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点茶呀,”三月兔非常热情地对爱丽丝说。
“我还没喝过,”爱丽丝不高兴地说,“我怎么能再来点呢。”
“你是说你不能少来点吧,”帽匠说,“再来比不来容易多啦。”
——摘录自刘易斯·卡洛尔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人们不去考虑后果的后果:人们开始只想对冲利率变化带来的风险,这是非常困难和复杂的事情。然后呢,对冲操作导致了(公布的盈利)波动。所以他们用新的衍生品来抹平。这个时候你就不得不说谎了。这就变成了“疯帽匠的茶话会”。那些庞大的、复杂的公司会出现这种情况。
必须有人站出来说:“我们不做这种事情——因为这太难了。”
我认为,要测试任何(有显著衍生品风险的)大型机构的管理人员的智力和道德水准,最好的方法是问他们:“你真的能理解你的衍生品账目吗?”如果有人说是,那这个人要么疯掉了,要么是在说谎。
说起能源衍生品(的情况),你会更容易理解(这种危险)——它们全部完蛋了。当(那些公司)想要动用他们的账本上写着的财产时,钱并不在那里。而说到金融资产,这样的结局还没有出现,会计规则也还没变,所以这种结局会在将来出现。
衍生品有很多条款说如果一方的信用被调低,那么它必须增加抵押金。那就像股票账户的贷款保证金一样——你将会(由于增加更多的保证金而)破产。为了保护自己,他们引入了不稳定的因素。似乎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创造的系统是一个大灾难。那是一个疯狂的系统。
在工程领域,人们拥有很大的安全边际。但在金融界,人们根本不考虑安全。他们只是追求扩张扩张扩张。做假账为此推波助澜。对此我比沃伦更加悲观。
我非常讨厌将GAAP(公认会计准则)应用于衍生品和掉期协议。摩根大通为了虚报的前端收入将自己彻底出卖给了这种会计准则。我觉得这种做法很无耻。
它(衍生品的会计法)就是这么恶心。它像阴沟那么臭,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公司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你所能做的就是想好当账本上那些衍生品破灭时该怎么办。
说美国衍生品的会计法像阴沟是对阴沟的侮辱。
爸爸,那个关于阴沟的笑话是你说的啊。
——玛姬·考夫曼
18岁时和父亲彼得·考夫曼在2002年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年会上
“如果你是个头脑正常的人,曾经有一个月认真钻研大型的衍生品业务,你肯定会感到恶心。你会觉得它是刘易斯·卡洛尔(《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作者)。你会觉得它是‘疯帽匠的茶话会’。这些人虚假的精确更是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把最糟糕的经济学教授奉为神明。去看《诚信的背后:华尔街圈钱游戏的真相》(又名《泥鸽靶》)那本书,作者是做过衍生品交易员的法学教授弗兰克·帕特诺伊,他揭露了华尔街规模最大、声望最佳的公司之一的衍生品交易黑幕。这本书会让你想吐。”
我们试图卖掉通用再保险公司的衍生品业务,但没有成功,所以我们开始清算它。我们不得不大幅削减价格。我非常有把握地预测(美国的)主要银行无法以账本上的价格清算它们持有的衍生品。结局什么时候出现,会有多么糟糕,我现在说不准。但我担心后果会很可怕。我认为将会出现比能源领域更大的问题,你看看能源领域被破坏成什么样就知道了。
我认为我们是美国惟一甩掉衍生品账本的大型公司。
对于已经很有钱的公司而言,比如说伯克希尔,去从事这种业务是很神经的想法。对大银行来讲,衍生品是一桩疯狂的生意。
对于为恶棍辩护并帮助他们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从来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兴趣。但很多人认为,约翰尼·科克兰做得很漂亮(帮助O.J.辛普森开脱)。
玛莎·斯图亚特的情况就是她听到了某些消息,吓坏了,于是赶紧把股票卖掉。结果表明,如果她当时说出真相,那就没事了。但因为她隐隐约约觉得她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当检察官前来调查时,她编了虚假的故事欺骗他们,那可是重罪。而她这些行为居然是在聘请了那些著名的大律师之后做出的!我敢肯定他们收了很多律师费。这些事可不是我编出来的。
如果我是她的律师,我将会说:“你知道吗,玛莎,你说的故事很有趣,我是你的律师,我必须相信你,可是其他人没有这样的义务。所以,你要么跟我说另外一个故事,要么把这个故事告诉另外一个律师,因为我不喜欢打输官司。”这样就行了。就是这么简单。准确地说,她是因为请了律师之后的行为才进的监狱!
尤其有害的是原告方律师协会的权力越来越大。州最高法院的法官通常都是终身任职的。但如果严重得罪某些重要的团体,比如说原告方律师协会,他们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因此,法官允许垃圾科学之类的东西存在。
玛莎·斯图亚特出生并成长在新泽西州的纳特里市,她是“优雅生活”的代表人物。她的餐饮、出版和广播帝国包括广受欢迎的电视节目《玛莎·斯图亚特现场直播》。2004年,在由于较早抛售ImClone公司股票而遭到调查时,她被判犯了妨碍司法公正罪和欺骗检察官罪。当年下半年,她被判入狱五个月。
由于侵权赔偿制度,已经富裕的公司要避开很多领域。比如说,有家公司研发了一种新的警察头盔,它的安全性更高,质量更好;但这家公司把产品卖给了一家具有抗判决性的公司(因为头盔开发公司害怕法律责任风险)。如果伯克希尔从事为机场提供保安的业务,那将是很疯狂的。侵权赔偿制度不利于一些最好的企业进入某些行业。
石棉事件就演变成了有大量欺诈行为的情况。严重受伤的人正在继续受伤害(因为越来越多的钱流向了原告律师和那些目前没有受伤的索赔者)。最高法院确实有请国会干预,但国会受到出庭律师的影响,拒绝了最高法院的请求。未来五年如果出现什么有建设性的解决办法,我将会非常吃惊。我预测未来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会越来越多。
石棉事件是这样的,有一群人患上了间皮瘤——这是一种可怕的癌症,只有长期接触石棉才会罹患,它能致人死亡。然后,有另外一群人每天吸两包香烟,肺部出现了一些阴影,他们也要求索赔。那么你请一名律师,律师找个医生来证明每一处阴影都是由石棉引起的。只要你有效地贿赂医生,那么你就能让几百万个人因害怕得肺癌而提出诉讼。
但是钱不够(支付给所有的索赔者),所以那些确实受到伤害的人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赔偿。在美国南部某个州的法官仇视所有的大公司(原告得到一大笔赔偿金),但律师把钱从受伤者那里偷走了,把钱给了那些没有资格获得赔偿的人。这是个很神经的系统,但由于美国实行的是联邦制,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最高法院拒绝干预。
试图靠花钱来息事宁人,就像试图用汽油来灭火一样。有了文字处理程序,律师能够轻而易举地捏造无穷多的索赔者。但只有25%的钱给到索赔者手里——其他的都被律师、医生等等拿走了。
如果对此不以为然,请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做伪证的。现在只剩下三家(面临因石棉致癌而遭到起诉的)溶剂公司,所以原告方(当回忆起几十年前他们接触过哪家公司的产品时)只需要记住这三家公司的名字。这是在执业律师教唆下做假证的案例。
惟一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是最高法院或者国会。最高法院拒绝干预,有些人可能会说这是对的,(但我觉得)他们没胆量干预。至于国会,由于政治方面的原因,到目前尚未插手。
这里有个重要的教训:坏人一旦变得有钱,他们将会获得巨大的政治力量,你就无法阻止他们干坏事了,所以关键是把这类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正确的方法是申明我们不会为所有这些小额赔偿要求买单。
最高法院由美国首席大法官和其他几名(目前是八名)由国会任命的大法官构成。根据1799年的《司法法》,美国最高法院拥有最终的司法权。它每年受理的案件大约有8000件。
(2000年4月)有些人拿着美国纳税人支付的薪水,却兴高采烈地想要削弱我们取得很大领先优势的领域!
每个企业都试图把今年的成功转换成明年更大的成功。我很难理解微软这么做何罪之有。如果这是一种罪,那么我希望伯克希尔·哈撒韦所有的子公司都是罪人。
我是少数几个不停地祈祷比尔·盖茨取得更大成功的美国人之一。我觉得我们这些书呆子应该团结一致。
——芒格
你必须知道重要学科的重要理论,并经常使用它们——要全部都用上,而不是只用几种。大多数人都只养成一个学科——比如说经济学——的思维模型,试图用一种方法来解决所有问题。你知道谚语是怎么说的:“在手里拿着铁锤的人看来,世界就像一颗钉子。”这是一种处理问题的笨方法。
遇到不同的公司,你需要检查不同的因素,应用不同的思维模型。我无法简单地说:“就是这三点。”你必须自己把它(投资技巧)总结出来,一辈子深种在你的大脑中。
如果你用的是许多学生使用的那种学习方法,那你将无法掌握你需要的那100种思想——那些学生学得很好,接着把知识丢回给他们的教授,拿到一个分数,然后就把知识清空,就好像放掉浴缸里的水,以便下次装更多水那样。如果这是你用来学习那100种思维模型的方法,在生活中你将会一无所获。你必须认真学习这些模型,让它们变成你随时能够使用的本领。
查理通常会对知识面狭窄作出如下的诊断“在手里拿着铁锤的人看来,世界就像一颗钉子。”
顺便说一下,没有规则要求你不能增加一两个新的模型,即使你已经步入晚年。实际上,我现在还在不断学习。不过大多数有用的模型是在年轻时学到的。
我推荐的这些精神领域是非常快乐的,没有人愿意从那里离开。离开就像砍断自己的双手。
大量的人很荒唐地死抱着错误的观念不放。凯恩斯说:“介绍新观念倒不是很难,难的是清除那些旧观念。”
不自欺的精神是你能拥有的最好的精神。它非常强大,因为它太少见了。
得到系统的常(非常)识——非常基础的知识——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工具。电脑带来的危险非常多。人们计算得太多,思考得太少。
拥有常识不但意味着有能力辨认智慧,也意味着有能力拒绝愚蠢。如果排除了许多事情,你就不会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我们看很多书。我认识的聪明人没有不看很多书的。但光看书还不够:你必须拥有一种能够掌握思想和做合理事情的性格。大多数人无法掌握正确的思想,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应用它们。
你拥有的基本知识越多,你需要吸取的新知识就越少。那个蒙上眼睛下棋的家伙(他是个象棋大师,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开年会那个周末赶到奥马哈展示他的棋技,蒙上眼睛同时跟好几个人对弈)——他拥有关于棋盘的知识,这使他能够那么做。
大地是平的还是圆的?
早在公元140年,托勒密绘制了一张将大地描绘成球体的地图。中世纪的教会拒绝这种希腊思想,称之为邪教:大地是平的——大地之上是天堂,之下是地狱,两者之间生活着男人和女人。在数百年里,水手害怕看不到陆地,海上航行都紧紧靠着海岸线。但从14世纪开始,海洋探险活动此起彼伏——众多岛屿、国家和大陆都被发现了。许多探险家——马可·波罗、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瓦斯科·达·伽马——完成了发现之旅。已知世界随着每次远航而扩张,直到每个愿意直面证据的人都能明白大地确实是圆的。最终,麦哲伦舰队惟一幸存的轮船维多利亚号环绕世界一圈,终结了这个争议。
未知的地界,丹尼尔·布尔斯廷的著作《发现者》的封面插图,出自贝特曼档案馆收藏的16世纪木刻画。
亨利·辛格尔顿
(HenryE.Singleton,1916-1999)
亨利·辛格尔顿拥有美国商界最杰出的经营和资产配置记录……如果有人挑出100名顶尖商学院的毕业生,把他们取得的成就凑起来,也比不上辛格尔顿。
——沃伦·巴菲特,1980
经商和象棋大师
辛格尔顿是Teledyne公司的联合创办人,担任这家位于洛杉矶的跨国公司总裁长达30年之久。他原先读的是海军学院,后来转学到麻省理工学院,在那里得到了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专业是电子工程学。他是极其优秀的棋手,距离特级大师只差100个积分,能够不看棋盘跟人对弈。
从1963年到1990年,Teledyne每年给股东的复合回报率达到了令人震惊的20.4%——同期标准普尔的回报率是8%。在1972年到1984年间,辛格尔顿聪明地回购了90%的Teledyne流通股,他是现代商业史上罕有其匹的管理人员和资产配置大师。
和沃伦·巴菲特一样敬佩亨利·辛格尔顿的查理问:“考虑到这个人的才华和业绩,我们很好地吸取了他的经验了吗?”
柏拉图
(Plato,公元前427年——公元前347年)
普遍认为古希腊的高等学术研究机构——学园——是柏拉图创办的。作为学术机构,学园注重知识的探索、累积和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