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的推荐LOFTER(乐乎)

生日不是整寿,邱之彰也不是喜欢搞这些面子工程的人,无非是联众银行大换血,他年近七十再次挂帅出征,要借生日这个契机与各位老朋友老对手老客户们见见面。

一个分行行长原本是轮不到去这种场面的,但是祝丰山说邱老爷子钦点要见他这只“猴子”,林强必须得去。

要去个人也就罢了……

迎着陈行远打量的目光,林强扯了扯身上昂贵西装的衣角,还是不太自在。

这件西装是祝丰山的手笔。

啃下一个大单子后,又正逢龙源行扩张搞装修,林强带着祝丰山在还堪称毛坯的装修场地里“视察”,说话间动作大了点,原来那件西装就挂到了身边的钉子,光荣报废。

他卖了两句惨说自己没衣服......

他卖了两句惨说自己没衣服穿了,结果从装修地方出来就被祝丰山带到了西装店。

林强不肯下车:“这什么价位!我配吗!”

“反正去邱老生日也要穿的。”祝丰山先下了车,见他真不愿意去,又笑起来:“别和我哭穷,你的工资我最清楚——还不下来,我这个助理就给林行开车门了啊。”

以前林强最喜欢调侃祝丰山是他助理,等祝丰山真成了董事长,祝丰山倒是爱拿这事逗他,逗得林强就怕他拿这事说话。

他迅速下车,然后被拎到一位看起来和祝丰山年纪差不多大的师傅那里,浑身上下被量了一遍,又问了几句习惯和喜好,就要送客。

林强:“啊……不是……多少钱啊?哪里结账啊?”

师傅不理他。

林强又问了一遍。

师傅头也不抬:“记账了。”

“记账?”

记谁的帐?

师傅彻底不理他了。

林强一琢磨也懂了。

推开门与外面沙发上拿着平板的祝丰山对视一眼,忍不住开始嘴欠:“领导,我把钱转给你啊。”

钱最后是没转,所以林强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套衣服到底价值几何。

但是陈行远一直盯着他看,林强心里开始发毛。

“看来你们——”陈行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叫出那个称呼,“——祝董真是给你开了高工资。”

林强接不上话。

他只能端起酒杯稍稍弯腰,“领导,我敬您。”

陈行远的手向后躲过了他的碰杯,迎上年轻人有些错愕的眼神,抿了抿嘴,含糊道,“胃好了?”

“好了。”

这都多久的事了。林强又想起郑帅和他说陈行远偷偷染黑头发的八卦,也不执意与他碰杯了,只是说:“您也……注意身体。”

陈行远从鼻子里应了一声,“行了,这杯不喝了,留着肚子给老祝挡酒吧。”

祝丰山原本人缘就不错,做了董事长更是备受瞩目,虽然是邱老爷子的主场,但除了邱之彰,他是被敬的最多的。

林强贼兮兮地笑起来。

陈行远不爽:“你那什么表情?”

姓陈的死要面子,关心都不直接说。

林强已经摸清了陈行远别扭的情绪,并不找骂,向他又鞠了一躬,端着酒杯跑了。

架空背景的武王和公主

非典型先婚后爱

1.

商国和周国的战事进行到第三年,商军渐渐显出颓势,周王正欲一鼓作气攻下边关十城,商王殷寿突然遣来使臣,提出和亲休战。周国传至武王这一代,正值壮年,对于卖子求和的招数不屑一顾,他果断回绝了商王的提议,让大军继续向朝歌前进。

然而很快商王抬出他已离世的祖母——一位同样出自商国的公主,祖母弥留之际曾修书回家乡,为他求了一门婚事。血脉亲情的大山压下来,武王最终不得不松口,他撤回军队,迎娶殷寿唯一的公主殷郊。

在这世道中,和亲屡见不鲜,武王对所谓的商国公主一无所知,也没兴趣去了解更多,一个骄奢淫逸...

在这世道中,和亲屡见不鲜,武王对所谓的商国公主一无所知,也没兴趣去了解更多,一个骄奢淫逸的没落王国养出的公主,大概只会是一只美丽而无用的花瓶。

事实也的确如此,大婚之夜武王亲手揭开妻子的面纱,看到的是一张极致妍丽的面庞和藏不住迷茫的双眼,这位新晋的王后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武王来采撷。武王谅解他年幼,不计较他的生疏,然而公主实在过于娇生惯养,也不知如何让自己得趣,武王寸步难行,失去了兴致草草收场。

一个时辰之后公主终于转醒,他支起身子趴在榻上看向武王,武王没有说话,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奏折上,公主又倒回被褥中,发出一声如猫叫般的哼声,闭上眼大有再睡一觉的架势。武王不得不放下竹简,清了清嗓子。

武王:王后该起了。

公主:有什么事吗?

武王:按惯例你应该和孤一起。

公主:那岂不是天不亮就要醒。

武王:你父王难道不是这样?

公主:可是我腰不舒服。

武王:宫中有巫医。

公主:好吧,我的衣服呢?

武王唤了侍女进来,是公主从商国带来的小圆,她捧着一件藤黄色的衣裙,公主拎起一角,有些不满。

公主:这个颜色好暗淡。

小圆:也很雅致。

公主:我不喜欢黄色,为何不能穿我自己的衣服?

小圆:公主,这是王挑选的。

公主:大王,让我穿自己的吧。

武王:看来孤还得请一位商国的裁缝来。

公主:当真?我最喜欢月白色,喜欢鱼纹。

武王:王后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位置。

公主:什么?

小圆:公主,衣袍是王的赏赐。

武王:这里没有公主,只有王后,记住了。

公主愣愣地看着小圆立刻跪倒在地,脊背有些发抖,武王居高临下看着她,最终一言不发地走了。

2.

但上天不允许他偏安一隅,殷寿传来消息,说他母亲病重,很难捱过这个春天。公主来不及多想,直接闯入了武王的书房。朝臣们避之不及,公主挥挥手免去礼节,来到武王身边。

公主:我母亲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武王:你才来了三个月。

公主:母亲时日无多了。

武王:孤的祖母从没回去过。

公主:我一定快马加鞭,十日之内就回来。

武王:太久了。

公主:你不能不讲道理。

武王:王后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公主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武王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坦荡地也盯上他的脸,公主找不到一丝动摇,他咬了咬嘴唇,退开一步,低垂下脖颈行了个礼。

公主:恳请大王,让我送母亲最后一程。

武王兀自轻笑了一声,亲手扶起他把他半搂在怀里,公主虽心有不满,但在得到许可之前不得不低眉顺眼做出乖顺的样子。

武王:回去可以,只要你父王把边市打开,降低边税。

公主:父王不会听我的。

武王:那就看王后的本事了,你也想多陪陪母亲吧。

公主:你……

武王:有劳王后。

公主:我不能保证。

武王:无妨,杨戬,路上保护好王后,若是商王无情,不必在那久留。

公主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勉强欠了欠身就快步离去,他心乱如麻,回到宫中才发现杨戬一直跟在他身后。由于迁怒,他对这位武王最亲近的臣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杨戬坦然接住他的怒火,沉默地等在宫门外,引他上了马车。

杨戬:殿下别介意,王就是这样的。

公主:冷酷无情。

杨戬:他不会因为你可怜就优待你。

公主:他不喜欢我。

杨戬:这重要吗?

公主:我们是夫妻啊。

杨戬:你们可不是寻常夫妻,看来你父王倒是把你养得很好。

公主:父亲不怎么管我。

马车在闹市区速度慢下来,公主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商贩慢悠悠推着车让路,心里难免急切。

公主:我们不能直接骑马吗?这样太慢了。

杨戬:这不安全。

公主:我会骑马,父王从小教我。

杨戬:等出城之后可以。

公主:好吧,王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杨戬:这很正常,但不用担心,他不会亏待王后。

公主:不亏待就是用我母亲的命换银子?

杨戬:那不只是银子,也是边境无数人的命。

公主:那如果我没有能再换的东西了呢,他会把我换了吗?

杨戬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他重新审视起公主,他没想到公主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他看起来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却又能精准地认识到交易的本质。也许武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漂亮的花瓶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杨戬最终没有回答,公主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绞紧手指。

公主:我想他喜欢上我。

杨戬:嗯?

公主:我不能让他把我换掉。

这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杨戬又怀疑起自己方才的结论,他决定不再贸然解读公主,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杨戬:王可能比较喜欢温柔贤淑的。

公主:我也没有很不温柔吧。

杨戬:这我不了解。

公主:我也没忤逆他,都是他不理我。

杨戬:殿下可以先试试每天下朝时去接他。

公主:这样有用?

杨戬:我猜想。

3.

公主快马加鞭,把其余人都远远地甩在身后,只有杨戬能跟上他的速度,他们不眠不休,在整整一日后抵达了朝歌。

王宫门口的侍卫见到公主立刻打开了宫门,但拦下杨戬,文书都还留在后面的队伍中,杨戬只能停下,目送公主踏入宫道。

公主拽着缰绳正要走,突然又调转回头,扔给他一枚鱼符。

公主:这是我自幼带在身边的,给了你就代表我不会逃走。

杨戬:我信任殿下,不需要这等贵重之物。

公主:他们未必相信,收着吧,回程的时候还给我就是。

杨戬:殿下快去吧。

杨戬:自然。

公主得到允诺,很快策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杨戬摩挲着那一小块失去光泽的鱼符,没有催促队伍尽快前来。

幸运的是,公主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面,母亲已不再能说出话,只是看着他笑,公主顷刻间流下泪来,他包裹住母亲枯瘦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他说武王对他很好,听闻他要回家,选了最快的马和最好的将军护送他。

母亲在美好的谎言中安然闭上了眼,公主也失去所有力气,伏在床榻边,枕上母亲冰冷的臂弯,就像小时候每天的午后。直到宫人们捧着丧仪鱼贯而入,他被一只手拉起,他回头一看,呵斥的话还未出口,就对上殷寿面无表情的双眼。

他只能被拉着远远站在一旁,看宫人们替母亲梳妆,苍白到有些发青的脸上终于再度有了颜色。公主呆滞地看了许久,殷寿叹了口气,亲手取了一条白绸绑在他的额头,带着他走出了宫殿。

王后的院落里有一颗梨花树,雪白的花瓣落了一地,盖住树下的五弦琴,此刻没有人有心思来管这把琴。公主拂去花瓣,将琴抱在怀中,提起武王的条件。

公主:大王说,希望您开放边市降低边税。

殷寿:所以他放你回来。

公主:是。

殷寿:你让我很失望。

公主:抱歉父亲,是我无能,但我觉得这也是好事。

殷寿:呵,用我的臣民供奉你的丈夫。

公主:边境的战事不能一直继续下去,边市对大家都好。

殷寿:若他今后有更过分的条件。

公主:他不会。

殷寿:那就好好讨他欢心,说不定如今损失的以后还能要回来。

公主:是……

殷寿: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了,殷郊,你有责任。

公主抬起眼,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问出从小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公主:父亲,您爱过我吗?

殷寿:当然,我给你选了这么个好去处。

公主:好?那明明是不得见人的地方。

殷寿:那你还想去哪里呢?

公主:我想留在您和母亲身边。

殷寿:你是大商公主,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

殷寿不欲再对“软弱”的孩子说更多,拂袖离去,公主把琴放回树下,跪坐下来弹了一曲,最终没有把琴带走。

4.

丧仪结束之后公主回到周国,因为要商讨边境的具体事宜,殷寿也派了一支人随行,领头的是他的表哥姜文焕。

公主想起杨戬的建议,主动穿戴起周国的服饰,每日在下朝路上等待武王。武王收下他的示好,重新回到他的宫中,于是公主努力压制住生理本能,在清晨醒来替武王更衣。

武王总是佩戴着一枚玉环,公主难免多看了两眼,武王见他好奇,直接摘下系在了他的腰带上。礼尚往来,公主也献出自己的鱼符,武王又送了更多的礼物来,好似真成了一段相敬如宾的帝后佳话。

杨戬的话不假,武王果然喜欢贤后,殷郊心里烦闷,好不容易有一天武王被前朝绊住,他有机会请姜文焕入宫来喝茶。

公主:早知今日,不如当初听了母亲的话嫁给你。

姜文焕:我知道王后不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公主:你怎么也这样叫我,我不喜欢。

姜文焕:你自幼把我当兄长,我不是良人。

他们并不知道这胆大包天的对话被悉数听去,武王在屋外沉下脸,宫人们早已悄无声息地跪了一地,武王不愿再听下去,沉默着离开,也自然错过后面的真相。

姜文焕:我早有心上人。

公主:谁呀?从来没听你说过。

姜文焕:他还不知道呢。

公主:那你动作可得快点。

姜文焕:等这次回去,我想告诉他。

公主:你先跟我说说是谁啊。

姜文焕:成了再告诉你。

公主:我又不会笑话你。

姜文焕:你笑话得还少吗?

公主:那是以前,我都改了。

姜文焕:我还能不知道你?天下人都改了你也不会改。

公主:你真没意思。

武王回到自己的书房,没看了几个竹简就觉得烦躁,索性丢在一旁,正巧有一捆滚落下来,他捡起一看,是此前因他冷落王后,上谏要他充实后宫的。

这被视作接纳的信号,侍从很快把消息传递给公主,公主刚送别表哥,就得到任务,他十分不解,自己的退让为何反而换来了武王的得寸进尺。可他没有人可以问,他咬咬牙,让官员们都带着适龄的孩子来赴宴。

宴会进行到半程,公主放下酒杯,向武王介绍起他们,武王扫视过一圈,却突然看向姜文焕。

武王:听闻姜侯尚未娶妻,可有中意的,孤今日替你说一说。

姜文焕:谢大王恩典,臣已有心上人,只是还未来得及提亲。

武王:哦,来不及,难不成是被孤抢先了。

姜文焕:大王说笑了。

武王:姜侯是王后的表哥吧,王后可知是谁?

公主:我不知道。

公主看向殿下献舞的贵女们,心中的郁结写在脸上,武王心中的火焰更甚,正待发作,公主突然起身,说要为他舞剑助兴。

舞乐声骤然停了下来,公主目不斜视,随手在侍卫身上抽了把剑,笨重的武器在他手中却宛若灵活的银蛇,随着他的步伐腾挪转移,所到之处寒光闪烁。公主面若冰霜,动作却越来越快,每一次剑身的抖动都裹满杀气,仿佛能割裂空气。

在良久的死寂中,他终于停下,剑尖指向上座的武王,目光如炬,武王却朗声笑起来,慢慢鼓起掌。

武王:有意思,王后好本事。

说完,他给献女的官员都赐下封赏,信步走到公主身边,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公主却听到他与行为不符的话语。

武王:孤做错了什么,王后竟要为了情郎杀了我?

公主的胸膛剧烈起伏,连行礼都忘记,愤然离开了大殿。姜文焕捕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抬手向武王作揖。

姜文焕:大王,臣倾慕鄂家的公子,与王后不过是手足之情。

武王:不说出口就只能错过,姜侯小心。

姜文焕:大王教训的是。

武王:王后大概累了,孤去看看他,你们继续。

5.

宫门已经落了锁,小圆说王后已经歇下烦请武王明日再来,武王并不理会,命令她把门打开,独自走进了公主的寝殿。

屋内漆黑一片,连守夜的蜡烛都没有点,黑暗中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武王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走向床榻,中央鼓起了一个包,武王以为公主真的睡着了,又走上前一步,猝不及防一把短剑抵上了他的喉咙。

武王一惊,几乎下意识就要制住面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他看清公主的猩红的双眼,攥住他的手腕将短剑贴得更近。

武王:王后身手比孤以为得还要好,可是即便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和你的情郎走。

公主:什么情郎?倒是你,今天多了几位红袖啊,恐怕明日就没有我的位子了吧。

武王:你知道弑君的代价吗?

公主:这次又要用谁威胁我?

武王:边关十城怎么样?

公主瞬间卸了力气,从武王的手中滑脱,短剑也随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身形委顿下去,喃喃自语。

公主:你们都这样,凭什么都要我担着,还把我当人看吗?

武王:我没有。

公主:若是父亲同意,兴许他都不会丢了那十座城,我能守住,可是他不相信我,你也一样,你们都是一样的。

武王:不是我逼迫你,也不是我让你背井离乡,看清楚你该恨的人。

公主:他是我父亲。

武王:我是你丈夫。

公主: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武王:什么?

这话一出,武王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甚至隐约生出些喜悦来,公主这些日子温柔小意的伪装被撕得干干净净,露出他的锋利本质,武王当然喜欢娴静的花,却更爱龇牙咧嘴的小兽,为了确认答案,他继续问。

武王:你若是不愿意,为何还要她们来献舞?

公主:是你先同意的,难道要我做妒妇,好处全让你占了?

武王:我不会纳她们,明天不会,今后也不会,我的身边只会有你。

武王柔声做出保证,将公主揽进怀中,公主没有抗拒,靠在他的胸膛似乎昏昏欲睡起来。武王正要陷入温情的氛围,公主冷不丁又开口。

公主:大王别担心,就算有别的人,我也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武王:没有别人。

公主:大王要贤后,我做就是了。

武王:我是真心。

公主:何必呢,我现在的一切都绑在你身上。

武王:我会保护你。

公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别勉强了。

武王:你父王也只有你母亲不是吗?

公主:所以你承认了你和他一样。

武王:这个位子,和我喜不喜欢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的就是你的。

公主:我要睡了,陛下自己安置吧。

他自顾自卷了被子离开武王的怀抱,却很快感觉到身后贴上来的温度,他只得向里挪了挪,身后人锲而不舍地跟上,直到公主退无可退,紧紧贴上了墙壁。

公主忍无可忍,突然坐起身,想要跨过作乱的武王去偏殿睡觉,脚踝刚一伸出就被抓住,跌坐在武王身上。武王好整以暇探进他寝衣的下摆,向上一顶。

武王:王后先生个太子吧,不然可不合格。

公主:大王今晚这么有兴致,不怕我把您掐死在床上吗?

武王:那我就把命交给殿下了。

公主俯下身,恶狠狠地咬上武王的脖子,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几乎要渗出血来,武王也不恼,顺势按上他的脊背,一使劲瞬间颠倒了位置。

武王没有再顾忌任何,他们就像两头缠斗在一起的猛兽,一同坠入欲望的深渊。

6.

那晚之后,公主彻底卸下伪装,天天往演武场跑,军营里大大小小叫的上名的人他都单挑过,无一败绩,公主兴致上来,要他们一起上。

众人知晓他的实力,也跃跃欲试,只是很快被礼官拦下,王后混迹在军营中已是不妥,这般混战实在有伤风化。公主只得作罢,坐在演武场边时不时点评一下他们的动作。

弹劾王后的竹简还是在武王案前堆成了山,武王一一驳斥回去,又换来更多激烈的言辞。趁着休沐,武王按住要起床的王后,轻轻磨着他的耳垂。

武王:今日别去了。

公主:怎么了?

武王: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殿下不应该陪我吗。

公主:是今日不去还是以后都不去了?

武王:谁跟你说闲话了?

公主:还用谁说吗。

武王:我在宫里给你建一个好不好?

公主:那多没意思。

武王:你要怎样?

公主:我想去林场打老虎。

武王:林场没有老虎。

公主:打兔子也行。

武王:等天气再凉快些我们就去。

公主:你最好记得。

武王没有食言,秋高气爽之时就带着公主去了京郊的林场,他们轻装简行,一人一马飞驰进树林。武王善用弓箭,不多时就猎了两只兔子,公主在武器上受限,索性翻身下马,自己悄悄往兔子身后走去。

突然他听到一阵极细小的破空之声,立即拉下武王在林中滚了一圈,一支冷箭从武王的坐骑上空飞过,深深钉入前方的树干。

公主抬眼望去,迅速抓住十丈之外的刺客,那人对上他的目光,犹豫了一瞬竟没有逃跑。公主捕捉到他朝身后偷偷做了一个手势,好战的血液沸腾起来,不禁勾起嘴角。

他带着武王在灌木丛中隐去身形,刺客以为他畏惧,加快脚步向他们逼近,公主抽出环在腰间的软剑,飞身而出割断了他们的喉咙。血水飞溅洒在他的衣摆上,倒像是一幅鲜艳的红梅图。

头领到底谨慎些,躲过他的突袭,提剑向他冲来,公主计算着角度,以手臂受点小伤的代价便能换取一击毙命,于是他没有改变动作,在剑即将贴上他的一瞬间,头领被一支箭射中左眼,公主也被扯入一个怀抱中。

公主仰头看向蹙眉的武王,脚尖点地转了一圈朝他胸膛一推,武王没有防备,退出半丈之远。

公主:你干嘛打乱我。

武王:你会受伤。

公主:这样最快。

武王:你朝右偏一些,虽然不够击中他的心口,也能给他重重一击了。

公主:只要不死,就会有变数。

武王:你怎能这样想?

公主:我们来比一场,我还没尽兴呢!

公主不给他多话的机会,软剑就已到了眼前,武王不得不抽出自己的佩剑抵挡,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他明白单纯的防守只会节节败退,胜负欲久违地占领了他的大脑,他抬起剑,反转手腕一转攻势。

接连的快攻让公主暂时处于下风,他索性丢掉软剑,从衣袍下飞出一个绳镖,缠上手臂向武王面中袭来,情势再度反转,林中的遮蔽为暗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武王几乎看不清下一击将会落在何处,他且战且退,终于看准时机让绳索缠上剑刃,引得公主扑向他怀中。

在他以为胜负已定之时,公主眨了眨眼,展露出一个带有求饶意味的笑容,武王一愣,剑已垂了下去,公主双手揽上他的后颈,武王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是又一暗器的温度。

对决到此才决出赢家,武王垂下的剑怎么都不可能快过颈后的威胁,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武王:你耍赖。

公主:这是策略,战场上只有死才是结束。

武王:你对别人也用这招吗?

公主:没必要,他们还不配看清我是谁。

武王:你的招式虽然利落,但往往会伤敌一千自伤八百,比如方才,我大可以废掉你一只手臂。

公主:一只手臂换你一条命,难道不值?

武王:你不必如此。

公主:对自己狠才有活路啊。

武王还想说些什么,公主已十分不耐烦,激情还未散去,他封住武王的唇舌,幕天席地献出了自己。

7.

天气渐渐变得寒冷,比起演武场公主更愿意待在暖炉旁烤栗子,或是在武王批奏折时趴在他膝盖上看话本。北部正巧献上一张白狐皮,武王便拿来给公主做了个窝,公主因此越发懒得动弹,连剥栗子的活都扔给了武王。

武王对此没什么意见,宫中上好的炭火数量有限,其余大多有些呛人的烟味,武王自己一点没留,全部送进了公主宫中。

公主话本也看够了,某天吃点心时突然觉得很像梨花的形状,突发奇想要在院子里种一株梨树。武王让人搬来一颗长成的树,公主不满,亲手铲了之后要来一根小树苗,武王无法,只得每日跟在他身后施肥。

然而幼苗实在长得太慢,公主有些失落,武王问过宫人,得知要长出侧枝至少还需一年,于是趁着一个黑夜,他偷偷换上了一根已经冒出新叶的幼苗。

公主醒来后依旧雷打不动跑去看他的宝贝,兴奋地等在武王的下朝路上,跟他说着自己的发现。

公主:我的树长叶子了!

武王:说明你养得很好。

公主:我知道是你每天都施肥呢。

武王:所以殿下想感谢我?

公主牵着他的手歪了歪头,想着自己能做出的回报。

公主:最近你有看不顺眼的人吗?我去帮你杀了。

武王:这么小看我?

公主: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武王:你开开心心的就行。

公主:你说说嘛,我保证不留痕迹。

武王:天下哪有你这样做妻子的。

公主:妻子不就是要忧夫君之忧吗。

武王:最近你父亲很不安分,你要如何?

他本意是想开个玩笑,不曾想公主立刻冷了脸,干脆利落地甩开他就要走,武王慌了神,连忙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却又被公主甩开。

武王:抱歉,只是玩笑话。

公主: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玩笑什么时候认真。

武王:我不会再说了,我保证。

公主依旧要走,拉扯间几位老臣经过,挺直腰杆又是弹劾他的无礼,更有甚者直言他是妖后。公主烦不胜烦,直挺挺地跪下,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让武王的心几乎一颤。

公主:臣妾有罪,自请禁足,大王请便吧。

说完他没管众人骤变的脸色,起身离开,武王还未来得及说话,几位老臣又跪下,他深吸了口气,示意宫人赶紧将他们扶起。

武王:孤的王后还轮不到外人来管,先把自己家管管好。

又是熟悉的闭门羹,武王不抱希望地推了推门,却发现没有落锁,他把侍从都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踏入宫门。公主站在水缸旁,揪着干饵喂鱼,头也不抬得冷笑了一声。

公主:说我是妖后呢,大王赶紧找个道士来把我收了吧。

武王:我已经斥责过他们了,你别担心。

公主:轩辕坟是不是专门封印我这种的,可惜那边有点冷。

武王: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被听到他们真的会……

公主:会怎样?我是王后,大王难道护不住我?

武王缄口不语,公主心中了然。他干脆地扔下剩下的鱼饵,平静地看过来,武王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一目光中无处遁形,他一时不慎,说的是玩笑话不假,但也意味着他仍然在俯视着公主。

他想起姜文焕走前说的话:臣心有所属,万不敢欺瞒,殿下虽是金尊玉贵,却一直过得很苦,做不得自己想做的事,时时被牵绊着。他有时任性,也不过是想确认在您心中的分量,望大王垂怜,至少不要让他走上他母亲的路。

他终于明白公主经年的不安,那是无伦多么亲近都无法消弭的不安,只要他做一天王,就有一天纠缠着公主。

公主:不说话?那就别说了。

武王:抱歉,是我昏了头。

公主:看来大王明白我了。

武王:好歹让我辩白一句。

公主:哦?

武王:我只是觉得你最在乎他。

公主:那你跪下。

这等离经叛道的话一出,武王也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公主久久等不到他的动作,想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却发现自己的情绪已被失望填满,他垂下眼,来到武王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说是他逾矩,恭敬地请求武王闭锁他的宫殿。

转身离开时却没迈动步子,武王牵住他的裙摆已然跪在了身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公主也一怔,没料到他会双膝及地,事态超出预期,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喜悦还是恐惧。

他能相信一位王吗,他该爱上他吗?

他不知所措,下意识又要逃避,裙子却仍旧被紧紧拽着,他撞上武王灼热的视线,明明做着谦卑的动作,面上却是一片从容。

武王仿佛看出他的混乱,问:殿下可以原谅小臣吗?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落在了武王掌中,公主咬了咬嘴唇,进行最后的试探。

公主:我想回东鲁看看,那是我母亲的家乡。

武王:现下天寒地冻,可否等暖和了再启程?

公主:我不想等了。

武王:那愿殿下早日归家。

公主:我会给你写信。

武王:好。

公主:宫中的梨树记得浇水。

公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武王:记得想我。

公主:你要想我才是。

武王:当然。

公主:梨花开前,我一定会回来。

*关于宋地和公子郊的一段描述

*武王对殷人态度转变始末

*主宋公视角

春郊祈谷前夕,先有王弟叔旦代兄提亲,后有大周天子召见议亲,宋公险些被从天而降的儿子砸晕了脑袋。

他跪于天子身侧,伏首行礼,勉强保持镇定,静待天子吩咐。

“宋公,殷郊还活着。”

这是周天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像是同故友叙旧一般,天子同他打开了话匣子。

并不急着向他提议亲之事,天子反倒同五年前那样,跟他聊起了旧时记忆里的殷郊。

气氛不似朝堂上那般严肃,天子说话的语气极其轻快,宋公渐渐放下了戒备,忍不住同天子多说了几句幼...

气氛不似朝堂上那般严肃,天子说话的语气极其轻快,宋公渐渐放下了戒备,忍不住同天子多说了几句幼年时调皮活泼的殷郊,不禁追忆起过去那恣意洒脱的少年。

天子耐心听着,神情一如当年那般专注。

待宋公意犹未尽的说完,天子才将视线转向他,端详心情愉悦的宋公半晌,天子说:“宋公,殷郊就是殷郊,不该隐姓埋名,孤亦不愿叫他失了姓名,断送于深宫后院。”

宋公有些迷茫的看向天子,天子笑而不语,良久,才又对他说:“孤要给他做殷郊的权力,孤要叫世人认得他是殷郊。宋公,你能明白孤为何选你,而非尚父吗?”

心如明镜,一片清明,他这下听明白了。

诚然,太公姜尚之子的身份干净又冠冕堂皇,但失了姓名的殷郊,并不是天子乐见其成的。

殷郊可以不再是子受的儿子,但他一定是殷人,依旧是那个在朝歌同天子朝夕相伴八年的殷郊。

天子要殷郊,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殷郊。

天子想叫殷郊得自由,得做殷郊的自由。

这一点,他能做到,姜尚做不到。

耳边又一次响起天子的声音,殿内似乎多了几分压迫感:“宋公,有殷郊,才有宋地。”

这是提醒,亦是赤裸裸的威胁。

宋公顿时心下一紧。

天子俯身看向他,宽大的手掌置于宋公的肩膀上,只稍稍用力轻拍就叫他压弯了腰,再不敢直视天子圣颜。

宋公伏趴在地,将脑袋深深埋于臂膀之中,他听见天子那浑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孤欲封殷郊为明王,掌宋地实权,享良田厚禄,拥东南两军。”

明王…子受曾封殷郊为明王。

只是那时的商明王殷郊空有虚名,不过是代父祭天的替死鬼。

殷郊只做了不到半个月的明王,就失了名分又被子受废了太子之位。

子受夺名废位时的说辞,宋公记得很清楚。

他说,是殷郊同那时的西伯侯质子即如今面前的天子于东宫夜行苟且之事,失了王室颜面,愧为成汤子孙。

但殷商王室无一人信此说法。

那时,四大伯侯几乎全部被诛,姜王后死谏丧命,子受厌恶殷郊几乎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他已经丝毫不在乎殷郊的性命、名声。

他们都觉得,子受已疯魔,他的所言所行不过是在践踏殷郊的尊严罢了。

而今,周天子直言迎娶殷郊为后之意,不惜大费周章为殷郊正名正身。

现在想来,当初子受所言未必全都是假。

登时心下一颤,宋公抬头小心翼翼觑了一眼天子。

只见天子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朝他点头,甚是满意他眼中的谦卑、恭驯,说话的声音敛了几分寒意,倒是亲和了许多。

“宋公年迈,颐养天年,得享福泽为上。孤已着人重修殷墟旧宫,来日,赐予宋公如何?”

不敢推拒,宋公立时叩首跪谢天子。

“宋地那些糟心事不该再劳烦宋公操心,往后,即便动乱再起,亦与宋公无关,公且宽心。”天子的笑声响起,他又继续说道:“东伯侯和南伯侯会分些人手、心思代明王处理宋地诸事,只是宋公退隐前,有些杂事还劳宋公费心,多替子郊分忧。”

天子之言,暗含玄机。

这是叫他先管好宋地那些心思各异的人,要将一个安定、完好的宋地交到殷郊手里。

否则,退隐殷墟、颐养天年什么的不必再想,天子大概会直接送他去见子受或诸位商王。

宋公在心底默声叹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跪地应承,直言有生之年必为子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宋公已经明白了一切,甘愿允诺,天子才虚扶一手,叫他从地上起来,假模假样的走着过场,问最后一句:“公子郊,宋明王,才貌双全,宜为国后,孤欲娶之。公乃子郊生父,可愿允孤?”

“天子有情,子郊有意,当嫁,当嫁。”宋公连应两声,弯腰屈膝再次跪首,主动献策讨好道:“子郊多年不曾归故里,于宋地并无感情,且宋地至镐京舟车劳顿,往返易误良辰,而子郊故交东伯侯、南伯侯,于镐京皆有府邸、居所,一应规格皆符礼制,王此番迎子郊入宫,不如与东伯侯、南伯侯细商婚典?”

天子脸上的笑意渐深,宋公松了一口气,他算是说中了天子所想,由他之口说出,给天子一个能叫殷郊真正至亲光明正大参与婚典议商的名头,是天子给他的表现机会。

见宋公明事理、看得清,天子同他多说了几句:“孤已叫旦弟于京郊修明王宫,作子郊府邸,公乃子郊生父,今后进镐京无需屈尊宿于行馆,还请入明王宫,伴子郊左右,得享天伦之乐。”

宋公感激涕零,再次跪谢天子。

左手打一巴掌,右手给个甜枣,周天子的帝王之术,运用的越发熟稔了。

“昔年的质子果非池中物,子受最看重的质子…”思绪一顿,宋公在心底嘀咕道:“如今是坐拥天下,得享子郊。不过,天下于你周天子而言,恐怕…是不如子郊一笑。周天子啊,老夫眼拙数年,如今才算真正看清。”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地任凭天子差遣。

这是宋公同天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出了王宫,冷静下来的宋公突然想起了数年前,殷商刚灭的时候…

周天子起初待殷人的态度当真不算好,甚至,可以用一个‘恶劣’来形容。

周灭大商,朝歌城破,纣王殒命。

失了首领,殷人不得不降。

然而,这位从前在朝歌当过八年质子的周天子一开始并没有接纳殷人的打算。

镐京开国祭祀,献祭百余殷人。

宋公伏跪于台阶之下,他屏息凝神,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编钟之声,只觉两耳发聩,几欲晕倒。

礼乐不息,人牲祭天。

宋公抬头匆匆一瞥,从那高台之上手持黄斧钺的周天子眼中看到了对祭台上殷人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当时心下一紧,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即将被献祭的命运。

二次献祭殷人的风波来得很快。

留于镐京的宋公整日惴惴不安,他知道周天子的王兄邑公惨遭商王人祭而亡,明白周天子对殷商、殷人的恨意,只是未曾料到这恨意难消,夺取天下不够,开国献祭亦不够。

大型献祭仪式交由太公姜尚着手准备,朝歌归降的殷人皆拘于镐京西郊。

宋公听到些传言,周天子此次欲以全部殷人为祭,献于太王季历、献于文王姬昌、献王兄邑公。

得知此事已成定局,宋公反倒没了先前的慌张,一反常态,自在过起每一日,权当成是留于人世的最后一日。

万幸,他无妻无子,人祭只他一人遭罪,倒也不曾连累他人。

只是午夜梦醒之际,宋公时常会想起亡于朝歌的太子殷郊,忍不住替他庆幸,已故之人无需面对此等困兽垂死之局,不必再见面目全非的故交。

然而,西郊大典前夕,周天子却下令取消了人祭。

那日是霜降,微风细雨,临近傍晚。

宋公第一次得周天子单独召见。

他跪于大殿之下,行跪拜大礼后,久久不曾听到周天子叫起的声音,直到两膝发麻,才听见天子问他:“孤当年离开朝歌后,宋公可有见过殷郊?”

抬头看向一脸悲凄的周天子,他反复咀嚼着天子的问话,忖思起背后用意,正欲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就被赶来寻天子的太子给打断了。

太子诵年仅三岁,穿着一身周王室太子吉服,腰间挂着一枚同他身形不太相配的凤鸟玉环,小手小脚,蹦哒着冲进殿内,一个劲往天子那边伸手,好似想要天子抱他。

天子待其独子极好,抬手挥退追着太子而来的宫人,将太子抱于怀中,一同坐在王座上。

父子两人说话逗乐着,太子被天子的亲近之举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宋公一时恍了神,见那太子大笑的神态莫名有些熟悉,他眼热昏了头,竟出言冒犯:“太子的眼睛有几分似郊儿…”

此言一出,他吓得冷汗直流,伏首跪趴在地,直言恕罪。

然而,天子却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良久,天子扶起他,低声问他:“宋公,见过幼时的殷郊?”

他点头回天子,脑中立时浮现殷郊于宗庙玩耍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同天子提起那时无拘无束的殷郊。

天子听得入迷,未发一言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赘述,只一边哄着不安的太子,一边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那日他一直留到了临近宫门落钥才离开。

太子早已困倦到蜷缩于天子怀中,天子轻声哼唱童谣将太子哄睡,才小声叮嘱他翌日再进宫。

一连三日召见,他将记忆里的殷郊毫无保留的全都说给了天子听。

猜出一两分天子待殷郊的不同寻常,带着讨好的目的,他将昔年于宗庙所绘的一副殷郊画像献给天子。

那画像所绘正是十五岁的殷郊。

宋公还记得,那日是宗庙祭典,比干王兄领贞人祈祷、占卜,殷郊爱玩,穿着一身贞人服饰混于其中,朝他挤眉弄眼。

那样恣意明朗的小少年…

他见着忍不住停下绘制祭典现场的手,转而重新布图,将殷郊的模样画了下来。

不曾想过,当年随手所作又忘记送出去的画像,到了大周新朝倒是成了他的护身符。

只因这幅画像,周天子记下了他,多有优待。

直到接下天子封他为宋地君主的诏令,他才有些明悟殷郊在周天子心中的分量。

那日天子同他说:“孤欲献祭天下殷人,叫你们前去殷郊身侧伺候。但尚父劝孤三思,旦弟亦劝孤多为殷郊考虑。他们同孤说,若是殷人不在,世间又少了一份殷郊存在的证明。”

“宋公,有殷郊,有宋地。往后宋地沿用殷商旧俗,望宋公劳记殷郊恩情,诸节诸礼,皆以太子之仪祭他,告慰殷郊在天之灵,抚其身后诸事。”

天子声音悲怆,听他应允之声,忍不住垂泪。

待他辞别之日,天子又同他说:“孤召遍殷商王室众人,皆言殷郊已故去,自孤离去后不曾见过殷郊,唯有宋公同孤提起殷郊又赠画像于孤。孤感念宋公之恩,望宋公往后诸事皆顺…”

此后数年,宋地动乱不休,天子虽强行镇压,但皆不曾言他之过,此番动乱更是。

且此次平叛手段比起先前更加温和,他原先以为是天子转性,不曾想,这般怀柔手段只为殷郊。

春祭大典,只匆匆一瞥。

多年不见,殷郊身形有些单薄,不过精神倒是不错,他同天子下田,两人手持旧穗,同裁一支,于西郊田埂祈祷,听贞人祝声,受百姓跪拜大礼,享百官贺词。

宋公隐隐听到窃窃私语声,站于典礼外围的官员们正在议论即将成为大周王后的宋明王殷郊。

立后之事并非一帆风顺。

前有周臣反对,后有王室驳斥。

天子亲弟管叔当朝下了天子颜面,直言天子有昏君之相,忘了周人大仇。

叫骂殷郊乃前朝余孽,妖后乱政误国,非凌迟处死不得安。

天子勃然大怒,管叔下狱已有半月。

有王弟得牢狱之灾在前,倒是再无敢挑衅天子之人,天子立后风波暂且过去。

再次见到殷郊已是春祭后的第十日。

天子散朝后仍在处理政务,寝宫内只余殷郊同太子玩耍,见他出现,殷郊的脸上露出笑容,请他入座又极其亲切的唤他一声:“叔公。”

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面前的殷郊笑容爽朗,同太子相处自在随性,没有半点被人约束、限制的模样。

周天子是真心爱殷郊的…宋公在心底感慨。

他们正说着话,殷郊的眉头突然一皱,他转身看去,只见是天子近臣吕公望端着一碗奶白色的汤汁走了过来。

吕公望向殷郊、太子分别行礼问安,又同他点头见礼,他恭敬的呈上汤碗,殷郊一脸愁苦的看着吕公望不愿接下。

突然,殷郊转头朝他笑了,抬手叫吕公望递汤碗给他,说着:“吕公,叔公难得见我,这驼奶就送给叔公尝尝吧。”

吕公望瞬间愣住,站在门口不敢走动一步,举着手里的汤碗,左右为难,同他打手势解释道:“北伯侯崇应鸾进献的母骆驼,仅两只,产奶有限。昆仑仙人同王上说驼奶可滋养明王身体,王上命小臣每日送一回,督促明王一日一碗,不得有缺。宋公,劳您劝劝明王…若他不喝,小臣无法向王上交差。”

他先前听说了北伯侯特命人进镐京献灵物于天子,不曾想这所谓的滋补灵物就是面前的驼奶。

“叔公,你尝尝。”殷郊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当年在宗庙看他那般灵动。

他不敢接,正想推拒,就听见天子的声音:“郊,只一碗驼奶,你答应我每日都喝的,不要为难宋公。”

殷郊有些不高兴,耍着小脾气,天子走到哪里,他就占了哪里的位置,不让天子落座。

殿内的人似乎习以为常,天子一人站在殷郊身侧,像是认罚、受罚的模样,他如坐针毡,想起身陪站却被天子的眼神制止。

额头生了冷汗,再抬头去看,只见殷郊冷着脸喝完了驼奶,嘴角的残液被天子伸头吻了去。

太子捂着眼睛躲避着,他愣了一下,立马垂头看向一旁早早闭上眼睛的吕公望。

良久,又听见天子同殷郊说:“不生气了,我陪你去策马,你不是很想打猎吗?郊,明日休沐不用上朝,我们骑上闪电和雪龙驹带着质子营的兄弟去西郊围猎可好?”

天子的语气极其温柔,同朝堂之上判若两人。

他抬眸看了一眼,只见殷郊气鼓鼓抬手敲了敲天子的脑袋,天子半点不恼,抱着殷郊哄他,又伸手拿起案上的栗子糕喂殷郊。

殷郊吃了糕点还不够,撇嘴点评,说道:“不好吃,郎君手艺变差了。”

竟是天子亲手做的糕点…

殷郊还不满意的挑三拣四…

天子不仅不生气,还笑得像个毛头小子。

昔年,文王同太后感情再好,也没听说过文王给太后做糕点,他只听过太后亲自下厨给文王煲汤。

他出神有些久了,再抬头是听见天子叫他:“宋公,宗室女嫁入宋地一事,劳烦宋公操心。”

连忙点头应下,他紧接着听见殷郊嘀咕道:“宋地的好男儿不少,郎君,我给你提过的那几个,你考虑考虑呗?”

殷郊提过名字的…品貌确实不错。

宋公看向天子,天子正同殷郊嬉笑,见他视线转来,点头道:“就按明王说的做,择优选婿,宋公费心。”

这是天子灭殷的新手段。

联姻通婚,数年之后,哪里还会有固守旧俗的殷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八百诸侯,皆为周人。

殷郊在同太子说话,天子叫他退下,吕公望早早找了借口离开,只有他迟钝了…

挺直腰板离开天子寝宫,他驻足片刻,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只见殷郊嘴巴里含着一块奶糕,伸手喂了太子一块,被忽略的天子似乎有些不高兴,直接咬走了殷郊嘴巴里的那块奶糕,惹得殷郊反扑了回去。

如此自在、恣意的殷郊,还是叫周天子给找回来了。

徒步于漫漫宫道,远远瞧见一脸怒容的南伯侯持剑往天子寝宫的方向冲去。

宋公怔了片刻,正想同南伯侯打声招呼,南伯侯却像是完全没见着他似的,直接从他身边略过,披风翻滚险些将他卷倒在地。

刚抬头,又见一脸伤痕的东伯侯满是歉意的看向他,说了两句致歉的话,东伯侯立马往南伯侯的方向追去,嘴巴里大喊着:“阿顺,你冷静点!”

准备发疯但失忆的武王哥x囚禁我的人突然不爱我了的太子妹

1

一只白皙且手指修长的手撩起轻薄的纱幔,露出蜷缩在一角的人,他正抱着被子睡得极不安稳,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嘴唇微张,额头冒出冷汗,似乎陷在噩梦里。

手的主人在犹豫,过了一会儿又仿佛下定了决心,松开帘幔,转而去抚摸床上人的脸。

“姬发?”

殷郊又梦见质子营的日子,以他与姬发的初遇开始,以他被崇应彪砍下头颅,来不及再望一眼姬发的方向结束,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靠近,想整开眼却被梦境魇住,在黑沉中挣扎许久,出了一身的冷汗,才蓦地挣脱开,偏一睁眼又看到梦境中人近在咫尺,...

“嗯。”

来人只是简单的应了声,手上动作却不停,手沿着脖颈摩挲了几下细细的血线,又去解他的亵衣。

殷郊嗅到他身上有酒味。抿了抿嘴唇,使了力将人推开。

“夜深了,你该回自己的寝宫。”

殷郊的手在发抖,但他不愿意示怯,藏在被子下紧握成拳。姬发却只是沉默的凝望着他,他能闻到姬发身上浓烈的酒味,这无疑让他更加紧张。静默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让殷郊觉得喘不过气来,姬发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孤来王后的寝宫,有何不妥?”

“我不是你的王后!”

姬发却不反驳,反而纵容地笑了笑,仿佛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他重新伸手,握着殷郊的脚踝将人拽向自己。

“立后大典都过去一个月,还不肯侍寝吗?”

“我不是……你、你放开!”

未说完的话被突然逼近的脸吓了回去,殷郊被姬发拽过去压在身下,他看着熟悉的脸越凑越近,吻上他的面颊,颤抖着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抗拒的惊呼。

殷郊死命的咬紧牙关,将姬发的舌头阻挡在外面,紧张的腰腹部一阵阵泛酸,几乎要干呕出来。

见他不配合,姬发也不坚持,伸手拉开他亵衣系带,布料沿着身体滑落,露出饱满的胸乳,握在手里把玩几下,又逐渐往下,在腹部堪堪停住。

“想杀我?”

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姬发的喉间,握着它的人却看起来比被挟持的人还要害怕,急急喘了几口气,见姬发浑不在意的俯身下来,硬着头皮把匕首往前送。

“我们同吃同住八年,你想杀我?”

重复了一遍,姬发笑盈盈的看着作困兽之斗的人,笃定了他不会真的动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移开锋利的匕首。

“八年……我宁愿没有这八年……”

“你说什么?”

听到他的低语,一直胜券在握洋洋自得的人脸色变了,今晚第一次流露出些微恼怒的情绪,殷郊扔掉手上的利器,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脸,似哭似笑。

“我宁愿……从来没进过质子营,宁愿从来不认识你……”

话音未落,殷郊的下巴被一股大力钳制住,逼他抬起头正视着姬发的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温和,蕴着涛涛怒火,如同要将他燃烧殆尽。

殷郊被看得快受不了了,他几乎要缴械投降,求姬发别再这么看他,而姬发只是狠狠将他的脑袋甩向一边,摔了帘子离开。

2

武王从未错过大臣的议事,宫人推推搡搡选了个新来的丫头,战战兢兢的唤醒沉睡未醒的新王。

姬发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明明昨晚宴席上只是小酌几杯,不知为何深夜又饮了许多酒,他扶着脑袋心想若是迟了又该被那些老臣唠叨,便用冷水洗了脸方觉清醒几分。

几位重臣在议事结束后留了下来,老调重弹的劝诫起王上不该受前朝太子蛊惑,立男后本就已经惊世骇俗,何况还是殷商遗留的王族。

“王后?孤何时立了后?那前朝太子又是谁?”

姬发困惑不已,几位老者面面相觑,往常这时武王已经拂袖而去了,今日倒是瞧着古怪,交换了几个眼色。

搜刮了所有记忆,姬发也想不起自己何时与那前朝太子相识,虽说曾在朝歌当了八年质子,可彼时高高在上的殿下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他只当自己年少荒唐,竟让一男子腆居王后之位,有善诡辩的老臣见状更是添油加醋,将那前朝王储说成是狐妖之流,蛊惑了年轻的新王将他养在深宫之中。

“孤竟做出此等荒诞之事!”

姬发虽不全信老臣的话,这些老顽固极爱夸大其词,但他也不信自己能把前朝太子立为王后,想来其中定有蹊跷。

是夜,武王遣退了一众宫人,只身走进王后寝宫,殿内陈设精巧绝伦,全无其他屋宇的古朴节俭,反而像极了朝歌的殷商王殿,见状姬发更是信了几分王后是妖孽的说辞。那传说中的他的王后此时业已安寝,纱幔遮住了影影绰绰的身影,遥遥望去竟似画中人。

3

殷郊口不择言气走了姬发后内心也有些懊悔,可姬发逼他太过,非如此不足以叫他死心,果真今日他未再前来,殷郊暗暗松了口气,倒是难得睡得安稳,连有人接近也没察觉。

撩起床纱一角,那画中人露出真容,看得武王呼吸一滞,果然这人容颜昳丽不似凡俗,只一张脸就能让天下共主心神不稳。

“倾家丧国之物……”

那床上之人被惊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慢慢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先看着床顶似乎没反应过来,迟钝了一会儿才缓缓侧过头望过来,看见姬发似乎有些惊讶,漂亮的眉毛蹙起来,花瓣般的嘴唇也抿成直线。

倒是生气也这么漂亮。姬发被勾得心不在焉,转神间又觉得恼怒,自己竟如此经不住诱惑,只是想起此人乃是自己名正言顺册封过的王后,神色间又染上些轻佻。

殷郊见他脸上神色莫辨,不由得有些紧张,坐起身往后挪了挪,靠在床角。

姬发不对劲,殷郊太了解他了,无论是质子还是武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炽热的、纵容的、心疼的哪怕是恼怒的,却绝不应该是这样冰冷中带着亵玩的。

—————————见———————

4

天光大亮,殷郊被刺的两眼酸涩,抬起胳膊横在眼前,又迷糊了一阵子才渐渐清醒,浑身酸痛无力,略动一动腿还能感觉到身体里有液体缓缓流出,他涨红了脸唤了宫人打水洗浴,刚整理完就听人传令说武王召见。

不对劲,姬发很不对劲。殷郊困惑得都顾不上恼恨他昨日粗鲁又逾矩的行为。姬发从来都是自己过来寻他,今日却让人传召,这高高在上的态度绝不该出现在姬发身上。

殷郊百思不得其解,理了衣裳缓步踏进室内,因着昨夜百般侵犯玩弄,步履有些蹒跚。武王正坐在案前,高高的案牍将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殷郊自然不会向他行礼,直接坐在软垫上。

“姬发。”

“………王后。”

武王只觉得自己的王后明明是前朝太子,竟是完全不通礼数,觐见王上不行礼也罢了,竟还直呼他的名讳,这么想着忍不住皱了眉,面上带出几分责怪的意思,看得殷郊更是大惑不解,盯着他的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下臣拟定的名单,你挑几个。”姬发将各家贵女的名录递过去,今早议事之时,几个大臣试探着提出该多纳妃子充实后宫,也好开枝散叶,姬发对此事并不热衷,但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想着让王后挑几个人来与他作伴也好,便放手让殷郊去选。

“你……你要纳妃?”

殷郊简直不敢置信,眼前之人前几日在自己提出要走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今生只会有他这一个王后,再不要任何一个女人,若殷郊敢走他就孤鳏一生,绝不再立新后,如今这话还在耳边,他竟让他亲自为他充实后宫。

武王皱了皱眉,抬眸审视的看向自己的王后。他很喜欢殷郊,虽然忘切了前因,但他见殷郊第一眼是就知道自己定是极为喜爱这位前朝太子,所以他没有想过废后,只是天子后宫与前朝牵扯甚密,纳妃也是为了拉拢东鲁北崇和南鄂,绵延子嗣更是为了让大臣安心社稷安稳。

“这是王后的份内事,你去安排吧。”

桌上的案牍繁重,武王不打算在此事上纠缠,摆摆手让人退下,见殷郊愣了半天方才缓缓地起身,也没告退就这么往外走。

“等一下。”

殷郊顿了顿,转过身来,眼里有着隐约的期待。

“王后,礼不可废,你该称我'王上'。”姬发顿了顿,觉得有些头疼,“还要宫廷礼数你应熟记,别让人诟病。”

“王上………”

殷郊吃惊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后冷笑起来。

“王上圣明,是我不识礼数。”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拂袖摔门而去,留下姬发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summary:失忆郊郊不承认武王是姬发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01

每日例行的朝会后,姜文焕拒绝了几个邀请他同行的臣子,躲开人群返回去找姬发。

“殷郊…怎么样了,今天想起来了吗?”

胸口处已经愈合的伤口倏地又泛起一阵刺痛,姬发烦闷的想抬手去压,又忽然顿住。面对姜文焕的关心,姬发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像不知道安慰谁似的说了句:“挺好的,想必......

胸口处已经愈合的伤口倏地又泛起一阵刺痛,姬发烦闷的想抬手去压,又忽然顿住。面对姜文焕的关心,姬发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像不知道安慰谁似的说了句:“挺好的,想必很快就能想起来。”

02

这事说来也怪,殷郊记得所有人,唯独就不记得姬发。

那日朝歌城破,在漫天的火光和哀嚎声中,殷商太子浑身浴血的站在摘星阁顶,染血的长袍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绚丽夺目的鸟羽,只需抖一抖,便能振翅而飞。

殷郊手中紧握着姜王后死谏时拿的匕首,这一次他没有失误,锋利的刀刃精准地破开狐狸的喉咙,他为他的母后报了仇。心愿已了,殷商太子无牵无挂的闭目往后一倒,千钧一发之际,匆匆赶来的姬发死死握住了殷郊的手臂,这才避免了玄鸟的又一次陨落。

多次入汞池伤了殷郊的脑袋,他的记忆受损,神智也模糊不清。可好在小殿下脾气还算温和,同他介绍时,尽管语气疏离,还是会礼貌挨个问好。

除了姬发。

殷郊听到姬发说话时罕见的有了点反应,他抬起灿如朗星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武王看了许久,最后笃定的回了一句:“他不是姬发。”

众人一惊,随即又觉得好笑,只当殷郊的脑袋被汞水泡坏了,过两天就会想起来。可当天晚上,武王的营帐就传出一阵嘈杂的动乱,姜文焕匆忙赶去时,武王正怒吼着让人滚出去。

姜文焕逆着人流进入营帐,映入眼帘的是榻上鬓发散乱,紧拢着衣衫的殷郊,还有地上被一根断裂的玉簪扎进胸膛的姬发。

许是挡了一下,簪子扎的不是很深,胸前只晕开一小片血色。姬发满不在乎的拔出来扔在一边,眼神阴翳的盯着床上的殷郊。殷郊惊呼一声,伸手去够那根玉簪,直到把它小心的揣进怀里,才重新警惕又不甘示弱地回瞪姬发。

姜文焕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殷商太子郊生来恩宠逾制、盛贵无比,在姜文焕幼年的记忆中,殷郊一直都是这幅生人勿近的矜贵模样。他不喜与人亲近,端的是王储特有的清冷高贵。

殷郊的表情并不陌生,但在姬发面前却又显得格外陌生。因为殷郊从没这么对过姬发,他在姬发身边永远是明媚的、娇蛮的、天真又懵懂的。像只狡黠的幼兽,贴在姬发身上汲取着西岐质子鲜活的生命。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武王先败下阵来,他嘱咐姜文焕好好照顾殷郊,自己则捂着伤处头也不回的离开营帐。

看人走了,殷郊放松身体,他端正的跪坐在榻上,以手为梳理顺凌乱的长发,又重新系好散开的外袍,最后咬牙切齿的骂了句。

“孟浪的登徒子。”

姜文焕隐约明白点什么,又好像什么不明白。姬发是殷郊的天乾,这恨不得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这俩人刚才在营帐里搞什么?

“姬发强迫你了?”姜文焕疑惑问道。

殷郊沉如瀚海的眸盯紧姜文焕,没有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冷声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是姬发。”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见这话了,姜文焕很想问一句,你现在脑子那么不清楚,恐怕连我是你表哥都认不出来,又凭什么那么笃定他不是姬发?可殷郊的目光太冰冷,吓的他怔在原地,连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人赶出了营帐。

03

姬发在鹿台为殷郊打造了一个最华美的宫殿,金银珠宝流水一样送到王后的手中,可殷郊别说佩戴,就是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都是匠人们送来的新样式,看着有趣,你带上试试?”

玉镯色泽温润,外观光滑如镜,浅绿底色中缀着细密的金纹,光线透进去,错落的纹理犹如朝霞般柔和而细腻。

姬发见殷郊不动,一边哄着人一边帮他佩戴。殷郊猛的挥开,玉镯应声落地,碎裂成一节一节,侍从们吓得跪了一地,殿内气氛顿时凝住。

“忘了告诉大王,我只喜欢通透的白玉,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殷郊面色冷淡,看着人的眼神也没有一丝温度。他是被武王威胁着困在鹿台,自然对武王没有任何好脸。

姬发盯着地上碎裂的玉镯,回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殷商太子性子纯良温善,与军营的质子们一同长大,看着也没什么王储的娇气。可姬发却知道殷郊的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太子殿下不喜欢坏过的东西。

殷郊生而贵胄,宫殿内摆着数不清的进贡来的金银玉器,要说里面最喜欢的,那一定是透光纯净的无瑕白玉。太子殿下尤爱无暇美玉,无论是身上的配饰还是把玩的物件,他都只要毫无瑕疵的,但凡摔坏了一点,小殿下都不会再碰了。哪怕是殷寿送的,那块他最喜欢的玉佩,裂了道细纹后,殷郊也惋惜着扔进了仓库。

衣服也是如此,精美的衣袍上用金丝绣满繁复的图案,偶尔被剐蹭到断线,小殿下就噘着嘴抱怨两句,也不要求绣娘缝补,随手就再换一件。

久而久之,姬发明白了一件事,殷郊不喜欢坏过的东西,哪怕它们可以被修复的跟新的一样,殷郊也不喜欢,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只欣赏无瑕之物。

姬发低眉敛目调整情绪,他不想深究自己现在在殷郊心中是否已是有瑕之人,毕竟他的殿下如今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是我的错,你喜欢的无瑕白玉,我明日派人送来。”

姬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何必总是这样,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族人考虑吧。”

殷郊嗤笑一声,嘲讽开口:“大王能拿来威胁我的也就那些,珍惜点用。”

姬发怒极反笑,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孤白养了他们那么久,到他们为孤尽忠的时候了。”

殷郊不解的瞥了姬发一眼,就听到武王不冷不热的一句。

“今晚我留宿于此,王后可要好好服侍我。”

“你!做!梦!”

面对殷郊毫不留情的拒绝,姬发给出的回应是猛然释放的信香。被彻底标记的人很快就有了反应,殷郊难以置信的捂住腺体,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周武王的信香影响。

姬发一步步逼近,俊秀的面容紧绷,一瞬不瞬看着殷郊。他缓缓俯下身子,张开双臂撑在殷郊两侧,放任自己的阴影将小殿下完全笼罩,以这般绝对掌控的姿势再三逼迫殷郊服软。

殷郊试图挣扎,可天乾对于被标记的坤泽有绝对的统治力,他只能攥紧拳头愤恨的瞪着姬发。姬发满不在乎,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殷郊记不记得他不重要了,没了过去还可以有将来,他会重新在殷郊的生命里刻下最深的印记。

“去沐浴。”殷郊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看一眼。

姬发也不想逼他太紧,顺从的走向隔间,可还没等他脱下外袍,宫女们惊恐又尖锐的叫声就传了过来。姬发心道不好,连忙跑回去看,就见殷郊一手捏着那天刺进他胸膛的断簪,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侧颈。

姬发上前几步,掰开殷郊的手仔细去看,坤泽柔软脆弱的腺体被凶狠剜去,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姬发登时两眼一黑,他用袖子去堵住伤口,连忙喊人去叫医官。殷郊的血不要命似的往外流,压都压不住,很快就浸透了袖口。

最脆弱敏感的腺体被殷郊亲手剜掉,他痛到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让他虚弱苍白的脸泛着破碎的水光。可看到武王以后,殷郊还是极力压着唇边的痛吟,硬撑着快疼昏过去的身体与武王对峙。

“你强迫不了我。”姬发听到殷郊疼到颤抖的声音:“身为殷商太子,我理应护佑殷商余民,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奉献一切。我说了,你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别白费力气了。”

窗外一缕残月遥遥高悬,清冷的月华洒进殿内,为殷郊挺拔的身影渡上冰冷的寒光。姬发呼吸一窒,温热的液体不停的涌进他的掌心,烫的胸口那处伤口又不知好歹的刺痛起来,反反复复不得休止。

眼前黑雾弥漫,强烈的灼痛让殷郊挣扎于昏迷清醒之间。他透过痛到失焦的眼眸模糊地看到了姬发眼中翻涌而出的难过和疼惜,那如海浪般的悲痛迎面而来,几乎将他淹没。失血过多让殷郊意识混沌,他迷迷糊糊的想着,为什么武王会露出这样难过的神情?武王在心疼什么?

熟悉又久远的记忆解开尘封,少年骄阳如火的笑容与眼前悲痛绝望的面孔隐隐重叠。殷郊半睁的眼睛满是痛意,氤氲着水雾恍惚不清,他费力的眨眨眼,想去看清那无边黑暗中飘摇不定的暖黄身影,又在下一秒彻底坠入无尽的深渊。

04

那天之后,武王再没去过鹿台,只是偶尔召姜文焕去陪殷郊叙叙旧。

殷郊独坐院中,长发披散,一身柔软的睡袍。他安静的坐在石桌旁仰头看梨花簌簌掉落,花瓣随风而飘,翻卷着拂过缠着纱布的脖颈。那下面藏着一圈暗色的伤痕,接下来又将出现一块狰狞丑陋的疤。

姜文焕屏退宫人,自己端着汤药走向殷郊,把碗递过去时,殷郊很听话的接下。看着人无害又温顺的模样,姜文焕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我们都三番五次的告诉你,武王就是姬发,你为何不信?你对我们的身份都毫无保留的信任,怎就对武王的身份怀疑至此?”

殷郊喝药的动作一顿,目光定在乌黑的汤药上,晃荡的水液将他的表情揉碎,只余下万籁寂静的沉默。殷郊摩挲着碗沿,忽的觉得有些疲惫,他扭头望向姜文焕,声音低哑又坚定的重复了第三次。

“他不是姬发。”

姜文焕捂着额角又解释了一遍:“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你不记得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能骗你不成?若武王不是姬发,那你说,姬发哪去了?”

殷郊揉了揉眉心,倦怠的阖上眼,一而再再而三重复一件事让他觉得很累。

“我确定他不是姬发,跟我是否失忆没有关联。我不会认错姬发,理由仅此而已。”殷郊抬起头,散乱的墨发有几缕覆在他仍苍白的脸上,衬得他伶仃孤独:“表哥,你觉得我会认错姬发吗。”

一句话问的姜文焕哑口无言。对啊,殷郊应是最不会认错姬发的,可他现在又的的确确不承认姬发是姬发。姜文焕语气有点着急,实在难以理解的问殷郊,为何他就那么确定武王不是姬发。

“那日两军对垒,我在城头上,武王在城池下。他举着弓箭对准我,目光像淬冰的剑刃,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姜文焕无语失笑,他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般记仇:“大王又没有真的对你射箭。”

“可他会对我射箭。”殷郊紧皱眉头:“如果不是师叔说时机不对要退兵,武王一定会射出那根箭羽,他的眼神这么告诉我。”

“两军对垒,你是敌方首领,也是无奈之举。”姜文焕替姬发辩解道。

“姬发是为了保护我才苦练骑射,因为我总莽撞的冲在前面。”殷郊的手抚上侧颈,隔着纱布摩挲着那块残缺的皮肉,神情似是怀念又似是眷恋:“姬发的弓绝不会对准我,无论我与他是否敌对,他总会护住我的。”

姜文焕欲言又止,事情好像无知无觉地向一个诡异奇怪的方向发展。姬发怎么会不想护住殷郊呢,他是天下最想护住殷郊的人啊。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情形紧急,就算是姬发也有为难之处。”

殷郊抿紧了唇瓣,顿了一下又笃定的重复:“姬发不会变,他不会强迫我,不会威胁我,不会将我囚于小小的四方天地。他承诺会敬我,爱我,侍奉我,做我最忠诚的不二之臣。”

姜文焕还没等再说什么,殷郊就先发制人的打断他。

“表哥,如果有天鄂顺面目全非的站在你面前,他变得冷血、专治、蛮不讲理,你还会认为他是鄂顺吗?”殷郊不等姜文焕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你不会,因为你记忆中的他不是那个样子。你喜欢的鄂顺,是会在冬天傻乎乎用舌去接雪的鄂顺,尽管他有点结巴,在你眼里也是可爱。”

“我也一样,表哥。武王不是我的姬发,哪怕他是天下的英雄,是大周的天子,可我确定,他不是姬发。”

姜文焕蹲下身,勉强提起一个笑,终于点头认同道:“是,武王不是你的姬发。”

“那我的姬发去哪儿了呢。”殷郊突然喃喃自语。

他的手又一次摸上侧颈的纱布,这次力气重了些,星星点点的红晕开,沾染到殷郊的指尖:“从前我受了点小伤,姬发都要大惊小怪的去找军医,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还要装出一副凶凶的表情训斥我。可如今我伤成这样,他为何没有出现?”

殷郊慌乱的去握姜文焕的手:“表哥,你说姬发会不会出事,他还平安吗?”

腕骨被握的生疼,姜文焕没有理会,反倒是安抚性的摸了摸殷郊的手背。他不确定殷郊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清醒还是混乱,但他仍然安慰道:“姬发现在过的很好,很安全。”

“那就好,他平安就好,来不来看我都没关系的。”殷郊露出个轻浅的笑,低声呢喃:“看不到也好,他若是看到我这样,该心疼了。”

凑的近了,姜文焕才注意到,殷郊的头发并不是完全披散的,上面竟还插着那天刺杀武王的断簪。可能是因着断裂的簪子不能完全挽起长发,殷郊也就任由它半掉不掉的挂在发间,姜文焕眯眼仔细去看,惊觉那是姬发曾经送给殷郊的玉簪。

太子殿下喜欢无瑕白玉,姬发就甘之如饴地去寻天下最纯最好的白玉,打造成独一无二的簪子送给小殿下。殷郊喜欢,一直插在发间,一戴就是好多年。

姜文焕苦涩的想到,武王完全意会错了,姬发在殷郊这里永远都是特殊的例外,这根断裂的玉簪就可以证明一切。比之当年那些被太子殿下弃之不理的,仅是勾了线的祭服,仅是裂了纹的玉佩,这根已经断成两截的簪子却仍旧一成不变地缠在小殿下发间,如同缠绕着生长的发郊二人,时时相念。

终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发疯产物,后续随缘

现代au,带球跑,生怀流文学

狗血,很狗血。土,很土。

殷郊等啊等,还是没有等来姬发的离婚协议书。他想着既然两个人要离婚,那么姬发的房子自己一定不会再住下去了。不过他和姬发说会去找杨戬也是在气姬发,虽说姬发出了轨,但殷郊还是非常有自己操守的。

殷郊盘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心想自己之前好歹也是殷商集团继承人,锦衣玉食。现在要离婚了,住的绝不能比姬发给小三住的还要差。

于是殷郊翻了翻市里的高级公寓,我嘞个豆,殷郊这才发现小三住的海唐国际居然是数一数二的高级公寓,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气的殷郊把手机给摔了。

...

姬发疯了,姬发真的疯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百依百顺的好老公了。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殷郊收到了一条信息:

“下午三点在海唐国际下面的咖啡店,我和你谈离婚。”

殷郊心中愁肠百结,最后得出来一个他自己也不愿意接受的结论:

他就快要恨死姬发了。

下午3点很快就到了,殷郊从楼下打了个车,晚上没休息好,中午没有补觉,整整一天都在想离婚这个闹心事儿,所以他看起来特别憔悴。不过现下他有些心力交瘁,就算看起来面色苍白,他也不想再收拾了。

他只想快点出国。

殷郊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可能,就是出现在咖啡馆的并不是姬发,而是那个小三。

今天的天气算不得好,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咖啡馆外,树上的黄叶开始纷纷掉落。姬发穿了一件长长的风衣,迎着风走进了咖啡馆,显得本来就憔悴的他更加消瘦。

而那个小三却打扮的十分美艳,容光焕发。

殷郊看见小三的那一刻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但他还是走了进去,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并不是因为害怕什么,而是气的有些发抖。

“你好,我叫林森。”安静的坐在窗边的小三冲他伸出了手。

“没人问你。”殷郊冲着这个冒牌货翻了一个白眼。

林森和之前在301室唯唯诺诺的样子来了个大反转,他有些挑衅地看着殷郊:

“我以前在新闻上见过你,是个恃宠而骄的贵公子。你从国外回来,原本是要接手家族生意的,对吧?”

“这和我们今天谈的有关系吗?你配提到我们殷家吗?”殷郊有些生气。

“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落寞地有些可怜。那我就直说了,是姬发叫我来和你谈的,他说现在不想离婚主要是因为你有一个孩子。”

话音刚落,殷郊便举起面前的咖啡泼了对方一脸。殷郊从小就在殷商集团养尊处优地长大,父亲把他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自己本身的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也很出色,“贵公子”这个称号实至名归。

而嫁给姬发之后,虽然姬发这阵子忽然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可是之前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受过半分委屈,就连盛碗汤都要先给自己试一下烫不烫。

现在好了,家道中落,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三侮辱了。

林森也不甘示弱,举起咖啡就要泼殷郊,咖啡扬起的那一刻,殷郊躲也躲不过去了,不过自己已经很狼狈了,也不怕再狼狈一些。

哪料下一刻殷郊面前却被牢牢挡住。

殷郊再睁眼一看,挡住的这个人居然是姬发,那杯咖啡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姬发的后背。

殷郊一瞬间就眼眶通红,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舍不得姬发,而是在二人刚认识的时候,在国外的酒吧,姬发也曾经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给自己挡过酒。

殷郊还是没忍住哭了,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掉。

姬发怔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殷郊一直都是一个乐观又坚强、甚至有些恃宠而骄的人,他从没见殷郊这样狼狈和落魄过,更没见殷郊这样哭过。

他转过头去,这才看到要泼殷郊咖啡的人是“意气风发”的林森。

“你想死吗?”姬发目光阴鸷地看着林森。

没等到林森回应,殷郊便先说了话:

“如果你是因为孩子才不肯离婚,我确实也不希望他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孩子,现在都没有感情。姬发,我现在就去流掉,条件是我的脚踏出医院的那一刻就要看到离婚协议书!”

彩蛋是难以概括的后续,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概括呜呜呜qaq

Ps为了保障阅读的体验和质量,我会每章的字数都写4000字左右,大家阅读愉快(^з^)-☆

姜文焕:别管,人家双向奔赴

可能干缺德事的人多少都有点迷信,殷寿尤甚。殷郊幼时关于他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就有关什么祥瑞不祥瑞

“那好像是只狐狸,碰巧遇见它那天daddy刚谈成一单大生意,可mammy对毛毛过敏,他们吵了起来,就分居了”

小孩子的眼总是单纯,他怎么会知道那狐狸背后还有姜女士刚发现的惊涛骇浪,殷寿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过往与勾当

殷郊说起这事还是因为崇应彪非嘴贱要问,所幸殷郊是个善良柔软的,提起来也只是回答,没想什么别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质子团的几个各怀鬼胎,有人在想怎么讨好殷寿,有人在想是不是也得给自己求个什么,姬发只是问他会不会也对毛过敏,殷郊摇摇头,又点......

殷郊说起这事还是因为崇应彪非嘴贱要问,所幸殷郊是个善良柔软的,提起来也只是回答,没想什么别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质子团的几个各怀鬼胎,有人在想怎么讨好殷寿,有人在想是不是也得给自己求个什么,姬发只是问他会不会也对毛过敏,殷郊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自己对狐狸PTSD看见就头疼。

姬发是心细,不带一切感性的客观冷静,可殷郊从小就温柔敏感。要不是十岁后被殷寿接到身边估计就成了温文尔雅读书弹琴的贵公子。哪会像现在这样,天天跟姬发他们比块。

“我给你弹首曲子吧”姬发来的第一年殷郊背着琴在他生日那天来找他,姬发不知道太子爷想干什么,只是点点头。他大哥善吹箷,父亲也善音律,殷寿训练的规矩森严,他要的是铁石心肠的勇士,不是风花雪月的公子,故而也是久不闻丝竹声。小太子愿弹,他也乐意听。

淙淙的乐声传来他才发现这不是什么高山,流水,也不是什么古琴名篇,而是用琴弹了首琵琶曲子《渭水情》

西岐那条河在月光下穿过雪白的麦浪,越过带着沉沉的黄土,父亲曾牵着他的手在月色下讲月明荞麦花如雪,风拂过,麦浪涌出层层的浪花,大哥随手拿起一片叶子吹起过晚岚,渭水啊,蜿蜒入梦来。

“我不会琵琶,所以就用琴弹了”

难得小太子拘谨,坐在琴旁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不好听啊?我就说——没事我还偷偷给你带了蛋糕你......”

月色透过质子室狭小的一方窗棂洒在殷郊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姬发猜那是西岐的明月垂怜游子于是将月光送入他怀

他揽明月入怀,总被人说小玄鸟殷郊一愣,回抱住他。

“我当时怎么想的?啊,我是想着崇应彪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肯定不需要我,表哥你吧,舅舅一天来十趟,你思什么思?至于鄂顺他表里如一没心没肺,就姬发天天没什么情绪变化,叔祖说这种人忧思甚重,恐有早衰之兆,姬发那么好,他要陪我好多好多年”

殷郊到底直率,直直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在乎姬发在不在身边。崇应彪听完后嚷嚷个没完说殷郊从小就偏心,鄂顺满头问号怎么我表里如一招惹你们谁了?表里如一的孩子不配被偏爱吗?姜文焕听得又想摸烟,打火机刚拿出来就被姬发一个眼刀摁了回去。

崇应彪不忒了好久,还是没忍住去找姜文焕絮絮念叨

“他可是你亲表弟,这么偏心你都不在乎?殷郊的心能决定的东西可不少,本来我们被送来就......”

“嘘,嘘,崇应彪,清醒一点,我们不一样”

大舅哥闭着眼不想听崇应彪狗叫,手指抵在唇边让人禁言

“再说一遍,我是来当共主大舅哥的,谁是共主,我无所谓”

Summary:殷郊从楼梯间摔下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OMEGA。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是一个寻常的周五,本来应该很开心的,但是因为是早八,加上满课,每个人都跟被黑白无常索了命一样,一早起来就怨气深重。而就在这地狱般的一天里,殷郊从早上开始就是加倍的倒霉——他妈妈一早上给他发消息,说要跟他爸离婚。

什么?殷郊震惊,自己爸爸妈妈虽然一直分居,但为了公司,倒是也一直没离婚,处于一个见面了相敬如宾不见面当对方不存在的自由状态,现在这又是闹哪一出?手里的早餐一下子不香了,殷郊放下没吃两口的油条,急吼......

行,殷郊想,那就打给很久没联系的老爹呗!结果更过分了——他爹这位日理万机、专心事业的奋斗狂魔,竟然关机了?

我靠,这是搞什么,不会是在家互砍吧?殷郊顿时坐立不安,只恨不能买机票直接飞回家找人。

“殷郊,你怎么了?”姬发看看殷郊没动两口的早餐,再看看这人握着手机焦急不安的样子,很关心地问,“这就不吃了?不合胃口?我去给你买校门口的炒粉?”

“牛,姬发你是超人啊?”姜文焕剥着茶叶蛋,慢悠悠地点评,“还来得及跑一趟校外。”

“啊?这么严重,”鄂顺放下豆浆,“他们不是只吵架的吗,怎么闹到离婚了?”

殷郊哭丧着脸转向鄂顺:“是啊!说明肯定出大事了,完了完了,他们不会在家里互砍吧?要不我请个假回去好了。”

“那倒不至于,以你爸妈的身份,应该还不至于主动闹上社会新闻,”姬发给豆浆插上吸管递给殷郊,“担心的话让你舅舅去看一下,他们不是同城吗?”

“我——”姜文焕被蛋黄噎住,眼含热泪地反驳,“你自己都没想到吧!”

所以不吃早饭加上过度紧张的后果就是,殷郊低血糖了,具体表现为头晕眼花,冷汗直冒,偏偏这人一点也不在意,还以为是没睡好的原因,课间休息的时候打算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厕所在下一层,殷郊走到楼梯口,还没迈步子,就感觉眼前一黑,极其不妙地往前倒去。

姬发这会子正被篮球队的人缠住,队长问他周末有没有空训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遥遥一声喊,听声音好像是隔壁四班的崇应彪:“诶!我草!有人晕倒了!”

姬发心里一沉,急匆匆打断篮球队长的喋喋不休,站起来就往教室外冲,果然看到殷郊额头流着血,脸色惨白地被崇应彪扶着。

姬发拨开崇应彪,语气生硬地道了谢,然后接过殷郊,臭着脸想,也就三分钟不见吧,什么情况?

殷郊被送到急诊科,除了解决了低血糖的问题,还被前来会诊的骨科医生开了两张检查单,躺着拍了x光,好在是没有骨裂,只有一点皮外伤,清理过伤口也就没问题了。殷郊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天,姬发就一直在旁边站着陪,殷郊觉得让兄弟站着不是个事儿,遂关心道:“姬发,要不你坐一会儿。”

“哦哦!”殷郊被提醒起这件事,赶紧点头,“要要要,谢谢你,还帮我拿着手机,我都摔忘了。”

行,殷郊想,哪怕被家庭遗弃,起码还有兄弟们不是,到时候无家可归了,就去姬发家住几天,再去舅舅家住几天,再去鄂顺家……反正谁家的饭都蹭一口,总不会饿死。

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家,姬发叫了车,扶着殷郊坐上去,被路过的护士姐姐夸,说现在的年轻alpha难得有这么体贴对象的了,啧啧啧,一表人才哦。

beta殷郊眨眨眼,仔细看看路过的这位护士姐姐,发现好像就是急诊导诊台那位——那也难怪人家有这个评价了,可惜她对关系判断错误,殷郊只是姬发的好兄弟。

作为一个传统ao家庭的孩子,殷郊的观念比较古板,觉得Alpha就该配OMEGA,特别是姬发这种打个篮球赛都能吸引一堆女孩子送水的优质Alpha,就更加应该找个漂亮OMEGA结婚,所以哪怕被自己的亲表弟调侃和姬发是臭情侣,他也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姬发应该也没往那方面想过,因为他很明显也听到了护士的话,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帮殷郊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

坐在车上,殷郊开始翻自己的检查结果——他身体一向好,长到不需要去儿童医院之后也基本就不怎么生病了,就算是感冒,自己吃点药也就好了,故此难得这么抽血化验地检查一次,自然好奇结果。

跟开盲盒一样,他打开抽血的单子一看,左上角写着他殷郊的大名,下面一行写着性别:男性OMEGA。

什么鬼!殷郊开始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再次定睛一看,白纸黑字,还是男性OMEGA几个字。

肯定是搞错了!殷郊放下那张单子,开始掏自己的x光片——不是,这也太长了,他都要在座位上表演下腰了,也没把东西抽出来。

“你找什么”姬发问他,“我帮你吧。”

殷郊停下动作,费劲道:“我找这个上面的病人信息——快帮我看一眼。”

“那个印在袋子上,”姬发接过殷郊手里的东西收好,指着塑料袋右上角的小标签给他看,“这里,怎么了吗”

殷郊顺着姬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油墨印出来的字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性别:男性OMEGA”几个大字。

“姬发,”殷郊转脸,麻木地看向姬发,“医院好像搞错我的性别了,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搞错性别了怎么会”姬发翻出殷郊的病历单,上面性别一栏明明写的是男性beta,“这个是没错的吧。”

“对,”殷郊点点头,“这个没错,这个是不是你送我去的时候告诉他们的”

“是的,”姬发说,“你平常不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吗”

殷郊举起那张验血结果,指指上面印的性别:“但这个错了,他说我是OMEGA,怎么会这样啊”

异常成什么样子能让实验室给下OMEGA的判定呢殷郊摸摸自己后颈毫无存在感的腺体,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更疯狂的是,他吸吸鼻子,很突然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他买过的木质调香水,是一种很稳重的,会让人联想起百年古木、参天大树之类的味道。

这又是哪儿来的殷郊迷茫地看向姬发,同时危险地再次头晕起来:“姬发,你喷香水了”

“没有啊,”姬发奇怪道,“殷郊,你怎么了”

那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头晕得越来越厉害,而且脸上也开始发烫的殷郊有点不妙地想,该不会……

该不会真的分化成OMEGA了吧今天第二次两眼一黑晕过去之前,殷郊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思考到,摔一跤会导致重新分化吗

——tbc——

腹黑向导发x疯批哨兵郊,精神体凤凰x玄鸟

受够了把殷郊写成傻子,本文enjoy白切黑,骗的就是in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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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德殿

殷寿对刚走进宫门的姬发说:

“天谴将至,按照我原本散出去的消息,届时纵我不杀殷郊,天下人也必杀殷郊。可偏偏他在这个时候成了天命玄鸟。你说,若他不祭天,岂不是就要轮到本王去祭天?”

闻言,姬发心中咒骂:你竟然还想让天下人恨殷郊?别说天谴该死的是你,就算没有天谴,天不杀你,我杀!

但姬发行动上确是疾走几步跪于大殿中央,装作一副惶恐之状。

接着,殷寿走上前,把手落在姬发肩上,,压低声音说:

“姬发,我一向器重你。这么多质子里,你最像我。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殷郊,以后你就是太子。”

姬发急忙抱拳,低着头却声音洪亮地说

“我知晓主帅是在考核我对您以及对将来王位继承人的忠诚度,请您相信,姬发绝无对太子取而代之之意。

且国师已言玄鸟出世是大商有救,大王您和太子都是有鸿福之人。”

殷寿收回手,声音已然恢复如常

“不错,刚刚的确是在考验你。我方才从仙联网论坛得知,你喜欢我那个儿子。

听说,殷郊的精神体升为玄鸟时,只有你在他身边,讲讲吧。”

“回主帅,太子殿内只有我,但雨燕变为玄鸟之际是在太子殿外,众人有目共睹。”

姬发先论证了殷郊身份的可靠性,复又磕头认罪“请主帅治罪,姬发还有要事相报。

就在刚刚,我成为了太子的专属文曲”

殷寿闻言脸色骤变,

“你们双修了?不对,你何时成了文曲?为何之前不报!你可知犯了死罪!”

“回主帅,方才殷郊精神体着火,我赶到太子殿时他已几乎失控,我本意上前安抚,却-,却--”

眼看殷寿变了脸色,姬发急忙补充

“念及太子尚未婚配,姬发不敢高攀,因此并未与他行夫妻之实。

但许是玄鸟力量太过强大,我竟然受感召变成文曲,并当场与他建立精神链接。”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与他已绑定?你的精神体呢?”

“回主帅,事发突然,我尚未看清精神体,它就已进入殷郊灵境,且不受我召唤。刚刚殷郊在精神体化为玄鸟后昏迷,导致我的精神体现在也无法被感知。”

姬发有意隐瞒自己的精神体,但殷寿显然不会简单相信。

“本王最恨说谎。不过精神体愿意主动和主人切断连接,反去亲近其他人的,我倒是也见过一例。来人,传苏妲己。”

片刻,有着惊世容颜的女子出现,正是苏全孝那早被接入宫中的妹妹。

“把那只狐狸留下就走吧。今日和你哥哥多待待,不急回宫。”

姬发早就听殷郊说过,苏妲己的精神体能幻形,但亲眼看到一只白狐变成了刚刚苏妲己的模样,还是难以置信。

“大王可是想我了?”慵懒的声音,随意的语气,无一不透露着她在殷寿身边的地位。

“姬发,我现在让同为向导的她侵入你的灵境查看,你若敢反抗,就是违背王命。”

话音刚落,姬发尚未来得及回复,就觉得一股暴风雪向自己袭来,刺骨的寒意让他回想到了之前去冀州迎接妲己时遭遇的那场雪崩。

想到当时殷郊解救自己的场景,灵境被人侵略的痛苦便减轻不少。待妲己撤出之时,姬发已是脸色发白。

“他的灵境里的确没有精神体,但是有火焰的痕迹,像是玄鸟留下的。”

“很好。”殷寿一改方才剑拔弩张之状,走上前扶起姬发,

“你是我最欣赏质子,之前我还遗憾你会年满十八以普通人的身份被遣返西岐,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你竟成了殷郊的专属文曲。”

姬发起身后也装出一副羞涩之样,

“殷郊同我说,您有意让我兄长当太子妃,他一急之下精神体着火,我可能也是因此激发潜能才成文曲”

殷寿笑了笑,又装成那老父亲的语气,

“我那傻儿子,倒是有几分福气。我当然会同意你们的婚事,但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现在仍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去解决。”

“姬发愿赴汤蹈火。”

“国师虽说天谴之事有转机,可若源头不解,危机尚存。你可愿助本王解决穿越者?”

“回主帅,姬发正有此意。当前是哪咤用法力将穿越者赶回各自故乡,但若穿越者有意隐藏,则难以实施。

我认为寻找关闭穿越通道的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姬发,本王有个方法:举报及招揽。让所有朝歌百姓监察身边是否有穿越者,以及,招揽愿意主动为我朝奉献的穿越者。”

姬发只觉得寒意泛起,这举报与招揽,这同时也是殷寿对待天命者的方式。有资质的打小送入训练营,在外分化的若不及时上报,就杀害其家人与邻里。

“姬发,你在想什么?为何不回话?”

姬发心中已做好打算暗自保护穿越者,但对殷寿说:

“回主帅,我方才在担忧两件事:1.穿越者的技术如果太超前,非我朝生产能力可匹配,那他们毫无价值:2.若他们借我朝助力,暗中发展自己势力,我们如何察觉?”

“看来这太子妃你是非当不可了。你方才的思考角度已然完全出于王家立场。”

殷寿很满意,继续提问,

“那这些来投奔的穿越者,我们该如何处理?”

“告知天下我们已安排重用,实则尽快让其传授经验,接着,也许死亡是能让他们更快回家的方式。”

“姬发啊姬发,你才应该是我儿子。”

殷寿语气中的喜悦不似作假,“我儿纯善,刚刚处理穿越者那种事就不需要告诉他了。

因此关于天谴的解决方式,我希望你传话殷郊:为破天谴,他可以不死,但他的精神体需要替主人死。”

怎么还是要他死?姬发急忙申辩:

“主帅,殷郊自幼信任您。您的命令他一定会照做,可精神体一旦死亡他将变回普通人!”

“我差点忘了,你已成为他的专属文曲。他的精神体若死,你的也命不久矣。你可是怕了?”

“姬发不怕,只是想知道为何要用假的解决方案让殷郊做无谓的牺牲?”

“姬发,你说解决方案是假,怎么就不质疑天谴一说本就是假的呢?”

姬发的震惊这次不是演出来的,一是因为那天谴竟是谣言,二是吃惊于殷寿竟然对自己说出真相,难道是真的如此信任自己?

“天谴之说一是为了引发与穿越者的矛盾,二是为了让殷郊真的献祭。其实我早就知晓殷郊的精神体应该是玄鸟,毕竟玄鸟的原型就是燕子。

可无论是玄鸟还是燕子,都是冬去春来,改朝换代的象征。当初我成汤先祖见玄鸟立商,如今玄鸟再临,我朝危矣。

殷郊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不愿伤害他。幸而王叔想到可以用只杀死精神体的方式破除危机。

所以,我们一开始真正想做的就是杀了他的精神体。我和王叔联合说谎,现在,你也需要对殷郊说谎了。毕竟,他若得知自己是让大商覆灭的祸星,必定难以承受,总归他是要牺牲的,你何必告知他真相让他多一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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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走后,妲己问殷寿:

“大王您当真信他?”

“我是不信他对我的衷心,但我信他对殷郊的情谊。种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只要殷郊还是我的好儿子,姬发这辈子就只能做我的一把刀。”

“大王您是说,姬发的精神体会是凤凰吗?”

“妲己,你还是不懂人心。姬发若不是凤凰,刚刚就不会隐藏。”

“大王为何如此严防凤凰?”

“刚刚关于玄鸟的预言,还有上半句和下半句。上半句说,凤凰会唤醒玄鸟。

我当初咬死过伯邑考的精神体,却发现对方只是不死鸟。从那时起,我更加严防姬发。我猜,若不是最近我逼迫殷郊,姬发会继续装作是普通人,然后回西岐。”

“姬昌也会算卦,必定是也算到了这句才让姬发小心。”

“可占卜者算不了自身,比干的下半句预言其实是我真正要防的:玄鸟会助凤凰称王。”

“所以大王刚才是想试探太子?”

“没错,殷郊若拒绝,我便能以不忠而治罪;但以我对殷郊的了解,他必定愿意为我献祭。等玄鸟一死,凤凰自然也会随之而去。

姬发不是想藏起来他的凤凰么,那就让它再无现世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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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内,殷郊实则早已醒来。

“妲己的攻击很疼吧,我能感受到。”

殷郊轻轻抚上姬发脸颊,将其凤凰归还。

姬发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连同玄鸟的部分全部告知殷郊,又急忙安慰:

“殷郊,他一定是为了制造两难的陷阱所以才说玄鸟是祸星,你不要当真。”

殷郊轻笑,“姬发,我知道预言是真的。刚刚大家来看我,我装作昏迷,暗中听到叔祖对我母亲说了那个预言,但他说的比你刚才多一句:玄鸟会助凤凰称王。”

姬发一直以为殷寿当初对哥哥下手是因为那前半句预言,此刻突然得知自己可能称王,顿时慌张起来。

“殷郊,我真的不知。”

“那你现在知道了。”

殷郊一边说一边将手缓缓移到姬发的脖颈处,感受着对方脉搏的跳动:

“姬发,你儿时曾说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现在我问你,你想称王吗?”

*大概是一个太子腆着脸夜袭小姬然后心态爆炸的故事。

*小姬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小殷把自己捆了送过去小姬都只会关心他绳子磨不磨

*反正张飞不会枕关羽的柰子睡觉。

殷郊是晚上悄摸摸过来的,两个人的营子挨的近,到也没人发现什么。

姬发只觉得被窝里暖的有些过,想翻个身散些热气的时候摸到了一片滚热滑腻的肌肤——他一下子醒了飞快地抓起床边的匕首,然后看见了是殷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如同良家妇女般扯着被子滚到地上。

这么黑的夜晚都能看见姬发疯狂打颤的瞳仁,脑子转的飞快。

这是什么新章程吗,要攻打西岐吗?还是说明早会有人......

这是什么新章程吗,要攻打西岐吗?还是说明早会有人来抓奸说他意图对殷郊不轨,然后他的头就会被寄给父亲,瞧瞧西伯侯的儿子,睡了咱们大王的儿子?!

姬发干涩的动了动喉结,对上了殷郊沉沉睡去的面容。

理智告诉他,现在叫醒殷郊问个明白然后把人送回自己的营帐,可是糊涂的感情又说,他不会害你,也许他只是睡迷糊了呢,你们可太久没这样亲密了。

殷郊睡着的样子没有白日里那样锋利,安静柔软,就像是个大孩子,和他们那时一起在追查封神榜一样,脆弱迷人。

姬发有些踌躇,随后丢下手里的匕首,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

轻微的鼾声吹起了他的一缕前发,又轻轻地落下来,姬发伸出手指碰了碰殷郊的鼻尖,没有反应,又伸手碰了碰殷郊的侧脸,是软的。

“殷郊?”他轻轻地喊了声,得到了对方毫无意义的呓语。

姬发几乎确认了,殷郊睡得太沉了。

他有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一个以上犯下的想法。

真的可以这样做吗?他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

姬发重新的躺回床上,慢慢靠近殷郊,手掌抚摸着对方的脸颊,最后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早上姬发被姜文焕叫醒的时候心里一惊,赶紧去看身边,早已不见殷郊的身影。

而殷郊也跟不记得昨晚的事一样,依然一手握剑一手指着姬发,“怎么脸色这么差,晚上没睡好?”

“你睡得倒是很好。”姬发直直地盯着殷郊。

“多日以来最好的一次。”

殷郊不记得晚上的事,姬发庆幸而失落地想。

姬发再次被怀里滚热的皮肤质感惊醒,这次殷郊似乎比昨夜贴的更近了,姬发鼻尖都是对方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加重了耳根的红晕。

这到底是什么妖魔作祟!

这一次他要做的更过分,姬发捻起殷郊的一缕头发破罐子破摔地想,随即拉到自己唇边碰了碰。

这太过了,他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满是褶皱的被子里。

整整一个月,殷郊都会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姬发的床上,姬发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脸色愈发的差劲。

任谁每天在挚友的肉体上惊醒都会如此虚弱的吧。

但满足。

殷郊捂住自己的脸,红的吓人,非常绝望地说:“他果然不喜欢我!”

姜文焕心头一跳,感觉自己不能往下听了,磕磕绊绊地问:“从哪里看出来?”

“一个月了,姬发也不过是枕着我的胸睡觉,对我毫无兴趣。”殷郊恶狠狠地咬着牙,很想吃了出主意的姜文焕。

毫无兴趣吗?姜文焕思考自己去爬崇应彪的床然后枕着对方胸睡觉的可能性。

见鬼了!

end

朱一龙×白宇

RPS预警勿上升

青梅竹马AU

普普通通谈恋爱,平平淡淡过日子

OOC都是我的,两位哥哥超级好

我看见我在你脚旁的泥土里开出花来,我渴望你能看见我,可你最终都没有回头。

...

——题记

这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街。走路的话从南到北用不了十分钟。小街地上铺着青石板,蜀地雨多,石板上凹凸不平的都是小水坑。两边住家的房檐都长长探出一截,怕这淅沥连绵的雨淋湿了自家门脸。这里的风俗是在房檐下挂彩绳系着的铜铃,和风吹过小街便是一阵轻巧的叮叮零零。

朱一龙从这叮叮零零中走过了童年与少年。

小街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上。街里的住家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家。卖早餐的周婆婆,在外打工的李叔李婶儿,帮别人浣洗衣服的王寡妇,镇子里教书的秦先生。朱一龙的父亲在镇里的公办当个小小的书记,在这小镇上算是大户。

大户人家的朱家公子生了副好模样。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生着一双波光潋影的桃花目,转目含情,定睛时便勾人,乖乖巧巧的样子最是讨喜。朱父秉承着男孩儿贱养的原则,将软软和和稀罕心疼的儿子自小就送去镇里武馆师父那儿调教,待到上学年纪也没断了功夫,一下学先往武馆跑,见了师父比爹亲。朱父倒也不在意,父子之间,贵在无言胜有言。

小街东口临着一条河,河不宽,上面架着一道不大的桥,两边栽着垂杨柳。真是垂杨柳!柳枝从树冠垂下来那么长,柔柔扶在水面上,有些搭在小石桥的石栏上,绿叶也生的茂密,夏天树下便是密不透光的一地阴凉。

镇里的小学就在小街的对岸,朱一龙每天从这小桥上跑过好几趟。七岁的一天下午,他在桥上撞上了一个人。

这人是个年轻小子,看起来年岁和朱一龙一般大,笑起来呲着一口大白牙:“哎!我认得你,你是洪师傅那儿的大徒弟,我是新来的,我叫白宇。”

朱一龙拎着满手的菜肉有点艰难的敲门,敲到第四遍他终于没了耐心,正要放下东西掏钥匙,便隔着门听见白宇在里面咋咋呼呼的喊:“来了来了!!等我穿拖鞋!!!”话音落下没一会儿,门打开露出白宇睡眼惺忪的一张脸:“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朱一龙一手把东西递给白宇,一边脱下外套在玄关换鞋:“东四环堵车,我绕路回来的。”他头发已经有些长,在脑后用皮筋扎起来一个小揪。白宇伸手去摸那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小揪揪,却被朱一龙一抬头打断:“你干嘛呢?”

白宇嘿嘿笑着收回手,低头去看手里的塑料袋:“今儿晚上吃什么呀?你这乱七八糟买了这么多,都一块儿吃啊?”

“我知道了,你过会儿订周四的机票吧,我跟公司请过假了。”朱一龙坐在小马扎上挽起袖子开始择菜,白宇抱个塑料盆靠在流理台上,一手拿着手机仔细翻看:“龙哥你这是早就知道了啊,我还担心你上次那戏正好宣传期走不开呢。”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角色,用不着我去。”朱一龙头也没抬,把几颗青辣子放进白宇手里的塑料盆里,“你那边呢?上周不是让你接个什么代言么?”

白宇哼一声,翻手机更起劲:“我推掉了,你这周好容易能回来,他们还指望我去给别人捧场,开什么玩笑。”他把手机凑到朱一龙眼前,“哥哥你看看这个行不行,我看了下就这班机还便宜点。”

朱一龙瞄一眼,手上活儿不停:“嗯,就他吧,”一面又批评白宇,“你这小孩子脾气怎么还是不改,这次你推掉公司肯定有想法的……”

白宇收回手机点了下单:“龙哥,你听我说完啊,我推了这个代言是因为他们产品差评都快淹了淘宝了,那这代言我要接了还能得了啊,臭名远扬了那就。”

朱一龙把葱剥好起身拿过塑料盆,把白宇挤到一边,打开水龙头洗菜:“少贫。你把小板凳放回去,烧壶热水,然后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过会儿吃饭。”

白宇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儿:“得嘞我的朱少爷,您就请好儿吧!”他伸手摸上朱一龙脑后的小揪揪,伸长脖子凑过去在小揪揪主人粉红的耳尖上亲了一口,哼着小调走出了厨房。

耳尖被吻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朱一龙拿过台子上的砧板过水洗干净,又把菜刀也过了水擦干,辣子小葱大蒜一溜儿摆开切好,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二两牛肉切条,打开油烟机,系上围裙打了火热锅。白宇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朱大厨,咱家上次买的果茶哪儿去了?”

朱一龙头也不回,拿了油瓶子倒油:“不就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吗?”

白宇看着他晃锅:“哪儿有,我没找着。”

葱姜蒜在热油里噼里啪啦,油烟机轰轰轰的响,朱一龙拿着锅铲在锅里翻动:“你说什么?”

白宇走过去站在冰箱旁边大声说:“我说啊,我找不着。”

红色的肉条下进锅里,油点子蹦的更欢了,朱一龙翻炒着一边提高声音说:“你别在这儿站,果茶找不着就泡点普洱。”

白宇应了一声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回来,站在朱一龙旁边不动了。

朱一龙忙着应付这一锅菜,抓空抬眼,看见白宇穿着和他同款的粉色围裙冲他呲着牙笑。

小破孩儿。

小街新来了一户人家,姓白,一家三口人搬进了朱家隔壁的小院里。白家男人在镇上盘了店面做杂货生意,他家小子也送到镇上的小学去,和朱一龙同岁又同班,叫白宇。

朱一龙自从那天在桥上遇到了这小孩儿就再没甩掉过。两家隔着一道篱笆,朱父朱母时常加班不在,到了晚饭时候朱一龙常常是一碗白粥了事。白宇自从见了朱一龙就着了魔似的放不下人家。白妈妈善做饭,每天不重样的喂白宇。这小孩儿就专挑朱一龙爸妈不在家,扒着篱笆的铁杠喊朱一龙:“龙哥龙哥!!我妈叫你来我家吃饭啦!!!”

“龙哥你别跟我客气啊,要不我把饭端你家去也行啊,反正咱们两家在谁家吃都一样。”

“哎龙哥你理理我啊,饭要凉了!”

白宇嗓门大力气足,这来回几次,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这朱白两家关系亲近,人白家小子天天招呼着朱家公子吃饭呢,上学下学也都是一起,就没见俩人分开走过。

朱父朱母很快也知道自家孩子有了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人家父母还帮着管饭。带着礼亲自上白家道了谢,朱父和白父因着都喜欢象棋成了棋友,朱母白母又都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于是两家一拍即合,算是坐定了关系亲密这句话。

朱一龙从小便不怎么爱说话,看着乖乖巧巧的实则是固执又强硬。白宇没两天就摸透了他龙哥的性子,天天撺掇人跟他一起皮:“龙哥,我们晚上去看萤火虫吧。”

“不要。”

“别不要啊,要的要的,我们一起去小石桥那儿,那儿晚上没人。”

“小石桥没有萤火虫。”

“但是过了桥往南有一片枇杷树啊,咱们去弄点枇杷吃。”

“那是王伯的枇杷树,不能去。”

“龙哥~现在枇杷正好都熟了,你真不去?”

“你也不许去。”朱一龙一本正经,看起来完全不容反驳。

“拜托,龙哥,就摘一点点吃。”白宇放软了声音,试图撒娇。

“……今晚我爸妈不在,晚上我住你家。”朱白两家如今亲如一家,朱父朱母不在便很自然地将朱一龙托付给白家。白妈妈见了朱一龙稀罕的紧,因此这两小子时常睡一张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白宇眼珠一转:“龙哥,那我们晚上到房顶上看星星吧?”说罢他又立即补上一句,“这可不伤天也不害理,就看星星。”

朱一龙不说话,白宇当他默认了,拽着人就往家跑,刚到门口便闻到一阵沁入心脾的饭香:“是红烧肉啊龙哥!!”

很久以后,朱一龙对“喜欢的饭菜”这个问题,是这样描述的:“红烧肉就很好,但是我不喜欢外面的,家里做的是最好的。”

【未完待续】

Ps:感谢这个夏天,感谢遇到两位神仙哥哥

晚上还有一更,祝大家食用愉快

5:探病

挨打三日,西岐的兄弟们陆续都来探病了。

第四日,鄂顺来了。

他平常温柔和善,不爱说话,坐在床边跟姬发大眼瞪小眼,空气都尴尬得凝固了。

“姬发,你饿吗?”

“不饿。”

“姬发,你冷吗?”

“不冷。”

“姬发,你疼吗?”

“......”

“废话,你被打了一百军棍你不疼啊?”

来人不是崇应彪又是谁!

他一屁股挤开鄂顺,坐在了姬发床前。

“这是我娘给我的伤药,贼管用,给你试试。”说完就要上来扒拉姬发的衣服。

“别别别.....”姬发赶紧推拒,往床里边躲了躲。

崇应彪一脸无语:“都是男的,你怕啥?又不是你有的我没有,我有的你没有。”

姬发欲言又止,鄂顺却接言:...

姬发欲言又止,鄂顺却接言:“姬发不爱让人碰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崇应彪道:“也是。那好吧,药我放在这,你记得涂啊,真的很管用。”

崇应彪和鄂顺一同出门,鄂顺向来有点怕他,但这次却破天荒好奇道:“我没看错的话那个药是乌香雪莲吧,你们北方的极地至宝,十年才开一次花,十年才能做药,又晾晒十年才能使用。能使腐肉生肌,使断骨再生。”

崇应彪有点得意:“你很懂嘛。”

鄂顺的眼神有点复杂,崇应彪的身世他知道,北伯侯妾室所生最不受宠的儿子,这个药对他来说也是很珍贵的.....

崇应彪向屋内看了看,生于阴谋狡诈的北方世家,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姬发是他见过最明媚,最灿烂,最胸怀坦荡之人,也是世间除了母亲以外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在朝歌,他不对姬发好又对谁好呢?

只是,姬发,你能不能对得起我的这份好意?如果你敢背叛我......

姬发又睡了,半睡半醒之间忽然感到有人推他,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只见眼前人双目红肿,头发凌乱,显然是刚刚哭过。

眼前之人,正是殷郊。

姬发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但真看到了殷郊却反而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跑出来了。当心主帅责罚。”

殷郊动手把姬发扶起来侧靠在床头。

“你是为我受罚,我自然是要来看你的。”

姬发闭眼微笑:“怎么来的。”

“是我把他放出来的。”

阴影中的姜文焕站了出来。

“这个笨蛋,我求了好久都不答应,非得我下跪才肯放人。”

“姬发,别听他胡说,嘴上说着要跪,根本没跪,反而夺了我的刀子要拼命。”

姬发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殷郊。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我先出去把风。”

姜文焕默默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殷郊看着桌子上那个小瓶子。

“伤药,崇应彪送的。”

“用过了吗?”

“没有。”姬发单手枕在脑后,静静看着前方,好像有心事。

殷郊却大大咧咧拿着药走过来,姬发还没反应过来,上衣就被他扯下来了。殷郊看着姬发身上的伤口,又撇撇嘴想哭了。

“你别哭啊,多大点事。”

殷郊抹抹脸,开始给姬发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跟姬发聊着天。

天南地北无所不聊,从小狗虎子最近多重了,到过生日母亲给他做什么好吃的了,再到这次风波让他痛定思痛决心更加勤奋练习武艺,不让父亲失望,不让好兄弟受伤.....

姬发笑道:“原来你知道我让着你啊。”

“废话,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我再看不出来就是个傻子。”

“你不怪我?”

“怪你干啥,你是为了我。但你别忘了,我骑射比你强,轮不到你让”。

“好,下一次我们真刀真枪比一场。”

“输了的人不许哭。”

姬发调侃道:“那你现在哭什么?”

殷郊脸色又红了,手上顿时没轻没重起来,按得姬发生疼,但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对方笑。

这时候那个侍女走进来,跪下道:“饭好了,请您用膳。”

殷郊的脸色变了变:“她是谁。”

“主帅仁慈,派来照顾我的。”

“饭留下,你出去。”殷郊的声音非常生硬,好像是某种奇怪的情绪突然生发了出来。

那侍女被吓到了,跌跌撞撞退了出去。

“你把人吓到了。”

“我们这些军人,要什么女人照顾。父亲真是的,为什么派个女人跟着你....”殷郊没好气把药瓶一放,一声巨大的声响。

姬发低垂了眼眸。

“你真的不懂?”

有句话,他忍住了没有说出口:“我们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

“姬发,你在想什么?”

姬发笑笑:“我在想,你可还记得当时在洪山我对你的承诺。”

殷郊点头:“怎么会忘。”

姬发不顾身体伤痛,在榻上起身跪下,对着殷郊磕了三个头,郑重说道:

“臣姬发,愿殿下万寿无疆!”

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小白:对A!

龙哥:要不起!

生生:对2!大你!!

贤贤:王炸!!你再嚣张啊!

碎碎念:话说刚开始只知道罗浮生和罗非的名字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朱白又一起合作了一部剧,还演带血缘关系的角色,真刺激!!后来知道真相……行吧~我不管!背景这么像他俩一定是在同个世界的!!!!

2021最不正经榜单

影视剧「YYDS」

镇魂

是谁2021还在搞镇魂?

哦,原来是我

4年在榜,时至今日仍有新粮!

捡手机《关于我公交上被人摸了屁股后看上警察头儿一事》番外二(门口)

剧情ooc,主CP好多宇,副CP元周率/林阵磨枪/浩瀚星尘,本篇文到这里就要结束啦,谢谢大家的喜欢,后续我会发些四大日常,但人设不会是这样了。(PS:本文有好多宇番外,可赠送礼物领取~)谢谢大家的喜欢!

《battle》

新股来了,老股也在发力,今天又是战况胶着的一天啊请为心脏病患者刘丧先生送上一个赞好吗

刘丧被叫到吴二白的房间,吴二白找他讨论下地下河的事宜,他将地图摊开,修长的手指点着上头标注的位置,吴二白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好看的手指,刘丧惊了一跳,把手缩回来,喊了声:“二叔?”

吴二白其实就是爱美之心,偏偏刘丧哪哪都好看的过了头,一时入了神,那手就伸上去了,虽然尴尬的很,但还是强装镇定。

“刚刚有只蚊子。”

刘丧哦了声,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开始演上了,不屑的很:呵~男人,这样拙劣的借口亏你找的出来,真以为你丧爷我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阿不,天真小少年吗?!

刘丧内心疯狂吐槽...

刘丧内心疯狂吐槽,面上却还是一脸镇定的继续给他们讲解,吴二白又开始心猿意马,心想这人声音也好听呐,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长的呢这是,真好啊。

吴二白不经意间露出慈祥的笑容,越看越觉得小孩儿招人喜欢。

贰京则全程微微眯着眼,在吴二白和刘丧之间来回审视。

确定行程后,刘丧开门出去要回自己房间,半道上就让贰京给截了。

贰京很高,那是超模身材,可以说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发散器,被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困在身前,压迫感十足。

如果是在以前,刘丧也许只会下意识的想要攻击,可找回记忆之后,他的骨子里是喜欢男人的啊,还尤其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偏偏贰京就是其中格外好看的那一类。

不是娘们唧唧的好看,是那种有力量有线条有美感的好看。

刘丧都可磕巴了。

“京、京叔有事吗?”

贰京低沉的轻笑就在他耳边荡开,刘丧直接从后脑勺一路麻到了尾椎骨。

“地下河的环境恶劣,二爷专门为你准备一些东西,我放到你房里了。”

刘丧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贰京又道:“二爷一向是体贴的,但这么上心的时候还是少见的。”

嗯?刘丧觉得贰京这话里的意思有些奇怪,仰头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谁知贰京靠的太近,两人一样挺立的鼻尖蹭在一起,气氛瞬间暧昧起来,刘丧慌乱的别开头,只觉得空气都变得莫名燥热。

贰京愣了愣,随后扬起一个笑,道了声:“明天一早就要开工,早点休息吧。”说着还十分自然的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刘丧不敢看他,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贰京走开后,刘丧才长长的透出一口气,天知道他现在心跳的有多快,刘丧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平复了许久,心中哀嚎:这些男人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来勾他?

一想到这,刘丧就有种要把他那死鬼老公拉出来鞭尸的冲动,愤愤的低声骂了一句:“死鬼!再不滚出来老子可就不忍了,这些帅哥老子统统睡他一个遍,哼!”

呵~

一阵低沉的笑声直接把刘丧吓得灵魂出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晚了淋浴间里还有人。

黑瞎子穿着工字背心,下半身一条花裙子,推开淋浴间的门。

刘丧忍不住捂住脸,没脸见人了,倒是黑瞎子冲他展开手臂,刘丧有些茫然。“你干嘛?”

黑瞎子一脸坏笑。“你都喊人家死鬼了,那还忍什么?来吧。”

刘丧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神经病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落荒而逃。

可惜天意弄人,淋浴间是外排水,这一片的泥土本来就湿滑,刘丧慌里慌张的脚下就打了滑,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刘丧挣扎间闭上了眼,下一秒却让人揽住后腰,稳稳的往怀里带。

黑瞎子的心跳很平稳,但是很有力,咚咚咚的传到刘丧耳朵里像是装了外放,刘丧的手搭在他的胸肌上,忍不住捏了捏,妈诶,真的好结实。

偏偏黑瞎子是个爱装13的,低沉性感的嗓音肆无忌惮的说着sao话:“好摸吗?”

刘丧下意识的点点头,下一秒反应过来,心脏又开始狂跳,妈的,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得心脏病的!

TBC

就是一个沙雕

刘丧和吴邪比赛叫见过没?

没见过的点个赞吧,让我看看有没有200个。

今年的立冬并不冷,至少雨村不冷。

胖子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要给这一大家子补一补。

锅里两只鸡还是胖子跟小哥求了好多天,小哥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吴邪和小哥前几天回杭州了,今天才回来,胖子要上村口接他们去,锅里也都差不多了,该加的都加了,看着火就行。

刘丧半梦半醒,就听见胖子叫他看着火,揉着眼睛穿着睡衣拖鞋进厨房。...

刘丧半梦半醒,就听见胖子叫他看着火,揉着眼睛穿着睡衣拖鞋进厨房。

灶台边的盘子上有一小堆的枸杞和参片,还有很多东西刘丧都叫不出名字。

刘丧揉了一把头发,一时想不起来胖子除了叫他看火还要干嘛来着。

盘子上的东西分类整齐,一副要下锅的样子,刘丧想了想,掀开盖子把盘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进去。

原本就香气四溢的补汤,瞬间味道就更浓郁了,刘丧闻了闻,还挺满意。

顺手还把盘子给洗了。

害!现在像他这么能干的人不多了。

刘丧美滋滋的在厨房看火,胖子把人接回来之后就让他玩儿去了。

厨房里干干净净的,胖子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啥,可愣是想不起来少了啥,掀开锅尝了尝味道,啧,今天这锅汤味道咋这么香呢?

平时胖子还是挺讲究营养均衡的,该清淡的时候也清淡。

原本这种进补的汤水也不指望能有多好喝,但是今天这一锅味道格外香,胖子自己都挺意外的。

因为味道太好,四个人愣是把一大锅都喝完了。

这才傍晚,空气中还有阳光的余温,胖子觉得喝了汤身上格外的暖。

刘丧洗完澡出来脸都是红的,他也觉得热,水温都调低了好几次。

胖子洗完出来的时候,刘丧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擦头发,胖子觉得有意思看了好一会,兀的叫出声来:“媳妇儿你咋的流鼻血了?!”

刘丧也吓了一跳,更是觉得没面子。

原本雨村的屋子住三个人还很宽敞,吴邪和小哥住着大房间。

刘丧来了之后,胖子那个房间住着就有些挤了,所以就动手改造了一番。

两个房间紧挨着,一墙之隔。

雨村多是木板房,冬暖夏凉,相对的隔音也就没那么好。

胖子刚进去洗澡没多久,隔壁吴邪就勾着偶像开始办事儿了。

刘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光听动静就流鼻血了,登时有些恼,用手背一抹鼻血,冲胖子勾勾手指,“过来。”

胖子本来身上就有些燥,嗷嗷叫着就扑上床,两人滚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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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邪和刘丧扶着腰在客厅沙发相遇,刘丧眼睛肿的像核桃,吴邪眼睛比他好点,但是俩人一脸纵yu过度还是能看出来都被玩儿的很过头。

胖子在厨房哼歌做着早餐,哼着哼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

好家伙!他说昨晚怎么那么带劲儿呢,感情那些东西全都下了锅,好一锅十全大补汤!

这事儿让吴邪知道之后,黑着脸揉着腰定下了第一条家规:刘丧不许进厨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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