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车,上车在路,上路在心,上心在天上
虽然你买有300平方别墅和500平方花园,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太小了。我的别墅虽小,花园却大得出奇,少说也有960万平方公里。960万平方公里以外的地方,是别人家的花园,我想什么时候去看看了,也可以去。
一张活动木桌,一个杂物箱,一台电脑,这里就成了我的办公室,所有的行李和卧具都可以放在车顶行李箱内(2.2米×0.97米×0.38米)。电脑电用完的时候,直接开发动机给电,两个小时内(每小时7元钱)一边用一边充可以充满。充满后便可以用6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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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蛙月夜》
这几天一直都是阴天,要么就下雨,今天却是一天的朗日。除了到工地,就是去江边,这已经是我此次来阆中的常例。画图,画图,在江边,景色优美,心情愉快,思路开阔,想都不想,直接画出来,就可以了。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朗朗晴空,水平如镜,江天一色;远山近树,戏水鹧鸪,白鹤低翔,舟船往复,都成双影。拍了很多照片,很美,都发在相册里。还有很多没有发,都记在心里。阆中的山水,真是好极了,以至于我每天总也看不够,白天黑夜,都在江边。白天看山看水,看浩渺烟波,江洒细雨;夜晚听鸟叫虫鸣,夜半蛙声,三更鸡鸣。只是遗憾,这一次来得不巧,晚上如许好山好水,却没有星月作陪!嗨,人算不如天算,随遇而安,上天给予你什么,你就知足了吧!比起我的很多同伴,他们都在办公室,面对四壁白墙,冥思苦想,自己已经在天堂了!
黄昏时候,刚吃了自己煮的粥,本想再画一会儿图纸,却忽然来了很多人,围着我的别墅,夸赞不已,然后大家就与我聊这聊那,没完没了。我匆匆的收拾,去城里超市,买了明天的菜,然后找了一个僻静处停了,准备继续工作。刚刚坐下,还没开电脑,却见桌面上,蓝蓝的光,月光!我的后窗,昨天晚上撕了贴膜,变成透明的了,就是为了在天冷的夜晚,在墅里赏景。不想今天晚上,月光透过玻璃,就来探访我了!窗外柳树的枝桠上头,一弯勾月,在那里游移;柳树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来摇去,就像在与镰月嬉戏;几颗星星,在我的窗外眨着小眼儿,呼唤着我!实在坐不住了,点燃发动机,一踩油门,穿过柳树林芦苇荡,一溜烟到了江边,在路的尽头,横停下来,让别墅的尾窗,正对江月,等了几天几夜的月亮啊,今晚我要把你看饱,装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出了门,在泥路旁的青草地,搭了凳子,一杯清水,扔在草上,一个人,坐在江边赏月。这里地处偏僻,白天行人都很少,晚上就更没有人影,正合了我的心意。背后的柳树林后边,一个年轻的嗓子,在唱着晚歌,悠扬婉转,如泣如诉,却听不清歌词儿。林中的虫儿,咿呀咿呀地合奏着夜曲。清净极了,除了天籁之音,我能听见我的心跳和呼吸。
拿了平板电脑,坐在月下江边,读苏东坡的后赤壁赋。东坡同志有福,在月白风清的良宵,有二客相随,有鱼有酒,吟诗唱曲,饮酒赏月,好不逍遥。而神仙我,独自一人,在这江边,喝着白水,抽着老烟,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孤单。我的内心,情愿与清风明月为伍,与虫儿鸟儿说话,因为他们的语言,更容易让我心里清白,静若止水。
不知不觉,月亮从江边到了江心。白云和疏星,在水草之间流浪。忽然咕咚一声水响,好像鱼儿跃出水面的样子。打了手电,循着声音的方位去寻找,总也找不到。水面却起了微澜,一圈一圈,山的边缘,有了一轮儿一轮儿亮带子。月的脸儿微动着,好像在笑我痴傻,为她着迷。“布谷布谷”,远处有鸟儿在唤它的同伴,过了许久,没有回音。我就学了鸟的声音:“布谷布谷”,遥遥的,远山的黑影里,鸟儿也应和我的叫声,“布谷布谷”,我呼彼应,甚是默契。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清早的山林中捡粪,林中有一种鸟,拖了嗓子,叫着“儿DD捡粪,捡多些!”我们也跟着叫,那些鸟儿,也与我们唱和着。好像我从小就和鸟儿,能够对话。而今,更是轻车熟路,不教即会了。还有一种鸟,唤着“火烧包谷”,在寂静的远处,时不时鸣唱上几声,我撅了嘴唇,吹着同样的哨子,它也与我对唱,只不过火烧包谷的时候还早,你猴急了点儿。
忽然有一些急事,须到林子里。就踏着草地,往林中去。草地上已有露水了,打湿了脚,也不管不顾,只是前行。站在柳林里,扑簌簌放松了,一个激灵,周身通泰,爽得不得了。正在高兴,一抬头,蜘蛛的网,粘了一脸,一些露珠儿,湿湿的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把蜘蛛网弄干净,抬头望时,月亮却被一片云蒙住了脸儿。看来这蜘蛛网,没有白结,今晚网了一个大虫,就是我。还把我的月亮弄没了!
在草地上站了一会儿,云片儿散了,月亮却变成了一条毛毛虫,绒绒的边缘,慢慢下垂到了西天。嗨,今晚也是满意了,月亮陪了我几个钟点,够了。
对着月落的方向,再瞄了一眼,进了别墅,写这篇文字。题目在昨天都想好了DD《春江蛙月夜》,今天是春天的最后一晚,明天就是夏天了!这么好的名字,只等这月亮出来,蛙声响起。可是今晚一直都没有听到蛙的声音。也不管了,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继续写!想抽烟的时候,开了墅门,外面正好是蛙声嘹亮,此起彼伏,远近齐鸣。难道蛙怕了月亮不成?前几天没有月,你们叫个不停,今晚有月了,却在月明时闭了声,专等月落的时候放嗓么?好事成叁的事儿,不常有。在这春天的最后一晚,先有了月亮,后有了蛙声,也算是三全其美了。
回头看时,月亮早不在了,只有几颗星星,在天上。除了响亮的蛙声,还有布谷布谷,火烧包谷……
2014年5月5日4点53分记于阆中嘉陵江畔别墅中。
《我的天堂,我的今晚》
对我来说,每天找不同的地方度过一个美好的晚上,这是每天下班后的必修课程。一般五点钟吃饭,然后出城,先定一个方向,然后去找。今天不想在昨天待过的地方休息,那么就换个地方,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每天都感受到了这一点!
今晚就在花前做梦了。不做美梦,就想着如果有荧火虫,就更好了,如果有,我便煮一壶咖啡,就着花香和鸟叫,看它们在别墅前纷飞,发呆到天明……
《大隐于市》
在柴门里吃过晚饭,就去公园里散步。见到美女,飘过,见到情侣,飘过。在出家人我的眼中,那些花前月下,山誓海盟,都是过眼云烟,入不了我的法眼。对于人间花言巧语,我宁愿相信风摆柳枝的沙沙声,雨打新叶的嗦嗦声,池中夜蛙的呱呱声,鸟在林梢的咕咕声,这些声音出自天籁,自然而纯真,更能让我感到安全和愉悦。
在公园的泥潭中的木栈道上踱着碎步,天已黑了,路灯下人影幻动,柳摆春风,在泥潭的浅水中。花也看不清了,鸟也看不到了,只有一些耳旁的春风,带过来几声春鸟的夜颂,听得人心都醉了。
潭里明灯的反光中,有一些水圈儿,一点一点儿的,一会儿就密了,原来今晚又是雨。总说春雨贵如油,我看今年的春雨是不贵的了。白天还有太阳,晚上也许就是雨了。
今年的春天,我每一天都在野外探听春天的消息,每一种花儿,每一种草儿,每一种树木,叫得出名儿的,叫不出名儿的,叫错了名儿的,对于野人我老人家,都很在乎。我天天与他们在一起,明月疏星,春风夜雨,闲云野鹤,乱石S沙,都是我的伴儿,我的朋友。看着他们悄声无息地在春风中绽放,在春雨中吐新,我的心被他们滋润着,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新的快乐。想自己漂泊半生,从悠远的岁月中穿过,来到当前,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却从]有与天地自然如此亲近,仿佛白来了一趟人间。
出了公园,去街上买了明日的早点,雨也大了,路也湿了,慢悠悠地踩着春雨的水花儿,回到别墅。今晚我在成都城市中的一角,一株大树的长枝下,茂密的树叶儿轻轻的抚弄中我的墅顶。别墅的后面有一条小河,小河的两边都是花园,花园的两边是路,巧的是对岸的路上车水马龙,我这边的路却静悄悄的,不仅没车,还少有人行。车左一路灯,明明地照在雨中的树叶上,向灯的树叶散发着湿漉漉的金光,一些雨滴挂在叶尖上,水晶式的闪亮着,在春风中晃动,欲坠不坠的,煞是美丽。忽儿一两粒明珠儿滴落在地上了,地上便有了一个纽扣大的湿印儿,风一吹,便消散于无形。
我坐在别墅里,开着门,就在这都市的雨夜看雨,一边吐着烟圈儿,一边喝着春风,独自陶醉。今晚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有雨的夜总是好的,雨点儿在墅顶在树叶儿上唱着歌儿,我可以一边听着雨滴的歌声,一边酣睡如泥了。
人说大隐于市,小隐于山林,我常常在山间野地小隐,今晚可以大隐于市了。
普金2014年3月31日记于成都百花潭公园
苏州扬州自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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