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36计,讨好生气女友的正确打开方式,除了须弥银行账户,还有_____?
腐烂处因被爱而绽放花朵
5.1剧情续写,3000字+
“这样会很痛吗?”
食指轻轻拨弄着厚重的面铠,荧向着揭开的缝隙里面温柔吹气,卡皮塔诺的身上有一种冷冽的香,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皮肉腐烂的气息。
“不...离我远点。”
他扭着头想要躲开,深渊的侵蚀让他的身体沾染着腐臭的气息,或许是他长剑下满是血污的报应吧,卡皮塔诺一直这样认为。执行官喜欢娇小少女的拥抱,也曾经在长袍紧裹的情况下与荧共枕同眠,但是他绝无法接受少女触碰他最丑陋的部分。他也无法接受自己面对那最丑陋的部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队长大人,我自然不能强求。”...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队长大人,我自然不能强求。”
于是柔嫩的唇瓣贴上了冰冷的金属,锋利的尖端划破了荧的嘴角,流出鲜艳的血。唇齿间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被带动得微微颤抖。
她看上去很害怕我。执行官有些落寞的想着,把少女的颤抖误会成了对他的嫌恶,他的心中又一次闪过对自己的厌恶。
两人之前的亲密举动,绝大部分出于队长在深渊恶劣的条件下对少女的骑士主义关怀。即便强壮如旅行者也会因为失温而濒临死亡,而作为正义的绝对贯彻者,卡皮塔诺一把将少女捞进了他温暖的臂膀中。
至于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逐渐生出禁忌的渴望,夜里做的那些绮丽而不可告人的梦境是否还属于正义的范畴,这是以后考虑的事情。
“我不希望吓到你,荧,但是如果你好奇这张面具背后的样子,把它揭开吧。”
那个清晨,来自旧日坎瑞亚的英俊青年,带着亡国的沉痛思绪来到泉边取水,波光粼粼,虚空中浮动着沉着宁静的水汽。然而,在幻灭重组的倒影里,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夺走了青年的全部气力,他跪在了地上。卡皮塔诺看到了一张破碎的脸。
奔跑回营地的路上遇到的人,无论是战友,邻居,朋友,还是他帮助过那些的人,无不例外地发了疯似的逃开。自那以后,愚人众执行官第一席就始终以带着面具的姿态出现了。
而此刻,这张破碎的脸正暴露于他此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面前,也是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孩面前,他紧紧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想要透过他们看透面前旅行者的本质。
“...你依然很英俊,可是这里...可是这里一定很疼吧。”
全然信赖与放松,满眼的倾慕与心疼,没了面具的遮掩,腐败的气味更加明显了,卡皮塔诺的身体紧绷着,不愿意回应少女的亲吻。
恼怒的少女气鼓鼓地弹了一下他的脑壳,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唇间寻找着庇护。
“您口口声声说让我远离,当我靠近您时眼底又满是雀跃...卡皮塔诺,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高大的青年在听到少女问出这句话后愣住了,耳根通红,眼神也开始恍惚游移。
爱上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他这样想着,而后单膝跪地,示意荧把长剑架在他的头顶,正是坎瑞亚册封骑士的古礼,此生只忠于君一人。
至少在坎瑞亚层层看护的的水晶棺里,年少时的他曾经有幸一睹天外来客的芳颜,沉睡的因提瓦特从此便让他魂牵梦萦。只不过后来的灾难与诅咒,杀戮与死亡,终究是把年少时的心动埋进了淤泥中。
“至冬的女皇给了我属于执行官的权力,因此,我为她献出我的长剑。但在灵魂这方面,我早已是您的奴隶。小姐,我誓死忠于您。”
他用掌心托着剑锋,黑色的皮质手套在细密的光线里反射出尖锐的色彩,队长牵引着旅者完成效忠的仪式,“爱情早已与我无关,但请收下这份忠诚。”
两人周围,深渊的污秽以怨灵的形体缠绕着,只有穹顶投下碎片的来自现实的光,其余是死一般的漆黑。漆黑里闪烁着无数满载恶意的赤红色眼睛。
玛薇卡自最近一场深渊袭击后便下落不明,一只庞大的兽境猎犬将三人撞下古遗迹的山崖,情急之中,荧召唤出风涡,虽然接住了三人,但因为不能像温度一样控制风的方向,于是彼此间便失去了联系。幸运的是在一周之后与队长汇合,不幸的是半个月也没能找到玛薇卡。
“您知道,我在蒙德的图书馆里看到过法尔伽远征的记录册,”为了让气氛轻松一些,即便是沉默寡言的少女也开始寻找话题,“哪怕是敌人,也会觉得您很正直呢,可是,在战场上被夸赞正直不会很奇怪吗”
“须弥的愚人众眼线曾告诉我,你和一个沙漠的少女屠杀了某个部落,如今仔细想想,你觉得他们都该死吗”
“那是他们和愚人众勾结,密谋要杀了我和婕德!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
这副气鼓鼓的样子显得她更可爱了,卡皮塔诺脑海里没来由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深渊发动袭击时,坎瑞亚正处于局部内战,”面铠早已经被荧完全摘下,破碎的俊美面孔在被风吹动着的黑色长发里虚虚实实的分离重聚着,像极了中病毒而崩坏的数据图像,“奸臣反贼流窜,尽管王子殿下英明果决,但政权还是被切割了一部分。”
“我的忠诚驱使我为王子殿下镇压争斗,当时的我对于反贼毫无容忍,在我面前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但我绝没有想到叛乱的起因是深渊在各地的侵蚀引发了饥荒。”
“是我方各地领主惧怕追究责任而封锁消息,又在饥荒发生时大幅敛财,最后才导致了叛乱,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问题。知道真相那一刻我很后悔,但已逝的生命绝无可能重生,铸成的大错永世不可弥补。”
蔚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金色的,忽然叹了口气,“那场深渊的灾厄过后,从淤泥中把我拉起来的,是我曾经杀死的人的母亲。老人原谅了我,为了救我被淤泥吞噬。她说坎瑞亚可以没有她,可以没有她的儿子,但绝对不能没有忠诚的战士。”
“你说法尔伽的部下歌颂我,只不过是在深渊魔物全面袭击他的军队时,随手解决了我们共同的敌人罢了。至于进犯蒙德边境,那是至冬女皇的命令,亦是我所处职位的责任,这两者并不冲突。”
胸口前埋进了一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卡皮塔诺用外套紧紧裹住面色苍白的旅行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女孩在啜泣。
“达达利亚很喜欢你,”队长面色凝重,心脏被苦涩浸润,像是被蛇毒麻痹了一样,他认为自己不配得到爱情,于是希望将少女推给更适合她的人,如果是末席的话,自己也能在势力范围内保护她,“在他海屑镇的家附近,末席置办了一处新的房产,有意在你抵达至冬的时候送给你。”
“别说了卡皮塔诺...别说了。”少女不再采用敬称,直呼队长名讳的音调里,沉闷中夹杂着颤抖。他的正义居然要把我推给别的男人吗?荧感觉胸腔某处即将破碎了。
“好,卡皮塔诺,那么,你的正义能不能让你坚持到,一眼不眨地,看着我在你面前和其他男人生命大和谐?”
“或者在我和达达利亚情至深处的时候,让我看看你的忠诚,你敢不敢加入我们?”
眼睛里依然流转着泪光,初次见面时的胆怯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少女漂亮的杏眼里盛满了痛苦与纠结。
“可以。”
他答应了。
......
“跪下,卡皮塔诺。”
“既然都舔干净了,就给你些奖赏吧。”
“感觉这个颈环很适合你呢,戴上它去执行官的舞会...想要邀请我?我自然是要和达达利亚一起出现的...毕竟,你只是一条忠诚的狗,不是吗?”
“吞下去,这些可是我和公子混合之后的珍贵液体,或许你温暖的身体能催化他们长大也说不定,哈哈哈哈...”
达达利亚意识到他的长官最近不同寻常,尽管队长本就沉默寡言,但是自从荧来到至冬之后,他好像更加阴郁了。恍惚间,好像还能看到面前的男人用一种丧家犬的目光怒视着他,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有些多虑了吧。
自己爱慕着的少女,纳塔相遇后也变了许多,但是,最起码来到至冬她应允了他的追求,一想到那天,橘发执行官的脸上便压抑不住幸福的表情。
得快点回家了,荧还在等着自己呢。开完执行官会议的阿贾克斯顺路买了一些糕点,向着海屑镇的方向狂奔而去,内心充斥着暖洋洋的情感。
听说是小姐在纳塔清除深渊时与派蒙分离的后遗症,那之后派蒙和旅行者在一起行动的只有白天,每到夜里应急食品都会被送到尘歌壶里,今天也一样,路灯散发着温馨的光芒,派蒙早就寄宿在壶中,今夜又是通往常一样的,与小姐温存的美好夜晚。
直到,达达利亚注意到了门口的皮鞋。
那是属于队长大人的,只是,为什么执行官会出现在这里?最近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吗?或者是荧出了什么事?
加快了脚步,然而他推开门,几乎在一瞬间后悔。
高大的男人跪伏在地上,刚毅的面孔此刻绽放着满足的笑容,皮带静静的躺在他的脚边。而他的少女,纯洁无垢的旅行者,娇俏可人的小姐,在他所崇敬的队长身上俯卧着,紧紧拥抱着他。
他的首席执行官身上全是血痕。
他清纯的小恋人手上是紧握着皮带勒出的印记。
又名哺乳期的妹真的好可爱
好友想看,遂写嘿嘿嘿
all荧第三人称
奶孩文,软涩,可接受入,ooc有
CP分开迪卢克/温迪/魈/钟离/达达利亚/空
原之空骨科在彩蛋
[迪卢克]
lumine,意味着照亮,迪卢克在黑夜里禹禹独行,而荧照亮他的生命,现如今,他们的...
lumine,意味着照亮,迪卢克在黑夜里禹禹独行,而荧照亮他的生命,现如今,他们的孩子出生,荧希望她一直快乐成长,Elyssa,伊莉莎,意味着受到祝福而降生。
迪卢克本该高兴的。
但金发的少女,或者说,他的夫人,过于偏爱孩子,以至于眼里只有那个幼小的婴孩儿。
在再一次张开的怀抱落空,荧抱着孩子咿呀咿呀唱着歌儿从掌心飞走的时候,他幼稚的,感受到到了被忽视的委屈。
当荧哄睡了宝宝,准备去外面清点婴儿用品的时候,果然被醋坛子打翻的男人环抱住,抵在墙上,她下颚被捉住,被迫抬起头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哈……”
“啾——”
几乎要吻断气了一般,荧被放开的时候,眼角都绯红,热气萦绕,她软了身子,腿在打颤。
“迪卢克,你……”少女有些生气啦。
“荧,你很久没有好好注视着我了。”
男人低头,那双焰色的眸子扫过少女的唇,鼻尖,最后是那对漂亮的鎏色瞳孔,灼热地几乎让少女眩晕起来,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扑棱着,荧忽然脸色微僵。
迪卢克挑眉,灯光昏暗,他低头拉开距离,看见少女薄薄的衣衫上,那处颜色有些深了。
“……”
“溢了?”
“还不是你亲的!”荧气鼓鼓的。
“唔……”男人似乎早有预谋地,熟练地用指尖剥开扣子,他轻笑,“那,我来负责处理好了。”
好好地处理,一滴不剩。
[温迪]
自由的风神有了束缚,那异世界的星星,俘获了他的心,叫他日夜思念着,为爱情的甜蜜所折磨。风儿多么俏皮,又多么浪漫,携来世界的鲜花与歌声,献给他心爱的姑娘。
终于,少女吻了他的唇,将所有羞涩与期盼给予风。
成为他的牵挂。
再后来,她为他诞育了一个孩子。
“只要一个——”
风色的诗人撒着娇——这是他惯用的手段,即便成婚也没有改变——他半抱着荧,荧抱着睡着的宝宝,都不好下手少女的腰肢,可见宝宝是与荧亲热的重大障碍。
这么小都已经不得了。
长大了还不得闹腾。
“你试试,你试试嘛,我保证不会让他发觉的!”
荧被缠的没法子,只好将宝宝放下,风顺势推起摇篮,轻柔熟练,如同荧抱着的晃动的频率一般,狡猾地不叫宝宝发觉,他的母亲早就被父亲大人夺走。
“诶,真的成功……唔——”
荧被温迪抬起腰,他急切地咬着她的唇瓣,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少女被抵在墙上,被亲得迷糊起来,胸口被压得紧了,微微胀疼,连溢出来了都不曾发觉,温迪放开了她,将手指搅进了她的嘴里——味道甜甜的。
少女努力吞咽着口水的摸样格外可爱。
“味道不错吧,接下来,就该我品尝了呦~”
都结婚了还跟宝宝抢心爱的少女。
不愧是巴巴托斯大人呢!
[魈]
孩子是宝物,但,很麻烦。
魈上仙看着自己的宝宝,那么脆弱,那么幼小,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连气息也不禁放到了最低,宝宝还太小,任何风吹草动,引来的就是呜呜大哭。
荧已经疲倦睡下了。
不能让她再分心孩子的事。
他哄睡了宝宝,将她放在了摇篮里,轻轻晃动着,少年仙人望着孩子的睡颜,不禁回想起与荧的初遇。异世界的旅人如同星星一样,降落在他暗无天日,乏味可陈的生活里,他伸手,就触碰到了这份温暖。
从前他遥望星空时,从不敢奢望拥有自己的星星。
荧却为了他,最终停留在这片星空之下,成为了他的爱人。
但最近,还是有点寂寞的,大概是荧的目光,总是在这个宝宝身上。魈的独占欲总是在作祟,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他起身,幸好借风流云真君的全自动摇篮还算管用,他得以空出闲暇去看床上的,小小妻子。金发少女熟睡了,她阖着眼,漂亮的唇微翘,衣衫薄薄的胸口起伏着,魈看见被子滑落了些许。可当他手靠近被子时,才惊觉少女衣衫晕染湿了,雪色隐约,汁水浸透,勾出些许糜艳动魄。
那是什么味道呢?
他心想。
着迷一般伏过身。
[甜的——]
舌尖擦过浅薄衣衫,曳开欲念沉厚。
[钟离]
蛋生还是胎生?
好问题。
有一天早上醒来,荧看见被窝里多了个蛋,她明白了。孵蛋这件事不归荧管,这件事归钟离管,帝君大人化作本体,他真正的体积有山岳那么巍峨,然而在家孵蛋的时候,大概只有一个床那么大。
虽然这件事只由帝君管,荧还是担心得不得了,整日躺在在龙盘起来的窝窝里,守着蛋。岩龙砶色的眼含着笑,眼尾红晕瑰丽,常常拿着脑袋轻轻蹭他的爱侣与蛋。
蛋裂壳出生的模样,是一个人类宝宝,生着龙角,模样玉雪可爱。荧的哺乳期姗姗来迟,小龙崽乖巧懂事,趴在她胸口,吮着奶汁,不哭不闹。荧欢喜得不行,以至于完全无视了苦苦孵蛋六个月的老龙。
“哦哦哦~宝宝——笑一笑,笑一笑~”
“荧——”
“咿呀~mua~”
“夫人————”
“太可爱了我的宝宝~”
“…………”
钟离人生大危机,老婆太爱宝宝以至于完全无视他了!!作为璃月六千年的神,他本应该宽心,大度,去原谅他两个月的孩子抢夺爱人的注意力——才怪。
荧好不容易放下宝宝的时候,一只尾巴勾住她的脚踝,她诶了一声,就被拦腰抱起,钟离吻住她的眉眼,从鼻尖,到唇舌。少女被吻软了身体,只用手虚虚握住龙角。啧啧水声的声音隐约,两人相拥接吻模样叫人脸红心跳。
当钟离总算放开荧,金发少女呼呼在怀里喘气。
“钟离,你怎么啦?”含着蜜糖一样,她的声音总是在这个时候格外娇软。
钟离垂眸,他咬着少女的耳垂,热气喷涌,微微带来痒意,惹得荧笑了起来。
“你不会是醋了吧,那可是你的龙崽。”
“但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孵了六个月的蛋没出门……”
荧心中一紧。
“璃月常有女子,十月孕育后有抑郁的倾向……”
荧撑直了身子。
“我虽不是女子,但……”
少女捂住了他的嘴,面容忧虑。
“是我疏忽了,钟离,咱们不难过不难过啊,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在少女柔嫩小手下的唇微微弯起,钟离在少女的耳边耳语几句,惹得少女猝然红了脸。被压在床上咬着那处的时候,荧还不明白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幕,他的犬齿勾着蹭着,于是少女便陷入一片混沌当中了。
帝君,有时候还挺坏的对吧。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第一次求婚是在璃月港,少女婉拒了他,表示自己的征程是星尘与大海,第二次求婚是在稻妻,因公事出差,他远远望见樱花下的少女,情不自禁掏出随身携带的戒指,然而荧红着脸,说时机未到,至少哥哥没同意……
第三次,第三次是白术的药馆里,少女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达达利亚被空拿着狼牙棒压着,他心甘情愿地表示以身负责——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早有预谋。
虽然求婚过程相当坎坷,他也总算苦尽甘来,父凭子贵,成功迎娶旅行者回至冬,成为“荧”家。
宝宝出生的时候,达达利亚松了一大口气——才成功上位之后,宝宝就成为他跟荧同房的阻碍——总算出来了。
宝宝像他,从小活泼异常,吸奶的时候也爱咬人,虽然没有长出牙齿,荧也不至于疼痛,但过了必须母乳哺乳的阶段,达达利亚就果断让他喝奶粉去。
然后就是荧稍微有些苦恼了。
因为,不喂养的话,胸口就涨得疼。
达达利亚居然迟顿地没有发现这一点,调回了至冬之后,每天依然有事要做,回家都有些晚了。有一日提前回来,他静悄悄地推开门,本想给荧一个惊喜,结果——
少女半跪在摇篮前,敞开衣襟,拿着吸N器,汁水是浓郁的白。
荧今天的还没有弄完,忽然被人从背后抱起,少女惊声,就被人按住了手,稍稍用力了些,捏着那处,她呜咽一声,手肘向后攻去,达达利亚反手捉住,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他的身体强势分开少女的双腿,荧仰倒在羊毛地毯上,一头金发散开,鎏色的眼失焦,像是枯黄的灯笼散着柔边——刚刚有些刺激了。
良久,她才发觉自己被男人舔吻着脖颈,锁骨,正暧昧地向下滑去。
“阿贾克斯?你做什么?”
“帮助小姐解除烦恼。”
“……不要,”荧摇着头,她羞耻地脚指头都粉了,“你别,住手……”
“没事,帮助小姐,是我的职责。”
结果还是被得逞了,而且,自打那之后,器物就落了灰,也是,人工的总是好用一些的。
笑。
全身在x上
【原神配音/达荧向】假如达达利亚变成了喵喵!!
——配音表——
荧:我
达达利亚:(b站)兰淮贵芷
空:(b站)小企鹅の沧苍君
超级无敌喜欢喵喵剧情!!!!达荧就是坠棒的!!!!
哈哈感觉磕砂星的和磕达荧的是同一批人
速速摸了
我有嬷荧身
给君太太《大书记加两份班》的图,公主抱实在绝妙我反复品味,没有君老师的饭我会营养不良(x)
总之,有红绿都要有才算营养均衡!请大家务必吃君太太好饭
妹你给我摸一下,也摸了一点散荧捏
是小甜剧的男女主!
P2做了个伪专辑封面
参考的是舍友看的小甜剧的专辑封面
角色替换ooc致歉
达荧12h-ALetter
第四棒
年下达和职场荧的俗套成年人爱情故事烟酒情节注意微量狱琳浅打tag
1.5w字
达达利亚第一次见到荧的时候,她正坐在酒吧的角落里,面前的玛格丽特已经下去一半,她的眼睛低垂着,酒吧晦暗的灯光打到她的脸上,达达利亚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周身似乎散发着那种…
名为“孤寂”的情绪。
照顾客人的情绪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酒吧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悲伤的孩子。快乐的人需要来这里借酒消愁吗?这简直是一句病句。达达利亚抱起他的木吉他,扫了两下琴弦,他的工作就只是给这个...
照顾客人的情绪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酒吧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悲伤的孩子。快乐的人需要来这里借酒消愁吗?这简直是一句病句。达达利亚抱起他的木吉他,扫了两下琴弦,他的工作就只是给这个悲伤的地方增加一点音乐与情调罢了。
只是角落那只金色的猫实在无法忽略,她实在是与这里格格不入。一曲终了,再看向那个角落,杯中的酒已经空了,荧也抬头看向他,这次他看清了。
她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不像太阳那么耀眼夺目,那更像夜晚的星星,在这个晦涩的地方柔柔地散发着光芒。
荧向他点点头,起身去拿放在一边的大衣。她穿着非常贴身的黑色无袖衬衫,弯下腰时漂亮的肩胛骨和颈部线条让达达利亚都恍惚了一瞬。但穿上到膝盖的白色大衣,她就又变成了路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孩。
达达利亚的手指划过吉他,用至冬送别的小曲为她的离去饯行。荧离开了,酒吧又变成了那个被酒精和郁闷浸泡的闭塞空间。不过,他也快下班了。
该死,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的。达达利亚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哟,很有眼光嘛阿贾克斯。”厚重的手掌拍着他的肩膀,达达利亚偏过头去,隔壁的调酒师带着酒气的腔调调侃着他,“这妞是真漂亮,平时的常客,不过每次点的酒度数都不高,下次哥帮你调点…?”
达达利亚的眼睛暗下来,逢场作戏的漂亮唇角有些冷淡地扯动了一下:“说什么呢?我想我可没沦落到要用酒精追女孩子的地步。”
他收拾好琴盒,再回过头脸上又是那副人见人爱的开朗笑容:“不过你有一点说的对,吉姆尼,她确实很漂亮。走了。”
一
荧是一位普通的沫芒宫职员——至少身边的同事们都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例外,那大概就是他们最出名的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小姐似乎与荧关系匪浅。不过荧给出的解释是,她的工作要对接梅洛彼得堡,难免和这位决斗代理人打照面,一来二去就熟了一些。
珍妮特看着荧一边自然地吸溜着克洛琳德带的咖啡,一边噼里啪啦地打着文件,八卦的泡泡几乎要炸开来:“我说,枫丹还是很开放的,克洛琳德小姐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荧,你们两个要是有进展了我可是见证人!!”
荧差点一口咖啡喷到还冒着热气的文件上,她赶紧把文件放到一旁,看向珍妮特的眼神充满怨念:“你知道吗珍妮特?沫芒宫的意见箱最近总是满满的,负责清理的那个艾尔茨已经要疯掉了。”
“那我怎么知道?不,我美丽的同事,现在我是在说你和克洛琳德小姐的事——”
“说的不错。”会见完最高审判官,克洛琳德将一捆文件放在荧桌子上,“那维莱特的交代,这些处理完后送去梅洛彼得堡,这张,是要交到公爵手上的…”
眼见着两个人正儿八经地开始谈工作,珍妮特悻悻地转回去处理她面前堆成山的文件了。余光瞥见她转回去,荧才低声问道:“那你等等我?我先弄完这个,你亲手去给公爵送嘛。”
“这是你的工作。”克洛琳德耸耸肩,“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拜托,你不想见他吗?”荧揶揄着戳戳她的肩膀,“公爵大人都承认你们在借着职务之便谈恋爱了。”
“我可没有承认。快工作吧,我已经感觉到艾尔茨先生怨念的目光穿过办公室了。”
看着克洛琳德匆匆离去的背影,荧回想了一下她刚才是不是耳朵有点红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着些奇怪的笑容,荧坐回去逐一处理来自那维莱特的文件。
珍妮特则更确信了,她们一定有点什么,看看荧笑得多甜啊!
阿贾克斯是一个不算普通的大学生——毕竟他长得很帅,尽管在艺术学院,帅哥并不是稀缺资源,但他确实是在入学时就因为那张艺术品一般的脸蛋被挂在表白墙呆了整整一个月。
彼时的阿贾克斯,在离开酒馆后便闪身去到了地下的拳馆。这里会打黑拳,不过他也不介意,说到底这里的对手并没有能让他脸上挂彩的。
“一场比赛,一条情报。”
阿贾克斯从容地走下台,台上的对手还趴在那里爬不起来,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并没有给对手过于残酷的一击。「老板」递给他一瓶枫达,阿贾克斯向他举杯示意,却并没有喝下。他的手指灵敏地揭下标签,后面的情报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下次再见,给我整点像样的对手啊。”阿贾克斯笑着离开拳馆,身后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但没有人敢打破规矩对他动手。
早有耳闻,这个家伙来自至冬。这种身手,保不齐和愚人众有什么联系,还是谨慎为好。
也没有人想过,这个在酒吧打打零工,偶尔来拳馆打点狠拳的年轻人,会是愚人众鼎鼎有名的那位执行官——达达利亚。
阿贾克斯,或者说,达达利亚,回到了他在枫丹廷的小公寓。枫达上的信息并不是他想要的,来枫丹名为协助实为监视阿蕾奇诺的任务也不是他想要的。如果可以选,他还是想去前线,那里才是他的天地。装作大学生的样子实在让他烦躁,好在戏剧学院偶尔有些演出类的课程,能让他提起点精神。
洗漱完,达达利亚换上睡衣倒在床上,来自至冬的鲸鱼抱枕陪他沉沉睡去。
只是今天入梦之前,他昏昏沉沉中看到了一抹金色。
她今天是不是带了条月光石的项链来着?达达利亚想着。但还没有得到答案,他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境。
“喏,那维莱特要求必须交到你手上的。”荧煞有其事地将信件双手奉上,“你还没追到克洛琳德?她都不愿意跑一趟给你送过来再顺便见见你。”
“这话可就不对了,荧小姐。我们成年人不谈办公室恋情。”梅洛彼得堡的实际当权者及拳击高手及枫丹荣誉市民及公爵大人莱欧斯利接过信件,“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们总能抽出空见一面的,我去水上见她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道,没谈过。”荧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冷静恋爱的公爵大人,“不过你不觉得这里也很适合谈一些,嗯,禁忌之恋?监狱诶…”
“哦打住这位小姐,再说下去那维莱特知道了会撤销我的荣誉市民身份的。”莱欧斯利非常及时地打断了她逐渐离谱的论调,“那维莱特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想听听吗?”
“不了吧。”荧拎起包,“我只是在沫芒宫落脚帮帮忙,枫丹的秘密事务还是少点知道为好。”
荧并不是枫丹人。甚至应该说,她并不是提瓦特人。她在世界树根下醒来,仅剩一些模糊的记忆,就连智慧国度的资料库里都没有她的信息。在智慧之国的领袖布耶尔的引荐下,她见到了枫丹的最高审判官,这位面容俊美却有着不属于人类的眼睛的审判官注视了她良久,却只给出了并不认识她的答案。
“如果你不想去寻找身份和真相的答案,可以留在沫芒宫。”
于是荧便留在了枫丹。直觉告诉她,去周游世界寻找记忆与真相并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真相的别名往往是残酷,就比如第一次见到那维莱特,她能感受到潮水般浩荡的气势,她也能意识到他们绝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没有人记得她,她就像天外来客一般突然出现在这个名为提瓦特的世界。巨大的孤寂感总是涌上她的心头,荧总是在做梦,梦里的一切她都抓不住,醒来时再回想,便感到头痛欲裂。于是久而久之她的入睡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只能靠酒精和尼古丁来催眠自己。
一觉醒来,她还是那个普通的沫芒宫职员。这就够了,荧还是很珍惜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的。
“哦,那维莱特让我和你说,酒精会让醇美的水变得堕落。”莱欧斯利摇了摇手里的信,“我这里珍藏的茶叶还不错,要来点吗?这可是亲爱的克洛琳德小姐……”
“那我还不如去找希格雯小姐开些安眠药。”荧摇摇手,掐掉他又要秀恩爱的话头,“那维莱特的办公室不是就在沫芒宫吗?他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干嘛兜个大圈子让我跑一趟公爵办公室啊?”
“你还不知道最高审判官大人?他很会避嫌的,万一有一天你也被送上审判庭…”
莱欧斯利突然噤声,他耸耸肩,当做什么都没说,“其实是有工作要交给你。玛丽安艺术学院……”
从梅洛彼得堡离开时,枫丹廷正下着小雨。荧没有带伞,一路小跑回了沫芒宫。有时候荧真的很佩服莱欧斯利,海下的钢铁监狱待久了,身上难免带着些铁锈的味道,恍惚间,她的眼前闪过尸山血海的场景——雨水混合着青草的香气将她拉回现实,沫芒宫的门口,她看到最高审判官静静地站在雨中。
人总有点自己的癖好,比如那维莱特喜欢淋雨。荧表示不理解但尊重,她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跑回屋檐下,那维莱特却跟着她走回沫芒宫。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玛丽安艺术学院?”
“嗯?这不是得听你这个上司的安排吗?”
“…我想大概是莱欧斯利表达的不太清楚。”那维莱特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最后他只是说,“那里或许有和你的记忆有关的东西,是蒙德的一位占星术士寄来的信说的,如果你不愿意去,那里的工作也可以安排其他人。”
荧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衣服上,一瞬间的凉意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她一直以来在刻意逃避的东西突然被摆在面前,本能地想逃避,昨晚那至冬的小调却突然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我会去的。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去。”
二
夜幕降临,结束工作的荧站在衣橱前发了一阵子呆,按照惯例,她该去小酒馆喝一杯了。但莫名的,她不想见到那个橘色头发的小乐手。一定不是因为他的眼神太热烈了,谁会讨厌被帅哥喜欢呢?
他那双暗蓝无光的眼睛,荧不愿意被那样的眼睛注视着。
站在飘窗前,荧点燃一支细长的香烟。若隐若现的泡泡桔香气下,她眯起眼睛,透过烟雾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枫丹男女。
阿贾克斯一直在等着荧。
吉姆尼已经看到他不下五次以去卫生间为理由离开他的小舞台了。说来也纳闷,几乎每天都会来喝一杯的那位金发女孩,今天居然还没有来。
“那位小姐怕不是有男朋友了?”吉姆尼嗤笑着拍拍阿贾克斯,“你还嘴硬不用我帮忙,看吧,没机会咯!猜猜看,她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你要是想打一架的话,吉姆尼,我随时奉陪。”阿贾克斯冷淡地把他的手拨拉下去。他抱起吉他,金属项链闪着冷色的光映入他无光的瞳孔,莫名的心绪烦乱,抬头看去,时针已经快要走到11。
因为还在工作日,酒馆的客人并不算多,有失恋了拉着好友来哭泣的少女,有来枫丹调研但写不出论文的教令院学生,哦,还有位被领导打击了郁郁不得志的欧庇克莱歌剧院员工。
门口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阿贾克斯继续弹着他的琴,一个身影带着橘子香气从他面前走过。“一杯龙舌兰日出。”他听到如蒙德的泉水版清冽的声音,心烦意乱等了一晚上的金发女孩就站在不远处,她正抬起手整理鬓边的碎发,耳朵上细闪的蓝色耳饰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他看到她的余光扫过自己,却好像故意避开他一般将脸转到另一边。
“亲爱的小姐,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没有你在,今晚的酒馆都变得无趣了~”吉姆尼熟练地摇晃着酒瓶,女孩却对他的奉承无动于衷。她窝回自己熟悉的小角落,今天的她选择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灰色的丝绸腰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显得她整个人都精致瑰丽起来。
阿贾克斯长腿一迈,直接拦住要端酒过去的吉姆尼,对方一副了然的样子,将酒杯塞进他手里。
“小子,把握好机会。”显然,调酒师以逗弄年轻小伙子为乐,并没有把刚刚阴鸷的威胁放在心上。一只漂亮的手将酒杯放在桌上,荧的目光顺着小拇指上的金属尾戒向上看去,直直撞进青年人的无光眼瞳中。
“晚上好,小姐。”青年眯着眼冲她笑着,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枫丹的雨总是来的莫名其妙,或许一会儿又会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你是至冬人吧。”荧看着他头上翘起来的那根头发,“看来你适应的不错,连开口搭讪都是从天气开始,这很枫丹。”
“你可以叫我阿贾克斯,小姐。很至冬的名字,不是吗?”
“嗯,很高兴认识你,阿贾克斯。”荧端起酒杯,手指却不动声色地颤抖了一下。入口是龙舌兰带着些药草味道的苦涩,带着柑橘的回味,她认真看着阿贾克斯的脸。
“高兴吗?我闻到了悲伤的味道,小姐。”阿贾克斯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或许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Lumine。”荧突然伸出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会喝酒吗?小弟弟,陪姐姐喝两杯?”
女孩突如其来的热情打的至冬执行官措手不及,他擅长应付战场上飞来的暗箭,也能应付得来偶尔的虚情假意阿谀奉承,但年轻的执行官到底是没有在名为情场的舞台上真枪实战过,他的耳根红了一片,荧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姐,或许你不知道,我们至冬人从小就会喝火水。”阿贾克斯很快冷静下来,他摸摸脸上被拍过的地方,冲荧眨了眨眼,“倒是小姐要小心,喝醉了我可不知道你的家在哪。”
“那你可以试试我们谁先醉倒在这里。”荧朝着酒保挥挥手,非常豪横地抛出沉甸甸的摩拉袋,一口气把这里招牌的酒点了个遍。“很会喝嘛,小姐。吉姆尼怕是没想到今晚他的活儿这么多。”阿贾克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调酒台,忙碌起来的调酒师不忘和他挥手致意。面前的小桌子不一会儿就变得琳琅满目,荧托着脸看着酒桌发呆,五光十色的液体让她金色的眼睛更加漂亮了,阿贾克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端起一杯金汤力,在她眼前晃了一圈。
“小姐,光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点酒桌上的游戏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荧回过神来,点点桌上的酒杯,“我不玩那些,11杯酒,一杯一个问题。怎么样?”
“小姐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是我更想了解你。”抱怨归抱怨,阿贾克斯将金汤力一饮而尽,“那么,第一个问题,小姐是为什么每晚都来这里喝酒的呢?”
“睡不着,喝了酒就能睡着了。”荧的回答很简单,她随便挑了一杯泛着蓝色光泽的液体,举起来在阿贾克斯面前摇晃着,“很漂亮的蓝色,像你的眼睛一样。”
“喂喂,小姐怎么这么暧昧。”阿贾克斯看着她喝掉那杯海底星空,然后注视自己良久。
“你……以前见过我吗?”
阿贾克斯诚实地摇头,至少在他此生短暂的19年里,从渔村的稚子到愚人众的执行官,他很确信没有见过这位金发的漂亮小姐。
阿贾克斯很爱喝橘子海,但显然这位小姐对柑橘味道情有独钟。转而选择的浅绿色苦艾酒让他口腔发苦,他想了想,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小姐在因为什么而苦恼呢?”
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倾听苦楚,解决烦恼。这对绝大部分社交都很有用,荧却很认真地思索起来。
“缥缈的过去,虚无的未来,听上去还挺矫情的,但…我确实想不起来很多东西了。”荧将他刻意略过的橘子海端起来,“你见过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吗?这么说吧,我或许有个双胞胎哥哥,你有见过吗?”
“小姐想知道的问题,其实不需要喝酒我都可以告诉你的。”阿贾克斯从她手中拿过尚未喝完的橘味酒精,“我只是个来自至冬的普通人,因为喜欢枫丹的戏剧来这边追求点没用的艺术幻想。无论是小姐你,还是和你相似的人,我都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会被你吸引。阿贾克斯没有说出口,他想,这或许会是下一个答案。
“那太可惜了。”荧并不介意他喝掉自己喜欢的饮料,挑了杯桃红色的调饮递给他,“这个很好喝,度数也不算高,试试。”
“小姐现在…是单身吗?”问题已经过半,阿贾克斯看向她的眼神也炙热起来,“嗯…虽然没有说一定要回答实话,但还是希望小姐不要骗我。”
“当然,更不会骗你的是,我不谈恋爱。”荧向他凑近了一大截,呼出的气息几乎要喷到他脸上,“恋爱了可就没机会和这么好看的弟弟喝酒了啊。”
她的嘴唇晶莹剔透,像饱满的红提一样。阿贾克斯看着她漂亮的嘴唇近在咫尺,心跳不由加快了好几分。太狡猾了,太狡猾了。他强撑着没有向后退缩。反而将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
“这么可爱的小姐,一定不缺追求者吧?不知道至今单身,是因为眼光太高呢,还是…”
“嗯,我心里有个无人能超越的家伙。”荧蹭蹭他的鼻尖,“一般男人我可看不上,不过弟弟,这是下一个问题了。你是不是应该补一杯?”
阿贾克斯顺从地又喝了一杯,桌上的杯子已经空了大半。荧端起一杯烈酒,苦涩,辛辣,却让人飘飘欲仙,她闭上眼睛,品味着最后一丝回甘,阿贾克斯,嗯,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是个好名字。和那家伙名字的发音很接近。”荧靠在青年肩膀上轻声道,“阿贾克斯,你眼中的提瓦特是真实的吗?”
“小姐,你喝多了。”阿贾克斯担忧地看着她,“如果你在梦里,那这里就是虚假的,可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入梦,这里很真实。”
“嗯…是啊。我们还没有进入梦里。”荧笑笑,眼眶却有些湿润,“那么,这场游戏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吧。你还有问题吗?”
带着奶油泡沫的调饮泛着甜味,阿贾克斯将奶白色的饮品吞下,他凑近她,小声问道,“当然有,小姐刚刚那也算个问题。”
“你倒是学的挺快。”荧嗔怪着拍拍他的肩膀,非常遵守规则地随便拿了一杯喝掉,“好了,你可以说你的问题了。”
“小姐愿意和我谈恋爱吗?”阿贾克斯看着她的眼睛。
“现在还不行。”荧微微合上眼,不去回应他的眼神。阿贾克斯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清爽的莫吉托,居然被留到了最后。
“那…小姐,我可以吻你吗?”
事态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吉姆尼吹了声口哨,对阿贾克斯的速度表达赞赏。荧感受着唇齿间带着苦涩气息的柠檬味道,她并没有拒绝这个吻,与之相比,胸腔的绞痛更让她喘不过气。
最后一杯酒下肚,荧站起身,披上那件灰色的大衣。她弯下腰,拉起年轻男人的手:“和我走吧,阿贾克斯。”
这不是问题,但阿贾克斯还是照做了。今夜的酒馆没有音乐,但酒客们却并没有人发出异议。酒馆门口的铃铛又叮叮当当地响起,金发的女孩和橘发的高大男孩十指紧握,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他们一定是一对情侣,好在没有遇到沫芒宫的同事,荧想着,不过遇到了就遇到了吧,省的她和克洛琳德奇怪的绯闻传的满天飞。
三
荧很喜欢这个房间的位置。她在枫丹有一处房产,尽管她一个人住,但偶尔她也会来这个酒店开上一个房间,假装是自己出去旅游度假住的地方。这里有个很棒的阳台,夜晚能看到星光闪烁的夜空,有时她睡不着,还能看到漂亮的日出。
不过她带来的这只小狐狸喜不喜欢,她就不知道了。
有一句话阿贾克斯说的没错,那就是枫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雨。深夜的水龙也会难过吗?总之两个人被淋得湿闷闷的,荧熟练地摸了条长毛巾,从他脑后绕过去,双手揉搓着他潮湿的头发,然后一用力就将毛绒绒的脑袋拉到自己唇边狠狠亲上去。
小狐狸显然对这种事生疏的很,从进房间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荧没有开灯,就在一片漆黑中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轮廓,他的体温,他手指抚摸过身体时的酥麻感,直到两个人陷进柔软的大床,荧突然抓住阿贾克斯的胳膊。
“去拉窗帘…”她柔声道,阿贾克斯脱掉贴身的衬衣,荧窝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与梦中的背影重合了起来——那是一个战士的身躯,后背上的疤痕甚至没有完全退下去。被他抱在怀里时,荧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小姐,你好烫。”阿贾克斯双手握住她的腰,“别哭,小姐,痛就告诉我。”
荧只是摇头,今夜是她僭越了,酒精让她选择性忘记,这是阿贾克斯,不是达达利亚。在这个世界,她还能遇到达达利亚吗?可身影交错间,她很难欺骗自己这不是达达利亚,就连最后的最后他咬着她脖子的样子都别无二致——那时荧每一次都会生气,还要将脖子上的飘带多扎一圈,不然红红的咬痕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无遗。
从浴室出来,荧披着浴巾坐在床边,阿贾克斯从后面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她熟练地摸出常抽的烟,吞云吐雾间,她听到阿贾克斯嘟囔着:
“小姐,你还真是烟酒都来的啊。”
“怎么?后悔了?”荧回头啄了一口他的脸,“现在后悔也不迟,以后不再见面了就好。不过今晚表现不错,姐姐还挺舍不得你的。”
“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的话的,小姐?”阿贾克斯抱着她的手紧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对身体不好。怎么你就不要我了?”
“但我说了,现在还不能和你谈恋爱。”荧的声音淡淡的,“我还没调理好自己,和你在一起是对你不负责。哦,今晚不算,你情我愿的事。”
尽管气氛有些压抑起来,荧还是舒舒服服地陷进枕头里。“有困意了,都是你的功劳,晚安,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或者说,达达利亚,静静地看着荧睡去,外面不再下雨了,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来,女孩的睡颜沉静可爱,一点没有刚刚二人亲密时近乎失去理智的影子。她远没有自己想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但是,达达利亚知道,他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找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初之人。女皇的任务,他完成了,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达达利亚躺在她身边,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手。闭上眼睛,想要入睡却越发心猿意马,紧握着的手在不久前还触碰着他的皮肤,他不是那种为了任务能随便和人上床的便宜执行官,但今晚的事态发展至此,他已经在想怎么和女皇请罪顺便请求和任务对象结婚这件事了。
天色大亮,达达利亚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阳光透过窗帘刺痛他的眼睛,身体像打了仗一般乏力,然而身边空无一人,除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她抽过的烟蒂,房间里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达达利亚跌回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被小瞧了啊。”他低声笑笑,“小姐,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荧走得很匆忙。她的睡眠很浅,尽管睡前已经很疲惫了,但身旁毕竟多了个人,她醒来时,窗户才微微透出点微光。青年睡得很沉,橘色的头发有些杂乱地翘着,荧伸出手帮他拽了拽被子,如果按枫丹流行的爱情故事,或许离开前,她应该依依不舍地留下一个吻——
当然,荧并没有这样做。脑海中的身影逐渐清晰,然后与眼前的人重合。在那个与天理为敌的世界,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他们是相互厮杀的对手,他们是耳鬓厮磨的爱人,他们更是在杀意和爱意中起舞的舞伴。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荧匆匆离开了酒店,她甚至破天荒地请了一天假,然后窝在她的小屋子里发着呆。
疲惫席卷全身,荧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回到了一切结束之前的提瓦特,与她长相相似的少年挡在她的身前,贯穿哥哥胸膛的长枪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武器,她抬起头,属于某人的魔王武装正拔出长枪,然后直直地指向她。
“这就是最后一战了,伙伴。”她听见盔甲中他不带感情的声音。荧终于想起,她的伴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啊,是她沉溺在温柔乡了,他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血光和杀意的。达达利亚曾对她说,绝对不要在他到达顶点之前倒下,那时他又有没有想过呢?去往顶点的最后一关,就是抹杀自己的爱人。
看来,就算没有想到,达达利亚也下定决心了。荧举起剑,金色的翅膀带她飞向高空,她挥下剑雨,却仅仅是拖慢了他追上来的脚步。他们鏖战了许久,久到太阳不再升起,极光为他们披上纱衣。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荧。”
荧猛地睁开眼,屋子里仍然只有她一人,那声音却仿佛是他伏在耳边说的一般。荧深深吸了口气,原来,输掉的人是自己吗。
今天的玛丽安艺术学院多了一位客人。荧穿着沫芒宫的制服,甚至带了一副眼镜,除了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任谁都不会将她与那晚在酒馆和吉他手接吻的漂亮女士联想到一起。负责接待她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稳重男士,一切办事流程都很顺利,顺利到荧怀疑那维莱特被信中的那位占星术师开了玩笑。
“真是辛苦荧小姐跑一趟了,学院一定会及时向沫芒宫汇报进度的。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想参观一下学院的话……”
实在没有心思社交的荧礼貌地和他告别,并谢绝了他送到学校门口的好意。然而走出教学楼,门口正对的大树下,一个年轻人正抱着滑板和她招手。她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学校的人了?荧只当他是在和她身后的人打招呼。然而他就这样直直地向她走过来,认出来人的一瞬间,荧很想掉头就跑,不过年轻人的动作快她一步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好久不见,不会这就把我忘了吧?”
该死的。荧故作冷静地看他:“同学,你认错人了吧?”阿贾克斯弯下腰,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姐,上次在你肩膀上咬了一口,害你这么热的天气还要穿这么厚实的衬衫,真是不好意思。”荧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肩膀,注意到他的笑容,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不过,你穿这身也很好看,小姐。”阿贾克斯松开她的手腕,得寸进尺地拉住她的手,“走吧小姐,带你逛逛我的学校。”
“所以,你来枫丹追求艺术梦想,就是白天在这里上课,晚上去酒馆弹琴?”荧放弃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家伙扯皮,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在学校里散步,“你是音乐学院的吗?”
“原来小姐还记得我说的话,好感动。”阿贾克斯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我是戏剧学院的,虽然家里人都觉得我应该去读美术学院,但我觉得学美术还不如留在至冬。我都来枫丹了,是吧?”
荧抬头看他,他也低下头看着荧。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阳光下,阿贾克斯左耳上的红宝石耳坠闪着漂亮的红光。“阿贾克斯,你既然是至冬人,怎么不考虑加入愚人众?”
“那就没有机会遇到小姐你了。”阿贾克斯回答的从善如流,“怎么?小姐是沫芒宫的人,要追小姐需要通过政审的吗?”
“我说了我不想恋爱……”荧的声音低下去,她想松开阿贾克斯的手,后者却握的更用力了。“那我们只做一天的恋人,可以吗?小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和陌生男人随便做那种事的人,至少…”
“你不是陌生男人。”荧无所谓道,“我说了,你只是和我喜欢的那个人很像而已。”
“所以,我是他的替代品,是吗?”阿贾克斯摇头,“眼神不会说谎,小姐,你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别人。哪怕是作为替代品也好,我……”
“别再说了!“荧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的眼神中是无法再掩饰的痛苦,“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没有神之眼,也没有达达利亚!别再和我有更多纠缠…”
“你说,你喜欢的人,是达达利亚?”阿贾克斯几乎要笑出声,他的声音再没有先前那般开朗清脆,“小姐,你是怎么认识我们的执行官的?”
“…那和你无关。”荧退后一步,注意到他的变化,她太熟悉了,那是利刃出鞘前的低声嗡鸣。她突然很想嘲笑自己,居然真的被“戏剧学院的阿贾克斯”骗过去了,这个世界只是没有爱着她的达达利亚了,但并不代表第十一席是空位——
“既然这样,小姐,主动权可以互换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达达利亚,很荣幸,你倾慕的人是我,和我回至冬吧,小姐,我想你我都不想动用武力的方式解决问题,不是吗?”
荧静静地看着他,她没有逃跑,也没有呼喊,她只是问他:"所以,公子大人这样大费周章想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把我带去至冬,是吗?“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他尝试上前一步再次拉住荧的手,荧却默不作声地躲开了。“小姐,别这样。”达达利亚叹气,“那晚可是你先动手的。”
四
沫芒宫。
见到达达利亚时,那维莱特似乎并不意外。他沉默地为荧办好离职手续,目送二人离开时,最高审判官最后说道:“荧,最后的选择,顺从你的内心就好。这同样是来自那位占星术士的忠告。祝你此后的人生安稳顺遂。”
去往至冬的船上,荧坐在达达利亚面前,模糊不清的记忆开始扭曲,上次坐在这条船上时,对面坐的是谁呢?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和达达利亚同船的经历,可再仔细回想,脑子好像沉入深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如果我说,我是带你回至冬老家见见家人,你还会生我的气吗?小姐?”达达利亚终于沉不住气开口了,“我不是那种为达目的骗人感情的骗子,我是真的想要追你的。”
“戏剧学院的阿贾克斯同学,我代表玛丽安艺术学院给你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荧靠在椅子上,决定放弃思考,“你不是我认识的达达利亚,所以不要再打感情牌了,我都答应和你去至冬了。”
“Mrs.Lumine,或者,该叫你荧小姐?我们都不坦诚,所以不要再赌气了。”达达利亚摊手道,“不过,我向你道歉,那天喝酒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以前见过你,在树的根部,显然,你也不记得我了。既然我们再次相遇,小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开始?”荧笑出声来,她伸手拉过达达利亚的衣领,嘴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嘴唇,“达达利亚,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我们已经到终点了,怎么…”
达达利亚的回应就是堵住她要说出尖锐言词的嘴巴,他的手托住她的头,小指上的戒指摩擦着荧的头皮,直到她面色红润喘不过气,年轻的执行官才将她松开。
“所以,你的那位达达利亚甚至没有教过你接吻吗?小姐,人只有和爱的人接吻才会有感觉,你看,你的心跳的多快。
小姐,我们在一起过,只是,我们都忘记了。对吗?你看,记忆会消失,但爱意不会。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你心动。更何况…小姐,我已经想起来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接吻都换不好气。”
荧怔住了,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无光的眼睛。达达利亚捏捏荧明显瘦了许多的脸,继续扔下最后一击:“顺便一提,那天我喝的酒,其实都是0度酒精,我的好同事做了记号的,所以…或许小姐是酒后乱性,但我不是。我是真心倾慕着你,小姐。”
“我也没有!”荧有些着急地解释,“那天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去,去了就会见到你,见到你我怕我忍不住做出奇怪的事…我的酒量才没有那么差,本来也是因为你!”
“喏,这不就得了。小姐,我们心意相通。”达达利亚,或者说,阿贾克斯,得逞地比了个大拇指,“别担心,亲爱的,只需要和我回去,见见我的家人,然后我们就去觐见女皇。拼图的最后一块,她会交给我们的。”
荧突然狠狠给了达达利亚一拳:“所以执行官先生之前演的好快乐啊?要不再叫一声姐姐听听?好,弟,弟!”
“你不也玩的很高兴吗小姐?和好看的弟弟喝酒什么的——别打了小姐!”
矛盾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化解了。尽管心里仍然疑虑重重,荧却莫名放下心来,她有些疲倦地靠在达达利亚肩膀上合上了眼。达达利亚任她靠着,透过船舱的小窗望着逐渐变得灰白的海浪。
新生的提瓦特没有了神明,也没有了眼,达达利亚再一次跌落在世界裂缝,树根下荧的光芒指引着他找到离开的道路,然后直到她在树根下苏醒,他都再也没有找到过她。
女皇的命令是秘密下达的,她那冰冷而慈爱的目光如亘古长夜,达达利亚看不真切。
“找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初之人,阿贾克斯,只有你能做到。”
现在他明白女皇的意思了。最后的答案,只有女皇能给他们,无论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达达利亚揽住荧的肩膀。
“我都会陪你到最后。”
五
海屑镇今天也是难得的晴天。常年被冰雪覆盖的至冬国很少放晴,妇人们趁着有阳光的日子把被褥翻出来晾晒——虽然家里的暖炉足够让被子干燥温暖,但孩子们在阳光晒过的被窝里总能睡得更加香甜。
达达利亚带着荧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正在学着烘焙小饼干的冬妮娅。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孩子听到哥哥回来,兴奋的扑到哥哥怀里,然后看到身后金发的大姐姐,疑惑的眼睛逐渐变得闪闪发光。
“哥哥!好漂亮的大姐姐,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未婚妻,冬妮娅。哥哥会和她结婚,以后她就是你的嫂子了。”
荧就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的介绍她这位“主角”,这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着非常典型的至冬长裙,这时她正兴奋地端出刚烤好的小饼干,献宝一样递给荧:“大姐姐,你快尝一尝!哥哥都没有吃过我烤的饼干呢!”
“谢谢你,冬妮娅,你的手艺可真好呀。”荧半蹲下身接过饼干,非常至冬的味道,带着黄油和砂糖的香气,甜意几乎要流到心里。
太阳向西沉去,带着妻儿狩猎的橘发男人拖着猎物回到家中,炉火劈啪作响,他惊讶地看到许久未归的三子正端出焦香的烤肉,他的旁边,绑着头巾的金发少女为他打着下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他却觉得这一幕格外和谐,似乎是万千个平凡日子里最普通的一天。
“哟!老爷子,可算回来了。”三子向他挥挥手,儿子的眼睛还是那般黯淡无光,但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些狂戾之外的…柔和?
那一定是拜这个女孩所赐吧。一旁的妻子已经迎上前去拉着女孩的手寒暄起来,他看向儿子,儿子冲他轻轻一笑,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荧终于相信,达达利亚在酒馆时和她讲过的“至冬人从小就会喝火水”并非虚言了。难得的家庭聚会因为新成员的加入而格外热闹,就连小托克都被允许喝了小小的一杯酒。火水比她在酒馆喝的任何调饮都要刺激,很快荧的脸就红成一片。吃过晚饭,达达利亚牵着她走到海屑镇的海边。
冷风一吹,荧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晴天的夜晚,至冬的夜空出现了非常漂亮的极光。荧一边走着小步,一边听着达达利亚给她讲小时候的故事,几乎和曾经的他别无二致。极光下的海浪闪着磷光,空无一人的海滩上,达达利亚突然站住脚步,单膝跪在她面前。
荧吓了一跳,刚要把他拽起来,就看到他摘下一直戴在胸前的项链,链条的坠子,是一枚戒指。
“亲爱的荧,我的小姐,我的伙伴,我的挚爱,我在这至冬的极光下向你发誓,无论快乐还是忧伤,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无论面临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我都将永远伴你左右,就连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你…愿意让我陪你度过未来的道路吗?”
“你…这是在求婚吗?”荧伸出手,明明在笑着,声音却带着哭腔,“干什么啊达达利亚?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才刚认识不到一个月吧?”
“是我在上一个世界欠你的。”达达利亚捧着她的手,诚挚地看向她,“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身一人。所以,你愿意吗?”
“……我愿意。”
至冬宫的宫殿常年被冰霜覆盖,站在宫殿门口,荧的心中没有由来地慌张——她要去面对一切的真相了,而真相往往会打碎她已有的所有幸福。
达达利亚温暖的手紧握住她,她抬头,幽深的蓝色眼睛正朝她垂下柔和的目光。
“别怕,我陪你一起。”
荧回握住他的手,下定决心般迈开步伐。至冬宫有着长长的走廊,绕过阶梯,墙上挂着历代所有执行官的画像。现任「公子」的神色冷淡疏离,和其他执行官很好的融合在一起,除了那条大红色的围巾格外鲜艳刺眼。
这是荧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高洁的冰之女皇。上一个世界她甚至还无缘见到这位上位者,就和达达利亚打了个你死我活。然而上位者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迷茫无措。
派蒙。宛若声控的钥匙,潮水般的记忆冲刷而过,荧终于想起,前往至冬的船上,是那个叽叽喳喳的白色小精灵一直在对面给自己讲至冬的历史,同样也是她,在最后的战斗前夕毫无征兆地消失——
“布耶尔和我研究过,你不会死,但是会陷入长久的沉眠。”女皇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末席身上,从一进来他就沉默着,到底是年轻小伙,心事全然露在脸上,“但这件事,你和阿贾克斯是共犯。他会为你承担一半的天罚,或许你们会一同沉睡,或许会缩短寿命,这是一场赌局,赌提瓦特的命运。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最后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荧抚摸着她的那枚戒指,达达利亚在求婚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了这一天?他让自己有了面对真相的勇气,却又对这个世界有了留恋。回到过去,她和他又是不是如今的他们?
当着最敬爱的女皇的面,达达利亚紧紧拥抱住荧。
“做你真正想要的选择吧。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荧。”
这次,是真真正正在她耳边说的了。
“陪我去须弥吧,阿贾克斯。”
六
太阳从西边升起,又在东边落下。树叶回到树杈,果实变成花。在世界树的根系下苏醒时,荧只觉得恍若隔世。当然,实际上,也确实隔了一个世界。
“睡美人,你真是…沉睡了好久啊,我的小姐。”
荧抬头望去,刚刚醒过来的眼睛逆着光一点看不清晰,直到他半蹲在自己面前,荧才终于看清——
那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达达利亚。
“你的眼睛…”荧的声音变得酸涩,“对不起,是我的选择害你变成这样…”
“小姐,天罚并没有降落在我头上。”达达利亚摘下眼罩,眼睛上的疤痕清晰可见,“所以,我去向天理讨个说法了,当然,我赢了,才能活着见到你。小姐,今晚,你就可以看到提瓦特真正的星空了。”
荧扶着达达利亚站起身,她习惯性地抬头看去,才发现以前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的脸,现在只要轻轻抬头就能看到了。她诧异地踮起脚,便几乎能吻到他的唇。
“你发现了吧,小姐。”达达利亚轻声解释道,“那位草神的解释是,天罚只降临到你的头上,除了沉睡,你再也不能长久的活下去了…你会像正常的人类一样,会长高,会老去…”
“所以,无论快乐还是忧伤,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无论面临的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我都将永远伴你左右,就连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荧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至冬的极光下,他给她的誓言。她看着达达利亚仅剩的那只漂亮的蓝色眼睛浮动着金色的光,终于笑出了声。
“达达利亚,这次终于轮到我对你说这些话了。我们会一起老去,死亡再也不会将我们分离。”
最后碎碎念:
从一开始的现代大纲最后还是绕不开的原作世界观之打天理:)我流clm的宿命罢了,以及阴差阳错战胜了宿命论?白头偕老就是最美的he
总之是消费税学呆了和烟酒干上了,未成年人禁止抽喝!(敲黑板)
最后达荧520快乐!
桑星cp向私设ooc可能有
基于上篇的一个小插曲
以下自言自语:
终于搞定了,漫画真难啊......
画完这个我要去好好练习画画了,在此之前先把新主线给过了嘿嘿(
1.写点执行官们和小荧喵
2.全文1.2w,随意阅读
3.非带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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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金色的小猫是罗莎琳捡到的。
至冬的风雪好像永远不会停的那样在广袤的国度侵吞白夜,就连本地人达达利亚都会偶有感慨,春天什么时候才来,然后裹紧母亲为他织好的红围巾。
就是这样的天气,罗莎琳也依旧穿得单薄许多,披着那美观性远远大于实用性的曳地大衣,踩过积雪,她听见喵呜喵呜的声音。
“哪来的猫啊……?”...
“哪来的猫啊……?”
她听见身边的副官悄声说着,有些困惑起来。然而的确是,风雪是对都万物一视同仁,在这片土地上,你能见到灌下火水后倒在路边死在温暖睡梦的人,又或者饿的瘦骨嶙峋的野狗,随后一阵白茫茫扑盖下来,他们会在春天积雪消融之后显露白骨。
她又听见那小猫嘶哑了一声,叫得凄厉,随后光秃秃的落叶松枝桠上抖了雪,她感觉到一个小小的东西摔到了地上。
罗莎琳并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生死的人,用她直白的话语形容,执行官要有良心的话全提瓦特都没坏人了。她便也任着那小猫的声音哀嚎,顾自走着,但那小小一团的东西扑到了她的大衣上,牢牢扒住了拖尾那一圈上好的黑色绒毛。
那是只金灿灿的短毛猫,被雪团了一片,瑟缩着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跟至冬本地的森林猫相比娇小太多,像幼猫似的,最后又是不服气但无力地喵呜一声,勉强睁着金色眼睛看她。
副官赶忙上前来将猫咪从女士的大衣上拽了下来,随后靠着自己的大衣贴了些,这倒也是很正常,那小猫漂亮又可怜,招人疼的不行。副官也是怕惹这位一贯高傲的执行官大人生气。
但没有,将如瀑金发挽成玫瑰的女人转过身来,缄默地看了他怀里的猫儿许久,最后用涂了丹蔻的指甲拧了拧猫儿的耳朵。
“麻烦的小东西,怕冷吧?”她说着。
它就这样成了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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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要求全体执行官到场的会议上,猫咪依旧是躲在罗莎琳披风里,睡在她膝盖上,这会让猫咪想起一些往事,在幼年时期的家中,它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伴随着电视机嘈杂的白噪音和大人朦朦胧胧的交谈睡去,最后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哥哥抱回到床上。
小猫困呼呼地打了个哈欠,喵呜一声,它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有猫叫?”宣读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的丑角皮耶罗停了下来,环顾着清冷的宫殿,就连他们开会的时候,这个剔透的水晶宫都是没有一丝人气儿的感觉,冷的很。
多托雷都受不了这种冷,研发了一种随身贴在衣物里的发热贴,张扬的好似鸟羽茂密的乌鸦一样贴满整个大衣内侧。好东西的,就连潘塔罗涅都感叹,跟他讨要,多托雷那个不知道是第几序号的切片就借此为由一口气敲了二十四份研究经费,给潘塔罗涅肉痛的不行。
罗莎琳皱了皱眉,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句,她默默把披风拢紧了些。
“你听错了吧,人老了就是容易这样。”她说道。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容颜不老,风华绝代嘛。”潘塔罗涅挑着眉揶揄道。
“是是是,就你年轻。”这是斯卡拉姆齐补充的。
“和年龄没关系吧?我也听到了猫叫了啊。”达达利亚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孩子就是没眼力见儿。
“你耳朵坏了。”她面无表情,忽然,轻飘飘的,跟羽毛落下来的触感极似,她感觉到自己的披风不知在何时被掀开来,注意到的时候,视线里就已经出现哥伦比娅那双纤细的手了,她轻呼了一声。
“呀,好可爱的小猫呀。”
少女毫不客气地伸手从她膝盖上将猫咪抱了起来,众人的目光汇聚了过去,猫咪被她的动作也弄得睡意消散了,睁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无畏地看着众人,怡然自得地又喵了一声,也不乱扑腾。
“这猫好像小姐啊,让我看看。”
达达利亚是除了哥伦比娅外第一个离开了自己座位的人,凑了过去就把猫捞到了自己的大手里,用指腹挠着它毛茸茸的脸颊。
“还戴着两朵小花呢,一模一样。”
“你最好不是去璃月出差了一趟被那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了,看什么都像她。”
罗莎琳轻蔑地笑着,似是想把自己的小宠物抓回来,但橘发的青年立刻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你会照顾猫?还是给我吧,我带它回家交给我的家人们照料好些,海屑镇也没有首都那么冷。”
“至冬有什么地方不冷啊,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潘塔罗涅摘下了手里一只戒指,也过去逗着小猫,小动物总也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被那反射着璀璨光芒的海蓝宝晃着眼睛,伸爪子去挠,扑了空的,它目光便停在了男人垂着细链的眼镜上,下一秒,那粉粉的小肉垫就一巴掌呼到了男人的脸颊旁,达达利亚放声大笑起来。
“真有小姐的气势,倒不像小猫,像个小狮子一样了。”
青年乐着把猫咪抛了抛又接住,吓得它哈气起来,罗莎琳抓着他分心的空,抬着脚用那线条漂亮的细高跟鞋结结实实地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还好冬天衣物厚,他只往前跌咧了一下。
“还来,臭小子。”她仰了仰下巴。
“你们别太荒谬,一只猫就让你们开心成这样,平时进献的那些东西不合你们心意了是吧,把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收。”斯卡拉姆齐抱着臂,眼也不抬,丝毫就不把注意力分过去。
“但这只猫确实蛮有意思的。”蓝发如丝绸的男人捏着猫的后颈将它提溜了起来,用着一种看起来跟撸猫无异的手法在它柔软的肚皮上揉来揉去,被小猫抱住隔着手套恶狠狠但又无力地撕咬起来。“我是说,它身上有着非常紊乱的元素力,而且还挺强的。”他补充道。
“你不介意给我研究吧?”多托雷问着。
“你做个人。”绀发的少年又呛他。
“我介意。”罗莎琳脸黑了大半。
“打住,同志们,我希望你们没忘记我们还在开会。”皮耶罗无奈地拍了拍桌面。
“多谢提醒,我确实忘了。”阿蕾奇诺用着磨砂板百无聊赖地磨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但也总不能放任这个小怪猫吧,博士也说了,它古怪,既然不放心给着发起狠来把自己都切了的人,洛厄法特,那不如给我研究?”桑多涅说着。
“你也做个人。”斯卡拉姆齐冷笑道。
“好了,好了,停止,卡皮塔诺,你先照顾这只猫几天,洛厄法特,卡皮塔诺的人品你大约能放心些。”
皮耶罗指名了那位一贯沉默正直的队长,带着面具的长发男人困惑的安静了许久,随后才将那只金灿灿的小猫咪捧到了掌心里,真的太小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所幸余下的执行官虽有不满,倒也是不可置否地有些自嘲在心里承认下这件事情,不然就一定会说那句话了。怎么说得好像我们的人品就是信不过一样。
荧常回想起这段因接触了紊乱的地脉之花而变成猫的朦胧记忆,总会轻轻地笑着,派蒙好奇地问她笑什么呢?她就将糯米团子一样的小精灵拢到怀里去,给她讲隐藏去人物信息的雪国童话,一群各有执念,无法用正邪二字轻易概括的雪怪们与小猫相遇的经历,但是派蒙听完却有些蹙起眉头来。
“为什么感觉有一点点悲伤,雪怪们都很难被理解呢,甚至他们之间好像都并不是完全理解与依靠对方的,只是因为某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派蒙说着。
“是啊,是有点点悲伤的,一点点而已,大约是因为雪吧,太冷了,所以悲伤。不过,春天总会来的。”
荧拢紧了怀里的小家伙,派蒙吃胖了一些,抱着又暖又软,她唇边缓缓地呵出缭绕,随后远去的一阵白雾来。
总之,它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执行官们的小猫。
卡皮塔诺从来没养过猫,他养过半人多高的军犬,带它们在惟余莽莽林海之间放猎。他的军犬体格健壮也毛发水亮,对他的指令更是言听计从,潘塔罗涅就赞叹过他的军犬已经比得上一支精锐的小队了。
但在面对只有他掌心大的小猫时,他只有思考后近似空白的叹息。
他的军犬们靠在篝火旁安静地看着那只小猫,过了许久,其中一只灰黑色的拉布拉多猎犬站起身来,低吠了一声,才缓缓靠近了男人,好奇地看着那伏在男人膝上的猫咪,好像能一口吃进去。
小猫警惕地看着它,又是一阵哈气,但猎犬只是看了看它,用自己湿漉漉的鼻子蹭过小猫的脸颊,随后将前爪并拢着,它匍匐在男人的长靴边继续休憩。
“没事的,它不会咬你。”卡皮塔诺伸手抚下它炸起的毛发来。
卡皮塔诺在烦忧给小猫准备的吃食。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呵护小生命的人,温柔和他相去甚远,在军队之中,温柔大多数时候会变成软弱,而软弱必将招致死亡。
但那只小猫看起来是会被他在不经意间捏断骨头的存在,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它生活的地方,只能拜托副官在准备给军犬们的食物里再更精细地做一小份。
万幸,它不挑食,无论军犬吃什么,它也会乖乖跟着吃,甚至是连人吃的东西它也来者不拒,有天副官带着下属烤肉,洒满了孜然和辣椒的烤串焦香的盛在盘子里,那金灿灿的小脑袋就趁着士兵们不注意,撕咬着一块就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咽。
“女皇在上!你不能吃啊!”
发现这一情况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扑了上来,它低低的,近似威胁的呜咽一声,叼起肉块就飞了出去,卡皮塔诺被它引发的骚乱声吸引,就看见一群年轻力壮的至冬小伙对一只猫正围追堵截着,而金毛小猫被围在中央,如临大敌地拱起背来,一仰头,直接把沾满辣椒粉的肉块吞进小肚子里。
接着?接着便是它被灼烧了嗓子眼止不住的咳嗽,便又是男人们的一阵惊呼。
“快!快点!拿点水来!或者牛奶!”炊事班的男人喊道。
“猫不能喝牛奶!有没有羊奶啊?!”
“大冬天上什么地方给找你羊奶啊?”
“女皇在上,怎么都是火水,见鬼了,你们血里流的是火水吧!”
“猫能喝火水吗?”早已经醉意朦胧的士兵高举着酒瓶子问道。
“去你的!”卡皮塔诺的副官,一个同样也是魁梧无比的男人抬起腿来就把他踹进雪堆里。
卡皮塔诺抚住了额头,随后走上前,用两根手指一把捏住了猫儿的后颈,在地面上握了两团小雪,直愣愣地往猫儿嘴里塞去。
总之那天围着篝火,在群星闪耀的夜晚,白桦树光秃秃的枝桠将银白的月辉分割,士兵们举杯欢唱着,又看向被卡皮塔诺捧在手心里训斥的小猫。
火光将猫咪的毛发映照得更加金灿,盈着一种透明的质感,小猫垂着脑袋,紧紧盯着自己的爪子。
卡皮塔诺也不管它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总之军犬也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听它的主人低沉又严肃地指出猫咪的错误来。
“您还真是喜欢这只小猫,它要在这里呆多久?”副官递过一杯火水。
“不会太久的,这地方,不适合它。”
“它适应得很好啊,您怎么那么说?”
“是我不愿意让它呆在这里的,这里太冷了,你看它的爪子多小,在雪地上踩过,很快就没有痕迹了。”男人捏了捏猫咪的小肉垫子,又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它是非同凡响的猫,威风凛凛的,但是,它总要走的,对吗?”卡皮塔诺抚过猫咪耳边那两朵蓝白相间的小花。
“我会祝你好运的,旅途要顺利,小姑娘。”
小猫仰头用那圆鼓鼓的金色眼睛看着他,男人冰冷的钢铁面具上倒映着篝火的色彩,雪原的长夜寂静而漆黑一片,它听见走兽在积雪和荒芜的林间奔跑着,肆意而凛冽的风将火星吹得遥远。
透过那望不尽一切的面具,通常只够将他嘶哑而沉稳的嗓音传出,但它感觉面具后的男人正温柔地笑了笑。
猫咪放下警惕的那个夜晚,它第一次跳到了卡皮塔诺的床上去,男人正不拘小节地用手指随意缕了缕自己的长发,换下了厚重而层叠的衣物,它看见男人躯体上遍布的疤痕。
他的军犬早已经匍匐到了床尾边,正压着被子的边角,帐篷里的火堆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被火焰吞噬,一点点坍塌下去。它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蜷缩起来,贴到他胸口的位置上。
“好好睡吧,明日还应有明日应该做的事情。”他轻抚过猫咪的脑袋。
卡皮塔诺一生之中只养过一只小猫,它的毛发和眼睛都是阳光的颜色,阳光对于至冬而言总是重要,苦寒和长夜会让人容易陷入悲伤而绝望的泥潭里,但当阳光温暖而真切照耀在身上时,人会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应当继续活下去。
那又是他带着军犬们在雪原里训练与巡逻的一天,阳光明媚,随着他指令的高呼,黑灰色的猎犬们在积雪和参天的桦树林里狂奔,时而发出激荡的短吠,而小猫紧随着大犬们的步伐,如一只花豹自由而骄傲的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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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被潘塔罗涅接了过去,本来它应该更早回到罗莎琳身边的,但大名鼎鼎的富人,万恶的资本家发动了他的钞能力,送给了罗莎琳一副用黑钻与幽灵宝石镶嵌的棋具。
小猫对这身上总有许多亮晶晶的男人很是好奇,伸手又抓又挠的,男人眯着眼笑得和软,但又隐隐透着点算计的意味,斯卡拉姆齐就在男人喂它吃猫条的时候嗤笑道:
“怎么,打算喂肥了卖钱?”
“一只猫,光卖能卖多少钱啊?六席对经济了解的不够啊,对人的了解更是不够呢。”男人挑了挑眉。
“收收你的铜臭味。”
“是,是,我这银行家啊,世俗总难免。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是我的座右铭嘛。”
潘塔罗涅总也是不计较的,猫咪乖乖吃完,就舔起自己的爪子来,男人就将它放到自己的怀中,边抚着毛发,又是翻看起那些账目。
猫咪是不懂经济的,更不懂男人的狠辣与兵不血刃,不知道他是如何用那些看似无形的东西将人逼至绝路的。它曾有一次围观过男人与罗莎琳的棋局,罗莎琳是爱下棋的,而潘塔罗涅是精通提瓦特所有棋牌的人,两人常也切磋。
那双戴着猫眼变石戒指的手捏着黑棋,轻而易举的易位,扼拿住了局势接下来的走向,他将双手交叉着,这通常代表他胜券在握。
“他们总说多托雷的实验残忍,毫无人道而言,说他是能对自己下手的疯子。”
罗莎琳是个面临死局也绝不停留的人,望见前路毫无希望,她皱起那平日嚣张高扬的眉毛,也依旧选择继续下去。
“所以呢?”女人问着。
“并不是自夸或自满,我有身为恶人的自觉,我深知自己建立在金钱上的罪业,那样的残忍有时或许能给人带来更深的绝望。”
“呵,你都是第九席了,和我说这些,是想来寻求心安吗?”
“可能吧,罗莎琳,坏人也需要同党啊。”男人笑了笑,手中的棋子却推掉了罗莎琳的国王,是将杀。
或许也正是因为小猫的不懂和不怕,他能无所顾忌的摸摸它的毛发,男人给小猫起了一个很璃月风格的名字,招财,但因为太难听而被执行官们一起否决掉了。
潘塔罗涅有时会望向窗外去,看着漫天的雪花缓慢的落下来,小猫打着哈欠,钻到他膝上那质地柔软的名贵毯子里,很暖和,他会笑着给小猫的脖子上戴满他珍藏的宝石项链,把它打扮得珠光宝气地放在肩头带出去炫耀,但猫咪亦也不懂金钱与宝石的意义,它轻而易举地甩掉这些,一身轻松地窝到他心口上。
这让潘塔罗涅总觉得奇怪,因为很温暖,比他那千金万两置办的羊毛毯都要柔软温暖,似是将一切,乃至是他能紧攥在手里的意义都化作虚无,这让他想起人常言视金钱如粪土,但在他看来,却万万做不到。
“我真是个俗人啊,小猫。”
他自嘲地笑着,轻揪着小家伙的胡子。小猫的回应简单又真挚,它喵呜喵呜了几声,矜贵的长发男人便笑得稍微自在了一点,只有一点。
————
猫咪在至冬宫是畅行无阻的存在,就连巡逻的士兵看到它也不会问它,小猫小猫,你今天要去哪里呀?
它常自由自在地游荡,有一次就误入了多托雷的实验室去,至冬宫里是有近似都市传说的存在的,大多是关于执行官们的各种怪谈,比如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潘塔罗涅给你加工资,又或者末席难道真的不会累吗?
但是,关于多托雷的怪谈,一定是最多的,譬如。若你在早上站岗时看见多托雷大人从他的实验室离开了,这很正常,而不久之后,你又看到他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这也很正常。
以及,永远都不要问进了多托雷大人实验室里的人最后都有没有出来,不要好奇。其中这个不要好奇一定要着重强调三遍。
但是小猫哪里知道什么都市传说呢?于是它毫不在意地钻进了那被掩上的门里去。
它看见那极美丽的,如纸般苍白的绀发少年正赤裸着身体,背后链接着无数的,藤蔓缠绕一样的紫色细管,那东西让小猫想到了寄生草,它困惑地喵呜了一声,跳到了实验台上去。
“嗯?九席和罗莎琳怎么让你跑来这里了?”披着白大褂的男人一只手把它捞了起来。
多托雷是戴着一个灌有蓝色液体试管形状的耳坠的,达达利亚问过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打架的时候可以摘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蓝色试剂喝了有些强化作用,对此,多托雷只是笑着表示。
“我只是想明目张胆告诉大家,我是个医生,不行吗?”
那耳坠在室内清冷的白光下面闪烁着,小猫就趴在他肩头伸手拨弄来拨弄去,或用利爪去勾着他的蓝发。
“你可别拿手术刀在它身上划拉,不然罗莎琳第一个就把你这实验室给烧干净。”
斯卡拉姆齐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拢好猫咪坐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去,将那半截的,似鸟喙的面具摘了下来,这通常意味着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要开始休息了。
小猫还是第一次看到多托雷那红玛瑙一样漂亮的眼睛,它抓着男人的蓝色丝绸衬衫就往上爬着,是想拨弄一下那颗颜色猩红的宝石。
“这个不能碰坏,切片的制作都要耗费太多精力了,其中眼睛的材料也是十分珍贵的。”他捏住小猫的爪子,制止了小家伙作乱的举动。
一旁的斯卡拉姆齐则伸手将自己身上那些实验设备拆除掉,最后再捡起一旁的衣物慢条斯理穿好,系紧腰带,那是件纯白的着物,只隐约有些银线的刺绣在灯光下潋着光。
“小家伙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能是饿了乱跑吧?”少年没好气的说着。他一说到饿这个字眼,猫咪就应景地嗷嗷叫起来,其实只是多托雷有些没注意把它捏疼了的反抗。
“真饿了?”男人松了手,转过头来看着它。“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你能吃的,如果你愿意喝点浓缩营养液的话。”
“你多少也别拿你那养切片的方式来养猫。”少年在实验台上翻找起来试管,同样也是一剂蓝色的止痛药,轻车熟路地摸着自己那发青的脉搏注入进去,说来这也是他时常自嘲的事情,分明是个人偶,没有心跳,血液却温热的在体内奔涌,更会疼痛。
“它没那么脆弱的,而且之前那些紊乱的元素力好像平稳了点。”多托雷一只手就能紧扼着小猫的脖子,用指尖摩挲着它有着原始袋的柔软小腹。
“你不会真的觉得它是旅行者变的吧?”
“不清楚,我没见过她,你觉得和她像吗?你们曾见过吧,对她印象如何?”
“不怎么样,看起来蠢死了,我讨厌这种人,自以为自己能帮到别人,什么事情都掺和一脚。”
“真是不错的评价。”多托雷笑了笑。手里的猫咪立刻被少年抱走了,他自顾自地推开了一旁的小厨房,但那厨房其实也并没有真正投入过使用,多托雷只拿它来处理实验品和加热试剂之类的。
从斯卡拉姆齐五百年前跟随着他来到至冬时,他就看得出这少年人偶仍旧保留了些在踏鞴砂的习惯,敏感又自卑,执着于做出些什么事迹,譬如不要命的深入深渊征讨,以此来告诉自己有着些许存在意义。
说着是讨厌死了旅行者这样的人,但对于和那金发公主极其相似的猫,少年却温柔地任它趴在了自己肩头上,多托雷听见厨房正烧着水的声音,他逐一解开脖子上的波洛领结,袖口的珍珠扣子以及固定衬衫的夹带,肆意地歪在了沙发里去。
切片也是需要休息的,这点还曾被斯卡拉姆齐嘲笑过,说他技术研发不精,但男人无所谓这点,作为神造人偶的散兵也是会累的,那他的切片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伴随着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几句他跟小猫似是嫌弃又嘲讽的话语,多托雷仰在软垫上睡了过去。
他是被金色猫咪边呼噜着边压在胸口踩奶的动静叫醒的,睁眼一看,那张奶呼呼的小脸蛋,湿漉漉的粉鼻子垂下来,猫咪眯着眼,看起来惬意得很,喉咙里一直低低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脸颊旁似是还有肉末碎屑,他伸手揉了两把,帮着擦拭了。
“醒了?”斯卡拉姆齐陷在对面的沙发椅里,膝上正摊开着他实验室里的书籍,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他嗅到了须弥咖喱香辛料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浮着,男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疲惫感仍然压着他的双肩,但已经比入睡前缓和了许多。
小猫从他胸口滑落下去,就踢着小碎步快活地跳到了少年的怀里。
多托雷往桌几上看去,有一个盛着被拱的乱七八糟,只剩下一些米粒和星点肉屑的瓷盘,他猜测大约是给小猫做的猫饭,因为还洒了些木鱼花。另外一份则是仍散着热气的鸡肉咖喱,被擦亮的干净餐具放在一旁叠好的餐巾上。
“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看向对面正腾出了手挠着小猫下巴的少年。
“给猫做吃的顺手做的,你要吃就吃,废物切片还得靠营养液维持活动,我都懒得笑你,从我身上研究出的技术就做了这些残次品。”绀发的少年顿了顿,猫咪也迎合着喵呜了一声。
“不吃就扔掉,随便你。”
“有时候我还真讨厌你,不过,谢谢。”多托雷笑了笑,伸手拿过了那些餐具。
他有时会想到那样的日子,他至今仍然隐瞒着的,他名为埃舍尔在踏鞴砂的时日,金色的小猫依偎在少年的怀里,他回想起身着白衣的绀发少年,懵懂的也如幼猫,被众人小心呵护起来。以及他那些被封尘过久的,被众人高举火把,草叉驱赶的夜晚。
“你既然那么喜欢它,要不干脆就让它留下来好了,这样的小实验,我倒也能做到。”他说着,咖喱做的很好,土豆和肉块都炖得软烂,洋葱辛辣的本味都变得温和起来,藏红花的气味让他想到了流金炫目炽热的沙原和潮湿的雨林,同面前容颜不改的人偶一般,他抵达雪国之时,亦也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
“犯不着,我看你也不是觉得自己是需要陪伴的人,怎么?睡傻了,问出这种话来。”
斯卡拉姆齐嘲讽的笑着,却是低下了头,声音安静下去之后,他更加缄默地抚过怀里温热的小猫。
————————————
“这不是女士大人的猫吗?女皇在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达达利亚的副官正命人清扫着剿灭后的龙兽巢穴,士兵拖着那些血呼呼的肉块和断骨残肢出来,逶迤在雪地上,泥泞成了一道血河,而那金色小猫两只小前爪并拢起来,仰头看着他。
达达利亚听见了副官和士兵们闹腾的声音,他开了一瓶火水灌了一口,嗓子眼里一股热辣的灼烧感,手上黏糊糊的血迹就也把玻璃瓶蹭成了红酒一样的颜色,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看见那只金色小猫后,他立刻将那酒瓶塞到副官怀里去。
“猫猫小姐!”他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因为猫猫小姐太小了,他就像个骑士一样单膝跪了下来,下意识要伸手抱它时,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便顾自低唔了一声,随后将手埋在雪地里,用那些粗糙的,很快化成水的冰冷颗粒将双手的血迹擦拭干净,那些化成血水的液体就滴滴答答的淌了下去。
“好了,干净了,我的小姐。”他伸手将猫猫捧到掌心里去,而金色的猫咪仰起小脸来,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耳边的蓝白小花都跟着不停颤抖起来,橘发的青年笑得开怀。
“抱歉,抱歉,太冷了对吧?”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将猫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起来。
他是最坚定小猫是荧变成的人,所以也依旧是称呼它为小姐,哪怕现在的荧实际上跟普通的猫咪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对于达达利亚来说,猫咪身上有向日葵的香味,眼睛和毛发都是向日葵的色彩,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样的人儿了,于是他对自己的猜想坚定不移。
不过青年倒是趁着小猫没力气反抗,任性又幼稚的干了很多就算是小猫也很反感的事情,譬如他的副官就也经常看到青年抱着猫咪,然后大张着自己的嘴巴,一把将猫咪的脑袋塞到嘴里去,然后拨出来,看着猫儿发懵的眼神,接着又啊呜一口塞到自己嘴里,吓得小猫呜呜哇哇的怪叫起来,末席大人就爽朗地大笑着。
又或者将自己的脸埋到猫咪腹部的绒毛里去,猫儿就会乱蹬着腿踹他脸颊,挠了几道,他也不气不恼的,揣着小猫就抱回到毯子里一起睡觉,或是为她修剪指甲,细细梳理那流光的毛发,最后是为它的粉肉垫子涂上防止干裂的保湿霜。
“小猫小姐也可爱,我最欣赏的小姐。”他常那么说着,是个对自己心意一向坦诚的人。
猫咪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身体抖着,被牢牢包裹在他的围巾里,却是不舒服地挣扎,最后挣脱开了,揪着衣物就趴到了他肩头去,蹭着他软软的,植根一般的橘发,碰过他微颤的红宝石耳坠子。
“算啦,小姐逞能我也拦不住哦,但是如果真的感冒了,回去可要喝博士调好的药了,好苦好苦的。”他说着,小猫像是听明白了一样,哀鸣似的喵呜。
这大约是因为多托雷每天给它喂营养药丸的印象太深刻了。通常是这样的,蓝发的男人会一手捏住猫咪的脑袋,随后轻捏着双颊,迫使它乖乖松了口,会伴随着他用那蛊惑人的,低沉的嗓音念着。“好好吃药,看你瘦的。”随后眼疾手快地将那一粒药丸塞到它嗓子眼里去,最后紧合着它的下巴,晃荡起它的脑袋直到让猫咪把药吞了下去。
“好姑娘,过来吧,再奖励你多喝几管水。”男人似是温柔的说着,便一手捞起不爱喝水的小家伙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拿取满了饮用水的针管。
达达利亚看着它怂怂的样子,便笑着同它商量起来,转头去用自己的脸颊和鼻尖蹭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猫。
“那我们一起围围巾好吗?不要冷到自己。”
“喵————”它看起来是同意了,于是就变成了这样,青年用那红围巾裹住了自己的脖子和一团金灿灿的小年糕,短暂又有限的阻挡了一些风雪,而猫咪就拱在他的肩窝里,依偎着那一小截裸露皮肤上传递的热气。
它在彻底进入睡梦之前是听着青年的缓缓的呼吸声,他的黑靴踩过积雪与断裂的木枝,以及他和人群的交谈,又变成他独自一人,像是对它的低语。
“至冬太冷了对不对,雪都不会停的一样。小姐你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在冬天,太难熬了,我更想让你看看这里的春天呢,金色的报春花,洋甘菊和郁金香都会开,从这片的田野一直开到天边去,漫山遍野,你一定会喜欢。或者夏天也很好,晚夏的时候至冬不热,海屑镇的向日葵花期就到了,我带你去看看。”
“所以,那时候再来吧,也很快了,春天总会来的。”
他温柔的说着,而小猫伴着枝桠上的雪落到地上像眼泪一样的簌簌声睡去了。
在所有执行官里,小猫荧最喜欢的人是罗莎琳,或许是因为雏鸟情节,也可能是因为罗莎琳身体比其他执行官要更加温暖,总之,它有机会就更多窝回到罗莎琳身上去。
她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跟潘塔罗涅下棋,优雅矜贵的璃月男人休息室里摆着一个鎏金珐琅香炉,云雾缭绕的,但味道倒是浅的很,很好闻。男人游刃有余的同她博弈着,还能分了心,打开一旁的矮桌上一个梨香木的小匣子,从其中捻出几根枯草般的烟丝,塞到翡翠玉咬嘴的烟杆里去,她自然地伸手打了个响指,为男人点了火,一声多谢之后,潘塔罗涅轻缓地吐出一丝白雾来。
“我送你一些?翘英庄茶叶好,烟草更也是不错。”他笑了笑。
罗莎琳的思绪随着男人唇边的那丝白云飘得极远,甚至越过了风雪与冰原,抵达了五百年前,她仍能放声歌唱的广场,她坐在水池旁,日光浅浅披洒下来,喷泉溅起的水花有些打湿她脊背的衣衫,少女在飞起的白鸽间歌唱着,视线被鸟儿们舒展的洁白双翅短暂遮盖过后,她发现了一个沉默注视着她的男人。
他指间衔着一支看上去是手卷的烟,正燃烧着,火星明灭,燃烧后的灰烬落到了地上去。
“好啊,给我些吧。”
她便开始抽烟了,和潘塔罗涅使用各种精巧美丽的烟斗或那些昂贵的雪茄不一样,罗莎琳通常只买烟草,自己用纸张将它们包裹起来,随后慢慢地点燃,尼古丁的气息裹挟着思念,游走在她冻得冰冷的肺片上。
小猫不讨厌她抽烟,因为这个时候的罗莎琳很安静,涂了些亮晶晶灰色彩影的眼皮低垂下来,有些盖住她那漂亮的淡紫眼睛,水晶一样的。她还会轻轻地哼着歌,荧记得是那么唱的。
西方的风会带走酒的香气,
山间的风带来凯旋的消息,
远方的风牵动着我的心,
沙沙唱着我对你的思念。
风雪停止的那天晚上,金色的小猫站在门口喵呜了一声,房间的烛光全熄了,只有窗口洒进一地碎银的光,女人没睡,散了头发,只穿着一件纯白的素绉缎睡裙,她朝小猫看过来,也没招手,只是笑了笑。
“你还有心思来找我呢,还以为你会找达达利亚那个臭小子跟他一块睡。”
于是小猫载着满身的月光,跳到了她的床上去,跑到女人的怀里,她的怀抱永远炽热温暖,很久之后荧才明白,那是用冰雪的权能暂时压制下的,比世间任何烈焰都要汹涌的爱恨。
罗莎琳将她抱起,放在胸口的位置,她挑了挑眉。
“你最近是不是被潘塔罗涅他们喂太多了?沉成这样,小心点他们,你以为这群人安了什么好心?他们要把你喂胖了拿去卖掉的。”她坏心眼地恐吓道,随后摸了摸小猫耳边那两朵小花。
小猫真的是胖了许多,跟刚被她捡回来的那天相比,也大了一圈,毛发变得更加柔顺漂亮了。罗莎琳回想起那天的暴雪,瑟缩在雪堆里扑在她披风上可怜的一团。
她留下这只猫,有太多太多的原因,而在当时,她想到了自己。
那时的她以人类的身躯让血泪的火焰在其中流淌,那样的火焰直到她抵达濒死之境都无法熄灭,她倒在一片雪茫之中,将身下的积雪化作一滩冷水,即便如此,丑角仍然能够寻着狼烟而来。借助女皇的力量,熄灭了啃噬她的火焰,用坚冰凝结了她的过往。
猫咪匍匐在她的胸口,它能听见里面血液奔涌,心脏跳动,以及女人极少,轻微的叹息,她又伸手捏着小猫的脸颊。
“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很像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头发金灿灿的,又蠢,还自以为是。”她皱起眉头来。
“这样的世界对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家伙,总也不会留有什么情谊的。”
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荧,在蒙德见到她的第一面,在璃月港暗中留意她,翻看她的资料,她就讨厌这个小姑娘,因为她总能让自己回想起蒙德风和日丽的广场,又或者那场灾变后,沉睡着幼狼的废墟,以及她化身成魔女猎杀魔物时,人们向她投来的,恐惧的目光。
“算了,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又没什么用。”她淡淡的笑着,而小猫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又是一声喵呜。
白天时,金色的小猫就已经彻底消失在至冬这片土地上了,罗莎琳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应当是在她睡梦之中,小猫跳上了月光洒满的窗台,跃进了寒冷的雪夜里去。
而罗莎琳是那个一开始就接受了它消失的人,就像小猫从未降落在她生活里,从来没有被她捡到过,没有听到过她唱歌,抑或是伴随着她入睡,什么都没有。
那天清晨,罗莎琳发现小猫离去后,她一如既往地用檀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然后绾出两朵浅金的玫瑰花盘在后脑勺上,剩余的就披洒下来,她喝了一点火水,虽然实际上,至冬的酒,她一点都喝不惯。
她从梨花木的盒子捻出一些烟丝,用蒲苇纸包裹起来,卷好后,她仍是穿着那身素绉缎睡裙,推开窗口,她翻身坐到了窗沿上,呼吸着清晨露水都被凝结的空气。
她的卧室是在一楼的,于是坐在窗沿上面,她能看见那些低矮的,干枯的树丛与杂草,以及等待抽枝发叶的树林。她轻轻晃着赤裸的双脚,很奇怪,她此前一点也感觉不到至冬的寒冷,但此刻,那些寒气从她的足心侵入,她被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包围了。
烟草被点燃,她学着记忆里男人的模样,轻呼出一口白雾来。
“真的是有些冷啊。”
罗莎琳笑着说道,伴随着她指尖的轻掸,火星和灰烬抖落下来,融入冰雪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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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潇湘魔女.于3.26日.
谨以此文,献给亲爱的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五个室友:艾尔海森、钟离、卡维、散兵、那维莱特
只有擦边的
有彩蛋,可以解锁卡维的加入,粮票就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只有这所大学才会开设她最喜欢的专业,她才不会女扮男装混入提瓦特男子大学这所基本只招收男生的学院,否则那至于每天都要谨慎地裹好束胸才敢下床。平时说话也需要刻意压低声音,头发也不敢留得太长……假扮男生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她没有一刻敢放松伪装。
提瓦特男子大学的寝室是一户三室的大单间,她被分配到和散兵住一间寝室,艾尔海森和卡维住在他们的隔壁,而另外两名室友那维莱特和钟离再住在对面。她的五个男性室友并不是那种很难相处的男生,即使散兵看起来有些毒舌,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
提瓦特男子大学的寝室是一户三室的大单间,她被分配到和散兵住一间寝室,艾尔海森和卡维住在他们的隔壁,而另外两名室友那维莱特和钟离再住在对面。她的五个男性室友并不是那种很难相处的男生,即使散兵看起来有些毒舌,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他实际上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罢了。艾尔海森、钟离和那维莱特他们三个人却是那种从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至于卡维,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但是大大咧咧的好人,也许他只有看着自己的设计作品的时候才会做到百分百严谨吧。
她和几个好室友相处得并不错,慢慢地他们之间就熟悉起来,只是除了卡维那个家伙,她和其他人只能算上一般朋友。尤其是艾尔海森那个家伙,与所有人之间都化着泾渭分明的界限,大家彼此都特别互相尊重,起初日子也过得相安无事。
然而,事情的转变从那一天开始。第一个发现她真实身份的人是整个宿舍最谨慎得过分的男人,他撞到了她鬼鬼祟祟地出门扔垃圾,而她一不下心撞到了艾尔海森的身上,手中提着黑色的塑料袋里滚出了带血的卫生巾,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异常。这个东西出现在男生的寝室里实在太突兀了,哪个男人会用到它,还是带血的?
“你带女朋友回来了吗?”艾尔海森随口的一句质疑就让女孩紧张得头冒冷汗,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是啊……她已经走了……艾尔海森……真是不好意思!”她匆匆忙忙地弯下腰收拾起那团东西,试图避开了艾尔海森探究的视线。
“是吗?”艾尔海森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他打量起眼前的同学,他平时没有过多注意眼前的人,荧同学很娇小,皮肤也远比一般男生要平滑细腻,如果说是她是一个女孩子也不成问题。他的目光岑冷,敏锐的视线扫过她额上的冷汗,她这副焦急的模样反而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他的心中立刻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艾尔海森唇角挪出一丝揶揄的弧度,他的问题如珠连炮一样轰炸而来:“那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读什么专业?”
“这是我的事情……她是我的女朋友!艾尔海森……和你没关系!”她根本没来得及编那么多,方才只是顺着艾尔海森的话接下去而已,哪能回到他的质问呢?男人只是一哂,他瞥了一眼荧,心中的猜测也逐渐转变为肯定:“荧,你该不会是女孩子吧?”
她心中最柔软的秘密被他戳中,少女的手心立刻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抓着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当场呆在了那里。怎么办……艾尔海森不会已经发现了吧?眼看高大的男人朝着她步步逼近,少女顿时就被高大的男人堵到了墙角,身后是宿舍坚硬的墙面,他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无处可遁,整个人由于过度紧张而僵在那里。
“艾尔海森,我是男生!”她压低声音、肯定而坚定地答道,对方反而当作没有听到一样,他伸手抬起了她的脸,语气缓慢地道:“如果你能把上衣脱了,我就相信你是一个男生,你敢吗?”
少女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她瞪了一眼艾尔海森,语气冷漠地说道:“艾尔海森,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我可不喜欢男人!放开我,我要去出去了!”
反应这么激烈……看起来的的确确是女生无疑,艾尔海森啧了一声,他一直以来对荧的印象很不错,她虽然瘦小但是头脑聪明,听说在她的专业课程也能门门拔尖,加上她并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的室友,他一直对她蛮有好感。而这一份好感,在他发现她是女生之后,迅速地发生了微妙的变质。以往落在他眼中的瘦弱,顷刻间就变成属于少女的娇小,她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他逼到角落的兔子,看起来——就和兔子一样诱人。
“嗯,我也不喜欢男人。”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男人伸出手,将她的腰带往自己的怀里。艾尔海森是一个果断的行动派,在确定长相美貌的荧是女生之后,艾尔海森立刻付诸了行动,他吻上了荧的嘴唇,将她压在墙上,好好地品尝这位漂亮的女同学的美好。
艾尔海森这个流氓!少女被他突然袭来的吻怔愣在了当场,立刻下意识地抬起头要去踢开他,男人将手直接挤入了荧的双腿之中,反客为主,一下就将她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对外举报你的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后果吧?”艾尔海森一句话就打消了少女反抗的念头,她恶狠狠地瞪着她,女孩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冷淡地说道:“艾尔海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出去扔东西,一会儿回来到我的房间里来。”艾尔海森这句话充满了暗示性,她是一个聪明的成年女人,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冷漠地回应道:“我今天不方便,能不能改天?”
“没关系,我知道。”艾尔海森撤销了对她的压制,暂时放过了荧,艾尔海森在她稍稍放松下来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所以我们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卡维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图书馆已经关闭了,他只能从图书馆转战到寝室继续学习,艾尔海森那个家伙今天居然没有在书桌面前学习,他深色的床帘已经拉上了,严严实实地看不到一点缝隙,他好奇地朝着不透光的床帘里瞄了好几眼,忍不住开口问道:“艾尔海森,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么早就睡觉了?”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伸出手,揉了揉正在努力让他满意的小姑娘的头发,让被吓到的她稍微安稳下来,然后才悠悠然地开口:“我没事,只是今天想要早点休息。”
他今天难得没有和揶揄卡维,艾尔海森没有再说话,卡维则伏案继续完成他的设计稿,可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艾尔海森的床上几声异样的声音,那仿佛是女孩子的喘息,那几声轻轻的呢喃落在卡维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让这个正值当年、血气方刚的男人顿时弹了起来。卡维抬起头,问道:“艾尔海森,你在床上干嘛呢?”
金发少女吓得赶紧从他的身上抬起头,她的嘴角还挂着一缕污渍,她惊慌地看着艾尔海森,对方反而淡定地用纸巾擦去了金发女子嘴角的污渍,将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冷冷地回了卡维一句:“看(hexie)片。”
“你还会看(hexie)片?!”床下的卡维顿时露出了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可对方显然不愿意再和他搭话了,黑色的床帘内部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卡维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书桌之前,艾尔海森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便再打扰,真把他得罪了,对自己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整个寝室的人都注意到了艾尔海森和荧直接那些微妙的变化,比如散兵就直接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对,他不止一次在晚上起来接水的时候发现她从艾尔海森的房间里偷偷摸摸出来,也不止一次看到艾尔海森提来黑色的塑料袋交到荧的手里,在图书馆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学习……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飞猛进起来,散兵满腹疑窦,对女孩也渐渐地生起了几分怀疑。钟离和那维莱特自然不会多问,而卡维这个呆子则很自然地往那个方面去想——艾尔海森居然喜欢男生啊!但是他为什么还会看和女孩子的动作片呢?
散兵是第二个发现她是女孩子的人,这个事情还得追溯到那次体育课,散兵和荧都选修了排球课,散兵看不上其他组的男同学,就和荧一组进行对练。她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总会穿上深色的T恤,因为很怕汗湿之后就会暴露她束胸的事实。
自从散兵意识到她和艾尔海森的关系不一般之后,散兵偶尔也会对这位室友抱有奇怪的目光,他今天打球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看了荧两眼。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手中的排球上,正努力地将手中的球抛高,她白皙的手腕都已经一片淤青红肿,但目光依旧集齐专注,专注到她没有留意从远处飞来的排球,就算散兵和身边的其他同学及时提醒,那枚飞来的排球还是直接砸到了女孩的头顶。
她尖叫了一声,被排球砸得眼冒金星,朝着身前的平地倒去,散兵眼疾手快地箭步上前,将女孩抱进怀里,就是抱住荧的那一刻,她柔软的胸脯压到了散兵伸过来的臂弯,那一处特殊的感觉让散兵大吃一惊。饱满、柔软、不同于男子平坦的胸膛……散兵在这一刹,似乎明白她为什么会和艾尔海森有异常的关系!
“同学,同学你怎么样了?”那位失手的男同学立刻跑到了散兵和荧这边,他满脸焦急,脸上充满了歉意,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男生们七嘴八舌地关心起她的伤势,紫发少年看了一眼周围的男生们,率先将荧直接背了起来。
“老师,我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散兵立刻和焦急的体育老师请假,在得到了他的肯定答复之后,他立刻带着肩膀上的女孩前往医院。
散兵原本是打算打车去医院的,在半途之中,他遇到了刚从法学院出来的那维莱特,他的家就在学校附近,所以那维莱特经常可以开车来往学校和家中,并不常住宿舍。当那维莱特撞到散兵背着荧往校外奔去的时候,心善的好室友那维莱特叫住了散兵:“散兵同学,荧同学这是怎么了?”
“她被排球砸到了,我准备送她去医院。”散兵语气简短地说道,那维莱特没有一丝犹豫,果断提出要送他们:“那好,我开车。”
荧还在散兵肩头昏睡不醒,散兵就没有拒绝,现在还是同学的健康比较重要。他背着女孩上了那维莱特的车,少女昏倒在他的肩头,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和浓密的眼睫,散兵愈发觉得她就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那维莱特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上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疑惑:散兵这是怎么了,他不会要和艾尔海森一样都喜欢男人吧?
他一路开车开得飞快,很快就飞抵医院,抵达急诊大厅的时候,荧还没有醒。散兵替她挂了号,一路忙前忙后,陪着少女去做各项检查,那维莱特则安静地暂时缴纳了全部的账单,一轮检查下来,荧已经醒了过来。
她是被疼醒的,男生打排球本身就很用力,被那从远处飞速袭来的排球砸到,她直接昏迷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最先感受到的就是痛,尖锐的疼痛感从后脑处蔓延开来,她疼得狠狠呲牙,她靠在散兵的肩头,吃痛地唔了一声。
这声呻吟立刻招来了散兵和那维莱特的注意,散兵满脸嫌弃,可还是语气十分温柔地说:“你醒了?伤口有点疼,忍一忍吧!”“我这是在医院吗?谢谢你……散兵……”她这才回忆起当时在体育课上的情景,当发现自己身处医院之后,她立刻友好地和散兵道谢,心中却在担心,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是女生的事情!她已经被艾尔海森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家伙整天在宿舍吃她的豆腐,甚至他们两个早已经……万一再被散兵发现,她以后在宿舍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别乱动!你都这个样子了,好好待着吧!”散兵嫌弃地将企图乱动的女生按回了自己的肩头,她在尝试挪开无果之后,只能接受自己这副与散兵依偎在一起的虚弱的模样。
医生将“女朋友”三个字说得无比顺口,紫发少年一愣,他稍后便默认了这个称呼,他微笑地和医生道谢:“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少女却急得抬起胳膊轻轻地捅了捅散兵的腰,他反握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站在一旁的那维莱特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了过来,他蹙起眉,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席卷而来——荧其实是女生?!
看散兵的反应,他如果对荧也有意思的话,那么艾尔海森和她又算是什么回事?所以他是被卷入了一场三角恋的风波吗?算了,这些事情应该也和他无关吧?
在回去的路上,那维莱特和散兵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她身份的事情,她的心里却为刚才暴露身份的事情惴惴不安,俩位室友对她的态度也和眼前没有什么分别,他们应该不会和艾尔海森一样欺负她吧?荧目前安心了不少,被他们知道也没什么,至少她在宿舍需要提防的人只有钟离和卡维了,她晚上也可以安稳地睡着,不用担心夜晚说梦话被散兵听到……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所料。在她受伤的前几天,散兵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连艾尔海森那个家伙都消停了很多,每天上药的事情都由艾尔海森和散兵轮流负责,她伤的是脑袋,四肢健全,能跑能跳,这两个人却剥夺了她去食堂的权力,每天在寝室轮流给她做营养餐……她能感受到,每天蹭饭的卡维同学每一秒都在用古怪的眼神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回逡巡!她闭上眼睛都能想到,卡维他每天都在想什么!她原本再忍一忍,还有三年就能毕业了,然而散兵同学也终于在她康复的那天露出了獠牙。
艾尔海森和她晚上有约,她收拾好准备出门,散兵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着急去哪?又要去找那个家伙吗?”他口中的那个家伙自然就是艾尔海森,散兵在提到他的名字之时,语气可颇有几分不爽。
“……”她沉默了一下,也没有瞒他,当下就承认了:“对……我们在交往。我准备和他去约会了。散兵同学,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他是你的对象,我就不是你的对象了?当时在医院,你可是默认了我们的关系的。”散兵充分发挥了自己厚颜无耻的天性,脸上是掩盖不了的嫉妒,少女顿时瞪大了双眼,她几时默认了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了?为什么这家伙要这么贴上来?!
“散兵,那次分明是医生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她心里慌了,挣扎着要挣开散兵的手,可他不依不饶,仗着自己的力气被她大,直接将她推倒至了床上,他不由分说就欺身上来,将着急的姑娘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手很不安分地往她衣服里钻,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愿:“我不管,我就是你对象,你天天陪艾尔海森,为什么今天不能陪我?他有这么好,让你那么喜欢?今天不如试试我的,我也会让你很爽的!”
少女被他无耻又露骨的言论臊得满脸通红,她想推开少年,奈何力气并没有那么大,他的身体就像是铜墙铁壁,她推不动分毫,只能让他最终得手,将她在床上脱得干干净净……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年纪轻轻,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应付散兵实属勉强,第一次开荤的少年可给女孩折腾得够呛……
宣泄之后,少年的额上都挂出了一层薄汗,而少女早已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再有。心满意足的少年吮去嘴角混合的津液,看着在自己面前眼波微漾的女子,散兵扬起了一丝笑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他微笑起来,像只妖娆妩媚的罂粟,少年啧啧赞叹道:“真甜……”
房内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灰发男人现在特别担心她的安危,立刻就想要打开门进去,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散兵赤裸着上身,神情魇足与地站在门前,他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自己的情敌,语气悠悠地道:“她今晚不方便,你可以走了。”
“我靠,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由于动静过大,在房间内画图的卡维都被引了出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厮打到客厅的两个人,很难想象,艾尔海森那种人居然会和人打架,打架的对象竟然还是散兵同学。
“她是我的人,你再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什么是你的?她承认了吗?”
“你再说一遍!”
……
客厅里的抱枕、钟离买回来的杂志、卡维制作好的模型,都变成了他们两个男人打架的工具。不一会儿,整洁的客厅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卡维曾经试图上去将他们两个男人拉开,可见他们之间的战火激烈至此,他不敢动、不敢动!
“够了,你们俩别打了!都给我进来!”眼看他们俩之间的战争逐渐白热化,引发这一切的女孩气喘吁吁地扶着墙,硬生生让两个人立刻乖乖地停下手。卡维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成战火的起因,心中的八卦之魂燃得十分恶劣,艾尔海森的余光瞥见了卡维探究的眼神,直接瞪了卡维一眼,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卡维的视线,径直走向了荧的房间,他和散兵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们俩下手不轻,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身上和脸上都都有些淤青与红肿。少女检查了他们的伤势,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翻出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了创可贴和活血消肿的药,给他们两个男人上药。
“疼……轻点……”散兵此刻惯会转可怜,他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孔,他本生了一副姿容绝色的脸,而今紫玉般的眼眸中浮着一丝泪光,看起来愈发可怜。她是九曲菩萨心肠,手上的力道软了几分,女孩嘴上还在不依不饶地嗔怪道:“谁让你们打架!现在知道疼了吧!活该!”
今晚被晾了一晚的男人心里有气,将帮忙上药的姑娘拽入了他的怀中,他的唇贴上她的后颈,暧昧地在吻了吻她的脖子,粗声道:“我今晚特别担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就好……”
“艾尔海森!”她感到他开始变得不太安分,立刻想要制止他的胡作非为,他的双手恍若一道火龙,攀附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随时可能烧起。她想要找人救她,也许可以找散兵?
可女孩骤然迎上散兵的双眸,他方才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现在他的眼底亦是燃了一团火,烈焰几乎喷薄而出,想要将她卷入火舌之下,被烈火焚身……她感觉一下坠入了他们俩共同织就的囚牢,无法逃离。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她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床头摆着两个精美的礼盒,大的礼盒打开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红裙,小的盒子则是散兵赔给她的新手机。按照艾尔海森的计划,她今天本来应该穿着这身漂亮的裙子和他一起在游轮上过一个美好的、无人打搅的周末,现在看来这身裙子只能留到暑假再穿了。
礼物虽然很好……送礼的俩人却实在可恶!她脑海之中回忆起他们昨晚所做的一切,少女愤愤地嘟起嘴,将手中红裙直接塞进了柜子里,砰地一声将柜门关上。艾尔海森、散兵,都是混蛋!现在看来,宿舍里只有那维莱特是一位友好的绅士!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钟离温和有礼的声音传来:“荧同学,你醒了吗?能不能请你到我的房间里,我想就昨晚的事情和你谈一谈。”钟离的性格最是老成稳重,他为人做事都很负责,所以在大一的时候就被推举为是宿舍的寝室长,同学之间有矛盾,身为寝室长的钟离同学自然要以身作则,诚邀涉事的同学前来谈话。
来人是钟离,她便开始变得比较紧张了,少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我先去洗漱,马上就来。你稍等一下,钟离同学。”
“好的,我在房间里等你。”钟离离开了她的房门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的心中特别忐忑,她不知道钟离会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和辅导员上报昨晚的事情……其实她也并不希望更换室友,有了新的同学来,她还得多多提防新来的人。女孩忐忑地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去屋外的洗手间洗漱,然后敲开了钟离的房门。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寝室之中,白天的寝室通常没有几个人会在,艾尔海森喜欢待在图书馆,卡维会在设计学院的教室里,散兵谁也找不到,至于钟离和那维莱特,他们两个也同样特别神秘。钟离今天在寝室,一定是特意留下为了他们的事情。
她推开了他寝室的门,钟离正在给他养在宿舍的绿植浇水,他这个人的爱好与众不同,当代的年轻人或是喜欢游戏、电影、手办,他却像一个退休老干部,对遛鸟、赏花、养生一道颇有研究,甚至从不熬夜,是全宿舍睡得最早的男人,也是全宿舍起得最早的男人。
“钟离同学……”少女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温柔。他举起了一盆可爱的绿色多肉,给她展示起手中美丽的盆栽:“你觉得这盆多肉好看吗?”
“好……好看……”她不明白老干部为什么一开口是问她多肉的事情,她只好硬着头皮地说道。钟离嘴角弯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轻轻地触了触多肉青翠欲滴的叶子,半是调侃又半是认真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盆多肉和你一样可爱?”
“什么?”她为钟离这不着边际的话而感到困惑,那男人反而轻笑起来,小心地将手中的多肉放回原本的地方,钟离道:“这株多肉叫做熊童子,寓意为玲珑有致,美丽可爱,荧不就是这样的女生吗?”
“钟离……你开什么玩笑呢……”钟离的一句话就让她脸色都整个变了,荧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她不敢直视钟离的目光,他金色的眸子反复带着一种强大的威慑,她在这等压迫之下喘不过气来。
“我很抱歉,虽然可能冒犯了你的隐私……但是有件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学生会前几天来我们宿舍查过房,我带他们检查了你们的房间,临走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之前的病历,上面写了你的性别……是女生。在事后,我有找艾尔海森先生确认过此事,因为我还注意到他之前购置过一些女性用品……我大胆推测他是买给你的……他并没有承认,但是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推论。”
那些病历!那天她和散兵就医归来,由于身份已经暴露,她没有妥善保存……所以不小心被钟离看到了吗?她的心变得愈发沉重,她没有想过,钟离甚至敢去找艾尔海森求证,而艾尔海森也会在钟离的面前袒护她……现在危机的警报变得更加尖锐……如果钟离也发现了,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恕我冒昧,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荧同学要扮成男生,混入学校吗?”钟离深表歉意地开口,可是他的目光紧锁女孩不放,破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在其中。
“因为……因为我想学的专业只在这所学校设立……钟离同学……能不能……不要向学校举报我……我只想读完我的大学……”眼看又一次瞒不住了,荧只能硬着头皮和钟离解释,她祈求地抬起眼,用卑微、祈求的目光望着他。
宿舍里最善良温和不过的老干部钟离嘴角浮现了一丝她熟悉的微笑——掠夺、贪婪以及欲念,他撕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具,几乎不加掩饰他的目的:“艾尔海森可以,散兵可以,那么我应该也可以吧?”
虽然荧同学长相也很清秀、平时刻苦努力、待人又温和,卡维对她也赞许有加,可惜了,如果荧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那就好了!针对目前的情况,卡维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远离这一群古怪的室友!
卡维日日夜夜地早出晚归方便了其他人的为所欲为,钟离、散兵和艾尔海森之间经常保持着默契的平衡,那维莱特的加入还得从一次意外说起,寝室里除了卡维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每天关上房门,艾尔海森也好、散兵也罢,都会与她在宿舍举止亲昵,若是没有人在,她与他们在客厅都做过荒淫无比的事情……她气愤地将他们三个人称之为喂不饱的饿狼,他们好像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称呼,还为此沾沾自喜!
那维莱特并没有对荧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散兵一直是荧的男朋友,他在医院听到了散兵亲口承认的这一事实,艾尔海森大约是一个厚脸皮的介入者,所以散兵看到他就不会有多好的脸色。那维莱特也要承认,他对荧的好感在知道她是一位美丽聪慧的女子之后迅速质变,可他如此规矩的男人,只是将这份感情藏于心中。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回到寝室,这种状态将一直保持到毕业,甚至遥远的未来。
那天,那维莱特将一份重要的资料遗留在了寝室,他便从图书馆折身回到寝室之中。在靠近自己的房门的收获,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寝室里好像有一些少女似有若无的喘息声,他以为是他出现了幻觉,男人径直地走向了自己卧室的方向。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那维莱特才知道,自己多日以来的隐忍多么荒唐可笑,他的好室友们可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是道德、什么是规矩。在他的眼前,那维莱特好感已久的少女被钟离和艾尔海森夹在了中间,她勾着钟离的脖子,像枝荏弱盛放的桃花,花蕊上还有方才春雨恩泽留下的清透水珠,折射着潋滟的春光。
“这下被那维莱特法发现了呢……看来今天宝贝要多辛苦一些了,他应该也需要你吧?”钟离的眼角那抹绯色显得愈加深红,他托着荧的纤腰,看了一眼愣在当地的那维莱特之后,他戏谑地微笑。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同学……先用……先用……嘴巴可以吗?”荧早就接受了这个寝室之中荒唐的关系,何况现在,她的心思都在一片无序的混乱之中,她歪过头,对着那维莱特发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邀请。
那维莱特已经将他的法学资料抛诸脑后,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早知如此,他为什么没有早点下手呢?其他人根本不讲武德!好在现在……为时不晚!
他朝着他们三个人步步走近,那维莱特没有任何一丝犹豫,他俯身吻住了朝思夜想的女孩,这个男人的理智也彻底沉沦,烟消云散。世界是荒诞的,但是他们存在于荒诞之间,不妨与荒诞共舞……
*非代入荧向
*我流荧妹性情较为清冷,但是内里很温柔
*是all荧汤底的钟荧(不过没什么与其他角色互动的情节啦,只是为了突出荧追求者多)
*篇幅比较短,不要介意,不算彩蛋5k+
之前有一位宝子想看钟荧(六千岁龙龙在线追妻),所以写了
正文——
“第五次了……”
坐在不远处正在处理莫名其妙账单的胡桃看着自家客卿盯着这页书久久未翻页,心里暗想。
自从成为往生堂的客卿后,钟离沉稳的性格与处之泰然的行事风格让不少客人放心之至,因此客源不断上升,作为堂主的胡桃自然很满意,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供着这位客卿...
自从成为往生堂的客卿后,钟离沉稳的性格与处之泰然的行事风格让不少客人放心之至,因此客源不断上升,作为堂主的胡桃自然很满意,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供着这位客卿
只不过……
一向冷静自持的客卿竟走神了,杯中的茶凉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嗯?这账单上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八重堂的…呃,最新发行的爱情小说?还有枕玉老师为数不多的言情武侠小说…还带男女主相恋时特赠插图?
地铁,老人,手机.jpg
就在胡桃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原因时,账单的制造者正注视着小说中刻画的动人情节认真思考:
少女哭得梨花带泪,转身欲走,却被一言不发的男人一把拉进怀里
“你滚,你滚啊!我不要你……呜呜……”
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
“不,我不会走……”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带着宠溺与温柔,“你是我的挚爱,是我的唯一,我又怎么会放手呢……”
原来如此,现在的小说情节都如此……浮夸么
落伍的岩神抚着下颚如实想着
连看了几本爱情小说,文中女主的性格完全对不上号,男主也是一副狂拽酷炫dia……罢了,此词不太文雅。
作为最为古老的神明,摩拉克斯自认为自己的见识相当广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直到遇到荧
来自星海的旅行者性子淡淡的,行事风格干脆利落,待友人也是极好的。自从结识以来,荧给他送过不少东西,也陪过他许多次。
明明两人的定义只是友人,但是钟离无可避免地喜欢上这个沉默寡言却温柔细心的少女
无奈,旅行者似乎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荧在情感方面的迟钝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甚至当面挑明都无济于事,比如那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如今荧认识了更多的,在她看来是“朋友”实则是追求者的男性,饶是一向冷静的钟离也冷静不下来了
再冷静下去未来的夫人被抢了也不知道
于是,六千岁的龙龙抱着强烈的求知欲,对爱情方面的书籍进行了深刻的研究
……虽然方向不太对就是了
合上书,貌若天神的男人轻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嗯…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信的,毕竟从来没有人说他长得丑,虽然不知道荧是否追求颜值……还有自己的性格相较于其他人更加靠谱与成熟,但如果荧不喜欢他这种性格的呢……
心情又低落下去,钟离抿着唇将书收好,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更奇怪了,客卿从来没这样走路过,哪怕是最喜欢的听书快要错过了也是不紧不慢地踱着步悠哉地过去
淡然似乎刻在了这个男人的骨子里
钟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现在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转着,明明是六千岁的神明却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青涩
一把年纪了连恋爱没谈过会被嘲笑的吧
真是胆小啊,摩拉克斯
钟离嘲讽着自己,明明活了那么久,魔神战争也挺过来了,这么点小事却还退缩呢?
是的,他不敢,他不敢赌少女对他的情感,虽然钟离知道99.999999%的概率荧只是认为他们两个之间是纯粹的友情,但是……
眉眼如画的男人勾着唇讽刺地笑了
友谊……会变质啊……
就像磨损一样,情感这种事是会逐步变深的
想着想着,钟离走到了平常闲逛的码头,正思索着,却听到了几声议论
“我超,你们知道吗,旅行者竟然性冷淡,真是太可惜了!”
“?别太荒谬,你在说哪个旅行者?”
“肯定是保护我们璃月的那个啊,就是那个心地善良清清冷冷美得要死的那个啊!”
不过……
剑眉微蹙,钟离上前一步,看着眼前呆愣的几人,沉声问:“这位小友,可否……再说得详细些?”
话一出口,不光是交谈的几人愣住了,钟离自己也愣了
他本不应该做出如此大胆无礼的举动,岁月沉淀了这个男人良好的教养,优良的品行,温和的言行举止
这些无不让他鹤立鸡群,超脱世俗
摩拉克斯是岩之国的神明,是契约之神,是财神,是武神。
他是上苍的神造之物,是最为满意的作品。
但是这个神造物却出现了一些瑕疵,那是来自苍穹之外的少女造成的。
而交谈的几人傻眼了,眼前的男人颜值高得过分,英气逼人的眉眼,弧度优越的高挺鼻梁,拉成直线的薄唇抿着,金棕色的眸子带着压迫却又有些亲和感,墨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在身后飘荡,月光染白了他的发,像是从画里走出的神明。
挺拔精壮的身躯被剪裁得体的中式西装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雄性荷尔蒙还是无可避免地四处传播着,引得码头上的女性们频频回头。
谈吐温和优雅,态度彬彬有礼,措辞简洁礼貌,气质沉稳冷静
妈耶,这种完美的男人竟然真实存在吗?
几个人感叹完后,立马应了声:“没问题的先生,我们现在就和你详细说说”
最先开口的水手清了清嗓,小声说:“我们船队之前不是去稻妻了吗?然后嘛,我之前在码头卸货时,听到旁边有几个像是报刊编辑者的人神秘兮兮地讨论,我只隐约听到几个词,比如说什么‘旅行者’,‘拒绝’,‘性冷淡’这样的”
“啊,还有我!”一位商人打扮的男人立马说:“我上个月去须弥跑了趟,做生意嘛就是东跑西跑。因为有些文件需要确认,所以我去了教令院,在等文件的时候,我听到我旁边那几个学者嘀嘀咕咕地说什么‘旅行者……性欲……’,‘嗯对,性冷淡’这样的话,说完还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哎……旅行者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却是性冷淡……看来她注定要孤独终身了……”
“给我闭嘴!”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跳起来给说话的工人一个爆栗,“你怎么就确定旅行者不会有喜欢的人呢?就你那情商,还搁这分析情感问题,滚回去在学几年吧小弟弟”
失魂落魄地走回往生堂,忽略胡桃奇怪的眼神,钟离兀自坐下,向来平静的心五味杂陈
庆幸又失落
庆幸她不会被其他人抢走,失落她也不会喜欢上自己
后者似乎更深一些
好巧不巧,欢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胡桃,钟离我们来看你们啦!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啦!”
不用转身,熟悉的,清冷的独属于那人的嗓音响起:“好久不见,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金棕色的眸子涌起爱意,强压下汹涌的情愫,钟离转过身,注视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少女,勉强扯开笑容:“好久不见,荧,你还好么?”
“我很好,钟离先生你呢?”金发旅行者站定在客卿面前,带着关怀的眼神,柔软的唇一张一合,击破了男人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吐露真情的话语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荧看着钟离奇怪的神色便凑近了些,蹙着眉问:“先生你怎么了?”
少女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他的额头,金色的眸子满是温暖与关怀
这种眼神不仅仅属于他,属于她的每一个友人
钟离知道自己差点失控,仅存的理智将他拉了回来,他只是平静地回答:“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是吗,你看上去没有好好休息”荧疑惑地开口询问
一旁的派蒙也附和着
“无碍,忙于工作罢了”
胡桃敢怒不敢言,谁天天在街上遛鸟,鉴石,听书,她就不说了!
虽然工作做得确实不错吧……
“工作也应该劳逸结合”少女嘱托着,递上一个精美的礼盒,“这是给你的伴手礼”
不易察觉的喜悦在眸底漫开,将礼物盒接过放置一旁,钟离撇过头看着茶水说:“荧,你这几日……忙么?”
喉咙有些紧,手指收紧了些,茶水轻轻晃着,起了些波澜,男人不敢去看心爱的女孩
这一刻,钟离对于爱情小说中的暗恋有了清晰的认识
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却又不能捅破这层关系,只好以别样的身份与她共度时光
痛苦而甜蜜
“不忙,怎么了?”金眸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胡桃和派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手里磕着瓜子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飞机啊?
胡桃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账单,奇奇怪怪的书……原来是自家客卿追旅行者的攻略啊
磕到了磕到了,回头就跟香菱说
红色眸子里的梅花状瞳孔都快变成爱心形状了
很想,很想你
自从你离开后,就很想你
宛如恋人耳语般的话被压下,就像神明压抑的感情
“最近有件事想对你说”
眼前的男人眉如远黛,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如同石珀般明亮的光芒,眼尾的丹红染上情色。
荧恍了神,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好”她答到
看着男人舒展的笑颜,金棕色的眸子闪着的愉悦的光芒,荧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放个假好了
于是,第二天旅行者准时准点到达了往生堂,看到了端坐在桌旁的客卿
滚烫的茶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男人精致的眉眼,朱红的眼影带出了几丝媚意。
“荧,你来了?走吧,我先陪你去做委托”
钟离站起身,神色温柔的看着金发的少女
“可是……”荧的神色有些迟疑,“不是要陪你么?”
“我陪着你去委托,也算是你陪我,于情于理”
好像是哦,荧思索了一下,便点点头:“麻烦你了钟离先生”
身姿秀颀的男人转过头,垂眸注视着少女,清晰的字句吐出:“叫我钟离,荧”
不是请求,不是征询,是命令
金发少女怔怔地抬眸,心底涌起异样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迅速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应了一声
打委托,逛街,鉴石,听书,荧第一次尝试这种老年生活,觉得颇为新奇。
听书时,田铁嘴在上头讲得欢快,可是荧一个字也没听
她在听钟离讲故事
提瓦特大陆的过往很神秘,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荧就算好奇也无法得知过多的信息
但是钟离这个活了六千岁的神明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昔日的岩王帝君讲述着往事,来自异乡的旅行者不知不觉听入迷了
“我明天还想听你讲故事,钟离”
男人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窥见那绝色的脸庞
他说:“好”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每天都过得很充实,钟离还给她买了一只棕色的小团雀,被荧养在壶里,每天派蒙就和这只小鸟做伴
最后一天很快到了,在傍晚时钟离没有带她听书的地方,而是来到了绝云间
两人爬到绝云间最高的山上时,黎明即将到来,严格意义上说,已经不是最后一天了,但荧没有在意,她看着身侧负手而立的男人,疑惑地想
钟离带她来这儿是有什么用意么?
“旅者”男人出声唤她,他侧身站着,天色还有些昏暗,看不清神色,“我无意冒犯,但不久前我听闻你……是性冷淡?”
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扑克脸上显现出惊讶的神色:“……这么离谱的传闻……是哪来的……”
再说是不是性冷淡她也不知道啊
“不是就好……”
钟离似乎松了口气,荧一脸茫然
初升的太阳耀眼夺目,金黄的阳光打在男人身上,形成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衬得他更像是不小心坠入尘世的神明
……哦,不对他本来就是
“荧”
长身玉立的神明垂着眸注视着金发的少女,金棕色的眸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不明的情愫让荧有些看不懂。
手被轻轻牵起,男人的五指纤长,带着指环更是极具诱惑,荧奇怪地抬眸看着他。
风吹过,却没有吹动钟离如同磐石一般坚定的心,完整的言语勾勒出情爱的形状
他说:“我爱你”
荧迅速垂下眸子,如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颤
她的心很混乱,复杂的感情混杂着,像多彩的颜色相互碰撞,最终形成绚烂的彩虹。
不是喜欢,是爱
深吸一口气,荧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但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罕见地有了退缩之意
奇怪,明明面对风魔龙,若陀这样的凶兽时她都没有退缩的
先前并非没有被告白的经历,不过都被她婉言谢绝
然而眼前的男人,他成熟,稳重,出众的外貌,出色的能力让人无法不欣赏他。
更重要的是,一礼拜的相处让荧看到钟离身上隐藏的温柔,也理解了为什么他想要卸下神位
他曾是杀伐果断的武神,是带来财富的财神,是严明法度的契约之神……
但不管是哪个他,如今都已经重叠在一起,形成了眼前的男人,钟离
若是忽略他那出众的外貌等天生的优越条件,平凡的身份,平凡的生活,平凡的背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出彩的追求者。
但偏偏,偏偏因为他,荧向来沉寂的心乱了
因为他知道,钟离不仅仅是往生堂的客卿,更是曾经肩负重任的岩神。
充满悲伤的回忆没有击垮这个男人,只是磨砺他,让他更加坚强。
金眸闭了闭,她回握住钟离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精致的脸庞满是认真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感受,但是钟离,我希望你能引导我”
沉睡了五百年,长久地封闭自我,不与他人社交,这让少女的情感迟钝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好在,钟离没有放弃,他坚持不懈地,执着地敲开了旅行者一直尘封的情感之门。
昔日的岩王帝君,如今的凡人钟离失笑,他将金发少女拥入怀中,低沉磁性的声音满含笑意与喜悦
他说:
“你不是还想听我故事的结局么?”
这难道不就是了吗,岩神脱离了神位,爱上了一位美丽强大的旅行者,最终修成正果。
属于摩拉克斯的故事结束了,而属于凡人钟离的故事刚刚开始。
END
结局之后的乌龙:
荧:钟离,其实我不是性冷淡,稻妻的那几个人其实是在说我性情冷淡,须弥的学者最近把我当做研究课题了,看我平常清心寡欲就以为我是性冷淡。
钟离:……
此时,六千岁的龙龙松了口气,虽然他并不追求那方面的需求,但是能与爱人亲热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性冷淡(挠头.jpg)
只不过没说出来就是了
!注意避雷!
!!!修罗场注目!!!
荧只是太博爱了(?)
我每一个角色都非常爱,不存在偏见!(极力解释)
剩下的没画完,会尽快画完的(倒)
结尾会甜甜的!
以上!接受不了宝快避雷!><
名字很黄暴,但本质上是沙雕修罗场,要素很多
1.
【28】【19】【2】【5】【7】【10】
身高?不可能,这个数字无论用米或是厘米都显得诡异,体重更不用说了。
年龄?28倒还能理解,可是2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是我们那方面的长度吗?“确认周围没有女生的温迪疑问出声,得到的是众人死寂般的回答,尤其是头上数字显示2的散兵,表情看上去就很想弑神。
他们意外被传送进这个秘境,和旅行者失去联系,无论焦急还...
他们意外被传送进这个秘境,和旅行者失去联系,无论焦急还是疑惑都再正常不过。
恰巧这时空旷的秘境中突然传出一道分不出性别的机械音。
【才不是啊!!那是你们和旅行者相识以来总共的做爱次数】
【啊没错,是做爱】
仿佛确认似的,声音的主人重复了一遍那个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下流词汇。
2.
在场任何人的第一想法都是“谁和旅行者做过?“
第二想法是“谁和旅行者做得最多?”
于是乎头上数字显示28的达达利亚瞬间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面容英俊的棕发青年看着周围敌意暴涨的视线,想要憋笑,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各位——没想到小姐最喜欢的人居然是我。”
“大意了啊……没想到荧喜欢这种主动的人。“数字19的吟游诗人陷入沉默,他原本以为自己借助酒灌醉旅行者的技巧已经很高明了,没想到到头来的成果还不如达达利亚打直球好。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差距……”
海祇岛的大将头一次陷入如此挫败的情绪,毛茸茸的尾巴都耷拉下来,看上去倒真像被抛弃的小狗。
“嘛,别在意,这个秘境中还有其他人,万一我们其实不是最少的……”
大侦探拍了拍同乡的肩膀,话音刚落,原本只有六人的秘境中再度出现几道身影,与此同时,还有他们头上那同样醒目的数字。
【8】【23】【20】【55】
“原来你们都在这?为什么打起来了……不对,为什么都要看我?”
天才炼金术士罕见露出疑惑的神情,视线扫了眼众人头上数字的虚影,再看了下秘境中对数字含义的解释,然后抬起头。
哦,原来他是次数最高的那个。
3.
阳华挡住身旁队友猛地刺来的枪尖,周围的杀意更是如潮水流动,纵使在这样腹背受敌的情况下阿贝多也十分冷静,解释道“这只是身体检查的常规项目,都是在荧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什么常规检查需要把体液注入她的体内?”一向对阿贝多能力很认可的凯亚也有些绷不住了,至于上一个被围殴对象的达达利亚,差点想使用魔王武装,不过因在这个特殊秘境中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作罢,心想回尘歌壶一定要让旅行者下不了床。
他身旁的枫原万叶同样觉得自己失策了,原本以为和她共度良宵二十夜已经足够,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
而璃月的魈仙人则是看着自己头上的数字8陷入了沉默,清俊面容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之前做的时候都是荧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半骗半哄让他答应的,哪怕是到了现在,金发少女当时的海誓山盟仿佛依然留在耳畔,可……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伴侣。
少年仙人突然觉得,若是这时他业障发作把这里的人全杀了也没什么不对。
4.
气氛在安柏和优菈进入时缓和了些许,毕竟她们头顶上的数字都是0,未曾想到过原来还可以和旅行者发展这种关系。
优菈:“…真恐怖,她大半夜不来找我的仇我记下了。“
安柏:“啊?原来旅行者大半夜过来是有这种意思吗?“
而在八重神子和雷电影跌落秘境后,两女纷纷看着对方头上的【1】和【1】愣了半晌,得知数字的含义后僵直了身子闭目不语。
狐狸小姐不说话是因为这次的事涉及到她而无法完全看乐子,影沉默则是因为看见了散兵诧异的眼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曾经自己的造物。
本来想让他也叫荧母亲的,可是现在辈分好像又有点乱。
“继续争执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先稍安勿躁,等旅行者进来后再做断绝吧。“一向沉稳可靠的往生堂客卿开口,话语的分量就如同岩石一般令人安心,若不是头顶上还有个醒目的【40】,钟离就像一个旁观者般客观。
可再度波动变幻的秘境显然没有让这场闹剧平息下来的打算,不嫌事大的又往空间中扔了几个人。
这次加入战场的是旅行者去须弥后新认识的伙伴。
新伙伴啊……那和旅行者认识也没多久,应该没有发生过什么……
众人脑中不约而同冒出这样的想法,本没有去看来人的打算,可视线还是下意识往光亮处瞥去。
然后看见了艾尔海森头上标红的【101】
众人:……
众人:???
5.
“混蛋!你先前叫荧去办公室就是干这种事情吗?“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观察四周后瞬间察觉到状况的卡维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人的速度之快让同行的提纳里和赛诺都为之侧目。
而艾尔海森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原本集中在他身上的怒火又翻了十倍。
难得,书记官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原来她在床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最喜欢的人真的是他。
6.
然而现在离这个特殊秘境只隔了一扇大门的荧并不知道,她先前脚踩的所有船全都从里到外翻了个彻底,连个木板屑都没给她留。
旅行者距离这个自她降临到提瓦特以来最惨烈的修罗场,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