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是经商浪潮翻涌时,大批弄潮人涌现。老谢作为经商创业的先行者,凭着一股敢想敢拼的精神,在湖南桂阳县城最大的建材市场里租下一方天地,成为了市场里第一家持证卖烟的南杂店老板。而他也见证了中国烟草成立40年间卷烟零售市场由小至盛的发展历程。
停薪留职:做20块一天的工,抽两毛五一包的烟
在八十年代的国企里边,工资是固定的,奖金则是按劳分配,工人几乎没有什么压力。工服、手套、鞋等劳保用品按季度发放,食堂不仅菜式多样,价位还比下馆子要实惠得多,着了病可以去职工医院就诊,无聊了可以在单位大院看电影,退休了还能让子女来继承父业……回忆起当时衣食无忧、万人向往的生活,老谢低头憨笑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没想到后来生活还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到了九零年代,国企开始规模改制,老谢所在的企业首当其冲,“停薪留职”这样陌生的词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与大部分同事一样,老谢谨慎地选择了“停薪留职”等待“铁饭碗”回归。那个时候的他,刚结婚,身上没有一个子儿,没法儿像别人一样“下海”经商,只能做些体力活儿。老谢第一次坐上火车,只身一人去到了广东打工。风风雨雨里四处找营生,“记忆里特别深,93年二仔出生那天,我在广东,领了二十块钱工钱,听到消息后,拿出两毛五去买了一包相思鸟。”看着商行里,老板抱着小孩,与妻儿逗乐的温馨画面,老谢一笑,眼睛旁的皮肤陷了下去,压出了几条褶子。“那时候就想啊,如果能回到县里开个小店,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该多好啊!”
下岗经商:骑30分钟自行车,每周能进20条烟
小女儿出生的这年,老谢想要回乡经商的念头愈发强烈,此时也正好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他留职的那家国企因连年亏损,难以为继,老谢“下岗”了。接到这个消息,他几乎没有犹豫,拿上这几年的积攒和“买断工龄”的钱,去乡下接上妻女三人,投靠了在县城做建材生意的表姐一家,在附近租下了一方小门面,“谢谢南杂店”便这样摇摇晃晃地开了起来。
彼时的建材市场初具规模,却没有一家像样的杂货店,作为头一家可以买到卷烟的“正经”店铺,谢谢南杂店很快便在市场站稳了脚跟。“那时卖烟可和现在不一样!”当时,每隔几天老谢都会跨上自行车,骑上半个小时的路程,去桂阳烟草公司设立的批发部进烟。“批发部的卷烟牌子可不多,选择有限。运气好的时候,我每周能进二十多条烟,碰上红白喜事,成条的烟会被一次性买走,我只能勉强留下几包拆散支烟卖,不愁销!也碰上过运气不好的时候,批发部里货量有限,去晚了只能进到一条烟。”九十年代的市场上,交易只能用现金结算,结算工作效率并不高。老谢经常用一个黑色布袋,装上一卷一卷的零散现钞,和其他同行们一起,在批发部门外排长队等候着,烈日下,经常一排就是一个多小时。“那时候苦是苦一点,但根本不觉得累。想着马上口袋里的钱就能换成烟,烟再换成钱,卖完这批烟,小女儿下个月的奶粉钱便有了着落。每月的那二十条烟,便是那段岁月里我们全家人的生活保障,是我们夫妻俩的定心丸。”
爬坡上坎:埋头苦钻生意经,四年赚出五间房
智慧经营:小小一方双屏机,“小买卖”做成“大生意”
在老谢五十八岁这一年,曾经不规范的卷烟自由批发市场已被彻底取缔,卷烟市场“投机倒把”事件已鲜有耳闻,与之而来的是新零售、是智慧终端……
“从客户经理走进我的店铺的那天开始,我这烟生意就好似开上了快车道。时代在变,烟草也一直在创新:电脑订货、手机订货解决了订货难题,经营培训让卷烟销售更轻松,双屏收银机让店铺管理更高效,客户经理的服务无微不至……”提及卷烟经营给他带来的新体验,老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早在2018年,作为一直以来的诚信经营示范商户,谢谢南杂店便被选为第一批双屏机的使用者。双屏机的引入对于开店二十多年来一直算着“糊涂账”的老谢来说是个全新体验,“说实话,在用双屏机之前,我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可一直以来客户经理对我的指导就没错过,我充分相信她。”老谢保持了父母一辈的习惯,在店铺的老收银桌面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玻璃,玻璃下面压着的,除了一家人的照片之外,便是一张张满满记录着查阅店铺数据、进行库存盘点、更改商品价格等双屏机操作步骤的本子纸。“年纪大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弱,只能靠这样的方式学习新东西。没想到这些纸条被经理看到后啊,她来我店铺来得更勤了,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教会我使用新系统,还把我学不会的操作步骤录成小视频发给我。别说,现在啊,我这‘小买卖’倒像做成了‘大生意’,每天只用手指点一点,店铺的经营状态便明明白白显示出来。”
如今的谢谢南杂店,百余平的店铺里各类商品琳琅满目、陈列有序,小小一方双屏机充当着“店铺管家”的角色,不但悉心打理着上百种南杂小商品的进、销、存数据,还掌握着三百余名店铺会员的消费习惯与喜好……
弹指挥间,谢谢南杂店悄然完成了从“老破旧”到新型智慧零售终端的嬗变,而今的老谢也已六十有二,正式“退休”,将店铺留给了小女儿和小女婿打理。建材市场依旧热闹,店铺门前人来人往。老谢搬个板凳坐在树荫下,望着女儿女婿忙碌的身影,又看看怀里打闹的孙儿,嘴角泛起一抹笑,属于他的那股浪潮已然涌过,但下一股正朝着后继者们滚滚而来。(王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