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黄浦区法院受理了一起利用隐蔽型劳动关系来逃避用工义务的案件，通过抽丝剥茧，法院最终揭开了“隐蔽用工”的面纱，判决用工单位支付拖欠员工的工资、垫付的费用、被扣工资以及补缴综合保险费两万余元。
在职六年被指不是员工
小乐在“天福茗茶”贸易公司工作6年，2004年还是一名普通营业员的他，在2010年已成了无锡三家营业店的督导，负责公司与商场之间的联络及结算。但也是在2010年，他收到了公司以手机短信方式发送的解约通知，要求解除劳动关系。
同年7月，小乐申请仲裁，要求被告支付拖欠的工资、奖金、入职押金等费用以及要求公司支付非法解约赔偿金，补缴2004年至2010年的综合保险费。但仲裁部门未予支持，小乐遂诉至法院。
审理中，“天福茗茶”贸易公司辩称，小乐并非公司的员工，“天福茗茶”贸易公司在无锡、苏州等地并无经营场所，小乐是个体户无锡市天元茶叶经营部员工，所以不同意小乐的诉讼请求。
通过调查，法院发现，“天福茗茶”贸易公司的大股东谭某、曹某分别在无锡设立了两家个体户茶叶店，从事上述品牌茶叶的经营。“天福茗茶”每月向两人支付工资，并为其缴纳社会保险费。
白纸黑字戳破用工谎言
小乐是“天福茗茶”职员还是个体户茶叶店员工？“天福茗茶”贸易公司是否在无锡、苏州从事茶叶经营业务？
对于“天福茗茶”贸易公司在无锡、苏州等地没有经营场所的辩词，法院通过调查发现，在小乐提供的证据中有一份“天福茗茶”公司与无锡百盛广场签署的联营合同，合同中载明：“天福茗茶”公司在商场提供的超市部B1层内经营天福茗茶及天申茗茶，合同期限为2007年12月—2008年12月。而在另一份与苏州悦家超市租赁合同中也有类似的约定。
同时，无锡百盛公司和苏州悦家超市都曾向小乐出具过供应商结算报表、付款通知单等，也载明了供应商及付款单位均是被告“天福茗茶”公司。
通过以上调查的事实，“天福茗茶”贸易公司虽然自称从未在无锡、苏州等地设专柜经营，但在其与无锡百盛商场和苏州悦家超市签署的合同中证实，“天福茗茶”在无锡百盛商场与悦家超市中均设有茶叶专柜，从事天福、天申品牌的茶叶经营，由此法院认定，被告在无锡、苏州等地从事着茶叶经营业务。
事实逐渐明朗，正因为“天福茗茶”在无锡、苏州设有专柜经营，无锡的百盛公司、苏州的悦家超市公司才会定期出具结算报表或付款通知，而这些付款通知都是交由督导小乐负责处理。至此，法院也足以认定，小乐为“天福茗茶”公司工作，接受“天福茗茶”公司管理。
个体经营抑或裙带关系
“天福茗茶”公司称，小乐并非公司员工，而是个体户无锡市个体茶叶经营部员工，从表面看确实无疑。形式上，无锡的两家个体户茶叶店，都是以个人名义设立的，个体户的茶叶店与“天福茗茶”公司是独立的企业，没有关联。
但是，从个体户经营者身份看，无论是谭某还是曹某都是“天福茗茶”公司大股东，他们也是“天福茗茶”公司在职员工，除每月在公司领取工资外，还享受由公司负责缴纳的社会保险费待遇。
与此同时，茶叶店经营者经营的是与被告同一品牌的茶叶业务，“天福茗茶”公司作为一个在茶叶行业中经营了十余载的老企业，不可能允许并容忍企业内部职工不忠实于企业、牟取私利行为发生长达数年，被告辩解称企业不能干预职工在外从事个体经营活动的行为，于法于理均难令人信服。
这一系列的事实，只能理解为一点：个体茶叶店的业务与“天福茗茶”公司有关。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天福茗茶”公司能允许在职员工在外省市以个体户身份设柜经营与其相同业务、且经营的是与公司同一品牌的茶叶。另一方面，在小乐工资表中明确记载“外无锡、苏州督导”的字样，小乐在职期间实际接受的是“天福茗茶”公司的管理，所以小乐为个体户茶叶店的工作其实是为“天福茗茶”公司工作。(文中人物为化名)
通讯员顾建国吴一烜
本报记者江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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