国内好好旅游,正好那个月底我俩都没什么工作,我们就一起出去玩玩嘛。”
正准备上前去,石凯转过身来,眼眶通红。
黄子弘凡想开口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答案。
“算了,黄子,我好累了,睡吧。”
第二天,黄子弘凡醒来的时候,石凯已经带着元宝和妞妞离开了他们共同的家。
“我一直想着多赚点钱就能让凯凯有比他独自一人更好的生活,我也好想陪他出去旅游和他出去约会。但我真的好害怕一旦错失某个工作我就没有更好的发展了,没有更好的发展哪来资本对凯凯好呢?
凯凯就应该是想玩就玩想快乐就快乐的,在我身边他反而没那么自由了,我确实也不应该绑着凯凯吧,他可以飞到世界各地去的。”
何运晨迅速抓住逻辑漏洞,“黄子,你觉得挣多少钱才算是足够你们两人未来生活的呢?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但你们俩的青春都是有限的,你凭什么让凯凯等那么久而不让他现在就得到享受?更何况,你和凯凯聊过吗?凯凯有手有脚有工作,你给自己背上太多这段情感的压力,是有必要的吗?”
曹恩齐适时接话,“黄子,你太害怕失去他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失去他了呢?”
(三)你离开后我有点害怕
石凯最终只是客气地说了句一定会听前辈的新歌的,便离开了饭局。一场暗含讨好意味的饭局让他疲惫不堪,焦子俊问他怎么样,他也只是垂下头摇了摇。经纪人兼助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自家艺人是一块不染污泥的璞玉,只是公司太小不足以让人看见他的光芒。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不懂娱乐圈复杂的规则,专业的事情一概不管,焦子俊时常心疼这个热爱音乐的小孩儿,却也实在是忙不过来。好在石凯也不太在乎世人的眼光,单纯地把四处捡活赚来的钱一股脑儿拿去做音乐。
舆论在前辈的默许和引导下愈演愈烈,哥哥们担心双重打击带来的伤害,轮流跑到家里来看小幺。
唐九洲和邵明明最先到,都是小孩子心性,他们决定开导的话还是交给哥哥们,便把石凯打包带走出去玩了几天。石凯对他们的安排全盘接受,只提出想在其中一天上山祈福。
工作日上山的人很少,三人不用过多包裹自己,石凯戴了墨镜,拄着登山杖沉默地走在前面,他知道唐九洲和邵明明为了逗自己开心在这几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他感恩每个哥哥的关心。这一路上,他的情绪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平静,好像网络上的谩骂、与爱人的分别都随着山风吹到了很远很远去。
他虔诚地在佛前祈福,唐九洲买了三块祈福牌,石凯没有犹豫写下了刚刚在心里默念的话:
祝黄子弘凡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石凯回家后,齐思钧结束了连轴转的主持工作在一个晚上也敲开了门,带来一大袋夜宵,于是唐九洲和他的帅哥朋友们干脆齐聚石凯家,除了在外工作的蒲熠星和黄子弘凡。
石凯靠在齐思钧身边,安静地听哥哥们插科打诨,突然戳了戳齐思钧,歪着脑袋看他。
“小齐,你说我是不是让他太没安全感了?”
他一开口,全屋子都安静下来,何运晨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何运晨听过黄子弘凡的想法,揉了揉石凯毛茸茸的头发说,“黄子对爱你这件事的想法有点偏执了,不过没关系,我方已派出浪漫主义诗人蒲熠星去和他聊了。但我觉得凯凯你刚刚说的也对,哥哥们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黄子他是你的恋人,本来也很敏感,你肯定也要多表达出来你的爱嘛。”
石凯扁了扁嘴,不擅长表达的他总以为做一顿饭、贴在爱人身边就是在表现爱。可黄子弘凡从小浸润在爱里长大,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吧。
可是我也等累了呀,黄子弘凡你怎么还不来哄哄我?
气氛骤降下来,哥哥们互相看看,决定快进到下一环节来哄幺儿开心。
大家在来时都买了礼物,郭文韬给元宝、妞妞和凯凯各带了一大袋零食,曹恩齐给了他一把无弦吉他,邵明明拿出他觉得与石凯百分百适配的耳环,一把塞进石凯的手里。
石凯拿着耳环看了又看,想要抬头和明明说好看他很喜欢,忽然发现自己好想控制不住嘴角,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然后毫无征兆地崩溃大哭,紧紧缩在何运晨怀里不愿意抬头。被压抑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他抽抽噎噎地重复着一句话:
我的耳洞没有了。
在热闹的屋子里,他突然感觉好孤独。
(四)我是烧不尽的野草
黄子弘凡看着空空荡荡的家,没有闹腾的狗叫也没有一地的猫毛,更没有将他的心填的满满当当的爱人,骤然觉得寒冷。
于是他又领了一只小橘猫回家,取名石头,来让自己多一些回家的理由和勇气。许是流浪猫的缘故,石头平日里喜欢白天出门溜达,但晚上总会乖乖回家,黄子弘凡休假在家的时候也会黏着他不放。
他抱起石头喃喃道,石头石头,你是跟你另一个爸爸姓的,可是我好像把他弄丢了呀。
黄子弘凡的下一个工作正巧与蒲熠星一起录。本来是个很有趣很有创造性的舞台节目,节目组倒是看上他俩的流量热度,试图造成一些舞台事故的话题来提高收视率。
一场节目录下来,黄子弘凡要花比平时更多的力气才能在密集的鼓点声中听到自己的声音,蒲熠星那边闹出了更大的风波,哥俩有气没处撒回酒店打算一醉方休,一人一罐啤酒慢慢喝,话题也逐渐从节目转到自己身上。
蒲熠星本来就带着大家的任务来解开黄子弘凡的心结,这会儿趁着黄子弘凡还没倒头就睡,赶紧提起要事。
“韬韬说你疯狂工作是为了凯凯,现在你们分手了还这么忙?”
蒲熠星从郭文韬那里得到了上次北京小分队打探来的消息,决定推心置腹地和弟弟聊一聊。
头一次感受到爱情折磨的黄子弘凡懵懵地点点头,回过头来想,这段感情他确实倾注了太多一厢情愿。
“当然,凯凯肯定也有错,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充分的安全感,凯凯他就是个锯嘴葫芦,其他哥哥也已经和他谈过了。你们都很爱对方,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蒲熠星手机里传来一段郭文韬新发的视频。视频里石凯已经被哥哥们哄好,这时已经抱起无弦吉他摆弄起来。他把手机推到黄子弘凡面前,后者盯着好久未见的石凯止不住想念。
视频里的凯凯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齐思钧和何运晨坐在他两边,极有保护欲地揽住自家小幺。石凯拿着一把无弦吉他,正对着手机上的谱轻轻唱:
Saysomething,I'mgivinguponyou.
I'msorrythatIcouldn'tgettoyou.
Anywhere,Iwould'vefollowedyou.
AndIwillswallowmypride.
You'retheonethatIlove
AndI'msayinggoodbye.
蒲熠星收回手机,把视频转发给他,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黄子,他已经等你很久了,别再让他等啦。”
(五)我等你的赦免
石凯那头已经安静下来,想是哥哥们已经离开,哭过后的鼻音很重,石凯只是“喂”了一声,就嘶哑得让黄子弘凡好心疼。
还要爱吗?爱意没有那么容易消散,石凯只觉得有些累。他需要厘清自己的情绪,完成自己的工作,承担自己需要承担的一切。
下一次工作是一档剧本杀节目,再见面时黄子弘凡工作量比以前小了不少,人却憔悴了很多。两人都生了病,咳嗽个不停。石凯看着黄子弘凡几乎不用做妆造就能贴上悲惨人设的样子,叹了口气。爱真是毫无道理的东西,折磨人又吸引人。
石凯想,这是他想要的吗?他想要的是一起去看演唱会一起吃饭,黄子弘凡怎么还不懂?
但他又在节目化妆室里瞥到了黄子弘凡背包里的另一张演唱会门票,在手机上收到黄子弘凡一不小心用他手机号订的旅游机票短信。他想,聪明的人连感情学的都快,要不就放过彼此,再爱一次吧?
节目开始录制,剧本里石凯是弟弟,黄子弘凡是哥哥,飞行员弟弟以为哥哥死在了那个地方,于是调任到那里工作。
石凯说,只有我哥在的那片天空,才是团圆。
录完节目,石凯把黄子弘凡拉到房间,看他手足无措地闭上眼等待审判。他主动上前贴了贴嘴唇,见他的哥哥一脸惊喜地睁大双眼,便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哥哥,那句话是石榴对黄桃说的,也是我对你说的。你一直怕我走,说赶不上我,不是这样的。我愿意在有你的上空飞翔,这也很自由呀。
哥哥你别怕,我会学着给你越来越多安全感的,你也多陪陪我好不好?”
“凯凯,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的哥哥。”
“可是我就是离不开你。”黄子弘凡一听到石凯的话又急得要哭,石凯靠进他的怀里,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因为录节目摘下了耳钉,耳洞像一颗小小的痣。
“没有你我的生活也很不开心,元宝妞妞都想你了,带我们回家吧好吗?”
你看,像风一样自由的我,像风一样飞奔的你,都会像风一样地奔向彼此。
所以,别怕,我爱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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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有很多个哥哥,但只能最爱我一个’
伴随着黄子与石凯工作的增加俩人已经异地恋许久了,其中最煎熬的就是我们的黄子
因为他的宝贝男朋友似乎一夜之间多了无数个哥哥,吃醋是必须的,但只能吃闷醋因为他认为作为一个满分男朋友是不可以在另一伴工作时给他添麻烦
因此我们的黄子只能每天对着聊天框生闷气,每次都打出一大段文字来诉说自己吃醋你要哄哄我,但每次都不忍心按下那颗渺小的发送键
黄子弘凡就是这样,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会影响到石凯,事实上石...
黄子弘凡就是这样,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会影响到石凯,事实上石凯似乎更喜欢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没有,就是想你了’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好久,话说回来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说不想肯定是想的,但俩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
石凯轻笑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想我有那么说不出口吗黄元元’语末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听到此话的黄子弘凡愣了一会才回答‘没有,只是你那么忙我害怕打扰到你’
‘下次想我可以直说毕竟这才是你的风格啊哥哥’被叫哥哥的黄子弘凡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原本是在吃醋的
就在黄子弘凡即将开口控诉石凯的时候,手机对面传来了一阵阵催促的声音,此声音更像是在提醒两人此刻的他们又将分开
黄子弘凡只能无奈的把本要发给石凯一大段文字改成‘拜拜,注意休息,记得要按时吃饭’发送完消息后便躺在床上打起了游戏来发泄心情
没有凯凯在身边睡不着的第N天,想他
不就是经常夸雅帅,和早安,井胧走得近了些,让阿如那抱了等等吗,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吗。这都是我的好哥哥们而已啊
思来想去的石凯实在是不想在回想了,越回想只会越心虚干脆不想了,大不了就把自己送出去赔罪就好了
反正石凯明天放假黄子也没工作,刚好等会儿回去哄哄就好了
过了一会的石凯收拾好东西就坐上了回家的车,石凯坐在车上还有点小激动,毕竟他可没告诉黄子他今晚会回来,打开手机看着一小时前黄子发来的那条消息笑了笑
此时在卧室打游戏的黄子并未发现自己的爱人正在已经回到了家里正站在门外听着自己破防的声音,伴随着游戏输的背景音乐响起的是自己爱人站在门口的一句‘我回来啦’
黄子弘凡惊喜的抬头看见的是自己许久未见的爱人,一下子惊喜的忘记下床迎接
‘怎么,游戏输傻了还是看到我吓傻了啊,都不来迎接我的吗’听到这话的黄子弘凡才如梦初醒一下子跳下床拥抱自己的爱人
‘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说完蹭了蹭石凯的颈窝
‘当然是回来给你惊喜的啦’
‘顺便回来哄哄家里吃醋生闷气的小狗’
听到这话的黄子弘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啊,小崔又通风报信是不是’
‘你不说还不允许别人说了啊’听到这话的黄子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是该给他这个助理减减工资了
‘我问你,吃醋了为什么不说,天天就知道对着那个聊天框打打打也不知道告诉我’
‘我怕打扰到你工作你那么忙又那么累,我想让你多休息休息,我错了嘛’黄子弘凡抱着石凯撒娇
‘黄子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吃醋了,不高兴了直接跟我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好吧,我承认我看到你和那些哥哥们相处的那么亲密我就心里不舒服,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黄子弘凡弱弱的开口
‘下次吃醋了直说,你哪一次吃醋我没哄你啊,搞的那么麻烦干嘛,好了松开我吧我要洗漱去了’说完石凯还推了推黄子弘凡
‘我不要,好久都没抱到你了,阿如那都可以抱我为什么不可以啊,而且还是你跳上去让他抱的,你个小气鬼’
‘不是,说到底你还是没消气是不是,又想干嘛成我没后悔之前赶快说’石凯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子弘凡按在床上亲了起来
‘这么着急干嘛啊,又没说不做’
‘太想*你了,想把你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我的痕迹’
‘好啊,今晚都听哥哥的’
半夜.
石凯哭着开口‘哥哥,慢一点’
‘乖,忍一忍就好’
因为太久没见,我只想把你*进我身体里
end.
失声的姊妹篇,同样是私设名学10录制期间的故事
00
原来黄子弘凡的眼睛会说话。
01
石凯躺在阳台的飘窗上,抬起手拨弄头顶的风铃,他看见风吹动飘带、看见铃铛左右震动、看见自己的手胡乱敲打,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旁边的手机已经不要命地响了无数次,石凯毫无察觉,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暴躁,生生把风铃玩成秋千。
——
齐齐子:凯凯,你怎么样了?
jojo:石凯,你到学院小屋了吧,快把医院报告发过来,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呢
黄了红几:我问过他助理了,当时彩排的耳返出故障,凯凯突然暴露在高强度的噪音环境下才引起暂时性失聪
黄了红几:他已经到了吗?我从早...
ppp:你不会发的是语音吧
黄了红几:……
man哥:好好好,你是打算让石凯用眼睛听
ggg:这种时候你给他发语音,他没拉黑你就不错了
黄了红几:主要他平时也不听啊,不都是转换文字的嘛
jojo:你这纯纯挑衅,小心石凯揍你
黄了红几: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改成小作文!!!
黄了红几:凯凯凯,你别点开前面了,我只是太着急,一顺手就发了语音,是我没脑浆,是我吃了十斤蟑螂,是我出门被狗撞,活得沧桑,别生气!别拉黑!别揍我!!!
追风凯少:有病?
02
石凯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等着人来,他发现听不到声音实在太难受了,玩手机都玩不痛快,索性盯着门口。
一抹黄色的衣角点亮了石凯的眼睛,他一个鲤鱼打挺,飞蹿到门口,嘴角刚翘了一下就转了个弯往下咧。
来人露着不要钱的大牙向他挥手,石凯转身就走,回去继续趴着。
怎么是黄子弘凡?浪费感情。他俩一个听不到一个只会说,完全没办法沟通好吧。
黄子弘凡以为石凯还在生气,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旁,戳了戳石凯耷拉下来的手。
没有反应。
又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黄子弘凡是谁?“锲而不舍”四个字就差没挂他脑门上。
一下又一下,频率越来愈快,力度越来越重,直接从点击成连击,石凯愤恨地把手收到胸前,摸了摸自己已经红成一片的手背,依旧不搭理人。
这边的黄子弘凡失去目标,嘴一斜,把手指对准石凯因为趴着而鼓成一团的脸蛋。
发现目标,接近目标,距离目标5公分,准备发射!
“你动一下试试?”
发射台故障,发射失败。
石凯转过头看黄子弘凡笑得阳光灿烂,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石凯无语得想翻白眼,“大哥,我听不见。”
黄子弘凡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小黑板。
怎么又是这个,嗯?他为什么要说又。
黄子弘凡低头写写画画,石凯的手压得有点麻,他给自己翻了个面,直勾勾地盯着黄子弘凡手里的板子。
【我知道你听不见,所以准备了这个,是不是很天才?】
“一般吧”
【你现在绝对超无聊,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你一定喜欢!!!】
“我不信”
03
齐思钧他们拖家带口,紧赶慢赶来到小屋的时候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异常低落的石凯,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俩弟弟近乎嘶吼的吵闹声。
“我知道我知道了,猴子摘桃”
“不是,什么呀,凯凯,我再来一遍。”
“哦哦哦哦,猴子捞月”
“啊啊啊啊啊,不是猴子,为什么是猴子!”
“逗你的,逗你玩的,水中捞月。哥们太强了,这真的一点作弊的空间都没有。”
“太强,确实强。”
只见石凯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块小黑板笑得前仰后翻,而黄子弘凡在石凯面前上蹿下跳,比划来比划去,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合着这俩在玩你比划我猜。
“玩着呢”,齐思钧向跪坐在地上的黄子弘凡伸出手,黄子弘凡一个谢字还没说完,就被齐思钧一掌控制住额头。
“哎,哎哎,小齐你干嘛,我起不来了。”
“凯凯,你还好吗?哦对,我是不是得手机打字呀”,蒲熠星说着就要掏出手机,黄子弘凡保持被控的姿势,给人指了指旁边的箱子,“里面有小黑板,人手一个,用这个更方便石凯看。”
“哎呦喂,够贴心啊,儿凡”,唐九洲看了一眼石凯又回头调侃黄子弘凡。
“你也不看看是谁,这要是我,黄子能准备一个喇叭循环立体说我坏话”,曹恩齐已然看开,排队领小黑板。
“你别造谣啊,我才不会……”
石凯在众人进门的瞬间就安静下来,笑容也渐渐收敛。阿蒲一上来就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听不到,只能对人笑了一下。小齐陪黄子玩了一会儿就过来抱他,然后揽着他坐下。文韬站在黄子带来的箱子前,好像在让大家排队。不知道jojo和恩齐对黄子说了些什么,黄子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
好吵,又好安静。
04
黄子弘凡看石凯无精打采地歪在齐思钧怀里,清了清嗓子说:“现在大家的手里都有小黑板了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谁输了今天的晚饭谁请,怎么样?不准耍赖,听者有份!”
石凯知道黄子弘凡准备了小黑板,但没想到人手一个,哥们真有闲钱。还没等他蛐蛐完黄子弘凡,石凯就发现周围真的“安静”下来,因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开始在小黑板上奋笔疾书。
?
蒲:【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韬:【你参加录制吗?】
齐:【我们打了赌,谁先说话谁请客】
九:【黄子说石凯除外哦,你可以说话,我一整个大磕到】
恩:【我觉得我今天的发型还挺帅~】
五块板子横在石凯面前,石凯的眼睛上下左右反复横跳,然后满脸不解地拿起自己的小黑板。
凯:【哥几个何必呢,咱为什么不在群里聊,打字不是快多了?】
【TO蒲:好像说最慢一周吧,不太记得了】
【TO韬:我也不知道,听安排】
【TO齐:谢谢小齐~】
【TO九:滚】
【TO恩:哦】
黄子弘凡看了一眼唐九洲的黑板,呲牙咧嘴地凶人,硬是要抢过来擦掉。
齐思钧一只手指着曹恩齐的黑板一只手在疯狂输出。
齐:【或许大家还记得今天是“下个路口见”四周年纪念日】
韬:【那不得来一个,不能浪费这么帅的发型】
文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两根绳,直接把小黑板绑起来,挂在脖子上展示,彻底解放双手准备啃一根胡萝卜。
黄子弘凡和石凯的眼睛都亮了,立马起身开始手忙脚乱地向文韬比划,文韬看都没看就指了指厨房的柜子,俩人挤着脑袋跑了过去。
现在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个小黑板,场面一度很诡异。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除了曹恩齐,其他人的黑板上都写着同样的字。
【恩齐,来一个】
石凯笑得直锤齐思钧的胸口,齐思钧一副要吐血的模样赶紧起身跑路,唐九洲一挪屁股坐到石凯旁边和人一起笑,抬头看见黄子弘凡起身摸了下脑袋又坐回去。
齐:【恩齐,你收一收,咱还没开始录制呢,你这也太猛了】
蒲:【我感觉咱们录制也可以这样,搞一个特别企划】
黄:【可以,这绝对可以!】
齐思钧立马去和导演组交涉,哥几个闹得有点累,各自散落在四处的地毯上。
小屋终于真的安静下来,是眼睛和耳朵都能歇一下的那种安静。
05
石凯闭着眼睛假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轻轻戳了一下,他立马握拳警告,那人只消停了三十秒就又开始戳。
同一件事他不会吃两次亏,石凯睁眼看向罪魁祸首。
黄子弘凡抱腿坐在地毯上,头斜靠在手臂对他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石凯一个脑瓜崩还没敲上黄子弘凡的额头,就看他嘴唇轻轻开合似乎在用极小的气声说话。
“他说话了,黄子说话了”,石凯蹦起来喊叫,成为过去几个小时内哥几个听到的唯一一句“人话”。
“黄子你说话了?我怎么没听见”,唐九洲着急确认。
石凯看大家纷纷过来,作为第一目击者立即开始自己的证词,“我看见他嘴唇动了,声音应该很小,但绝对说了。”
“你不能仗着我听不见耍我吧。”
黄子弘凡看石凯撅着嘴,一副“不承认就杀了你”的表情,举起双手投降,石凯跳起来和唐九洲击掌。
黄:【我认输,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黄子弘凡一边给石凯看小黑板,一边口头问大家想吃什么。石凯想了一下,直接拿笔在黄子弘凡的板子上写了一堆菜名,然后蹦蹦跳跳去陪齐思钧遛狗了。
06
第一天的录制,哥几个真的把不说话贯彻到底,一向偷摸犯规的黄子弘凡化身正义判官,曹恩齐只是哼哼几下就被小狗追得满场跑,看得哥几个张着大嘴笑得胸腔共鸣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石凯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发声的,但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语气和音调,索性和大伙儿一样不开口。咱不搞特殊,要整就一起整。
录制结束后哥几个像是被憋坏了,话多到连黄子弘凡都觉得吵。黄子偷偷瞅了一眼看戏的石凯,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战场,溜达到他身边。
“干嘛?吵架不是你强项吗?上啊”,石凯不确定自己的音量在这个狗路过都嫌声大的房间能不能被听见,所以这句话石凯是靠在黄子弘凡耳边说的,说完立刻坐正,继续嗑瓜子看默剧,没注意黄子弘凡把笔头都摁撅了。
没事没事,换一根。
【怕你无聊来陪你呀,我是吵架强但我其他的更强哦~】
黄子弘凡不停地把小黑板往石凯面前送,眼巴巴地瞅着石凯,好像在说:你问我呀,问我呀!
“我不无聊。”
小狗os:然后呢,然后呢?
石凯觉得这后面肯定不会跟什么好话,但按照黄子弘凡绝不“半途而废”的精神,无视的话他能骚扰自己一周,石凯叹口气,哄小孩一样问他,“你还有什么强?”
【哄你开心最强】
石凯把瓜子一扔,嫌弃地要把晚饭吐出来,“你少跟小齐玩,学什么土味情话,恶不恶心……”
黄子弘凡的嘴角微微翘起,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石凯没躲闪,渐渐笑得眼睛弯起来。
黄子弘凡说话的时候石凯很少会看他,总是把一只耳朵留下来敷衍,其实眼神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就算偶尔看着他说话,石凯的注意力也总是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直视黄子弘凡的眼睛,像是闪着整个宇宙的星光,藏着无尽眷恋与温柔。
黄子弘凡就这样盯着石凯,张口说了些什么。
石凯应该再次向“健忘”的黄子弘凡强调自己听不见,但他的心跳有点快,只能移开视线拍拍屁股说要上楼睡觉。
黄子弘凡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算说了也没关系,他听不到。
回到卧室,石凯直接把自己摔到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摸自己已经红成猴屁股的脸。
黄子弘凡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不会喜欢我吧。
07
【凯凯,你怎么样,没睡好吗?床太硬,还是空调太冷?】
是你太猛,给哥们整不会了。
这话石凯当然没敢说出口,万一是他误会了,黄子弘凡不喜欢他,那他不成了看你两眼就以为别人喜欢自己的普信男了嘛。这未免太尴尬,所以石凯决定先观望一番。
第二天的录制按照原企划进行,石凯只偶尔做个裁判、举个牌子,大家沉浸于游戏推理,吵得不可开交,石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只是看到连摄像大哥都笑得手抖的时候,配合假笑一下。
怪无聊的。
【我现在真无聊了,你怎么不来哄我】
石凯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句话,给他吓得差点掉凳。他转了转眼珠子,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石凯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坐回原来的位置,装作无事发生,但他的视线再也没有办法从黄子弘凡的身上移开。
这家伙说话的表情怎么这么丰富?
啧,和阿蒲对什么视,超过三秒,警告!
哎哎哎,怎么上手扒拉小齐呢,大逆不道!
和九洲说什么小话,欺负我听不见是不是?
干嘛对着韬哥笑得这么好看,勾引谁呢,阿蒲快管管呀!
啊———恩齐的肩膀长小狗了,什么意思,我一个院内双开门,我的肩膀不够宽吗?为什么我的肩膀没有长小狗!!!
黄子弘凡喜欢他个屁,他就是没有边界感。
08
石凯的杀气顺着空气弥漫到黄子弘凡周围,惹得他猛打了一个喷嚏。
黄子弘凡扭扭鼻子转头看向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一旁的石凯,张大嘴巴对着他无声说话。
石凯用脸写了一个“啊”,黄子弘凡只好尽可能地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同时借着曹恩齐的后背小幅度地给人比划。
吃·药
石凯指了指桌上的药,黄子弘凡点点头。晚上的药确实还没吃,石凯偷偷背过身一口闷了药片。
黄子弘凡笑着给他比大拇指,又继续对着他说话。
这一次慢了很多,也加了各种小动作,石凯猜得很快。
无·聊·?
石凯乖乖点点头,他可太无聊了。
桌·子·后·面
石凯漂移到桌子后面,发现一个箱子。这不是黄子带小黑板的箱子吗?里面还能有什么……他的手顿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脸嫌弃地挑挑选选。
这是抢劫了哪位小学生的房间吗?各种捏捏、七巧板、华容道、卡通贴纸、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应有尽有。
石凯随手挑了一个可爱捏捏,举到脸颊旁边模仿它的表情,黄子弘凡看得眼睛都直了,弄得石凯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挠挠头发,再抬眼就看见黄子弘凡又用那种眼神望着他,笑着说些什么。
黄子弘凡是用正常语速说的,石凯完全没看懂,他还等着这人放慢速度再重复一遍,结果下一秒,黄子弘凡就转头去和齐思钧讨论战术去了。
什么意思?
怎么这句就不重复了?搞得他很好奇哎!!!
石凯在脑子里回想黄子弘凡的口型,嘴上一遍遍地模仿,“大概三、四个字,好像还有些眼熟,他在哪里见过……”
叮铃~
风带着舞动的风铃唤起回忆。
石凯记起黄子弘凡刚来小屋时的骚扰,记起他心甘情愿输掉的游戏,记起那句扰人心弦的土味情话。
画面碎裂又重组,一幕一幕,层层叠叠,那扭成一团的手指、那红到滴血的耳朵、那藏不住笑意的嘴角和那装着星光的眼睛,所有碎片完美重合,组成四句无声的……
原来,他一直这样看着我,只是我从未发现。
09
追风凯少:哥,我医院报告呢?你还记得医生说我最快什么时候能好吗?是不是按时吃药会好得快,他让我怎么吃药来着?
追风凯少:快快快,哥们很急。
饺子不是菜:在医院的时候你都不急,现在急啥。
追风凯少:你真行,要你有何用。
饺子不是菜:你还没说,急啥呢。
追风凯少:急着脱单。
饺子不是菜:啊???!!!!!!!!!!
【怎么了?】
或许是石凯的急躁已经溢于言表,黄子弘凡递过来的小黑板上只简单地写了三个字,字迹还有些潦草。
石凯虽然嘴上说得溜,但真见到“疑似脱单对象”本人,心里还是很怂,“没什么,就是听不见太烦了。”
“你就算当着我的面骂我,我都听不到,跟个傻子似的。”
【哇,你不会已经会读唇语了吧,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当面骂你来着?】
嗯,还知道你当面告白呢。
“你骂我什么?敢不敢等哥们好了当面骂。”
【不敢,不敢,怕你干死我】
“这么怂?看来平时对我有很多怨气的嘛。来,哥们给你个机会,趁着我听不到,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石凯把一条腿放到沙发上,侧过身子正对着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嘴一撅一歪,看了眼石凯就开始撸他不存在的袖子。
【咳咳,那我开始了】
石凯做了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撑着头看黄子弘凡的小嘴跟个炮仗似的不断输出,气势十足,但死活不敢和他对视。
“石凯,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实在太嚣张,简直无法无天。仗着自己年纪小受宠爱,粘着哥哥们就不撒手,你说你要是公平一点也就算了,凭什么连唐九洲都能赚你一句哥哥,我不是打就是骂。”
“当然能让你开心也不是不行,但哥们是不是太迟钝一点了,啊?没看出来我很磕咱俩吗?没看出来我cp的旗子都快舞到你脸上了吗?”
“哼,你就是不在意,你就是无所谓,石凯你太过分了。但谁让你可爱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真烦,这么招人喜欢干什么。”
黄子弘凡说着说着真给他说气了,腮帮子鼓得像个河豚,石凯仿佛能看见他的耳朵在冒气。
“说完了?”
黄子弘凡看向石凯带着笑意的眼睛,怒气和不甘瞬间烟消云散。这个人总是这样,无知无觉地把他的心给勾走,“还有最后一句”。
“我喜欢你。”
黄子弘凡知道不会有回应,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只敢在人听不见的时候告白,可这么久的明示暗示石凯全都视而不见,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可能性,就算不能再进一步至少不要后退。
他起身想离开一会儿,修补一下心脏上的小缺口,但石凯拉住他的手腕,把手放在他的心脏处,一副终于等到了的表情。
他听见石凯说:
“我也喜欢你。”
黄子弘凡的“喜欢”是无声的,混杂在各种声音之中,石凯从未发觉。但当世界化身静止的真空,他才终于“听”见黄子弘凡胸口鼓雷般的心跳,振聋发聩、经久不息。
完
但是闹别扭的时候,他俩就会刻意不去做这些事了,故意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周围熟悉他们性格的朋友应该也能很快察觉他俩吵架了,因为对比太明显了,太反常了。
他俩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很敏感,同时都挺倔的,而且会比较冲动,嘴巴比脑子跑得快,可能上头了话赶话说了伤人的话,就不好哄回来,傲娇得很。好在本质上他...
他俩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很敏感,同时都挺倔的,而且会比较冲动,嘴巴比脑子跑得快,可能上头了话赶话说了伤人的话,就不好哄回来,傲娇得很。好在本质上他俩都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一方抛出求和的橄榄枝,开始cue对方,接对方的话,另一方过不了太久也就会就坡下驴。冷战折磨彼此,他俩会抓心挠肝的。和好的标志就是又开始接话哈哈哈哈!我都怀疑他俩的接话是一种条件反射了,非要控制自己别接别做反应,太为难两只心直口快的小狗了。
这也确实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吵来吵去,哄来哄去,玩着玩着就会好的。不说恋人,就说朋友,都会有一些摩擦,有情绪起伏很正常的,有时候就是会不高兴呀!我觉得作为cp粉不用太担心他们,这也不是啥玻璃糖啊,他俩就是这样的人啊,不用贷款焦虑,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因为什么吵架了,也不用急着做判官,反正都是成年人了,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们安心围观就可以啦!
ooc|he|复合
哭包敏感黄x直率心软凯
1.
看见蹲在门口的黄子弘凡,石凯陷入沉默。就不该在上头时同意黄子弘凡搬来同居。
不是,今天什么情况?为什么蹲守在他这个前男友的门口?
哦,别来求复合就好。
“黄子弘凡,你给我起来。”
“凯凯...”
黄子弘凡早知道石凯看见他了,石......
黄子弘凡早知道石凯看见他了,石凯居住的小区是一梯一户室。只是想让石凯多叫叫他的名字罢了,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啧,不要叫的那么亲密。分手了,哥们。”
“凯凯,能不能不分手。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你不在我身边。”
黄子弘凡眼眶发红,迈步上前紧紧抱住石凯。
突如其来的拥抱石凯有些排斥,下意识的挣脱。可石凯越是挣脱黄子弘凡越是抱得紧,像是要将他融于自己的血肉。
“黄子弘凡,你累不累啊?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我们的生活习惯不同,我们不会走到最后的。与其最后老死不相往来,还不如早点分手,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一个人的生活总要适应的,黄子。”
石凯说完便感受到黄子弘凡抱的得更紧了,这是黄子弘凡没安全时的表现。石凯没办法,只能抱回去。
“凯凯,我不累的。我们明明是天下最合适的人,生活习惯我可以改的,凯凯。我可以和你一样的。我不想只做朋友,不可以。我根本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这一个月我感觉我要疯了。凯凯,我睡不着,没有任何胃口。凯凯,我适应不了的。我们复合好不好,求求你了,凯凯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黄子弘凡将头埋在石凯肩窝,眼泪浸湿石凯的衣服。石凯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黄子弘凡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听到黄子弘凡这一个月过的并不好,石凯还是忍不住地心疼。
“好啦好啦。再怎么难过也不能不好好吃饭,休息啊。黄子,要照顾好自己。”
石凯一手缓慢地拍着黄子弘凡的背,一手抚摸黄子弘凡的头。毛绒绒的却又有些扎手。
“凯凯,我会想你的。”话毕黄子弘凡转身离开。怀中的温度消失,只有石凯自己知道,他也是不舍的。那句我也会想你,始终没能说出口。
别扭的人,总会让感情路程更加曲折。
2.
目送黄子弘凡离开,石凯没有过多的停留。按下指纹进门开灯。
其实石凯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他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却与黄子弘凡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可这岁岁年年中实在是有太多的鸡毛蒜皮来消耗石凯对黄子弘凡的爱与包容。
在黄子弘凡又一次没洗澡就往床上躺时,石凯爆发了。
“黄子弘凡,我和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提醒你,你才会去执行呢?还有灯的开关也是,为什么你就做不到随手关灯啊。”
“石凯,我很忙,也很累。我没空管这些小事。石凯,你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石凯想要与黄子弘凡想要争论,总会被黄子弘凡以任何借口回绝。在这段感情中,石凯感觉好累好累。即使他们还爱着对方,他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黄子弘凡,为什么每次都要逃避呢?我也很累啊,那你不想管这些小事,为什么就不能完成呢?”
“石凯,我也付了一半房租,这也是我的房子。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黄子弘凡,你现在开始跟我扯钱了是吧,那你算一算你给我花过多少钱,我连着房租一起转你。黄子弘凡,我们分手吧。”
黄子弘凡猛地惊起身,怎么就分手了?
“快点多少钱,我转你。你...你尽快搬走吧。我们真的不合适,黄子弘凡。”
“凯凯,不分手。不能分手。我改,我现在就去洗澡...你等等我。”
“没用了,黄子。算了吧,对谁都好。你尽早收拾好,搬出去吧。”
“凯凯...凯凯,我错了..凯凯,不会有下次了...不...不分手..好不好。”
眼泪伴随着话语一起流下。黄子弘凡看见站在卧室门口的石凯眼眶微红。他最害怕石凯哭了。
“你什么时候搬走,房租我转你了,你送我的我这两天会整理出来还给你。”
“你现在走,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搞得太难看,黄子。”
这再不走就是不识抬举了,石凯有可能真的不会再理他了。黄子弘凡是知道的。现在他只能去收拾行李离开。
“凯凯...你...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想你的。”
黄子弘凡拿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就这么和石凯耗着。
黄子弘凡在赌石凯挽留他。
石凯在等黄子弘凡离开他。
两个目的不同的人,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你可以走了吧,黄子弘凡。”
这是在门口这么久石凯对黄子弘凡说的第一句话。
“凯凯...凯凯,能再抱一下吗?再抱一下我就走。”
听到黄子弘凡的诉求,石凯本想拒绝,可看到黄子充满泪水的眼睛时,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在一起那么久,忽然的分开是让人难受的。
那就再抱抱吧。
黄子弘凡走后。回到屋内的石凯脱离地坐在地上。
他是不舍的,可是太累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那就放弃吧。
3.
是黄子弘凡。
“凯凯,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我...我家门钥匙忘带了。回不去了。我找了开锁师傅,师傅说太晚了,明天才能开。凯凯你...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看着无措的黄子弘凡,石凯说不出拒绝的话。甚至忘了黄子弘凡可以去住宾馆。
“进来吧。”
还是妥协了,还是爱着。
“吃了吗?黄子。”
“没有。”
“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帮你下碗面吧,不能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石凯的面很是特别,外面任何一家面馆没有的味道。分开的一个月里黄子弘凡无比思念这个味道。
或是说黄子弘凡无比思念石凯。
“好。”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石凯,黄子弘凡内心百感交集。
真是傻的离谱,怎么就分手了呢?当时就该不要脸一点,赖在石凯家里不走的。可能石凯就心软了,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真是傻死了。
热腾腾的面条被端出,溏心的煎蛋卧在其中。
黄子弘凡很爱。爱面,更爱人。
“快吃吧,黄子。面沱了就不好吃了。”
石凯很温柔,一直都是的。
是熟悉的味道。或许是太过思念,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落进碗中。黄子弘凡低头猛吃面条。
“黄子,别哭了。”后半句是说不出口的----我会心疼你。
“我去刷碗。”
“你放着吧,哪有让客人刷碗的道理。”
吃完刷碗是他和石凯在一起时定下的规矩,可黄子弘凡遵守的次数少之又少。
客人...我现在只是客人了吗?
不顾石凯的阻止,黄子弘凡还是进了厨房。
算了,随他去吧。省的石凯再在弄脏手。
“怎么说,你今天怎么睡,你知道的,我家只有一张床。”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我睡沙发好了。”
石凯家的是双人沙发。是当是黄子弘凡提出要买的,一米六。黄子弘凡一米八缩在这个小沙发上实在是难受。
“算了,你在我卧室打地铺吧。你睡沙发太憋屈了。”
“不愿意算了。”
“真的吗,凯凯?凯凯,我超级超级超级愿意。”
在黄子弘凡的观点下,今天能同房,明天能睡床,后天就能草,好好好。
“凯凯,借我套睡衣呗。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可以不穿的,反正我们两个那都见过了。但是凯凯,又睡地上,又不穿衣服,会感冒的。虽然会很难受,但是凯凯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我没事的。”
“黄子弘凡,你少和刘小怂玩,绿茶死了。”
一套与石凯身上差不多睡衣被扔了过来。甚至合适的贴身衣物也被一并扔过来。
“凯凯,和你身上的是情侣装吗?”
“有病吧,快去洗澡。”
这件衣服其实是石凯在和黄子弘凡分手那天买的。没机会送出去,就一直在衣柜里挂着。今天倒是意外给正主穿上了。
衣服很合适,黄子弘凡很帅。完了,凯凯我呀,又要爱上了捏。
“凯凯呀,晚安啦。”
“黄子晚安。”
关闭明亮的白炽灯,只留下一盏暖黄的小夜灯。
晚安?
根本睡不着。
那就看点帅的。
石凯转身看到的不是黄子弘凡貌美的睡容,而是微微颤抖的背影,并伴随着微不可察的抽泣声。
怎么又哭了,石凯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算了,哄哄吧,别哭死在他家了。
“黄子,你睡了吗?”
黄子弘凡不应答。
“黄子,我知道你没睡。”
黄子弘凡还是不应答。
“黄子,上来。”
黄子弘凡直接装死。
真是别扭死了。算了,下去哄哄他吧。
石凯拉着黄子弘凡坐起来。在小夜灯的光照下,黄子弘凡脸上的两条泪痕清晰可见。
“怎么了哟,黄子?真是委屈死了。”
暖黄的灯光打在石凯脸上,真的很柔和。
“凯凯...凯凯,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现在的黄子弘凡简直可爱爆了,石凯简直爱爆了。
“抱吧。”
黄子弘凡抱的很紧,紧到石凯呼吸不顺,紧到石凯听到黄子弘凡心跳声。
“抱太紧了,黄子。松开点。”
石凯推了推黄子弘凡。
“不要。凯凯,这一个月好想你。我知道之前是我的不对,我可以改的,凯凯,我真的好爱你。能不能复合啊,凯凯。以后家务我都做,凯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不同意的话,我可以重新追你一次。凯凯,凯凯,凯凯。求求你。”
靠北,黄子弘凡怎么那么帅?这委屈的小表情。靠,凯凯我呀,爱死了。黄子弘凡的眼睛亮亮的,眼角挂着一滴要落未落的泪珠。
反正还爱着,就复合吧。这么帅的下次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石凯吻上了那滴泪。
黄子弘凡呆愣住。直到眼角传来的湿意才回过神来。是石凯在舔舐他的眼角。黄子弘凡双手抚上石凯脸庞,吻上他的嘴唇。
没有激烈的唇舌之战,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转瞬即逝。
只有晶莹的泪珠落下。
最赤裸的爱是你在我面前留下的那一滴泪。
“睡吧,黄子。很晚了。”
黄子弘凡迟迟不松开的手,替他拒绝了石凯的诉求。
“黄子...算了,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凯凯...能复合吗?我会遵守你的要求的。”
没什么好拒绝的。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床呢?也算是上了吧。
被答应的猝不及防。
“真的吗,凯凯。”
这是黄子弘凡在石凯面前哭的第四次。
“凯凯,是不是...”
“真的,黄子。我和你解释一下,我并不是因为怕你死缠烂打才答应的。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只是之前的琐事,让我觉得这份爱很累,让我很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一个月我也很想你,今天看你哭的样子,我很心疼你。黄子,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敏感的小朋友。之前的行为你不用感到自责。我知道你很忙,你很累。我也知道我之前对你的行为管制的有些许苛刻,这一点我会改。所以黄子,不要哭,我一直都很爱你,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凯凯,我也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石凯很爱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很爱石凯。
我对你的爱有唯一条件
这唯一就是希望你能快乐,你能健康,这就足矣。
End.
问:石凯今天哄好黄子了吗?
答:哄得太好了!
我的xql又甜回来了!
现背向,香香的饭,速吃!
正文
哄人,石凯不擅长,平时都是自己发起冷战,黄子屁颠屁颠的跟在一旁赔不是,卖笑脸,软的不行来硬的,总能把石凯哄高兴。
石凯不好意思直接去跟黄子说话,万一热脸贴个冷屁股,岂不是要尴尬死,只能先把他哥从绿色软件的小黑屋里拉出来,发给对方一个可爱的小表情,配文「别生气了嘛~」
见他哥不回,于是又补了一句「我不是真的想分手,外加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黄子弘凡已经想原谅石凯了,毕竟老婆这么语气软软的给自己台阶,哪有不下...
黄子弘凡已经想原谅石凯了,毕竟老婆这么语气软软的给自己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黄子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治治石凯乱说分手的臭毛病,回复道「拉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清楚」,嗯,顺便对石小凯拉黑自己泄愤!
石凯吃瘪,但他玩心重,悲伤了一会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令人脚痛但有益健康的“趾压板游戏”当中。
游戏中,石凯成为了“猫咪”,要在黑暗中抓住躲藏的“老鼠”,并辨别其身份。
作为一只合格的猫,石凯信心十足,当他几乎抓光了场上所有的“老鼠”,黄子弘凡还躲在场上的某个角落。
终于摸到了一个单薄的身板,他几乎能确定就是黄子弘凡,石凯凑鼻子上前闻闻,是他哥的味道没错了,于是他坏心地在黄子耳边说“哥哥,你一定要这么躲着我吗?”
然后满场高呼,“我摸到栎鑫哥了!错了?那你走吧!”
黄子被钓得翘嘴,看来偶尔的吵架真的能成为生活的情趣,只是委屈好哥哥们也成为俩人play的一环。
当石凯再次捉到黄子,黄子本能的逃跑,然后被石凯带些恼火又撒娇的语气喊定。
“黄子~!”
于是黄子就这么乖乖成为了石凯当猫王的最后一只战利品。
老婆太可爱了,只想让他赢。
石凯原以为已经成功哄好了黄子弘凡,可是结束游戏后,黄子又恢复了对他爱搭不理的死样子。
甚至晚上石凯不小心把腿磕到了餐桌,黄子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立刻低头专注地回复工作消息。
石凯委屈的要哭了,在他心里不关心是可以和不爱画等号的。
结束一天的拍摄,不知是避嫌还是吵架的缘故,俩人心照不宣的分别跟好哥哥住了一屋。
石凯确实也满肚子委屈没地儿说,于是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得说到大半夜,齐思钧评价,“原来只看出来黄子是你的舔狗,现在才发现你也是个恋爱脑!”
石凯说到激动处,揭掉脸上已经干了的面膜从床上弹起来,“不行!我必须要找黄子弘凡说个明白!”
“哎!说明白行,不许半夜把他拉咱们房间和你睡一个被窝!!!”(详情见甜剧场)
不知道石凯有没有听到小齐的话,此时他已经出现在了黄子和阿蒲的门口,他轻敲了两下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刚刚还在流眼泪的黄子慌张的把自己缩进被窝,“阿蒲阿蒲,是不是凯凯来找我了……”
“啊……?”刚刚黄子借着酒劲,拉着阿蒲生泪涕下地控诉石凯扬言分手的恶行,但是蒲猫猫没小齐那么八卦,若不是石凯来敲门,他真的要进入梦乡了。
石凯听里面没动静,又敲了两下门,凑着门缝问道:“你们睡了吗?”
“快,黄子,出去和凯凯谈心,把话说开!”蒲熠星催促到,然后自己就可以睡个好觉了,嘻嘻!
于是黄子裹着自己的小毯子去给石凯开了门,“这么晚了还不好好睡觉。”一张嘴就是带着浓重鼻音的责怪版关心。
“我都没哭,你还先哭上了!”石凯转身向楼顶天台走去。
黄子抹了把眼泪,低着头跟了上去,以至于石凯已经停下,黄子也没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黄子!你想谋杀我直说!”石凯疼的呲牙咧嘴,然后又撇嘴开始掉眼泪。
黄子看凯凯哭了,自己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决堤了。
于是就出现了,大半夜,房顶上,冷风中,两只惨兮兮的小狗对坐哭泣。
黄子知道自己哭的狼狈,可是凯凯却哭的梨花带雨,他一个心软就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却没想到石凯把脸埋进自己的肩膀哭的更狠了。
黄子这么多天强装的冷漠一下破防了,他恨死自己让凯凯这么难过伤心,他一下一下拍着石凯的后背,“别哭了宝宝,我错了,我真的大错特错了,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不会让你掉眼泪了,我绝对不会再离家出走了,真的,你骂我吧,凯凯,只要你别跟我分手!”
“谁……谁说要骂你了,”石凯在黄子的安慰下逐渐平复心情,只是说话还有些抽噎,“我……我以后也……也尽量不说分手。但我有时候就是太生气了嘛,控制不住才说的,你怎么能直接就走了呢……我那时候真的很慌张,无论我们吵得多严重,我都没想过你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那天也是气头上才收衣服走的,我当时就想,只要你挽留我一句,哪怕骂我一句,我都不会走了,可是你什么也没说……”
“你知道我性格的。”
“是,所以还是我错了,归根结底是我没有哄好你,还一走了之,求宝宝原谅,求求了,不能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你小点声!不知道的以为你宣誓呢。”石凯离开黄子的怀抱,伸手捂住他哥大喇叭一样的嘴。
黄子把石凯的手拿开,握在手里,凑近石凯亲了一口让他日思夜想的嘴唇。
“喂!”石凯害羞,捶了黄子一拳。
“痛啊凯凯!”黄子呲牙咧嘴的又在石凯脸颊上嘬了一口。
“好了你,赶紧把你的行李搬回家,放酒店里一天天的不是浪费咱家钱啊。”
“嘿嘿,我放小崔家了,不花钱。”
“对了凯凯,晚上你腿磕到桌角还痛吗?”
“切,分手了还关心我啊。”
“分手而已,又不是不爱你。”
现背向的破镜重圆~
上周的老友记小狗闹别扭的状态好明显!
希望快点和好!
当黄子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行李,站在一旁的石凯着实慌了,他原以为刚刚只是一场普通的吵架,却没想到黄子似乎默许了自己失控喊出的“分手”。
石凯失神抬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餐桌上的水杯,小半杯水瞬间就流到边界,顺着桌沿滴答滴答到地板上。
石凯的眼泪也随之落下,内心的慌乱感达到了临界值,可是不善表达的性格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听到响动的黄子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水杯,他又看向低头紧紧咬着嘴唇的石凯,手上收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黄子也在懊恼,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家,自己的行李不过两箱,很...
石凯知道黄子为什么这么生气。
俩人都接到了老友记的拍摄邀请,正好有档期就接下来了。
黄子正在为俩人终于有机会合体录制综艺节目而高兴,石凯的冷水就泼了过来,“你别忘了我们得避嫌。”
“避嫌”已经变成黄子的雷点了,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和凯凯在节目中以朋友的身份正常相处都不可以,“我是在节目里跟你做了吗?避个狗屁嫌。”
“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我想避的,你跟我发火干嘛?再说了,我这样不是为你好吗?”
“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好,我们的事业真的会因为避嫌飞升吗?会因为不避嫌一落千丈吗?你没有自己的思考吗?”
“不是,你发什么神经!”
“你到底是为了我想避嫌,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石凯本来就说不过黄子,现在被气的脑子里的千言万语全都堵在嗓子说不出口。
而吵架时候的黄子恰恰相反,脑子转的飞快,嘴巴跟上脑子叭叭输出:“你老说避嫌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可我觉得避嫌一点都利于感情发展,公开不同意我可以理解,正常的相处怎么也不行了?我们好不容易一起上节目,你不庆祝就算了,一上来就说避嫌,那你说,我是不是录节目的时候都不能和你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还是我最好就不接这个节目,你就高兴了?”
“你他妈的,我是这个意思吗?分手!分手就不用避嫌了!”
黄子弘凡雷点2:石凯一吵架就说分手。
石凯这话一出,黄子立刻闭麦了,脸黑出天际,停顿了一会就去卧室拿出了行李箱,当着石凯的面开始收拾。
这一场架吵几乎吵断了两个人所有的联系,除了中间差点打了个分手炮(见甜剧场)。
石凯的感情总有些迟钝,他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少了黄子每天的消息轰炸,自己的生活变得十分无趣,但是并没有偶像剧里男女主分手后撕心裂肺的痛。
好像成年人的分手也没那么难受。
只是石凯常常恍惚,几年的感情真的彻底结束了吗?自己一冲动喊出的分手真的断送了两人的未来吗?
但黄子这边情绪递进地很快,他夺门而出的那天就已经痛哭一夜,接下来的几天,他试着用酒精麻痹自己,也试着抽烟消愁,可是这两样东西对他的嗓子很不友好,为了音综的效果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主动找他!”
黄子这才冷静下来思考两人的问题,思来想去没什么结果,他当然还爱石凯,但是俩人对待感情的态度相差甚远,如何还能够继续下去?
冷静过后的黄子逼迫自己习惯没有石凯的日子,石凯这么忍得住不找自己,或许确实是对这段感情厌倦了,所以黄子也在试着放下。
石凯切实感受到分手的心痛感是在老友记开录,两人冷战这么久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黄子又瘦了,虽然仍旧和哥哥们嘻嘻哈哈,但脸色并不好。
见到黄子的一瞬间石凯内心的思念席卷而来,他很想问问黄子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有……有没有想自己。
可是那人一对上自己就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或许自己早已成了对方眼中的陌生人,石凯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于是赶紧找墨镜戴上。
黄子看石凯戴上了墨镜,猜想是不是怕和自己眼神对视,看着石凯的别扭劲,想到一会录制不要这么尴尬,于是黄子点开还在置顶位的聊天框「我们正常交流,不要影响节目录制。」思索了一下,又加了个叹气的表情在句尾,希望自己的话语不要太生硬。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红色感叹号
好好好,那就冷战到底!
石凯感受到了他哥在后座的目光灼灼,什么情况这是,石凯舔舔嘴唇,后背一阵冷汗,他哥看起来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怎么办啊!耶耶害怕,耶耶苦恼,但耶耶真的想和好,分手什么都是气话啊!
耶耶心里下定决心:一个字,哄!黄了弘几,我就不信还哄不好你了!
未完待续
发疯产物严重OOC不喜欢请立即退出
(一)
情绪的崩盘好像就在一瞬间。石凯颇有些自暴自弃的看着温度计,温度计落到地上的时候,石凯的眼泪也下来了。
真是的,一次低烧怎么就这样了。嘴里嘟嘟囔囔,石凯叹了一口气。索性不在去管摔碎的温度计,又缩回床上。也不去管不停的眼泪,只呆呆地看着床正对着的那面墙。其实发的烧不低,石凯头昏昏沉沉,哭着哭着陷入了昏睡。
当石凯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的时候,床边坐了一个人。眼神还没有聚焦,石凯头疼的厉害,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床边的人起身出去端了杯温水进来。石凯终于看清楚了,是黄子弘凡。
一杯温水很...
一杯温水很快见了底,黄子弘凡接过杯子又探了探石凯的额头,应该不烧了,再量一次吧。
直到温度计塞到了胳膊底下,石凯被冰得一哆嗦,也回了神。你怎么来了。
黄子弘凡设好闹钟。我看你温度计都摔碎了没有收拾就给你收拾了,这个毕竟是水银,有毒的,要小心,我还重新去给你买了,也消过毒了,是不是还挺贴心,你怎么搞的,不会量完体温直接晕了吧,是小齐哥,联系不上你,在群里问有没有人在长沙,他有工作,我正好来了嘛,就过来看看了。
石凯没做过多反应,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又闭上眼睛。他不说话,黄子弘凡竟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便只能低下头去看手机,先回了群里的消息,告诉大家石凯已经醒过来没有再去管一条接一条的消息,退出群聊。黄子弘凡置顶的人和群聊不多,正正好好放满一个手机屏幕,屏幕最底下是和石凯的聊天框,黄子弘凡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石凯聊天了,久到他想开口和石凯聊聊近况,却发现自己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
好在五分钟到了。取出温度计,黄子弘凡眯着眼看了半天就是看不清楚水银柱到底停留在哪。石凯等了半天,看好了吗。
黄子弘凡没有作声,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石凯,没有和以前一样的打趣,石凯只是默不作声的从他手里拿过温度计,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温度正常了,感谢你啊,等过一阵子请你吃饭,你应该还有工作吧,也不用在这里照顾我了,要不要叫车来接你。
黄子弘凡低头妥帖的将温度计收好,他想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可是心里却哪哪都不得劲,他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便只好僵硬的点头,那我先走了,我让小崔来接我,你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石凯笑了笑,又闭上眼睛养神。
许是这个笑过于客气和疏离,黄子弘凡急匆匆的把目光移开,他有些手足无措。视线触到不远处茶几上充电的手机,于是走过去把石凯的手机拿过来,喏,你手机,我看它关机了然后就给它充电了,应该好了,你记得到时候回一下小齐的消息,我就先走了啊,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哥们惜命得很。石凯摆摆手。
我给你点了粥,在厨房温着,记得吃。罕见的话少。石凯于是翻身下床,眩晕感过去,终于有了实感。趿拉着拖鞋,石凯把粥端到客厅,拍了照片回过去,石凯犹豫了一瞬,点进备注,原来的Aaaa三色爱心被改成了黄子弘凡,很正经的大名。谢了哥们,到时候绝对请你吃顿好的。发送。刚刚处理了太多的消息,手机已经开始发烫,石凯干脆把手机放到一边,专心吃起粥。
只是才吃了一半,开锁声又起。石凯慢腾腾地转过头去看,手上的勺子里还有半勺粥。
哥。石凯心虚的又把头转回来,不敢对上蒲熠星,他默默埋头喝粥。
呦,就半碗白粥,还吃的挺香,我还以为吃的什么山珍海味呢。蒲熠星也在桌旁坐下,嘴上阴阳怪气,眼里的担忧却快要溢出来了。
粥见了底,石凯终于抬起头,眼睛早就干涩,对上蒲熠星眼里的担忧,却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石凯的声音都透着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最近伤感文学看多了吧,一点点小事就觉得好难受,上个周不小心把手机屏幕摔碎了,刚刚换了新屏,结果不过两天又碎了,还有我最喜欢的那个杯子,也碎了,明明都是一些小事,我要是当时再小心一点就不会出现这些事,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好倒霉啊,就像刚刚,发烧量个体温怎么就把水银计摔了呢。
蒲熠星耐心的听完石凯的絮絮叨叨,可是这些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这只是说明它们陪伴你的使命完成了,碎碎平安嘛,所以它们用这种方式来和你作最后的道别,宇宙能量是守恒的,不说否极泰来,你最近消耗了那么多负能量,那么,恭喜你,石凯,接下来你将充满正能量。
石凯被蒲熠星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好了,哥,我就是最近有点难受,其实已经好了差不多啦,虽然老哭有点不太好意思,但是其实哭完我自己也想明白个差不多了。
是吗,那还没有想明白的那一点呢,是因为黄子弘凡吗。轻飘飘一句话,蒲熠星却精准打击到石凯近日不对劲的要害。我来的时候,他还在下面,要走不走的,我说不想走就上来再待会,他听了倒是走了。
石凯啊了一声,低下头没做过多反应。
懂的。石凯不扣手了,他抬起头,眼里尽是迷茫。哥,我只是,我,不太确定我对黄子的感觉,我好像是喜欢上他了,但是,可是我好像也没有到特别喜欢的地步,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我,我。
最后石凯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
那你想想,你对黄子的感情到底是因为他是黄子弘凡你喜欢他,还是你已经习惯了依赖和你炒CP的黄子弘凡,如果和你炒CP的是其他人,你还会这样吗。听到石凯说出来后,蒲熠星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今天特地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个。
上次录制大家就敏锐的发现石凯和黄子弘凡之间的氛围十分怪异,问起来都打着哈哈说是在避嫌。可是哪有这样避嫌的,一方的目光时不时就到另一方身上了,另一个说着避嫌却是避出了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于是先去找了黄子弘凡。结果黄子弘凡是个不开窍的,对石凯超出朋友的关心和在意他是一点不觉得越界和不对劲,反而来安慰过来问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的哥哥们,说石凯可能是第一次避嫌所以才这样,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两个人没有吵架是最好的朋友。
没事,马上又有录制了,你好好想想。蒲熠星拍了拍石凯的肩膀,想好了给哥哥发消息,无论怎么样,哥几个都在呢。
石凯抿唇笑了笑,知道了,哥,我会想清楚的,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所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当黄子弘凡和他的经纪团队找到自己时,石凯还是有点惊讶。不是讶然炒CP这件事,而是对象会是自己。石凯当时说有更好的人选,甚至贴心的给黄子弘凡分析了一下谁更适合。黄子弘凡却是不容拒绝似的,只摇着头说不要。气的石凯没忍住骂他有病。黄子弘凡这才认真说,你看啊,我们之前就认识,而且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再说了,我看好像就你还没有大势CP,所以综合下来我们两个最合适。石凯当时想着怼回去,结果一抬头看到对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忽的一下就心软了,两个人就这样开始炒CP。
其实说两个人是在刻意营销,不如说是两个人都借着这次机会把对方在自己心里的等级提高罢了。于是,慢慢的,两个人关系果真越来越好,除了偶尔刻意加进去的暧昧称呼,两个人的互动完完全全是真情流露。到后来,两个人越来越暧昧。也是经常在群里被一群好哥哥调侃说这怕不是真情侣吧。
好像黄子弘凡对石凯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石凯已经习惯了生活中会有一个黄子弘凡。无论是密室里在吊桥效应加持下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是在跳地之旅空拍时的对视,石凯都知道,他应该是对黄子弘凡心动了。
心动就心动,喜欢就喜欢,在遇见黄子弘凡之前的石凯可能会豁达的接受甚至大胆追爱,可是真正感受到自己可能喜欢上黄子弘凡的时候,石凯反而退缩了。
他不愿意沉沦于虚假关系里不知定数的心动。一段错误的开始怎么会酿成一个美好的结果。于是借着避嫌的借口,石凯单方面疏远了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怎么会察觉不到,只是他太忙了,加上石凯每次都完美的把他的问题挡回去,他一时也没有办法细想。两个人就这样竟然从上次录制结束后就断了联系。
刺痛传来,石凯终于回过神。看到手指上刚刚无意识掐出的印子,石凯惊觉自己又陷入了负面情绪的漩涡。可是没有办法,他最后的理智全部用在了见到黄子弘凡时勉强维持的,不愿意流露出自己下意识爱意的,最后的体面。
石凯叹了口气,给蒲熠星发去消息。
我想了想,我可能之前是在节目里有点依赖他,之后注意一下可能就好了,下次录制我会注意的。
*7.4k全文一发完
*BGM-方大同《麦恩莉》
01.
曹恩齐在六扇门门口捡到个人。
这大冷天的,他远远就看见六扇门的大门外蜷缩着一个人。曹恩齐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凑近观察了一番,上上下下也没看出来什么,于是大手一挥私自决定把人带进六扇门里安置了。
于是导致了踩着点进门、边走还边打着哈欠的蒲熠星刚迈进门厅就跟这位缩在火炉边取暖、身上还披着曹恩齐的厚重狐裘大衣、遮得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转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曹恩齐你怎么在外面随便捡人回来啊!”
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在一边嬉皮笑脸摇头晃脑:“阿蒲你这就不对了啊…你平时最喜欢说什么来着…?”
“忠义二字刻脸上!”蒲熠星习惯性接了一句,又反应过来,“那跟他曹恩齐往我们门里捡人有什么关系啊?”
故事的男主角姗姗来迟,曹恩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从里屋出来,小心翼翼将手里的姜汤递给快缩成一个球的人,在得到了一句极其小声的“谢谢”之后满意地眯起眼笑,随后转头跟蒲熠星解释。
“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忠义二字刻脸上…我这不算日行一善吗?我这不算‘义’吗?”
蒲熠星不解,蒲熠星疑惑。
算了,看在你曹恩齐是六扇门队长的份上,懒得和你争。
等曹恩齐在一边笑眯眯地收回被喝得干净的姜汤碗准备往里屋走,蒲熠星才正眼瞧见了那人的脸,下一秒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六扇门。
“这他妈的不是刑部的何运晨吗?曹恩齐你他妈别乱往六扇门带些奇怪的人啊!”
刑部何运晨谁人不知?刑部侍郎小何大人乃刑部第一判官,每次断案铁面无私秉公执法,板着一张脸严肃至极,精通芒国各条法律且能倒背如流。还精通谈判技巧,上了谈判桌更是出口成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人称活阎罗是也。是当今天子的得力帮手,也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只不过在同僚之间总会生出些许嫌隙,但他本人似是从不在意这些,总是一副两袖清风般的模样。
更别提他是被曹恩齐捡回来的。
02.
说起曹恩齐那更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尽。简言之,他是京城第一大家曹家的嫡子,小曹公子从小便风光无限受尽宠爱,前些年领命和蒲熠星一起创建了六扇门协助大理寺和刑部办案,由于曹家公子的身份带来的便利被推上来当队长。六扇门一直存在至今都是曹恩齐和蒲熠星一手的功劳,到今天六扇门正式人员也就两位创始人加上一位从金吾卫借调来后就正式挂职了的黄子弘凡而已。
人嘛,贵精不贵多,这是曹恩齐从蒲熠星那儿学来的道理。
毕竟隔壁大理寺人数也和他们半斤八两。
何运晨见蒲熠星认出自己也没有多大讶色,他淡淡向蒲熠星点了个头问好,眼睛咕噜一转又瞟到边上要走不走、呆滞在原地的曹恩齐,嘴边扬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小曹公子,我还想要一碗姜汤。”
曹恩齐僵硬的回应和差点左腿绊右腿摔在回里屋路上的行为被蒲熠星尽收眼底,他认识曹恩齐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窘态如此,心知“何运晨”这个名字于他而言肯定有猫腻,拽上黄子弘凡道一声“失陪”就寻曹恩齐求证去了。两分钟后得到了曹恩齐崩溃的回答:“别搞啊…?何运晨这个名字…不是我娃娃亲的对象吗……?!”
黄子弘凡和蒲熠星爆发出了这一天的第一声爆笑。
黄子弘凡笑曹恩齐在他的娃娃亲对象——准确来说是未婚夫面前丑态尽失。
蒲熠星笑像曹恩齐这样的京城少爷也逃不过指腹为婚的命运。
在曹恩齐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中,蒲熠星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多年前还是江南何家的何大少爷进京赶考时曾救了京城曹家少爷一命,曹家少爷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决定曹何两家联姻,谁曾想他们的子女出生后两看两相厌一见面就掐架,更别提联姻,于是这个姻缘就又转移到了下一辈,也就是曹恩齐和何运晨的身上。为避免重蹈覆辙,他们二人从小就未见过面,只被告知过自己有娃娃亲在身,最多也就是知晓了对方的姓名和身世而已。
蒲熠星笑得更猖狂了。
好一个狗血淋头的京城爱情故事啊!
曹恩齐也未想过,自己突发善心在门口捡到的人就是他二十多年未见过面的未婚夫。
他并不是没听说过何运晨在朝堂上的事迹,只不过他从小被宠爱惯了,对于凭空出现的的一纸婚姻本就有着逆反心理。原本理因他作为六扇门队长每日上朝参政,可他为了避免见到他那未曾见面的联姻对象,当年好说好歹半威胁半利诱才让蒲熠星替他去,却未曾想有朝一日能够在六扇门大门口捡到自己的未婚夫。
说是巧合,谁信?
曹恩齐又想起他刚刚在何运晨面前的那些言行举止,有些崩溃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里。
但你还别说,何运晨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哈。
曹恩齐很不争气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03.
六扇门三人从里屋里端着一碗姜汤和茶壶茶杯出来的时候,正巧和在门厅闲逛的何运晨打了个照面。黄子弘凡暗暗往后撤一小步,不知觉间就让曹恩齐站在了最前面,同何运晨只差几步距离。何运晨身上还裹着曹恩齐那件厚重的狐裘大衣,脸上还有几滴水珠未曾擦拭干净,曹恩齐猜他刚去找了水净脸。他第一次面对这位所谓的未婚夫,本就是性子慢热羞涩的人红了耳尖,纯然没有刚才将人带回来后的自在潇洒模样:“小何大人…姜汤。”
黄子弘凡和蒲熠星在他身后看得真切,曹恩齐哪是红了耳尖,他后脖颈都红得快赶上姑娘家的口脂了。两人啧啧称奇,原本以为曹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在风情场上该是风流多情,却没想到在与人说话这第一步就乱了阵脚,好不一副纯情模样。
何运晨谢过他的姜汤,手指若有若无触碰到人的指尖。曹恩齐倏地抽出了手,又假装镇定自若地回头示意黄子弘凡将手里的茶壶和茶水放下好招待客人。何运晨瞧着人回过头时露出通红的后脖颈,轻笑出了声。
曹恩齐更肯定这人是在看他笑话了,哪有人见第一面就嘲笑人的。他在心底狠狠地记上了何运晨一笔,这人果然跟外面传得一样不近人情!
四人落座后何运晨将为何会到六扇门的缘故详细说了一番。原来是刑部的一起案子所导致——昨夜何运晨在跟踪那一位盗窃犯时在附近跟丢了,他不识路,在这附近转悠到天明也没找着来时路,又觉得困乏,便在门口坐着等着人来,没想到自己正巧坐到了六扇门的门口。
曹恩齐没抬眼,心底轻哼一声。
这么凑巧,谁信啊?
偏偏黄子弘凡这傻小子缺心眼地就信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傻乐:“哎呀那你幸好是到我们六扇门门口来了哦,我们恩齐人就是心眼好还带你进来取暖呢,怕你冻着这不是,你也是运气好哦随便一坐就坐到我们门口来了!”
何运晨轻声附和着:“是啊。”他眼珠一转又回到曹恩齐身上,“小曹公子心地善良嘛。”
蒲熠星跟曹恩齐看了一眼笑得真诚的黄子弘凡,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容易被人上套了,人说什么都跟着信,还是得勤加管教。
何运晨没待很久就告辞了,说是要回去忙案子,等手头上的案子一结定来六扇门好好答谢。黄子弘凡抢着送人出去,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蒲熠星给了曹恩齐一手肘:“怎么说哦。”
“就他那话骗骗黄子就够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我看他就是故意要来一趟六扇门的。至于原因…我也想不到有什么事值得他亲自跑一趟。”曹恩齐蹙着眉,心下警铃大响,“总不至于他们刑部查贪污腐败查到我们六扇门头上来了吧?”
他曹恩齐一副公子哥做派花钱大手笔是没错,可他每一笔钱都是正当合法且有账本记录的啊!
蒲熠星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我觉得原因嘛…是我们恩齐的桃花要来咯。”
然后他在得到了曹恩齐一记脚踢和一句“别搞!”后大笑,装作江湖人士的模样抖了抖身后不存在的斗篷,神神叨叨地说“走着瞧吧”。
04.
曹恩齐也没想到再次见面来得这般快。
他跟隔壁大理寺的好哥们石凯约着去酒楼吃顿好的,莫名其妙被鸽了不说,谁能告诉他现在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理着自己衣袖的何运晨是哪来的?
据何运晨的说法是,他路过大理寺时正巧遇上石凯托他带句话——“哥们我今天真是突然来了个案子脱不开身哥们,下次一定陪你”,但是曹恩齐早就点好饭菜只差人了,何运晨又觉得不能浪费粮食,于是施施然坐下权当曹恩齐本来约的人就是他一样。
他飞快地看了对面人一眼,何运晨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得体,一双圆眼水润润的,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曹恩齐这才发觉他的长相与他实际年龄不太相符,看着明明像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人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他并没穿着官服,也没有那天裹着的狐裘大衣,而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素衣白袍,腰间别着一枚墨色玉佩的缘故,看起来就如一位温儒公子。曹恩齐要不是早就知道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此时真真要叫他骗了去。
何运晨见曹恩齐呆在原地,以为人没懂自己的意图,又伸手将食盒往他那端推了推:“你揭开看看?”
曹恩齐闻言揭开食盒,里面赫然是汇香楼最受欢迎的什果马蹄冻糕,整整齐齐排放着。他有些吃惊,多看了何运晨几眼:“你买的?”
要知道汇香楼的糕点每日供不应求,排队买个糕点甚至有可能要等上一个时辰。他最爱吃的就是什果马蹄冻糕,只不过每次没有耐心排队,吃上的次数实在不算多。
“对啊,你不是喜欢吃嘛,今天正好路过,也没别的事,就买来了。”何运晨轻描淡写地说着,又将食盒盖好,放在曹恩齐手边,“这个你一会带回去吃吧,不然晚饭又该吃不下了。”
曹恩齐讶于何运晨对自己的了解之深,也惑于他对自己的熟稔。仔细算算这才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吧?曹恩齐又低下了头,“哦”了一声,没再多说。
反倒是何运晨掀开了话头:“恩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应该是认识我的,但是我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何运晨,来自江南,现任刑部侍郎,比你大一岁。”
曹恩齐倒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像姑娘家相看夫君的意味了,连连摆手:“我都知晓的,你这些基本信息,就没必要跟我再提起。你…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小何你家住哪边啊?”曹恩齐问他,让人家排队那么久给自己买糕点这事果然还是在心里过不去,下意识想要送送他。意外地得到与自己府上同一条路的回答,两人这才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05.
一路上两人聊得尽兴,从一些六扇门与刑部共同办的案子,再聊到曹何两家过去发生的一些往事和自己的童年趣事,再到彼此的人生理想抱负,到后面变成曹恩齐单方面输出,同何运晨讲着他在六扇门办事时听说到的不少佚事。何运晨静静听着,不时给出几句不同的看法回应,直到两人站在何府门外时,曹恩齐才猛地意识到今天话格外多。
他住了嘴,不好意思地冲何运晨笑笑。不知道是不是他今晚烧酒喝多的缘故,曹恩齐觉得脸上格外烧,也庆幸借着夜色遮挡住了他脸颊上不知原因而显现的红晕。
何运晨望了望何府的牌匾,回过头看着他笑。
“谢谢你送我回来恩齐,今天我很开心。”他说着,又向曹恩齐的方向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成平时社交距离从不会到达的长度,曹恩齐有些不适与人隔这么近,却也不反感何运晨的靠近,抬起眼皮定定地和他对视着。
“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想和你说了,关于我们的婚约…”何运晨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该如何表达。
曹恩齐的心跟着顿了一下,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果然吧!没有人能够接受和陌生人的婚约!他要是现在提出来跟我解除婚约我该怎么回复呢…我就知道他肯定早就想跟我说“要不算了吧”……
“…我会履行的,恩齐,我心悦你。”
曹恩齐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重重地点了头。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何运晨说的是要履行婚约,又略显慌张:“啊?啊?你不是要跟我说你要解除婚约啊?我我我…不是!别搞我啊我没想过这事呢…”
他越说越没底气。
何运晨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心下觉得怪可爱的,凑过去在人的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不出意外看见曹恩齐耳朵又红透了。他心情大好,自动忽略曹恩齐捂着脸说他“你轻薄我”的话,刚想同人道晚安就看见曹恩齐飞快地转身跑了,失笑。
真不愧是他默默喜欢了这么久的小曹公子。
真的好可爱。
他心情不错,哼着歌在房里做出了又一个决定:明天继续待在六扇门门口逮人。
第二天黄子弘凡在六扇门门口看见了站得气定神闲的何运晨,还兴奋地和他打了招呼,二话不说就领着他进了门,边走还边用他那大嗓门招呼:“阿蒲!恩齐!我又在我们门口捡到何运晨啦!”
坐在里屋翻卷宗的曹恩齐听到他这话青筋暴起。
“黄子弘凡!都说了不要随便往六扇门里捡人!”
黄子弘凡莫名其妙被脾气最好的曹恩齐凶,语气都委屈下来:“可是…何运晨又不是别人啊,再说了不是恩齐你先把他捡进来的吗?”
得,曹恩齐把卷宗一摔,把一边打着盹的蒲熠星都惊醒了,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曹恩齐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心觉好笑。
他说什么来着,曹恩齐的桃花来了吧。
06.
曹恩齐其实并不排斥他与何运晨的婚约,特别是在见到了何运晨本人,并且跟他有了相对多的接触之后。但是曹恩齐自小家教就严,属实是何运晨那天晚上的吻吓了一大跳。
与其说是不想见何运晨,其实是在躲着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他曹少爷从小到大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突然飞跃到被人亲一口,着实是有些跨度大。在何运晨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六扇门门口、黄子弘凡又早就跟人哥俩好上了,每天早上把人领进来、蒲熠星在何运晨耳边吹耳旁风说曹恩齐这人就是容易害羞这一系列行为之后,曹恩齐更是羞于见何运晨,大包大揽地几乎承担了六扇门绝大部分的工作,每天往外头跑。
只不过他每每在工作之余,又或是晚上休息时,总是会想起那天何运晨提着一盒什果马蹄冻糕来同他吃饭喝酒,饭饱茶足后两个人在大街上聊着的跳脱的话题,想起那天何运晨身着一袭白衣淡淡地冲他笑着,想起那天晚上轻轻的一个吻。
曹恩齐把自己埋进被褥里。
完蛋,他好像真的染上何运晨这个人了。
察觉自己心意的小曹公子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当下就决定明天早上等何运晨来六扇门时要和他谈清楚。结果次日没见着何运晨不说,工作也铺天盖面而来,好不容易得了间隙,他装作不经意询问黄子弘凡:“黄子,今天他怎么没来?”
“他啊…?我也不知道啊,也没多说什么,可能有事吧?”黄子弘凡不甚在意,手上的工作也不停,嘴上也没闲着,“要我说恩齐你在意他你就去找他呗,别整天躲着他了,他虽然不说但我感觉也挺不开心的。”
何运晨在刑部看见曹恩齐的时候也挺意外的。
小厮告诉他外面有人找时,他当时正在审讯室里。手底下的人正在对犯人用刑,鲜血溅了他一身,听了此话也没多在意,就这样大喇喇地出门接客去了。结果当他在迎客堂里见到他之前去六扇门守着都被躲着的人时,第一次乱了手脚。
何运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一身鲜血的模样。
曹恩齐却没在乎那些,他自己的工作性质本就比刑部要艰苦得多,身上沾血早就是家常便饭。他招呼何运晨落座,却没注意何运晨眼底那一抹不明的神色。
何运晨先入为主地以为,曹恩齐躲了自己这么久不愿意见他,现在突然直接来刑部寻他,不过是终于想通了,不想同他在一起,来找他说清楚的。他抢在曹恩齐说话之前先道歉:“对不起。”
“那天晚上…不该未经你准许就…”
曹恩齐耳朵又唰地红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刚在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又被何运晨突如其来的道歉打断,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之前…不是故意躲着你。我只是想想清楚我对你的感情。”
何运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有些惊讶:“恩齐你不是来跟我说要解除婚约的?”
曹恩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脑海里形成的长篇大论又一次被打断,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呀。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的,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
07.
何运晨有些恍惚。
他未曾说出口的是,在幼时得知他未来要跟京城第一大家曹家少爷曹恩齐联姻时,对这个人的好奇多于对这件事的反感。在他十多岁时曾随父亲来过一次京城参加宴会,他曾偷偷在宴会上时偷偷张望过那位曹少爷,最后目光被一位白衣似雪的小公子吸引了注意力。剑眉皓齿,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带着些许柔和与儒雅,却又在与身边同龄人的打闹中露出一些这个年龄该有的灵动与机敏。
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小公子。
也是那次,他偷偷向下人打听到,他就是曹恩齐。
就意味着,他是要来上朝的。
他本以为终于能在殿上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却在无数次搜寻中以失败告终。六扇门的代表恰就是另一位主事人蒲熠星,偏偏就这么凑巧,他还是没能与曹恩齐相识。
他也未曾说出口,第一次到六扇门门口来的那天,是他自己喝多了酒,一个人在大冷天里乱逛,最终在情感与理智的斗争中理智败下阵来,决定要到六扇门来见他一面。
何运晨在被曹恩齐拥入怀里时想,这些话,我还是以后再慢慢同他说吧。
他笑着,用力回抱住了他十几岁时就心心念念的人。
08.
“曹恩齐!不是早就说过不要随便往六扇门里捡人了吗?”
隔天清早,蒲熠星崩溃的声音又在六扇门里响起。
曹恩齐拉着何运晨的手,两人坐在门厅里的板凳上笑得无辜。
“这是我未婚夫啦,又不是别人哦。”
凯凯:在哄了在哄了!!!
录制老友记,凯凯很主动,黄子像是在避嫌,反正黄子真的很反常,全年无休也是。
私设:俩人早就在一起了ooc致歉
一切以剧情为主私设很多
这次是在聊音乐节的事,黄子弘凡五一假期连轴转,石凯看着心疼,但结果是好的,黄子弘凡涨了很多粉,他们马上就要去录制老友记了,石凯提前跟黄子说录制期间要和他保持距离。
但话说出口就变了意味,石凯其实也后悔了,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石凯让黄子弘凡录制前去住酒店,俩人先不要见面,以防万一被拍到,黄子弘凡不同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石凯,我们之前避嫌好像都是你单方面的在避嫌,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所以我尽量不去看你,可是我知道,我就是放不下你,总是下意识的望向你,可是你从来没有回过头看我。”
黄子弘凡越说声音越小,石凯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他能听出来黄子在忍,可是他也不想这样啊,黄子弘凡看向他的眼神太炙热了,他不能毁了他的未来。
[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石凯一路上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这次要怎么去面对黄子,他们自从那天吵架后就没有再联系,黄子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录制期间,黄子弘凡总是刻意的避开他,但他也总是下意识的接他的话,好哥哥们也看出了不对劲,想要帮帮他们,可惜黄子总是能巧妙的和他保持距离。
玩游戏分队的时候,黄子弘凡很自觉的去了另一队,王栎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了个借口让黄子和石凯一队。
黄子弘凡愣住了,但还是走了过去,石凯碰了碰黄子的肩膀,奈何黄子没什么反应。
游戏期间石凯各种整活,完了之后还不忘看看黄子的反应,奈何他一上场黄子就要下场,好不容易一起上场了结果黄子不小心打到了他,他没在意,却看到了黄子露出了他的一排牙。
后面的游戏进行的很顺利,黄子还主动的把脚底展示给他看,在之前他肯定会一笑而过,但现在不一样,他得哄哄黄子,所以他搭了话,黄子弘凡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节目组关了灯,让大家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石凯本身就有夜盲症,黑暗里看不太清,奈何自己还是猫。
大家东躲西藏,石凯直接出击,苏醒站在最边上,黄子挂着他的腿上。
“这里有,怎么还是两截?哦,这是两个人。”陆虎摸到了苏醒,张远和石凯连忙跑过来,石凯在碰到黄子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他,但是他不说。
他的下巴靠近黄子弘凡的肩膀,手也不安分的在黄子身上乱摸,嘴上疑惑的说着,但还是放走了他。
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石凯靠自己的直觉走到了黄子身旁,一抬手就摸到了他,黄子弘凡躲开了。
“黄子,黄子~哎呀~黄~子~”石凯的叫法让黄子弘凡迈不开腿,他心甘情愿被抓。
玩了好多游戏,大家却不怎么累,吃饭的时候黄子有意和石凯隔开,奈何亮哥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还是和石凯坐在了一起。
“我们这吃饭很少播出去,所以不用担心。”亮哥根本不知道俩人发生了什么,小声的在黄子耳边说着,黄子没反驳,认命的坐在了石凯身旁。
不管怎样,他们始终没有什么互动,黄子甚至端起碗站在另一边去吃,小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黄子,这边是没有你喜欢的菜是嘛?跟罚站一样站那里。”齐思钧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看着站的笔直的黄子忍不住吐槽,实际上还是担心两个弟弟真的闹矛盾了。
“那边的菜都吃过了。”黄子弘凡站在桌子的一边回答道,石凯听到齐思钧的话先是看了黄子一眼,他知道黄子又开始别扭了,他还在想该怎么哄,但他是真的饿了。
“是没有你喜欢的菜,还是有你讨厌的人?”虎哥接了这么一句,黄子弘凡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意识到大家是在调侃,立马调整状态。
大家也都来了兴趣,纷纷朝黄子弘凡看去,石凯此刻还没意识到黄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他还带着看戏的心态去夹菜,王栎鑫和张远开始起哄,石凯也盯着他看。
“Both。”黄子弘凡吞了一口饭,说了这么一句,石凯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手中的饭也不香了。
“完了。”王栎鑫很快的说了一句,张远也接了一句有点意思,大家的表情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王栎鑫赶紧转移话题,石凯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挂脸了,又开始吃起了东西。
大家开始玩烂梗,一个接一个,石凯从黄子的那句话之后就没有怎么说话,静静的听大家讲笑话。
“我就一口了哥,让我把这口吃完,咱们就一直唠。”石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这么一句。
黄子弘凡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讲着他的冷笑话,石凯知道他这是在耍小脾气,所以很快接了他的梗。
大家吃完饭后就去休息了,石凯终于找到和黄子弘凡独处的机会了,刚想叫住黄子,黄子就上楼休息了。
苏醒开始陆陆续续的叫大家起来,他把大家聚集在台球桌那里,设置了一个游戏,大家都觉得挺难的,石凯却一下子就完成了,黄子也试着玩,但是没有掌握技巧。
“记住我给出的原理小时候。”大家都在研究这个球应该怎么打,黄子突然爆梗,大家都没说话,也许没听到黄子在说什么,石凯看向了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幼不幼稚。
石凯的声音很小,黄子弘凡却听到了。
下午就是打水仗,黄子各种放水,根本不舍得打石凯一下,大家玩的很尽兴,节目效果嘎嘎好。
大家洗澡的时候石凯拉着黄子回了房间,他和小齐住在一起,因为和黄子闹别扭,黄子自己说要和阿蒲住在一起,石凯没办法,也就随了他了,刚好也是避嫌了。
“黄子,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石凯关上门落了锁,黄子弘凡的头被毛巾包起来了,碎发遮着眼睛,石凯实在是看不清他的眼神,伸手将黄子头上的毛巾取下来,黄子也没躲。
“我还以为你会哄哄我。”黄子弘凡没制止他的动作,石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听到黄子说了这么一句。
“哥,我今天就在哄你啊,你看不出来嘛?”石凯不明白,是他今天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嘛?
“我还以为这是我们正常的相处方式,以前是我主动,现在是你,你却告诉我你是在哄我……”黄子弘凡低下了头,石凯实在是受不了了,捧着黄子的脸吻了上去。
黄子弘凡没反应,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换做从前,他肯定会回应石凯,但是今天接吻,石凯明显感受到了黄子的冷漠,他往后退了一步。
石凯放开了黄子,他没有前进,只是低着头不去看他。
“黄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好像真的是我高攀了,如果在一起让你有压力或者不开心,你想分手的话,我没意见。”
石凯压抑着的情绪像脱缰的野马往外奔涌,心口的刺痛越来越明显,比录制密室那次还要难受,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说完后从指尖传来的麻痹感,连带着整颗心都在颤抖。
“石凯,你好样的。”黄子弘凡咬牙切齿的看着石凯,他在看他的一举一动,石凯好像很难过,但说出这话的人是他,怎么着也得他难过吧。
黄子弘凡顺着石凯的胳膊去摸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石凯抬头看他,黄子弘凡的另一只手扣住石凯的脑袋,随即落下一吻。
他不像石凯浅尝辄止,他强势的掠夺着石凯嘴里的空气,将人亲的上气不接下气,末了报复般的在石凯脖子上咬了一口,石凯的腿都软了,幸好黄子弘凡扶着他。
“你再哄哄我,我很好哄的。”黄子弘凡抱着石凯,石凯正贪婪的呼吸,黄子弘凡将头埋在他的颈窝,留下了这么一句。
“你想让我怎么哄?我都听你的。”石凯放弃挣扎了,任由黄子弘凡摆弄。
黄子弘凡的手不安分的游走在他的身体上,俩人一起进了浴室,折腾了好久才出来。
洗完澡后他们就各自休息,黄子弘凡和小齐换了一下房间,石凯现在瘫在床上,黄子弘凡开心了,石凯却要累死了,他现在没什么力气理黄子,黄子让他好好休息后下了楼。
楼下哥哥们都在聊音乐,刚好他也参与进去,大家唱着唱着感慨起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打篮球,大家都纷纷往外走。
黄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客套的问石凯去不去打篮球,石凯当然要去,黄子弘凡疑惑的看着石凯,像是在询问他可以吗?
石凯才没有管他,穿着睡衣就要往下跑,黄子弘凡跟在他的身后,所有人的在,他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氛围,只要他们这群人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早上醒来最早的是王糊糊,他打算去给大家买早餐,没想到黄子和小齐也起来了,小齐说他有点饿了,黄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鸡窝头,他问王栎鑫去不去洗头,他有钥匙。
这个钥匙是在石凯那里拿的,俩人在一起睡着,他昨天晚上在写歌,石凯也就陪着他,是一首关于他们的歌。
或许想给石凯一个惊喜,黄子弘凡让石凯先睡,石凯是真的累,黄子怕打扰石凯,跑到一楼去写。
买完面回来,黄子弘凡喊了一声,他下意识的找人,石凯还没有醒来,他放下东西后就去叫石凯,俩人下来的时候哥哥们人都快到齐了,全都看着他们,起完哄之后又开始吃饭。
“今天早上谁打歌了吗?”亮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陆虎说他还没写完,又开始把话题引向黄子。
“我没写,你说我今天早上吗?我昨天晚上写的。”
“黄子的粉底不是毕竟黑嘛,他脸上两行泪,我昨天问他是不是哭了,他说你怎么知道。”陆虎自顾自的说着,黄子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石凯的头却低了下去。
他知道黄子是个敏感的人,他们回回吵架黄子都会哭,自己也于心不忍,不管是谁的错,他们总是能重归于好。
石凯吃完饭就去打球,结果没有人去,他下意识的看向黄子,结果人肯本就不理他,他独自一个人出去打球,他知道,黄子弘凡还在生气。
黄子和陆虎参观他的卧室,问黄子要打歌吗?然后又问了阿蒲,他们说再想想,黄子跟着阿蒲回了房间,以防万一节目组把这段放在加更里,他倒头就躺在了齐思钧整理好的床上。
“放生了回忆~”阿蒲在黄子的指导下自信开嗓,这是他的一首新歌,但也不止是这一首。
“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已经忘记你了。”
黄子弘凡若有所思,他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这首歌写的什么,也知道是写给谁的。
他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新歌叫做《称为》,或许爱意总难说出口,所以将他称为自己的某某,这样无论什么性别,他也算是将自己的爱人公之于众。
黄子弘凡昨天晚上之所以哭,很大原因是因为这首歌,他从来没想过和石凯会吵架,可是从在一起到现在,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抛开行程不说,他们几乎一年见不了几次。
我以为我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直到你的出现
他和石凯的爱都太沉重了,他们也都爱的太执着了。
“你和凯凯怎么回事,还没和好嘛?”阿蒲这两天也能感受到黄子和石凯俩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小齐昨天晚上还告诉他,帮着点他们,但是黄子和石凯走的这条路不好走,他早在录制跳地的时候告诉石凯了。
“我们就是吵架了,我心里的那道坎迈不过去,没事的,我们过两天说不定就好了。”
“凯凯把一些事情看的太清了,这不算是一件坏事,如果连你都抛下他了,那凯凯真的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了。”
黄子知道蒲熠星说的什么,在他回来爱他之前,石凯都是一个人,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哥哥们对自己的好,总是觉得自己不值得,网上骂他的人很多,石凯很在意那些话,但是黄子弘凡一回来,石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石凯从之前的自卑到现在的跋扈,不仅是好哥哥们宠出来的,更是因为他被爱的有恃无恐。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他再次把自己藏起来,他就应该活的自由潇洒,在人声鼎沸的舞台上闪闪发光。
未完待续.
主弘石,一点南北,
summary:小石同学的自我攻略
“黄子喜欢你,”齐思钧道,
石凯啃着干脆面,咀嚼的动作没停,扭头摸起手机,摁开看了看,抬头道,“也不是愚人节啊,”
齐思钧叹口气,笑得无奈,“他就差说出来了,”
石凯看着手里干脆面的包装袋,脸色平静,“那不是没说出来嘛,”
“得,”齐思钧一拍手,轻快道,“我怕你当局者迷,原来是搁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扭头要走,顿了顿还是回过身来劝了句,“你悠着点儿,再玩脱了,到时候再来找我哭,”
石凯嘟囔着呛了句,“谁玩了啊,”
齐思钧没听见,...
齐思钧没听见,他觉得糟心的很,上楼冥想去了。
黄子弘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石凯不知道,
只是某一天,他抬头,看见了黄子弘凡的眼,对方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湿漉漉的,期期艾艾的盯着他,
主人主人,我喜欢你,
石凯忘记了那是哪一天,但却笃定,他是第一个看到那个眼神的人,
石凯懒得深究为什么自己会一抬眼就正好对上黄子弘凡的视线,还莫名产生了弃养小狗的心虚感,
莫名其妙,他想,
然后他迎着那个眼神走过去,坦荡的给了黄子弘凡一个笑,“王者来不来?”
黄子弘凡看着他,抿了下唇,垂眸低头去掏手机,“上号,”
大巴车上有说有笑的,石凯坐在郭文韬旁边,隔着条窄窄的过道儿,黄子弘凡坐在他右边的单人位置,
石凯扭过头,对方躲闪不及,狼狈慌乱的扭开了脑袋,
石凯没忍住勾了勾唇,
黄子弘凡,一只演技拙劣的小狗,
后来的大巴车,石凯喜欢坐在最后一排,他觉得那样方便,
方便看到黄子弘凡不时瞟过来的视线,四十五度朝他的方向扭着的脖子,
石凯怀着点儿恶劣的心思,饶有兴致的欣赏,有时候黄子弘凡瞟过来的眼神略有驻足,他就不着痕迹的躲开,假装自己在看窗外明媚的春光,
然后再不经意的看回去,黄子弘凡果然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狗,失望又仓惶的转过身去,
什么哥哥,石凯在心里嘲笑,他十八岁的时候会把委屈失望挂在脸上,会把这些软弱的情绪宣之于众,但现在早就不会了,
因为他长大了,
黄子弘凡怎么还没长大?
没长大的人还总爱以“哥哥”自居,
“别看我们只差了八个月,但石凯,还是个……还是个小孩儿,”
石凯怕黑,按道理来说,他一个人住,独自待惯了,应该适应了没人的黑夜才是,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自己的梦魇,
看不见会失去安全感,下意识就想去抓住些什么,温暖的,强大的,可以依赖的,
石凯记得自己明明是去抱文韬的,可斜里忽然扑过来个人,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石凯没睁眼,试探道,“黄子?”
“我在,”搂住他的人拍着他的背,嘴上还倒打一耙,“不怕不怕,”
石凯气得睁开了眼,漆黑一片里看不清对方的脸,搭在他后背和腰间的手灼热的像烙铁,烫得皮肤都发疼,
他受不了,正巧旁边传来曹恩齐恐惧的叫喊声,石凯索性假装被吓倒,从黄子弘凡怀里挣脱,绕到了对方身后,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
“哥哥,”他趴在黄子弘凡后背上,故意喊,“哥哥!”
黄子弘凡抓住了他的手,安慰的握紧了,“不怕不怕,凯凯不怕,”
真拿我当弟弟吗?周围一片鬼哭狼嚎声里,石凯抱着黄子弘凡,趴在他背上,听他蓬勃激烈的心跳声,
黄子弘凡,你不问心有愧吗?
密室玩多了,慢慢的不那么怕了,石凯不会再闭着眼大叫着去往别人身上扑,
他学会了自己一个人往后退,躲在墙边或者角落里,然后闭上眼,
偶尔睁眼就看见黄子,在旁边的墙边或者角落里,有晦暗的光亮起的时候,石凯对上他的视线,对方龇着大牙冲他傻乐,小狗摇尾巴似的,
什么哥哥,石凯翻个白眼,
他曾经真的把黄子弘凡当作过哥哥,梅溪湖的时候,橘子洲一起吹过的风,脱下的外套,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体温,缠绕在两个人脖颈上的同一条红色围巾,
还有……岳麓山的月亮,
后来石凯想了想,大好的中秋节,自己怎么就约了黄子弘凡去看月亮呢?
黄子弘凡还答应了,
名学录制,合宿的时候他和黄子弘凡分到一个屋,
黄子弘凡的床位在他旁边,人却不在,在飞机上,在赶别的行程,
睡在最外面的齐思钧估计是累坏了,窗帘都没拉,石凯半夜起床喝水,走到窗户旁伸手去拉,一抬头,对上了轮皎洁的月亮,
和岳麓山那晚看到的很像,
所以自己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想约黄子弘凡去看月亮呢?
只记得是临时起意,但意从何来,石凯没想过,
他在窗边站了会儿,拉上了窗帘,回到了床上躺下,
旁边的床位光秃秃空荡荡,石凯侧过脸,盯着看了会儿,脑袋往那边蹭了蹭,离近了些,
齐思钧说黄子弘凡喜欢他,就差说出来了,
石凯也觉得他顶着“哥哥”的头衔不干“哥哥”该干的事儿,
那为什么黄子弘凡不说呢?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只扮做一只委屈的小狗是什么意思?
可石凯忽然又想,自己拿黄子弘凡当什么呢?
曾经的“哥哥”,后来的“黄子”,“黄了红几,”
他只顾着揣度猜测黄子弘凡的感情了,
他在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一天看到了月亮,想起了岳麓山,开始想念黄子弘凡,
这算喜欢吗?
算吧,
大巴车上,窗外在下雨,睡醒了的蒲熠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打了个哈欠道,“黄子的脖子看起来都快要扭折了,”
石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低头刷手机,
“你下次可以戴个墨镜,”蒲熠星往下缩了缩身子,小声嘟囔,“这样镜头就不知道你一直在盯着一个人了,”
石凯抬眼看了看镜头,偏过头去,“有这么明显?”
“还好,蒲熠星笑了笑,“估计只有我和镜头发现了,”
“阿蒲,”
“嗯?”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估计全车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那,你觉得我喜欢他吗?”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碎成了丝丝缕缕,从玻璃窗的顶端蜿蜒下去,
“喜欢吧,”蒲熠星道,“不喜欢你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嗯?”石凯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儿,”蒲熠星笑起来,“一个完美的狙击位,”
他抬手指了指,“黄子弘凡就是你的目标,”
做贼心虚的石凯“啪”的把他手打了下去,
声音太大,全车的人齐刷刷的朝后面看了过来,
蒲熠星果断扭过头去装睡,
“怎么了?”齐思钧关心道,
石凯指了指,“阿蒲刚头撞玻璃上了,”
“睡着啦?”郭文韬笑了一声,
蒲熠星不作声,石凯看了他一眼,给他哥当嘴替,“阿蒲昨晚熬夜来着,”
郭文韬“哦”了一声,慢吞吞转过身去了,
黄子弘凡像只竖着耳朵看热闹的警惕小狗,石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转开了视线,
“九九乘法表呀,七六”
“……五十四,”
石凯笑起来,黄子弘凡眼睛还看着他,似乎是见他笑了,才跟着笑了起来,
周遭一片起哄声儿,石凯莫名有点不自在,抬手抓了抓耳朵,
曹恩齐出来打圆场,“一般都说六七,”
黄子弘凡龇着牙乐,嘴上说“哎呀错了”,语气却波澜不惊的,说完接着乐,
黄子弘凡,石凯心道,演技拙劣的小狗,
自己却笑了起来,
黄子弘凡开演唱会,石凯一开始有行程,后来取消了,他就想着去捧个场,
知道蒲熠星要去,他便发消息约好哥哥一起,
蒲熠星,“啊,你去我就不去了吧,”
石凯,“怎么个意思?”
“择日不如撞日,”蒲熠星意有所指,“大好的时机就摆在你面前,”
石凯略有忿忿,“他凭什么不能先说啊?”
蒲熠星,“那你问问他嘛,你俩再这样下去,小齐就要精神衰弱了,”
石凯迷茫,“小齐怎么了?”
“小齐热心肠,黄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他心疼弟弟,觉得你行为很是过分,你再不行动,小齐就要举行三堂会审了,”
石凯抿抿唇,“我很过分吗?”
“其实哥哥了解你,”蒲熠星忙安慰,“你只是拧巴,你小齐哥也了解,他要是不确定你喜欢黄子的话,根本不会掺和这件事,”
“凯凯,”他语重心长,“别学我,太拧巴不好,”
“那你怎么明知故犯,”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拧巴,”
演唱会开场三分钟黄子弘凡就发现了石凯,
他站在舞台上,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大屏更明显,像突然认出了主人的小狗,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人群开始骚动,“怎么了?”,“谁来了?”,“黄子看见啥了?”
他看见我了,石凯在口罩下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黄子弘凡直直的往他的方向走来,怕这家伙真的下台,石凯连忙眼神警告他好好唱歌,
黄子弘凡举起了话筒,“石凯你今天不是有活动吗?”
石凯,“……”
人群一片哗然,他只好站起来,转过身去,面红耳赤的摆手打了个招呼,
幸好戴了口罩,
他坐下了,瞪了台上的人一眼,黄子弘凡龇着牙乐,眼睛钉在他身上,
石凯拉下口罩,怒视着冲他做口型,“赶紧唱,”
有人过来跟他要合照,石凯今天没化妆,拍完了这一个,忙不迭的躲到后台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黄子弘凡来后台找他了,边朝自己走过来边笑着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其实我买了票,”石凯背着手,“但是阿蒲正好有事,他的位置比较靠前,所以我就坐了他的位置,”
黄子弘凡点着头笑,“那你工作忙完了?”
两个人的对话驴头不对马嘴,但石凯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拿出了身后藏着的捧花,“庆祝你演出大成功,”
黄紫红色的手捧花,黄子弘凡抿着唇接过来,又注意到了什么,“怎么红色的花这么多?”
“感觉红色很配你,”石凯说,
像一团炙热的火,
他仰起头看了看,“和你今天的发色也很搭,”
黄子弘凡今天挑染了火红色的头发,
他清了清嗓子,耳朵红红,眼神飘忽,“那个……咳,你今天不是在长沙有工作吗?是怎么……结束了赶过来的?”
“延后了,”石凯看着他的模样,觉得好笑,“干嘛?我来不开心?不欢迎我啊,”
“开心,”黄子弘凡耳朵更红了,“我当然开心,”
他捧着花束,左右看了看,“那个,一起吃个饭?”
“行啊,”石凯抬脚往出口走,“你请客,”
“我请我请,”黄子弘凡抱着花跟上去,“哎对了,阿蒲怎么了?什么事儿来不了啊?”
“没什么事儿,哎呀别聊阿蒲了,”石凯停下了脚步,
他深呼吸了下,“聊聊咱俩吧,”
“咱俩?”黄子弘凡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屏起了呼吸,“聊,聊什么?”
“你喜欢我?”石凯开门见山,
深深的双眼皮褶皱压不住他眼瞳的黑白分明,石凯传达情绪的时候总是直接的,
前提是他想要去传达,
黄子弘凡对着这双眼睛大脑宕机,微张着嘴,人看起来像是呆住了,
石凯等了他两秒,耐心告罄,“说话,”
黄子弘凡吞了吞喉咙,
“是,”他正了脸色,语气也认真,“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表白,还不等他心跳加速,石凯紧跟着质问,“那为什么不说?”
黄子弘凡懵了一下,“啊?”
“连小齐都看出来了,”石凯盯着他,“说你喜欢我就差说出来了,”
“不对,”他又补充,“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喜欢我就是不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咄咄逼人,“还是你根本不打算说……”
“是,”黄子弘凡打断了他,
石凯嘴巴一抿,脸上带了些委屈,
“……也不是,”黄子弘凡的语调柔和了下去,“告白……我也怕拒绝的,更怕你之后就不理我了,”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嘛,”他反客为主,
偷瞄一眼,期待又紧张的攥紧了手指,
石凯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半晌,张嘴道,“我都给你送花了,”
黄子弘凡立刻龇起了牙,“所以喜欢我对不对?”
石凯偏开了头,声音蚊子似的,“对,”
他耳朵都红透了,小孩儿脸皮薄,自己说自己长大了,脸皮却还是同从前一样的薄,
黄子弘凡也不舍得逗他,控制不好力度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他大着胆子,试探着,拉住了石凯垂在身侧的手,“那,走呗,吃饭去吧男朋友,”
“哎呀,”石凯甩开他,耳朵更红了,“你别这么叫!”
黄子弘凡笑容苦涩,“行行行,不喊不喊,”
“喊名字得了,”石凯别别扭扭,走了两步又伸出手,抓起了黄子弘凡的手,
“所以为什么喜欢我不说?”
“不是说了嘛怕被拒绝,”
“我喜欢你怎么可能拒绝?”
“谁知道你喜欢我啊大哥!你这几个月都不带拿正眼看我的好吗……我都以为自己被你发现了,”
“还好意思说,”石凯嗤笑一声,“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好?全家都发现了,”
黄子弘凡,演技拙劣的小狗
钢琴家曹X律师何,破镜重圆
HE,7k+一发完~
我自己觉得是个很窝心的故事~
众所周知,周一早上没有一个打工人是开心的。
何运晨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取了一颗胶囊咖啡准备提提神,偏偏在撕封膜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结果咖啡液一半撒在他鞋上,一半在地毯上留下了深色印迹。
小何律师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不祥,不祥啊。
这时小助理结束了手机通话,放下包赶紧过来帮忙收拾。她看着何运晨不虞的脸色,手脚麻利地重新泡了一杯放到何运晨的桌上。
“何律,别不开心啦。刚刚有个演艺工作室找上咱们,说想请我们做外聘法务,这不就来活儿了吗?”
何运晨的眉心并没有因为小助理的话而舒展开...
何运晨的眉心并没有因为小助理的话而舒展开,他摇头,“你忘了我不接这种委托?”
哪怕只是代写一个诉状都不行。
然而小助理是有备而来,“哎呀这我能忘吗?但人家说他们工作室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混娱乐圈,是混艺术圈的,所以我才来问问你嘛。”
何运晨有点想笑,哪家好人在艺术圈是用「混」的啊。
听着就不靠谱。
他不置可否,脑中思考着这笔业务到底要不要拒掉。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
“何律师,能帮帮我吗?”
这个声音这些年在何运晨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有时开心地叫着他“宝宝”,有时忧伤地在他背后喊“小何”,而他却从来没敢回应过。
即使知道是在梦里。
何运晨深吸一口气,整肃好面部表情,平静地回头望去——果然是曹恩齐。
他的前男友。
“曹先生,您的咖啡。”小助理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单人沙发上的人一眼。
啧啧啧,这回的客户窄腰宽背大长腿,再加一双看狗都能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换谁谁不迷糊。
可是……小助理看向自家老板,平时好脾气的何律师此时抱臂坐在长沙发一角,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也不见一丝笑意。
从姿势到表情都说明何运晨十分防备且抗拒眼前的这个人,而他眼里的平静则更像是克制过后的强行平静。
平静过了头,其实就是不平静了。
可是为什么要防备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人呢?小助理疑惑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陷入了无序的沉默中。
沙发上的两个人隔着最远的距离,仿佛一场无声的角力。
最终还是曹恩齐先开了口,依然进门时的那句话,“何律师,帮帮我。”
他加重了艺人这个前提,曹恩齐的脸色霎那间血色全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都想起了之前分手的原因。
“……我不做艺人了。”半晌,曹恩齐低低地开了口,“我跟老公司解约了,现在专心弹琴。”
曹恩齐语气急切起来,他下意识地向何运晨挨近,“小何,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真的不会了……”
旧日的称呼像淬了毒的细针扎进何运晨心里,他伸手止住了曹恩齐贴近的动作。
“是艺人也好,是钢琴演奏家也好,曹恩齐……”
何运晨闭上眼,忽然笑了,透着无边的苦涩与无奈,“我胆子小,我怕了行不行。”
对你,对这个圈子。
我都不敢再有交集了。
曹恩齐被何运晨的助理送出门的时候,神色寥落得连助理都看着都不忍心。
不就是何律没接这个活儿嘛,这人就可怜得跟家被偷了一样,至于吗?
助理跺跺脚,嗐了一声,偷偷把一张名片塞到曹恩齐手里。
“曹先生,买卖不成仁义在哈,这位是我们何律的好友,从业经历资深,业内口碑也很好的,你有意向可以找他看看?”
曹恩齐翻开名片一看,那上面的名字确实也是个熟面孔……
李晋晔。
说实话,曹恩齐不是很想找这位李律师叙旧,毕竟当年他和小何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吃过不少这位神道的飞醋。
没办法,谁让他家小何就是能和李普华喝酒出游贴脸拍照,而同一时期自己想要见一面男朋友,还得穿一身装备裹得连粽子他妈都不认识,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所以啊……曹恩齐想,小何那么讨厌娱乐圈,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何因为工作烦闷脆弱的时候,自己辗转于各个剧组陪不了他;偶尔闲下来,也不能和他一起正大光明地牵手出游,只能宅在家里,像见不得光的偷情者……最后还被私生粉跟踪爆了出来。
虽然事情过去那么久,可是想起那段腥风血雨,曹恩齐仍然会为何运晨感到难过。
他当年愿意放手,并不是公司一味施压,也是出于保护何运晨的考虑。小何不怕面对网上的纷纷扰扰,可他怎么舍得?
所以只好放手。
先说了放手的人最终还是放不了手。
然而恶果反噬,现在他褪下了艺人的光环,何运晨却已经不想回头了。
曹恩齐落寞地想,是啊,他的小何现在过得这么好,凭什么要回头呢?
毫不意外,何运晨所在的律所转天通过官方渠道明确拒绝了他。曹恩齐转天去找了一次李晋晔。
李律很爽快地接了这个委托,当天就和和气气地跟曹恩齐签了合同,还在楼下的餐厅请曹恩齐吃晚饭,顺便忆往昔岁月。
在那段过去里,李晋晔算是个踩在局里局外这条分界线上反复横跳的角色。
他对何运晨动过心,但也止步于动心;他同时也看着何运晨跟曹恩齐从相亲相爱到一地鸡毛的旁观者。
李晋晔很清楚这些年何运晨心里兜兜转转过不去的坎,他也很好奇曹恩齐这次来找他是不是真的只为一个毫无私心的商务委托。
别问,问就是李律真心希望好友幸福。
而绝对不是因为普华闲得无聊了。
4.
曹恩齐虽然是个北方孩子,但是酒量一点没继承到北方的优良传统。
几杯红酒下肚,李晋晔甚至觉得自己还没尝出味儿,对面已经开始醉眼迷瞪了。
“你说,你要是真的醉倒在这儿,何par会不会来接你啊?”
李晋晔若有所思地说。
曹恩齐听见这话,立刻杯子里的红酒全都倒进嘴里,然后趴在桌子上彻底不动了。
这一波骚操作让李晋晔也有点拿不准曹恩齐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对面趴着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
噢,果然是扮猪吃老虎。
“喂老何……这会儿有空吧?我晚上见客户,遇到曹恩齐一个人醉在这个餐厅了……”
李晋晔从善如流地编着瞎话。
“他怎么也算个青年演奏家,这样酗酒形象不好吧……你看你们两个也算认识,能不能你过来把他领走?”
李晋晔声音听起来颇为无奈,“我客户还没送走呢,您有空就过来做一回好人好事?”
说起来前男友也是友,真把曹恩齐丢在公共场合这种事情,何运晨也做不出来,何运晨咬咬牙,“那你看他一会儿,我现在过来。”
在出租车上,何运晨心里乱七八糟的。
他说不清自己特特走这一趟是为什么,也说不清楚这种心疼混着期待的感觉又从何而来。
但心里有股莫名的声音在响。
不能让他那样被拍到,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好。
真可笑啊,何运晨回过神来,嘴角浮起一丝嘲意。
都分了那么久了,自己的第一反应还是要护着曹恩齐。
怕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吧。
5.
李晋晔提前让服务员撤掉了桌上自己用过餐的痕迹,和匆匆赶到的何运晨交接完情况就离开了。
何运晨俯下身,轻轻拍着曹恩齐的肩,“曹恩齐,醒醒,换个地方睡。”
趴成一滩的人皱了皱眉,哼哼了两声,纹丝不动。
何运晨没法,只得又放缓了语气,“恩齐,醒了,到了酒店再睡。”
如此反复十分钟,对方就是不为所动。跟醉鬼又不能讲道理,何运晨只得另外想解决办法。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循着记忆里的旧习惯,何运晨捏了捏曹恩齐的耳垂,语气如夜风般温柔。
“曹宝,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像是说对了通关密语,曹恩齐懵懵地半抬了头,脸上一道被袖扣压出的红印,没有焦点的眼神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人,“小何……回家……我跟小何走。”
何运晨顾不得瞬间涌起的心酸,他架起曹恩齐的肩膀,把对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扶着人踉踉跄跄地走上门口。
极有眼色的门童帮他招来了出租车,何运晨把人扔进后座,想了想,自己又坐上了前排,报了一个酒店名。
“算了。”他嘟囔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何运晨拿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好不容易把曹恩齐安置在酒店的床上,身上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
人是送到了,可他也累了。
何运晨趴在床的另一边,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仔细端详曹恩齐安静的睡颜。
平心而论,即便是分手了,何运晨仍然会为曹恩齐天生优秀的五官感到心动。
此时眼前的人安静侧卧着,鸦翅般修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撒下一片阴影。下眼眶透着隐隐的青色,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还有,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减肥方法,刚才搀扶曹恩齐的时候,自己明显感觉到曹恩齐比以前轻了许多。
何运晨回忆起上午见面时的场景,那时以为自己看错了,看来确实清减不少了,倒愈发显得他那双弹钢琴的手指骨修长起来。
曹恩齐微蹙着眉,双臂叠在胸前,半张脸埋在掌后,微微蜷缩的防御姿态。
何运晨见他连睡觉都没有安全感,心里有点难过,想帮他把手挪到身侧放松,然而甫一探手,何运晨的双手就被包进了曹恩齐的掌心中。
喝醉了的人梦呓着,唇齿间有醇厚的酒香逸出。
何运晨几次挣脱不开,索性低下头听曹恩齐在嘟囔什么。
“小何……你别走……”
“现在安全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宝宝……别离开我……”
何运晨心头忽然像是被手重重拧过,爆发出尖锐的痛感。他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如果早几年听到这些话,何运晨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陪在曹恩齐的身边,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刀山火海、虎穴龙潭,他都有勇气那人闯上一闯。
可惜没有如果。
他的一腔爱意被对方一句轻飘飘的分手燃烧殆尽,直至变成如今的一盘死灰,凉不透,也燃不动。
何运晨摇摇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近曹恩齐紧皱的眉心。
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滑落鬓角。
“恩齐啊……”
何运晨放任自己眷恋地唤出那个缱绻于唇间的名字,声音轻得怕惊扰梦中的人。
“是你先不要我的。”
6.
晨光熹微时,何运晨离开了酒店。
房间沉重的木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床上原本熟睡着的人瞬间睁开了双眼,神色清醒得仿佛没有睡着过。
曹恩齐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眉心,那里还残留着何运晨贴近时的温热触感。
昨天醉成那个样子,不是真的却也不算骗人。娱乐圈混过这么多年,曹恩齐早就练就了一套容易喝醉也容易醒酒的好本事。何运晨到达时他还有些恍惚,等到了酒店,酒精的作用基本已经消除干净了。
所以昨晚曹恩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可何运晨的眼泪是真的,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也是真的。
曹恩齐明白,无论当初的立场如何,确实是他伤透了小何的心,如今对方又怎么会轻易回头。
李晋晔转天去曹恩齐的工作室认门,被对方眼里的红血丝吓了一跳,随即猜到俩人之间如今余情未了又无法旧情复燃的尴尬处境。
“哎呀事在人为的嘛~”普华同学好心地拍拍曹恩齐的肩膀,“老何他要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看,那你才是没机会啦。”
好像也有道理……曹恩齐头顶的小乌云稍稍地飘远了一点。
李晋晔毫不客气地拆了一包零食,坐在沙发上吧唧嘴,“复合靠嘴巴讲没有用的,你要表现出来的嘛,他当初怎么爱上你的,现在保不齐也还管用啊。”
曹恩齐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小何说他之前是喜欢我的脸。”
李晋晔沉默了两秒……果然是他好兄弟的一贯作风,好直接好不做作啊。
“我们做律师呢,加班熬夜再正常不过了,遇到难搞的客户呢,心情就会更加不好。”李晋晔眨眨眼,“反正你都不那么忙了,小何加班熬夜你就陪他嘛,那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你这张脸至少能缓解一点吧?”
李晋晔拍拍曹恩齐的肩,语重心长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保不齐看得多了……他就又爱上你了呢?”
普华同学的「明路」听起来有点离谱但好像又有点靠谱。
曹恩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曹先生,加油鸭!”
曹恩齐收起手机,觉得心口那座大山又被移开了一点。
过去他欠何运晨了那么多陪伴,如今自然要悉数偿还。
7.
他自诩难搞的客户是对自身的修炼,但当整个团队连续熬大夜熬到第三周的时候,饶是再能修炼己身的何律也有点受不了了。
客户买的是他的服务,又不是他的命。
何律捏捏酸胀山根,手一挥放了整个团队的假,“都回去休息,明天睡饱了再回来伺候金主。”
一个会议室的人呼啦一下散了个干净,感觉晚走一秒都是对何律的不尊重。
何运晨合上电脑屏幕,关了会议室的灯,却没有起身出门。
外面会客室的灯光还亮着,在玻璃隔断上映出一个身容颀长的人影。
曹恩齐还在外面。
自从那次来律所谈合作未果之后,每逢何运晨加班,外间里必有曹恩齐。
他从来不打扰何运晨加班,只是会带着好几袋茶点等在外面,等着会议室里的人自己循着香味出来觅食。
他没有等到过何运晨出来,曹恩齐也不介意,只是让助理把专门为何运晨准备的糯叽叽点心送进去。
何运晨一开始当然是婉拒,但助理说外面的人很坚持。何运晨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曹恩齐萧索失意的样子。
心里筑起的高高围墙塌了一个小小的角。
甜甜咸咸的苔菜米馒头冒着热气,何运晨小小地咬一口,是他喜欢了很久的那家台州小吃店的味道。
都分开那么久了,难为他还记得……
何运晨的心头仿佛也跟嘴里的米馒头一样,软软的,泛着怀旧的香甜,和一点点酸。
何运晨放空了思绪,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直到身后传来「咚咚咚」的轻叩声。
他回过头,曹恩齐倚着门看着他,神色里糅杂着许多情绪,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也许是被工作折磨得没了脾气,也许是夜色太安谧让人不忍打破,何运晨放下了防备的尖刺,声音里透着疲态,“这些日子谢谢你。”
曹恩齐颔首,将手里的餐盒打开放在何运晨面前,“趁热。”
何运晨拈起一个米馒头扔进嘴里,香糯的口感让他紧蹙的眉头舒开一点。
曹恩齐看着他,“好吃吗?”
何运晨点头,“好吃。”
曹恩齐虽然知道他喜欢,却总要听这人亲口承认才安心,“那我下次再给你带。”
何运晨难得没有拒绝。他只是默默吃完了餐盒里的点心,又一次怔怔地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曹恩齐知道他累了。
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曹恩齐走到何运晨身侧,一只手搭上何运晨的眼睛,另一只手把人轻轻摁在了胸口。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曹恩齐轻声说,“这会儿你可以不是独当一面的何par,可以只做……只做小何。”
我的小何,曹恩齐默默地在心里加上了定语。
覆上双眼的手指干燥有力,何运晨听着曹恩齐胸口传来的有节奏的心跳声,连日积攒下来的疲惫和压力忽然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何运晨想哭,但真哭出来好像又有点丢人。他的呼吸几次急促又放缓,曹恩齐怎么会听不出来。
“没事的小何……”曹恩齐揉揉怀里的人松软蓬松的发丝,“没事的,我在这儿呢。”
这些年一个人奋力打拼攒下的委屈在此时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何运晨心里的围墙哗啦啦塌了。他承认,曹恩齐的宽慰像一阵及时雨,给了疲惫不堪的自己一丝喘息的空间。
至少此时此刻,他真的很需要曹恩齐的胸口靠一靠。
眼角的湿热被人温柔地揩去,何运晨吸吸鼻子,心里温软得不像话。
他枕着曹恩齐的心跳声,不舍得离开。
“下次别在外间等了,怪冷的。我会客室里有暖气。”
冰封许久的爱意一旦化开一个口,便如同古井重生一般汨汨往外冒水,捂也捂不住,堵也堵不死。
何运晨说不上来是哪天,他开始期待那个人会在深夜敲响自己办公室的门。
曹恩齐做到了,他从来没有一次失约过。
何运晨感受到了他的诚心。
何运晨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神佛尚且不忍心,更何况是自己这么区区一个凡人?
所以,是不是可以再试试看?
8.
12月初,何运晨所在的律所开始组织一年一度的年会晚宴。
晚上仍在加班中的何运晨接到行政部通知,揉了揉倦怠的双眼,找小助理商量怎么应付这事。
小助理眨眨眼,朝陪在会客室里的曹恩齐努了努嘴。
“何律,今年您还愁什么,这不是现成的嘛?”
何运晨不自觉抬眼望去,正对上曹恩齐投来的目光,漆黑的瞳眸在灯光映照下璀璨明亮仿佛九天的星辰。
仿佛做坏事被抓包一般,何律师脸上一热,有些慌乱收回视线。他嗔了一眼小助理,“节目是要自己人出的,你忘了?”
“年会可以带家属的呀~”小助理显然意有所指,“这自己人不自己人的……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家属吗……
何运晨收回视线,心里莫名有些发烫。
三周后的年会上,舞台聚光灯下,曹恩齐衣冠楚楚地坐在钢琴前。
Riverflowsinyou.
何运晨有些恍惚,眼前的曹恩齐,和当时窝在他公寓中的曹恩齐画面缓缓重合。
乐器是冰冷的,赋予它温度和情感的是人。
何运晨想,他好像感受到了曹恩齐想要传递给他的那些未出口的情绪。
当我选择像溪河一般流向你,便从没有想过要回头。
表演结束,曹恩齐鞠躬致意,乖乖地坐回了何运晨团队所在的那一桌。
年轻的钢琴家有些羞赧,他婉拒了几个人后,抬眼看向何运晨。
其他人听了,只当曹恩齐是何律师的表兄弟。只有曹恩齐,在听到何运晨的这句话时,眼中如有流星划过,被倏然点亮。
他急切地望向何运晨,而始作俑者此时却偏偏起身去了其他桌社交,只留他一个人怅然若失又满怀期待。
好不容易挨到晚宴散场,何运晨喝得略有些多,走向酒店门口的脚步有些虚浮。
曹恩齐跟在他身后,见状忍不住伸手扶住快要倒向一边的人,把人稳稳地揽进自己的怀里。
叫的车还要一会儿才到达。夜风一吹,何运晨脸上的红晕消去几分,人看着也清醒不少,但仍然靠在曹恩齐身上,神情慵懒放松。
曹恩齐看着歪在自己身上的人,几番按捺还是紧张又小心地开口问。
“小何,你今天说的,我是你家属……是我想的那种家属吗?”
何运晨闻言抬眸,视线直直地撞进钢琴家的眼里。
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何运晨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对方的心跳一样急促,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曾经把他的一腔爱意烧成灰烬,可谁说死灰不能复燃呢?
“是啊。”
何运晨笑了。
“家属,开心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缱绻而克制的吻。
曹恩齐想,不会有比今天更开心的时刻了。
Fin.
彩蛋是小别胜新婚的启程~小何偷摸跑去给恩齐惊喜~炒鸡甜!
主弘石,私设名学10录制期间的故事
黄子弘凡失声了。
石凯刚落地就从助理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关闭飞行模式,手机足足震了1分多钟才消停,大部分消息来自【唐九洲和他帅哥朋友】【3080车队】【跳地小分队】【哥哥弟弟相亲相爱】【南北八卦群】等各个有黄子弘凡的群。
黄子弘凡宛如瓜田里的猹,哪里有话哪里接,逮住谁跟谁唠,好像啥事没有,只是语音矩阵变成了小作文。
石凯挠挠头发,莫名有点子烦躁,手上随意点开了一个群,翻到最上面。
齐齐子:黄子,听说你失声了???
jojo: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齐齐子:九洲你昨天就到了?
jojo:没啊,我今天到,黄子...
jojo:没啊,我今天到,黄子昨天和我聊半天,问谁提前来了,要约出来大吃特吃一顿。
ppp:也问我了
齐齐子:怎么没问我?我被孤立了???
man哥:我在呀,就我提前来了吧,怎么不找我。
ggg:哦,因为我和黄子说了你俩和凯凯在一起录节目,大概会一起行动。
。。。
man哥:打扰了。
jojo:难怪我说我和蒲今早到,凯凯有点事晚上到之后他就不理我了。他俩还在吵架吗?
ppp:这个群有他俩,你要当面蛐蛐?
jojo:放心,凯凯现在在飞机上,等他落地看到99+的消息,绝对没耐心从头看,黄子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巴不得我们给他出点主意呢。
ggg:。。。黄子这样不好好休息,还参加录制?
齐齐子:说是不用沟通的小游戏啥的一起,大型的桌游就不参加了,在合宿的地方休息一下。
man哥:不是,黄子人呢,他在其他群不是挺活跃的吗?
齐齐子:黄子你给我回这里!!!
齐齐子:别在其他群对我3天前发的表情包子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了!
黄了红几:害害害,来了来了来了,没事没事没事,可能有点感冒嗓子发炎了。怎么昨天就我到了呀,哭,你们什么时候来,告诉你们,这次合宿的地方超好,堪比哥哥们的青山铺了,但是吧只有一个豪华单间,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先来后到,先占先得,其实吧,我还是很喜欢大通铺的,能和各位好哥哥们交流感情,但是真遗憾,这就是规则,没有办法,这次就只能我自己享受了
man哥:我不是人?
ppp:体谅一下吧,毕竟嘴不好使,眼睛就看不见了
黄了红几:嗯?man哥你没收到消息?哦哦哦,那应该是我忘记点发送了,但我心里已经问过了,man哥你一定收到了吧,虽然我们的对话框里没有任何文字,但我肯定是问过你的。
man哥:。。。
黄了红几:怎么不说话了呢,各位。
黄了红几:说说话吧,可给孩子憋死了。
黄了红几:求求惹
man哥:你是不是还少看一行
黄了红几:?
man哥:他俩还在吵架吗?
man哥:石凯还在和黄子吵架吗?
ppp:石凯还在和黄子吵架吗?
齐齐子:石凯还在和黄子吵架吗?
ggg:石凯还在和黄子吵架吗?
jojo:石凯还在和黄子吵架吗?
黄了红几:。
man哥:?
黄了红几:错了,哥
黄了红几:刷点别的吧,凯凯要是看见又得记我头上,哭
然后他们就开始乱七八糟地聊,几乎都是黄子弘凡在说,大概是真的不想让石凯看见。正常情况下他还真不会有耐心翻到头去看,但是这次。。。
“失声,怎么搞的…”,石凯收起手机,深深地叹了口气,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石凯上车后闭眼休息,大脑开始放空。
其实不算吵架。
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节目录制,因为石凯的一点失误最后导致队伍失利,哥哥们也不是在乎输赢,就是本能地阴阳怪气了几句,本意也是让石凯宽宽心,顺便加点节目效果。结果录制结束聚在一起吃饭,黄子弘凡游戏玩得上头又喝了点酒,没注意石凯的脸色和哥哥们的眼神,噼噼啪啦一顿说之后给石凯整恼了。
行行行,还没拉黑,还能救。
这还是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石凯早就不生气了,当时生气也不是气黄子弘凡,而是气自己,一半气自己的失误,一半气自己怎么说不过黄子弘凡。
没放空多久,车就到了录制地点。
名学10的录制,大家都轻车熟路,其他人一大早就到了,石凯是最后一个。
石凯从外面就看见里面的情况了,齐思钧、唐九洲和蒲熠星打得热火朝天,不知道在抢着说什么,文韬在旁边边啃胡萝卜边笑得四仰八歪,曹恩齐坐在另一边也在抢着说话,不用想都知道现在里面分贝爆棚,而那个平时闹得最欢的人现在乖乖地坐在地毯上,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们笑,他手里好像有个小黑板,应该是节目组给他说话用的,他试着举了几次,嗯,必然没人能注意到。
啧,怎么有点可怜呢。
石凯推门而入,哥哥们也停下了打闹,打了一圈招呼,放下行李,然后坐到了黄子弘凡身后的沙发上。
黄子弘凡似乎没想到他坐到这里,偷偷瞟了一眼石凯后,开始埋头在他的小黑板上涂涂画画。
哥哥们在玩猜词游戏,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石凯只见面前的黄团子偷偷从嘎吱窝把黑板推了出来,上面画了只星星眼的小狗和满屏的爱心。
小狗说:“我错了,对不起,理理我吧”。
石凯没忍住笑了一下,这狗子简直就是黄子弘凡本人。
黄子弘凡听见石凯笑了,立马斜过身子,继续写写画画,字很多画很丰富,石凯也不着急,看完一次回复几个字,那人就又兴致冲冲地回去继续写。
“你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黄子弘凡无奈点点头,石凯还想再问,但是轮到他玩游戏了,只能先录制完再说。
玩游戏是用来选房间的,黄子弘凡生病必然包揽豪华大床房,还剩下一个双人间和一个四人间,石凯到是没所谓,他睡眠质量好天塌下来也能睡,但剩下几个人可谓是杀红了眼,激得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捣乱,齐思钧给他试了好几个眼色都没用,这个熊孩子肯定没看【南北八卦群】,不是说好了把他俩往一个房间搞吗???
啊?能不能让我磕点糖?啊?
石凯事后表示:都怪黄子,他在群里刷屏,我一打开手机七八个群全99+,这谁能看到?
最后石凯唐九洲双人间,文韬、蒲熠星、齐思钧和曹恩齐四人间。
就也行吧。
等玩完游戏头脑冷静下来,石凯才想起什么,一回身就对上了黄子弘凡的视线,眼睛亮亮的,看他看过来还特意把小黑板举高高,像是要讨赏。
上面写着:石凯,必赢,666!
靠,怎么这么可爱。
石凯没睡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导致他今天下来晚了,哥哥们都开始吃早餐了。
他下楼就看见起床困难户的黄子弘凡已经板板整整地坐在桌子上吃饭,反应了一下说:“我今天起这么晚吗?黄子都下来了,不是,你今天不是不参加吗?”
听见问话的黄子弘凡放下碗筷,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齐思钧看不过去刚打算张口帮忙解释,就看见石凯拉开椅子坐下,开始慢悠悠地回话。
“哦,导演组给你安排啥了”
黄子弘凡看石凯明白了,又开始兴致冲冲地比划。
“那这不是火老师的角色吗?你也超级加辈了,bigboss啊”
…
“你身体好点了?能行吗?”
“逞什么强,不就是因为身体没好所以嗓子也没好嘛”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他们在跨服聊天,聊着聊着发现好像是正经的,哥哥们也不由自主觉醒解密基因,纷纷看向黄子。
这玩意是人类能猜到的?
回去的路上,齐思钧偷偷拉着石凯走到队伍的最后说悄悄话。
“有情况啊,凯”,小狐狸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
“啥啊”,石凯眼睛往远处瞟,没正面回答。
“改主意了?之前没见你这么积极往黄子那儿凑啊”
齐思钧等了一会儿见人不打算回答,也就歇了调侃的心。
“你学点好哈,别跟那两位似的,这么多年也没掰扯明白”
“嗯”
看孩子还是愿意自己想想,齐思钧也快步加入大部队,只剩下石凯落在最后。
想一想,要想什么呢?
他是喜欢黄子弘凡的。
从初见开始,黄子弘凡就是那种热烈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存在,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黄子身上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毕竟谁不喜欢太阳,谁不享受温暖。
半大的小子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近距离感受阳光实在让人身心愉悦,石凯一度错觉月亮没有阴晴圆缺,太阳永远会带来光亮。
但是
黄子弘凡从不缺朋友,他的身边时时刻刻围绕着各种闪光的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石凯停住了接近的脚步。
三亚海滩直晒还是有点受不住的,哈尔滨午后的阳光比较适合我,石凯这样想着,自觉与黄子保持着不深不浅的交情,所以在他出国后,石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受,偶尔的联系就差不多了,再多就烦了。
再见时,石凯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态度,可架不住之后的见面都是密室,这那还能正常思考,石凯一心只想活命,任凭本能反应抓着人就不放了。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特殊情况而已,但当他头脑放空眼神习惯性寻找黄子的时候,突然撞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石凯一下子慌了。
怎么回事?
这种事发生几次后,给石凯整懵了,再不敢乱撇了,院里的哥哥们倒是都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小齐作为磕糖第一线,当天就建了一个【这个群没有弘石】的群,大家一致认为:
黄子弘凡是来抢狗的。
但是,狗的反应,很平淡。
齐思钧看对方抢狗架势很凶猛,又拿不住狗的态度,也曾偷偷拉着石凯旁敲侧击,得到的回答是:“我觉得保持这样挺好的”。
齐思钧痛心疾首,好好好,都整暗恋是吧,不对,都各自明恋是吧,呜呜呜,我的cp能不能成一对。
蒲熠星听了这话倒觉得石凯这种淡淡的喜欢挺不错,保持合适的距离可能会更长久。
为什么不愿更进一步?
石凯思考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他也没有那么喜欢黄子弘凡。
没有喜欢到想要每天联系
没有喜欢到想要经常见面
没有喜欢到想要特别对待
没有喜欢到想将太阳私有
而且
他实在不知道,如果黄子弘凡给他带来的是无止境的温暖,那他能给黄子弘凡带来什么?
他需要我做什么?
他需要我吗?
被人轻轻撞了一下,石凯回过神来,原来黄子弘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他身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他没反应过来就又撞了上来。
好家伙,这可忍不了。
石凯也开始闷声撞人,来来往往,一下比一下重,最后两个人都各自抱着发麻的手臂蹲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黄子弘凡边搓手臂边笑,石凯看见嘴上不饶人地说:“谁让你惹我的,都说不了话了,怎么还这么招人烦。”
黄子弘凡慌了一下,抬眼看见石凯的笑容,才又不依不饶地想继续打,得手之后又跟个泥鳅一样,窜出去跑没影了。
石凯看着黄子弘凡的背影,回想刚才他听见那句玩笑话时的神情。
是我的错觉吗?
为什么觉得
他有些难过。
录制到了尾声。
黄子弘凡还是没有好转的意思。
“不是,怎么回事?感冒发炎也不至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吧”
【别着急,凯凯】
“又不是我出问题,我着什么急,不是,你赶紧再去医院看一下啊”
【马上去,凯凯什么时候走?】
“我…..我回去就收拾行李走人了”
这话说完石凯没敢再盯着人,错过了黄子弘凡转瞬即逝的落寞,再回头小黑板上已经满是文字,张牙舞爪地表示自己好得很,让石凯也得注意休息,可别像他这样。
“你也知道得休息,呵”
“没事给我发消息,我看到就回”
“有事也得告诉我,别藏着掖着”
“无聊了找我也行,有空就陪你”
齐思钧嗑着瓜子,指着两人对蒲熠星说:“你管这个叫淡淡的喜欢???”
蒲熠星白了一眼,默默摇头,没出息啊,凯。
但是直到飞机起飞石凯都没收到黄子弘凡的消息。
“怎么检查要怎么久的吗?”,石凯一边想着这家伙报喜不报忧的可能性,一边想着要是下飞机还没有消息就别怪他找小崔,脑子里乱成一团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惊醒后第一反应就是看手机,缓了一会后想起自己还在空中飞人,石凯无奈按了按太阳穴,不禁嘲笑起自己。
这就是你的没有那么喜欢?
行,哥们认栽。
好在黄子还算听话,检查完了后还是发了消息。
黄了红几:检查完了,医生说没啥事,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嗓子也不发炎啦!
黄了红几:凯凯你是不是还在飞,我和你说,我刚才尴尬死了,医院社死也被我遇见了,哭。
黄了红几:幸好我没有打屁股针,不然我都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黄了红几:凯,你接下了是不是要去录那个音综啦呀!你要唱什么!给我听听听听
黄了红几:听说那个谁也去,你俩可以一起玩的,本来我也能飞行一期的呜呜呜,有点想和你唱歌
黄了红几:不过没关系,之后肯定还是有机会的,有没有决定好唱什么呀,我可以给你建议的哦,其实凯凯我特别喜欢你唱那种情歌,巨深情,听得人想哭的,当然唱说唱也超帅的,炸翻天的好吧
黄了红几:我也得起飞啦,拜拜哦
追风凯少:别给我模糊重点!
追风凯少:不发炎了,怎么还是发不了声?
追风凯少:你敢瞒我你就死定了,黄子弘凡
等待的滋味异常难熬,想到自己之前已读不回的行为,有点苍天绕过谁的滋味。
不过,黄子弘凡从来不会让人等,至少不会让石凯等很久。
黄了红几:。。。
追风凯少:?
黄了红几:哇!凯凯你秒回!
追风凯少:别逼我发火
黄了红几:其实吧
黄了红几:医生建议我
黄了红几:去看看心理医生
追风凯少:不是,什么意思?
追风凯少:你
追风凯少:黄子弘凡
追风凯少:心理医生???
黄了红几:所以,我先回北京
黄了红几:再说
追风凯少:你,气死我了,别给我再说
追风凯少:我去问问纬爹有没有熟悉的医生
追风凯少:给我等着
他想不到。
怎么会呢?
那是凭一个笑容就能治愈他的人啊
所以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落寞和难过不是错觉,他怎么就没再多注意一下呢,如果再接近一点,再一点点,是不是他就能早一点发现呢。
石凯现在想打死那个保持距离的自己。
“所以他的失声一开始是因为感冒,现在感冒好了还发不出声音是因为潜意识里他其实不想说话?”
“是,因为精神层面的影响导致身体机能故障的情况虽然不常见但也是存在的。”
“那应该怎么办”,石凯虽然听不懂那些专业名词,但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解决问题。
“凯凯,精神其实很强大也很自由,只要他想说的欲望大于不想说的恐惧,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听起来很简单但这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见黄子的次数不多却也能发现他给人带来快乐的能力非比寻常,能量给出去也需要想办法收回来,收回的不够就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好,所以我能做什么?”
“哈哈哈,凯凯,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能做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峻纬哥,你说话越来越高深了”
“那要不我八卦一下,老齐可按头让我听了不少故事”
“别别别,饶了我吧,那我先挂了,回头请你们吃饭!”
“没问题,拜”
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今天录制结束就能休息几天,不然我把黄子拐回家,他能跟我走吗?指不定想自己休息一下或者见见其他朋友呢。要不还是直接去北京堵人吧,这总不能赶我走吧,纬爹都说了他需要充电了,他这种e人应该需要从别人那里充吧,我这送上门的充电宝啊。
想着想着又打开了黄子弘凡的聊天框,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好呢?
黄了红几:凯凯凯凯!!!你是不是明天休息
好好好,送上门了。
追风凯少:对,今天录完休息几天。
黄了红几:哭,又是秒回,你最近好爱我啊
黄了红几:突然发现生病也挺好的,哈哈哈哈
追风凯少:嘴不用,可以捐了
追风凯少:我休息,要来我这住几天吗?
黄了红几:!
黄了红几:要要要!
好吧,是他石凯想多了,拐走黄子弘凡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啊。
录制一结束,石凯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回酒店,他让黄子弘凡直接去他家了,现在只要抓紧速度,他还能赶今晚凌晨的航班回去,他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回家。
行李还没收呢,他还有2个小时到机场应该OK的,石凯边想边刷开酒店门,抬眼便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床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帮他收拾行李。
他从家飞到这里要比直接飞我家多好几个小时,这个录制点的酒店离机场又贼远。
不是不喜欢坐飞机吗?
我今晚就回去,和他也就是前后脚。
就只早见了几个小时而已。
亏不亏呀。
石凯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他突然很想抱一抱这个人,他刚踏出一只脚就看见黄子弘凡低头在鼓捣手机。
“石凯,嘿嘿,想不到吧哈哈哈”,黄子弘凡的手机突然传出了葫芦娃的声音。
“是不是很厉害,我这次回去发现的”,又变成了海绵宝宝的声音。
“亲爱的石凯,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行李”,这次章鱼哥的声音。
石凯默默把伸出的脚收了回来。
完蛋玩意,白瞎我感情。
去机场的路上石凯一直被那个人工AI的声音骚扰,偏偏黄子弘凡一直没找到最爱用的,基本一句话换个人,听得石凯有点崩溃。
“黄子弘凡,我警告你最好现在选定一个用,不然我把你扔路上。”
“好好好,马上马上”,麦兜的声音,挺可爱。
“就这个了,可爱麦兜”
“啊?行吧”
事实证明再可爱的声音听多了也挺欠揍的,尤其是黄子弘凡那些无用的废话,石凯拿起锅准备给两人煮个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黄子,你现在给我换个正常的声音,不然别想吃夜宵了。”
“好吧,那我要加个蛋”,最后换了个普普通通的男声AI,小狗不喜欢,小狗叹气。
“不喜欢就快自己说,你还要一直用这个破软件啊”
沉默。
行吧,不想聊就不聊。
两个人这样打打闹闹玩了几天,和之前也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黄子弘凡吵不赢石凯了,打字的手速哪里比得上语速,又一次落败,黄子弘凡躺在地毯上不起来了。
“KO了兄弟,哈哈哈,太爽了,之前输给你的嘴架可算赢回来了”
看黄子弘凡无动于衷,石凯踢了踢人。
“说话,兄弟”
“哦哦,说不了,那用你的破AI,不说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和我想得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没感情的AI声音倒是很符合黄子弘凡现在的心情。
“怎么,觉得我会供着你,对你小心翼翼的?你希望我这样?”
黄子弘凡认真想了想,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不得了”
石凯过去把人拽到沙发上,自己也趴到一边。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
“黄子,我经常被你气到,也经常骂你烦,但我也经常被你可爱到,经常被你治愈,这很矛盾但也很普通,我知道有很多人或者开玩笑或者认真地说你话多,说你吵,说你烦,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心,但你可以确定我的。”
“你招人烦的时候是真的烦,兄弟,每次吵输我都要气炸了。”
“但爱你也是真的,我不会因为你惹人烦就不爱你了,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你不确定其他人,那我告诉你,你可以确定我的,你永远可以确定我的。”
石凯看向那双红彤彤掉着金豆豆的眼睛,不再躲闪。
“怎么样,我都深情告白了,有什么回应?”
眼看黄子弘凡又要抽抽嗒嗒地够手机用那个破AI说话,石凯脑仁疼,赶紧双手把人捞回来,手指轻轻蹭掉黄子脸颊的泪痕。
“黄子,我想听你亲口说”
黄子弘凡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离得很近,便倾身在人眼睛上印了个吻,像是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