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转型背景下厂矿工人生存现状调查报告
——以山西省晋城市煤矿工人和河北省唐山市钢铁工人为例
摘要：
关键词：煤钢产业、厂矿工人、生存现状
一、前言
1、调查背景
中国已是世界公认的工业大国，但仍不是真正的工业强国。其中重工业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着诸多问题，且近年来，我国的廉价劳动力优势逐渐被低效率、高能耗、质量差等各种不利因素所掩盖，中国重工业由于低端产能过剩，高端产能不足，呈现出盈利能力弱的现状。
随着经济、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产业转型”已经不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而研究河北、山西、山东一带的产业结构可以发现，钢铁、煤矿、石油化工等公认环境污染强的产业正是其赖以发展的重要行业，此类行业在国家经济转型中难以避免地要作为“夕阳产业”进行转型。
然而产业转型带来的并非只有新的发展机遇和问题得以迎刃而解的希望，还有因“去产能”下企业因降本增效而面临的人员安置等问题。
厂矿工人作为其中的一个典型群体，至今仍存在着新形势下的工资下跌、技能不匹配型失业（结构型失业）、职业病等负面因素的困扰。
2、调查目的及意义
本次社会调查以山西省晋城市煤矿工人与河北省唐山市钢铁工人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煤钢企业中普通工人的生活基本条件的调查与采访，了解产业转型背景下厂矿工人的生存现状，分析影响其生活水平的可能因素，展现产业转型过程中承担相应代价的一部分人的生活。
笔者将研究对象聚焦在厂矿工人群体的原因很简单，由于生长于以煤钢行业为经济支柱的典型城市，在成长过程不断接触到种种难以忽视的社会现象，它们伴随着国家的转型与发展，逐渐形成需要引起重视的社会问题。
二、调查方法
1、文献研究法
2、问卷调查法
本次调查分别在山西省晋城市和河北省唐山市选取了部分煤矿和钢厂，通过发放统一问卷的方式来了解厂矿工人普遍的生存现状；同时在厂矿性质（国营和私营），工人工种（劳务工、合同工、正式工）等方面做出了分类，以发现不同工人生存情况的差异性，保证问卷结果更加真实和全面。本次调查采取网络问卷和纸质问卷相结合的方式，共发放250份问卷，有效回收220份，其中钢厂100份，煤矿120份。
3、深度访谈法
受访者
身份
基本情况
王军雷
管理人员
晋煤集团成庄矿地质科副科长
陈广付
煤矿在职工人（劳务工）
49岁，在煤矿工作5年以上，初中文化，2个孩子
陈旭红
煤矿在职工人（合同工）
58岁，在煤矿工作了20多年，初中文化，2个孩子
王先生
煤矿下岗工人
在煤矿工作了9年，后来煤矿倒闭，转业。
宋先生
钢铁私企老板
唐山盛财钢铁有限公司、唐山宏盛源商贸有限公司总经理
郑丰
钢厂下岗工人
原唐山国丰钢铁集团北厂工人，2016年失业。
杨永玫
车间工人
36岁，唐山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员工
刘仕祝
业务经理
唐山宏盛源商贸有限公司职工
常鸿
厂矿工人家属
35岁，唐山钢铁集团车间工人的妻子
表1.深访对象基本情况
三、调查结果
以下为本次调查得出的几个基本结论：
（一）收入方面
（1）工资收入：矿工工资水平低，下跌明显，福利待遇差。
问卷调查结果显示，矿工目前的收入情况不容乐观。月平均工资为2000元-4000元，占比达到62%，超过半数，其中工资低于4000元的矿工数量高达85%；工资在4000元以上的仅占15%，大部分工人的工资处在较低水平。从图2可以看出，与调整前相比，矿工目前月工资在4000元—6000元和6000元以上的工人数量减少，工资在2000元以下和2000元—4000元的工人数量明显增多，可见受产业转型、矿业行业低迷影响，矿工整体工资水平降低明显，而且有72%的工人目前没有奖金、福利之类的收入。随着“去产能”政策的全面深入执行，矿工工资有可能将继续下降。另外，在调查者中，有近一半的工人所在厂矿存在着拖欠工人工资的情况。
图1.矿工目前月工资水平
图2.调整前后月工资对比
图3.工资调整后奖金情况
在问卷中，笔者设置了一个开放式问题“请具体谈谈产业转型下，煤钢产业利润下降甚至亏损对您的影响。”下面是部分工人的回答：
“工资下调，各种物价上涨，压力更大了。”
“矿工要失业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钱挣的少，开支大，难以维持一家生活。”
“老婆离婚，孩子不跟。”
“工资下跌直接影响家庭和谐、社会稳定。”
“生活水平降低，生活质量下降。”
“整体待遇都不如从前，尤其是福利待遇。”
“不能按时发工资。”
“企业裁员，工资下调，物价日益增长，缺钱。”
“收入减少，生活压力较大，家里只有本人有收入。”
“共同努力，渡过难关。”
……
物价上涨、工资下跌和拖欠致使厂矿工人面临着巨大的生活压力，他们的话语里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停机，从早上8点开始，一班8小时轮换）。夜班早上八点结束，但有的工作面离得远，路上要走一两个小时，有时候下班了还要等验收，所以一个班在井下不止呆八个小时，往往有十多个小时。”长期在阴冷潮湿的井下，四周是弥漫的粉尘和震耳欲聋的机器运作声，连续工作8小时以上对工人的身体和意志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因为高强度工作和恶劣的工作环境，风湿骨痛、颈椎病、耳鸣、肺病等也成为厂矿工人中常见的职业病。
图5.是否有国家法定假期
（2）工作较安全
图6.厂矿工人工作安全度认知
图7.厂矿内安全教育的频繁度
图8.厂矿是否对工人人身安全采取保护措施
调查问卷结果显示，57%的工人认为自己的工作是安全的，有72%的厂矿经常对工人进行安全教育，75%的厂矿会对工人的人身安全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如安全设施、工作轮休制度、定期体检等）。可见大部分厂矿十分重视工人的人身安全，随着科技的进步、安全设施的普及和安全意识的提升，矿难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少，厂矿工人们的工作环境也越来越安全。
（三）对工作的态度和面临的困境
（1）考虑过辞职或转业，但再就业困难。
在调查的220名厂矿工人中，有123名工人考虑过辞职或转业，超过半数。但由于厂矿工人总体素质较低，年龄偏大，再就业面临一定的困难。虽然工资下跌严重但仍然选择留在煤矿上的陈广付说：“想过转业，但是没有地方转，我没有文凭，也没有职业技能，年龄也大了，再转也只能去干些力气活儿，还不如留在煤矿守着这不多的工资。”这也是很多文化水平不高的厂矿老员工们内心的想法，生存的压力和自身职业能力的限制，让他们丧失了选择工作的自由，在厂矿工作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谋生的手段，喜欢或热爱这份工作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太过遥远。
与此相反的是，出于安全和工作稳定性的考虑，在矿工的家人中，有近一半不希望他们长期从事矿工工作，尽快谋求新出路。改变保守落后的观念，变被动为主动才是厂矿工人走出就业困境的前提和关键所在。
（2）对工作的态度受文化程度的影响
学历
调查人数
考虑转业的人数
所占比例
大学本科
44
36
81.8%
专科或技校
24
10
41.7%
高中
3
30%
初中及以下
22
2
9.1%
表2.钢厂100名工人文化程度和工作态度对比表
通过调查笔者发现，文化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工人的工作态度。文化程度越高（本科或以上学历），对自己的工作现状越不满意，认为目前的工资水平和职业能力不相称，他们更倾向于选择辞职或转业，通过自己的能力自谋出路；文化程度较低的矿工（专科、高中或初中学历）则出于职业技术对口，家庭负担重，辞职后找不到别的工作等保守的观念，选择继续留在煤矿。
（3）对人员安置的政策了解少
笔者：“主要通过哪些途径来进行人员安置？”
王军雷：“一方面是减员，政策优惠，让企业员工走出去；包括转岗分流、停薪留职、带薪休假、提前退养的好多政策。另一方面是裁员，主要是先裁撤临时工，现在也开始了这方面的工作。裁员有一定的标准，先从不正常上班的，违反劳动纪律的这方面人员入手。”
笔者：“为什么大部分工人对这些政策都不太了解？”
（四）支出情况
图9.厂矿工人支出情况
调查显示，厂矿工人的家庭支出中，生活支出所占的比例最大，为49%，其次是子女教育，占到家庭支出的37%。随着工资下跌，矿工们的生活水平也有着一定程度的下降。
个案1：
个案2：
陈某，男，45岁，晋煤集团成庄矿井下一线工人。“儿子女儿都在上大学，暑假开学两个人加起来只学费就得一两万，今年工资跌得厉害，还得找别人借钱。每个月的工资一发就立马给他们打生活费，自己也剩不下多少了。不过不管怎样，也得供他们读书啊，以后别像我只能出来下煤窑。”
（五）厂矿工人生活满意度
表3.厂矿工人生活满意度调查表
从92年开始在煤矿工作的陈旭红，至今已在煤矿工作20多年了，今年即将退休。“煤炭黄金十年的时候，矿工工资高，待遇好，在别人眼里，在煤矿工作是金饭碗，一辈子不愁吃喝，但近几年情况却大大相反。我们就是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哪还有什么社会地位，更不用说发展前途了。”据了解，部分矿工及其子女或家人在社会上存在受到歧视的现象，这些默默为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却得不到社会的认同和尊重，无疑让人深思。
图10.厂矿工人迫切希望政府解决的问题
图11.厂矿工人生活中最看重的因素
在对110名厂矿工人最看重因素的调查中，排在前五位的依次是：身体健康、收入高低、医疗保障、家庭幸福、子女教育，平时的精神享受排在最后。在厂矿工人们迫切需要政府解决的问题中，涨工资所占比例高达60%，其次即是子女教育。
师女士今年40岁，是唐山某钢铁企业的员工。师女士的女儿今年初二，但孩子高中升学的事已经成为了她每天考虑的一件大事。谈到子女的教育问题，她说：“现在孩子全都要上补习班，我们也得跟上啊，升学有时候都不只是成绩的事，说来说去全都得要钱。”厂矿工人们想要涨工资，为的是并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子女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家庭生活能够更幸福，这才是他们辛苦工作的意义所在。
（六）劳务工、合同工、正式工待遇差别大
厂矿工人分三个类别：即劳务工、合同工、和正式工。劳务工相当于临时工，没有和企业签订劳动合同，没有“五险一金”，也没有奖金、福利等的收入，工作不稳定。合同工和正式工都与企业签订了劳动合同，但正式工在国家编制内，福利待遇最佳，有带薪年假和“五险一金”，逢年过节有一定的补贴，合同工在劳动合同到期后需要续签，只有三保，没有补贴。随着煤钢行业整体利润下滑，厂矿工人们的待遇整体下降，但劳务工、合同工和正式工之间还是有所差别。
本次调查的220名工人中，劳务工80人，合同工53人，正式工87人。在工资水平上，劳务工明显低于合同工和正式工，合同工和正式工差别不大；在工资拖欠情况上，正式工和合同工的工资拖欠情况较少，劳务工工资拖欠情况则较为普遍。在参保情况上，合同工和正式工大都由工作单位帮助统一参保，但劳务工只能个人参保或者选择不参保。
在对人员安置政策的了解情况上，劳务工基本上没有了解，合同工和正式工的了解程度较高，而且人员安置政策只针对合同工和正式工，将劳务工排除在外。在裁员问题上，最先列入裁员范围的也将是劳务工。“你们不觉得不公平吗？”“不公平也没有办法，没文凭和关系就只能做劳务工。”在面对拖欠工资的行为时，劳务工群体常常反抗无果，大多数工人只能选择沉默和等待。
（七）国企和私企的对比
随着煤钢资源整合步伐的推进，国企吞并私企，大企业吞并小企业，一些黑心煤窑和厂矿大量倒闭。在调查和实地走访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国企和私企在工人工资待遇、安全设施、工作环境等方面的差距并不明显，甚至有部分私企因管理制度好，工资下跌幅度要小于国企单位，私企似乎已经摆脱原来“吸血鬼”一样的剥削形象。
四、讨论与结论
（一）他山之石
1．德国鲁尔区关于煤矿工人再就业的措施：
其次，大力发展第三产业。鲁尔区许多钢铁和煤矿遗址被开辟为博物馆、公园、剧院、游乐场、体育中心等，也为失业的矿工提供了很多的就业机会。
2．法国：
就业措施包括，提供小额优惠贷款支持矿工创业，允许工龄满25年的矿工提前退休并享受80%的退休工资，对矿工进行免费转岗培训等。
3．英国：
（二）讨论与建议
当前我国的煤钢行业正处于转型的关键时期，但无论转型前后，厂矿工人都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对于以上所展现出来的问题，结合其他国家的历史与现实经验，现展开几点讨论并提出一些建议：
1、从经济方面来讲，政府应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工人的经济水平的提高，设定工人最低工资标准，并设立督导组，监督企业对具体规定的实施，使工人的生活水平能得到长足的保证。政府在实行服务型职能的同时应当适当放权，使企业能够根据自身不同条件进行调整，切实保证工人的利益。
调查结果显示，接受调查的220名厂矿工人中，143名（占总数65%）的工人表示最希望政府帮助解决的是工资问题。82%的受访工人认为按照自己的工资水平在本市生存有压力，每月工资与本市物价不成比例，日常生活开支尚需要精打细算，在子女教育和购房方面更显得力不从心，在精神文化方面的开支更要让位于前面三者。
然而再合理的标准也需要企业实际去践行，无论私企还是国企，欠薪仍是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
政府与企业不仅应该无拖欠为工人按时发放工资奖金，也应保持其工资稳定，保持工人对未来收入前景的了解，能够根据收入变化进行消费调整。
2、为工人普遍提供作业安全保障与医疗补助。有一种说法叫做“看病也是GDP”，举例而言，即使不考虑病痛给厂矿工人与家庭所造成的精神伤害，仅不同疾病的治疗费用累计起来就是一笔巨款，这笔开支意味着个人或家庭在其他方面消费的减少。经济发展过程中不能忘记，我们最初的出发点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但是本可以避免的职业病造成的开支，与花在旅行上的开支对生活水平的作用是截然相反的。
不管是加强企业内安全教育，完善并定期检查工人作业环境以保安全，还是组织工人入保；不管是政府引导或强制执行，还是企业主动提供条件，都应该无差别为每一名工人的基本权益提供保障。
如果先进的设备与生产方式能够解决夜以继日的滚滚黑烟与污水倾倒，无论是“APEC蓝”还是“阅兵蓝”，对于以重工业为支撑的地区来说，都可以不再作为“奢侈品”出现，这在工人权益保障与污染治理方面可称一举两得。
4、为工人提供满足精神需求的条件。首先要明确工人的自我认知，在接受生活满意度调查的200名工人中，98名工人对自己的社会地位表示不太满意或不满意。在产业转型过程中第三产业飞速崛起，第二产业在国家经济结构中比重下降，作为重工业工人中的一员，社会地位也随之下降，很多工人甚至认为自己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针对此种现象，政府应该大力宣传职业平等的观念，改变社会上存在的对工人阶级的偏见与歧视，并定期在企业内部组织学习，使工人看到目前行业的发展方向。
改变煤矿职工们的弱势地位，改善其生存环境，最主要的是改变他们的工作环境和条件，提高他们的文化水平，职工们要学法、懂法、守法、用法，坚持依法维权，发挥工会作用，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公司应该以人为本，多为职工的切身利益着想，政府应强化自身职能，维护煤矿职工的权利，努力建设服务型政府。
再次，可以在厂矿工人群体中定期组织电影放映、集体出游、联欢晚会或其他一些有意义的文化活动，丰富企业职工的精神文化需求，提高他们工作中的愉悦感和满意度。
5、做好厂矿工人的安置保障工作。“兼并重组”自“十二五规划”以来实施至今，依然是煤钢行业改革的主要手段。国营企业渐进融合组建钢铁集团，民营企业抱团扩大规模，在这个过程当中涉及到大量污染严重的厂址关停以“退城还园”和大规模的“人员精简”。煤钢企业面临着外部需求减弱、内部成本上升、技术升级等的多重压力，需要通过减员分流来降本增效，但面对愈加严峻的就业形势，企业的职工安置和被裁撤员工的再就业成为首要的问题。厂矿工人受职业技能单一、文化水平
高等因素影响，在就业市场上的竞争力小。
其次，企业应针对不同类型的员工开展不同类型的培训安置工作。对骨干人员进行创业创新培训，基层职工进行转岗就业培训，不仅鼓励员工自主创业或转行，还要努力提供与原先工作条件基本对等的二次就业机会，并提供一定的补贴。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应该为有需要的工人组织培训，保证就业面不局限在同一领域，使之成为沟通劳动力与工作岗位的有效桥梁。
6.加大对企业内部关系的规范。有受访工人表示，无论国企、私企，几乎每个车间都存在的现象是，有些工人由于与高层领导存在特殊关系，不需要付出与其他工人等量的劳动即可获得高于一般水平的待遇。
这种问题不仅是对企业内部工资以及用人制度的破坏，还是对社会公平的践踏。它使没有特殊关系的工人失去生产积极性，如果这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最终会给整个行业造成极大的影响。
同样，对于资源型城市和重工业主导的城市来说，存在着企业间对市场份额的恶性竞争问题，为了得到更多的合作发展机会，或者为了降低企业各方面成本，官商勾结的腐败现象也时有发生，政府与企业内部都应当设立更加健全有效的监督机制，如对专门方向管理人员的定期交替更换，完善举报与奖惩制度等。
7.媒体在宣传中发挥相应的作用。在采访过程中，有人对我们说了这样一句话：“他们喊着把重工业掐死，是因为他们不倚靠这个活。”的确，厂矿行业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来自前几年的“老板剥削，私矿频塌”，或者近年的“雾霾、癌症源头”，铺天盖地的报道席卷而来。如果仅基于这样的印象进行判断，那么产生为了自身生活质量而掐断重工业的想法无可厚非，但与此同时，媒体的镜头应该对准那些资源型城市，工作在一线的工人，和为了开发新工艺进行奋斗的研究者。重工业转型是必然，然而代价是什么，谁来承担，如何能顺利进行转型？
由于我国人口基数大，加之风俗习惯等因素，每年所有烟民的有害气体排放量，汽车尾气排放量和农村秸秆燃烧有害气体的排放量等的简单相加，都足以产生与重工业相“媲美”的污染排放。如果媒体同社会其他力量相结合，指导每个人改变自身行动，环境保护就不仅只能靠重工业转型来承担。
作为沟通普通民众和陌生领域的桥梁，媒体不应该只做一个问题的抛出者，还要做一个激发民众思考的引导者。
六、总结
1.结语
调查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今厂矿工人的生存状况，毫无疑问，产业转型为他们带来的，更多是工资和待遇的下降，工作强度和生活压力的上升；同时，他们所重视的转业与安置问题、子女教育和医疗保障问题，都尚未得到应有的条件保证；虽然国企与私企之间的待遇问题已经不似前几年一样天差地别，但劳务工、合同工、正式工不同的工作身份之间依然差距悬殊。
针对这些现象，如同所有社会问题的解决一样，需要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笔者相信，在政府和企业共同配合国家政策，为工人制定切实有益的工作规定下，在媒体力量的正确引导下，在每个人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渠道努力下，终有一天，厂矿工人的生活和地位都会得到应有的改善。
2.不足与反思
在短短的两个月暑假中，从茫然无措到调查、采访，最终产生一篇报告，我们收获良多，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也自觉产生了许多的不足。
首先，在调查问卷的设计上，很多问题虽有涉及但只是流于表面，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情况，这一点在对结果进行分析的过程中显得尤为明显。
其次，问卷与访谈的问题，仅是站在采访者根据已有资料进行推断的角度上进行设计，如果能站在受访者身份的角度，在更具有人文关怀的基础上进行设计，应该能获得更好的效果。
再次，针对现象，我们认识到一些深层面的问题，但因为诸多因素没能深入调查，如部分国有企业官员的腐败问题、企业内部具体的管理与分配问题等。
八、参考文献
《中国煤矿工人当前生存现状调查》，中国煤炭资源网，2016.7.23
《山西多家大型煤企减员分流，煤矿工人无奈告别金饭碗》证券日报，2016.2.18
《煤炭退出英国历史舞台》NEWECONOMY，2015.8
《工业的使命和价值——中国产业转型升级的理论逻辑》，金碚，《中国工业经济》2014年9月
《制度与参与——下岗失业人员缴纳基本养老保险行为研究》，毕向阳
《城市失业工人心理压力探析》，王雪莲，社会心理科学第21卷总第87期2006年第5期总第590页
《唐山钢铁产业结构的现状、问题及对策》，杨洁，河北理工大学学报，第6卷第2期
附录：厂矿工人生存现状调查问卷
您好！我们是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的学生，现针对本市厂矿工人生存状况进行社会调查，尝试通过我们的力量，使厂矿工人群体的真实生活得到反映，使问题与需求得到表达，希望得到您的积极配合。
本问卷采取匿名方式，调查结果不用于盈利，请您放心作答！
1、您的性别？
A、男B、女
2、您的年龄？
A、20-30岁B、30-40岁C、40-50岁D、50以上
3、您在煤矿工作多少年了？
A、2年以下B、2-4年C、4-6年D、6年以上
4、您的身份是：
A、劳务工B、合同工C、正式工
5、您的文化程度是：
A、初中及初中以下B、高中
C、中专或职业技术学校D、本科及以上
6、您是本地人还是外地打工人员？
A、本地人B、外地打工人员
7、您的家庭人口数是？
A、1-3人B、4-6人C、6人以上
8、您的亲戚中还有是矿工的吗？
A、没有B、有1人C、2人或以上
9、您选择做矿工的主要原因是：
A、家庭负担重B、没有职业技能C、没有其他工作做
10、您现在的月工资是：
A、2000以下B、2000-4000C、4000-6000D、6000以上
11、您之前的月工资是:
12、您的工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跌的？（请写出具体年份）
13、您是否有奖金、福利之类的收入？
A、有B、没有
15、本职工作之外是否有其他收入方式/兼职？
A.是（请具体注明）B.否
16、您对现在的工资高低满意吗？
A、非常满意B、满意C、一般D、不满意
17、煤矿上有没有拖欠工资的行为？
A、经常有B、有，但比较少C、没有
18、您觉得什么是导致您工资低的原因？
A、个人原因B、煤矿效益不好
C、煤矿制度不够完善D、国家政策不好
A、低于8小时B、8-10小时C、10个小时以上
20、在法定假日，您是否有法律规定的假期？
A、有B、没有C、每周都有
21、您认为您的工作是否安全？
A、很安全B、比较安全C、一般D、不安全
22、煤矿内是否有进行安全教育？
A、经常有B、比较少C、没有
23、所在工厂是否对工人人身安全采取一定保护设施？（比如安全设施、工作轮休制度、定期体检等）
A、是B、否
24、您是否有职业病？
A、有（请注明）B、没有
25、您是否有参保？
A、没有B、有，个人参保C、有，工作单位帮助参保
26、您的家人对您的工作态度是什么？
A、支持B、不希望长期做C、反对
27、您是否考虑过辞职或转业？
A、没有，找不到别的工作B、考虑过，有这个打算C、没想过
28、您对国家关于矿工的法律是否有了解？
A、有一些了解B、没有了解
29、您的家庭支出主要是：
A、生活支出B、子女教育C、医疗支出
D、其他（请注明）
30、在本市生活是否感受到生存压力？
A.是（请接下一题）B.否
31、生存压力来自于何处？
A.日常生活开支B.子女教育
C.购房D.其他（请具体注明）
32、您最希望政府帮您解决什么问题
A、涨工资B、子女教育C、医疗保险D、工作强度
E、其他（请注明）
33、请具体谈谈产业转型下，煤炭产业利润整体下滑，甚至亏损，对您的影响：
厂矿工人生活满意度调查
1、2、3、4、5、
A、收入高低B、身体健康C、人际关系D、工作环境E、医疗保障
F、家庭幸福G、子女教育H、住房条件I、饮食质量J、工作时长和强度K、平时的精神享受
A、非常满意B、比较满意C、一般D、不太满意E、不满意
10、目前在社会上的地位（）
如果您还有问卷以外的内容想说，请在下方空白处自由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