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崎岖不平的星球上,有众多山峰可以出类拔萃、直达云端;其中冰雪终年覆盖的佼佼者,被归类为极高山。
地球上海拔超过5500米的极高山,主要分布在东非高原、科迪勒拉山系、亚欧大陆核心及青藏高原。而青藏高原及周边主要山脉涵盖了地球上几乎所有7000米级的山峰和全部14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
一.迷雾中的世界最高峰
自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印度和张骞出使西域以来,东西方主流文明世界对亚欧地理和高峰的认知,随着丝绸之路的延伸得以大大拓展。
在7-8世纪的初唐史籍与诗词中,出现了众多围绕天山和青藏高原外围的关于雪山冰川的描述。由此而言,我们相信在西欧开启大航海时代之前,活跃于亚、非、欧三大洲之间的远征军成员、商人、旅行家和教士,都曾或多或少看到并记录过5000米级的雪山。
伊比利亚半岛的双雄——葡萄牙和西班牙先后将摩尔人驱逐回北非。在航海家王子亨里克的全力支持下,不出半个世纪,葡萄牙已经发现了绕行好望角前往印度的航路。而邻居西班牙决定派遣哥伦布向西寻找前往中国和印度的航路,在数次西航后,竟意识到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美洲。意识到危机的葡萄牙人也在15世纪的尾声到来时有了新的进展,达伽马在印度次大陆西岸的马拉巴尔成功登陆。由于登陆地点的社会差异,两国在其后的跨洋冒险中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面对具备商业头脑、社会结构完善的印度土邦,葡萄牙商队坐拥海运便利,开始替代阿拉伯和威尼斯商人,承担起欧亚间源源不断的香料贸易。在此期间,赚得盆满钵满的葡萄牙商队对于如何扩大殖民地和统治内陆毫无兴趣,即便他们距离地球屋脊——喜马拉雅山是如此之近,却谈不上有任何地理上的发现。
起初,西班牙人沉浸在西印度群岛的香料和黄金传说中不能自拔。随着探索和掠夺的深入,他们终于接受了加勒比并无大量财富的现实。但亡命徒般无畏的继任者,跟随着黄金国的传说和自身的贪婪,不断向南美洲的雨林深处探索。与付出不成正比的收获一度让这群掠夺者狂躁无比,不间断的屠戮和远征在皮萨罗时期达到高峰。
1535年,在为新西班牙殖民地拓展领土的征途上,皮萨罗的下属贝纳尔卡扎尔在厄瓜多尔第一次见到了海拔6272米的钦博拉索山。这座靠近赤道的极高山有丰富的垂直植被分布和终年积雪,是地球上顶峰距地心最远的一座山峰。直到18世纪末,科学家洪堡仍相信钦博拉索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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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厄瓜多尔境内的钦博拉索山
1535年首次发现钦博拉索山时的世界
(图中点亮部分为主流文明活动的区域)
当西方探险者的脚步迈向全球的同时,在遥远的中国东北地区,也有一座火山在“世界最高峰”的角逐中榜上有名。那就是位于满族“龙兴之地”的长白山。
然而这些测量数据存在着重大的误差和错误,借由代表权威的《中华帝国通志》的传播后,长白山竟成为了西方人心中向往的“世界第一高峰”之一。但是由于清朝对长白山的封山政策,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西方探险者所渴望的长白山攀登计划才得以成行。
此后首位进入长白山地区的外国人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员亚历山大·威廉姆森,他前后3次到访南满一带进行地理考察。虽然他始终未能亲自登上长白山,可他还是在作品中不遗余力地继续宣传长白山是世界最高峰之一。这一神话一直维持到1886年,才被另一批成功登顶的英国人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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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海拔最高的火山湖——长白山天池
二.珠峰发现简史
当迷恋贵金属掠夺和转移的西班牙帝国陈旧腐朽时,其庞大的海上移动堡垒——“无敌舰队”在1588年被新兴的海上力量英国彻底击败。当英国不再把英伦三岛当作防御型堡垒,转而走出海洋的那一刻,他们就志在超越海峡对岸的荷兰,获得更大的全球贸易转运成就。
1608年,英国派遣东印度公司的商船首次抵达印度西岸的苏拉特。几年之后,雄心勃勃的东印度公司全面取代了葡萄牙人在印度西海岸的贸易垄断。与此前的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只是注重贸易转运不同,英国人更像是计划在印度下一盘大棋。
在满清帝国入主北京的年头,东印度公司已在莫卧儿帝国国王沙贾汗的首肯下进驻印度东海岸,并在金奈和加尔各答建立起贸易中心。迅速发展的东印度公司最终得到了英国皇帝授予的终极权力。武装到牙齿的公司决定拔除法国在印度东岸的所有武装据点,以便于尽快独霸贸易份额并开启入侵印度内陆的殖民时代。
而在喜马拉雅山的另一面,一起突发事件间接地将清王朝拉入到珠峰的首次测量中。
极高峰聚集的喜马拉雅山脉
是青藏高原与印度次大陆的天然分界
1705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总管桑结嘉措向青藏高原的实际统治者——和硕特汗国的拉藏汗投毒,后被发现。拉藏汗向清朝政府紧急求助,于是清朝政府派遣钦差大臣入藏处理了这次纷争,并命令驻藏大臣测制西藏地图。
由于地图遗失,无法判断当时的地图上是否标注有珠穆朗玛峰。然而首次介入西藏内部事务的清朝中央政府,随后渴望进一步加强对藏地的认识,以便于更好的巩固与和硕特汗国的关系。
1714年,康熙帝再次派遣掌握天文与测绘技术的理藩院主事胜住、喇嘛楚尔沁藏布和兰木占巴前往西藏踏勘地形。胜住一行很有可能受到了刚刚获得册封的五世班禅的帮助,在后藏喜马拉雅山脉北麓发现了珠穆朗玛峰。因为当胜住等人对珠峰进行了位置和高度的基本测量,回到京师后,珠穆朗玛峰首度以“朱母朗马阿林”(阿林为满语大山)为名,标注于《皇舆全览图》之上。
《皇舆全览图》上标绘的“朱母朗马阿林”
这次测量与标绘可能是主流文明世界对珠穆朗玛峰的首次详尽了解。其后,这张地图经传教士之手,辗转进入欧洲,于1733年制成法语地图出版,图中依然标有朱母朗马的名称(M.TchoumourLancma)。
1717年珠峰周边局势示意图
半个世纪后,彻底扫除了法国在印度武装势力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如愿得到了印度孟加拉、奥利萨和比哈尔的管辖权。1766年,第一次深入恒河平原腹地的英国军事征服者们开始忙于绘制内陆地图。
在比哈尔的广袤平原或某个丘陵之上,英国人第一次得以窥见喜马拉雅山脉的雄姿。世界第七高峰,海拔8167米的道拉吉里峰极有可能因其突出的位置和相对独立的山体,而被东印度公司的绘图员绘制在当年出版的地图中。
这时的东印度公司满脑子装的都是如何进一步蚕食马拉塔联盟的土地和资源,对探寻次大陆外围的雪峰高山提不起任何兴趣。况且骁勇善战的廓尔喀人锋芒正盛,想要接近喜马拉雅山脉的核心山峰并不容易。
廓尔喀人在统一尼泊尔之后仍不知足,便将剑锋指向北方高原上的西藏。已到耄耋之年的乾隆皇帝终日盼望着能凑足自己的“十全武功”,听到西藏有外族入侵,眼里哪还揉得进沙子。先后两次派遣股肱大臣入藏作战,一直将廓尔喀打到称臣纳贡为止。
就在乾隆盛极而衰的当口,名存实亡的印度莫卧儿帝国皇帝接受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保护。英国人得以在19世纪初期顺利控制了恒河上游平原。这时候,英国入侵者几乎可以从平原的任何一个角度遥望到弧形的喜马拉雅山脉中段。
1803年东印度公司扩展到喜马拉雅南麓时的世界最高峰发现
当时的英国人认为海拔7816米的印度第二高峰楠达德维山是世界第一高峰。到1808年时,这些入侵者又认为早先发现的道拉吉里峰应该更高。
19世纪上半叶,率先进入工业文明的大英帝国在开展殖民地扩张方面具备了更加明显的武力优势。到中英鸦片战争爆发时,东印度公司已经得到了印度多数土邦王公的宗主权,其军队已经开进了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尼泊尔、大吉岭和拉达克南部。
深入喜马拉雅腹地的英国人于1841年首次记录并标绘出了珠穆朗玛峰的位置。虽然这次记录比清康熙年间的测量记录要晚了120多年之久,但日渐腐朽衰败的清王朝城门洞穿,再也无暇西顾,往后百余年间,对珠峰的考察、测量和攀登都遗憾地与中国人无缘。
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印度次大陆的东印度公司,为了更加高效系统的管理土地、修筑铁路和开发矿山,决定在印度北部平原上,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弧形地貌开展大地三角测量。时任印度测量局局长埃佛勒斯要求测量队观测喜马拉雅山脊上的每座雪峰,并测量出它们的位置和高度。
1847年,测量队在孟加拉北部区域发现世界第三高峰、海拔8586米的干城章嘉峰应该是世界最高峰。也是这一年,无法进入尼泊尔近距离开展测绘的测量队,只得在距离珠峰322千米的平原上对珠峰进行遥测,数据显示珠峰才是世界第一高峰,只不过这一数据并未得到官方确认。
1852年,三角测量队在考虑到光线折射影响的条件下,通过遥测得出珠穆朗玛峰海拔为8839.8米。这一结果在4年后得以确认,由此,珠穆朗玛峰正式成为了世界第一高峰。
西藏和清朝中央政府早在100多年前就在充分尊重当地传统的称呼之上,将这座山峰命名为“朱母朗马”。但在傲慢无知的东印度公司殖民者的地图上,珠峰只是以“15号山峰”的测绘编号进行标注。
1857年,印度民族大起义直接暴露出大英帝国希望独自经营印度殖民地的野心,帮助英国掠夺和侵略亚洲长达250年的东印度公司被立法取消,印度及周边小国彻底沦为英国的属地,英王维多利亚加冕成为印度的女皇。
1865年,英属印度的总督再也按耐不住为女皇皇冠的宝石再加上一些“光芒”,便擅自将珠穆朗玛峰非法“命名”为埃弗勒斯峰(Mt.Everest),以纪念前任印度测量局局长埃佛勒斯。
1865年英属印度为珠峰再“命名”时的
珠峰周边局势
三.珠峰攀登简史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英国的势力深入中国内陆的长江流域和云南省,英国当局多次派遣所谓“探险队”由缅甸进入云南,开展非法测绘和地理调查,为日后入侵云南铺平道路。1876年,英国借口入滇探险队翻译马嘉理被杀一事,大肆勒索清政府,并在《中英烟台条约》中明确规定英国可派探险队从任何方向进入西藏。至此,英属印度的侵略矛头已经指向了喜马拉雅山脉北侧的青藏高原。
英属印度于1885年派军东征,强行吞并了阿萨姆平原和整个缅甸,尝到甜头的侵略者进一步强迫清政府允许英属印度与西藏可随意通商。肆无忌惮的英军随即便强行占领了哲孟雄(锡金),并于1888年第一次武装入侵西藏,强迫清政府在条约中开放西藏亚东为通商口岸,古老雪域的大门因炮火而敞向英国。到1904年英军在荣赫鹏的指挥下,第二次大规模入侵西藏并占领拉萨,西藏彻底纳入了英国的势力范围。
为防止英国势力进一步渗透川西和云南,清政府任命赵尔丰为川滇边务大臣经营川边。雄心勃勃的赵尔丰步步为营,取消了川边全部土司并开进昌都地区,准备设置筹谋已久的西康省。感受到压力的十三世达赖旋即逃往印度,希望借助英军的力量帮助自身恢复在西藏的统治。正在这个历史时刻,伴随武昌起义的枪炮声,腐朽堕落的满清王朝轰然倒塌。十三世达赖迅速纠集英军返回西藏,将旧川边军驱赶至金沙江边。
刚刚组建的北洋政府虽然派出四川都督西征平叛,但因迫于英方不承认北洋政府的压力,导致平定西藏之事功亏一篑。亲英的西藏地方政府在接下来的西姆拉会议中,背着中国政府代表,擅自割让出英国政府炮制的所谓“麦克马洪线”以南的9万平方千米领土,极大的损害了中华民国的领土和主权完整,好在北洋政府获悉后,坚决不予承认。
1920年的珠峰周边局势示意图
英国对西藏的殖民入侵
直接打开了通向珠峰北坡的道路
一战结束后,已在藏东占领了更多本属于川边特别区土地的西藏地方政府终于心满意足。噶厦政府在1919年表示愿意服从北洋政府,可十三世达赖竟于次年单方面宣布西藏边境向外国人开放。曾组织过入侵拉萨的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长荣赫鹏,立即组建起一支英国登山队,试图从西藏境内的珠峰北坡首登这座世界最高峰。
1921年,英国登山队首次进驻北坡大本营,在克服了北坳大冰壁后,抵达了海拔7028米的北坳。马洛里等人在北坳顶部看到了通向顶峰的大致路线,但因各种问题而没有成功。
第二年,英国登山队信心满满的成功越过北坳,上到接近现今突击营地的岩壁时,因队伍中七人身亡而被迫下撤。
1924年,再度来袭的英国登山队在抵达北坡“第二台阶”下的海拔8572米时,因氧气供应不足而下撤,其中两个队员遗憾地失踪在继续攀升的道路上。
因为登山装备的落后和前三次尝试攀登的挫败,加之全球经济大萧条的席卷,英国人在十年内没有再次开展过攀登世界最高峰的尝试。
就在珠峰攀登陷入沉寂期间,美籍奥地利探险家洛克来到亚洲腹地考察植物和民俗。洛克并没有涉足喜马拉雅山脉,他的考察重点主要集中在川、滇、甘、青四省范围内的大横断山区域。
1926年夏,洛克在看到青海境内海拔6282米的阿尼玛卿山后,错误地估计该山海拔达到8500米,甚至可以媲美珠穆朗玛峰。
1929年,在全面考察过四川第一高峰——海拔7556米的贡嘎山后,洛克同样错误地测算出贡嘎山的海拔当在9220米左右。在发给美国国家地理学会的电报中,洛克坚定的声称贡嘎山才是世界第一高峰。
可这两项错漏很快便被证实,洛克对此羞愧不已,攀登世界最高峰的活动在全球经济大萧条后再次回到珠穆朗玛峰。
垂直落差极大的贡嘎山
在测绘技术并不发达的1920年代
的确很容易被当作8000米级高峰
但英国人自1933年-1938年的四次攀登均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其中,两次攀登至北坳后返回,一次攀至海拔8290米后失败,还有一次对高达5米的“第二台阶”岩壁的挑战也没有成功。值得一提的是,1934年,英国人米-威尔逊异想天开的利用轻型飞机单人登山,在孔布冰川出事受伤后,仍不甘心的威尔逊竟然坠亡于东绒布冰川之上。
随后,欧战的爆发让英国人试图首登珠峰的愿望彻底破灭。
战后,世界范围内的民族独立运动高涨,英属印度殖民地也不例外。自1946年印度皇家海军起义后,财政上捉襟见肘的英国再也无力承担对印度的殖民活动。末代总督蒙巴顿提出的印巴分治方案彻底终结了英国对南亚次大陆的殖民统治。
在印度和巴基斯坦宣告各自独立时,中国也处于解放战争时期;英国靠山的倒台,让亲英的西藏地方政府无所适从,为了防止军事机密外泄,开始拒绝任何登山队伍进入西藏。
英国结束在南亚殖民统治之前的珠峰攀登路线
和洛克对其他“世界最高峰”的考察
新中国成立后,进军大西南的野战军在昌都战役中击败噶厦政府的藏军。但是就在1951年5月西藏和平解放前夕,印度凭借武力侵占了“麦线”以南的西藏门隅地区,西藏地方政府被迫撤出。
作为关乎新中国西南边防安全的要地,西藏再也不许外国人随意进入。中央人民政府内政部、出版总署还将错用的“额菲尔士峰”(即为埃佛勒斯峰)正名为“珠穆朗玛峰”。
195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新地图》内页说明
光华舆地学社编制
1951年,尼泊尔政府对外国人开放了边境,英国登山队和美国人便深入珠峰南坡的孔布冰川考察,试图从南坡找寻一条登顶之路。
1952年5月,瑞士登山队首开珠峰南坡东南山脊攀登的先河,十名队员攀升至海拔8540米后被迫下撤。这次相对成功的选线和攀登数据为人类首次登顶珠穆朗玛峰创造了有利条件。
1953年5月29日,曾在英国军团服役的新西兰人埃德蒙-希拉里和夏尔巴人丹增成功沿南坡东南山脊路线登顶世界最高峰,此时距离英国人首次试攀此峰已经过去了32年。此时各国习惯采用1883年利用气压测定的海拔8882米作为珠峰的高度。
而南亚的新兴民族国家印度日渐跋扈,印度在非法的“麦克马洪线”南侧建立起“东北边境特区”。印度甚至说服尼泊尔将本国的三角测量覆盖至尼泊尔境内,在距离珠峰56千米远的地方测得珠峰海拔为8847.7米。
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后,印度总理尼赫鲁多次就中国出版的正确地图向周总理交涉,声称藏南控制线一带的国界画法有误。随后,印度在达赖出走后主动跨过中印实际控制线进入朗久地区,并向当地的工作队开枪。1959年10月,印军又在中印边境西段非法跨越空喀山口挑衅,造成双方发生了武装冲突。
印度不但在军事上主动挑衅,扩大控制线周边冲突,还积极筹划印度登山队率先登顶珠峰的准备。在珠峰高度的测量上,新中国已经慢了一拍,不能在登顶自己国家的最高峰时再让对手超过自己。正处于极度困难时期的中国政府决定克服困难,要领先于印度队率先从北坡登顶珠峰。
1960年5月25日,中国珠穆朗玛峰登山队队员王富洲、贡布(藏族)和屈银华成功开辟北坡东北山脊路线,先于印度队登顶珠峰,也成为世界上第三支登顶世界最高峰的登山队。而另一方面,正在南坡冲顶的印度登山队却因海拔8625米处的大风而未能登顶。
恼羞成怒的尼赫鲁遂在1962年6月派军越过“麦线”,侵入西藏山南的克节朗河谷,中印边境战争由此爆发。经过5个月的艰辛战斗,中国军队在东西两线多个战场打退了印度侵略军,并在取得胜利后主动后撤至战前实际控制线我方一侧20公里。
因边境局势的紧张,喜马拉雅山脉的攀登活动暂时停止。在此期间,只有美国队和印度队分别沿着西南山脊转北壁路线和东南山脊传统路线登顶珠峰。
四.珠峰测量进行时
1965年西藏自治区成立后,中国急需自己开展一次珠峰高度的测量。1966年-1968年,中国首次对珠峰高度进行遥测,测得海拔为8849.75米。
由于1968年测量珠峰高度时并未在顶峰架设觇标,且很多西方国家不承认中国登山队1960年的首次登顶。为了让自己国家的最高峰有一个属于自己测量的精确海拔高度,中国遂在1975年5月再次开展珠峰高度测量。此次测量在登顶设立觇标后,结合天文、重力、水准、三角和折光纠正,测得峰顶雪面海拔为8848.13米,远优于印度1954年数据。这一高度从此被绘入中国出版的地图和教科书中,一直到2005年重测珠峰高度后。
为了更加科学的测量珠峰岩石面的准确海拔高度,国家测绘局联合中国登山队于2005年开展了第五次珠峰测量,测得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岩面海拔高度为8844.43米,同时宣布1975年的测量数据作废。
2020年4月30日,中国再次派遣专业队伍确定珠峰更加准确的高度。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和攀登工作,2020珠峰高程测量登山队携带测绘装备,于5月27日11时成功登顶珠峰,为后续全面科学地开展高度测量和数据分析铺平了道路。
在缜密的测量和运算后,一个全新的世界最高点的海拔数据即将问世。相信随着卫星定位系统和测绘前沿科技的进展,人类还会继续孜孜不倦的揭示属于这个星球最高峰的基因密码。
——End——
主要参考资料:
中国测绘2005年9月:《珠峰辞典》
徐永清:《敬礼,珠穆朗玛峰》
瞭望新闻周刊2003年第25期:《莫忘珠峰探险历史另一面》
赵欣、曲小范:《武默讷与清朝官方对长白山天池的首次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