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某炼油厂的上级下来两位领导干部,为厂里一部分人作“十五大”文件心得报告.报告讲的内容充分,体会深刻,论说精辟,其中也讲到有些干部大吃大喝的腐败作风。用语犀利,批判深刻,透露出一股决心治理的正气。然而,听报告的秩序并不乐观,有两个小伙子在打赌。
一个看了看手表说:“看了吗?到饭口了,别听嘴皮子溜滑,讲完了照样吃公没商量。不信咱打赌,一条“紫光阁”。”支持者众。看赢有把握。
另一个咂嘴砸,不敢应赌。旁边友好的哥们儿也直拦着,不忍让他输哪一条香烟。可架不住想抽白烟的人翘话,只好把赌本降到一盒“大前门”……
于是,中午饭时,打赌的双方都端着饭盒,来了一个跟踪暗访。结果看到两位作报告的干部正在无人陪伴的办公室里,一边吃着“康师傅”碗面,一边说着下午继续作报告的内容——自然,两位干部并不知此刻正有群众拿公仆这把尺子,在对自己进行测量,或许更不谙一顿正常的自带餐,在打赌论输赢的双方眼里,会与台上的报告有等量齐观的力量,甚至,胜于台上报告的感染力,致事输赢双情绪颠倒——赢家脸上不无奇异的神色;输家却喜兴非常,并说“我输一盒,愿买一条……”
输家所以喜兴,确因也是赢家,赢得是希望。
收成之路
小时候,每于春末夏初到培育红薯幼苗的“炕秧房”去玩,常从炕秧把式与人闲聊炕秧的言谈中,领略到有关红薯育苗的知识种种。如今回首,其中也给了我一页认识人生的启蒙。
此前,我虽未蠢到以为红薯是由树上结的果实,可却曾想像红薯也如玉米、大豆一样播下种子而获得收成的。却原来,栽种红薯,是用红薯做母体,经过“炕秧”,取得红薯幼芽为苗,莳植大地种植的。
故此,由红薯母体孕育出的幼芽,成苗后,便须走向大地,扎根泥土,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和经受与风灾虫害的斗争洗礼,方步入为人期待的成长,收成之路……
创造自豪
几位玻璃厂的退休工人,各自手持一纸厂长邀请座谈技术改造的通知集聚到厂。事毕,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来到退休前干活的车间,重温昨天在这儿奋斗挥汗的艰辛和完成生产指标的欣慰。一位姓白的师傅抚摸着车间门口那棵海碗口粗的柳树对众人说:“这还是我栽的呢!”看那神色,听那口气,颇蕴含几多自豪。
这棵柳树的确值得自豪,若说其来历,在场的老伙计无不记忆犹新——当年白师傅为着晨练时使枪弄棒,踅来一根两米来长带青皮的柳杆,可是在大伙提醒、动员下,便割爱将柳杆插地为树。不久,柳杆返青、滋芽,成活了。也就在这当口,白师傅退休了。树,也就成了老工人留给厂里最后一份念兴儿。此后,柳树枝繁叶茂地长高起来,树冠如伞。柳梢儿上,蝉鸣鸟叫,树荫下,便成为工人们休憩、吃饭、下棋的所在。而受荫蔽的,自然多是后来者。他们每每谈及这棵柳树,总是说“这树,是以前一位姓白的师傅栽的……”
插柳为树,为后人造荫,颇够引为自豪。自豪也即奉献的回报。换言之,自豪是可以创造的,不管奉献什么,哪怕是一棵树,是结果,是遮阴,是成材,抑或斧木为柴,落叶为肥,均无不是栽树人人生奉献的刻记,均无不是打造人生自豪的资本。
人们啊!就从眼前起,从现岗起,竭尽自己心身之力,在美丽的中华沃土上,栽种有益社会,有益公众,有益后人,有益人类之“树”吧!如此为之,无论有无人记住,不管史家留墨与否,与自己便是自豪。
愧悔
那年春上,爷爷捡回一棵南瓜苗,二寸高,剛长出两片嫩芽。说是好苗,正直莳栽,就顺手埋在久不住人的老屋房后。不料,南瓜苗不嫌土瘦成长起来,并凭借着杆子爬上了屋顶。之后,差不多一个夏天,人瓜秧如何叶顶潮露,日受娇阳地挣扎、奋进,再没人理会它了……。忽一日,秋风洒凉,蒿草俯枯,被冷落了的南瓜秧在屋顶上结下的一个个黄澄澄的大南瓜展览似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爷爷看见身受委屈竟不懒怠的生命之收获,不由的惊喜中又生出几分愧悔。愧悔当初既知道那是一棵好苗,可为什么就不能预见它未来的出息?为什么不能给它勤浇点水,多施点肥,乃至松松土,除除草,造成一个有利于它的生长环境?并为之做些顺秧,修尖,打杈的应有扶持,以助它兴许有比如今更多更大更好的作为呢?
爷爷愧悔所欠预见,是一种清醒。而预见常常是以对尚未成大事者的责任和热心为内蕴。预见固然时有朦雾障眼的情形,但是,责任和热心到位,便可拨雾有术。于是,预见成为信心的奠基石;信心则是预见成为现实的保镖。
爷爷的愧悔虽为“马后炮”,但却属应该,只是如此愧悔,愿少些,再少些。
择宜而从
走在马路上,看到这样一幕——
一骑自行车带小孩的妇女,在由东浮桥向西下坡左拐时,被顺行的一骑自行车个男士抹了前轮一下,人车顿时摔倒。而沫人的男士若无其事,继续前行,骑出约有十几米远似才意识到自己的不是,便一脚点地回头看了看,见摔倒的母子没仰头,没言声,似没什么反映,便又脚下一蹬,车犹箭飞。但随后听到后边追来一句低声:“请慢走!”
妇女的喊话,嗓音不宏,且没有恼怒的横茬,不仅拽住了抹她的男士,也引来嗜好马路寻乐儿以填补心理空虚者的围观。
一场马路战争就要打响……
再看那妇女抱起孩子,跛着脚,来到男士跟前,又扫了一眼周围,见那阵势,便不急不躁地仅仅说了一声:“对不起!”而后转身。一场将要爆发的战争嘎然宣告和平。
这位妇女以逆反的举止给了围观寻乐者以失望,当然也免去了目击者占着一边与之作证到底的麻烦。表面匪夷所思,实是激愤的变形?是涵养的外露?是宽宏的一举?是嘲弄的用招?虽然局外人一时未可深知,但可受到启发:遇事冷静地多想几个对策,择宜而从,不言是引出可人结局的上上策。
不负净土
我在一交通大队获知这样一件事——年轻交警在执勤时,对一外地违章司机执行依规扣照处理,之后,便有一本地人送来两盒洋烟作攻隘甜弹,给本是陌生的外地司机说情。交警一眼看穿来者目的是想用讨回的“本子”再去向外地司机勒索更厚的筹码。于是接过烟掂在手上,说道:“好烟,不过你猎取的是金钱,我要的是不负净土的人格!”随着言出,一甩手,洋烟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彩虹……
好一位正气冲霄的天津交警,干得如此淋漓尽致,难怪令许多人称赞不已。可也有人认为这交警有欠成熟,说是大可不必施以有失得体一招,说应该给那说情者一顿义正言辞的批评教育,把贿物顶回去,不更显得严肃的铁性和执法者不可亵渎的威势吗!对此,我无意倾斜议论的某一边,只想说,人的思想意识在引爆的一刹,因受文化修养,脾气秉性,性格阅历,思维方式等方面制约,所产生的行为和表现方式,是多元化的。然而,尽管可能存在这样那样尚可挑棏剔的细枝末节,但无疑也常常是最真实的,最毫无装假作秀的。
自然,一如抛烟之举也应是最可珍贵的,最可敬佩的。因为抛烟之举是无私的裸露,是廉洁的火花。是潜存在灵魂中抵御拜金行为的热能迸发。
投币式别例
邻居郑娘鱼刺卡喉。被儿子急送医院。
医院耳鼻喉科在三楼。郑娘在儿子的陪伴下候诊的分分秒秒中,疼痛别扭自不必言,说话只能啊啊发音,嘴不敢张合吐字,且想嚥嚥不得,欲唾唾不出。就这样好不容易坐到了医生面前,儿子代母亲回答了医生例行询问:“怎不好啊?”之后,医生将手术钳伸到老太太嘴里,把口腔撑大做检查……
就在撑大口腔一刹,郑娘儿子伸长脖子便看到了嗓子里那半根火柴棍儿大弯着身的鱼刺,并且手术钳已挨着了鱼刺,只要看准了位置一合手术钳,那作怪的鱼刺定会顺从地被取出来……儿子看着,一种为母亲除病在即的轻松感油然而生。然而,就在这时,医生的手术钳出却撤出了口腔……儿子不知何故,看着医生。医生神态自若,不慌不忙,正好比一盘美馔佳肴上桌,享用在握,不妨先观赏片刻。遂之,取过一本缴款单据,沙沙沙写明手术的价码,又充满负责精神地签上名,然后递给郑娘儿子:“楼下缴费去!”
约有一刻钟之后,郑娘儿子经一番下楼上楼,排队缴费,把一联证明手术费已缴的单据呈给医生。医生接过仔细验罢,方再一次把手术钳伸进急待解脱鱼刺折磨的郑氏老人嘴里,只见那手术钳轻轻地,轻轻地一探,鱼刺便乖乖地就擒,随手术钳而出。
郑氏儿子见此,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常见的投币机,想到须投了币,才能启动运作的现代设备。可又一想,抑或这位以“救死扶伤”“济世活人”为己任的白衣天使是投币机别例,但毕竟是五尺血肉之躯,不是金属或塑料制件组装的无生命无情感的机器呀。于是,心生感慨:医生啊,应该让有求者多看到点,多感受点人世间最可贵的真情,最需要同情才是啊!
等待坦诚
婆媳关系,是维系一个家庭和谐美好的核心,而不时发生在婆媳之间的误会却成为啃啮、消弱这个环链的一蛀,从而使婆媳结怨,家庭失和。
有这样近似笑谈的一例----冯老太与儿子、媳妇共住一院儿,虽分灶起伙,而不失阖家和美。后来有一天婆买了二斤乐陵小枣,多日后,再找小枣系数全无。于是怀疑媳妇:“准是鼓捣到娘家去了……亏了是不值钱的枣。”从此再出门上街时,便一改向来开门敞户,拔脚就走的习惯,而是先请来铁将军把门锁牢。婆婆这一异常举动当即引起媳妇的多心和猜想:“准是他闺女出的馊主意,屋里有什么值钱的,谁稀罕。”
于是,婆媳各自心里都结了疙瘩,及至表面也多显生分。直至两个半月以后,平房改造搬迁时,婆婆在躺柜底下潮湿的的鼠洞边发现残留碎枣,才悟出那二斤乐陵小枣的下落。然而,却未能坦诚地公布前嫌,所以,由误会导致的婆媳关系仍处于紧张状态……
可见,误会常常是在头脑里想象出的虚无事实;而引出的不快结果却属可触的真实。可以直言,某些头脑在设计“事实”时,因受庞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总又是那样地认真而不含糊。如此在家庭中,社会群体中,类似婆媳关系,乃至诸多人际关系中,误会常有发生,在所难免。没有误会,可称关系无间;有了误会间隔在关系中的,不过是一垛脆弱的纸墙。坦诚,则是指挥拆除纸墙的“工程师”。所以,从应该的意义上提议,有误会就应该有坦诚。
等待坦诚。
雷劈“雷公庙”
家乡来信问安,又告知修建不久的“雷公庙”不幸为一声响雷斩身,那油彩华光的金身雷公塑像连同一应香案俱化为泥土和灰烬。云云。
可以想象,当初修庙时,其主持者不必说会投一把上下奔忙张罗之劳骨,就是那数量可观的修庙集资,有哪一分文不是乡民从锅里省,穿上俭的抽筋扒骨钱?以至在供香燎绕中的顶礼膜拜,那更叫虔诚倍至。其愿望莫不是要凭借佛光普照,保佑一方人寿安祉,祈降土地五谷丰登,过上个舒心的日子。可到头来,雷公安居的寓邸竟为雷劈,人们所敬奉的神灵连自己都没有保住。这事不是神在自打嘴巴,自我嘲弄?
于是,有被响雷震醒了的人认为,受嘲弄的不该是泥胎偶像,而应该是笃信泥胎偶像者自己。因为泥胎偶像毕竟是人的杰作,反过来又供奉为神灵,且至高无上,匍匐在地。这不是倒有点信不过自己吗?
是的,要说世间有神,创造人类文明的自己就是神。诞生于100多年前的无产者战歌---国际歌,就庄严宣告:“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劈“雷公庙”的雷声或许能够使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起来,并将冲出迷信神灵的牢笼,不再在愚昧的寸地上徘徊踏步了,而去追赶人类即将迈向21世纪的脚步,走近科学,求索未知,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不在幻梦中乞求什么超自然力量“拔创”于自己了。因此,“雷公庙”被雷劈,不是破坏,是建立。
当然,雷劈“雷公庙”作为大自然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在唯物论与唯心论持久斗争史上,或许不足称得上谁胜谁负的注释,可雷声制造的戏剧效果,实在可说是提高了“雷公庙”原先的认识价值。
位置
每一位走入社会的人,在社会生活中都有一定的位置。位置,是社会人施展和发挥热能及才智的根据地,也是借以维持自身生存的基本形式。因此,社会人寻找自身位置也便成为一种人生程序和需要。
曾读过一篇小说,讲的是一工人因帮助乡镇企业几次上班迟到,被厂长开除出厂。几年后,这位厂长因工厂不景气而无可奈何地攥着工人集资,准备在一次拍卖会上买回一台急需的旧铣床。而拍卖时这台旧铣床从起价6千元一路加价到5万元。此时厂长手里攥着几个可怜小钱,甘看着铣床叹息。然而,享得落棰成交铣床最后加价的人,正是被厂长开除的那人,而这个工人所以不惜巨资争要铣床,又正是想回敬老厂长做贡献……遂后,这工人对厂长说的几句话尤令人回味。他说:“当初我被开除那阵,恨不得跟你拼个死活,可现在嘛,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你!是你逼着我找到位置。……”
历来,文艺作品是社会客观现实生活在作家头脑里反映的产物。以上例推而思之,时下对一些下岗工人而言,可谓在国家实施下岗分流的形势所“逼”下,有了一个抑或是在困苦艰难过程中,重新寻找自己的机会。机会,是寻找的契机,找,是能动加主动的行为体现。虽然社会诸方面在极力设置位置,但是也属于等待“找”者前来寻找才能定位。位置,在期盼里只是个好梦,位置,在寻找中才有收获。
张君画虾
多年前,我呆的老厂的生产科里,有位副科长,姓张。此君善画,崇拜齐白石及其笔下的虾,且于每日午饭后,放弃小睡,铺纸调色,当众“唰唰唰”,勾勾点点,俨然绘画大家。欲图笔下也游出几尾为人乐道的“活虾”来。岂料日复一日,画虾频频,然纸上充其量是几条虾样的畸形东西而已。故实无敢恭维者,只送其一绰号“张唰唰”。
久之,张君也自明画技欠成,托人拜美校一位老师,恳求指点。老师看过其带来的“作品”,不忍言遭,以免落个泼冷水之嫌,当然也不便褒奖,以免抛廉价奉承之怨。于是,赠送百岁白石作《白菜》照片一帧,权作上门求教的给予。
这帧《白菜》是某次于平安电影院旁的一次画展上拍摄的。这棵《白菜》大约是白石老人早年研究画法时或后来指教学画者时留下的笔迹。画面上的白菜肥硕丰满。它展出的功用,是展现磨练画工功夫的耐心、细心写实精神——画面上白菜,叶、茎、根而不同部位应该如何轻重用笔,均用“轻”,“重”两字的运笔标注清晰。看去《白菜》颇像人体针灸穴位图一般。可见画师在向画技巅峰进发留下的扎实足迹。令想画“活虾”的张君深得启发,悟到要想进入“唰唰唰”的神功境界,必经历一个画《白菜》式的磨砺过程。
过程,是时空的概念,也是检验追求者是扎实或浮躁的标尺。而且,有这个过程未必就有“唰唰唰”的效应,更何况没有这个过程,“唰唰唰”的梦想更是绝对不可能实现。须知,任何工作中“唰唰唰”的收获。任何挑战上“唰唰唰”的告捷,任何追求上“唰唰唰”的出现,只能是艰苦磨练过程的结果。任谁臆想逃过这一过程,不过是放纵浮躁作妖,终将无成事耳。
送衣的尴尬
去年秋天,我得知老家____京郊北苑来广营村的五叔病了,便买了些药品前去探望,顺便带了一旅行包失去时尚价值的衣服,有半旧的毛衣,有花样陈旧的羊毛衫,有洗褪了色的纯棉衬衣,以及中山服等,意欲让五叔五婶等家里人家常穿去。农村呗,讲求什么好!
以前,我和老伴还有孩子们穿剩下的旧衣服,几次托人给老家捎去。说是让老家人好歹穿去,可老家人见了旧衣服喜兴异常,用如获至宝形容,或许有点夸张,但老家大人孩子把旧衣服穿在身上,村前村后一走,在小村人眼里,不光是令人羡慕的机器缝纫的衣服,从那样式和没有褪色的商标上看去,仍显着几分时髦。
然而,我这次回老家,惊喜地看到老家人老少穿着与从前大不一样。不仅堂弟妹从脚到头穿戴的与城市人一样讲究,孩子们穿的更是样子时兴,颜色花哨,就连70多岁的五婶也穿起了花褂子。我虽然不感到突然,因为来时我想过,这些年农村改革开放,经济富裕了,在穿着上或许改变了穿补丁衣裳的穷象,但没想到在穿戴上竟进入了新潮。于是,我试探照说:“这回家来,我还想带一些旧衣服给你们呢!”五婶忙答话:“嗯,旧衣服?新衣服不时髦都不愿穿,我这还存包袱呢,没人穿,我又舍不得扔!”
我听了暗想:亏了没把带去的衣服拿出来,不然家人见了再推回来,那就找难堪了。五叔还告诉我:“这会儿不像从前了,赶明你在村里走走,甭说年轻人赶时尚,就是像我这样的老柴骨,哪有穿带补丁衣服的?”后来堂弟媳还一边打开立柜,让我看那冬天的皮衣和潇洒的夹克,一边让堂弟把那件毛料西装穿上,说是让“哥哥看看,这抖起来的乡下人”,她的言谈举止,大有在城市人面前显摆一番的自豪气概。倒是叫我摸着旅行包里那没好意思拿出来的旧衣服,好生尴尬。
鱼嘴夺食
我从小就接受曾祖母关于“糟蹋粮食有罪”的教诲,进了学堂又熟读“谁之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步入不惑,更体味到“瓜菜代的滋味”。因此,素来惜粮爱粮,尤其看不过年轻人随意浪费粮食的坏毛病。
就说那天,我因为要完成书稿,在家里不甘孙子骚扰,就蹬一刻多钟的车到万德庄儿子住处,借儿子、媳妇上班后的清静权作避难。到了中午该吃午饭时,我原计划过小桥卖块大饼买点炸藕,一卷一咬,白开水送下,足矣。可偶然发现他们冰箱里还剩有两个黄澄澄玉面窝头。都知道,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肚里的油水厚,见粗粮饽饽比见猪肉韮菜馅包饺子还眼馋。虽说这窝头不定剩几天了,但又不霉。就此来顿烩窝头改改口儿,且心里再唠叨:年轻人不懂粮食的可贵,我若不替他们打扫吃了,两个窝头就要旅游垃圾箱了。锅勺响过,一碗热腾腾的烩窝头盛在碗里。调进一些腐乳、辣椒酱等,又切上一把芫荽,竟然让我这饥肠空腹感到一股涮羊肉的香味儿,直吃得我头上流汗,肚里热乎。回到家,我就对老伴说:“你猜我午饭吃的什么?”老伴猜说是吃包子,我说:“不不,今天伙食改善。”哑谜打过,我便把可惜粮食而烩窝头的过程告诉老伴。
不料,转天我从外边回来,未迈进门槛,就听老伴问儿子:“鱼呢?没钓着?”儿子说“没去成,鱼食放在冰箱里不见了。”老伴笑嘻嘻地说:“别再让耗子叼去!”儿子说:“哪能?”我听了对话,一脚迈进屋:“别说了,那两窝头让我吃了……”儿子急说:“唉呀!那是钓鱼的鱼食,是掺了鱼喜欢的增味素的。”
我自嘲地说:“要不我吃的那么香呢!”不过,再也回味不起涮羊肉的味道了,
寻锅的寓言
芳邻孟老太出门遛早,带着一个中号铝锅,打算捎回豆浆来吃早点。可跟老姐妹们一通拍肩捶背之后,回到家才发觉两手空空,锅还在花池子的水泥台上哪,再回去找,锅已不知去向。虽说一个旧锅不值几个钱,可人老惜物,一件成年累月使用的物件,也不能这样的一下子没了。于是她边自责忘性大,便猜测准是那个提破草篮的穷老头拿走了____他成天都在那儿,不合群练功,也不跟谁答腔论事,就那么独自转悠……
如此猜着,疑着,走着,孟老太就想起了“问卜”。几天前,她从一个据说是汉阳僧人手里破财请回家的那尊赤金罗汉。孟老太记得当时僧人说,世上罗汉显灵的属汉阳归元寺。听说有一年闹大水,这里的五百罗汉都泡在水里,而大水过后,一尊尊罗汉又都独自立起来,归复原位。她请的赤金罗汉正是借了汉阳罗汉的灵光,塑成金身。那僧说,家敬罗汉,既可镇宅避邪,又可求福祈寿,既能逢凶化吉,也能消灾免难,既能破解迷津,也可卜知前程……
回到家,孟老太急忙从箱底摸出一个黄绸布包,请出赤金罗汉。虔诚倍至地放在桌上,取供香一支点燃。遂后,闭目于案前,嘴里叨念有词:“若不能送锅还家,也要指给个东南西北的寻处……”
孟老太就在默入佳境时,有人敲门,可她须恪守不能出声答腔的训诫,否则便要有失灵验。直到一只供香燃尽,时辰已到,方睁开眼,见供香虽尚存余火如豆,但燃过的灰烬却一顺倒向西南。这恰是她所疑占有失物者的方位。这不仅是她感到失物复得有望,更使她对金罗汉的神灵笃信不疑。于是,即遵此前去问访寻锅,便忙五指为梳,拢了拢花发就去开门。不料,临门脚下触物,低头一看,啊!?是那中号铝锅!不禁惊喜,“这是谁?莫非……”她庆幸省下闺女为自己60岁生日买寿戒的800块钱请金罗汉进家镇宅,为全家老少祥保平安,总算没有白费。
就在孟老太喜不自禁的当口,居委会主任胳臂上搭着红红绿绿的标语登门上户来了,说是最近社会上有假僧人以假赤金罗汉骗钱,提醒居民不要上当,发现踪迹及时举报……
孟老太听了,直觉地脊背上冒凉气,没头没脑地答腔:“我那金罗汉,我那铝锅……”
居委会主任急接过话茬:“刚才前楼2号门的靳婶把你遛早时落下的铝锅给捎回来了,可敲你家门,没人应声……”
孟老太尴尬地“啊……啊”着。此刻她的心思或许都在那赤金罗汉的真伪灵验上,也许在想那提破草篮子穷老头……一抬头,居委会主任刚贴上去的标语,她认得那是“崇尚科学,破除迷信。”便觉得标语在嘲笑她说:莫要再演绎愚人愚己的寓言故事了。
从木器行卖大米说起
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表现之一,是某一时期某一阶段或在某一季节里,什么商品利润高,什么商品的售家便多,而售家多到一定程度便又会趋平和向相反方向逆转。眼下,粮油肉蛋涨势已使老百姓不敢为积存而抢购了。可售家仍见增多。在笔者上下班的路口,有一多年经营木器家具的摊点,也居然于目前摆出大笸箩卖大米,整箱地摆出鸡蛋出售,不管其货源是囤积而后抛,还是自产自销,还是正道趸得,还是从不明渠道弄来。一则这些商品是活命离不开的维生素,再则商家必有宏利可图,否则,不会趋之若鹜以至出现诸如“药铺代售服装”等的盛况。
勿须说,如上例商点所获厚利多有不合理现象。然而,这不合理打出的市场价格所以形成势头,哄抬是一因素。甲店高于乙摊,甲店言其比乙摊货好:此为瞒天过海。反过来,乙摊又随甲店就高;扬言“都调价了嘛!”好一个都字,又成翻波掀浪的恶风。如此循环哄抬,哄抬越得势,销费者越吃亏。可见,哄抬这个市场怪物在严重地搅乱正常市场秩序。务须在实施国务院“加强物价管理和监督检查”举措时,像上海的反暴力法那样,以哄抬克星的威严恣态,置哄抬于靶心位置。
“野市”忧喜录
何为“野市”?笔者依旧时“鬼市”杜撰,特指当今自发形成的市场是也。密云路北段的一条不长不宽的芥园西道当属。据悉初时这儿有拨遛早练功的老者,后来,为适应遛早者顺便买菜的方便,便有了卖菜的。随之,卖东西的摊点越来越多,竟形成94溽热笼罩下整个夏天闹哄哄早是一条街。
“野市”之喜有二:这儿吃的穿的,使的用的,等等一应具全,算是方便了遛早的,也免得一些人忙着回家做饭还得匆匆远跑菜市场之苦,再者摊点如星,可以货比三家,尤其蔬菜类,还有菜农自产自销,菜鲜,并免去二次加价。消费者可得到实惠,且有更多的选购的余地。
“野市”其忧:许多摊点是无照经营的放肆之地,是政府漏征税收的一处迷角。整个“野市”处于无政府状态:设摊随意,漫天要价,缺斤少两。货车横陈;有的居于大道中央,能叫往来车辆甘响喇叭动不了窝,人力车顶牛,行人挨挤,上班误点,上学迟到。制造环境污染,“野市”散后,狼藉一片,垃圾成堆,腐臭蒸腾。
“野市”附近居民怨声载道,叹息连连,咂嘴无策,急盼有关部门正视调查现状,慎酌利弊,加强治理,使社会主义市场少来点忧,多增点喜。
有的小贩把“老王卖瓜”的吆喝词叫山响,有的小食摊也学靓女拉客那一套。
殊不知,当今“上帝”乃存逆反心理,对越是卖力的一套越不买账。然而,笔者见一卖馒头的,白布罩着笸箩,不光摆上样品,塑料兜里装一个竹夹——随用随取,避尘防污。
当然,任何一招一式也不是展览架势给人看,而是让顾客感同身受。
善待不买者
旧生意经中有句“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也是今天不断完善市场使之走向文明所应遵循的要则,但令人遗憾的是有一些卖家不能善待问了价、看过货而未能成交者的顾客。
在商场屡见迎客时,满腔热情,未成交,冷脸相待。笔者还在一大肉摊前,见老板冲一位因褒贬了他的货而未成交的买者,大为不满,便对刚转过脸的顾客一拱嘴甩话讥讽:“这位在家不主财,口袋有钱也不敢花。”据邻近的人说,此公向来嘴皮子尖刻,来这摊上,若不掏钱把肉拿走,十之八九有要挨他几句悉落,以至熟人都不敢光顾……
与此相反的精明买卖人,在竭力撮合成交的同时,也很会善待不买者,表现出走向成熟,走向文明的商家应有的德行。
逛商场遛市场的人,大体抱有卖和准备买这样两个目的。不买者其实就是准备买者,此刻或许在进行货比货的考察,或许在进行价格比较。商家正好借此契机宣传自己,介绍商品并以最佳服务态度给顾客留下深刻印象。如此,招引此时不买者为彼时的买者,今天是不买者,明天可能就是回头客,何乐不为。
盼微利之花不谢
读今晚报·经济新闻版,见悉“金座购物中心”于日前将上柜上架的商品一律按八点利标价出售,如伊里兰防寒服由原价598元改为497元,等等,虽未标明进价若干,但仅降价幅度,也足以令人欣欣然一会了。可以认为这也是向暴力销售的一次宣战。
是合理利润还是暴力宰客,不仅是商德形象是否完美的体现,也是对商家投入服务量的测试。不必回避:获利是商家谋生立业的手段。不过,做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买卖,除获利之外,还有为消费者服务这一神圣内涵。然而,颇多遗憾,“服务”这面昭示天下的旗帜,却被一些人在来势迅猛的商潮中所折戟,或淡漠了“服务”这一商家应有的根本。
于今推出微利销售,应该是题中应有之意的张扬,也是失去岁月应有过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精神的回归。
名牌与招牌
前几天,老伴叫我买一袋面粉,再三叮嘱要××厂出的,可见对这个厂的产品的钟爱。待我遵命买回来,却发现和好的面上有许多黑点,只好把袋里的面粉又经马尾箩筛过,不料罗上边经留下50多克粗颗粒麸皮。于是,老伴一反先前让我买面时的信赖态度,转而大为不满和牢骚。
这事使我想到,名牌产品赢得了消费者的青睐之后,须付出比创明牌时更大精心、细心、和责任心的代价。这是因产品一经为消费者认可是很不容易的,且消费者对名牌自然要求更高,甚至越来越严格地挑剔也在所难免。名牌厂家,千万不能视名牌为招牌。而因名牌是基础,招牌是伴随而生的积极影响。若把两者颠倒,以为有了招牌,名牌就有了支柱,放松了对名牌精益求精的维护,有朝一日名牌讲不名了,招牌也必将随同而去。
送癌入户惹人怨
记得旧时过大年三十儿,门外一声“送财神爷来了!”便高兴地掏几个小钱,接过一张木板印刷的财神码。从民俗学角度说来,这送来的是吉利。而眼下,时不时地竟有送癌入户者。笔者于近一时期就接下不止四五张“癌”。
让黄历黄了
“黄历”的出现,也许并非哪一印刷单位和商家蓄意挑战唯物论,或许不过是趋迎社会上某些图吉利,求安康,想发财心理,用于垂钓金钱的饵料而已。可其所产生的实际效果,却是污染社会空气,毒害人们的精神世界。当然,未必真信,“戏看”无妨者是多数;而也不排除有如作家赵树理笔下动辄要查一查“宜不宜”的二诸葛式的蒙受其害者;还有的人认为年历之类的出版物都是国家批准的,从而误将类沉渣泛起之物也当作非负面“开发搞活”活动。可见,对“黄历”的泛滥及其影响,不可等闲看。
“黄历”须治。上,要出台对策,强化管理机制,改变印刷出版物的无政府状态。下,须从宣传上让更多的人认识以挂历为载体贩卖的封建迷信货色,在市场上断其后路。特别是公款购买大户,更不要为“黄历”推波助澜,为倡扬精神文明帮倒忙。其后谁要再印“黄历”,也必会战战兢兢地查一查“宜不宜”。
对学生罚勿过
我以为在把少年儿童喻做一张白纸的意义上,时下有的学校泛滥着的一股对学生动辄罚钱的潮水,便是对纯真的一种的污染。瞧,老师布置的作业没完成,罚钱;在教室座位底下丢纸屑,罚钱;连敛辅导费忘带来,也罚一块钱钱。罚的名目不少。毋庸说,学校是以教育树人为宗旨,教育这一神圣字眼就蕴含着“诲人不倦”精神和倡导“润物细无声”的教诲方法。然而,却将这最不费力气的罚钱手段引进课堂,施用在学生身上。如此罚,罚,罚。到底能罚出个什么值得乐道的积极效果呢?
对育人者而言,须知犯“校规”的是没有钱源的孩子,而事实上掏钱的又是不曾犯“校规”的家长。这里有一句潜台词是:你的孩子在我这里上学不听话,你作家长的就得替挨罚,从而将属于自己的球一脚踢给了家长。
对被教育者而言,此举在其心理上过早地种下对等价物功能的神秘崇拜和对其威力的盲目笃信。倘若被教育者做出这样一种回应,“罚吧,有钱还怕罚吗?”从而依旧我行我素,不把罚钱当回事,或是因向家里要钱成为难越的关口,便转为或偷或盗走向邪路,都将是左右未能在稚嫩的头脑里真正注入育人者且盼的有一个自觉遵守校规和课堂纪律的初衷。
罚钱,施法者固然能见到一点表面凑效,对被罚者无异于白纸涂鸦。
罚可存,罚有当,罚勿过。
从买芫荽想到的
吃早点时,见早点部门口有人端着一个小铝盆卖切碎了的芫荽。生意虽小,而于卖者是生财之道。于卖锅巴菜的早点部,是拾遗补缺。于食客是无言的埋怨:怎么?津门名吃锅巴菜,少了芫荽,卖的还是锅巴菜吗?好在有人意识到这点,从生才出发,给食客带来了满足,只要花一分钱,那竹夹子就夹给你足够不可或缺的需要。
都知道,锅巴菜是天津久负盛名的传统风味佳食,讲究作料,少不得的佐料,便是少不得麻酱,腐乳,辣椒,以及调和素味的芫荽。而今不少锅巴菜早点部对组成佳食的“要素”,是能对付就对付,芫荽,尤其在反季节里,货源不丰,价格走高,导致卖家将芫荽看做可有可无,也便能免就免。甚至,在芫荽旺季可得时,有的早点部也不愿费点麻烦,保持风味小吃的“风味”,使得得意这口的顾客端起碗来感慨叹息。
不过,要是我们的风味食品经营家,都能以自己门口出现卖碎芫荽的为讽刺,进而查一查自己工作尽心程度,服务态度,想一想群众对风味食品的口味要求,因而能够苦心经应,不嫌麻烦,不怕受累,保证食品质量,风味不衰,那一定会赢得顾客极大称道。
买卖人应摒弃的语言
买卖人在生意场中使用的语言,不仅是促销的手段、成功交易的要素,更是买卖人自身文化品位、商德修养的外在标志。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憾在商潮滚滚的当今,一些买卖人出言逆耳,惹人反感。此等应摒弃的语言粗分八类。
倔人型。“卖的就是贵的,架不住东西好。想要好的还怕多花钱,找去吧!”
顶撞型。“……嫌态度不好哇,这只卖……,不卖态度。”
急躁型。“要不我怎不愿意和你们老太太打交道,腻歪死人了!”
挖苦型。“要吃我的东西,得先看看自己的牙长齐了没有。”
指背型。交易未成,顾客转身走后,闲话一大堆:“看着就不像买的,留着钱等着在兜里下崽吧!”
失口型。一个卖青玉米的对打价的顾客说:“一块五个?我还带回家喂鸡呢!”
抬杠型。“这——不能算毛病,都有这个,不买可以,要说这是毛病,我敢把脑袋揪下来担保,信吗?”
轻蔑型。“别怨我口直,您‘老外’(外行),没那眼光儿……”
上例为鉴,愿君比照,以共同净化市场语言,促进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呈现和谐有序之大观。
聚堆说病聊自医
三五位老人聚在一块儿,常爱各自说说曾有过的病史或偶患小恙的情况。而且赵一句,钱一句,说起来絮絮叨叨,不失细节,从病的起因、病体的疼痛与不适,以及如何治好的等等多有涉及,真不啻是自发的经验交流会。虽非刻意设题讨论,但随心所欲,轻言漫语,确多具意义,价值犹在。笔者在许多场所就经常遇见老者们或早或晚聚堆说“病”,不知从那句话茬扯出个头,就把聊天细化到“病”题上来。有一次笔者在城里鼓楼北街心花园,见几位老人正在练易筋经健身操,忽然下了几个雨点。一位轻度偏瘫老者便警示说:“快走,回家,别让雨淋着——我这身病就是前年顶了一阵雨做下的。其实雨不大,夜里就发病了……”跟着另一老者接过话头说:“人上了年纪,脑血管都有不同程度的硬化,着雨一激,血管便要收缩,再加情绪一紧张,脑血流就要发生障碍。所以,人老了必须顾头不顾尾……”经这么一开头,一引深,旁听者顿开茅塞。如此,以笔者想来,这不正是闲聊说“病”起到的启发别人,认识病根,警醒防病,提供借鉴的价值之所在吗!
人常说久病成医,许多老人在走过来的几十年中,有过这样那样的或大或小的疾患和有过与疾病斗争的体会经验。而且说“病”者中不乏于医道知之不寡者。所以,说“病”的话题,常常掺和着医理,有着切身体会,且说的实在、具体、亲切,容易引起同病相怜。甚至在说“病”中,还有传播医道,采撷民间偏方,以及介绍自行护理得失等等方面的受益。当然,所说多不系统而支离破碎,且时有片面,肤浅,有待深化和升华。你说我说,虽是一家之言,一得之见,缺乏普遍意义,但因为是众人开口,请君借鉴,相互补充,共同开窍。说“病”说到投机处,能胜过去一趟医院见一次庸医,将聚堆说病,聊作自医也无不可。
当然,说“病”不是以说当医,更不是让病家以此代替求医。笔者这里也是在聊天,聊得是老人聚堆说病是一个既无须耗资又可收益的自由活动,真好!
售新书应有包装纸
说来,市场上的事让钱驱使得时有滑稽。日前在“消费者呼吁”栏里,见卖酱货的带包装纸上秤,对纸可算大方的心急。然而,近日我在一家有影响的新华书店买一本“老舍幽默诗文集”,书店连张纸也不裹,就赤裸赤裸地递给我,竟使我因手汗湿不忍去接。
拾宝归来心忧忧
几乎是每天清早,我送孙子上学路上都要碰上从某油厂退休下了的赵师傅提个草篮在路上慢悠悠溜达。起初,我向他问早,他回答“拾宝!”我以为他耳背,听岔了。后来他真的在拾宝,在沿街的几条路上,捡拾孩子们仍的那些人类生存必须的宝中宝粮食。有时他张开篮子让我看。篮子里真真是宝,有半拉的面包;上面还带着鲜灵灵的果酱,有咬了两口的煎饼果子;甜面酱上还带着葱花,有塑料装的干吃面……可以想象,糟蹋这些东西的孩子们,不是肚子装不下,就是吃腻了或是不对口。赵师傅忧心地说:“看看,多可惜呀!”
我差不多每每和赵师傅碰面,见他多少都有点收获。也便引起三言两语的“拾宝”的话题,都不禁说起昔年吃不上饭的苦难。他说:“老了老了,又捡起粮食来了,当然不是填肚子,是喂鸡,也算给这浪费的‘宝’找个出路吧,可捡的越多越忧心……”
赵师傅带有建议的口气说:“我真想找几个老头发动个拾宝活动,然后,办个展览,让孩子们在自己糟蹋的粮食面前受受教育。”
我想,如是,也会让那些忽视这方面教育的家长、师长受受教育。便对赵师傅说:“您的建议,正如列宁说的‘是一个绝秒的好主意!’”
我说心想事成
寻觅鼓舞
一位朋友从东岳归来,一句感慨是“人,应该有一种寻觅鼓舞的精神!”
他说,第一次登泰山还没有缆车,是怀着久已向往的宿愿和凴着浓郁的兴趣爬上去的,再一次随单位组织的旅游登泰山,已有缆车可又赶上停驶。这么一来,还得爬,而爬得劲头就动摇起来,觉得足踏泰山极顶那一会儿,一览众山,看风光无限,实在是平生莫大享受,可步步丈量那40里山径,尤其是攀登那最陡最险的1600级石阶的十八盘,也确是苦不堪言,便不禁心生畏葸,于是,打好主意,以“上去过”为借口,只坐等在山下,待同游者返回后再游他处。可就在这时候,眼前踽步而来三位上山进香的老妪。经探问,一位年高80岁,一位71,一位73.说每年都要上一回山,“求个高手呗!”
当时我这朋友想,拜莫须有的神灵求寿,实在算不得崇高目标,但作为虔诚信徒的追求欲望,却使她们表现的人老精神在。仅在为一定目标发奋这一点上,对毕生仅来一次抑或两次的自己来说,不正是应该看看人家,想想自己,去主动领受这送上门的鼓舞力量吗!于是,才有了第二次继续攀登……
常言“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位朋友泰山登高所遇所感,也在述说着一个人生道理。那就是确定了能够体现自我价值的目标之后,就要准备实施艰苦攀登。而事实上,攀登则少有捷径坦途,甚至还要披荆斩棘,踏着顽石创新路的开拓者。如何能在持久的攀登过程中信念不灭,百折不回?接受鼓舞便成为不可小觑的精神营养。而这鼓舞通常来自客观的灌输,就像战争年代,大战前夕战士接受动员,以至急行军听着沿路文艺宣传的连珠快板那样。同时,还必须自我主观上寻觅鼓舞。这种鼓舞,在志者的目触里,可谓无所匮乏。诚然,可以是革命先辈风骨,可以是英雄的业绩,可以是逝去岁月的长征,可以是招展于蓝天下的红旗,也可以是山间的一棵老松,也可是村野的一处茅屋,甚至是一截刚出土的残碑,一座将要崛起高楼的地基……从中攫取积极内涵,以汲收为不致滞步永葆攀登的鼓舞力量!
“多事爷”捡烟头
“多事爷”姓穆,是我们楼里老少对一位从玻璃厂退休的吹瓶工人的称呼。
穆老自打从三级跳坑迁入这幢新楼,那满足的心情和幸福感无以复加,他不单把自家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对公共楼道的清洁卫生也非常挂心,经常打扫。就谁连楼梯上扔个烟头,他也不惜力地猫腰捡起来。因为天天有人扔,他便借上下楼的功夫屡屡猫腰不止。有一天,穆老发现一个烟头正仍在一个破框盖着的塑料布上;塑料布已被烧成窟窿。这使他想到随便扔烟头,不光有碍楼道卫生,也危及楼道安全。于是,他提醒吸烟的人别在楼道里扔烟头。可有的人答应的挺好听,可暗里却怨他多事。他知道了也不气恼,而是一如既往,见烟头就捡。并把捡到的烟头集中在楼道窗台上一个玻璃罐头瓶里,让烟头警示:“别乱扔!”
后来,璃璃罐头瓶里的烟头渐渐多了,随意扔烟头的人心里明白是自己给老人添了辛苦,自我醒悟,使楼道里的烟头少了。可“多事”这不恭之说,却从“地下”转现公开,尊称为“多事爷”了。
传承年俗“老”当先
小寒大寒又一年,年,这一为生活周期设定的“句号”,充满着五彩缤纷的传统年俗,而其中能够历经久远流延至今,一代代老人的传承功不可没。
记得先前,一进腊月门儿,老人就开始忙年了。在忙里,使我看到红福字红对联红吊钱,染红了门窗,染红了粮仓,染红了穷柜。在忙里,使我听到二踢脚、麻雷子从平地吼到天上为年助威;在忙里,使我闻到酒香肉香油香果香对年的充实;在忙里,使我尝到糖瓜儿的甜美和相对平日绝好的年饭。这忙那忙,便在我幼小心灵上打上什么是年,年是什么样,怎样过年的烙印。同时,给我很深的灰色印象就是所忙诸事,似乎都与敬神祭鬼有千丝万缕联系。如腊月二十三送灶王上天,除夕叩拜三界十八佛,大年初二接财神。如今想来,老人这忙那忙,以及对忙的说教,于我的记忆便是可谓有意无意的传承效果。
显然,老年人过年,对年俗是有传承的资本,有传承资格,也有传承威信。但是,用现时的话说,如今过年,对传统年俗无须不经筛检是“俗”必传。而老人干什么,说什么,对晚辈人便是传承,或有一定传承影响,其意义举足轻重,不可轻待。因此,在时代前进,社会进步,文化昌明的时下,老年人在过年上也要与时俱进,以身作则倡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淘汰那些应该淘的旧俗,张扬那些应该张扬的新俗。
不必讳言,有并非个别上年纪的人,对蒙有假面的年俗实为糟粕的东西一时尚未以清醒眼光关照,甚至有意无意为封建迷信的陈渣泛起推波助澜。就说年根儿为故人送纸钱的旧习,有的老人就对不为者斥为过年忘祖,非弄得干净的小区东一堆西一片,上污染空气,下脏乱环境的灰斑。其实,这决非是今天过年的内容。还有过年提前把各式菜蔬备足切好,遵寻“破五”前生米不下锅,厨房不动刀的旧俗。这在饮食卫生上有悖科学理念。还有小孩子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剃头与舅舅毫无内在联系。诸如这般所谓年俗,与乞盼吉祥不沾边,都不可称是应传承的年俗。
时至21世纪的今日过年,居家老人应以尊者地位,指使晚辈把年这一“句号”打扮得阖家喜气洋洋,气氛欢乐祥和,富于文化内涵,便是健康的年俗传承。
友善情为魂
“团结友善”的道德观,原本是中华民族极富情韵的传统美德,今又以国之纲要形式固定成公民立身守则。这必将成为攀登愈加含情的人际关系制高点的阶梯,这必将使人际关系更加富有人情味。
友善是情的化合体,交往只有以情开路,才有事实上的友善行为。情,就是同胞情,同志情,友爱情。有情才有友爱行为,无情就没有友善行为可言。
有憾的是,无论是在家庭中,在长街上,还是在舟车里,在娱乐场合,那种因鸡毛蒜皮区区小节,就相对吐污,老拳对峙的不耻现象时有所见。这失去友善的行为,是无情的缺陷。如若情在,那就不会演绎出丢了友善之情的种种不悦。不久前,据闻一骑车女士在行驶中碰上一出租车正好打开车门,当即倒下。竟不依不饶,且借此从验血查尿,拍胸片照CT,做了全身大检查,一通折腾,均无异常,花去开车的800多块钱。之后,女士在好似同情开车的家有下岗妻子,挣钱不易等等貌似友善语言的掩盖下,仍要无理索取补偿费,以至从最初索要6000元,一路降跌到4000,3000,1000直至几百。无疑,这种讨价还价金钱过招现象,实在是画了好一幅“金钱开路方过隘,情似浮云未可餐”的冷酷画面。可以认为,这是从无情开始而失却友善要旨的一证。
友善,是藏于内的思想素质,是行于表的处事行为。友善待人,就应在任何情况下,不倚强凌弱,不恃富鄙贫,不以健欺弱,不以势压人。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无理强夺理。友善待人,就须以情润人,以情暖人,情为友善先,友善情为魂。
论“山与丘”之大异
有年迈识者就这样告诫:“情是青山,钱是土丘,惜金莫将亲情丢。”此乃确是。“山与丘”,在当下商品经济条件下的社会生活中,孰轻孰重?几乎每人都应予以清楚认识,对每一具有行为能力者在社会和居家生活上如何排位,都是一个应以行为回答的题卷。可以认为,“丘”不可小觑,但相对而论,山高丘低;山大丘小;山重丘轻;山葳蕤生气,丘枯秃不毛;山连绵巍峨,丘萎琐孤滞;山蕴藏丰富,丘貌平中干。当然,对山尤应重看。
然而,在现时生活中,包括有的老年朋友在内的一些人,未能洞穿两者排位所产生的影响和后果。不是在媒体上常有所见:兄弟姐妹在老人生前赡养上因“丘”锱铢必较;在老人身后遗产上为“丘”寸土必争吗?不是也有的老人本来有自足的养老金,却向儿女争“丘”“一个不能少”吗?不是有的老人争要所谓“吃奶钱”而闹上了法庭吗?类此事是事非,正是因了“山与丘”排位失当,致使因“丘”闹得冷面相对,没了和气,话至绝处,恶语横出。甚至挥起老拳,伤残一奶骨肉,直至闹得不可开交,惊动法棰。了了导致父子失和,母女不睦,淡薄了亲情。从而破坏了家庭和谐氛围,最受伤及的是使老人生烦不安,最可悲的是降低了老人颐养天年的生活质量,丢弃了应有的欢快。
广而观之,一些骨肉矛盾,弟兄不睦,以及亲戚断路,挚友绝交。其背后常常是因其对“山与丘”错误摆位有关联。可以看到,多好的家庭关系,乃至亲戚关系,朋友关系,一旦陷入“山与丘”倒置,为了“丘”,丢了“山”,便难免发生不快,甚至,酝酿悲哀。因此,人际关系往来处事,摆对“山与丘”位置,务须以各方或多方自控为前提,多注入理解、宽容、体贴,以诚换诚,付仁得仁,少打自己的小算盘。或许在一些时候或必要的情况下,要舍弃一点便宜,吃点亏。损失了“丘”,来日方长,弥补有日。若伤害了“山”的完美,就要留下难于复初的遗憾,就要付出在心灵上经受长久疚烤的代价。认识和处理好“山与丘”的摆位,更须切记,莫为“丘”丢“山”而惊动法棰。法棰公正也无情,俗言“一场官司,十年仇”,应常当警钟充耳。
摆正“山与丘”排位,做到处事为人,人在情在,将维系的良好亲情关系,成为心中永久的金色收藏。
建立青山一样的亲情关系之塔,须以如青山之品格奠基,须以青山之精神守护。
尽孝三分钟,精神尤可敬
生活中的许多事实证明,晚辈在“至微”方面尽孝老人,是最能赢得老人欢欣的举动,也预示晚辈自己在深层尽孝上会有更好的作为。据媒体报道,有一位晋升到县级领导干部,在每次履行“常回家看看”时,穿西服扎领带,唯独不忘把皮鞋换下来,穿上母亲亲手为
他做的“实纳绑”的“家做鞋”,为的是让母亲看看他是多麽珍惜老人的劳作。以此博得老人一悦。请想,具有如此在“至微”上爱老、敬老的晚辈,谁能有疑他在尽孝上不会有更好作为。还有,一出席十届人大五次会议的代表说,在他们养老院里,有一条为所有服务人员共同坚守的院规:“老人所说所做都是对的”其实,这不过是尊老奉行“至顺”的精彩一章。有了对老人的关爱与体察,才会形成如此“至顺”的守则,且令人相信一准能由此演绎出许多“三分钟”式的孝老故事。与此相悖的是,有非个别晚辈人,凭着对外面世界的一点了解,动辄就说老人“这你不懂”,“那你老外”,出言生硬,如抡大棒,为老人制造不快。这就既失“至尊”也无半点“至微”的热乎气儿。
尽孝“三分钟”,是老人应该享受的温馨安慰,也是晚辈应该给予的责任。
“尽孝三分钟精神”可敬!
香油如何真变假
多年前,的一个中午,胡同里来了一个卖香油的,四十来岁男子,瘦高个,推一辆自焊水管架子的自行车,后衣架上驮着两个竹筐里,各有一个油渍麻花的铁皮油桶。吆喝的是山东腔:“打香油来,大名府的小磨香油!”
转天我取香油往凉拌豆腐丝里倒,闻不到一点香味,砸嘴一尝,一股生腻味。我还以为拿错了油瓶,待醒过味来,提找瓶子直奔南屋王婶那儿,果然王家也如梦初醒,大喊受骗呢!
花钱挨了一闷棍,自是心里不舒服,便泄愤似的逢人絮叨,也好让我的受骗教训成为善良者的前车之鉴。未料,却从如我受骗的人哪里知道卖油的所玩骗术的奥妙。原来,有的卖油的在油桶里放的一斤的提子里是香油。一两,二两的小提子就泡在大提子的真货里,以备不时作为让买主闻香的“道具”,等买主愿意掏钱了,便用另一个提子提出假货打入瓶子,并急忙用早已蘸好真货的抹布擦瓶凭口;为瓶口做卫生状,使买主只觉其服务殷勤,借以掩盖骗术不被立时揭穿。
不夜津城霓虹美
夜幕下,色彩绚丽的霓虹灯,或图像或线条或文字,五光十色,变换异常,把津城装点得流光溢彩,多彩多姿,宛若仙境。新落成的天津站把范曾墨迹“龙门大厦”复制成4米见方的铜质大字并装上霓虹灯。这具霓虹灯巨制,也是天津霓虹灯中的杰作。
霓虹灯,是利用在玻璃管中充入氖或氩气放电发光的一种工艺,融化学与烧管技艺于一炉。英国首创于二十世纪初叶。传入中国后,最先在上海成立霓虹灯公司。天津从1930年由意华洋行投资开办耀昶霓虹灯厂。1937年天津凤翔鞋帽店经理张誉闻受霓虹灯厚利之诱,遂投资800银元开办天津“中国霓虹灯厂”。1940年由何矩桢开办天虹霓虹灯厂,随之,先后出现规模大小不一的几十家霓虹灯厂,其中唯有天虹霓虹灯厂因技术力量雄厚,一直延续到1956年公私合营。
旧时,霓虹灯厂家多为舞厅、酒吧、商号装置门匾,戏剧海报之类小规模装置。解放后天津霓虹灯技艺有了长足进步。庆祝建国35周年时在天安门两侧装置的“振兴中华”,“祖国万岁”大型霓虹灯便出自天津人之手。
谈古说今知识库
——再读《燕山夜话》
当初,在北京晚报上零散地读到“燕山夜话”专栏里的短文,喜爱非常,甚为受益,只惜未能逐篇皆见,随后见到集文成书的《燕山夜话》,自是欲想系统细嚼,岂料文革暴雷劈碎了我心中的爱卷,也劈碎了我的读书计划,且我也一如千百万《燕山夜话》读者的命运,成了被捉拿的“三家村”村民。于是与《燕山夜话》共转地下。待于阳光下再捧《燕山夜话》,已时过二十年。然而,却使我愈加联想,佳酿窖藏愈久愈是醇香润口,《燕山夜话》在我心里愈加认为乃是谈古说今的知识库。
我再次读《燕山夜话》,是在一个伏天里每早读一二篇,权当一天生活的“开始曲”在轻松愉悦中读完全书的。而所欣赏到最突出的特点有三:一是文风朴实,要言不赘。文风表现人格作风;要有好的文风,先得端正作风,笔下才能出现《燕山夜话》那样的文字淳朴洗练,不作秀不绕圈子的赢人佳作。二是形式短小,是谓千字文。三是起笔眼前,谈古说今。书中诸文多是选择人们最想了解和急需认识的问题设题成篇,很有针对性,很是解渴。篇目又是多寻古溯源,有根有据,不浮躁,不浅薄,给人以厚重而丰富的知识营养。
《燕山夜话》确是一座知识库,尽可前来无偿地各取所需。
说说老年人戒烟
香烟,这嗜烟者眼中的尤物,确如负责任的烟草生产厂家在包装盒上提醒的警语:“吸烟有害健康”。因此,尤是吸烟史久的老年人,本来已进入“病找人”的年龄段,烟更成了以善面出现的助纣为虐者,所以,特别是一些患有慢性病症的老年人,每每见到医生,总会受到须戒烟的谆谆劝诫,甚至指出要害——若不戒烟,良药于病体复康,也只能收事倍功半之效。可见戒烟的必要。
可是,老年人戒烟真的就那么难吗?一位烟癖说:“戒烟没什么难的,我就经常戒烟,算上前几天那次,已经戒了第十一次了。”斯言笑谈,可知烟有一定诱人养成不良嗜好的本能,而若要突然戒除,应该说是很难的。难,就难在思想障碍上。
老年人戒烟难第一条,是为福论。有一位在大杂院里人称“三大爷”的老工人,他常说“嘴里冒烟,赛过神仙。”在夏天,他上中班,晚上十点多钟进家门,先坐在院儿里一锅连一锅的抽旱烟袋,常至夜半;他上早班,他那咳痰是惊梦的起床号。院儿里老少好心人,劝他少吸点烟或是劝他戒烟吧。他不屑一答的话千篇一律:“这是我的享受”。后来。几种慢性病“袭身”,他倒是放弃了“享受”,可距真正享受幸福人生已时日无多了。
老年人戒烟难第二条,是早亡论。一位翟姓退休干部,可说是嗜烟成癖,常在哮喘发作时,一边往口腔里喷止喘药雾,一边吸烟不止,竟以吸烟治喘,说是以毒攻毒。他认为吸烟史越长,要戒烟,越导致早亡。其行其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老年人戒烟难第三条,是暗示论。戒烟于嗜烟者说来,一下子打破非一日养成的上嗜好,身体上出现这样那样的不适,如戒烟成功者的体会,不是哪痛哪痒,而是一种没着没落的不自在感缠身,总觉得两手空空,没个抓挠。嘴里闲得发苦,不知所从。实属一时不适应习惯牵出毫无科学根据的主观臆想或心理暗示。
老年人戒烟难第五条,是自亏论。不少老人认为,自己与香烟结缘多半辈子了,在工资低,手头拮据时,吸廉价烟、杂牌烟。当年香烟供应紧张,买烟凭票,一个月就那么点儿,紧紧巴巴,也算没断了烟。如今改革开放,物资供应充足,包括只在小范围内供应的“中华”牌烟在内的各种名牌好烟,要多少有多少,自己兜里又不缺钱,爱买什么牌买什么牌的,买多少有多少。了了要戒烟,这是自个跟自个过于不去,是自亏自。
尚有这论那论不计,可多是戒烟的开脱辞––––戒烟的思想障碍。如果说相声段子里那句“吸烟是慢性自杀”是言重的笑谈,那么,看到吸烟威胁健康的客观存在,就不能不以足够的正视态度对待,在思想意识里,认识香烟不是享福、找乐工具,是笑面杀手。难道为着有一身健康的体格,更多地享受美好生活,戒烟,还有什么不值得的吗?
烟,应戒,能戒,快戒,戒吧!
钥匙
科学发展观,是构建事业大厦的基石,也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钥匙。
大凡有过投宿旅行社经历的人,多知道那里负责领住的服务员手里都握着若干把房门的钥匙,要打开哪一房间的门,须取投簧的那把方可顺利将门打开。钥匙在这里可谓客观存在,若是一位新手,所握钥匙又没有特殊标记,便得一把把探求投簧的那把。这探求的过程就是想要打开哪一房门的必须。广而言之,钥匙是打开“工作之门”,打开“困难之门”,打开“问题之门”的应有和程序。有了钥匙方可顺利入门。
钥匙,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形象之说。科学方法是以两点论为特征的唯物辩证法。这办法是认识世界的路标,是改造世界的板斧,是解决问题于一筹莫展时眼前的火光。
任谁,干什么事,都需要具备干好这一事的办法。办法这两个字,是几乎在所有具有语言能力者嘴边最活跃的字眼。有办法,就是找到了钥匙,没办法,想办法……便是寻觅和探索办什么事或打开某一领域大门钥匙的过程。而钥匙即办法是存在于实践、再实践的运动中,且可能存在非是一把,却是一串。不过,常常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甚至,所在“云深不之处”,即便是明摆浮搁,也许开始不认识哪一把准确投簧,而必得也只能是一把把试开,一把没开,再把也没开……,就是尚未把握这一事的规律,这是必然或可能出现的主观探索客观规律的需要。主观欲打开,客观一时未能,此刻,可能形成一道关隘,是挺进?是退却?是耐心?是灰心?是焦躁?是冷静?这是考验决心大小,信心多少,意志强弱的节骨眼儿,是需要付出不屈不挠精神的关键时刻。
钥匙,有经验钥匙和理论钥匙之异。前者是从直接实践中积累的成果。后者是经验提纯后带有普遍意义的成果精华。后者更富于理性,或就是理论之大成。
寻觅钥匙,就是你、我、他在向着一定奋斗目标拼搏时,为解决出现的矛盾,在寻找投簧的那把钥匙,就是没办法时想办法。否则,只好站在“成功门槛”的外边,感叹事倍功半,以至悔恨时光的空空流逝……
古训:“有志者事竟成”,志者须先造牢为事业而寻觅钥匙的毅力和把握钥匙的信念。钥匙在手,才是成功之始。
在“和平号渡船”上
这些,使我产生了一个联想:和平区业余文学创作组,不就是一条应人之需的“渡船”吗!姑且称之为“和平号渡船”吧!正是这“和平号渡船”,40多年来把一拨,又一拨文学爱好者和有志闯荡文学的青年摆渡到彼岸的文学殿堂。尽管摆渡过来的这些人,其取得的成就,收获的成果不一,但有的自此奠定了毕生从事文学的基础,和平区业余文学创作组对文苑是有育花荐才贡献的,对创作组成员是有栽培之辛劳的。至于我,始终坚持业余练笔,写了上百万字,实不敢言成绩,确有一些可以夸口,就是几十年来,我大体是按照和平区业余文学创作组一贯要求原则,注意政治修身,做正直的人,使写作和做人没有两拿着。
“都这样”“别这样”
莫怨题目拗口,笔者是从这样一件事想到的:云南中医学院有位李院长,其论文有抄袭之嫌,自家虽承认不讳,但有旁观者不吝为其开脱,认为这不能叫剽窃,说“都这样”嘛。因此拟题,前句听来像句口头语,后句意在应警醒抑或乃口头语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先说“都这样”。此语在许多场合,许多时候,许多情况下多以笑脸出现。
例如:国人对腐败贪污,深恶痛绝。这里不说大贪,只讲相对的“小占”。占吃,占喝,占用房,占用车,占出国开眼,占旅游逛景,等等。人们当然嗤之以鼻,而随后又常常有人站出来温情脉脉说什么“都这样”。
例如:拜医治病或求政办事而遇拒礼者,有的人视正常为非常,便自感于情于理不周,心疑医不到位,事办难成,因为烟酒闯关,红包开路“都这样”嘛。
例如:自秦始皇统一了度量衡,作为衡器的秤,在解放后又改制为10两1斤,大为市场带来方便。可叹如今市场上尤是一些摊贩,多用8两冒充1斤。始作俑者无从考证。而使用者不宣不讳,接受者难辩难争。若叫真儿者说疑,早有“都这样”一词在等着。
例如:嫁女索要彩礼,价码飙升,其势大有讨价还价,现金交易之意味。其涨势与趋高攀比不无关系,且愈是攀比愈是在头脑里认为“都这样”。
例如:……。当然,还有诸多认为“都这样”的这事那事,不必一一展出。
再说“别这样”。是针对“都这样”之不绝于口头流行而发的劝言。
“都这样”,从哲学意义上讲,辩证法一再告诫,看问题,要看全面,看主流,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而“都这样”,违背“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决定矛盾的性质”这一论述,而“都这样”所指多属偏激,视点为面,将个别做一般,以部分为全体,拿局部当全局。视而不见被表面的“都这样”掩盖着的局限性和违理性。看不到“都这样”日益衰败的必然走向。
从“都这样”持者的心理方面说,有的人是盲目屈从,虽是随大流说说而已,但确属舆论力量,有自欺欺人的蛊惑力,不可小觑。有的人为一己利益所驱动,浑然为之,因认为“都这样”,便淡化了危害。于是,坦然处之。有的人本来很清楚“都这样”指向的违法非理,但唯其“都这样”,“我”也这样才不足为非,于是,心安理得,怡然自谅自慰。
从事实后果看,“都这样”值得忧虑的方面很多,其虽流行在口头上,但确潜伏在意识里,于实用主义者或言者说来,可以是保护伞,护身符。可以是迷魂药,遮羞布。可以充当狡辩词,开脱语。如腥风恶气污染社会风气。“都这样”使人对如上例的不良社会风气,置若罔闻,不予凿细,不求纠正,甚至麻木,近而屈从,浑然走进泥淖而乐中忘悲。
劝君认识“都这样”抑或是口头语,也是腐蚀剂,因此,“别这样”!
从蔡氏老人遇冷说起
放远说近,在我们包括社区居委会在内的一些机关单位,老百姓或因公或因私前往办事,也不乏遇到如上种种不负责的推脱搪塞情况,就连老太太找对了部门,挂失救命的医保卡都可以漠然拖办,若来访者找的部门不对,更是简单一语支走。尤其在接待老人时,存在着不恭不敬的态度。他们认为,来访者是打扰了他们“坐”办公室的“忙碌”,连让一把椅子的热乎劲儿都没有,更受不到斟碗白开水的亲近。在接待上常有认为老人的事不屑一理,或嫌老人说话不利索,显出不耐烦,以至冷言相待,草草打发的情况。笔者亲见,一位年迈老妪为个人生活事,在接待者桌前,拄拐杖站着,接待者仰坐在椅上,脚伸在另一凳上,便接待开始。这或许是万亩良田里偶见的了寥寥稗草,但毕竟表现态度失尊和伤雅。
愿接待者都是负责任者,愿来访者不再遭遇像蔡氏老人那样的冷待。
莫将落叶化尘烟
秋接冬寒,朔风施威,万木卸装,落叶墁地。是时,在长衢短巷,在居民小区的一些角落,又见“一帚堆落叶,点燃化尘烟”现象。有言说这是在给都市这幅文明山水画上涂鸦,莫如说更是污物大搬家,将落叶裹挟着塑料等杂物燃烧化成的有害物质,从地面搬到高空,纵使有害物质给自己的健康制造疾患。有憾这般有失文明,悖离科学的操作法,尚未绝禁,几乎成为以年为高潮期的保留节目。
再言近者,化叶为烟,不仅风借火神制造祸端,也牵连着邻居间的和谐相处。因为地上升腾尘烟,高层邻居首当其冲,尤其有呼吸道气管疾病的老人倍受伤害,因此,引起纠纷的事频有发生。
愿我们的文明都市,常是清澈的蓝天白云,秀美如画。
过年祭品“嘎炸盒”的失宠
上年正月,堂弟媳从北京给我带来一包久违了的素食“嘎炸盒”,我急切地捏起一块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往昔过年的滋味,也咂摸着童时过年的记忆。
那是从遥远的时候始,在我们老家京北一带,每逢年根儿,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要做这种视为祭神上品的素食“嘎炸盒”。说是一年一度给大年三十儿诸神下界接风洗尘。当然,最终丢不开上供人吃的生活法则,但敬神第一,以求神佛保佑四季平安,来年有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好年景。所以,做“嘎炸盒”虔诚倍至,也成为过年的一大景象,过年了,就要做“嘎炸盒”,闻到做“嘎炸盒”的油香了便是过年了。
不过富户与穷家做出的“嘎炸盒”品位大相径庭,打头那纯粹芝麻小磨香油于穷家就是一大困窘,因此,做出的“嘎炸盒”便呈白呲呲带着焦糊的委屈样儿,很不招人喜欢,只算供桌上摆出了这份敬意,没有漫待神仙罢了。
我们家做“嘎炸盒”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一进腊月门儿,奶奶便张罗让儿媳顶着星星去占碾子磨绿豆面粉,以备摊烙煎饼做“嘎炸盒”外皮,还四处踅买顺溜的胡萝卜、进冬时窖藏鲜芫荽、选上好的自家老腌儿咸疙头,共碎成馅儿。直待操作成品时,奶奶便亲自下手,明说是怕别人做得欠细,于神不敬,或待客摆出去不象儿,让拜年的笑话,暗则是担心儿媳偷嘴吃。至于我,每在奶奶做“嘎炸盒”时,便馋猫似的陪在她跟前不肯离开。奶奶常常先是哄我:“外边玩儿去吧,没供神,哪能人先吃。”奶奶实在不耐烦了才往外轰我。我呢,一时吃不到嘴,就看着奶奶操做。见她耐心地把一块块炸好的枣红色的“嘎炸盒”按长方形的,正方形的,菱型的,分别码在青花瓷大盘里,真好像在雕琢艺术品。末了,大概奶奶见我瞧嘴的劲头不屈不挠,就两指夹一小块炸好的边角搡给我:“行了,你不吃到嘴里不死心,没出息!”我则慢慢地嚼着外焦里嫩的美食残品,满口油香,久久不肯下咽,心里还在向往:赶明儿我长大了,挣了钱,过年时做“嘎炸盒”,做一盆,往饱里吃。
后来,我离开家到天津学徒,再后来,我成了家,把母亲接来过年时,母亲说要做“嘎炸盒”给儿子解馋。而此时历史已进入20世纪60年代,副食等项全凭票证或副食本计划供应。想做“嘎炸盒”,不仅没有足够的食油,想踅一根胡萝卜,难似野山挖参,芫荽也稀少得如觅灵芝。我久盼过年的“嘎炸盒”终成梦中美事。再后来,十年文化大革命,多时过年要过“革命化的年”,市场物资连年匮乏的供应局势,倒真是为“不铺张”打了保票。
春雷震华夏,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掀开了改革开放的历史新篇章,国民经济复苏,物资日益丰富,过年的市场,要什么有什么,真如过年的市声亮嗓——石榴花拣样挑。而此时我呢,几十年风雨坎坷已将一见“嘎炸盒”便流涎的稚子风化成银发老者,而却把馋“嘎炸盒”,做“嘎炸盒”忘在了脑后。但这非因为我人老口味淡然或味蕾褪化,而是“嘎炸盒”这一过年祭神美食以因今日生活的富足,和人们已在享用着超过神仙待遇而退位,而失宠。
欲知诗苑事尽可听诗话
我爱诗,也喜读关于写诗的“诗话”。我称“诗话”是诗的影子,而正是这个影子在诗苑里充当着解说员的角色,旨在讲述诗人在孕育诗作及其在催诗出世和之后所发生影响的流程中,所派生的多彩趣闻、轶事。几年前,我淘得一本《中外诗话》就是如此关于话诗的书。
《中外诗话》小16开本,300页,臧克家作序。全书集“诗话”169题,分“诗志”“诗趣”、“诗艺”三辑。作者余之意在把诗苑里零散的各色小花串起来,供人一并欣赏。于是,读者得到了一盘中西合璧的精神美食。
当然,《中外诗话》,可视为纷繁“诗话”中的一种,叫真而言,从古今中外的诗史上说,凡有多少具有代表性的或有影响诗作,就会有多少“诗话”,且在一定意义上,“诗话”比诗作存世的寿命还要长,所憾尚欠有人如余之先生那样多花些串起来的功夫。因此,《中外诗话》在满足如我者欲在诗苑里攫艺求知,探奇索新,开阔眼界的期待上尤为可贵。
翻开,《中外诗话》,首篇便听到诗人在自豪地宣称中国曾有过“诗人节”,发起人是诗人郭沫若及老舍等4人。当时正值抗日战争初期,倡议每年农历5月初5将民间纪念屈原的日子,定为“诗人节”只是后来为国民党反动派反共潮水所冲没。但冲不掉诗人灵魂中的那种让诗成为民族呼声,以团结人民,讴歌真理的精神要素。
《中外诗话》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伟大的革命家,作为诗人的毛泽东,其诗已经达到了精典的高度,而仍欣然征求、接受别人改诗意见,这种虚心态度。使我想到我们许多徜徉在学诗路上的同仁如果真能挥笔成诗,那要再斟酌修改,体现“好诗是改出来的”思想,那诗定会进一步趋向佳作。
听“诗话”,知道了诗苑许多趣闻杂艺,如艾青名作《大堰河——我的母亲》,其实,“大堰河”非河,却是一农家妇女的名字。再如,常闻《林家铺子》的著名作家夏衍无诗,实则,夏公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以作品里人物之口创作出的诗是很见诗笔功底的。还有一则“诗话”引用了郑板桥的原诗,说他在做知县时,以诗驱贼的故事:“大风起兮月正昏,/有劳君子到空门。/诗书腹内藏千卷,/钱串床头没半根。/出门休惊黄尾狗,/越墙莫碍绿花盆。/夜深不及披衣送,/收拾雄心往别村。”听之见智见趣,悦心浓浓。
幸福临门享幸福
挚友杨每与我晤面,几乎无不说到利用电脑写作的优越性,以至使我产生恨不得立马拥有一台电脑的欲望。可我又以为古稀之年学电脑谈何容易。杨又鼓励我且毅然承担教会我驾驭电脑的本事儿。于是,此后的一天,物随心至,电脑真真来到我眼前,成为我的尽职尽责写作帮手。
我从向往电脑,到电脑进家,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尤其没有经济上的为难,仅仅是一个心想事成的简易过程。这使我悟到,幸福往往就存在令人意识不觉而习以为常的事情中间。
不是吗?添置电脑,这在如我一样居家过日子里,算得上添了“大件”,但确是经济实力支撑下在购物上的随心所欲。是生活步步高的具体体现。不过,这只是为人欣赏到花与叶,而其根则是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没有根就没有叶和花。花是可触的成果,根是养育花的源泉。欣赏到了叶与花,无论是否意识到幸福,幸福都是存在的。
我认为,享用科学技术成果也是一种幸福。我为拥有电脑这一带有时代特征的工具,感到满足。我为成为电脑技术的主宰者,感到自豪。我为电脑带给我的快速和便捷,感到快慰。应该认为,能够感悟幸福,就是享受幸福。如我对电脑产生感受新鲜、便捷的此时此刻一样,便是幸福的降临。对此我称之为“幸福临门”。
上衣下裳之辩
当然,哲学经典著作《矛盾论》里,曾有“差异就是矛盾”论句,那是说凡是矛盾事物,其双方均表现为差异的呈现,但所有差异现象,并非均是矛盾辩证关系。构成矛盾辩证关系的要义,一是矛盾双方的对立、排斥、斗争;二是在一定条件下的统一和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后者尤是不可忽视。因为,有转化才有进步、才有发展。时下党中央号召各级干部认真学习科学发展观理论,重在认识实践提出的矛盾以及促进矛盾转化。在诸多领域,无论社会、经济、科学、文化等工作层面,经过调查研究,发现矛盾,相对容易,难的是使矛盾的一方向有利于人民意愿和事业成功方向发展转化,且达到转化又需具什么样的条件,才是重要的。因为,在这里,需有什么样的条件至关重要。有这一定条件能转化,没这一定条件便不能转化,且条件不充分足够也不能完全转化。所以,我们才强调要求在职务上认真作为,在实践上奋力。“这作为”和“奋力”,实质就是在创造矛盾的转化条件。
在实践中,若把并非辩证的矛盾关系,当成具备辩证的矛盾关系,因其不存在相互转化的可能,为之付出的努力都可能收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之效。例如,上衣和下裳,斯同茶壶和茶碗的关系一样,两者各自都可以独立存在和被独立使用,它们不存在相互转化的可能性,也就无需寻觅转化条件。设若硬言可以将上衣下裳拆大改小,将茶壶茶碗,磨料再造,那就接近诡辩了。
诸如上衣下裳,真正构成辩证的矛盾关系的,与之相对应的是衣料质地、做工质量、规格样式等方面上的差异。单以质量上说,名牌上衣下裳。如此可以认为穿名牌,表现的是生活水平的提高,就须让我们身着的一般上衣下裳向高级的上衣下裳转化(转换)。无疑,这种转化就是进步。而这种转化是有条件的,条件首要内容,就是得握有一定资金。而资金是创造的结晶。从个人讲,就是勤劳,努力工作,扩而言之,如此便形成推动社会发展力量。时下,我们强调认真学好科学发展观这一理论,其要义就在这里。
辽宁路上抢切糕
如今,代表天津繁华,繁荣的天津金街西侧,穿过劝业场,有一条不算宽阔却热闹非常的辽宁路,往昔这里一直荟萃着几家颇具江南特色的面馆,老字号卤鸡、酱肉店和闻名的鲁闽风味菜馆,以及供大众需要的芝麻、油酥烧饼,面茶,锅巴菜,甜食八宝粥等经济小吃的门面。真是出了劝业场后门,空气里都漂散着南北佳肴和天津特色食品的诱人浓香。
可是,进入六十年代,仿佛骤然间穷魔就来到人们眼前,往日繁华热闹的辽宁路,突然冷清了,行人稀少,商户清闲。随后,便有一次次抢切糕的传闻从这里四散,一时成为津城街谈巷议,扎堆聊天儿的谈资。
笔者就曾亲眼目睹一次辽宁路上抢切糕的“现行”过程,那是在辽宁路北端陆记汤面馆门前,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刚在一手推独轮车上买了一块约有一寸宽二寸厚的豆馅切糕,正蹲下来让孩子吃;不料,猛下子伸过一只脏兮兮的手,抢过切糕就逃之夭夭。吓得那妇女愣在那里半天才醒过闷儿来。孩子也吓得哇地一声哭了。那抢切糕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抢得切糕在手,边跑边往嘴里塞。这样,跑出去十几米远就不再跑了,只雇边吞吃,边不时斜视一眼那被抢者,似惟恐追来。那妇女脸上只有惊恐,却没有怒火,也没有去追。因为,一则似乎想到抢食者不过是个孩子,再则即使追上去,饱腹之物不复存在,若倘能尚剩几许也没有了卫生意义。
据获得资料,关于抢切糕事,有两点须记:抢切糕者多是未成年人,老人与妇女不为;没有发生过卖切糕者被抢的事。
前者,或因施抢者顾及脸面羞怯,或因手脚缺乏迅疾能力,失去欲抢的体能资格,而他们多是出现在饭馆里,拣拾残留的碗底儿吃,或在餐桌前一站,没有半句求乞的言语,只让那一身脏垢、鼻涕眼泪逼得食客献出一点吃食或施舍几分钱。也有的下意识地把手伸近桌上的食物,而后又恐惧地缩回手,或拿得食物在手,又赶紧放下,神态十分尴尬。
后者,从小贩方面说,卖切糕小贩多是来自郊县农村,他们不过是在时时冒着成为“资本主义尾巴”被割的风险,仅仅是把用汗水耕作的一点收成,舍不得自家享用而拿到市内换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而已;从另一角度说,欲抢者或出于对小贩的同情与怜悯,或对小贩怀有心惧不敢出手,或认为抢小贩会构成触律犯法,未敢冒险罢了。
辽宁路上抢切糕,是“三年困难”这一特殊年代发生的特殊的历史插曲,于个人,是感受苦涩的一时,于历史,是充斥暗淡的一瞬。如若把抢切糕现象视为一枝一叶,那值得思考的根,早已为中国共产党坦诚无私地在第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文书里阐明得清清楚楚。这里不赘,仅对逝去岁月所发生的困惑细节保留下一点余音,权作史记。
如今,辽宁路与金街构成整体一景,又以繁华,繁荣的风貌在新的历史时期,迎接四海游子,八方来客。
“荣耻论”的哲学之光
一篇以诗之样式排列整齐的“荣耻论”,诚如春风拂面,为国人欣然接受,缘是一帜蕴含马克思主义经典哲学之论的、极富凝聚力的领航旗。
“荣耻论”容量磅礴,大从对祖国应有的情怀,细及个人必须的生存、公德态度,每项每句都于人们并不陌生而又系统鲜活实在。这既显示着从实践中来的特征,又印证着理论须依赖实践,总结实践,升华实践的积极成果的概括功夫。因此,在建设和谐社会及在公民道德建设中,便具备了再指导实践的普遍资格。
从“荣耻论”的字面上看,整篇是八对属于主观意识中矛盾现象,虽然论中略去客观存在的内容,只突出了主观意识表现,但不变的是客观存在决定主观意识这一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定论。没有客观存在,就没有主观意识。然而,客观存在在不同人的头脑里产生的主观意识,迥然有异。因此,每人如在被反映的“荣耻论”的客观存在面前,头脑里就有了依从的标准,万众一心有了明晰的奔向。
唯物辩证法一再提示,反映客观存在的主观意识,有正确的反映和非正确的反映的分野,两者泾渭分明,极为矛盾。然而,两者可以相互转化。“荣耻论”申明的大意是每一公民应有坚守“为荣”的正反映,摒弃“为耻”的非正确反映。使头脑里的“为耻”向“为荣”转化。守住“为荣”,完成“为耻”向“为荣”转化,是社会进步的必然要求,是公民人品升格的飞跃。应予重视的是这种转化须有一定条件,其条件总归一条是学习,向党的方针政策学习,向实践学习,向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英雄模范先进人物学习。唯学习,才有主观意识正确反映客观存在的局面出现,唯学习是测试是主动还是被动守护“为荣”的试金石在头脑里,能够取得“为荣”占据上峰的结果,最终表现在每一公民在社会实践的行为中。
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在“荣耻论”的领航旗下,在建设和谐社会的伟大实践中,让思想意识与客观实际放射高度统一的光彩。
料器工人彻底解放的日子
旧时,中国产业大军中的料器工人最艰辛,有句顺口溜描述:“那辈子打爹骂娘,这辈子进料器行,累瘦筋骨无定时,烟熏火燎在炉房。”其因作息受熔炉化料制约——料化好了就不容再空耗燃料,以致形成无序的残酷作息制:工时长,没准点。解放了,料器工人在政治上翻了身,继而在建国最初的日子里,便决然淘汰了有史以来视为铁规矩的作息制,享受到了“三八制”作息。料器工人称这是自己彻底解放的日子。
说来,料器厂作息无序,乃各料器厂家普遍不二,也几近世界性的。就是什么时候料化好,什么时候被“叫起”干活,天经地义。不管赶在什么时候,那怕吼着北风的寒夜,也得从被窝里爬出来,去饱尝“炉烤身前焦,风刺背后寒”的滋味;就是在酷暑下火的正午,也得拥在烈焰嗡嗡发威的炉前频行“鞠躬礼”(指蘸料做活的姿势),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最多时要干十五六个小时。对这种作息方式,马克思在《资本论》里,几处经典论述就揭示了工厂主目的在于贪婪剩余劳动本质:“在制造玻璃和燧石玻璃的工厂,把工作日延长到夜间,是吸血鬼吸吮劳动者鲜血的欲望。”“夜间停止不用吸吮活劳动的熔炉和厂房,对资本家说来是一纯粹损失。”
1949年,天津解放,工人们在嘹亮的“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歌声中,当家做了主人,料器工人虽然向往和其他产业工人一样享受“三八制”作息制,但刚刚解放的工厂,多方面工作都在清理、筹措、发展的急迫过程中。虽然,所说的建华玻璃厂,是天津第一家国营玻璃厂——是天津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接收的日伪产,其前身是日办为侵华日军供军需的德永硝子厂。眼前是日本败退和国民党拆卖留下的破败一片;容量百吨的池炉已毁,工房空有半截破壁,里边野蒿杂草丛生,黄鼬游弋。而冷在那里如山的绿色玻璃料,和两座屹立入云的烟囱在昭显工厂昔日的规模与辉煌。而在施行料器业通行的残酷作息制上,毫无异样。
所以,料器工人仍延续旧有的无序作息方式,严重地扰乱人身的生物钟,严重威胁着安全生产,严重损耗工人身体健康。一次为抗美援朝前线做蓝色药瓶,任务政治性强,交货限期短,工人爱国热情高,几乎连轴转地加紧生产。有一天半夜两点钟,“叫起儿”干活的,故意把木楼梯戳得山响,竟没人被惊醒。有一姓葛的学徒工,在“叫起儿”的大声招呼不醒后,将其拦腰扶起成坐姿,如此反复搬动,竟惊醒不起沉沉睡意。吹制班一姓靳的手艺人在一次夜半三点多钟干活时,竟迷迷怔怔去攥蘸料的热头,皮肉被烫,立马人肉的焦糊味儿在炉房中四散。当此可以想象的意外,收入到工会主席董志龄的耳鼓里,却沉重如石。
董志龄是料器业里的老手艺人,是厂里建立工会组织的第一任工会主席,是天津市评模史上第一批荣登金榜的劳动模范。他敏锐感到旧的作息方式已成发展生产力的一大阻力,建立“三八制”迫在眉睫。于是,召集积极分子刘士英,烧火的老师傅张凤岐、田金堂、老手艺人王恩禄、市极劳模刘鸿山等人,开启了变革料器厂残酷作息制度的阀门。
一石投出,涟漪成浪。在广泛讨论、商议中,有工人怀疑,料化好干活是铁规矩,能想改就改?还有人说,工会代表工人的几句话真那么管用?更有工人激愤,认为料化好了,不把活干出来,有负主人翁地位。更有干部担心会影响国家计划的完成。而党代表支使工会将建立“三八制”议案提前排位,共识的认为是,发展生产,不能以牺牲工人健康为代价。很快决定先在一座炉上试行。遂后,于1951年暑热期到来前,宣告料器厂有史以来残酷的作息制寿终正寝。之后,便是工人们欢欣鼓舞,生产红箭直升。证明代表先进生产力中国共产党这一解放生产力的实践,成为激励工人迸发劳动热情极大动力,于当年创造了工业总产值24,5亿元,实现利润2,2亿元(均为旧币)辉煌纪录,且用大字标题,印在《天津日报》新闻版巅峰位置,更如和煦春风,劲吹到当时天津所有私营料器厂家,推动相继进行旧作息制的变革。
业余“文痴老字号”
老友胡书千,年愈古稀,而诗笔不辍,且于工人文学创作活动仍不辞劳苦,热心有嘉。月前由他动议所在天津工人文学创作社召开了一次文友会,旨在借助江泽民主席“三个代表”的理论之光,继续把工人业余文学创作的锣鼓敲起来。参加会的自然少不了如胡氏不肯贪逸之辈。笔下称其为“文痴老字号”。
所谓“文痴老字号”,大多自建国初年,从青春韶华始入业余文学创作之旅,乞今须发着霜,仍痴心不改,并将写文著章纳入“老有所为”规划的夕阳人。这些文艺队伍中的昔日业余作者今天的“文痴老字号”,尽管当初多是抱着对文学的个人爱好入门,而在多年业余创作实践之路上,吸取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营养,已成熟得从原先狭隘基点上升华为负有使命感之士。
“文痴老字号”,痴得可爱,痴得可敬。
“谢谢”的重量
“谢谢”这一短句,如三月和风,在我们生活的诸多场合,在友谊的人际交往中,频频吹拂,为营造文明礼貌的社会氛围平添了和谐与挚爱。也许是缘其频频,使得许多人无论是致谢者,还是接受致谢者,似乎忘却了对其含蕴的嘴嚼。而我的一位挚友说他感受到了“谢谢”的重量。
我问他究竟。他便向我叙说了不久前他经历的一件事----
招领那天,他特地早早来到约定的地方,几乎同时,一位穿着入时的三十多岁的女性也向他这边走来。从她那企盼的眼神里可知一定是失主无疑。她走向前未张口先递过来两张十元券,大有希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派势。他核实了她却是真实失主无误,便递过挎包。之后,他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流通物,问道:“您这包,不,连这东西值多少钱?”她说:“只这件羊毛衫就花了380块,要不是您捡到……”
“那您掏出两张票的酬码不嫌小气点吗?”
“那您说……”
“我说您应当知道,世上的好事成圆,不全是金钱驱使。”
她愣了一下似有所悟,说:“是我看错了您,那就请您收下我的谢谢吧!”说完,又告诉他,丢的是表妹等着过门的嫁衣,真要是找不回来,扔几个小钱事小,可全家办喜事的心情就要蒙上了阴影,“打头说我那姨妈就会急得……”说着,有连连重复谢谢,谢谢。
我的朋友说,看得出来,“谢谢”二字是从心的源头迸发出来的。
是的,“谢谢”两字短句的重量,虽然非衡器所能侧知,但是人心都会感受到的。
“龙王”作风
有这样一个传说:一天,龙王打发他的差人,下凡探听人间旱涝如何。差人一个跟斗翻下凡来,正好落在一口井里。便慌忙回到龙宫禀报龙王,说:“人间大水成灾,险些把我淹死。”龙王听了,好久没有向人间下雨,老百姓终日望着干涸的土地和枯萎的庄稼,不断叹息。隔了些日子,龙王第二次命差人下凡了解旱涝情况。这回差人下去,恰好落在一块大青石上。于是,返回龙宫:“禀告龙王,大事不好!百姓的稻田早已无水,土地干裂成缝。”龙王听后,即刻大降雨水。其时,人间已被大水淹了。
这个故事似乎荒诞,但是,在时生活中,却不难找到如此“龙王”。我们有的共青团干部,热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下指令,听汇报,不下车间,不接触青年单凭汇报办事,致使工作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就嫌有这样的作风。
我们有的同志提拔成了团干部,当上了领导,工作多了,就因此拖住了腿脚,忙了,下不去了。乍一听是事实,也不无道理。而仔细一想,应该认识到,我们的工作主要根据是什么?应该说,一是上级的指示,二是青年的实际。那么,不了解下边青年的实际情况,怎能贯彻上级的指示呢!若是只凭道听途说,抓了一星半点,便据以去做决定,下指示。如此工作作风是接触不到青年的真正的实际问题的。年轻人心底里的事,往往是在日常接触中,甚至是在反复调查中才能了解到,才能解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