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可攻略人物,温柔师父/青梅竹马/好哄酷哥/邪魅魔尊/黏人小狗
*题材是穿进耽美小说,雷的姐妹注意避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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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林久,大三学生一枚,只是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睡了平平无奇的一觉。
醒来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露天草丛,从你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四周高高的石壁,以及更高的、看上去遥不可及的天空。
你在一片悬崖底。
这个发现令你浑身发冷,你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了动身子试图站起来,却因为撕扯到伤口让你闷哼出声。
你这才发现...
你这才发现,你的伤势很重,脚腕和膝盖处溢出鲜血,鞋袜已经被红色的液体浸透,双腿疼的已经失去知觉,除此之外,你的手臂、额头也有擦伤和流血的伤口。
你还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你的身体——
你已经满二十岁了,而这具身体俨然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并且是古装扮相。
你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但当务之急是呼救。
你勉强坐了起来,从悬崖底向上喊:“有人吗?有人吗?救命!请救救我——”
可事不凑巧,你的呼救没有得到回应,反倒引来了四五匹野狼。
它们眼冒绿光,沿着悬崖峭壁朝你俯冲下来,动作迅疾而凶狠,一看就是饿了很久,不顾一切都要饱餐一顿的样子。
你的后背冒出冷汗,整个人僵硬地动不了。
要死了,你想。
它们一定会前仆后继地扑上来,把你当作猎物一样撕咬,啃食你全部的血肉,而你不可能在这么多野狼的围攻下逃脱。
你害怕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来临。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过了好几秒,你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深邃而温柔,仿佛春日里初融的河水一般清透的眼睛。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对你笑了笑,语气温和的不像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是你在呼救啊。”
你这才发现他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那几匹野狼的尸体,鲜红的血洒在草叶上,仍旧温热。
“……你救了我,”你慢半拍明白过来,冲他感激地道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会没命了……”
你在遭遇巨悲巨喜后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他没有嫌弃你的懦弱,反倒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安慰你:“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
你的救命恩人穿着一身青袍,长身而立,仙风道骨,身后背着把长剑,而方才,他便是用这柄剑,将那些野狼一剑封喉。
“……你是仙人?”你这样问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算不上什么仙人,只是个剑修罢了。”
说完,他用灵力替你清理了一下伤口,又凭空取出白布为你进行简单的包扎。
你不得不相信,你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
你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修仙世界。
额头的疼痛迫使你脱离世界观改变的恍惚,你没忍住嘶了一声。
温润的声音从你上方传来,略带慌乱地同你道歉:“抱歉弄疼了你,我再轻一点。”
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替你包扎时的小心,动作轻柔地不能更轻,明明是施舍你援手的人,却还向你道歉,百般考虑你的感受。
温柔是太能够卸人心防的东西,你没忍住鼻尖一酸,滚烫的眼泪便滑了下来,你匆忙低下头,没让他看见你掉眼泪。
他帮你缠好干净的白布,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他冲你笑笑,又问你,“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记得了……”
你没有说谎,虽然你穿越到了小女孩的身体,但是并没有继承她的记忆。
现在的情况有点难办,他思考了一会儿,同你说:“那这样,我先带你去镇子上,请大夫再帮你看一下伤,你要是想起来什么,随时告诉我。”
你点了点头,然后冲他道谢。
许是你的神情太过认真,逗笑了他,他含笑看着你:“怎么捡到个这么礼貌的小姑娘。”
……
你有些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听见他温润的声音钻进你的耳朵。
“放松一点,没关系的,我没这么弱不禁风,你可以用点力。”
尽管他这么说,你还是犹豫好久,才试探性的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而他就这样坦荡地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你眼中,没设一点防备。
你这才敢真正放松身体,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
“谢谢。”你小声说。
他笑笑:“我要加快速度了,这样我们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镇上。”
“好。”
疾速的风从他耳边刮过,带起一缕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蹭着你的脸,让你的脸感觉很痒。
从你的视角,能够看到他纤细而白的后颈,圆润的耳垂,还有轮廓分明的下颌。
他很清瘦,肩背也是很薄的类型,你的腿站立不住,刚开始他说要背你的时候,你是拒绝的,总觉得自己会成为他沉重的负担。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清瘦却并不虚弱,疏朗清俊的骨架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背起你对他而言是很轻易的事情。
你闻着他身上不知名却清浅干净的香气,感到一阵安心。
“现在想起什么没有?”趁老医师给别的病人诊病,他问你。
你还是摇头,你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起来了。
见你情绪低落,他安慰你:“慢慢来,不着急。”
他带你去吃晚饭,又为你找了地方落脚,安顿好这一切,他停下来,在你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着你的眼睛,很认真地同你道别:“我还有别的事情,没办法在此地久留,这间小院我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等恢复记忆后再做其他打算。”
他递给你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很多银两:“这些钱你拿着,应该足够你花上很久了。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那位老医师,我托了他照顾你。”
他对你笑了笑,像初见时那样温柔:“那么就,有缘再见了。”
其实在吃晚饭的时候,你就已经预感快要到了分别的时刻,也许是雏鸟情节,在异世界醒来,你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此刻你的内心生出了很多很多的不舍,压得你心底沉甸甸的。
你还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也不曾告诉你他的名字。
你忽然明白过来,即使他救了你,即使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被你记住。
……也许也没打算把你记住。
“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没有接那袋钱,而是仰起头,这样问他。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你心里明白,修仙小说里,修者总是要和凡人撇清关系的。而且……你也清楚你只是他救过的许多人里的其中一个,实在算不上什么。
你有些难过,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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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婴。”他一身浅衣,仙风道骨,神情凛然地拿剑指着你。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嗤笑:“青莲仙尊前些时日还在榻上向我求饶,现在怎么忍心拿剑指我呢。”
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女子跳出来,柳眉倒竖抬起长剑,目光愤然:“魔女!休要辱我师尊名声,我师尊岂是你能肖想的!”
你轻笑:“肖想?我还亵玩过呢,不信?那你问问你师尊。”
“依依。”他语气沉沉,却不乏温柔,眼神里满是不赞同,像是怕她强出头惹怒你。
你笑着看他,依依?叫的可真亲切!
那个叫依依的女子眼里盛满了委屈。
“师尊!这魔女如此折辱你!”
见他也不反驳你的话,她眼神尖锐,满是妒忌:“就算如此,...
见他也不反驳你的话,她眼神尖锐,满是妒忌:“就算如此,也是你不知廉耻,用了下作手段!”
你脸上的笑意褪去,看着那纯情少女望向他深情疼惜的眼神。
你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沾染,就连喜欢也不行。
你伸手朝她指你的剑握去,魔力运转,剑断成几段,她整个人被击飞,落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
他见你重伤他徒弟,将剑一挽,朝你刺来。
“仙长还真是——翻脸无情。”你摇头,避过他的杀招。
伸出右手,慢慢紧握。
他看着你的手,目露慌张,抛去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声音带着些乞求:“不要!”
你看着他,嘲讽的笑,既然不乖,那你也不必念着什么旧情。
随着你的手指收紧,他整个人失了力气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看。
手紧紧捂住心口,衣服被抓的起皱,眼里拢上雾气,眼尾薄红一片,像是感受到了身体某一处的异样,他朝你喊道:
“不要……”
虽是叫喊,可语气却似欲拒还迎。
“你对我师尊做什么了?!魔女,我要杀了你!!!”
你看着自己的手,勾起嘴角,对着她说道:“做什么?这是噬心蛊,他的命在我手中,而且因为他对我有情,这蛊才会起作用,除此之外我还在这蛊虫里加了些别的……”
“殊婴!”他打断你的话眼里满是乞求,求你别说。
你看着他这副狼狈脆弱的模样,松了手,蛊虫作用消失,他用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刚刚那副动情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身后众人群情激愤,大言不惭地要拿下你这魔女。
你摇头嗤笑,一群宵小。
你看向他:“你同我打,你若赢了,我乖乖就俘。”
正邪势不两立,魔尊这几日不知发什么疯处处找青莲所在宗门的麻烦,残害了不少人。
今日,青莲带着宗门众人杀来魔界地盘,向那死去弟子讨个公道,灭了魔族。
他看着你目光复杂:“叫魔尊出来,我们的仇人是他。”
“仙尊?!”
他身后众人发出疑惑,毕竟在他们眼中你与魔界本为一体,他这样说,更令众人信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与你关系确实微妙,这副要护着你性命的样子,使众人心里颇有微辞。
你瞥了他身后众人一眼,开口:“少来,动手吧。”
你自腰中抽出软鞭,逼他和你交手。
可不知为什么,他处处像是被什么掣肘住一样,你的鞭子从他身上甩过,明明他可以无视这招,直取你命门,可他却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那里有比他性命更宝贵的东西似的。
带着魔气的鞭子甩在他身上,一道血痕崩迸出,那翩翩白衣被撕碎了些。
他竟然从空中跌落。
你心下一紧,这不对劲。
下意识运气抱住跌落的他,他吐出一口鲜血,你正要问他,目光被什么吸引,瞥向他的腹部,神情一凝。
彩蛋是你将他掳走,少年魔尊危机感爆棚,给自己下蛊求你帮他。
——
“自卑总在深夜里杀了人。”
“从黑暗中走出的人,落入另一个深渊之中。”
阴云密布,大雨滂沱。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关门的店铺,她抱起双腿坐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显眼。
终于不会被什么人当作叫花子赶走了呢。
她长舒一口气,任身体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估计天下也不会有那么缺德的父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送孩子去当什么学徒…但偏偏她就碰上了这么一对。
还想着明天上学带什么午餐去教室吃的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夜从那个家里逃出,买了张长途车票之后在座位上入睡,一直到了终点站才被乘务员叫醒。
“要不要我叫人把你送回家?”......
“要不要我叫人把你送回家?”
乘务员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她,帮她把散落在一边的头发梳好。
“谢谢你。但是还是不用了。”
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家里逃出来,她怎么甘心就这样再回到那个囚笼之中。
果然因为不是亲生的,在情感上终究隔着一层血脉,终究做不到视若己出。
“女儿长大还不是一件货品一样,想卖就卖了。当年我和你爸也是…”
继母一边擦着餐桌,一边絮叨着,全程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回忆着往日的伤心事。
连听她辩一句话都不肯。既然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对她好,到底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呢?
在被他们卖掉之前,她宁愿从此消失,让他们分文不取。
时至傍晚,她努力扯上一个笑容,提着包从车上下来,对那个乘务员招了招手。
“我知道怎么走的,自己来就好了。”
但是她真的知道吗?恐怕连自己都无法给出回答。
车站空无一人,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早早的就有人来赶她走。
“小姑娘,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的,不买东西别在这里啊…要不进来看看?比旁边那家还便宜,买点东西再走…”
她提着包从车站出来,正好碰上下雨,跌跌撞撞地就跑进了这条小街。
打开包裹之后,她扯了一条毛毯出来,先将自己身上擦干了些,想着明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暂时舍不得换上干净的衣服。
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明明才到盛夏之末,下着雨好像真有点冷…她将身上的外套裹得紧了一些,和身后坚硬冰冷的墙贴得更牢了些。
恍惚中她看见雨幕中好像有一个人影,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又眨了眨眼,再睁开时那人已到了她面前。
“你迷路了?”
不是询问的语气,倒像是在确认什么事情一样。
他眉梢微微上挑,是关心眼前女孩的样子,却又踌躇着不愿意施以援手。
一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她抬手将松散地不成样子的头发稍稍整理了一下,看向面前人时,她斟酌片刻之后方才开口。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
突然吹过的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手中的毛毯又抓紧了些,十指深深埋入它柔软的绒毛之中。
哪怕是赌,只要有一点点以另一个模样活下去的希望,她都愿意尝试一下。
“…可以收养我吗?”
空中有一道闪电掠过,照亮了半边天空,顺便将他的脸映上了一层苍白的光芒。
他脑中突然闪过把她杀掉的想法,但只是一瞬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上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求他…还是在杀掉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的时候。
他虚伪的嘴脸让他感到恶心,于是毫不犹豫地,他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我是私生子啊,父亲。”
“你和你的小情人不是天天盼着我去死吗?”
“怎么也到了您愿意求我的一天?”
刃尖旋转抽出,地上那人颤抖着,一汪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如鲜艳糜烂的花朵一般在他周身绽开。
像是嘲笑又像是哀叹,他一字一顿地补了一句。
“不要担心。你的小情人早就死了,一刻钟之前。”
他脸上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愉悦,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情绪的东西。
端详了一会之后,他将下一刀的位置选在了他的眉心。
“下去陪她吧。”
血液溅上他的面容时他笑了起来,眼底逐渐有癫狂失智蔓延爬升,在他的脸上映出凄厉可怕的颜色。
再次睁眼看向周围的东西,不论什么都蒙上了浓厚暗沉的红褐色。
抚摸着温热的刀柄,他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在地底下继续你们惊心动魄的爱情…应该会很有意思。”
在离开之前他笑着给家里每个人都补了一刀,确认他们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之后悠然关上了门。
屋檐下的女孩半跪坐在地上,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汇成一小股水柱落在他面前。
他突然觉得这世间如此讽刺。
你在期待什么啊。
一个杀人犯的善心?说什么呢。
他弯下身蹲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放下了手中的伞,任雨水坠在身上,那份冰凉由此从后背蔓延开来,渐渐浸入心脏。
两人沉默良久。
“我可以帮你做家务的,或者是…”
犹豫片刻后,女孩微微前倾吻上他的眼睛。
“…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她不知道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但她实在不想再这样漂泊下去了。
虽然探不清虚实,她至少还有试一试的机会,不是吗。
他垂下眸子,仿佛是怔了一下,又仿佛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母亲和父亲开始交往的时候,母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姿态求着父亲和她在一起的呢。
不知不觉他手下便加大了力度,意料之外地,女孩仍没有反抗或是挣脱的意思,甚至往他这边又靠近了点。
不过这样收养一只找不到家的小动物,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原本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个人住着可是孤单得很。
她感觉到他的手同样是冰凉的,和她一样。
再次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的时候,他的语句里那种天生的疏离和戒备似是消散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谭未晏。”
她摸索着捡起掉在一边的伞,再次撑在两人头顶,手上的毛毯被抓得扭曲变形。
他扶住她握住伞柄的手,帮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先生的名字呢?”
他提起放在她身旁的那只小包,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使他们十指相扣。
“卢望予。”
“以后不用叫我的名字就好,不用加什么敬称了。”
他暗笑了一声,像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那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女孩的笑容找不出一丝破绽,眸子里映出的全是他一个人的样子。
他想要勾上一个笑容回应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终究放弃了这个想法。
夜幕昏沉,吵吵嚷嚷的骂声传入他耳际。
“你是个什么东西…”
融化的蜡泪滴在身上,一开始只是局部的刺痛感,后来渐渐漫上了整个身子,像是心脏也连着什么刀刃似的,如熊熊烈火烧灼。
他盯着母亲拿着蜡烛的手,并没有抬头去看她的眼睛。
“母亲,你不然就…和父亲断开好了。”
他不想母亲去破坏别人完好的家庭,更不想被当作异类虐待伤害。
人总是渴望幸福的,即使在童年的他看来那遥不可及。
“你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母亲翻身握住他的刀刃,汩汩鲜血从那双施与过他无数苦痛的手上流出。
“把我杀掉有什么用!你这孩子也惯用自欺欺人这一招…”
“你很恨我吧…那是你自找的…我们这种人都该死…”
他很疑惑为什么母亲要把他生出来,之前问她这个问题时从来没有得到过回答。
之后他从别的兄弟姐妹那里听说,他只是母亲想嫁给父亲的一个筹码而已。
“父亲怎么会看上她这种人…还不是施了什么法子把他给拖住了,还带了个小杂种一起。”
“以为有了一个孩子就能在一起了是吧…我跟你说她这个人痴心妄想的本事可是大的不行…”
刀掉在地上,望着血泊里的母亲,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他难道就算得上光明磊落么?
他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
凭什么生下来就受人冷眼,为什么走到哪里都遭人欺凌…他想的只是给自己争一口气。
但是懦弱如他,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再往下想。
“卢先生,今天…”
他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将放在枕边的匕首拔出抵在面前人的脖子上。
行云流水,明显是多年以来下意识的动作。
手上端的杯盏碟子因惊吓而摔在了地上,发出极大的碎裂声。
她轻呼出口,脚下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但不知想到了并没有迈步。
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微微愣了一下。
“卢先生?”
反应过来之后他将匕首插了回去,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是偏了偏头装作自己并不在意,将这件事掩过去。
这位卢先生似乎如她所料,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优雅从容,而是尽力将极重的心事层层包裹藏在心里,即使被压的喘不上气也不肯稍作歇息。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拿了我爱吃的东西过来。”
她自然地蹲下身收拾地上零落的碎片,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他还在盯着她看。
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她抬头看向他时顺势坐在了床边。
“没关系。还是我来吧。”
只是在看到那些碎片时他突然一惊,呼吸骤然加重,之前的那些梦魇一样的场景再次浮现。
“小三和小三的崽子真是好一派作风啊…”
白瓷片被膝上流出的点点鲜血染红,他默不作声地听着父亲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东一句西一句地嘲讽哄笑。
眼前火光闪烁,凝固的蜡泪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我不是!”
男孩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的嘲笑。
“呸!顶上嘴了!谁管你是不是!你和你妈一样恶心死了…”
男孩没有再接话,只是低下头。
这种暗无天日被人当作笑话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谭未晏握住他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我先回去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继续在旁边陪着他,这样会适得其反。
女孩的衣角从他眼前闪过,渐渐离开了房间。
手中的瓷片划破了手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愣愣地盯着刚才她消失的方向。
等了一会之后她应了一声。
“如果有需要的东西的话,和我说就好了。”
有一个人照顾他好像也挺好的。
“我觉得再放点盐好些。”
女孩一边洗着手里的生菜一边说着。
“等一下你做的不好吃自己又不要,还是我先尝一口好了。”
“吃完的话,还是去昨天去过的那个公园对吗?或者换一个也行。”
虽然是这么说,卢望予还是听话地又放了一点盐。
算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吃掉就好。
谭未晏在旁边挂着的毛巾上随便擦了擦手,将电视直接关掉。
卢望予手上动作不停,不过出于好奇还是挑了一个若无其事的语气开口。
“上面说的应该是你吧?”
“…我不回去。”
好像触到了什么伤心处,虽是极力隐忍,他仍听出来她不喜欢这个话题。
“我知道了…”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什么菜,要不过来教教我怎么做…”
他转身看向她,笑容满面,把右手伸给了她。
“不好意思忘记接下来加什么了,阿晏。”
压制住心底扭曲变形的情感,故作温和地与她交往,让平凡琐碎的生活渐渐浸入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成了他日常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将飞鸟的头颅扭断,拆下它的翅膀装在自己身后,明明游走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仍试图擦干羽毛上的血迹伪装成天使接近她。
她心底暗笑,至少他的演技还不错。
的确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每天一起吃饭睡觉,偶尔做做小生意维持开销。
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阿娘把书往后翻了一页,指着书页下的注释一栏,抓住她的手。
“囡囡的名字里面,晏是和悦的样子。”
“阿娘,那为什么我不叫谭晏呢?”
阿娘摸摸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太过完满反而不好。所以未晏的意思是,在祝福以外的幸运就要你自己去争取了。”
她当时对阿娘的话一知半解,后来长大了一些也懂得了其中意思。
但是阿娘出车祸当场去世的时候,为什么她怎么祈告神明都无力回天呢?
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吧,注定什么都得不到回报。
阿娘走后所有的祝福荫庇皆失去了效用。
她在黑暗中瑀瑀独行,身边人有些冷眼旁观,有的对她伸出援手,但他们大多都另有所图。
不过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有什么好珍惜美化的。
卢先生是第二个给予她祝福的人,虽然不知真心几何,但相互依偎的温暖可以让他们勉强度日。
他很危险,体内的仇恨悲剧因子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
它们日复一日压制着他,让他本就不甚明朗的心更加阴暗。
如果将来到达他忍受的临界点,崩溃决堤是必然的结果。
但他愿意为了她而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愿意尽他所能保护她,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不清楚他的私心是什么,但她也愿意陪他再走一段路。
抑或哪天她发现他们都仅是逢场作戏予取予求,到底有过一段回忆,也算是值当的。
她知道卢先生有什么东西瞒着她,但既然他不愿主动开口,她也不必去问。
和卢先生刻意忽略她的往事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样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彼此敞开心扉或是彻底决裂为止吧,她想。
毕竟他们的相遇是个意外,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谭未晏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碰见卢望予。
其实她有点想问问现在她住的那个屋子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用的化妆镜什么的,甚至还有各种年龄段孩子的玩具,但在看到他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卢先生应该尚未成家,这样看的话确实有点奇怪。
“卢先生今晚有什么事?”
他倚在门边望着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阿晏进来陪我一会吧。”
这样笑着,他扶着女孩在窗前坐下。
其实这样的情况下,他要保持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已经很困难了。抛开每天几乎持续整晚的噩梦和清醒时分还会在他脑中不断闪现的幻影不说,时不时他好像还能看见那晚血流成河的瘆人场景在面前重现。
但这一切都尚未和谭未晏提及过哪怕一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一种对孤独的恐惧渐渐覆盖了内心恨意和麻木,占据了他的大脑。
和她一起做饭,夜间出门散步,聊鸡毛蒜皮的小事,明明是温馨的场景,但他看着面前或喜或嗔的女孩时仍下意识地怕她离去。
会不会在某个雨夜,像他们刚开始那样,她会安静地离开,不留下一点声息。
他拿不准答案,甚至不敢去猜。
他担心她在看到他的疯癫之后会厌弃离开他,会和父母一样嫌恶他异于常人的性格,会变成她眼中的跳梁小丑。
夜晚沉思时他看着自己困窘地藏匿往事的样子忍不住嗤之以鼻,但又不知道怎么改变。
其实他没什么好顾忌的,杀亲这样大不道的事真正做起来的时候眼都不会眨一下,旁人的议论和道德困境更是有如浮云般不值得在意。
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亦如此。
真正的死亡是世间如同往日,再没有留下一条关于他的痕迹,没有人记得他曾降临于世,又曾离开。
被恨意和黑暗浇灌着,他知道其实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早就死了。
这在之前是很简单的,一刀就结束了——但现在他有了他的女孩,事情就不能这么做了。
他知道他或许不是真的喜欢她,或许他只是在意受人照顾惦记的感觉。
他向来是如此狼狈,患得患失,看似得到一切实则一无所有。
究竟是爱意抑或执念,都不重要了。
他试过向很多人求助让自己离开那个貌合神离的家庭,远离家人的虐待。父母亲友,邻居甚至警方,但警方因为是家庭纠纷而不予理睬。在他想更近一步说明情况时母亲却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小混蛋找死啊!警察再了解多一点我们怎么继续待在这个家?你以为我每天寄人篱下很高兴是不是…”
血缘算什么东西,家人又算什么,没有人能救他。
他只能追着微乎其微的希望自己救自己。如果法律没办法解决掉他们,那他就自己来。
渐渐地他失去了对周围事或人的情感,经过十几年的沉淀留下的只有可怜而纯粹的憎恨与麻木。
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人这么在意了。
他唯一能试着抓住的只有她了。
可她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关于她的一切都不可捉摸。
倘若她知道他曾是这样的人,她会作何评价?
“阿晏,”
卢望予把手中的故事书往后翻了一页,眼神却并不落在书上。
谭未晏往下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的是老套的童话故事,和很早之前阿娘跟她讲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很明显他想讲的不是这个。
“你会为了外面更为广袤的世界,离开你的爱人或是朋友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看着窗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谭未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阿娘给她从小看那些古代现代的爱情悲剧,比如她名字的出处那首诗《氓》,刘兰芝和焦仲卿的“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故事,虽然记不住内容但多少有点印象。
她知道阿娘是为了保护她,让她长大之后不至于像她本人一样受情感伤害。
婚姻和爱情于她而言都是迷离陌生的,更不用说加以评价。
“…不会的。”
卢先生现在想听到的应该是肯定的答案。
仿佛对这个回答并不惊讶,他微微垂眸,目光在都市的繁华灯火间流转。
但终究心底还是悬着一块石头。
“小王子走的时候只和他的玫瑰说了几句话,不论往日如何,玫瑰如何挽留,他还是走了。”
“在他看来外面的世界更重要些。”
他和它曾一起聊过天,讨论要不要留下一两只毛毛虫让它们变成蝴蝶,对它有些无理的要求言听计从。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但他在某天早上突然就离开了。
一切事物运转如常,但没有了他仿佛这个小星球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你到底会不会离开我呢…
女孩没再说什么话,只是看着他,白色的裙摆和窗帘叠在一起,映出洁白明亮而又柔和的光。
遇见她好像一场梦一样,又好像溺水的人偶然抓到什么东西,虽不能救命,但再不愿意放开。
“那…阿晏一直陪我好不好。”
他特意放缓了语气,带了一点点央求的意味。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往旁边的墙上靠了靠,接了一句:“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曾杀过人,也许还不止一个。
他竭力掩藏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明显,只看他愿不愿意告诉她,她早已猜到的答案。
她在等这个时刻来临。
到那时候,也许他们就能坦然面对彼此了。
这是不是阿娘对她说过的爱意呢?
刻意忽略他忽明忽暗的神色,她拾起笑容抱住他的一只手。
“开玩笑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既然你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当然不会走啊。”
他认真地辨别着她的表情,无论如何都不像作假。
信任她一次的成本有多大呢?
他好像没什么拿这件事去赌的资本。
毕竟他现在除了她一无所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
“晚安,阿晏。”
谭未晏告诉自己这或许并不是错觉。
因为很显然的,卢先生对她的关照和爱护已经到了不能被她无意中忽略的地步,像是一直在暗中攀爬的藤蔓突然缠上她的身体,似蟒蛇般一寸寸爬升,缠绕。
往往她想做的事他会先一步帮她考虑好,甚至有时候还未张口,他仿佛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会过于干涉她的生活,但她发现不管走到房子里的什么地方,好像都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她。
说不上讨厌,当然也算不上喜欢,只是被人监视的感觉向来不太好受。
“卢先生,我们出去走走吧。”
再待下去她就要闷死在这间房子里了。
他在整理沙发上放着的靠垫和柜子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这种事情一般都不让她插手。
“阿晏要是把什么东西放起来又找不到了,到时候又会着急。”
“所以还是我来吧。”
这句话最近在他嘴里出现的频率格外高,谭未晏觉得再这样的话她就真成了任他安排的布娃娃了。
“要去哪里?”
他对出去这件事也变得非常敏感,好像是在防着她逃走一样。
明明说过很多次让他放心了,怎么就是不信呢…
他不会对她发火,但一有什么让他觉得担心或是不认同的东西,往往他就会做出一副犹疑无措的样子,接下去整整一天房子里都会被低气压笼罩。
谭未晏莫名觉得有点烦躁。
最近是怎么了呢?卢先生变得不像一开始的他了。
“…算了,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就留在家里。”
叹了口气之后你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卢望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之后他静静地等了几分钟,然后透过自己房间里的镜子向她望去。
不想被她发现,所以他将她和他房间的镜子联通改成了双面镜,确保你不会在什么时候逃走。
一向是很有用的,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只是最近阿晏好像有点不高兴…他说不清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但直觉总是令他惴惴不安。
他感觉自己似乎病了。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彻底让他放心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心病折磨至死。
“阿晏——”
谭未晏从书桌后面探出头来。
“什么事?”
“厨房柜子的螺丝松了…你去客厅那边的柜子里面拿一个螺丝刀来,第一个抽屉那里。”
她快步穿过走廊,虽然知道卢先生放东西一向不注意,应该是找不到的,但仍拉开了抽屉翻找。
等一下柜子上要是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她扒开乱七八糟的药品或是钳子什么的东西,正要把螺丝刀从角落里拿出来时似乎看到了什么。
看起来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女人用的东西没有什么两样,但那个发夹上还沾着一缕带血的发丝,像是硬生生从什么人头上扯下来的。
应该是…卢望予杀人的时候刻意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阿晏?”
像是突然想起来他还在等她,她应了一声之后把其他东西放回原位,然后把螺丝刀递给他。
卢望予一只手扶着即将掉下来的柜门,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柜门上。
“话说怎么这么久啊?”
等了一会之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哎呀又是我放的太乱了…下次找机会收拾一下。”
“…不是…”
谭未晏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以前的事,因为再这么下去她担心他会闷出什么心病来。
他一开始还在专心致志地拧那颗螺丝,过了一会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怀疑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谭未晏感觉到他此时的目光完全变了,像是一只小狼死盯着敌人,下一秒就要咬断它的脖子的样子。
不对劲…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本来要说的话现在也堵在了喉咙里,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扶在厨房的门框上。
“没有什么…”
话刚出口,她才意识到这样说的话他根本不会信,反而会加重他的疑心。
“…呃…我刚才翻的时候看见你放在抽屉里的那本相册很像之前我和阿娘买的款式,所以慢了点。”
她缓了缓心神,走上前牵住他的手:“我小时候很少拍照片的…要不以后你陪我拍一组吧?”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笼罩的那层灰黑色阴影还是没有散去。
片刻之后他握住她的手指笑了。
“都是以后的事,先把饭吃完再说。”
这样他就相信了吧。
谭未晏这样安慰着自己,无声低语道。
晚上,卢望予皱眉注视着房间里的镜子,喃喃自语。
“她要去哪里呢?”
阿晏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只是他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笨,可以轻易地被糊弄过去…
他本以为他到了这个时候会愤怒失去理智,甚至会重新拾起匕首再次杀人,但他没有。
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再问问她。
她的房间里挂的是一只纯黑色的壁钟,摇晃的钟摆下面镶着小巧的金色鸟笼,里面是一只纯白的小雀。
金丝笼外缠绕着灰绿花藤,星星点点的花朵点缀其中。
“阿晏。”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所幸她一向有锁门的习惯,一时半会他进不来。
快步走到床前,她将床上摊开的一只小包拿走,顺便把本来放了一床的衣服和各种物件收拾了一下。
可是这个时候,他明明应该睡着了啊…
是白天的事又让他起了疑心吗?
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她不能让他发现她今晚要离开这里。
他原本想再问一句,刚要出口时突然不想说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还有什么在瞒着他呢?如果要走的话提前和他说一句也好,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他…
“阿晏你一定知道了什么对不对?”
他忽然大笑起来,近在耳畔的笑声让她的手不禁颤抖几下,拿着的东西差点掉在了地上。
这下什么都好了…他的阿晏果然如他所料要离他而去了呢。
谁都看不起他,谁都没有真正的把他放在心里。他就是这样糟糕的人,得不到爱人的尊重和爱意。
“阿晏你不能走!为什么不能和我待在一起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现在你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愿意爱我吗?明明当初是你要我留下你的…”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卢望予应该有房间的钥匙,而且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可是看他现在的状态,过了今晚应该就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等一下!我没有按你说的那样看不起你…其实我早就知道…呜…”
卢望予从身后掐住了她的脖子,呼吸连同接下来的话一起堵在了身体里。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把你杀掉会发生什么?”
她眼角溢出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滴下,沾湿了他的衣袖。
“没有人会发现你消失了…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应该这么做,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甚至可以用之前欺骗那些愚蠢的警察一样的法子瞒天过海,只是我终究没有这样做。”
卢望予后来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抓获,但是他的律师用他的精神疾病确诊书救了他一命。
“被告患重度焦虑妄想症,加以其年龄不满十六岁,理应从轻处罚。”
他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在伪装了几年的正常人之后,他在十八岁时出院。
后来的事他们两人都知道了。
“我没有杀你…因为我还爱着你,我不会…像对我的家人一样对你。”
“可是你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你凭什么和那些人一样要背叛我?”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没有人为他伸张正义,他就自己制定对错的砝码。
一定是这样的,罪人就应该在痛苦中挣扎死去,在悔恨中煎熬永世不得翻身…
他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喂养他的毒汁教会了他固执和偏激,深深嵌入他的认知当中,已成冰冻三尺之势。
他定义的爱必然不被世俗所接受和理解。
她在慌乱中伸手抓住他的领口,急促地张合着口腔挣扎着汲取氧气,面色通红。
他顺势将脸贴到她面前,语调微微颤抖,带着意味不明的诸多情绪。
“我恨你,阿晏。”
她没能听到最后的这句话,而是因为缺氧晕了过去。
“先生,请问最近你觉得是否好了一些?如果药品不够的话,我可以联系那边的人再来送。”
谭未晏立刻睁开眼睛,贴着墙壁猜测来者是谁。
如果能做点什么引起那人的注意力,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里…
压制着心中升起的暗喜之情,她努力将一只手从金属链条中挣脱出来,拍打着墙壁。
沉重的链条发出叮叮当当声,有些过紧的地方勒得她隐隐作痛,但此时她已顾不上这些。
护士从白色制服中抬起头来,疑惑地向楼梯底下看了一眼。
“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为什么觉得一个精神病的家里会有另外的人。”
卢望予对她友善地笑笑,目光却阴沉至极。
护士不敢和他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站着,一只手握着衣袋里的对讲机,是充满警戒心的状态。
“没事就好…治疗的药物需要换吗?”
像是什么东西相互碰撞缠绕发出的声音,她不动声色地又往那个方向看了看。
她翻转了一下身子,发出尖锐的呼告声。
他的声音在这里听得非常清楚,应该他就站在门口或者附近。
只是那人的嗓音听着不太清晰,离她或许有点距离。
她拿不准成功的希望有多少,但还是想尽力试试。只要有一点点逃离这个疯子的希望就好…
护士仿佛犹豫了一下,但没再说什么关于那个声响的话。
“真的没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下个月我再来。”
卢望予把她送到门口,招了招手。
“阿晏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认为走的掉吗?”
他轻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问她。
“是我之前给你太多希望了。”
“疯子!”她想伸手打他,只是一瞬便被铁链拉了回来。
“没有关系的…你听,直到下个月都不会有人来了。”
“你知道她怕我…她不可能救你的。”
欣赏着她眼中慢慢浮现的恐惧与绝望,他若无其事地用她垂下的发丝绕着手指。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他宁愿放弃自己为数不多的信誉乃至生命,选择与他的阿晏在一起,哪怕鱼死网破。
“卢望予…”
“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困住了你自己。”
女孩从床上抬起头来,面容虽是血色尽失,但仍能看出往日的端庄模样。
“…什么?”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突然离开他。
只是他从未相信过她,他一直固执而绝望地囿困于自己编织的囚笼里——之前是旁人为他戴上锁链,现在是他自投罗网。
爱情不是一意孤行图穷匕见,它至少要得到双方的同意与尊重。它和卢望予所定义的样子截然不同。
但是她没有把这些说出口。
她看见卢望予的眸色渐渐变了样子,一开始是茫然无措的,后来又慢慢被愤怒所填满。
他就这样盯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恨他们,你可以抱怨命运不公,甚至你可以杀了他们。”
“但这不是你继续作恶罔顾世道的借口。”
她看见他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伸手死死扯住她脖颈间束着的金色项圈,直至让她的身体与床板分离。
呼吸好像又阻塞起来了…
“你明明有很多次重新活过的机会,但是你…咳…你没有这么做…”
“你自恃着这样卑劣的借口,注定不会长久。”
“我祝你不得好死。”
她原本想好好陪着他一起度过他最沉重,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候,但她高估了他的心。
他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关心,当然学不会如何爱人,如何对待别人的喜欢。
他自己定义的爱意有时不知不觉就掺进了剧毒,一不小心就会让别人和自己万劫不复。
身世悲惨不是他这样做的借口。
他怎么不知道他在自欺欺人,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认定了这样的生活,受人欺凌轻视,一辈子走不出童年时候的阴影。
“你不会明白的…”
阿晏不需要明白他之前的事。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糟糕的人生当然不会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谁不想一出生就被捧在手心被人珍视喜爱,谁愿意自甘堕落抑或清醒着混沌…
他也不需要她知道这些。
只要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阿晏希望我不得好死啊…但是我这样的人不来就没有好结果。”
他笑得痴狂失智,宛如一个被仇恨操纵的傀儡,空剩一个残破的皮囊。
“谢谢你啊。”
他很早之前就死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只等着肉体腐烂沉睡,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这之前,他想尽力抓住一个人,一个执念或是仅存的希冀,不管什么都好。
“阿晏好好地陪我就好。只是一会儿。”
他转身拿过一个药瓶,掐住她的脖子倾倒进去。
她没有挣扎,只是像他们一开始相遇那样看着他,不带什么情绪或是表情。
液体流经之处如同被烈火撕裂灼烧,起初痛感只在表面,几秒钟后便向下蔓延,生长出狰狞可怖的痛。
阿晏还是死了比较好,这样就不会再找什么机会逃走了。
他们也能这样永远在一起。
女孩躺在那里,嘴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痛觉向里扩张,渐渐揪住她的心脏,抽痛乃至无法呼吸。
她闭上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摸他的脸。
“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他仿佛愣了一瞬,片刻后伸手抱住了她。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另一只手摸出身下的剪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心脏。
鲜血四溅。
她再次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话,但喉咙早已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上天看不到你的罪孽,我就代替你送他去天堂。
至于原不原谅你,就是上帝以后的事了。
他嘴里涌出点点血红,滴在她的胸口绽出血花,一路绽开至整个身体。
“我也有一天会死在阿晏手上。”
他好像笑了笑,神情与平时别无二致。
“没有关系了。”
终于要结束了呢。
“谭未晏,”他捧起她的脸,擦去那上面的血迹,仿佛对待一件珍宝。
“你…爱我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闭上眼之后再没有醒来。
国立联邦军校最近转来了一个新的学生,据说是从贫民区里破格录取进来的,还是雌虫。
这个消息刚刚传出来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只是你还没有来得及八卦,就先一步看到了对方本人。
“大家好,我叫阎宿。”非常简短的介绍,你看着从讲台前走下来的男生,不自觉愣了一下。
其他人的反应同样如此,没别的,虽然知道转来的是个雌虫,但任谁也没想到,对方会长得这么漂亮。
是的,漂亮,即便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妥,可放在阎宿身上却毫无半点违和。
以至于刚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有人开始递出...
以至于刚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有人开始递出了试探的橄榄枝。
“阎同学有对象了没?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抱歉,我还不想谈恋爱。”
阎宿回答得极为干脆,他穿着学校所发的统一制服,眉眼淡淡的,宁静得像一幅画。
被拒绝了的家伙是个出了名的纨绔贵族,家里还算有些势力,尤其的小心眼,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让别人有触碰的机会。
阎宿就这样开始被对方针对,尽管他不是柔弱的亚雌,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毕竟抵不过人多。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挨打后的淤青,似乎有些严重,不过你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也只是你从朋友那儿听说来的。
你会真正跟阎宿有交集,完全是因为意外。
那天你正窝在天台阴凉的沙发上睡觉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将你吵醒。
你从睡梦中睁开眼,率先看见的,是对方白皙孱弱,像小动物一样的背。
还有那脊骨上生长着的,那对明显受了伤,还在隐隐渗出血迹的翅膀。
阎宿转过头看到你时,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显而易见的,他原本只是想在这里躲一躲,却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紧绷,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冷汗,估计是疼的。
来不及说话,你很快听到了匆匆赶过来的,其余几个人的脚步声。
他们不像懵懵懂懂的阎宿,自然知道这是你的地盘,因此并没有直接闯过来,而是一块儿站在天台口,试探性地喊你的名字:“骆宁?”
阎宿看了你一眼,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其他的声音。
犹豫了一秒,你撩起头发,缓慢地往外走。
“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被打扰吗?”
你抬眸睨了领头的男生一眼,他立马打了个寒噤,冲身旁人使了个眼色,飞快后退。
“不好意思啊骆宁,我们找人,走错路了才到这儿来的,吵醒你了,实在抱歉,这就走。”
人群的脚步声很快退去,周围又恢复了安静。
你忍不住转身看向角落:“他们走了,出来。”
只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复。
等你再过去看时,才发现阎宿已经晕了过去。
没办法,你只能将人抱起,送到了朋友家里所开的医院。
得知你抱了个漂亮的雌虫过来,而且那个人还是阎宿,朋友立马就来了兴趣,在做完治疗后,笑着同你开起了玩笑。
“喂!阿宁,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喜欢了就说出来,不丢人,虽然他不一定会答应你的追求,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不知怎的,对方的话突然就激起了你那诡异的胜负欲。
“行啊!那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就赌。”
说完这话后,你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一个什么样的赌注。
阎宿再次醒来,是在当天晚上的八点。
他身上的淤青很多,不过最严重的,还是翅膀上的伤,听说差点儿就被彻底折断。
看到你时,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等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也头一回主动和你说了第一句话。
“谢谢你,医药费是多少?我……”
“用不着。”
尽管被你拒绝了,可是之后,阎宿仍旧没有放弃,他一直都在偷偷攒钱。
而从医院回去以后,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你开始保护阎宿了。
你不喜欢藏着掖着,毕竟医生也说过,他的翅膀不能再受任何伤,否则就会落下残疾。
面对你的帮助,阎宿起初是紧张又无措的。
“谢谢,我……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你觉得我想要的是这个吗?”
你一步步地靠近,很轻地去摸他的脸,阎宿没有躲。
在你亲上去时,他也是一样乖乖地站在原地。
你没忍住将人搂进怀里,抱得更紧,阎宿的耳朵也彻底红了起来。
追到对方的过程比你想象的还要容易很多,对方心思单纯,缺乏关爱,自然而然地沉溺在了你的温柔里。
你原本只想着追到阎宿就停手,没想过要真和他发生点儿什么,可是越到最后,却越控制不住。
更别提对方还乖乖的由着你欺负,明明就没什么经验,但求饶的时候喊的,也只是叫你轻一点。
是个连不要了都舍不得对你说的笨蛋。
看着他身上被你掐出来的印子,你忍不住有些心疼。
“弄疼你了吧?怎么不说。”
“没有,还好。”阎宿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你开心最重要,而且我……我也很喜欢。”
靠在你怀里睡觉时,是阎宿为数不多的幸福的时刻,他原以为还可以再久一点点。
只是没想到,会听到你和别人的通话内容,而且还是关于他的。
★怪东西
★写黑化失败的产物
班上转来一个看着清贵模样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却不清楚了,只听说是什么私生子被放弃了送这小地方来避避风头。
你手指绕着发尾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端正坐在第二排的男生。
挺直的脊梁,哪怕是罩着这宽松的校服也能看出比同龄段寻常男生发育得更好的身体。
你发现他耳垂上有颗痣,像不小心溅上去的墨汁一样,你有些手痒地想蹭一蹭。
的确是比那些男生好多了。
你满意地打量着昨晚上才做好的新美甲,黑白相间的图案之间还贴了闪闪发光的水钻,心思却又飘到前面去了。
该怎么拿下他呢?
“宋大美人,教教我......
“宋大美人,教教我这道题呗。”干净得过分的习题册啪地甩到宋楚琏的课桌上,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你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他课桌前的位置,托腮毫不客气地打量着他。
你瞅了瞅,却发现全是英文,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喂,不想教啊?”你撇了撇嘴角,伸腿狠狠踢了踢课桌下他的脚,可他依然无动于衷。
你直接抽走他手中的书,在男生不悦的眼神中扔向了讲台,课间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星,没人教过你礼貌二字吗?”宋楚琏冷冰冰地盯着你。
你冷嗤一声,猛地站起来,伸手死死拽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用了力道叫他被迫抬起头来。
“是啊,没人教,谁不知道我沈星有娘生没娘养啊。”
你猛地逼近他耳边,低声道:“今天放学弄不死你。”
正巧上课铃打响,你松开手,轻嗤一声才慢悠悠回到了座位,被你占了座位的女生才怯怯地坐到她自己的位置。
昏暗的小道里,垃圾腐臭的味道里还夹杂着廉价呛人的烟味,红光星星点点的,是那些点燃的烟。
宋楚琏此刻已经狼狈地倒在地上,勉强靠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他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被踹过的胸膛处也疼得要命。
哒、哒——
温凉的手指使了巧劲儿叫他抬起了头,是你。
“宋楚琏,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你碰了碰他的耳垂,又恶劣地按了按他受伤的胸膛,“怎么样,做我男朋友?”
宋楚琏垂着眼帘并不说话。
“还是说,你想和我的好哥哥们一起玩玩儿?”你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耳畔,“他们可男女不忌哦。”
宋楚琏望向你背后那群混混,不期然看见了那种恶心粘腻的眼神,猛地收回视线,忍了好久,终于低声应了你。
“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见,小男朋友~”你丢下他,踩着带了一点跟的小皮鞋乐呵呵地带着那群混混离开了小巷子。
小巷又陷入了寂静,分明不远处就是学校出来的主街道,那里还有小贩吆喝的声音传来。
你纠缠了宋楚琏整整一年。
说到底你对他根本谈不上喜欢,只是一种无处发泄的磋磨,或许是因为你那个抛夫弃子去给人当了小三的妈,你天然地认为宋楚琏也和你一样该死。
这一年的折磨也属实是叫宋楚琏吃了些苦。但凡叫你不满意了,不高兴了,你就会立刻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他也不止一次铁青着脸叫你别再纠缠他,你便会喊来那群混混兄弟揍他一顿,直到他不敢再说。
你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宋楚琏的眼神越来越暗,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想将你吸进去。
你听小姐妹说宋楚琏考上了一所好大学,要去大城市了,她问你们后面怎么办。
“我们?我和他怎么可能有以后,”你嗤笑,理了理自己才烫的卷发,“真可惜啊,没能彻底毁了他。”
小姐妹吸了口奶茶,点头,“也是,他去大学以后肯定遇到的……”
“和我们不是同一个层次?”你眨了眨眼,“他这种人,还是别去玷污天鹅了。”
小姐妹却拼命冲你使眼色,你回头,正是宋楚琏,他不知什么时候在你背后来了。
你歪着头打量着他,慢慢扯出一抹笑意:“怎么了,小男朋友?”
宋楚琏盯着你的眼睛,好一会才开口:“我明天早上走,你不来送我吗?”
你仿佛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你受虐狂啊?还是说,舍不得我啊?”你圈住他的脖子,抬头轻轻蹭了蹭他的唇瓣。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亲他时,他毫不客气地将你推倒在地,用手背狠狠擦着自己嘴,仿佛你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过后来你自然又喊人将他打了一顿,从此他便再没有那样做了。
你现在在故意恶心他。
他垂着头不动,也不说话,你觉得没趣,推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冲他摆摆手说晚上去接他,便拉着小姐妹离开了。
你灌了他好多酒,带着醉醺醺的他去了宾馆。
你知道他看不上你,嫌弃你,可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却和这样一个低俗的人睡了,他又会怎样做呢?
会恶心吧。
最好恶心到永远都不敢看见你。
你要做他心底里最难痊愈的疤痕。
你是被掐醒的。
入目便是宋楚琏阴沉的脸,你顿时便不生气了,哑着嗓子问他:“你要掐死我吗?”
你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力道逐渐减小,这才笑道:“怎么了?和你看不上的人睡了,这么恶心吗?”
只是却再一次被他弄醒了。
他狠狠咬了一口你的肩头。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星。”
你也来了脾气,伸手拽住他的头发,同样恶声恶气地说:“我也不会放过你,宋楚琏。”
你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年复一年,你甚至已经将宋楚琏忘记了。你做了一名幼师,尽管你并不是那么喜欢小孩子,但人嘛,在生活面前总要低头的。
你认识了你现在的男朋友,家里开了个汽车修理厂,你们处得也还算愉快。
日子好像平平淡淡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直到你被绑架了。
不过只有你单方面认为你被绑架了。
在他人眼里,你是一个突然辞职抛弃男友追随富商的女人。
你已经在这里跪了好久了,你甚至感觉现在动一下骨头便嘎吱嘎吱地响。
你想无力地躺在地上,可被锁起来的手脚让你根本无法动弹。你如同罪大恶极的囚犯在祈祷着宽恕。
你想不明白你怎么会遭受这种折磨。
自从被绑到这里来,你只能在这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活动。
房间上的倒计时令你害怕,你现在怀疑或许等到这倒数七天过完,也是你生命的结束日。
当然,你不会跪在地毯上。
你能听见翻书的声音,能听见敲击屏幕的声音,可你不敢再开口,无论是求饶还是威胁。
你已经在第一天受过了教训。
“沈星,”这是最后一天了,你听见跪着的前方有人唤你名字,“好久不见。”
认识你?
你迷惑地面向前方,听到皮鞋的脚步声离你越来越近。
来人在你面前蹲下,取下蒙住你眼的厚实的丝带,你被突然的光刺得落下几滴生理性眼泪,缓了缓,才看清这人模样。
你似乎并不认识。
男人自然看得出你的迷惑,他用手掌掐住你的脖子,缓缓使劲,直到你难受地皱起了眉。
“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星。”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
那些早已被你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恨你也是应该的,但你并不想补偿他。
年少的恶意被掩埋在心底这么久,于是再见了故人,那股恶意便疯狂地生根发芽。
“宋楚琏?”你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我都已经忘了你呢。”
你感受到窒息,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你的脸此刻必然憋得通红。
可越是这样,你便越得意。
“宋楚琏,是不是根本忘不了我?”男人松开你之后,你支撑着身子,就算此刻你这样狼狈,但仍旧笑着望着他,“你的伤疤还在吗?”
那是你第一次抽烟,被呛得难受,于是生气地直接往他手臂上按。
你的手顺着他的西装袖口往上摸,那里本该有一块疤的地方此刻却什么都没有。
你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沈星,其实你知道吧,”宋楚琏伸手抚上你的脸颊,低头靠近,与你气息缠绕,“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你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连连冷笑:“用不着这么恶心我。”
但男人只是低低地笑了,他用手压住你的后脑勺,他在你颈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满足地叹出声。
“你真像泥泞里的脏东西,一旦被你缠上就不容易脱身了,”他抬着你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你,“我从一开始想杀了你,到后来想日复一日地折磨你,看你堕落,看你压抑,看你难受。”
“但我始终觉得这还不够。”
“我还是想杀了你。”
“我想更深的将你杀掉,然后吞吃入腹。”
“我中有你,你的一切都被我掌控。”
“你说,这还不够爱你吗?”
你只觉得心跳声如擂鼓,大得让你有些头晕了。
“你疯了……”好半晌,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或许……真的想杀了你。
男人只是缓缓贴近你,直至额头与你相抵,他目光灼灼,你却不敢再看一眼这张早已经褪去稚嫩的脸庞。
“我是疯了,”宋楚琏低声道,“沈星,我早就被你折磨疯了。”
“我们,不死不休。”
你出生于一个泰国捉鬼世家天生拥有一双阴阳眼,你的母亲在你十五岁时为了保护你被恶鬼附身杀死后,你们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的父亲也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如今你已经二十六岁有了一个五岁的女儿。
你与你的丈夫提姆从小就订了亲,你们青梅竹马陪伴着长大,在你母亲去世后也是提姆一直陪着你、鼓励你走出阴影。
这天你的父亲要帮一个朋友照看他的植物园,你为了减轻提姆的经济压力打算帮助父亲照看花园。
你刚到这里时就不经感叹有钱人的大气,为了提供更好养殖环境,父亲的朋友特地建造了一个大约有一百平米的植物园,里面还专门设有调控湿度和温度的装置以及休息间。
...
父亲带着你熟悉了一遍这里的植物,这里的植物都是来自全球各地的肉食植物比如猪笼草之类的,最重要的重要的还是位于植物园中心的那两株巨型尸臭花以及一间被符纸封印的房门。
你刚来这里是就觉得很奇怪,有时你能听见那两株巨型尸臭花内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以及那符咒上画的诡异图案。
但你的父亲只是让你安心照顾那些植物,特意强调不要进入这个房间。
你接过了这项工作,每天早上把女儿送去幼儿园后就来这里照看那些植物。
近几天你频繁看到身边有一些人的鬼魂,你感到不对劲。
这天你去参加父亲的那个朋友的葬礼,在他供桌的旁边你看到了最近那些死去的人的鬼魂聚集在这里,你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告诉身边的父亲。
父亲沉思却只是让你注意安全。
虽然父亲的朋友已经去世,但因为他已经付清了工资所以你依然要照看植物园。
你看到一个孩子,那孩子叫帕卡。
那天早上你照常去照顾植物在浇水的时候你发现他躲在两株尸臭花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在那次后他就缠上了你。
他不仅在植物园里跟着你,甚至想要跟着你回家。
“你不能跟着我回去。”你面对着他说。
帕卡沉默地低着头,你想起你父亲在他父亲葬礼上说的话。
“那孩子的妈妈几年前走了,现在他的爸爸也去世了他的身边只剩下奶奶了。”
他今年刚好十五岁,和你那时差不多但你还有爸爸还有提姆陪着你,可他只有的身边只有奶奶,而且他的奶奶明天就要送去养老院了。
你还是心软了把他带回家向你的家人介绍了他,你把女儿的房间空了出来决定暂时收留她。
早上你们吃完饭后提姆就带着你们去购物中心,起初帕卡有点抗拒你们为他买东西,你的丈夫察觉到这一点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父亲之前为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凭借着这份工作我养活了我的家人,现在轮到我帮助他了。”
帕卡终于抬起了一直底下的头,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你和提姆也默契的看向别处。
你的女儿娜瑞掏出她的小手巾。
“哥哥给你。”娜瑞踮着脚伸手递给帕卡,帕卡接过了手帕。
“谢谢。”
你们买了很多东西,新床单、牙刷、拖鞋......
帕卡和你们在一起暂时忘记了那些沉痛的记忆共同参与了这次大采购。
此后这几天一直相安无事,帕卡也一扫过去的沉闷和你女儿一起在公园里玩,你坐在公园长椅上安静的坐着可身边突然来了一群警察,他们要把你带到警局,再上车之前你让帕卡带着你的女儿回家。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扭头告诉他们。
前几天有一个孩子失踪,根据一些线索他们找到了孩子的尸体在植物园内,并且还发现了一具女性骸骨。
因为你经常呆在植物园并且拥有钥匙,所以先把你带过来,但他们很快就排除了你的嫌疑,你被放回来了。
在你回家的路上你看到了帕卡和你的女儿,帕卡站在你的身前跪了下来。
“对不起。”帕卡的头重重磕在地面。
原来帕卡在几个星期之前为了炫耀带着他的一些朋友到他爸爸的植物园里玩,在看到门上的符咒后起哄撕掉了它并且打开了那道门,不小心释放了门内的恶鬼。
你大惊想起了那些天看到的那些鬼魂,连忙带着他们去找你的父亲。
在知道帕克这些天的经过后,父亲浑身一震赶忙跑到植物园内停在那间被符纸封印的门前,那道符纸早已不翼而飞。
霎时狂风肆虐恶鬼在风中显性,那恶鬼似树茎组成的骷髅。
你和父亲手拿武器和那恶鬼打的有来有回能与之抗衡,这时帕克带着你的女儿来到这里,恶鬼看准时机猛地扑向你的女儿向她嘴里吐着黑色脓液。
他想要附身在你女儿身上。
你没有办法阻止恶鬼的附身,于是你推开了你的女儿吞掉了那些脓液。
你突然明白了,无论是帕克的求助还是如今女儿的附身,恐怕都是恶鬼为了侵蚀你的手段。
你的身体有着能使恶鬼得到肉身的能力,当初你的母亲代替你被附身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但更多的是对你爱。
番外:
在一个海边别墅内你穿着绿色绸裙躺在泳池边上晒太阳,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微红,你转身侧躺着微卷的长发从你肩头滑落。
你听见有脚步声向你走来便懒洋洋地朝他伸出手臂,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如透明一般。
那男人抓住你的手往上一拉轻松抱紧了你,你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轻吻他的唇凑近他的耳垂说
“我想要个孩子。”
你时常会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孩子,最好是一个女孩这样你就可以帮她扎辫子买裙子。
你很快就怀孕了可惜是一个男孩。
你是在别墅内生产的,为你接生的是你的老公帕卡,生产的痛苦把你折磨的大脑发昏索性母子平安。
当你丈夫抱着孩子向你凑近时你觉得奇怪,明明是刚出生的婴儿现在已经张开了眼睛,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光滑红润,一双乌亮亮一眨一眨的看着你,虽然你觉得奇怪但还是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你在生完这个孩子后总感觉不对,尤其是你的孩子,他好像一天一个样,从出生到现在还没一年就快和你一样高了。
你的丈夫告诉你是营养和基因的原因,你虽然觉得很荒谬,可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帕卡视角:
帕卡从小就知道他的父亲在植物园的房间里养了一个小鬼,那个小鬼是他强奸自己的女儿怀上并杀死的,植物园里的植物也是为了取悦小鬼种的,小鬼的妈妈也被埋在尸臭花下陪着他。
他是故意放出房间里的恶鬼,他在五岁的时候见过你,当时你还没结婚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他总是趴在窗户上看着你上学、放学,有一次他不小心在楼梯间摔倒还是你把他扶起来的,可是你已经忘了。
没过多久他父母离婚他被母亲带去了国外,在他母亲死后他才又回到了这里。
在植物园内他听到他的父亲要把你骗到这里逼迫你和他性交、结婚后,他被一股巨大的愤怒包裹。
他的母亲是一个巫师,当初父亲养小鬼也是听从他母亲的建议,如今他撕下符咒利用小鬼和祂母亲的怨气和戾气召唤出了恶鬼并且把他放了出去,去杀到所有对他不利的因素,代价是献祭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作为祂的容器。
祂确实除掉了所有对他不利的因素,你的父亲、丈夫、孩子......以及你的记忆。
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献祭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恶鬼是贪婪而不讲信用的,他能看出祂对你毫不掩饰的日益增长的欲望。
他不怪你,像你这样纯洁的灵魂是最容易吸引那些留着口水的癞皮狗。
他会帮你除掉祂,而你只需要永远爱着他。
首先说明观点,我不认为凤姐和湘云是故意拿黛玉取笑,相反的,她们正是为了黛玉着想。
八面玲珑的凤姐,明知拿小姐比戏子不太妥当,为什么还冒着风险说这话呢?只是为了开林黛玉的玩笑吗?而史湘云真的只是心直口快吗?
我们来回顾一下基本剧情。
第二十二回,“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看时益发可怜见。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与他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
从这我们可以知道,贾母不单单是觉得戏子唱的挺好,而是“深爱”,越看越觉得可怜可爱,又赏肉果又赏钱。
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此时批语说道:【是贾母眼中之见,心内之想。】
很明显,凤姐......
很明显,凤姐猜到贾母对龄官如此喜爱,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长得像林黛玉。
而且不单单是贾母,元春省亲时也非常满意龄官。
原文中写道:
“贵妃有谕,说‘龄官极好,再作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
贾妃甚喜,命“不可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两匹宫缎、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食物之类。
凤姐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信息,此时她说出这句话,又是一个一箭三雕。
1.像黛玉刚进贾府一样,通过对黛玉的夸赞,让老祖宗高兴。
2.让众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元春是否也是因为黛玉而心悦龄官。
3.不直接说明,而是通过一个问句引出话题,让众人来接茬,方便她下一次的继续引出。
后面的剧情里,原著跟电视剧有很大的差别。
电视剧中,湘云笑说“活像林姐姐的模样。”,黛玉撇了一眼,很生气的走开了。
这当然会让大家都认为,黛玉和湘云彼此生气,黛玉小性儿,湘云总是说话顾前不顾后的。
但是原著中,是这样写的:
史湘云接着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样儿。”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湘云平时都是叫林姐姐,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说林妹妹?
这可不是作者笔误,或一时疏忽。
大家仔细想想,是谁天天林妹妹长林妹妹短的?
湘云说这句话不是心直口快,要取笑林黛玉,而是也看出了凤姐的意思,她是接下了凤姐的话茬,故事用贾宝玉平时的语气说话,从贾母对黛玉的喜爱引到宝玉身上。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喜爱宝黛的贾母早日主持他们的婚事。
黛玉无父无母,没有人可以为她做主主持婚事,在第五十七回中,紫娟也说道“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
继续说后文:
宝玉听了,忙把湘云瞅了一眼,使个眼色。众人却都听了这话,留神细看,都笑起来了,说果然不错,一时散了。
原著里,黛玉并没有生气的离席,也没有其他动作,后面与宝玉的争吵,是发生在大家都散去之后的。
晚间,湘云收拾包裹,要明天一早就走。
这里许多人有疑惑,为什么黛玉和湘云都对贾宝玉发了大火?
因为当时很多人都看出来什么意思了,唯独局内的宝玉不明白,还给湘云使眼色。
宝玉的这个行为,不仅辜负了湘云的好意,还会让黛玉觉得,在宝玉心里她竟是这样的人。
原文中
湘云说:“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我原不配说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了他,使不得!”
黛玉说:“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贫民的丫头,他和我顽,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
于是不少人认为,她们表面上是在骂贾宝玉,但是心里还是在气对方的。
这些人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在等级森严,男女大防的时代,湘云有心跟凤姐打配合助攻宝黛,可宝玉不领情,不明白,湘云能直接跟宝玉说吗?
她只能生着闷气,觉得我是一心是为了你和你那林妹妹,你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林黛玉是在生气比戏子取笑,那她首先应该气的是凤姐,因为这个话题最初就是凤姐引起的。
然而她没有,所以聪颖的林黛玉也知道她们的意思。
同样也是因为有些话无法直说,黛玉的心里就是:凤姐知道,云儿知道,你宝玉竟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还要给云儿使眼色,难道在贾宝玉的心里,林黛玉是一个这么刻薄小性儿的人。
后文中,宝玉自觉悟了,写了曲子与偈语,黛玉看后,立刻找湘云同看,也可以证明,她们两人之间是没有互相生气的。
其实,湘云跟黛玉之间,不少人觉得她们一直就合不来,后期才关系慢慢变好,但其实她们前期关系也不错的,只不过爱玩闹,爱拌嘴,而林黛玉也并不是天天就知道刻薄别人的人,她很多时候生气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宝玉的不懂。
凄婉哀怨的戏曲声缠绕在耳边,你死死捂住嘴蹲在门后,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来者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掩饰自己的存在,在逐渐逼近的戏曲声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有人吗........!有人吗!我看见刚刚有人跑过来了!!”
他的步伐逐渐凌乱:“你出来啊!我要跑不动了!你出来救救我啊!”
“见死不救.......见死不救!你们肯定听到我的声音了!”明明说着没力气了,他的语调却逐渐高昂起来,尖利刺耳,比那萦绕不绝的戏曲声更像怨毒的厉鬼,好似瞪着眼睛环视四周,预备拉一个倒霉蛋来给自己垫背。
你害怕到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却...
你害怕到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却又极力控制,生怕被来者发现——你救不了他,而他也一定不会感激你,而是会把你推到鬼的面前给自己换取逃生的机会,这家伙都不带掩饰的。
不过就是.......
在极度的恐惧中,你依旧有些淡淡的困惑:这鬼,为什么还不杀了他——不是你冷血,但是之前的人基本都是很快被一击毙命,虽然死相凄惨,但确实死的很快,这个人在这里大喊大叫,鬼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你——在——这——儿——啊——!”
........发现他。
近到几乎就贴着你耳边的声音响起,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迫不及待地缠上你,用冰冷的身躯死死绞紧、再绞紧。你明明唾弃过恐怖片中不少角色的行为,此刻仍然不受控制的回头,在头顶的糊着白纸的雕花窗户上,看见了一个破洞,破洞.......是红色的。
猩红的瞳孔转动收缩着,一瞬锁定了你。
那不是红色的破洞,那是红色的眼睛!
你尖叫出声,转身就跑,但你一瞬间也觉得自己多半跑不掉了,今天大概是真的要死掉了,你本来就不行,体力不行,智力也不行,活到现在根本就是靠运气吧......现在运气也没有了。
但还是要跑!
你拼命的奔跑着,不记得绕了多少路,但身后的脚步声依旧死死缀着,凌乱又急促,似是明白再伪装也没没有意义,没有重复之前模仿玩家无能狂怒的声音,只是步步逼近。
大概是太过慌张,天也太黑了,你的脚踢上一颗石子,石子像是固定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你却狠狠摔在了地上,膝盖重重擦过地面,疼的你发抖。但不能休息,你想站起来继续跑,脚踝却一阵刺痛,根本站不起来。
你要用最俗套的方式挂掉了。
听着快速逼近的脚步声,你苦中作乐想到。
希望这个鬼下手利索点......说起来自从被追逐后就没听到戏曲声了,这个伪装成玩家的鬼和戏曲鬼莫非是同一只?但画风完全不一样啊,不过想这些也没用了吧。
你胡思乱想着,不然你可能会被现状活活吓死,似乎也不错。
“噗嗤!”
什么东西被刺破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是你的身体吗?但是怎么完全不痛?
你睁大眼睛,丝丝缕缕的细线在你身旁围绕着,你回过头,看见了惊悚的一幕——伪装成玩家的厉鬼垂着头被无数纤细的细线穿透,它们将男人的尸体穿透抬起,像挂起一串猪肉,尖端还带着凝固似的发黑血液,慢悠悠的舞动着,又像随着水波荡漾的银色水草。
你捂住嘴,已经惊恐到发不出声音——还有其他鬼!话说鬼之间也会内斗吗?不不不,比起这个,最重要的是,这个死法看起来很痛苦!相当痛苦!
这细线绝不比那些最锐利的兵器逊色,好像那种万箭穿心的死法,这绝对是酷刑中的酷刑!
细线忽然大幅度抖动了一下,男人、或者说鬼的尸体一颤,迅速干瘪了起来,像被吸空了内脏和血肉,骨骼也被嚼巴嚼巴之后碾碎吞下,很快成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在微风中颤动着,像一面残酷的旗帜。
但这旗帜很快被抛下,如同抛下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残渣,细线似乎也明白接下来的猎物毫无反抗之力,不慌不忙的在你周围游动着,织起了一张密密的银色大网,把你整个人都兜在了里面。
你抱住自己,闭上了眼睛,好比小时候不愿意去看被举着针筒的漂亮护士姐姐瞄准的卷起袖筒的胳膊,没看到就是没被扎,同理可得,没睁眼就是没被捅。
很快,你却感觉身体一轻,细线把你整个人兜住包裹起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你被困在了里面,身下也是银色的细线,织的密密麻麻,带着淡淡的光泽。触感居然很柔软,完全没有刺破鬼时的尖利,不如说还怪舒服的。
你傻了眼,看着细线就把你抬向这个副本的最高处——一座阁楼,上面最顶端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无边的黑暗中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比天边的明月更耀眼。
你是成了储备粮了吗?这座阁楼你和之前的同伴怎么也上不去,根本找不到入口,搞半天是这个细线鬼的粮仓啊!
你蹲在银色细线织就的牢笼中,开始思考跳楼的可能性,不是你怂,虽然你确实怂,但这个不是重点,总之,跳楼应该比被捅成刺猬痛快点吧?
细线已经把你送到了阁楼上,你也死了跳楼的心,它直接融入了木质的墙壁,你也随着细线融入,短暂的漆黑后,你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很漂亮,你看不懂这地方大部分的装饰品,但扑面而来的典雅气息还是让你觉得逼格不低,要是不是鬼把你送进来的,你非得哐哐一顿拍照,现在只能感叹这鬼还怪讲究的,盛食物的餐盘也这么精美。
细线在把你送进来后就逐渐解开,它们似是对你这顿美餐还恋恋不舍,冰滑的细线在你胳膊上、脸上、大腿上擦过,带着蠢蠢欲动的气息,像是迫不及待想把你拆骨入腹。
你瑟瑟发抖,开始祈祷刚刚那只鬼把细线鬼撑的不行,让它心有你而力不足,只能靠蹭蹭解馋,把储备粮留到下一顿,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咳咳......”你突然听到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极力克制也显得分外细弱,随着咳嗽声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开始弥漫,清清浅浅,没有那种将死之人的浓重腐朽味。
细线一瞬收缩到了无人的阴暗处,把自己团吧团吧成一坨,伪装成无辜的毛线团。
不是你咒他,这东西就像气质,很多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鲜明气质,比如冷艳高贵、温柔可人、桀骜不驯、温润如玉......这个青年的气质也很鲜明——命不久矣。
他的样貌还是极好的,面如冠玉,那种很惨白的玉;薄唇形状优美,但没什么血色;眼眸睫羽低垂,很漂亮的一双凤眼,但带着深重的郁气,暮气沉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头发却极长,鸦羽般垂在身周,好在外表出色,不显得怪异,反而有一份独特的美感。
“你好......”你试探着和他打招呼,好不容易遇见个人状的生物,至少也要沟通下吧。虽然细线鬼的态度很不对劲,但是无所谓了,你觉得自己只是早挂晚挂的区别罢了。
“...........”他抬起头来,那双原本漆黑的瞳仁在瞥见你后似乎被瞬间点亮,却又很快捂住了嘴,痛苦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你你你........没事吧?”你有些慌张,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闪过你看过的碰瓷案例,虽然这个青年看起来没有碰瓷你的打算,就算碰了这鬼地方也没人罚你款就是了。
他边咳嗽边向你摆手,似乎是在表示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你犹犹豫豫,最终没有选择上前。他朝角落招招手,一根细线飞快射来,在空中收缩成一颗银色的小丸子,落入他的掌心,青年吞下丸子,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
........破案了,细线鬼是在替他“觅食”才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命不久矣的青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boos,是个厉鬼!
不过厉鬼也要吃药吗?他与其说是在吞噬食物,不如说是在吃药,连吞下丸子时的表情也不似那些厉鬼吞噬人类时的快意,反而带着淡淡的不悦。
或许是鬼不好吃?不是经常有人有那种习惯吗?最好吃的东西要留到最后,估计那个伪装成玩家的鬼是干巴巴的粗粮,你这个水灵灵的人类才是这个青年眼中的大餐。
大餐是该留到最后。
不过青年似乎没有把你当储备粮无视的打算,反而在吃完“药”后颇为温和的开口:“你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我帮你治一下吗?”
你低头,看见了之前跌倒时膝盖上的擦伤,带着尘土和血迹,看起来惨兮兮的,不过在这里实在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伤口,就算是被扯下手臂,身体被贯穿,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不停地逃窜,直到破解副本或者活到最后期限。
“你有药吗?”你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
他不回答,原本团好的银线伸出一根,蜿蜒朝你前进,最后化作一道流光窜入你的伤口,带着冰冰凉凉的感觉,伤口也逐渐变小,最后膝盖处的皮肤重新变得白皙细腻,不留一点疤痕。
好家伙,这细线业务范围还挺广的,包含了觅食制药疗伤多方面功能。
你活动了一下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原本动一下就疼痛难忍的脚踝也恢复了正常。
“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青年再度开口,你摇了摇头。
“那就好。”他又轻轻咳嗽了起来,接着也不再开口,气氛一时有些莫名。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询问起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多半不是人吧,不过这病歪歪的样子,莫非是病痨鬼?
青年倒是很耐心,他自称陆尚隐,是这座荒宅曾经主家的分支,因为陆家主支只有一个女儿,且天生体弱多病,所以便过继了他。但他后来也经常生病,身体一日坏过一日,眼见要不行了,这里却被一伙匪徒攻占,他也死在了动乱中。
“原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活人来了,谁知前天你和你的同伴却突然出现在大门外,这里屈死的冤魂不少,以前还好,如今见了生人,便控制不住了。”陆尚隐说。
“之前那个唱戏的......”你说着,陆尚隐便点点头:“是之前陆老夫人过寿,陆家请的一个戏班子里的人,她被土匪虐杀,怨气最重,吞噬了戏班子其他冤魂,却困在这里不得外出。”
你默然,随着陆尚隐的诉说,只有玩家能看到的一条进度条缓慢推进,代表你解开了一部分真相,但它却停在了距离终点一小截的地方,看来是陆尚隐没说出全部真相。
也不奇怪,虽然他看着很和气,但是之前那些人被戏曲鬼杀死时,他也没出手救人,还毫不犹豫吞噬了另一个鬼,虽是一幅病歪歪的样子,但真要把他当善茬就太蠢了。
之后陆尚隐和气的邀请你在这里暂时休息,按照他的说法,他只是因为死在阁楼侥幸吸取了顶上那颗夜明珠的部分灵气,才得以以幽魂的姿态暂存于世,因先天不足更不是那些煞气冲天的厉鬼的对手,只能靠着夜明珠勉强度日。
说着,他还为之前没能救下你的同伴,也就是其他的玩家表示了歉意:“之前我消灭的那个鬼,其实是曾经的匪徒,他们被老宅的厉鬼追杀,基本灭的干干净净,轻易不会现身,这次估计是看见了生人,一时起了贪念。”
那和匪徒鬼同时出现的戏曲鬼怎么算?按照陆尚隐之前对戏曲鬼的介绍,她估计一看到匪徒鬼就会撕碎它,怎么会突然消失?
总之你在他说完之后挤出一个虚伪的大大笑容,表示自己非常感激他,请他务必允许你暂时躲藏在这里,以免成为下面厉鬼的盘中餐。
陆尚隐完美扮演了这设计的不大走心的圣父人设,大义凛然的表示你躲多久都没有关系,他很愧疚之前没能救下那些人,所以一定会保护你。
于是你就这么暂时待在了这里。
你都不知道之前那些玩家还剩下多少......原本进入荒宅的玩家足足二十来个,在几个玩家例行违规然后挂掉、几个玩家脱离部队然后挂掉、几个玩家窝里争斗然后挂掉、几个玩家和鬼硬刚然后挂掉.......怎么感觉全是把自己作死的?应该有新手太多的缘故吧。
反正在挂了一大半玩家之后,就只剩下一直很苟的你和一个胆大心细的女生,以及那个被鬼替换的男生了。
在大家排排送完全捞不到什么线索之后,戏曲鬼带着她的bgm出场,你们三人四散逃窜,就赌鬼追的是队友,再大喊一声队友跑的方向,死道友不死贫道,可谓是和谐友爱,尽显玩家风范。
男生是死的透透的了,尸体被鬼霸占后还被陆尚隐二次利用搓成了药丸子,女生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希望她还活着,如果这偌大的荒宅除了你全是张牙舞爪的厉鬼,你可能会吓疯。
你只是不小心在旅店里睡着了,再醒过来,却置身沙漠。
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沙滚滚,没有一丝人烟。
你已经在沙漠里走了一整天了,骤降的夜温,让你裹紧了身上的单衣,你现在又饿又冷,虚弱到能随时晕倒。
或许是神明真的听到了你的祷告。
你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男人脸上戴着的黄金面具熠熠生辉,散发着独属金属的冰冷光泽,小麦色的皮肤,肌肉线条流畅完美。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瘫倒在地上的你。
灰紫色的狭长眸子里闪过摄人寒光。
男人声音威严冰冷,“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神的禁地?”
长期的脱水和精神紧绷,让你见到他的一瞬间,...
长期的脱水和精神紧绷,让你见到他的一瞬间,疲惫不堪,求生的本能让你紧紧拉住他垂在脚下的亚麻白裙,“求…求你救我。”
蛇神纳加,古埃及最尊崇的神明,拥有着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力,也是最不羁狂妄,阴鸷狠戾,冷血无情的神明。
纳加视线在你白腻的脖梗处停留,“我可以救你,但你此生须追随于我。”
“你可愿意?”
你意识逐渐涣散,在你闭上眼睛之前,你撕扯着自己干哑的喉咙,毫不犹豫吐出誓言,“我愿意。”
————————
纳加已经在此地沉睡了几千年。
直到今日,被擅自闯进来的你吵醒。
你绝望又无助的嘶哑声,吸引到了这位传闻中最不近人情的神。
你被纳加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宫殿阴冷肃穆,整体用巨大的石头堆砌,墙壁上随处刻画着你看不懂的文字和图腾。
宫殿里随处可见蜷缩,爬行的眼镜蛇,黑色的鳞片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你身上的陌生气味,让它们全都齐刷刷冲你竖起身,颈部两侧肉翼膨起,吐出鲜红的信子,发出“呼呼”的恐吓声。
你被这么多的毒蛇吓的面色苍白,要知道,他们随便一只咬你一口,都能要了你的命。
你下意识的向纳加身后躲去。
纳加被你寻求庇护的行为取悦。
他只是轻扫了蛇群一眼,它们便全都低下头颅,像是等待发罪一样,不敢再随意挪动分毫。
纳加不再理会它们,径直向前面走去。
你赶紧跟了上去。
你站在他面前,仰视着坐在高位上的男人,“您能不能送我回去?”
纳加冷哼出声,语气中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怎么?你想离开?你想放弃此生追随我的誓言吗?”
愚蠢又贪婪的人类。
轻松的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总是会生出错觉,觉得自己可以再次轻松的获得另一件。
不知分寸的讨要,便是贪婪。
向冷心的神讨要,则是愚蠢。
你被纳加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怯懦开口,“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倒不如,您把我送回去。”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纳加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我当然可以这么做。”
你心中暗喜,以为他是同意了。
男人从座子上站起来,你被隐在他高大的影子下,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可向神许下的诺言,怎么能轻易反悔呢?”
“你既然说过要此生追随我,那你便不能再离开这了。”
“毕竟,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是吗?”
你呆愣的站在原地,“那…那我怎么办?”
“当神的侍从难道不好吗?”
纳加转过身,直直的盯着你,灰紫色的眸子里的竖瞳闪着诡异神秘的光,背上肌肉紧绷,口中发出“呼呼”的声响,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你已经被他盯上了。
你不敢惹怒他。
你不知道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昏暗的宫殿里,照不进一丝阳光。
纳加近来变得很奇怪,他在有意识的躲着你。
纳加伏在石座上,呼吸急促,灰紫色的眸子也染上了血色。
下身也褪回到了原始蛇尾的形态,他正在度过艰难的发*情*期。
强烈的yu望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鸣。
突然的声响吓了你一大跳,回过神来的你,循着声音找到了纳加。
男人泛着青色的苍白皮肤上冒着一层冷汗,眉头紧皱,极力的忍耐着,你伸出手去触碰他,却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力气极大,简直要把你的手骨给握碎。
男人声音低哑,压抑着难挨的无尽痛苦,“帮…帮我。”
——————
你的动静把熟睡中的纳加吵醒了,他看着你,眼底流出了一丝柔意。
你惊惧于他反常的眼神,语气不善,“你个疯子!qiang/jian犯!”
听你这样说,纳加却一点也不生气,他想抚摸你的头,却被你躲开,“滚开!别摸我!”
他宽大的手掌兀自抚上你被(———)的肚子,低声笑道,“你将和我孕育子嗣,成为神明的母亲。”
他的话在你耳边炸开,激起你头皮一阵发麻,你实在无法想象一窝小蛇在你肚子里翻滚的场面,你怎么能生下可怕的异种?
可纳加的发*情*期显然还没有结束。
每到深夜,空荡的宫殿里总会回荡着你凄惨的尖叫和痛苦的求饶。
纳加送给了你一把匕首,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度过漫长岁月的唯一寄托。
他面上别扭,嘴角轻翘却强忍笑意,眼中的情意简直要溢出来,“送给你。”
你顺从的接下,乖巧的出奇。
他抚摸着你的头发,心中异常满足。
再不逃离,你就会死在他身下。
你拖着破败的身体,行走在那些可以泄露一丝光亮的地方来寻求逃离之法,可两天过去了,你始终一无所获。
长期以来,身体上的痛苦的折磨和内心深处久挥不散的压抑,已经让你的精神出现了异常。
你甚至产生了幻觉和幻听。
恍惚之间,你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了你面前,冷峻的脸庞和黄金面具下的纳加,如出一辙。
你畏缩着后退,却被男人叫住。
声音空灵虚无,但有着让你心安的神力,“可怜的孩子,过来,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面上乍露的悲悯感情,让你下意识放下了防备。
你向前走近了两步,跪倒在他身前,“求您救救我。”
“我当然会救你。”男人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递到你面前,“可怜的孩子,拿着这把匕首,它会帮到你的。”
男人语气陡冷,面色恢复到之前的冷峻,“只要你把它插进他的胸膛,你就能回家了。”
你毫不犹豫的接过来。
“我一定会回家的。”
等你再次抬起头,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没来过一样,只有手中的匕首,闪着寒气。
纳加温柔的抚摸着你的头发,全然没注意到你手下的动作。
锋利的匕首刺破皮肤,划开肌理,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纳加震惊的看着你握着他前日才送予你的匕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崩溃大叫,“去死!去死!!”
纳加眼中的温情渐渐湮灭,再次望向你的眼神冰冷刺骨。
男人胸前的血肉被你手中锋利的匕首捣烂,鲜血淋漓,模糊一片。
你握住匕首的手被人猛的翻转,骨头错位的声音格外刺耳,你痛的眼前发黑。
纳加单手握住你的手腕,顺势向后一推,你就被扔在地上,冰冷的石板,磕得你后背生疼,你蜷缩着身体,痛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纳加单膝跪在你面前,狠戾的钳住你的下巴,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你的骨头给捏碎。
“你胆敢弑神?!”
你忘了,你忘了纳加是神,神怎么会被人轻易杀死?
你惹怒了神,就该得到惩罚。
纳加看向你的眼神冰冷刺骨,你打着哆嗦,想要逃脱他的钳制,却是徒劳。
纳加胸前的血肉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目光轻蔑,面露讥讽,“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恐怕不是忘记了,蛇神纳加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吧?”
“还是说…”纳加冷眼轻瞥。
“你是在质疑神的力量?”纳加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似要马上将你嚼碎,然后吞入腹中。
纳加手中还握着从你手里抢来的匕首,黄金的刀柄耀眼夺目,却让你陡然生出恐惧,不安在你心中疯狂蔓延,你偏像被定住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行迹癫狂的男人一步步逼近你。
冰凉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刺进你的前胸,尖锐的痛感像海水一样朝你袭来,你脸色一霎间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发滴落在锁骨上,眼中氤氲一片。
喉咙就像是被人牢牢掐住一样,呼吸不过来,只能大张着嘴,摇着头呜咽求饶。
“求您,放…放过我。”
这句话又戳到了纳加的痛处,他嘲讽的盯着你,嘴边笑意不减,手下动作更加疯狂。
看啊,你又再次跪倒在自己脚下向自己求饶。
可,神早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再也不会去相信你虚伪的谎言。
身上的痛苦是那么清晰,你恨不得当场死去,皮肤被他无情破开,肋骨被他轻松拆折,他宽厚的手就那样毫无阻拦的伸入你的胸膛。
一股蛮力拉拽着你的心脏,经脉和血管被无情扯断,你像一个破布娃娃被他肆意摆弄。
最后,你连尖叫呻吟的力气也失去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纳加将你鲜红跳动的心脏从你的身体里剜出去,猩红的血液从你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涌出。
大量鲜血的流失触发了休克以及一系列连锁反应。
你眼前黑影重叠,体温骤降,身体无意识的痉挛。
你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你甚至感到了一丝即将解脱的轻松。
纳加拿着你的心脏优雅的站起身来,滚烫猩红的血液浸染着他的手掌,他伸出信子舔舐着即将滴落的鲜血,眼中闪现着病态满足。
他拿出匕首在你的心脏上刻下诡秘诅咒,‖吾神在上,仅以生命起誓,追随吾主,至死不息。‖
纳加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造就的杰作,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涂满心脏,刚刚停止跳动的心脏,便又如以前一样生机勃勃的跳动了起来。
他转身回到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你面前,将心脏安回你空洞的胸膛,被折断的骨头开始重新愈合,被破坏的肌理开始生长,表面的肌肤又重新覆盖,看不出一丝瑕疵。
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你痴痴的望着抚摸你身体的男人,心中无端涌出对他强烈的爱意,爱意疯狂肆意,可你脑海中关于他的事却一点也没有,他是谁?你又是谁?
纳加触及到你木讷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慌乱。
“我亲爱的爱人,你怎么了?”
男人轻柔的捧起你的头颅,低头覆上一个冰冷缠绵的吻。
你抬眼看向他,俊美如斯的男人平白让你生出几分恐惧。
“我是谁?你又是谁?”
男人眼神缠绵眷恋,手指环绕着你垂在脖梗旁的头发,“我是蛇神纳加,你是我此生深爱的伴侣。”
男人的话在你耳边无限放大,回响。
你的记忆再一次被他塑造。
你是他的爱人,伴侣。
你将陪他度过漫长岁月,永生的神明自此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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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覆在你耳边,轻声诱惑,“你愿意为我,你一生的恋人,诞孕子嗣吗?”
你被他所蛊惑,主动环抱他的脖梗,声音迟钝却异常坚定,“当然,我亲爱的恋人。”
—————————————
删减部分。。。。。。。。
我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我生日那天。
对方身家过亿,相貌英俊,仪表堂堂。
人人都说是我踩到了狗屎运。
可只有我知道。
这个高中被我霸凌过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1
【怎么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于归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嘴角的弧度像是月牙。
我没说话,也没动,只是看着他。
就在上周,我以为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房子,离开这个男人。
但是于归却告诉我。
【缪妍,下个月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
不是在询问,反倒像是一个通知。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冰冷的眼神,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
于归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还是保持沉默,头往旁边偏了偏,避开他的触碰。
哪怕我知道这样一定会触怒于归。
果然。
下一秒,于归收起笑容,原本覆在我额头上的手往后用力扣住我的后脑勺往他怀里带。
他把我死死按在心口上,施加在后脑勺的力道逐渐加大。
【缪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我浑身一僵,不再挣扎。
惹怒他的下场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动我,但从此和我有接触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好过。
没过几秒,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于归终于松开手,又恢复那张笑脸,轻声说【乖,答应我,在婚礼前都这么听话好吗?】
我冷笑一声,问【于归,你爱我吗?】
于归顿了顿,眼里生出寒意,他抬起手拉开浴袍的领口。
精致的锁骨下面,是几道丑陋的伤疤。
这就是答案。
我一点也不觉得吃惊。
因为那些伤疤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没错。
于归是我高中霸凌的对象,而现在,他即将要娶我。
【缪妍,你没资格跟我提爱。】
2
早晨,起床。
我一转身,就和于归对视。
他好像早就醒了,手还放在我的腰间。
和之前三百多个早晨一样,我一醒来,他就要走。
【管家和我说,你偷偷把药扔了。】
于归裸着上半身,背对着我说话。
而我盯着他背上的比昨晚见到的更加醒目的伤疤出了神,没有吭声。
等回过神,于归已经转过身沉着脸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仰起头看他。
狭长的眼眸,高高的鼻梁,薄嘴唇。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戴着黑镜框,土里土气的少年竟然变得这么好看。
【你在想什么】于归问我。
我全身只剩下说话的力气,就算这样,我也还是回答【早知道你变得这么帅,当初我就下轻点手了,那些疤看着真是太丑了。】
不出意外,于归生气了。
他的手掌往下移动,直接掐住我的脖子。
我坦然地闭上眼睛,希望他就这么把我掐死。
可不会那么简单。
不出意外,于归最后松开了手。
他深吸一口气,离开房间。
我低下头大口喘气,赶紧起来收拾下楼。
如果于归坐在餐桌前,我还没有出现,他就会当着我的面去惩罚其他人。
五分钟后,我坐在于归旁边吃早餐。
我非常讨厌胡萝卜,但是于归每天早上交代佣人一定要给我榨胡萝卜汁。
他还不准我挑食,每天必须把盘子的食物吃完。
能吃掉面前的食物已经是极限,胡萝卜汁哪怕喝了一万次都觉得难以下咽。
【我不想喝胡萝卜汁。】我对于归说。
客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那些见惯了于归发疯的人都抬起头看我。
我心中毫无波澜。
【那就死吧,大不了我给她偿命。】
说完,我就要起身,手臂突然被人狠狠往后一拽。
于归的脸放大在我眼前,我的嘴里被灌满了胡萝卜汁。
【吐掉的话,我让他们帮你喝怎么样?你吐一口,他们就喝一百杯。】
我瞪着他,咽下了那口胡萝卜汁。
也没忘了剩下的。
【疯子。】上楼前,我说。
于归只是笑了笑,出门。
3
不用猜我都知道她打过来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恨意涌上心头。
要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被于归绑在这里。
一年前,我妈欠了高利贷,我们四处躲逃,还是被债主找上了门。
那些凶神恶煞的人用我妈的手威胁我赶紧交钱,
走投无路之时,于归出现了。
换做小说和电视剧,一定会这个场面比作光的到来。
他替我还债,条件是让我成为他的玩物。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从一个地狱坠入了另一个地狱。
我住进了于归家,每天出门都必须有人跟着,说什么都得照做。
一年里,于归没有碰过我,他说嫌恶心但却要求我必须和他睡一张床。
在这栋房子里的人都不清楚我的来历,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私底下议论我是于先生带回来的金丝雀。
呵,真是可笑,金丝雀可比我幸福多了,至少是被人爱着的。
哦对,我还听他们说于归其实有个什么白月光,我长得很像她。
真的离谱,是哪个女人到了八百辈子血霉被疯子喜欢?
手机震动了几十秒,就安静了下来。
我躺在床上发呆,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管家。
【你们送过去就行了,为什么要我去?】
我从枕头底下拿起手机。
上一个未接来电就是于归的。
【夫人,你可能得快点了,先生急着要。】
我咬咬牙,收拾好出门。
到了公司,前台告诉我于归正在开会,让我先等着。
周围走过几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
【那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
【好像是于总的未婚妻。】
【想起来了,上次新闻发布会她还摔倒在记者面前,太丢脸了。】
各种各样的话都有。
说我普通,说我不要脸,说我靠身体勾引于归。
我一点也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于归。
说到摔倒,我倒是想起在那天,于归和我说只要我陪他参加一个什么发布会,他就放过我。
可笑的是,我竟然真的信了他。
4
在想着,一双腿出现在眼前。
我抬头,黑色滚烫的液体突然倾泄下来。
【哎呀,对不起。】
女人连忙拿起桌上的抽纸替我擦拭,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我认识她,新闻发布会那天我摔倒在媒体面前,也是她搞的鬼。
衣服脏了没什么要紧的,麻烦的是腿上的文件也沾到了咖啡。
那个女人边擦嘴里还一直念叨【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世上最烂的借口就是不是故意的。
我呼出一口气,直接按住她的手,二话不说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大厅人的注意。
女人先是震惊,然后愤怒地抬起手想要回击。
我又握住她的手,给了她第二巴掌。
【上一次放过你,是我不想惹麻烦,既然你这么恬不知耻地来找抽,我就帮帮你。】
换作以前的我,恐怕只会做得比这更甚。
女人立刻哭了出来。
我平静地拿起纸巾擦文件,一偏头看见于归就站在不远处。
像是目睹了一切。
5
办公室。
【你刚刚的样子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
于归提唇笑着,眼里含着淡淡的嘲讽。
我不想跟他多说话,将文件放到桌子上。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这个就不关我的事。】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于归拉住我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他又像昨晚那样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让你走了吗?在我的公司这么闹,不应该负责?】
我说【是你的桃花债来挑事,你要负责找她去。】
我甚至怀疑他叫我来是故意的。
于归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也不生气,亲了亲我的额头让我去他的休息室等着。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可我只能照着做。
休息室里放了药,于归交代我在他回来前,我必须把那些吃掉。
都是些调理身体的药,七七八八上面写着我不认识的英文。
于归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接受惩罚。
等了十分钟,于归带我出去。
很奇怪,他没有带司机。
整辆车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问他要去哪里。
他看了我一眼。
【紧张什么,怕我杀了你吗?】
我求之不得。
但我没有说,无论去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结果于归带我去了商场。
一年里,在于归的人的监视下,我出门的次数很少,一是没必要,二是没朋友。
现在他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带我来这里干嘛?】
【逛啊。】
我看向他,他的表情自然又随和。
我读不懂他,但也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我没心情,回去吧。】
于归双手禁锢住我的肩膀,笑容一点一点放大,【缪妍,这么想回去是不是想和家里那个小女佣聊天啊?要不然……】
我一惊,立刻推开他,转身往商场去。
逛完商场,又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又去看电影,于归包场。
我一直没搞懂他的意图。
我以为他是想换种花样来折磨我,可结果什么都没有。
直到晚上我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服务生推出了装着蛋糕的小车子。
今天是于归的生日。
吃饭的时候,于归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话,大概是一些什么我们结婚了会怎么样的话。
我没说话,相比于以前,今晚的气氛最好。
莫来由的,我很想破坏掉这种和谐。
于是我说【于归,我以前那么打你,你还要和我结婚,还说些什么结婚以后的狗屁话,你是不是受虐狂?】
【啪!】
于归扔了刀叉。
7
最后餐桌被砸得一片狼藉,于归愤怒地抓起我的手腕将我推到墙边。
【缪妍,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我直视他眼里的破碎,冷笑【你不觉得问我这个很可笑吗?反正你也没想让我活。】
于归逼我更紧,眼睛微微发红,手中的力道像是要把我捏碎。
【你什么意思?】
竟然还问我什么意思。
是真的认为我和那些女人一样蠢吗?
【你让我吃的那些药,有没有动手脚?你监视我限制我的自由,家里的佣人但凡我熟了点,你就要找借口换走,还有!】
我喘着气昂起头,打算豁出一切。
【你给我的假身份,做的这一切都是想抹干净缪妍的痕迹,给那个叫徐徐的女人铺路吧?】
很久之前我就发现了,于归给我吃的药,每次都会让我特别嗜睡,身体无力。
家里的风言流语不是空穴来潮。
曾经有几次,于归晚上喝醉回家,嘴里念着的都是另一个女人。
【徐徐,别走。】
新闻发布会宣布结婚的那天,他向媒体介绍我说的是什么徐家养女。
也就是说,除了他和我妈,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是缪妍。
就算有,也被他想办法弄成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个叫徐徐的女人现在究竟在哪里,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出现。
当我联系所有的细节想清楚的那一刻,真相就是那么令人恶心。
TMD!我竟然成了别人的替身。
于归被我问得一句话都没有说,眼里的愤怒逐渐转为诧异,再慢慢变冷。
他甩开我的手。
【滚回车里去!】
看吧。
被拆穿的人才会一句辩驳都没有。
早知道这样,当初说清楚不就行,非得装成一副多爱我的模样。
可是。
这样想了,看着于归冷硬的侧脸,我的心会疼?
8
我在车里等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于归才一身酒气地进到车里来。
服务生问我需不需要找代驾,我拒绝他说自己会开车并请他帮忙看着一下,我要去买醒酒药。
等待的十几分钟里,我通过车里的地图了解了这里的路况。
只要穿过前面那条街,就有公交站台。
以手机没电为借口向服务生借了点钱,最后再看一眼车内沉睡的于归。
我大步往前走。
风中的味道冷冽又清新,这是我以前所不曾感觉到的。
于归可以为了报复折磨我,但我绝对不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9
走进明亮的长街,穿过熙攘的人群。
一路问着,我终于来到了公交站台。
很巧的是,我刚来就有一辆公交车开过来。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除了,我即将上车时抓住我的那只手。
我回头,看见一张笑得灿烂的脸,皱眉。
【放开,干什么?】
那个男人还是抓着我,还是笑着,说【你不能上去。】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让我回想起于归每次生气都会说的一句话。
【缪妍,你逃不掉的。】
我望着那张笑脸,仿佛看到了绝望。
公交车司机在催促,男人代替我跟司机说不上去。
我眼看着车门即将关上,趁男人放松警惕,赶紧抓住最后的时机挤进去。
以前没怎么逃,一旦尝上这种快要获得自由的滋味,便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放弃。
可我太专注往前了,没发现车外男人的表情。
不是惊慌,而是无奈。
公交车的终点站是汽车站。
我看见了大巴前黄色的灯光,也看见了大巴旁于归的车。
那一秒,心凉到彻底。
我下车,慢慢走到车旁。
车窗摇下,是于归无懈可击的脸。
【醒酒药买到了吗?】他转过头对我笑,眼里有淡淡的嘲讽。
10
隔天。
昨晚的事情像是一场梦。
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我永远也忘不掉。
于归给我带来了一个人。
说是专门给我找的私人医生,每天都要按时来检查我的身体。
我见到医生的脸那一刹那,差点就要把桌上的花瓶往他头上砸。
医生,就是那晚拦住我上公交车的男人。
他叫高斯,是于归的朋友。
原来于归这种人还会有朋友。
原来一切于归都知道。
高斯躲开我的攻击,在一旁讪讪笑着。
我瞪他【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别这样,都是于归那家伙让我干的,不是我自己想的。】
我冷哼一声,实在对他提不上好感,让他离我远点。
于归听说我各种不配合后找我说了一次,都是些如果我不听话就会有别的办法让我听话这种老调重弹的话
对于我逃跑的事情,他没有提一个字。
而且奇怪的是,从那天起,于归好像变忙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每天都回来得晚,回来了也是去别的房间睡。
他忽略我,反倒让我松了一大口气,本来就该这样。
但随之而来的,是新的烦恼。
比如高斯,那个烦人精。
虽然说是于归的朋友,但两个人性格差别也太大了。
于归喜怒无常,不易亲近,永远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而高斯,温和到过分,脸皮还厚,我不理他,他就每天都来。
不管我在干什么,都会有一个声音冒出来。
【姐姐,你在干什么啊?】
忘了说,高斯比我小两岁,是个正宗的粘人奶狗。
就是他,让我彻底颠覆了对医生的印象。
小说里医生有的特质,他全都没有,除了一张帅脸。
关键是比起身体,他好像更关心的是我每天开不开心。
如果我说不开心,那他就会绞尽脑汁,拐弯抹角地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
这点倒是比于归有人性。
11
最近闲着发慌,对木雕提上兴趣,我让管家给我买了一堆木雕用的工具。
我正用工具刀对着一块木头研究,烦人精来了。
我早已对高斯的到来见怪不怪,再加上在这里也只有他能和我说两句话,初见时的抵触情绪减弱了不少。
【你瞎吗?自己不会看】我白他一眼,继续手边的事。
高斯凑过来,我闻见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檀木香。
他发现我在干什么后,眼睛睁得老大,【你也对木雕感兴趣吗?】
我懒得看他,敷衍性地问他是不是会,没想到他立刻插着手骄傲地说他在这方面是行家。
见我半信半疑,他撸起袖子就要给我露一手。
靠我越近,那股檀木香味就越浓。
浓到让我内心产生不安的感觉。
【离我远点,你烦死了!】
我往旁边坐过去,将工具推给他,各干各的。
没想到高斯真有两把刷子,我还在研究怎么刻呢,他手中的木头就有了雏形。
他的手细长灵活,认真工作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眉心微微拧起。
倒是很像一个人。
脑海中闪过去一个影子。
我忽然发现于归好像三天都没回家了。
正沉思着,一个小人出现在眼前。
高斯举着它,笑嘻嘻的样子。
我的头突然像是被击中一样,有短暂的酥麻感,紧接而来的是一个黑影,它渐渐与高斯此刻的样子重合。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站起身,不小心把桌上的颜料打翻,红色的颜料染脏了高斯的白衬衫。
【姐姐,你怎么了?】高斯第一反应是关心我。
我扶着头,拒绝他的触碰,让他不要管我,去换身衣服。
家里高斯能穿的衣服只有于归有,我带他上楼帮他找了件衬衫。
【姐姐,你刚刚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高斯接过衣服,眸中忽然充满希翼。
我当时只想赶紧出去,没理他直接往门口走。
一开门,我撞见了要开门的于归。
准确的来说,是于归撞见了一脸凝重的我和脱了一半衣服的高斯。
12
送走高斯,于归命令客厅的佣人离开,整个客厅只剩下我和他。
从他铁青的脸色来看,我猜测他可能是误会我和高斯了。
但我并不想解释。
相对无言了几十秒,我说要上楼,于归站起来拦住我的去路。
【不解释点什么吗?缪妍。】他问我。
我撇开眼,【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不是你会在乎吗?】
曾经在我面前只能低头的呆头小子如今居高临下地来质问我。
我是该感叹世事无常还是因果轮回?
于归嗤笑一声,点点头,突然把我抱起扛在肩上,上楼。
进了房间,我被他用力丢在床上。
我挣扎着爬起,又被他恶狠狠按住。
于归是真的生气了,这一次生气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黑暗中,我听见了金属相撞的声音。
是他在解皮带。
我开始恐惧,尽全力地往后躲。
可一张床就这么大,我能躲到哪里去?
于归用皮带捆住我的一只手,虎口抵住我的下巴。
【原来你也会怕?当初那么对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的确没想过。
那时候谁会想以后?
他开始吻我,撕扯我的衣服。
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经历,我跟着我妈四处躲债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
可那些企图欺负我的人,一个都没成功。
这一次是于归,他是被我欺负的人。
我由挣扎变成了随从。
如果这就是我的惩罚的话,或许我该承受。
一夜无眠。
早晨起来,腿软到根本不能动。
于归正在穿衣服。
【我和高斯没什么,是他衣服脏了我带他来换衣服。】我说。
于归背对着我,声音有点闷,【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说完他就走了,一地狼藉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呵!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一连几天高斯都没有再来。
就像他忽然出现在我的领域,又忽然消失了。
我联系不到他,只能每天早上在客厅等着,等着他出现来问我在干什么。
可是再也没有了。
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于是在一天和于归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于归【高斯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于归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三明治,只回答了一句【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
我盯着于归,想要他嘴里再吐出些什么。
于归吃完三明治,拿出手机。
一段录音回荡在客厅。
【啊……啊……】
不是别的,而是高斯的惨叫声。
一声比一声凄惨。
【你对他做了什么?】
于归慢悠悠收起手机,摊了摊手说【用了一种方法,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答了跟没答一样。
我实在不敢相信,高斯不是别人啊,他不是朋友吗?
不算黑饼的黑饼
“我今日听说,京城丞相家的公子死了,夫人知晓么?”长相昳丽的青年替你描着眉。
“是么,那真的太可惜了。”你淡淡说道,似乎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青年走开了一点,你对着铜镜仔细瞧着他描的眉,青年拿着梳子轻柔地给你梳顺长发,“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夫君希望我说什么呢。”
青年失笑,“夫人真是冷酷啊。”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俯身到你耳旁,模模糊糊的铜镜映着你们两个人的身影,暧昧的气氛在你们之间流转。
仿佛下一秒就要纠缠起来了,只有你知道,他在你耳边说的话让你生起寒意。
“夫人也会像对他一样对我么?”
你面不改色,“......
你面不改色,“夫君说什么呢,是不是没睡好?”你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说这样的话来了?”
青年没说话,抓起你的手,“我说说而已,夫人。夫人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对吗。”还没有等你说出话来他又说,“夫人应该饿了,想吃点什么呢?我去叫丫鬟给你做,今晚就不回来了,不用等我。想吃什么叫丫鬟做就好了。乖乖的。”他刮了刮你的鼻子后就离开了。
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咬着自己的指甲。
该死!该死!该死!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是在威胁你吗!
你深思,下定了决心。
只能放弃现在优越的生活了。说到底他是怎么知道林望的死跟你有关系,明明已经抹去了身份,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安」。
你更偏向于他知道,在你看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情绪存在。
连你这个夫人的位置都是算计得来的,可偏偏他好像对你的身体很是迷恋,带着你这个人也给了几分温柔。
逃吧,逃吧。
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你敏锐感觉到危险。
你的第六感一向很强,不然也不会多次死里逃生。
这次逃跑有点仓促,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准备逃走,面不改色对侍女说要去镇上走走。
侍女黑黝黝的眼睛沉沉看着你,说话的腔调奇怪又诡异,你已经习惯了,倒也觉得很正常。
“夫人只是出去走走吗。”
“当然。怎么?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你生气的问。
侍女依旧是那副模样,“当然不是,夫人,需要奴婢陪从吗?”
“不需要!”说完你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丝亳没注意到身后侍女那开始模糊的身影,“大人,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显然就是说出去办事晚上才回来的夫君,徐景阳。
“如此甚好。”
你去集市上买了匹马,就开始赶路。
临近夜幕,你打算找个客栈歇息,而刚好不远处就有一处人家。
你暗自窃喜,真是好运气。
等你到了那处宅邸,你的头脑发晕,对面前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
宅邸挂满了红灯笼,到处红艳艳的,就连宅邸里外的树都系满了红绸带,像是办喜事的人家。
如果那宅邸上写得不是徐府二字就更加好了。
灯笼微弱的红光撒在你的脸上。
院子里坐满了宾客,他们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你。黝黑的眸子里一点情绪都没有,不像是活人。
你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夫人,欢迎回来。”熟悉的奇怪腔调,你看着眼前的侍女,身穿红色的衣服,像是在庆祝什么。
她的脸色非常青白,嘴唇红得滴血,咧开的嘴角几乎要到耳后。
你快被吓惨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侍女不为所动,“夫人,大人在里面等着你,请你快点进去,大人说了,要是夫人不愿进去,就让奴婢请夫人进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跟着她走了进去,宾客的目光一直黏在你身上,冷冰冰的,像条毒蛇。
你搓了搓自己的手,想给自己带来一点热意。
你考虑要不要中途逃跑,侍女转过头嘱咐,“夫人,请跟紧奴婢。”
你被她吓得瘫倒在地,侍女的身子没有转过来,她只有头转过来了!青白又空洞的眼直盯着你,她根本不是人类!
你努力想站起来跑,但是你的腿跟灌了铅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女向你走来。
离你还有几步远时,她恭敬的看向你的身后。
“大人。”
“下去招呼客人吧。”
“是。”侍女就着这个姿势离开了。
身后的男人温柔的把你抱起来,冰冷的触感让你一哆嗦。
眼泪止不住的流,男人把你抱到床榻上,轻轻放下,抹去你的眼泪。
“哭什么啊。阿绮。”
你瞪大了双眼,你告诉徐景阳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周绮!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熟悉的脸逐渐变成你深埋在回忆里的那人的模样。
“林望!”
“还记得我啊,我很高兴,阿绮。但是你今天说的话让我有点不开心呢。”他把玩着你的头发,你知道他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
你往后退去,缩成一团,摇着头,“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徐景阳,不,应该说是林望。他抹去眼角的一点湿意,掐着你的下巴,冰冷的气息吐在你的脸上,“我怎么舍得我的阿绮一个人在世上呢,所以我从地狱爬回来找你了啊,我的夫人,我的阿绮啊。”
他赤红着眼睛,惨白着脸,“阿绮,你看着我!看着我!你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温热的鲜血喷在你的脸上,你愣愣看着眼前狰狞的林望。
尖叫着,“滚,滚啊!”
他却拉着你的手覆在脖颈,“你摸摸,你摸摸,我疼,我疼。”
“不要,不要,滚开,滚开!是你自己想不开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杀的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要来找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阿绮,”他的语调拉高,“都是因为你!你要负责的啊!因为你我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要跟我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望给你换上了那套嫁衣,牵着你的手走了出去。
*互动文字
“……师父,你还好吗?”
你站在沈千雪的房门外,对一门之隔的师父十分担忧。
沈千雪的喘息仿佛受惊,在听到你声音后戛然而止。
但他声线依旧不稳,带着竭力忍耐后的颤意,却还是尽力伪装成平静模样,同你说:“无事,夜深露重,你快些回去睡吧。”
你是万万不信师父这话的,从前便有过这样的先例,为了不让你担心,师父做任务受伤了也从不告诉你,总是兀自强撑。
你想起白天沈千雪为奚扶光解了情毒,可书里明确说过烈焰鸟的情毒除了亲密接触外无可解,你不免担心师父的状况。...
你想起白天沈千雪为奚扶光解了情毒,可书里明确说过烈焰鸟的情毒除了亲密接触外无可解,你不免担心师父的状况。
抿了抿唇,最终你还是没听师父的话,一把推开师父的房门。
见到房间内情景的那一瞬间,你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失去思考能力,眼中只剩下凌乱床榻上那个满是破碎感的人。
发丝凌乱,眼尾潮红,抓握着床头木柱的指尖用力到发白,高高仰着头,脆弱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断。
平日清冷谪仙般的人物好似堕入凡尘欲妄,惹心中本就不清不白的人生出不轨之念。
你看的出来,他在强撑。
明明已经快被欲|火焚烧成灰烬了,却仍然试图用他最擅长的隐忍,将这场能将人点燃的春意挨过去。
气息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却还在苦苦支撑,维持着衣衫的整洁,保留最后一丝的体面。
可是那含着点点水光的眼眸又是在祈求谁的垂怜?
因你骤然推门而入的沈千雪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试图遮掩,而你的心却在这一刻蓦地颤了颤。
“师父将情毒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对吗?”
你垂下眼眸,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
沈千雪一瞬间显得手足无措,他想要否认以免你担心,可他那副再显然不过的情态,否认毫无意义。
“我……”
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眸,少了一分平日里的镇定温和,多了一分可怜的滟滟水波。
你的心顿时软了。
你几乎可以猜到师父是怎样想的,他是擅长忍耐的,以为情毒忍一忍就可以过去了,却不知这不是普通的情毒,原书里多次强调的无可解又岂是凭借忍耐就可以隐忍过去的。
笨蛋师父。
你有点难过地想。
最不希望的就是师父中了情毒了,那会让你想起原书里的剧情,沈千雪一切痛苦的开始。
床榻上的人破碎又可怜,你忍不住觉得心疼,可又不知从哪里来的邪火,让你觉得气愤。
你都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为什么最后还是沈千雪中了情毒?
剧情就这么不可违抗吗?
书里的结局就一定不能逆转吗?
可你就是不服,就是不许!
凭什么就得是俞楚帮沈千雪解了这狗屁情毒,你就不信现在说不定昏在哪里的俞楚能在你之前赶过来。
你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脸色便说不上好,脚步沉沉地向沈千雪走过去。
“师父觉得自己能挨过这情毒吗?”
你站在沈千雪床前,语气发冷,几乎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目光闪躲,没有说话,而你也不需要他说话。
你只是微微倾身,口中说着好商量的话:“不如我来帮师父解毒。”
动作却没有半点征求沈千雪同意的意思,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你的指尖就已经抚上他微微泛粉的耳廓。
很烫,几乎灼伤你的指尖。
但你却没有收回手,反而较劲般地用力,几乎是掐着沈千雪的下颌,粗暴地迫使他抬起脸,吻上他唇角的动作却温柔。
“师父,抱我。”
你命令怀中早已僵硬的人。
你满以为他会拒绝你推开你,但是没有,在他还没想清楚之前,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抱住了你。
也许是感知到你不快的情绪,他甚至安抚性地轻拍了拍你的肩。
照顾你的不开心,几乎已经成为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你的嗓子涩得有些发疼了,眼眶也灼烫得要命。
尖削的下颌搭在沈千雪的肩颈,你抱紧了他,声音艰涩暗哑,将一切抛掷脑后,只说:“师父。”
“别拒绝我。”
第二日清晨,你是在沈千雪怀里醒来的。
刚一抬头,就对上沈千雪注视着你的目光,你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种认真的神态,充满爱意与眷恋,安静柔和。
仅仅只一秒,就仿佛已然与他一起,在这以蜜糖将人溺毙的目光中度过一生了。
骤然与你四目相对,他显得有些慌乱,无措地垂下眼帘,避开你的视线,白净的脸畔浮上一抹薄粉,你没忍住撑起身子凑到他面前,轻轻啄了一口他微颤的眼。
“好喜欢师父。”
你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没意外又惹来他眼睫一阵轻颤。
之后的事情几乎顺理成章,你们回到剑宗,结为道侣。
礼成的那一日,你第一次见沈千雪穿红衣,脸颊白净如玉,红衣热烈张扬。
恍惚间,好像时空逆转,你见到了沈千雪年少时的模样,少年天才,想必也是这样惊才绝艳,圃一出场就轻易吸引住众人目光,皎皎如天上月,濯濯入人心。
你上前牵住沈千雪的手,被他反握十指相扣,山上桃花开的正盛,风一吹,花瓣飞得到处都是。
纷飞的桃花雨中,你和沈千雪许下一生的誓言。
清谷时落雪,与君共白头。
end.
恭喜穿书者你达成“与君白首”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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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得到一个面包就露出这么开心的神情,你值得拥有更多,他们会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给予你最好的,希望妳能如愿以偿成为他们的配偶。]
一睁眼,你看到一室的白色,不管天花板或地板、四面墙体都是白的,你被灯光反射刺的双眼疼痛,房间内除了必要的设施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查看了四周后也没有发现门和窗,只能双手抱胸孤独的坐在地上。
里头的空气微寒,原本肺就不好的你,气管渐渐感到不适便咳嗽了起来。
镜头后是身穿白袍的科学家,他们正埋头纪录着你的行为与各种数值。
夏甜甜
性别:女
年龄:17岁
身...
身高:158公分
体重:40公斤
.
其他:体重过轻、肺部异常(气喘)
*
“啧,你说,上面的大人会要这个吗?”一位头发中分微卷的有着网红般脸庞的男人一边翻开手里的文件一面问,这女孩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
“爱要不要。”另一位留着狼尾身材壮硕的男子回答。
“有监视器,注意你的发言。”第三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单手托腮纤细修长手指敲击着桌面。
这个世界被恶魔所占领,它们带来的病毒杀死了四分之三的人类,大部分的男子都被送去做粗活,而像他们这样的精英才能得到较为轻松的工作,至于幸存下来的女性因为数量极少而珍贵,16岁以上具有生/育能力的都被精心养着。
你就是其中一个。
好饿,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你瑟缩在墙角流泪,这时墙壁突然伸出架子,上面放着一个碗,里面就是一碗糊糊,没有味道,但你依旧吃得狼吞虎咽。
你将空的碗盘放回架子上,架子立刻收了回去,你向着它大喊“有人吗?”,喊了很多次可迟迟没有人回应。
“真可惜…要不是有规定,真想跟她说说话。”他聊起头发向后拨,又拢了拢他的狼尾。
“顾冥,别傻。”叶凌推了一下他的眼镜。
“说说而已嘛。”
旁边乔衡一言不发的看着萤幕,身着白裙的女孩把自己抱着,黑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有几缕垂在胸前,泠泠的杏眼里都是寂寞与不安。
在这个紊乱的世界这里或许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出了这个实验基地,你没有生存能力,只会成为那些饥渴难耐的低等恶魔的s奴。
三双眼睛几乎不曾停歇的看着你,捕捉着你的一举一动,虽然是奉命行事,可脆弱无助的女孩总能勾的他们心痒痒,尤其看你躺在床上睡觉,紧闭着的双眼和时不时开合的小嘴,总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徒生出想要占有你的心思,尽管上面严令禁止。
你的每一餐都是糊糊,里头有所有需要的热量和营养,你试图用糊糊在架子上写字,可每次伸出的架子又会变回原本干净整洁,除了一次你抱怨冷气太冷,温度才有所提高。
“你们电脑哪里坏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提着工具箱出现在实验室。
三个男人对看一眼后由叶凌出马,将他带到厕所边,这里是监视器的死角,也录不到音。
叶凌压低嗓音,“我们希望你能帮个忙。”
他挑了挑眉。
“你能帮我们窜改监视器画面吗?”
“你知道上头不允许。”他冷冷的回答。
“但…如果能获得一个配偶呢?”
他取下帽子,直直盯着叶凌的眼睛,“说说看。”(这个黑客没戏份别期待^-^)
叶凌推了一下镜框,“她已经18岁了,可是预定她的大人一直没有动静,或许我们能和她先接触,等确定大人不要她的时候,再申请当我们的配偶。”
这个世界的制度有些复杂,16岁以上具有生育功能的女子一般会被高等的恶魔预订,有时预订的恶魔不要了,她们便有以下两种可能,送去繁殖中心或给地位叫高的人类做配偶;男人一般不能拥有配偶,除非上级大发慈悲的指派,不然大部分都得孤寡一辈子,也因为女人的数量远低于男人,因此有时也会有一妻多夫的现象。
很快的萤幕不断重播你的前一天,连带着实验室的监视器都也被修改了。
此时的你正在沉沉睡去,四个男人走到门前输入密码,原本洁白无瑕的墙壁浮现出线条,门开了。
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喀哒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你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四个男人居高临下围绕在你床旁。
“你们是谁?”你抓住被子谨惕的问。
叶凌回答,“你的照顾者。”
听到是照顾你的人,便松懈了不少,“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实验室。”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问。
他们含糊的解释说你身体不好需要在这边观察,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告诉你那不堪的制度。
顾冥伸出手邀你出去看看,你扶着他前往那个以前从来都不存在的门,向上看去有30几阶楼梯,你才爬到一般就开始大声喘气咳嗽不已,你的体力与器官负荷不了这么剧烈的运动。
顾冥看你如此痛苦便直接把你打横抱起来,你本能的抱着他的脖子,感受到白袍底下的坚硬如磐石的肌肉散发的温度,与世隔绝很久的你红了脸。
你们穿过走廊也穿过实验室的门,你只是好奇的瞟一眼,没有多问,他们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客厅,并且还有附厨房,他们也有各自的房间,这对你来说是多么新颖,在被关了1年多后。
你也是久违的吃到了除了糊糊外的食物,你咬着松软的面包,满脸幸福,看着妳像一只小馋猫小口小口的吃着,他们抿了抿唇,看你的眼神更加幽深,真可爱…,只是得到一个面包就露出这么开心的神情,你值得拥有更多,他们会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给予你最好的,希望妳能如愿以偿成为他们的配偶。
乔横递给你一杯牛奶,你笑盈盈的道谢,灿烂的笑容让他们心头涌起许多满足感,他们开始将好吃好喝的一股脑往你前面塞,看到吃的食物,你笑的更欢了。
吃饱喝足后你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便睡着了,顺势靠在乔横的肩上,乔横欣喜就要把你抱回他房间,旁边正眼红的男人自然而然的不满了。
他们为你应该去谁的房间开始争执,就连平时最斯文冷静的叶凌也紧咬着不放,在一番协调后决定让你轮流住。
你是在乔横的房间醒来的,里面布置简约单调。
“嗯…”妳伸了个懒腰。
“睡醒啦?”乔横端着刚做的三明治和果汁进来,一脚将门踹上,隔绝外面昂首盼望的其他人。
你揉了揉眼睛,朦胧的望着他,你不知道你这副模样有多柔媚,长长的鸦睫扑闪闪的,惹得他心头冒出甜蜜的泡泡。
乔横将餐盘放在你前面后便在你身旁坐下,帮你把垂在眼前的头发拨开,“吃吧,热着呢!”他温声道。
清脆的生菜、弹牙的欧姆蛋、熏制的培根交织出完美的滋味,你满足的眯起眼睛,享受味道在嘴里回味无穷。
“好吃吗?”
“嗯!”你大力的点头。
“以后我常常最给你吃好不好?”他摸摸你的头。
“好!”你笑嘻嘻的回答。
他喜欢你对着他笑的模样,如果你以后能每天都对着她笑那该有多好,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深度,有隐隐想要将你拴在身边的想法。
全部人中你最喜欢乔横,毕竟他长的最具亲和力,相反地你与叶凌就没有那么亲密,自带高冷气质的他总不自觉散发寒气,尽管对你很是温柔,但依旧有些疏离感。
这晚轮到你去叶凌房间睡了,可你却趁叶修倒水时,溜回乔横房间。
“乔横,今晚我能跟你睡吗?”你可怜巴巴的睁大双眸眨吧眨吧的看着他。
他挠挠头,还是拒绝了,毕竟是约定好的,这时叶凌也敲开了乔横的房间,一张俊美的脸冷若寒冰,吓得你往乔横怀里钻,乔横抱起你朝叶修抱歉的笑了笑,便将你放进叶凌的双臂里。
你扯住乔横的衣服,死活不肯放手,刚刚不小心瞄到叶凌的眼神,那丢过来如狼似虎的眼刀似乎是要把你生吞活剥。
顾冥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你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乔横,而你身后的男人又像在拔河一样要把你连根拔起,他忍不住笑了。
最后这场闹剧演变成你和叶凌躺在床上乔横在地上打地铺。
你转过身背对他使他更恼火了,伸手将你翻过来,按着头塞进他的怀里。
你不停挣扎,他伸出腿将你紧紧压住。
“叶…”底下的乔横才刚开口就被打断。
“闭嘴。”被骂的乔横只能摸摸鼻子转身睡觉,反正他清楚叶凌是不会伤害你的。
叶凌凑到你耳边,“乖乖的睡觉,不要乱动。”
奈何敌不过他的力量,也只好作罢,任他把你抱着,你没几两肉,像是在抱云朵一般,抓也抓不住,叶凌收起暴虐的心情,转而恬静的看着小鸟依人的你,要把你喂胖点才行。
你生病了,三个大男人火急火燎的为你降温为你煮粥,生怕出什么意外,忙了大半天你才安稳睡去。
醒来时,你环顾四周,看到一旁坐着打盹的叶凌,此时的他拿下了眼镜显得又格外帅气,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此时的你又渴又难受,轻轻的喊“叶凌…”
听见你叫他,他立刻睁开双眼握住你的手,“好一点了吗?”
“我想喝水。”
他拿起水杯放在你嘴边,缓慢的喂你。
“好热…”
你一身虚汗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衣服脱//掉吧,我帮你擦擦汗。”
你和他们关系更好了,也不排斥拥抱和亲/吻,此刻客厅的沙发上你正侧坐在顾冥怀中,脚踩在隔壁叶凌的腿上,而乔横则坐在地板握着你的手帮你修剪指甲,你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突然感受到手臂上印上了个湿濡的吻。
“剪好了,换一只。”
你从顾冥身上爬起来准备移到叶凌身上,可却被顾冥拦住肩头。
“另一只手等等再剪,再让我抱一下。”
叶凌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掰开他的手拦腰将你扯进他的怀里,之后还在你要那纤细的天鹅颈上留下一个吻,挑衅的看向顾冥。
“真小气。”他气鼓鼓的说,像是一只受委屈的大狼狗,惹得你咯咯笑。
看着电影里播着外面的世界,你好想出去看看。
互许你能在即将到来的19岁生日那天梦想成真。
19岁生日很快就到来了,他们为你做了丰盛的菜肴和蛋糕,三人轮流将蛋糕一口一口送入你的嘴中,眼中是源源不绝的宠溺。
吃完饭,你最期待的来了,他们答应带你出去逛逛。
他们拿起斗篷从头到脚把你裹的严严实实,再喷上许多男性香水才带你上车,恶魔的嗅觉非常灵敏,尤其是对于女性的气味。
车子从基地开出去,时隔两年你终于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可已物是人非,毁坏不堪的建筑,到处都是动物被吃剩下的残骸,甚至有丑陋恶魔在街上互相厮杀,你吓得不敢看,乔横见状把你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不怕,你有我们,只要以后好好待在实验室就很安全。”说完将你搂的更紧了。
你躲在他怀里不停的掉着金豆子,打从心底对这一切感到深深的恐惧,你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实验室。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你终于受不了了,“我们回去吧。”
“好。”叶凌听闻立刻调转车头,朝实验基地开去。
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如此满目疮痍,他们特地挑选重灾区来给你一个警告,希望确保你不会再有想离开的念头。
而此刻的实验室来了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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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好请见谅
以上故事非本人观点
现实中请保重自身安全(@°▽°@)
☆狗听了都死了。
☆其实都是一等一的变态。
☆总感觉把不需要的情节写了很多,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些可以不要,头疼。
☆有一些大概不能过审的语句有略去,所以我的建议是直接去爱发电,免费费,但是我要小红心!!
☆作者:落叶狂花
1.
午后日头还有些毒,晒得人头晕目眩,侍女怕你被这天气热得中暑,忙唤了马车打道回府,你靠着垫子昏昏欲睡,侍女原本清点货物的声音逐渐变得悄无声息。
许是在马车中睡姿不便的缘故,你睡得并不安稳,再次梦见未穿越前的友人,你是意外身死后胎穿到这修真世界的,到如今已经17年。
上辈子亲友的面貌早已忘记,只余...
上辈子亲友的面貌早已忘记,只余一些勉强算记忆深刻的经历还模糊着没有忘尽,提醒你并非此世中人。
不过好在这辈子投胎技术还不错,落到了富甲一方的叔叔婶婶家里,虽然你的父母都是修真者,但你并没有半点修炼天赋,又被来助产的婶婶照顾出了感情,便被她带走抚养了。
叔叔和婶婶年轻时忙着经商积累家产,临近四十才得了一个女儿,比你大了不到两岁,直到前几年她被发现有修炼天赋送到你父母亲那里前,你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你有时候想起她会有些羡慕,毕竟这可是修真哎,你前世都只在书上看见过,难得和修真者离得这样近,说不好奇是骗人的。
不过没有办法,命运安排你只能安心做一个本地最大钱庄的少主,平淡且富裕地度过这一生。
2.
你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后把买来的金银首饰铺在床上赏玩,十分喜爱不能割舍的收进梳妆匣,适合婶婶的先包起来,剩下一般喜爱的留着做从头上拔下来送人的礼物。
你端着切好的凉瓜滚回床上时还在感慨,还好是穿到了富贵人家,前世从便利社会养成的性子到这儿才能勉强满足。
至于其他事情就先抛去脑后吧,这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去享受呢。
放了冰块的房间凉爽得很,在外面逛街许久的你早就累了,躺着很快就睡着了。
你在梦中不安地蹙眉,冰冷的、熟悉的恶意重新包裹住你的意识,你被紧紧束缚着毫无抵抗之力地拖入沁骨的寒意。
又是那抹高挑的身影,背着光立在床沿垂首看你,
和昨天一样,他掀开你身上的薄被……
(略)
你在梦中身不由已,不能动作不能言语,看不见却能感知到他的存在,这明明是你的梦,却被他掌控,成为他无所顾忌的乐园。
最后他终于吃够了松开你,凑到你耳边餍足地开口,“我知道你醒着,等那个男人离开,你就是我的了。”
3.
许久后直到梦醒,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仿佛还萦绕于心,你抱紧被子靠着枕头喘息,汗湿的头发还粘在皮肤上。
缓了好一会儿你才掀开被子检查身体,什么痕迹都没有,果然还是梦啊。
你又裹住身体扫视四周,屋外廊下的烛火还亮着,屋里的灯也勉强亮着,只是冰块不多了,空气有些闷热,看样子你应该已经睡了几个时辰,只是不知道有多久是在梦里。
第一次做这梦的时候还能勉强当这是一个有点香艳的梦,没有细想的必要,又很快被其他事情占据思维,可如今看来,这已经不能只当作一个噩梦看待了。
你唤来侍女备水沐浴,一边泡澡一边思索对策,既然能随意进入人的梦境,那不论他是什么东西都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睡是不敢再睡了,可天又没亮,你只好爬上床以一个绝对不会睡着的姿势与睡意顽抗,一夜之后成功戴上了两个黑眼圈。
你坐在镜前梳妆时还有心情吐槽这是什么鬼体质,前世怎么熬夜都没见过黑眼圈,怎么到了这里这里熬一次夜就有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一个有能力解决这种非常之事的人寻求帮助,否则,一旦梦里的恶魔在现实出现,你的安危就成大问题了。
叔叔婶婶他们这些年其实有特意资助过一些贫困却有天资的少男少女,不仅援助他们家人保全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还引导他们去了一些门派拜师,虽然因为天赋不是上佳拜得不是什么名门就是了。
目的为何暂且不便深究,但总归是在做好事吧?
或许可以让家人去请来帮忙……但是也没听他们说过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要是人来了解决不了欠下人情不说,还惹恼了梦里那个家伙,那真是完蛋了。
嗯……你隐约记得梦里他好像说过,似乎是忌惮着谁才没有立刻对你下手。
吃过早饭,你打算往花园里去散步,顺便躲一下总是唠叨个没完的侍女,趁她去给你拿点心的功夫飞快地溜走。
再迅速往另一个方向去,那边是平日里闲置的客院,前天才有人入住,据说是你父母座下的关门弟子。
4.
那日你才从铺子里回来,正暗自满足于自己的经商头脑,甫一踏过大门门槛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侍女一把摁住。
她拉着你狗狗祟祟地潜入小花园,熟练地滚进草丛撞到树下藏匿,贴在你耳边气息不稳、小声又兴奋地说话。
“小姐,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
“?”
她把你迷惑的脸掰向园中梨树下交谈的三人,日光炫目,你眨眨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滴到她手上。
这何止是像啊,简直就是照着你闲来无事七想八想结合前世修仙文编撰的凡人心目中的修真者形象参考之心动录长的,真是太棒了!
身形挺拔的俊朗青年,沉默寡言却杀伐果断,会不自觉地躲避他人耳目,出生正派名门却习惯藏匿于阴影之下。
你起身向他们走去,午后的暑气没有消散半分,阳光也刺眼得很,叔叔转头看向你时眼眶还红着,婶婶流着眼泪向你招手,她将你揽进怀里哭泣。
说实话,姐姐说要去修炼离开家时,你也不曾见婶婶哭过,这个家伙究竟是谁,怎么会惹得婶婶流泪?
你想回抱婶婶,却被她一把推开,眼眶含泪推得你怔愣,“你去吧!和他去吧!”
她哭得乏力险些站不稳,被你扶着坐到凉亭去,叔叔却碍于主人身份须陪客不能离开,你先唤来侍女扶着婶婶离开,再去和叔叔问个究竟。
原来是你的父母不知为何突然要见你,怕来往仙门路途艰险,便派了座下弟子要将你接去,但似乎又并不急切,没有交待时限。
你记忆里没有见过父母,他们也不曾来看过你,不记挂不想念,用这么个不像正经理由的借口把弟子派到凡间,难道是不想要这个关门弟子了?
那当初收他干嘛?
你对他们并没有感情,毫无心理负担地胡乱猜测了几个黑深残的故事,便将他们抛在脑后。
叔叔婶婶还是太过情急了,否则一听这位小师弟复述师尊的话时便能开始打太极,再来一番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却需要注意分寸,小心惹毛了他会有将你强行掳走的风险。
你只好答应,先留小师弟在家中住下,待你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再走……细算起来,你的噩梦好像就是从他来的那天晚上开始的,已经有两次了。
5.
你猜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从叩开亭院大门至与他
客套寒暄再到言语试探,小师弟是一句话也没说,
只低头盯着你的耳坠。
估计他在宗门时便不理外事潜心修炼,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与外界有这样多的接触,不过不仅能找对地方,而且一路上过来似乎也未被骗取钱财……
啧,这要是换了你,如果他不是你父母的徒弟,定要骗得他连裤子都不剩。
为了行之有效地解决掉这个噩梦,你将这噩梦原模原样讲给他听,有颜色的则一笔带过,着重提到昨晚梦中那人说的话,认为对方在忌惮他便想请他帮忙。
“他能潜入我的梦中,并非常人……或许,他是和你一样的人?”有着像你这类凡人绝不会拥有的力量,若不是修真,搞不好还是什么妖魔精怪。
“我想应当不是修仙者。”他终于不再看你的耳坠,沉默了一会儿,认真思考着,直到你无聊走神之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
“凡人常对修仙者抱有遐想,不过是对强者的追随罢了,”他看了你一眼,又低下头擦拭佩剑,神情淡漠,“不必再去梦想,我等踏入修炼一途便不再是寻常人,若与凡人结伴不过是与夏虫语冰。”
你被哽了一下,一边惊讶他为何会得出如此结论,一边决定把他裤子都要骗掉,两世加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告知,你想多了,不要自作多情,我们不会看上你,梦里的人并不是冲你而来,或许是你思慕了谁,抱有性幻想而做了这样的梦。
不会说话却不闭嘴,真是令人火大。
我坐在乔邵林的豪车里,表面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理尽量不开口。
心里疯狂艾特系统,「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跳车?」系统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可能,什么办法都没有。」我到吸一口气,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那他要带我去哪啊???」
「乔家宅子吧!」
「他在山上那座?」
「对对对,应该就是那个。」
「对个毛......
「对个毛线,宅子建在山上就算了,你见过哪个男主后花园还有一大片坟墓啊!」
「……理论上说,不只是后花园……」「……」
「乔家的宅院有风水讲究,乔邵林的宅子翻新于老宅,后院埋得是祖坟,说不定……宅子下也是……」
上一秒言情修罗场,下一秒神鬼之宅一日游,系统早晚都得死,我深吸一口气,勇敢妙妙,无所畏惧。
车子停在巨大的宅子前,刚下车,身边幽幽站了一个人。
我下意识想窜,然后被乔邵林握住了手腕。
「小姐还是一如当年一般害怕我啊!」
管家叔叔笑的开心,灵异宅院不苟言笑的管家笑起来更毛骨悚然了好吧!
我想跑,可我的病娇哥哥还握着我的手腕,挣不开。
与我的恐怖不同,我的系统就很兴奋,「宿主,稳住,灵异世界有积分加成。」
「加你妈。」
「……我没有母亲,如果你要想骂可以骂我的所有者。」
「你所有者是谁?」
「目前是你。」
「……你就庆幸你没有实体吧!不然今天我能给你拆成零件。」
「宿主真凶残,不过宿主要自信啊!这个世界有人之前闯过的。」
我下边跟着乔邵林走一边在心里暗问,「结果怎么样?」
「是有一个人通关,拯救所有人的。」
「多少人没通关?」
「二十万八千四百二十人。」
「……调查的还真准确。」
「小意思了,这种事我最擅长了。」我可能更需要你擅长点别的,二十万分之一的通关率,嗯?怎么说呐!我怎么确定我不是第二个天命之子,我试图自我安慰。
「对,宿主,相信自己,你就是第二个,你一定可以。」
「小破,乖,先闭嘴,我看不到你,但我听见你说话就想给你选择一万种死法。」
之前说是宅子还是不太准确,巨大的堡垒应该可以说是庄园,挺豪华的,三米高的围墙还还安装了一米的电网,但整个设计还是挺漂亮的,就连窗户上的封死的铁栅栏都带着美感……
我微微感叹了一下,然后对上管家笑眯眯且阴森森的笑容。
我再一次沉默了,抱歉,忘了,高围墙,铁栅栏,鬼宅……都是为我准备的。
身边响起男人淡然的声音,「怎么了?手抖的这么厉害?」
我故作镇定笑了笑,「天热吧!这么握着有点难受。」
他听见我的话带了点笑意,「想让我放开?」
我还没再答话,就听见他整个人冷了下去,目光落在我身上,让人有些发寒。他的手下握的更紧了,「还想跑吗?不可能了,乔妙你这辈子就是死,骨灰也要和我装在一个骨灰盒里。」
我看了他一眼,思路却有些飘远,「也行,骨灰盒能买粉色的吗?」
乔邵林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然后点了点头,「雕花有要求吗?」
「哆啦A梦吧!」
「行」
这都行,真是个好人……
处心积虑黑化竹马×经常兴致缺缺青梅
避雷!强制爱!
不能接受的话请退出
我爸妈简直疯了,他们要我继续在本地上大学,陪都霖度过复读。我大闹一场,去找了都霖本人对峙。
“鸢鸢,你别走,求求你,你走了我真的会死的!”
“你会死,你怎么还不去死?为什么偏偏要继续折磨我?!”
他看我不为所动,声音也阴沉下来,“鸢鸢,我这只眼是为你瞎的,你欠我……”
“你别拿这套绑架我!”我气的心脏咚咚跳,直接打断他,“好啊,你想拿你的死逼我,那大家一起死,一个都别活!”我抓了桌上的水果刀,直往心口捅去。
“不要,不要,鸢鸢,你松开…...
“不要,不要,鸢鸢,你松开……”他冲上来攥住刀身,情绪失控的哭着。“对不起,对不起鸢鸢,我不应该这么说的,对不起鸢鸢……”
手中的刀子被他夺了去,我也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他的手割破了,颤颤巍巍着要来摸我的脸,我侧身躲了过去。
“有血,很脏。”我这么说。
他慌慌张张的去处理,眼泪不要钱般往下掉,“对不起,我会弄好的,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我冷眼看着他缠绷带,只顾几乎不近人情的问:“明天我爸妈那里,你知道怎么说吧?”
他低垂着头,“知道的。”。
“你爸妈那里你也明白该怎么做吧?”
“……我明白。”
我这才上前帮他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并漫不经心的提醒要不要叫救护车来接他。
他看着仍然在渗血的纱布,低低嗯了一声。
我如愿以偿报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并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新生活。
他仍每天都来找我,尽管烦,但是因为承了他的情,我不得不应付他。直到这个周末我约了朋友一起去做美甲,便和他知会说别再来了,周末已经约了人。
他声音颤抖着,问我是以后都不能去了吗。
我也不想和他解释,“你是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我每天也很忙的,你能不能自己找点事情做啊?!”
那天过后,他再没来主动找过我一次。
走的那天,他终于露了面,礼貌的和我说再见。
我拎着行李箱,爱答不理的应了一声,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口。
大学很新鲜,没了总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都霖,男生们都跃跃欲试的凑到了我眼前。
放寒假,我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B市的特产。“这个烤鸭蒸一下就可香了,那个白果可以炖鸡吃,还有……”
“鸢鸢,”我妈突然郑重其事的开了口。“你去看看都霖那孩子吧,我知道,报学校的时候委屈你了。但是都霖他……”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我不乐意听她那一套歪理,左右不过是都霖为了我失了一只眼,我应该报答他一类。
我拎了两只鸭子按门铃。
“是鸢鸢啊!”都阿姨热情的接过我手中的东西,把我安置在沙发上。
“大学生活很好吧?你漂亮了不少!”她摸着我的手,这么说到。“对了,都霖也想报考你的学校,你去和他谈谈吧?”
我就知道。
我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微笑,礼貌的客套并前往都霖的房间。
他又用那种令人恶心的眼神看我。
我不想刚回来就和他撕破脸,便低下头只顾玩手机。
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不信,他的眼干涩的要掉泪。鸢鸢怕不是早就忘了自己吧,说这些鬼话也只是为了哄住他别给她找麻烦吧,骗子。
“鸢鸢,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他扯出个勉强的笑。
我又重新坐下。见鬼,他怎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明明是被迫来这儿的我更可怜吧。
他用眼神一点点的蚕食她。
鸢鸢更漂亮了。她现在是不是在和别人聊天?为什么不能一直看着我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脸怎么那么红?是发烧了吗?”我意识到不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涨的通红。
我摸了一下他额头,果然很烫。
“都阿姨——都霖发烧了,家里面有退烧药吗?”我下楼喊都阿姨。
都霖呆了一会儿,才慢慢扯开嘴角笑起来。
都阿姨安顿好都霖后,我就离开了。
好烦,不想回来了。我叹了一口气。
来年,我返回学校得知了交换生的事情。四年……我动了心。都霖那个疯子,来了学校指不定要怎么缠着我,干脆直接先斩后奏,反正国外他也找不到我。
这么想着,我报了名。审批结果很快下来,我通过了。
想来可能是补偿,我爸妈同意了我出国的事情。我就这么又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路。
都霖快要疯了,他来到B市才知道应鸢早就去了英国,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追不上她。鸢鸢,我的鸢鸢,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你才能属于我?
不行,鸢鸢会生气,会拿刀子闹自杀,他不想鸢鸢死,他压抑着自己。
我不由得烦恼行李。
小男友自然要分手,英国和中国离的还是太远,要不然这段恋情还能再长一点的,我有些遗憾的想。
那就等东西搬完了再说吧,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顺便的,我也和我妈妈打好了招呼,让她派个人来帮我搬行李。
站在公寓门口,我把钥匙交给小男友,“这里以后就你一个人住了,钥匙还给你。”
“你要和我分手了是吗?”他苦涩的笑了一下。
“啊,你猜到了啊。”我漫不经心,踮脚亲了他的唇角一下。“分手快乐。”
他拥住了我。“你可真是个没心的人。”
都霖站在不远处,应阿姨托他帮忙搬行李,却不想让他看见了这么一幕。
鸢鸢亲了他。
他抱着鸢鸢。
这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推开小男友,左顾右盼的找妈妈派的帮手。
……都霖?真烦啊,怎么又是他?我不耐烦的叫他过来帮忙。
都霖沉默着安排好了一切。
我太累了,下了飞机闭眼就睡了。
都霖吩咐司机直接开往他的住所。
没关系,没关系鸢鸢,以前的我都可以不追究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都不在乎的,他这么念叨着。
我听不清他说话,下身不断的刺激让我抽不出精神在意他。
鸢鸢是骗子,用恶毒至极的言语攻击他,可偏偏又用漫不经意的关心勾住他。
不过没关系,这么恶劣的她,这么鲜活的她,现在只属于他了。
是他的鸢鸢,从此以后,只是他的鸢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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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后都霖应该会每天折腾女主,直到女主愿意和他结婚吧。毕竟双方父母都同意,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霖是疯子,应鸢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愿意利用别人来获取结果。
嗯……要是遇到正常人还好,但要是遇到神经病那就没办法喽。
关于都霖的眼睛,是这个心机boy处心积虑让应鸢欠他的。小混混找麻烦,他承了下来,但是小混混是怎么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应鸢因为这个赔了他好几年,那么感到腻也是很正常的吧(小声bb)。
原本想女主一逃就直接囚禁黑化的,但是咱书还是要读学还是要上的,所以拖了那么久才正式上车(*)
感谢大家观看,啾咪!
19
“抱歉……不久前我病了,痊愈后就记不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低下头,小声道,“你不必这么妄自菲薄,说不定我之前对你有印象呢。”
这话当然是骗他的。
游戏里小公主的交际圈仅限于帝国,根本就不会认识什么商团代理人。
不过,这种谎言很有用,至少费德里科被我的话逗笑了,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就像一个阳光型的邻家哥哥。
“美丽的小姐,感谢您的安慰,您还是像以前一样善良呢。”费德里科揉了揉泛着泪光的眼睛,很礼貌地后退两步和我拉开距离,“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先送您回去吧,请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连忙跟上他的步伐:“等等,代理人先生,你知道我的马车在哪?”
费德里科见我几乎是......
费德里科见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放慢了脚步。
等我逐渐适应了他的节奏,他才开口解释道:“我可以用魔法探到您的马车。”
原来如此。
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20
我们运气还不错,走了没多久便遇到了前来找我的赫米斯。
赫米斯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一大笔钱呢。
轻咳两声掩盖尴尬,我抢在赫米斯开口前解释道:“赫米斯,我遇到刺客了,幸好代理人先生救下了我,不然……”
说着说着,我抬头看向赫米斯,故意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再加上我有意透露的遭遇,好歹能先博得几分同情。
万一赫米斯误会了我和费德里科的关系,他肯定会给我下套,让我火速嫁到塔里亚王国去。
虽说我不会逃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被赫米斯耍。
所以,趁早解释才是上上策。
果然,在我解释完后赫米斯的神色便恢复了不少。
赫米斯垂下眼帘,让我无法看清他眼里的情绪:“是我护卫不周,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我正想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却听赫米斯继续道:“不过,殿下是要去塔里亚王国联姻的,还是不要和陌生男人过多接触了,代理人认为呢?”
费德里科看我一眼,随即笑道:“既然如此,便麻烦你将殿下送回去了,侍卫先生。”
最后四个字他用了重音。
赫米斯也挤出一抹生硬的笑来:“保护殿下是我的职责所在,就不劳代理人费心了。”
……嗯,怎么感觉…有点像修罗场?
费德里科向我道别后便离开了。
“我简直快疯了!”等费德里科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向赫米斯吐槽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好像喜欢你的公主殿下!真可怕,万一他发现我不是真的公主……”
赫米斯迟疑一会儿,道:“你可以放心,殿下并不认识所谓的代理人,倒是你,刚才被刺客袭击没有受伤吧?还能走路吗?”
我耸耸肩:“问题不大,再说了,就算我不能走路,难道你还能带我飞回去吗?”
事实证明,穿高跟鞋走山路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的脚已经快麻木了。
赫米斯沉默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我背你。”
“哈?!!”
我连忙摆摆手:“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你不是很讨厌贵族的气息吗,不觉得膈应吗?”
“……”
赫米斯仍保持着蹲下的动作,幽幽道:“幽灵小姐之前不是说自己不算贵族吗?况且,你的脚并不像问题不大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现在我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于是,我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
“你小心点,别让我掉下去了。”
赫米斯轻笑一声:“遵命。”
“对了,下次再留食物时记得用魔法加热一下,冷掉的粥不太好吃。”
“……你是在命令我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呵,男人。
21
等我们回到一众侍卫休息的地方,我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真正被刺客伤到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据侍卫们说,那帮刺客在射中我后就用传送魔法离开了,所以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即使受了伤也只是一些小擦伤。
这就奇怪了,不过也并非完全猜不到原因。
如果,是这些刺客的雇主指名道姓要搞我,那就说得通为什么只有我受伤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赫米斯,会是他干的吗?毕竟这家伙可没少套路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对他来说根本就讨不着好处啊!难道是他对我还不放心,想来个英雄救美让我更加顺从他,然后乖乖嫁到塔里亚王国?
“……”赫米斯注意到我的视线,小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请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您受伤的,这是底线。”
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但还是点点头,随后朝马车走去:“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中年侍卫闻言忙跑来扶我上车:“都怪我们护卫不周,害殿下受惊了。”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天已经黑了,再加上我穿的是深色衣裙,因此身上的血迹还没人发现,不过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事,反正我的伤口已经被少年修复了。
说起来,现在只有待在少年身边才能让我安心,倒不是因为他实力强劲,毕竟费德里科也不差。
只是,在我见到的所有人中,只有少年不会发现我不是原身,也只有他不会套路我、伤害我。
不,也许是因为方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让我的思绪乱成一团线,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我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进行用脑,若执意分析只会越捋越乱,所以,我应该先休息,等明天状态好一些了再继续玩‘推理游戏’。
想通后,我闭上了眼睛。
22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喧闹中醒来的。
?
怎么回事?
中年侍卫见我醒了,连忙领着身旁的费德里科走上前,道:“殿下,这是瑞维亚商团的代理人费德里科·瓦伦蒂尼,从今天起商团将和我们一同护送您。”
费德里科儒雅地笑了笑:“又见面了,美丽的小姐。”
我干笑两声:“代理人先生不必为了我而勉强商团的,而且,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塔里亚王国,相信你也知道帝国将与塔里亚王国联姻,我就是那位被送去联姻的帝国公主。”
费德里科上了马车,十分宝贝地放好银制拐权,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看向我:“您可以叫我费德里科,以及,瑞维亚商团隶属于塔里亚王国,保护您是皇太子的命令,与我无关。”
“这个答案您还满意吗?”费德里科扶了扶单片眼镜,举手投足间尽显商人的精明,“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看来塔里亚王国已经知道我遇刺了啊。
我点点头:“那么,亲爱的费德里科,能麻烦你给我讲讲塔里亚王国的皇室成员吗?既然商团隶属王国,那你应该很了解王国吧!”
最后,还要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来:“也不知道我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个年纪大到能当原身干爹的人。
费德里科沉思片刻,像是在努力回忆皇室成员们:“宫里只有皇太子一人,王后在前些年就因病逝世了。王后离开后陛下一直都没有娶妻的打算,所以,您若是嫁过去,便是第二任王后了。”
越说到后面,费德里科的眼眶便越红,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美人落泪实在惹人怜爱,我险些就这么沦陷了。
不过还好,这些天经过少年和赫米斯的美颜洗礼,所以我只是愣了片刻,便恢复了神智:“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费德里科抬手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痕,道:“很荣幸为您服务,我亲爱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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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小提示:注意侍卫对“我”的称呼变化
最近迷上了小妈文学,偷偷透露一下,第四支股走的是小妈文学的路子(瘫
买股文,暂定四个男主,已登场三个(侍卫、魔法师、商团代理人),四个男主最后都会喜欢上女主,感情线一条一条慢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