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某些西方国家为实现对华遏制打压战略,窃取我国军事军工、经济金融等重点领域的情报信息活动日渐猖獗。国家安全机关侦办多起专案发现,许多背景复杂的境外机构,为规避我国法律法规和重点敏感行业监管,掩饰弱化境外背景,借助国内咨询公司等行业,窃取我国重点领域国家秘密和情报。有的国内咨询公司国家安全意识淡薄,为了牟取经济利益,频繁游走在法律边缘。
“境外情报机构帮凶”凯盛融英被查处
凯盛融英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周某某:“外部可以搜到的一些公开简历渠道,官网也很多,或者专家推荐。”
逐利途上,研究员逐步沦陷、难抵诱惑
韩某某,我国某大型国企高级研究员,因为境外窃取、刺探、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
韩某某在单位里的职位是涉密岗位,根据单位的要求,不能在外做兼职。但2015年,在凯盛融英的盛情邀请下,韩某某还是成了这里的专家并接受咨询。第三次咨询中,韩某某的保密底线,就受到了挑战。
韩某某:“咨询的时候,涉及产品的成本、产品的利润率、产品的总利润,咨询过程中,我说这涉及商业秘密我不愿意提供。”
在韩某某做咨询的过程中,凯盛融英的工作人员不仅没有提醒专家注意保密,反而在客户有不正当要求时,为了促成咨询协助客户说服专家泄密。国家安全机关工作发现,在凯盛融英内部,通过提高报酬利诱专家回答敏感问题只是这家公司其中的一个手段。
长期以来,为了赚取经济利益,凯盛融英公司不仅怂恿重点领域的专家在咨询中泄密,作为一个有着大量境外咨询业务的公司,凯盛融英还打着保护客户隐私行规的旗号,从不让专家清楚掌握咨询方的真实身份。
韩某某当初虽然同意为凯盛融英做咨询,但他特别强调过自己不做境外咨询。韩某某的这个要求,凯盛融英公司并没有信守承诺,一个偶然的机会,韩某某才发现自己长期做咨询的客户是境外客户。
株洲市国家安全局干警:“他通过公司内网下载窃取了近5000份文件资料,经国家保密部门鉴定,韩某某为境外窃取非法提供机密级国家秘密一份,秘密级国家秘密两份,情报13份,商业秘密18份。”
作为国内咨询行业的龙头企业,凯盛融英的日常运行中配有法务部门。按照公司对外声称的工作流程,客户在提出咨询时首先向公司提交咨询内容的提纲,然后由法务部门把关所咨询的内容是否敏感合规,对于敏感问题直接回绝,不敏感的问题则交到工作人员手中,工作人员根据问题在专家库里搜寻专家,所选专家得到客户认可后,双方即可进行咨询。
那么在实际工作中,法务部门是否起到了该有的作用呢?
凯盛融英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工作人员赵某:“需求确实特别多,我们并不是每一条都让法务去过,有一些我们人为做一些判断,基本上是项目经理自己去判断。”
凯盛融英虽然拥有合规团队和风险专员,但在实际咨询中,把关却流于形式。
雷某某,曾在我国某重点军工企业工作,因向境外泄露军事军工领域敏感信息,涉嫌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雷某某曾在某高校与某重点军工企业合办的博士后站工作。2020年3月,雷某某在博士后站出站,他在网上投写的简历中,对自己重点军工企业的工作经历进行了详细的描述,这让他成功进入凯盛融英公司的视野,并成为这里的咨询专家。
雷某某:“问了一个军机型号的保有量。”
对于这样的敏感问题,雷某某没有回避,而是心存侥幸、极力卖弄,最终向对方透露了大量敏感信息。
经国家保密部门鉴定,雷某某共向对方提供三项机密级国家秘密和三条秘密级国家秘密。据国家安全机关调查掌握,凯盛融英公司大量接受境外公司对我敏感行业的咨询项目,其中一些企业与外国政府、军方、情报机关关系密切。仅2017年到2020年,凯盛融英就接受上百家境外公司汇款2000多次,金额高达7000多万美元。近期,国家安全机关已经对涉事企业依法依规进行处理,对其中涉嫌违法犯罪的人员,将一查到底,追查其法律责任。
背后资本巨头浮现浙民投、千合资本等曾入股
曾多番上市未果
就是这么一家公司还在想着上市“割韭菜”,作为所谓的行业翘楚,凯盛融英早在2020年就启动IPO方案。
2020年4月27日,凯胜融英与中金公司签署A股上市辅导协议,并于当日向上海证监局递交辅导备案申请。根据此后中金公司发布的IPO辅导备案情况报告,凯盛融英拟登陆A股市场。
向上海证监局递交辅导备案申请的第二日,凯盛融英便召开2020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同意选举方军雄、王学猛、张亚平为第一届董事会独立董事。方军雄现任复旦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王学猛则在2012年6月至今,先后任新浪华南区总经理、营销中心总经理、营销副总裁。
随后,凯胜融英又于5月22日召开第一届董事会第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选举董事的议案》,同意选举图强、陈耿为公司第一届董事会董事候选人,并同意凌云辞去董事职务。在6月11日举行的股东大会上,该议案获审议通过。图强现任凯盛融英副总经理,而陈耿则现任浙民投董事、总裁,其曾任深交所上市部总经理、国泰君安副董事长等职务。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多家机构都曾看好凯胜融英、甚至包括浙民投、千合资本等知名机构。2020年5月21日,天风证券旗下直投基金天风天睿将其所持有股份悉数转让于浙民投、千合资本、湖州产业集团等机构。
浙民投是浙江省最大的民营投资公司,由正泰集团、富通集团等8家浙江省大型民企和国内最大的基金公司之一的工银瑞信共同发起成立,其中南存辉掌舵的正泰集团持有浙民投30%股权,是浙民投的大股东。浙民投的股东还包括奥克斯集团、圣奥集团、卧龙控股、万丰奥威、巨星控股等浙江企业。另据天眼查信息,南存辉出任浙民投董事长,圣奥集团董事长倪良正、万丰奥威陈爱莲、巨星控股仇建平等多位企业家一同出任浙民投董事。
但是凯盛融英A股的“知识付费第一股”的美梦并未实现,凯盛融英又转向港股。2021年8月,凯盛融英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拟在港股挂牌。在港上市首战失利后,凯盛融英半年后再度递交招股书,但至今未能叩响港股大门。
据当时的招股书显示,按2020年的收入计,凯盛融英是中国最大的行业专家知识信息服务供应商,市场份额约为33%。
凯胜融英的总营收中占比极高,报告期内行业专家平均每小时咨询报酬也始终维持在较高水平。2018年至2021年前9个月,专家访谈收入分别为3.46亿元、4.04亿元、5.70亿元、5.97亿元,占总收入的比例分别高达89.9%、87.7%、88.6%及88.4%。
报告期内行业专家平均每小时咨询报酬也始终维持在较高水平,2018年起分别达到每小时1283.24元、1330.57元、1280.01元及1455.58元。
如此高的毛利率,也就意味着与专家到手的报酬相比,凯盛融英向客户手中收取的费用至少在两倍以上。
截至2021年3月31日,凯盛融英的客户群涵盖根据Vault数据声望最高的20家全球咨询公司中的80%;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中国投资项目数目最多的20家私募股权及风险投资公司中的90%;根据SAC及弗若斯特沙利文按总资产计算中国20家最大证券公司中的100%;以及中国互联网协会中国综合实力十大TMT公司的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