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线城市晚婚,是中国的天花板。
万万没想到,晚婚潮已经从一线城市蔓延到了三四线城市。
谁是亚洲结婚最晚的城市?
不是低欲望社会的东京,不是财阀集聚阶层固化的首尔,也不是什么房价宇宙第一的北上广深。
而是中国一座三线城市——湖北襄阳。
是不是特别惊讶,特别不可思议?
我一开始也怀疑我看错了,但是数据就摆在那:
襄阳人初婚平均年纪,男性达到了惊人的35.23岁、女性33.96岁。
比东京,比首尔,比所有亚洲内卷之都还要晚。
但是襄阳直接打破了这个自然规律。
此外,在已公布2021年结婚大数据的两个省份中,安徽全省的平均初婚年龄,男的逼近32岁,女的超过30岁。
近三十个省市区还没有公布数据。若全部公开会怎样?我都不敢看。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信号,中国的“腰部”省份和城市,已经开始日本化了!
最近,襄阳市民政部门公布数据,2021年襄阳人初婚平均年纪男性为35.23岁、女性为33.96岁。
惊呆了!
原以为亚洲卷王首尔、台北、东京已经够晚了:
韩国首尔,初婚年龄男性近34岁、女性近32岁;
中国台北,男性初婚年龄是33.7岁,女性31.5岁;
日本东京,男性32.3岁,女性30.5岁。
没想到面对襄阳,都得纷纷让贤。
网友说,三十岁在古代都能当爷爷奶奶了。
其实,别说古代,就是现代的印度,三十五岁也能当爷爷奶奶了。
不怪乎网上流传出一首诗: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旧年山翁是家公,今年山翁是新郎!
还记得几年前,国家统计局数据说,从1990年至2017年,我国育龄妇女平均初婚年龄,从21.4岁提高到25.7岁。
27年推迟了4岁多,平均7年才晚1岁,不算糟糕。
但襄阳却是,短短5年里推迟了五岁。
2016年的时候,襄阳人男女初婚平均年纪为29.41岁和27.27岁,2021年直接变成男35.23岁、女33.96岁。
更值得警惕的是,襄阳虽然目前高居平均初婚年龄榜“榜首”(已公布数据的城市中),但还有一大波三四五线城市,如潮水般向襄阳靠拢。
你信吗?房价平均7千的岳阳,结婚比房价两万多的杭州还要晚。
湖南岳阳,2021年平均初婚年龄男性29.2岁,女性26.3岁;而杭州2021年的平均初婚年龄男性是28.5岁、女性是27.1岁。
你信吗?挖煤卖炭的平顶山男女们,比爱自由的成都人结婚都要晚。
河南平顶山,初婚登记平均年龄男士29.4岁,女士29.3岁;而成都人2018年数据,平均初婚年龄男性29.2岁、女性27.1岁。
还有浙江的温州,初婚年龄男性29.1岁、女性26.7岁,秒杀南京(初婚年龄为27.6岁)。
输了,彻底输了!
更没想到,还有一座人口大省,全省男女初婚年龄都迈入了“30+”大关。
最近,安徽省民政厅发布消息,2021年安徽省结婚登记平均年龄为33.31岁,初婚平均年龄分别为男31.89岁,女30.73岁。
经济发达的“苏大强”,都只能甘拜下风。2021年江苏全省男女性平均初婚年龄分别为28岁、26.52岁。
我看了下一线城市,广州人2017年男性初婚平均年龄32.2岁,女性为29.9岁;上海2019年户籍人口女性平均初婚年龄29.09岁;深圳人的平均初婚年龄为30.8岁。
而安徽省一省的水平,已经完全比肩一线城市了。
如果要给各地结婚难度评级,北上广深是“噩梦模式”的话,安徽和襄阳堪称是“地狱模式”。
目前,我只看到安徽和江苏有公布全省初婚年龄数据。如果每一个省都像安徽这么实诚,我相信,安徽肯定不孤单。
毫无疑问,晚婚潮正以迅雷不掩耳之势,从一线城市蔓延到广大三四线城市。
而且在低层级城市当中,这种推迟还要更加的严重。
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现在,已不是经济越发达的地区越晚婚!
襄阳的经济水平,跟韩国首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作为中西部非省会第二城的襄阳,5300亿元的GDP,只有首尔的18%。
放眼中国,安徽也算不上经济强省。安徽42959亿元的经济总量,连中国前十名都挤不进去。
为何襄阳、安徽如此晚?
与日本“低欲望”社会不同,襄阳和安徽的年轻人,不是自己想“躺平”,而是被逼无奈。
襄阳,虽然是湖北第二大市,目标直指“万亿工业强市”,但却是妥妥的劳动力流出大省。
中国新闻周刊报道: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对襄阳的影响更大。2020年武汉常住人口增量达123.57万人。同年,襄阳市常住人口比上年减少了41.9万人。
当这些正当青壮年的劳动力,为大城市繁荣的GDP作出了贡献,等他们在大城市赚够了彩礼和房子首付,回到襄阳解决终身大事时,年纪一不小心就来到了35岁了。
一网友说,2015年棚改去库存前,襄阳房价也就四五千。而如今,襄阳的房价已经涨到了8字头。
更值得警惕的是,2018年时,有人调查发现,襄阳市各县市区中,初婚年龄最晚的不是主城区,而是襄阳南部的县市,如宜城、保康。
也就是说,在欠发达的乡村,婚姻挤压和婚姻梯度影响初婚年龄。
在2020年20-34岁年龄组的未婚人口中,男性比女性多出2400余万,这很大程度会影响男性配偶的可获得性,造成婚姻挤压。
再加上男性择偶向下择,女性择偶向上择,就出现了越是发达的城市“剩女”现象越突出,越是落后的乡村“剩男”现象越普遍。
襄阳,代表的是普遍中国三四五线城市。
比如“同病相怜”的湖南湘西州某村。有调研报告发现,该村419户,适龄未婚男青年110人,适龄未婚女青年仅31人,几乎每3个家庭就有一个适龄未婚男青年。
“脱单难”不仅是因为女孩少,还难在成婚成本高。
当地村民算过,现在结婚标配“三大件”即农村自建新房或镇里、县城商品房,家用小汽车,彩礼,再加上购买“三金”首饰等,平均花费要在60万元以上。
一个男青年完婚需花费家庭10至15年积蓄,这还要确保没有大灾大病。
当地村民戏谑道,“以前谁家生两个儿子恨不得敲锣打鼓炫耀,现在谁家生了两个儿子要坐墙根偷偷抹眼泪”。
安徽与襄阳的晚婚成因也有不少相似性。
安徽的经济发展水平,比不上隔壁的江苏、浙江等经济大省,被长三角虹吸了年轻劳动力;安徽的男孩偏好比较突出,在安徽省内适婚年龄人口中男多女少。
与此同时,安徽城市的高房价、农村的高彩礼,都让年轻人得多搞钱几年,才有资格迈入婚姻的城堡。
一安徽网友说,给研究生学历的弟弟介绍对象,由于没房没车,直接被拒绝。在合肥,哪怕不考虑彩礼,房子100W,3成首付30W,软装15W,车子15W,结婚就得60W起步。
安徽省的小县城“娶妻难”更为突出。在安徽省阜阳市的太和县的境内,彩礼已经达到了30多万的高度,这还是抛开了结婚其他事项的各种的用钱制度不谈。
李宗盛在《晚婚》那首歌里说,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
这大概是当下大城小城青年共同的心声了。
为了让中国的年轻人早点进入婚姻,各路人士绞尽脑汁。
有学者建议,要降低法定结婚年龄,男性降至20岁,女性降至18岁。
想想18岁的女性,可能刚刚高中毕业,刚刚迈入大学,还没毕业就被催婚,与日本二次元里的高中生新娘故事真的是异曲同工啊。
有人说,不早不早,中国的法定婚龄已经是偏晚的了。
看看,日本、巴基斯坦、罗马尼亚,男十八岁、女十六岁;德国、俄罗斯、新加坡规定男女均为十八岁;瑞士、越南规定为男二十岁、女十八岁。
法定婚龄越早,结婚率会越高吗?
已经为我们蹚过水的日本说了,并没有啊!
日本初婚年龄本世纪以来一直处于持续推迟的状态,而未婚率也在逐年的增加,30到40岁的男性未婚率已经接近50%,女性接近40%,这是日本低生育率的一个重要原因。
今年两会,催婚建议不绝,更胜于春节,有人建议鼓励和保障在校硕士和博士生结婚生育。
甚至还有人把催婚压力提前传导到义务教育阶段,建议缩减小学至高中学制,将九年制义务教育法改成小学5年,初高中5年的十年制义务教育。
这样子,正常大学本科毕业生年龄20岁、硕士23岁、博士26岁,可以实现早毕业早就业早结婚早生子。
真是完美的催婚链条啊!
但在我看来,这完全就搞错了方向啊!
民政部最新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结婚登记数据为763.6万对。
这是继2019年跌破1000万对、2020年跌破900万对大关后,结婚登记对数再次跌破800万对大关。这一数据创下1986年以来的新低。
《中国婚姻报告2021》显示,东部沿海等经济发达地区结婚率普遍偏低。
2019年上海、浙江、山东、广东、福建、天津结婚率全国倒数;
其中,上海、浙江、山东排名倒数前三,分别为4.1‰、5.0‰和5.3‰。
此外,北京结婚率6.0‰,在全国排名倒数第八,低于全国平均6.6‰水平。
2006年以来,中国生育旺盛期女性已婚比例持续下降,20岁-34岁的已婚比例从77.9%下降至68.5%。
所以呀,不要盯着90后、00后了!真正的结婚主力,压根不是90后、00后,而是70后、80后。
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财经记者根据历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梳理了历年各年龄段结婚结构变化,有个重大发现——
30岁以上人群,已经占到2020年结婚人数的46.5%。
40岁以上的结婚人群,占比从2005年的3.9%,提高到了2020年的18.9%,甚至一度逼近20%。
而20-24岁这个结婚主力群体的比例,从2005年的47%一路下滑,到2020年仅有18.6%。
时代的巨变啊!中国人的爱情,在30岁以后,在40岁以后!
难怪有网友发现,最近看八卦,网上全是孙艺珍&玄彬、大S&具俊晔、李亚鹏&海哈金喜这些快年过半百的爱情了。
黄昏恋,已经代替少男少女纯纯的爱恋,成为新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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