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涉孙小果案国家工作人员及重要关系人刑事处罚一览表
03拾问孙小果
04孙小果及涉孙小果系列案“大事记”
05《昆明在呼喊：铲除恶霸》
03
拾问孙小果
一问
问：最近网上流传一张你的家族图谱。该图谱称，你外公是孙雨亭，曾任云南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你生父是陈培忠，历任第十三集团军政委、云南省军区政委、云南省纪委书记，你母亲是孙兰兰，曾任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刑侦大队民警，云云。现当面向你求证一下，这都是真的吗？
答：纯属无中生有、无稽之谈、无耻捏造！
问：何以见得？
答：靠，我打小只知道我生父是陈跃，曾用名陈耀，他1973年从部队转业后在昆明市公安局干过警察、在昆明市物资局干过职员。我外公孙其翔，只是原成都铁路局重庆分局一名普通职工，已经过世。我母亲曾任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刑侦大队民警不假，但她不叫孙兰兰，她叫孙鹤予，曾用名孙学梅。我哪里认识什么孙雨亭、陈培忠、孙大虹、孙小虹、孙岳！他们爱谁谁谁，反正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问：你确定？
答：我已说清楚了，信不信由你。
问：或许图谱不幸言中呢？
答：也许吧！嘿嘿，谁知道呢！
二问
问：你究竟是哪一年生人？
答：这还需要求证吗？
答：1977年10月27日是真。
答：靠，我打小就知道自己生于1977年10月27日，这还能有假？再说了，昆明市盘龙区人民法院1995年12月20审理我1994年强奸案时不也是这么认定的吗？
问：1995年10月27日是怎么回事？
问：或许你是对的。
答：我现在倒希望自己是错的！
问：那是为何？
答：如果法院认定我生于1975年10月27日，我作案时就超过十八周岁了，就是成年人了，那样的话，我很可能就会被认定为主犯，我的刑期很可能就不止三年，而是更重。那样倒好了！
问：为何倒好了？
答：那样的话，我很可能就会被收监，很可能就要在监狱呆到1998年6月20日之后。果真如此，我就不可能认识张亭（化名）、张苑（化名）、杨晶（化名）等等少女，我就不可能实施1997年系列强奸案，我就不会被判处死刑，我就不可能蹲监狱十二年多，母亲继父就不用为我的改判和减刑找人托关系，一众大小官员就不会被卷进来。一句话，那样的话，孙小果就不会成为今天的孙小果了。
问：果真如此？
答：想必如此。
问：没有1997年系列强奸案，会不会有1998或1999年系列强奸案？
三问
问：孙鹤予是你亲妈吗？
答：当然是我亲妈，如假包换的亲妈！
问：何以见的？
答：靠，我打小就是她奶大的，她不是我亲妈，难道是你亲妈不成？
问：权且算是你亲妈吧。
答：靠，这像人话吗？！
问：像不像人话下面再说。既是亲妈，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祸害她？
答：我怎么折腾、祸害她了？
问：因包庇你1994年强奸案，你母亲不但被开出公职，1998年还被昆明市官渡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到2003年才刑满释放。有这事吧？
答：确有这事。
问：你因犯1997年系列强奸案被判处死刑，为救你小命，你母亲到处求人托关系，又送钱财又陪笑脸。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了你的上诉、维持原判，但没有核准你的死刑判决，最后改判你缓刑。可有这事？
问：你1999年入狱服刑后，为帮助你改判，你母亲到处求人托关系，又送钱财又陪笑脸。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7年第一次对你的案件进行再审，并改判你20年有期徒刑。可有这事？
问：你1999年入狱服刑后，为帮助你立功，你母亲到处求人托关系，又送钱财又陪笑脸，于2008年与多人合谋为你“发明”和申请了“联动锁紧式防盗窨井盖”实用新型专利，你因此成为“监狱发明家”，并因此获准减刑一年五个月。可有这事？
问：你1999年入狱服刑后，为帮助你减刑，你母亲到处求人托关系，又送钱财又陪笑脸，你因此连续多年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并合计获准减刑高达七年五个月。可有这事？
问：因为这些事，你母亲2019年12月15日被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犯徇私枉法罪、徇私舞弊减刑罪、行贿罪、受贿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20年。可有这事？
答：刚刚听说。
问：从1994年到2019年，整整二十五年，你母亲为你跑断了腿，熬白了发，流尽了泪，伤透了心，散尽了财，陪尽了笑，你可曾安慰过她、让她好生过日子？
答：没有。
问：从1994年到2019年，整整二十五年，你母亲为你跑断了腿，熬白了发，流尽了泪，伤透了心，散尽了财，陪尽了笑，你可曾劝说过她别再折腾、让自己自生自灭？
问：你知道你母亲现在多大年纪吗？
答：知道，她是1952年生人，今年67岁。
问：你母亲这次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你可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吗？
答：知道，她要服到88岁，而且很可能就等不到活着走出监狱大门那天了。
问：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算折腾你母亲？
答：算。
问：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算祸害你母亲？
问：你一生都这样折腾、祸害你母亲，于心可安？
答：过去可安，现在不安已无济于事。
问：你一生都这样折腾、祸害你母亲，可曾忏悔过？
答：过去没有，现在忏悔已于事无补。
问：你一生都这样折腾、祸害你母亲，可曾为她流过一滴眼泪？
答：过去没有，现在欲哭无泪。
问：你一生都这样折腾、祸害你母亲，你认为你还是个人吗？
答：过去认为是，现在自觉禽兽不如。
问：既是禽兽不如，可还敢口口声声说她是你亲妈？
答：刚才还敢，现在不敢了。
问：不想最后对她说点什么吗？
答：
四问
问：还记得1994年10月16日晚被你们六人在昆明市环城南路强行拉上车、后被你们轮奸的两名女青年吗？
答：记得。
问：知道她们的名字吗？
答：不知道。
问：认识她们吗？
答：不认识。
问：就是陌生人咯？
答：就是陌生人。
问：她们当时多大年纪？
答：16、17岁左右吧。
问：她们是卖淫女吗？
答：不是。
问：她们有勾引你吗？
问：那就是良家女孩了咯？
答：就是良家女孩。
问：你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两个良家女孩给强奸了？
答：不是光天化日，那时天色已晚。
问：尼玛的，不是光天化日就可以强奸了吗？
问：你们竟敢在昆明的闹市街头就把两位良家女孩给强奸了？
答：不是在闹市街头，是在呈贡县境内呈贡至宜良6公里处。
问：尼玛的，不是闹市街头就可以强奸了吗？
问：她们当时没有反抗吗？
答：有。
问：当时知道那是强奸吗？
答：知道。
问：尼玛的，知道了还强奸？
问：知道什么叫强奸吗？
答：知道，强奸是指违背妇女意志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的行为。
问：知道强奸妇女侵犯了妇女的什么权利吗？
答：知道，侵犯了妇女对于性的自主权。
问：尼玛的，知道的还挺多！
问：当时知道强奸是犯罪吗？
答：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干坏事。
问：当时知道犯强奸罪可能会被判死刑的吗？
问：尼玛的，不知道就可以强奸了吗？
问：还记得1997年4月在昆明茶苑楼宾馆908号房被你强奸的16岁女孩宋萍（化名）吗？
问：还记得1997年6月5日在昆明茶苑宾馆906房被你强奸的女学生波燕（化名）吗？
问：还记得1997年6月17日在昆明兴绍饭店301房差点被强奸的幼女张盈（化名）吗？
问：还记得1997年11月7日21时至次日凌晨4时被你们七人侮辱、殴打成重伤的17岁女孩张苑（化名）、杨晶（化名）吗？
问：尼玛的，记性倒挺好！
问：还记得张亭吗？
答：记得，当时她是我女朋友。
问：尼玛的，既是女朋友，为何还强奸她？
答：不是强奸，她是自愿的。
问：尼玛的，你1997年6月1日在昆明茶苑楼宾馆906房当着其他人的面与她发生性关系也是她自愿的吗？
问：你是不是爹妈生的？
答：是。
问：知道这些女孩同样是爹妈生的吗？
问：尼玛的，知道了还敢强奸人家？
问：你是属狗的吧？
答：不是，我属蛇。
问：尼玛的，属蛇的就可以随便强奸妇女吗？
五问
问：还记得昆明市茶苑楼宾馆吗？
答：记得。茶苑楼宾馆位于昆明市宝海路荣发花园小区内，距离昆明会展中心仅一街之隔，房间整体装修风格以自然简约为主。
问：记得倒挺清楚。
答：终生难忘，那是我厄运开始的地方。
问：茶苑楼宾馆可是你经营的？
问：可是你父母经营的？
问：可是你朋友经营的？
问：你1997年犯的四宗强奸案，三宗就发生在茶苑楼宾馆，其中一宗在908房，二宗在906房，是否属实？
答：属实。
问：为何钟爱茶苑楼宾馆？
答：便宜。
问：仅此而已？
答：仅此而已。
六问
问：你因1994年强奸案于1994年10月18日被拘留，于1995年4月4日被逮捕，于1995年6月20日被取保候审，于1995年12月20被昆明市盘龙区人民法院判处3年有期徒刑。可是这样？
答：是的。
问：有件事要向你求证一下。
答：什么事？
答：确实如此。
答：我从不知道有保外就医这回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问：那这份保外就医决定书确属伪造咯？
答：你说呢？
七问
问：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搭进去了吗？
答：因我1994年强奸案，有六人被判刑了，其中就有我妈。
问：还有吗？
答：因我1997年系列强奸、强制侮辱妇女、故意伤害、寻衅滋事案，又有六人被判刑了。
答：因我的涉黑案，又有十二人被判刑了。
答：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问：想听听吗？
答：事已至此，听听无妨。
问：因涉及与你的涉黑案，李爽等二十二人被判处一年六个月至九年六个月不等有期徒刑。
答：还有吗？
问：因涉及与你的改判、减刑案，十九人被判处二年至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其中就包括你母亲、继父和二位亲戚。
问：尼玛的，这还不够吗？
答：这么说，至少也有六十五人因我而被判了刑？
问：是的。你不但以毕生精力成功地把自己送上刑场，而且还以一己之力成功地把六十五人送进了监狱。
答：我的天啊，我临死还搭上这么多垫背的啊？
问：自豪吗？
答：说不上。
问：愧疚吗？
问：不想最后对他们说点什么吗？
答：罪责自担，我无话可说。
问：尼玛的，都这样了，说点好话会死啊？
八问
问：有件事大家都想不明白。
答：啥事？
问：你20岁就进了号子，父亲只是物资局一名普通职工，母亲只是一名普通警察，祖上似乎也没有留下大笔家产，可你2010年4月出狱后先后经营了福井餐饮、饱食杰餐饮、昆都M2酒吧、咪兔娱乐、银合投资等企业，需要大笔投资，你一下哪来那么多钱？
答：朋友帮忙。
问：朋友又不是你爹妈，给你三瓜两枣过日子可以理解，怎会给你大笔钱投资？
答：因为我是孙小果呀！
九问
问：你有个哥吧？
问：叫什么名字？
答：名字就不说了吧。
问：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吗？
问：他从小和你一起干坏事吗？
答：从不。
问：他参和过你的案件吗？
问：他是干什么的？
答：他是一名优秀的武警军官。
问：他是父母的骄傲吧？
问：你呢？
问：他和你是一个爹妈生的吗？
问：既是一个爹妈生的，为何你倆的命运迥然不同呢？
答：因为选择。
问：他选择了什么？
答：责任。
问：你选择了什么？
答：放纵。
问：他得到了什么？
答：荣耀。
问：你得到了什么？
答：毁灭。
十问
问：1999年你被判处死刑，但死而复生，逃过一劫。
问：2019年你被判处死刑，又生而复死，在劫难逃。
问：有何感想？
答：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问：啥意思？
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母亲花钱花力气花心思为我搞什么死缓、搞什么改判、搞什么减刑。折腾了二十多年，到头来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既坑了自己，又坑了爹妈，还把一大批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送进了监狱。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问：现在清楚法律不是可以任你摆布的无牙老虎了吧？
答：切肤之痛，深刻体会。
问：现在清楚法律不是可以任你交易的纸上谈兵了吧？
问：听到死神的脚步声了吧？
答：听到了。
问：这回死神不会转身离去了吧？
答：应该不会了。
问：恐惧吗？
答：想听真话吗？
问：当然。
答：恐惧。不过，不知生，焉知死？我既然生得如此不堪，倒不如好好去体会死的滋味吧。
问：这倒像句人话。
04
孙小果及涉孙小果系列案“大事记”
孙小果，男，汉族，籍贯昆明，1977年10月27日出生，曾用名陈果、李林宸。因1994年强奸案领刑三年。因1997年系列强奸案、强制侮辱妇女案、故意伤害案、寻衅滋事案，“荣登”《中国法律年鉴（1999）》，名噪天下。
孙小果闯过1998年的死刑判决、1999年的死缓判决和2007年的徒刑判决，死而复生，有惊无险，惊为天人，身上开始笼罩着一股妖气十足的神秘色彩。十二年七个月服刑期间高频、大幅、迷幻的减刑经历，使孙小果成为新中国减刑史上一个典型人物和异化符号。
孙小果以自己扭曲的人性造就了自己扭曲的人生。他以毕生精力成功地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不但葬送了自己，也祸害了花季少女，祸害了生母，祸害了继父，祸害了朋友，祸害了云南省的政法系统。
孙小果何许人也？何以凭一己之力引发云南省政法系统的八级强震？何以从一个懵懂的街头少年堕落成昆明城的淫魔恶棍？是怎样一棵毒树结出了孙小果这颗“毒果”
1975年：虚假出生
1977年：真实出生
1977年10月27日，孙小果出生。他这一出生不打紧，十几年后，一个幽灵开始在昆明的大地上游荡，一股妖气开始在昆明的夜空徘徊，一个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离奇故事即将在春城上演。
1992年：混入军旅
1994年：犯罪元年
1994年10月16日傍晚，时年不到十七周岁、身为武警昆明边防学校在校学生的孙小果，和其他五人驾驶继父李桥忠的警车在街上闲逛耍酷，行至昆明市环城南路时将两名陌生女青年强行拉上车。驶至呈贡县境内呈贡至宜良6公里处，孙小果首先对这两名女青年强奸，然后由其他五名同伙轮奸，之后扬长而去。这就是孙小果臭名昭著的“1994年强奸案”。从此，孙小果一发不可收拾，踏上了犯罪的漫漫不归路。案发第二天，1994年10月18日，孙小果因被刑事拘留，人生头一回进了号子。
1995年：审判元年
1997年：疯狂作案
1997年4月，本应在监狱服刑的孙小果，却在昆明茶苑楼宾馆908号房强奸了16岁少女宋某。1997年6月1日，孙小果在昆明茶苑楼宾馆906房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当众强奸了张亭（化名）。1997年6月5日，孙小果在昆明茶苑宾馆906房强奸了女学生波某。1997年6月17日，孙小果在昆明兴绍饭店301房强奸幼女张某（未遂）。这就是孙小果在两个月内连续实施的四起强奸案，历称孙小果“1997年系列强奸案”。正是这四起强奸案，拉开了孙小果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离奇人生的大幕。
1997年7月13日、10月23日，孙小果伙同他人在公共场所追逐、拦截、殴打他人致三名被害人受伤。这就是孙小果“1997年寻衅滋事案”。
1997年11月7日21时许至次日凌晨4时许，孙小果伙同六人分别在昆明市“温州KTV”包房、昆明市本豪胜娱乐城啤酒屋2楼、昆明饭店大门口，对17岁少女张苑（化名）、杨晶（化名）持续殴打、百般侮辱，用竹筷夹张苑手指，用牙签刺张苑乳房，用烟头烙烫张苑手臂，逼迫张苑用牙齿咬住大理石茶几并用肘猛击张苑头部，致张苑重伤。孙小果的同伙党俊宏、杨琨鹏还解开裤子将尿撒张苑脸上。这就是孙小果令人发紫的“1997年故意伤害案”和“1997年强制侮辱妇女案”。
1997年11月8日，被害人杨晶陪同张苑的父亲到昆明市公安局盘龙分局珠玑派出所报案。1997年11月10日，孙小果被刑事拘留，他的“1997年系列强奸案”、“1997年寻衅滋事案”随即浮出水面，进入公众视野。
1998年：地狱之门
1998年2月18日，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定孙小果犯强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强制侮辱妇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加上孙小果因“1994年强奸案”未实际执行的余刑二年四个月零十二天，数罪并罚，决定对孙小果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一死刑判决，给孙小果叩响了地狱之门。
孙小果不服提起上诉。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遂驳回孙小果的上诉，维持原判。
同年，孙小果母亲孙鹤予因包庇孙小果“1994年强奸案”被开除公职，后被昆明市官渡区人民法院以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2003年7月才刑满出狱。
1999年：死里逃生
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虽然在上诉程序中驳回了孙小果的上诉，维持原判，但在死刑核准程序中没有核准孙小果的死刑，遂于1999年3月改判孙小果刑缓。孙小果堪堪躲过一劫，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又折返人间，死而复生。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此以后，孙小果开始了他在云南省第一监狱、第二监狱的漫长服刑生涯，直至2010年4月刑满出狱。孙小果的死而复生及其充满离奇色彩的铁窗生涯，引发了日后云南省政法系统的八级强震。
2007年：神秘转圜
2007年9月，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依审判监督程序对孙小果1997年系列强奸案、强制侮辱妇女案、故意伤害案、寻衅滋事案第一次进行再审，撤销了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原一审判决和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原二审判决，改判孙小果有期徒刑20年。这一判决意味着，本应将牢底坐穿的孙小果，有望在不久的将来走出监狱的铁门。这一神秘转圜让孙小果看到了告别铁窗生涯、重返昆明闹市的曙光。
2008年：离奇发明
2008年10月27日，孙小果的母亲孙鹤予委托昆明市某专利事务所，以孙小果的名义向国家知识产权局申请其“发明”的“联动锁紧式防盗窨井盖”实用新型专利。这一专利申请于2009年5月6日在国家知识产权局获准公告。孙小果由此成了“监狱发明家”，并因此被认定为重大立功，后获准减刑一年五个月。
事后查明，所谓孙小果“发明”，只不过是孙小果母亲孙鹤予、继父李桥忠、时任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监庭副庭长的陈超、云南省第一监狱总工程师的王开贵等人精心策划的一个骗局，目的当然是为孙小果继续减刑创造条件。当时，由王开贵提供“联动锁紧式防盗窨井盖”的设计图纸，由时任云南省第一监狱七监区教导员贝虎跃、管教干警周忠平等人组织监服刑人员按设计图纸制作模型，由周忠平将模型成品带出监狱交给孙鹤予，最后由孙鹤予委托专利事务所以孙小果的名义申请专利。
2009年：减刑游戏
2010年：逃出生天
在狱中度过十二年七个月的铁窗生涯后，由于大幅减刑，孙小果于2010年4月刑满出狱，逃出生天，重返日思夜想的昆明街头。为掩人耳目，他改名换姓，从人们熟知的“孙小果”摇身变成鲜为人知的“李林宸”。
2011年：福井餐饮
2011年8月，昆明福井餐饮服务有限公司成立，李林宸亲自担任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2012年：饱食餐饮
2012年2月，昆明福井餐饮服务有限公司名称变更为昆明饱食杰餐饮有限公司，李林宸成为控股股东。
2013年：M2酒吧
2013年5月，坐落在昆明市五华区国防路的昆都M2酒吧风光开业，李林宸是实际出资人。
2013年：咪兔娱乐
2013年11月，昆明咪兔娱乐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100万元，股东为缪黎辉（持股46%）、李林宸（持股42%）、栾皓程（持股7%）和骆燕（持股5%）。
2015年：实名示人
出狱五年后，也许是认为风头已过，孙小果自2015年起再次改名换姓，不再使用“李林宸”一名，重新以“孙小果”实名示人。
2015年：玉溪分店
2015年5月27日晚，昆都M2酒吧玉溪分店隆重开业，孙小果身穿一身花衬衫的他出席，与人合影留念，春风得意。
2017年：银合投资
2017年1月，云南银合投资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1000万元，孙小果持股95%，栾皓程持股5%。
2018年：再次涉刑
2018年7月22日，孙小果涉嫌故意伤害王涛（化名）一案被刑事拘留。时任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局长的李进、时任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菊花派出所所长的郑云晋，接受孙小果朋友孙冯云、继父李桥忠的贿托，滥用职权干预办案，致使孙小果未被呈请批捕，于2018年8月30日获准取保候审。
2019年：气数已尽
2019年注定是孙小果的厄运之年。从犯下“1994年强奸案”起至2019年，整整二十五年，孙小果要不就在犯罪现场，要不就在去往犯罪的路上，即使身陷囹圄也从未消停，就像大闹天宫的弼马温，把春城闹腾得热火朝天，把云南省政法系统折腾得四脚朝天。二十五年来，孙小果虽然劣迹斑斑，罪恶深重，却每每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可谓好运连连，着实惊为天人。人们不禁惊问，难不成他真的是孙猴子转世吗？
2019年4月1日，中央扫黑除恶第20督导组进驻云南，孙小果等十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浮出水面。
2019年5月24日，全国扫黑办将孙小果等十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列为全国重点案件，挂牌督办。
2019年6月4日，全国扫黑办大要案督办组旋即进驻昆明，督办孙小果系列案，对孙小果新账老账一起算，决心对孙小果连根拔起。至此，孙小果已是在劫难逃。
2019年10月14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依审判监督程序，第二次再审孙小果1997年系列强奸案、强制侮辱妇女案、故意伤害案、寻衅滋事案。这就是孙小果案的“一案三审”。
2019年11月6日，云南省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等十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公开开庭审理。
2019年11月8日，云南省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等十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一审公开宣判，认定孙小果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开设赌场罪、寻衅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妨害作证罪、行贿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顾宏斌、杨朝光等十二名被告人被判处二年六个月至十五年不等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孙小果不服，提起上诉。
2019年11月8日，玉溪市江川区人民法院对李爽等涉孙小果案的二十二人开设赌场、寻衅滋事、聚众斗殴、非法拘禁、诈骗、故意伤害案一审公开宣判，数罪并罚，判处一年六个月至九年六个月不等有期徒刑。
2019年12月15日，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玉溪市红塔区人民法院、玉溪市通海县人民法院、曲靖市沾益区人民法院、红河州个旧市人民法院、文山州文山市人民法院、大理州洱源县人民法院、德宏州芒市人民法院在同一天分别对十九名涉孙小果案的公职人员和重要关系人职务犯罪案一审公开宣判，判处各被告人二年至二十年不等有期徒刑，其中，孙小果母亲孙鹤予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孙小果继父李桥忠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九年，是获刑最重的二人。
2019年12月17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对孙小果等十三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案二审公开宣判，驳回孙小果上诉，维持原判。
2019年12月23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1997年系列强奸案、强制侮辱妇女案、故意伤害案、寻衅滋事案再审公开宣判，撤销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1999年对孙小果的二审判决（当时改判孙小果死缓）和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7年再审判决（当时改判孙小果20年有期徒刑），维持1998年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的一审判决（即判处孙小果死刑立即执行）。
05
昆明在呼喊：铲除恶霸
（《南方周末》记者余刘文长平）
令人发指的暴行
在娱乐场所工作、曾与孙小果有过交往的张亭深知孙小果的家庭背景和为人，就把自己亲见的一些事情给男友讲了，叫他准备充分点。谁知汪某听了，吓得双腿发抖，直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哪里还敢赴会？
孙小果却没有食言，如约来到台湾面馆，从里到外没有找到一个姓汪的人，暴怒，凡进来一个男的，他就冲上去抓住人衣领问："你是不是汪××？"吓得满店顾客皆作鸟兽散。
有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孙小果忍不下这口气。他思来想去，认定是张亭告诉别人他的手机号的。他立即召集手下弟子，下令立即找到张亭。
张亭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不敢出门。７日晚，孙小果一伙遍寻昆明娱乐场所未果，正鬼火直冒，在金花宾馆的月光城迪斯科舞厅上遇上了张亭的表姐、１７岁的少女张苑及其女伴、１７岁的杨某。孙小果立即将两人带进一间名为"温州"的ＫＴＶ包间，让杨某在外间沙发上坐着，由其同伙看押；将张苑拖进里间"审讯"。
孙小果问张苑是否把他的手机号告诉了别人，张苑说她根本不知道孙小果的手机号。孙及其手下一阵拳打脚踢，将张苑打倒在地，站不起来。孙令其手下架住她的左右臂，吊起来，他本人则照准她的腹部轮番猛击，张苑几次痛昏过去，但孙小果仍不肯罢休，叫人找来筷子和牙签，用交叉起来的筷子猛夹张苑的十指，将牙签扎进她的指甲缝里。少女的声声惨叫似乎让这伙人倍感快意，他们狂笑着，拿起牙签，根根刺进少女的乳房；拿起烟头，在少女的手臂、腹部烙下一块又一块的疤痕……
随后，他们又强行把张苑和杨某带到位于昆明繁华地带的豪胜娱乐城，说是找张亭，没找着。出来时，这几个人又围着张苑一阵拳打脚踢，张苑瘫倒在地上，满脸是血，挣扎着欲爬起来，又被一人飞起几脚踢在头部。随后，几人搂着张苑，令杨某一起走进豪胜娱乐城二楼的一间啤酒屋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令张苑用牙齿咬住大理石桌面，然后用肘部猛击张的后脑勺，致使其牙齿破损、脱落，血沫飞溅。然后又拉到桌子另一边，重新折磨。
少女杨某目睹这一切，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站立不稳，但还是哭求孙小果不要打张苑了。孙小果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几拳，杨某的脸顿时青肿淤血。
这时张苑已经昏迷过去。他们叫服务员拿来一杯酒，浇在她脸上，又打了两耳光，少女醒来。这伙人便扔下她们，各自到一边去喝啤酒。喝够啤酒，又挟持两少女下楼。来到大门口，又围上来对她们施展拳脚，张瘫倒在地，杨背上、腰上各挨了几脚之后，又被一脚踢在鼻尖上，飞了出去，鼻血长淌。他们又拎起张苑，扔到杨的面前，让她们面对面看着，互相打耳光，必须打得响亮。其后，将二人拽到门外。张苑又遭一阵脚踢，再次昏倒。这一伙人竟然解开裤子，用尿浇在张苑的脸上，浇醒她后欲拖起来再打，但可怜的少女已经呼吸微弱，生命垂危。他们慌了，才叫车将二人送到昆明延安医院，扔在医院后溜之大吉。
在暴行发生的整个过程当中，不少服务员、顾客、路人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人出面干涉，说是不敢。其中１１０警车两次经过，也没有干涉，据说是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愤怒的昆明与恐惧的昆明
１１月８日，受害少女杨某偕同张苑的父亲到昆明市公安局盘龙分局珠玑派出所报案。珠玑所深感事态严重，立即向分局和市局报告。市局刑侦支队接报后，迅即与盘龙分局和珠玑所组成联合专案组投入侦查。１０日，专案组在月光城迪斯科舞厅一举抓获孙小果等８名犯罪嫌疑人。暴打张苑及杨某之后，他们照样逍遥，丝毫没有想到要逃避。而且，被抓获时，他们还开着一辆公安０Ａ牌照的警用轿车。
１９９７年６月１日，本案受害少女张苑就遭到孙小果强奸，张苑和孙小果素无交往，只是有一次和表妹张亭一起玩时遇见了孙小果，互相介绍后打了个招呼而已。
１９９７年７月３日凌晨，孙小果、党俊宏、杨昆鹏等人在昆明博佩娱乐城与人争抢一位小姐而发生冲突，对方知道他们的来历之后，吓得慌忙驾车逃跑。孙小果等人哪肯就此罢休，开着一辆本田轿车狂追，从环城北路一直追到东风东路市中医院门口，致使对方的面包车撞在电线杆上。孙小果等人下车朝对方扑上去，用刀、棒和砖头将对方打（砍）伤。
１９９７年初，昆明警方破获了号称"东北帮"的流氓团伙系列案件，现已查明，孙小果参与了其中两起案件，已认定的罪行有寻衅滋事、伤害和非法拘禁。
办案警官透露，孙小果犯下的案子远不止这些，很多还在查证之中。他们说，至于孙小果参与的打架闹事，那就太多了。据了解，昆明的许多娱乐场所都要定期向孙小果交钱，名曰"保护费"。孙小果及其弟子来玩，不仅不给钱，娱乐场所还得倒赔。对那些小姐来说，他叫谁下跪谁就下跪，叫谁拿钱谁就拿钱。
１６岁的受害人张亭１９９７年１１月１９日签字的一份调查笔录上写道："除了这次把我姐姐打成重伤外，还打过很多女孩子。有的我不认识。我认识的有李××、胡××、余×、廖×。其中李××（１７岁）不但被打，还被他们一伙轮奸；胡××（１５岁）也被他们轮奸了；余×（１５岁）是被杨平强奸的；廖×（１８岁）被他们打得脸都变形了。"今年３月份孙小果他们一伙的大哥（东哥），姓王，强奸了我的朋友周××，地点是在茶苑楼。也是今年３月份孙小果一伙中的一个叫李钧的，也是在茶苑楼强奸了我和赵××。后来李钧又强暴过我两次。"
这次判刑不但没有给孙小果半点惩罚，反而成为他以后为非作歹的资本，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个判刑也不会坐牢的人。这次他被抓获，也并没有使受害人感到振奋。
１９９７年１２月２４日，记者来到昆明某院采访受害少女张苑。经过医院抢救，张苑总算脱离了危险，但长达七八个小时的非人折磨，已使她头部重伤，脑内淤血，右额叶挫裂，胸骨骨折，手臂烧伤，乳房刺穿，大小便失禁，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住院治疗一月有余，双腿仍无法正常行走，记忆失常，语言逻辑不清，写字异常费力，平时熟练的字也难以写出。当记者问及她胸部的伤时，少女的屈辱感无法控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张苑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她而去，十多年来，她和父亲相依为命，不想竟遭此重击。老实巴交的父亲望着女儿，悲愤交加。他首先想到的还不是告状，而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儿，怕她再受伤害。因为，他听说那伙人太厉害了，连公安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是一个下岗职工，每月只有两三百元的收入，既无权，也无钱，他生命中所拥有的，只有这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儿。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没有离开医院一步。也有人告诉他，离开医院，他自身的安全也难以保证。
１２月２５日晚，记者找到受害少女张亭的家中。留着短发、像个小男孩似的张亭颤颠颠地给记者讲述了她亲历的孙小果的种种暴行；敲诈舞女、殴打舞女、殴打路人、强奸少女、用剪刀剪开少女的指间肌肉，等等。张母也愤怒地控诉她听来的孙小果的恶行。张父则在外间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不停地叹气。记者告诉他，孙小果已被捉拿归案，正直的办案警官们正在侦查他的种种罪行；还告诉他，刑侦大队的教导员已经说了："此案才刚刚开头，还有许多事要深追细查，直到水落石出！"还告诉他，昆明市公安局副局长杜敏指示了："涉案人员一律缉拿归案！"但是，张父显得心事重重地说："进去了，他还会出来。我们这种人，对他们有什么办法？"
孙小果何许人也，竟使昆明许多百姓人人自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孙小果，男，汉族，生年未详，身高约１７０米，略显壮实。１９９２年１２月入伍，曾是武警昆明某部的一个上等兵，后又进入武警某学校学习，直到犯罪。其母亲孙××在昆明市某区公安分局刑侦队供职，父亲（继父）李××现任昆明市某区公安分局副局长。
１１月１０日凌晨孙小果被警方抓获时所开的警用车即是其父的车。根据有关法规，这种行为（非警方人员驾驶警车到娱乐场所玩耍）是被严令禁止的。
像这样的家庭的孩子，其年龄是不应该有什么含糊的，但是孙小果的年龄却成为办案警官心中一个难解的谜。谜团始于他１９９４年的那次犯罪。根据武警部队的档案记载，孙小果出生于１９７５年１０月２７日（１９９４年１０月是１９岁）；然而检察院的起诉书中，他却"现年１６岁"；到了法院的判决书上，则变成"出生于１９７７年１０月２７日"（１９９４年１０月是１７岁）。据当年的办案人员、也是现在孙小果的一件案子的办案人员介绍，当时的起诉书中，孙小果被列为第二被告，因为年龄的改动（改后未满１８岁），则成为５名轮奸犯中判刑最轻的一个，为３年（其余４人分别为６年、５年、５年、５年，至今尚在服刑）。
此案还有一个更大的谜团：孙小果于１９９４年１０月２８日被收审，１９９５年４月４日被批准逮捕，１９９５年６月则被取保候审，候到审判之后，也未被收监执刑（且至今未发现任何完整的合法手续；只是不久前办案警官在盘龙区看守所看见一张１９９７年３月２７日办的保外就医手续）。到本次案发之前，一直逍遥法外。
上述两点，办案警官已作为重点问题报送给昆明市检察院法纪处。
令人不解的问题还有很多—
本次案发之后，云南两家报纸作了报道，其中一家报纸在１１月２８日以特别的形式对案情作了详细报道，并以过人的胆识将矛头直指"孙小果的某些背景"。在该报配发的一篇短评中说：
应该看到，这股邪恶势力，这些十恶不赦的团伙，其头面人物往往自以为有"保护伞"庇护，虽作恶多端，罪行累累，却能逍遥于法网之外，"严打"不及其身。如果没有在一定范围内握有重权的人姑息、迁就、纵容、包庇，他们能如此这般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吗！
残酷的是：我们一些为铲除恶势力而奋不顾身搏击了几十年的人们，却不幸发现恶势力这中竟有自己曾寄予厚望的"接班人"。
由此可见，依法治国首要的是依法治人。认认真真使人们认识到"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父尊子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等腐朽陈旧的观念，应该彻底清除了，代之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从而增强法制观念、法律意识，为依法治国扫除思想意识上的障碍。
该报仗义执言，针砭时弊，发挥了新闻舆论监督应有的作用，受到民众热烈拥护。
该文刊出之后，即有读者表示不解。
办案警官目前最担心的是受害少女张苑的伤情鉴定能否如实反映她的伤。法医第一次对她作出的伤情鉴定为轻伤偏重，张父表示不服，要求重新鉴定。这是被法律所允许的正当要求，应该尽快得到满足，但据说有关方面声称要得到上级的同意，其上级又声称要得到更上级的指示（按有关规定程序，这两道"关口"纯属多余）。但是办案警官及受害人家属都相信法律最终是公正的。
在那篇《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报道中，孙小果的父母都表示"坚决支持有关执法部门对儿子的处理"。然而，据了解，孙的母亲多次找到有关办案人员，要求翻看有关孙小果的案情材料及索回孙小果被警方扣留的一些物件。
李文涛律师，北京市盈科（广州）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专职律师，“华南虎”刑事辩护联盟常务理事，广州律协刑事法律风险防控专业委员会委员。从事刑事辩护和刑事法律风险防控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