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盲人摸象——中国鸟文化之追根溯源
当景德镇再也挖不到高岭土,当丝绸之路淹没于黄尘古道,鸟文化作为一种边缘文化,在中华大地上却代代传承,根深叶茂。多少次梦回唐朝,在翠柳下听黄鹂鸣唱,看那草长莺飞;多少次魂飞回疆,在夜莺的歌声引领下走过轮回。架一叶小舟,在烟波浩渺的历史长河中前行,从《山海经》的精卫填海,到《封神榜》的凤鸣岐山,从苏武的鸿雁传书,到牛郎织女的的鹊桥相会,鸟儿从比人类更久远的亘古飞来,如传说中的散花女神,不知疲倦地用自己的生命之光向人间铺散着美丽和欢娱。用清丽的倩影为田间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农夫洒下一缕清凉,用曼妙的歌声为山林里郁郁寡欢的隐士解开心结眉锁。似乎它们中每个姐妹都代表着人间最美好的话语,鸳鸯——百年好合,仙鹤——长寿延年,鸿鹄——志向高远,黑(短足)鹎——富贵白头,红嘴蓝鹊———吉祥如意,鸿雁——思乡情愁,孔雀——祥瑞安康。。。
现在,笼鸟文化在华人世界依然是广被推崇,并形成了分明的地域特点,如京津的百灵、山雀、靛颏文化、两广的四喜文化、南京的绣眼文化、川贵的画眉文化、西安的虎头凤(黄喉鹀)文化、西北地区的麻料(普通朱雀)文化、东北的腊嘴文化等,万千宠爱、百家争鸣,各有特点,形成自己的主流,说明这些鸟是最适合笼养的鸟。
曾几何时,中国人与鸟是自然界最和谐的伙伴,曾几何时,由于人类的倒行逆施,鸟丧失了自己的天空和家园,我们要谨记,一个鸟种是进化了上亿年而来的,我们不要在短短的几十年、几百年让它们从世界上消失。
附:伯劳的传说:传说周宣王时,贤臣尹吉甫,听信继室的馋言,误杀前妻留下的爱子伯奇,而伯奇的弟弟伯封哀悼兄长的不幸,就作了一首悲伤的诗,尹吉甫听了以后十分后悔,哀痛不已。有一天尹吉甫在郊外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鸟,停在桑树上对他啾啾而鸣,声音甚是悲凉哀凄,尹吉甫忽然心动认为这只鸟是他的儿子伯奇魂魄所化,于是就说︰“伯奇劳乎,如果你是我儿子伯奇就飞来停在我的马车上”,话刚讲完这只鸟就飞过来停在马车上,于是尹吉甫就载着这只鸟回家,到家以后鸟又停在井上对屋哀鸣,而尹吉甫假装要射鸟,拿起弓箭就将继室射杀了,以安慰伯奇。虽然故事近神话,但伯劳鸟名却由“伯奇劳乎”一语而得
跋:今天卖了房子,成了无家可归之人,我的鸟也被送到鸟店了,我不知怎样表达过去十余年养鸟的日子,正是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若干年后我会想起现在的日子吗。。。
二、秋风瑟瑟话黄鹂
鸟纪——黄鹂本纪
黄鹂,出于华夏东、南,中等体型鸣禽,着黄衫,肋配玄铁剑,目有眼砂,飞则缓慢有力,如鹏之举;栖则顾盼自雄,孤傲不群;鸣则如凤之清;唳则如鹰之威;自古民皆呼之金衣公子也,鸟之为民所誉者有过之乎?
黄鹂虽未入四大名鸟之列,然其性之列、羽之艳、行之端、鸣之清可谓无冕之王,故现循古人纪项羽、吕雉之例,以本纪纪之也。
黄鹂早见于《诗经》也,时名“仓庚”,《诗·豳风·东山》:“仓庚于飞,熠燿其羽。”(黄鹂自由自在的飞,羽毛艳丽光芒闪耀)《豳风·七月》有云:“春日载阳,有鸣仓庚。”至唐以后,黄鹂之名大盛,文人多以诗词歌赋赞誉:“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杜甫),“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晏殊)。“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黄庭坚)。“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杜甫)“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居易)。“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杜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韦应物)。“徐行不记山深浅,一路莺啼送到家”(元、杨基)。“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王维)。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杜甫)。“倦闻子规朝暮声,不意忽有黄鹂鸣。”(柳宗元)。“两两黄鹂色似金,袅枝啼露动芳音”(温庭筠)“黄鹂隐叶飞,峡蝶萦空戏”(南朝、何逊),“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南宋、曾几)“青春白日无公事,紫燕黄鹂俱好音(黄庭坚)。”。“金堤柳色黄于酒,枝上黄鹂娇胜柳”(明、李东阳)。黄鹂入诗入画之频繁它鸟远不及也。且不贪民之一粟,喜鹊不及也。婚则出双入对,闲则琴瑟和鸣,鸳鸯不及也。
以上诗句之莺皆黄鹂也。古人盛赞之灵鸟,现人厌之,以其音撞耳、鸹噪,或以色取鸟者,吾不解也,奈古人皆不通音韵乎,可发一笑耳。
在中国,没有人比东北人对夏天的离去更感伤,在这个夏天,我却没有一丝闲暇的心情去郊游,没有在野外聆听黄鹂的天籁之音,夏天去了,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四十而不惑——就是对什么都不敢再去疑虑,就让日子如水般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