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快手在泛娱乐内容的野蛮传播下快速生长,巨大的用户量成为杨朝阳进入快手的最初动机。他也成为第一个将法律带到快手的人。
「挺有意思的,快手上什么版块都有,很多娱乐小视频,就是没有法律类的。我从事法律工作,就想通过这个平台给大家普法。」
杨朝阳将自己在平台上回答的大部分问题归纳分类,重复率最高的问题如「法定结婚年龄」、「离婚孩子抚养权」、「借贷无法偿还」……几乎全都是最简单也最基础的法律常识。
「咨询的大多是年轻人,很多农村地区的90后,1994年的、1995年的,甚至还有更小的。有些人没达到法定年龄,不能领结婚证,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一两年后觉得过不下去,来咨询离婚。这种情况很多。」
「有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构成了犯罪。我曾辩护的一位犯罪嫌疑人,在农村做所谓的民间理财。(嫌疑人)听说会有高利,做业务还有提成,就帮亲戚投钱。后来公安把公司高层抓了,查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犯了罪。」
杨朝阳从既往的法律实践中,深切感受大众法律意识之薄弱,从而认识到他需要做更加繁复和细致的基础性工作。在入驻平台初期,他录制了数百条短视频,来解决常见的法律常识问题。
鸿毛之重
2年多以来,杨朝阳保持着每日一更的频率。这些短视频大多是他利用休息空档录制,仅有的道具就是一些简易纸板,用来呈现当日的主题。与那些穷尽各项技能的娱乐主播相比,杨律师的主页显得有些简陋。在快手增加了贴纸功能后,连道具也被他舍弃了。
马东曾说过:「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杨朝阳不认为包容一切错误,拒绝所有正确的表态,就是一个法律主播的宿命。与其迎头撞上高墙,他选择了一条更为迂回的道路。
「大部分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总是发特别正统的法律知识,观众可能觉得枯燥,不愿意看。现在我会有一个评判,今天发一个比较正统的法律视频,过两天可能就发一些比较有争议的,或者吸引眼球的视频。这样穿插着,找一个平衡点。」
不拒绝做一个好人
成为百万主播后,杨朝阳并没有很快意识到,这个身份会为他带来何种程度的影响。
走向百万主播的路上,与其说法律至上的精神支撑着杨朝阳,更客观的因素是外界将他推向那个属于互联网法律领域的「神坛」。「有些网友不太理解,说这些法律知识,我们都懂。用你在这儿啰嗦吗?让人心里很沮丧。」
也有人质疑杨朝阳,是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律师:「闲着没事干吗?不误正业做这个?」
杨朝阳为自己辩护:「我只是坚持一件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也有一些人在支持我,我就会慢慢做下去。说不好会坚持多久,可能会一直做下去吧。」
朝阳律师关于婚姻的十个回答
Q1:结婚当天可以离婚吗?
朝阳律师:可以离婚。不过具体的情况,需要根据男女双方的具体情况而定;选择哪种离婚方式,也需要依据夫妻之间是否存在可以判定离婚的事实。
Q2:第三者可以继承丈夫的遗产吗?
朝阳律师:第三者没有继承权,但如果第三者与男方留有子女,子女拥有继承权。
Q3:结婚不成,彩礼要退吗?
朝阳律师: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没有办理结婚登记彩礼是要返还的。但是也要遵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去判定。法院审理的时候需会参照当地风俗习惯执行裁判。
Q4:分居两年可以自动离婚吗?
朝阳律师:不可以,法律规定离婚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到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另一种是诉讼离婚。分居满2年可以证明夫妻感情破裂,一方可以以此为理由要求法院判决离婚,但是不能构成两个人自动离婚。
Q5:双方父母出钱买的房,记在了夫妻的名下,离婚时如何裁定归属?
朝阳律师:如果双方父母在夫妻婚前出资买房,登记在两人名下,按照双方父母出资的比例确定房产归属份额;婚姻期间,双方父母出资买房,登记在两个人名下,属于两人的夫妻共同财产。
Q6:无夫妻生活可以起诉离婚吗?
朝阳律师:如果因为没有夫妻生活,导致夫妻感情破裂,是可以起诉离婚的。
Q7:妻子可以起诉不顾家的丈夫吗?
朝阳律师:婚姻关系内,如果夫妻一方患有重病,或者需要大笔支出,另一方不给予,可以起诉提前分割夫妻共同财产;婚姻期间,一方不支付孩子抚养费,另一方可以代孩子起诉,追要抚养费。
Q8:妻子怀孕期间丈夫可以提出离婚吗?
朝阳律师:根据法律规定,妻子在怀孕期间,终止妊娠后6个月之内,或者生产后1年之内,丈夫是没有权利提起离婚诉讼的。但是有一个特殊条款,如果妻子怀的是他人的孩子,导致夫妻感情破裂,丈夫可以提出离婚。
Q9:一方出轨,另一方可以多分财产吗?
朝阳律师:法律规定,一方在婚姻期间与他人同居,另一方可以请求精神损害赔偿。除此之外,出轨对于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实际影响不大,在实践中一般是财产等分。
Q10:一方雇私家侦探,偷拍跟踪另一方的出轨行为是否仍属违法?
朝阳律师:私家侦探偷拍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合法的,侵犯了公民隐私权,以及其他权力。这种证据有可能被人民法院作为非法证据不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