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地铁4号线杨树浦路站出口处,是安徽女子欢欢常常跟男网友约见的地点。见面时,男网友们只知道她是一个在上海卖服装的安徽女孩,单身,“林娜”、“夏菲”、“冯贝贝”都可能是她的名字。
键盘手用“聊天模板”约见男网友
而实际前来与网友见面的则是“酒托女”,由欢欢与其他三名年轻女子轮番上阵。见面前,“组长”早已将受骗者的姓名、手机、衣着特征发给“酒托女”,她们便可以准确无误地辨认出男网友。
在地铁4号线杨树浦路站出口处见面后,“酒托女”会带着男网友沿杨树浦路向西散步。走10分钟左右,两人会“碰巧”经过一家“海洋星辰咖啡吧”,这时“酒托女”便会提出“进去喝点东西”的建议。
酒水勾兑后出售,利润二三十倍
一进店门,一名服务员上前点单。这份酒水单上有人头马、轩尼诗、拉菲庄园等多个洋酒品牌,种类繁多,但实际上店内却只有“皇家礼炮”一种酒,不同洋酒品种实质上由不同浓度的“皇家礼炮”勾兑而成。据老板阿贵称,这种酒进价在200-300元/瓶,酒水单上写着每盎司168元,一整瓶则要卖到3688元,有二三十倍的利润。
“一上来我们不会点特别贵的,点个两三百元的。”欢欢透露,自己会先试探性点几样小吃,若对方爽快,则会加一杯“皇家礼炮”。这种酒是整个团队的最高利润所在。
东西一端上来,男服务员会立即要求顾客买单,点一次、买一次。有时聊得投机,对方会接受“酒托女”多次点单,金额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高。“让他们一步步进行消费,就不会一下子觉得贵了。”
据悉,大多数顾客不会计较“酒托女”点什么,“因为他们一般都想和我们谈恋爱,要面子”。如果有客人觉得贵,男服务员便会跟客人解释,“我们店里就是这个消费”,有时欢欢也会帮腔。
顾客身上现金不够的情况也有,这时,“酒托女”便会提出由自己刷卡买单,先将银行卡递给那名男服务员,再从他那收回一张废弃的刷卡单,认认真真地签上字。“这样做是给客人看的,实际上没有刷卡成功。”
诈骗成功率不到一半,最多被骗九千余元
事实上,为了避免客人起疑,从“酒托女”到服务员,再到老板阿贵,都在尽可能地使每场消费顺利结束。有的客人跑到前台争吵,觉得金额过高,甚至会打110报警。这时,阿贵会选择“息事宁人”,要么打折、要么干脆不让对方付账。咖啡厅老板阿贵坦白说:“这些客人都是以交友相亲为名骗过来的,我怕事情闹大。”
客人嫌贵时的说辞与配合,欢欢都会事先关照好。店里的男服务员也是她安排的,专为“酒托女”带来的客人点单,由欢欢支付他每天100元的工资。客人买单时,他会在一张两联单据上写清消费金额,一联白色,交到收银台,一联红色,交给欢欢。
每天营业结束,阿贵会拿手上的白色单据和欢欢的红色单据对账,核对无误以后,阿贵再将当天的消费额的78%付给欢欢。欢欢再从自己所得的利润中抽成给三名组长,最后再由组长分利给“键盘手”。
据欢欢到案后供述,实施诈骗的过程并非每次都很顺利,最终到咖啡店消费成功的概率不到50%,其中受骗者最高一次消费额达9000多元。
2016年2月22日,该案在上海浦东法院公开开庭,涉案的14名被告均表示认罪,法院将择期宣判。(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