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韬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子里数到打算60就进入冬眠状态。
鼻子塞喉咙口也塞,气都喘不上来了。
蒲熠星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啦啦的。
酒店的被子还留着一股子清洁球的味道,无火香薰的味道隔着被子也钻进来,两边一夹,熏得郭文韬头昏脑涨。
刚才在寝室里两个人跟几天没吃肉的座狼一样对着啃得上天入地的,确实干柴烈火,确实不干一炮都对不起这气氛。
然后他们出了学校,打了车,开了房。
郭文韬能感觉到,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的一刻,两个人身上的情绪就剩下紧张了。
还有点兴奋,但紧张呈压倒型优势。
现在郭文韬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希望蒲熠星洗完澡出来不要发现他。
心里头的情绪说不清楚。
是期待的,闭上眼...
是期待的,闭上眼能看见蒲熠星接吻时颤抖的睫毛,嘴唇的触感和耳边的喘冖息,什么都很真实,想得郭文韬下冖腹冖发冖紧。但他忍不住地害怕,这辈子第一次要这样主动又坦诚地把自己交给别人,背后的抑制贴在微微发冖烫,知道自己被撕下去的那一刻起,什么都不受控制了。现在好歹理智,还有紧张的权利。
蒲熠星已经洗了有快十分钟了,郭文韬猜他也很紧张。
这事儿应该怎么操作?有什么注意事项?先做什么再做什么?他要亲蒲熠星多少下才算合理?
郭文韬从被窝里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去够手机。
遇事不决,百度一下。
洗手间里咔哒一声,灯关了,人出来了。
他知道情冖热远远还没有过去,这个夜晚也不会这么短暂。
但他好享受这一刻。
罂粟的味道在鼻翼间散开的瞬间已经多了一丝香甜,那个凶猛又让人害怕的味道在夹杂的瞬间变得温柔,变得更像面前的蒲熠星。
郭文韬笑着环住蒲熠星的脖颈,“你需要我。”
“什么?”蒲熠星没能听懂。
郭文韬也没解释。
他现在是真心有点感谢周峻纬,感谢他在芸芸众生里偏偏撞上了蒲熠星的后背,偏偏把五百块钱给他,让他们命中注定一样相见。
但这和周峻纬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周峻纬一头撞在柱子上了,也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
他们总会相遇。
没道理,郭文韬就是很固执地这么想。
不管有多少人觊觎,不管需要多久的试探,这就该是他的,他们为彼此准备了太久,已经等不及了。
蒲熠星轻啄郭文韬的鼻尖,“要休息一会儿吗?”
郭文韬迎上去。
“不用了。”
TBC.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其余AO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只有谈恋爱纯甜纯沙雕HE
OOC勿上升
王·专注拉踩南纬·春彧
郭文韬现在就是很郁闷。
齐思钧同学先是光荣而又伟大地翘了两节大课,然后又咕咕咕了跟郭文韬约好的晚饭,最后作为补偿请他吃夜宵。
现在坐在小摊里,郭文韬面前开了一座玫瑰园。
那玫瑰味儿浓得春色满园...
那玫瑰味儿浓得春色满园的,浓得整个烧烤摊子闻着像个花店,蜜蜂蝴蝶会绕着飞的那种。
齐思钧脖子后面贴了块纱布。
不是创口贴,不是ok绷,是他喵的一块纱布。
一巴掌大的那种。
这要不是咬烂了都不至于这么大排场。
郭文韬烧烤都吃不下去了。
玫瑰味儿的羊肉串啃着都塞牙。
但是他又不想回寝室,因为寝室里还有一个浑身散发着草叶子味儿的白糖粽子。
为什么全世界的O都有了别人的味道,就自己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郭文韬想不明白。
自从上次厕所的乌龙之后,蒲熠星那股子让人沉醉的味道再也没让郭文韬闻到过。
梦里倒是有,但是醒过来就觉得自己更可怜了。
明明是自家男朋友,为什么抑制贴贴得跟个半永久一样。
是他郭文韬不够吸引人了吗?
还是他蒲熠星的功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自从蒲熠星上次着实把他感动得够呛的一句“等你准备好”之后,那边就憋没屁了,半天没个下文。再深的感动也经不起就这么干耗,到现在郭文韬想起这句话就恨得牙痒痒。
到底在准备什么?备孕都用不了这么久。
他现在宁可蒲熠星当时就提枪上阵就地解决。
他早就准备好了,不要准备得太好,看见蒲熠星的第一眼就准备好了。但是他要怎么让蒲熠星知道这件事儿呢?总不能洗得干干净净溜光水滑地然后屁颠屁颠跑到人家床冖上去说我准备好了你快点吧?
那也太不社会主义了。
“吃啊。”对面带动情绪的罪魁祸首吃得很满足,把鸡心串往郭文韬面前推了推,“多吃点肉,你最近都瘦了。”
是啊。郭文韬心想。都愁瘦了。
愁怎么他就不愿意碰碰我。
好羡慕你,喜欢的人是青梅竹马,做事果断下手迅速,味道俗了一点但好歹有味儿。
外面还说我是高岭之花呢,到底谁是高岭之瓜?
我要是个猹,闰土田里的瓜都比他好摘。
“怎么了?”齐思钧注意到了郭文韬情绪低落,“不开心吗?出什么事儿了吗?”
郭文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事儿很不好开口。
齐思钧眯着眼睛,“蒲熠星欺负你了?”
没有。我倒是希望他欺负我了。
郭文韬斟酌了半天,问了齐思钧一个哲学基础型的问题,“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齐思钧脖子一梗,“爱情是什么?”
郭文韬一脸要写一本追忆似水年华的认真。
“我觉得,”郭文韬捧着小脸蛋子,“爱情是灵与肉的结合。”
齐思钧啃半口年糕,牙陷进面糊的时候恍然大悟。
果断把年糕放下了,“真的假的?”
郭文韬瞪大眼睛,“什么真的假的?”
齐思钧跟做贼一样左望右望,然后凑近,一双狐狸眼睛使劲瞪大,“蒲熠星出冖轨了?”
郭文韬一震,“啥?”
“你不是说爱情是灵与肉的结合吗?”齐思钧眨了眨眼睛,“灵在你这儿,那肉在谁那里?”
郭文韬说你这个解题思路是我没想到的。
齐思钧像个过来人一样拍郭文韬的肩膀,“你可小心点。”
“小心什么?”
“还能小心什么?”齐思钧瞪了郭文韬一眼,“你俩刚认识一星期就在一块儿了,你知道他是啥样的人不?”
郭文韬想了想,“长得很帅,聪明,嘴贫但可爱,特别特别温柔。”
郭文韬手里的鸭肠串儿忽然就不香了。
“还有。”齐思钧用餐巾纸擦了擦爪子,“你之前听说过蒲熠星没有?”
郭文韬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
“……”
“但你别以为人家名气不大就没人追了。”齐思钧一根手指头抵在郭文韬鼻尖,“打这儿开始排,”齐思钧指着烧烤摊的小木桌子,“至少排到西直门。”
郭文韬一脸冷淡,“疫情期间排队的时候安全距离一米以上。”
“你醋了。”
“我没有。”
“你急了。”
“我没有!”
齐思钧把一个椒盐土豆塞进郭文韬嘴里,“你可上点心吧,这种人不是让你温水煮青蛙这么熬的,是要真刀真枪跟别人夺的。”
郭文韬这下是真急了,伸手一拍,整个木桌子连着上面的鸡心鸭胗翅根翅尖扇贝土豆金针菇西蓝花都一起震了一下,“那我怎么样才能上他的床?!”
整个烧烤摊子都安静了。
邻桌半串羊肉串叼在嘴里都停住了,摊主手里拿着一个炭块没来得放进炉子里停在半空中就开始滋滋冒火光。
齐思钧跟个蜡像一样看着他。
郭文韬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死了算了。
齐思钧异常慈爱地伸手揉了揉郭文韬的小脑袋。
“别怕,妈妈爱你。”
郭文韬啪地打开了齐思钧的手。
不要男妈妈。
“帮我买杯牛奶。”
郭文韬敲蒲熠星的盘子边。
一向是有求必应,蒲熠星站起身就走。
郭文韬眯着眼睛从桌子底下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浏览器寻找书签:如何勾冖引男朋友。
潜行钻研,汲取知识,人就是在学习中成长的。
他郭文韬今天就是要撩得蒲熠星欲罢不能上蹿下跳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就地粉碎,然后撒腿就跑,让蒲熠星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
蒲熠星还没来得及说话,郭文韬拿起来就喝。
“小心烫!”
晚了。
网上写着,假装呛到让牛奶流出来,郭文韬的演技简直纯天然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舌头差点烫掉了半根。
“我没有让你买凉的吗?”
蒲熠星一脸无辜,“没有啊。”
第一步失败但是郭文韬价值千金的脑子还是让他想出了新的补救办法。
不能看着蒲熠星,网上说了不能太刻意。
若有若无地盯着牛奶杯子,伸出舌头,慢慢舔掉嘴唇上残留的液体,最后要一下嘴唇,慢慢抬眼看面前的人,眼神要娇。
完美。
郭文韬差点站起来给自己鼓掌。
唰一下,蒲熠星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面无表情,“不要舔嘴唇,会起皮,用纸巾。”
王春彧看得最起劲的时候被人啪一巴掌摁在了肩膀上。
“哦!”
一个回头,郎东哲左手抱着药理右手抱着病理,像个工地里的包工头,“在干嘛?”
王春彧把郎东哲脑袋掰下来,“看看看,蒲熠星在那边。”
郎东哲看了他一眼。
“对面那个就是郭文韬。”王春彧激动地声音都发抖,“他俩是不是成了?郭文韬是不是把周峻纬甩了?”
郎东哲声音僵硬,“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多精彩啊!”王春彧眼睛发亮,“生活就是用这样的小确幸堆积起来的,你懂什么?”
没有八卦的人生毫无活头。
王春彧扒着墙角,“我早就跟你说过蒲熠星很好吧,你看看,人专情又温柔。哪里像周峻纬,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还叼个鹌鹑蛋。”
郎东哲拍了拍王春彧的肩膀。
“干嘛?”
“这个给你。”郎东哲递给王春彧一本书,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了,留下一句教导主任一样的话,“好好看,好好想。”
书底是红色的,黄色的字很醒目。
《人民教师的自我修养》
王春彧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郭文韬最近很奇怪。”
周峻纬对蒲熠星每天三句不离郭文韬的行事作风已经见怪不怪了。要不是齐思钧今天有课,他都不会跟蒲熠星一起吃晚饭。
“嗯嗯。”周峻纬咬着西蓝花,极其敷衍,“怎么奇怪?”
蒲熠星想了想,“你见过,发冖情的猫吗?”
西蓝花啃了一半掉碗里了。
没见过。不想见。你快闭嘴。
蒲熠星是认认真真在心烦。
他和郭文韬的社会主义和谐校园爱情最近有点走进了小资主义的犄角旮旯。
最近的郭文韬实在有点太可爱了。
可爱得他就快忍不住了。
都说觉得一个人帅或是漂亮都无关紧要,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你就无可救药了。
蒲熠星现在大概是直接可以拔呼吸管子的程度。
昨天晚上郭文韬来蒲熠星寝室写论文,掉了个笔盖进桌子底下,小猫就跟滩水一样从椅子上滑下去,钻到桌子底下捡,屁冖股撅着还能晃,腰冖窝塌陷的曲线正好卡在一片若隐若现的阴影里。捡到了笔盖的小猫还惊呼一声,回头对他笑,脸颊红着耳朵也红着,笑得漂亮极了。
蒲熠星当时就双腿一蹬走得异常安详。
还好就开着郭文韬那块儿一盏台灯,黑暗里看不出蒲熠星的大兄弟有多精神。
精神到当郭文韬提出要在他寝室留宿的时候,蒲熠星二话不说拒绝了甚至连滚带爬地把人推了出去。
门一关,蒲熠星靠着门就地给自己来了一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昏黄灯光下那截摇晃的冖腰冖肢。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憋出病来。
但上次与郭文韬说了违心的等你准备好之后,那边感动得眼泪花子噼里啪啦的,看蒲熠星的眼神给人都看融化了。
他大概是喜欢这种,慢慢的,走心的。蒲熠星想。那没关系,我还能憋,我还可以,我做得到。
蒲熠星抬起头。
鼻子一动闻到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
蒲熠星往周峻纬方向嗅了嗅,“什么味儿?刚才喝橘子汽水儿了?”
周峻纬条件反射,“没有啊,怎么……”然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哦,那个是……”蒲熠星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二皮脸的男人面颊微微一红,“齐思钧的信冖息冖素。”
蒲熠星筷子一放开始拍手,“可以啊周峻纬!”
“你呢?”周峻纬用筷子戳了戳蒲熠星的手肘,“在一起这老些日子了。”
“哎呀,他没准备好。”蒲熠星低了头。
“什么叫没准备好?”
“他没有和我说啊。”
本来是说过就过应该下一秒就换的话题,在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周峻纬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他慢慢放下了筷子,“什么叫他没跟你说?”
蒲熠星眨巴着大眼睛。
“他要跟你说什么?”周峻纬问得试探。
“我不知道啊。”蒲熠星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一般正常人怎么进行的?我不知道啊?”
心中的猜想成真,周峻纬倒吸了一口冷气。
“蒲熠星。”
“干嘛?”蒲猫猫茫然瞪眼。
“你不会是母胎SOLO吧?”
蒲熠星眨了眨眼睛,“我!是啊……”
周峻纬心里可以说是汹涌澎湃大浪滔天,几百万条弹幕横着冲出来,撞得五脏六腑都胀气。
蒲熠星皱眉,“我母胎SOLO怎么了吗?很不正常吗?”
“不是,就是你长得很……”周峻纬的手在脸前面比划,很努力地斟酌着用词。
蒲熠星盯着他。
“很赵子龙。”
“什么意思?”
“七进七出,常胜将军。”
蒲熠星咬牙切齿。
“长得很不母胎SOLO。”周峻纬下定义,“怎么可能呢?就我跟齐思钧互相做了这好几年的拖油瓶,我们俩都分别谈过恋爱,你,你这……不合理啊?”
“怎么了嘛?”蒲熠星一脸理所当然,“没有遇到喜欢的啊。”
“郭文韬知道吗?”
蒲熠星脸唰就红了,“没和他说。”
周峻纬当机立断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告诉他。”
“不行!”蒲熠星一个猫猫猛扑摁住了周峻纬的手,脸憋得白里透红,“我怕他觉得我幼稚,觉得我不会谈恋爱。”
“你就是不会啊。”
“那也不行……”
周峻纬收了手机,“行,我不说。”
“你肯定转头就说。”
“我发誓。”周峻纬四根手指指着天,“我连齐思钧都不告诉。”
“不告诉什么?”背后的声音来得很及时,齐思钧放下饭盆低头给了周峻纬一个吻。
周峻纬一个抬头,“不告诉你蒲熠星母胎SOLO的事。”
齐思钧眼睛瞪得老大,“我天,蒲熠星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吗?”
扁桃体装了喇叭一样,一嗓子吼得半个食堂都停了筷子。
蒲熠星用指关节在周峻纬面前桌子上敲了敲,“你出来一下。”
“决斗。”
郭文韬窝在蒲熠星怀里玩手机。
头枕在前冖胸,整个后背都是他的温度,蒸得郭文韬浑身都舒坦。
“吃不吃夜宵?”蒲熠星在头顶上问。
“外卖吗?”
“嗯。”蒲熠星哼哼了一声。
“想吃香煎龙利鱼。”
上头噼里啪啦滑手机,“没有这个选项。”
郭文韬一个翻身,转身趴在蒲熠星身上,手肘毫不留情地给人来了一下,疼得蒲熠星一缩。
“想吃嘛。”郭文韬从下往上看着蒲熠星。
位置都是算过的,就该这样趴着,上下合适,最容易擦枪走火。
蒲熠星伸手揉了揉郭文韬的脑袋顶,“待会出学校给你买,外面摊子上应该有。”
郭文韬下巴往蒲熠星胸冖前一搁,蜷着开始刷学校论坛。
本来就是无聊,看到的东西也无聊,和平常都一样。
那门课又要小考啦求什么什么笔记作业书本啦哪幢寝室楼又跳闸啦谁谁谁又和谁谁谁表白啦蒲什么的是母胎SOLO啦……
郭文韬砰地坐直了。
一个泰山压顶一屁冖股下去蒲熠星肺差点爆了。
“唔!祖宗你轻一点!”
郭文韬坐在他身冖上跟个炸毛的猫一样,“你母胎SOLO啊?”
这会轮到蒲熠星原地弹跳了。
一把抓过郭文韬的手机,“别乱看了,他们乱说的。”
“那你不是吗?”
“我……是。”蒲熠星垂头丧气。
“咋啦?”郭文韬用手指头戳蒲熠星的肩膀头子,“我也没说啥啊。”
蒲熠星噘嘴,“都怪齐思钧。”
郭文韬拧了个舒服的姿势,话也说得随便,“母胎SOLO怎么了?我也是母胎SOLO啊。”
蒲熠星浑身一僵。
“干嘛?”郭文韬倦怠地抬了一下眼皮,“没有遇到喜欢的嘛。”
“不是,就是,觉得惊讶,你长得很……”
蒲熠星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周峻纬给他形容词,脑子里只有两个人在食堂门口对着打对方身上往下薅毛的样子,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很什么?”郭文韬看着他。
“很,”蒲熠星一拍脑门,“七进七出?”
郭文韬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在开车?”
“?!”
“哎呀,喜欢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情。”郭文韬挪了挪窝,把自己塞进蒲熠星怀里,“我本来就不是跟人接触很多的性子嘛,之前都没动心过的,见到你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感觉,咋说呢,活这么久就为了等你一样。”
郭文韬是有点困了,话说得懒洋洋的,也很随意。
可能是因为在晚上,说的随口,听的不小心就走了心。看怀里人还在滑手机,蒲熠星都想骂自己一句矫情。
但他听得好开心。
心里头涌上来的情绪取不出什么名字,就像凿开了蜂窝,一口蜜忽然堵在心头,忽然想抱抱他,想亲亲他,想说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所以蒲熠星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郭文韬都觉得不正常了。
他慢慢抬头去找蒲熠星的眼神。
刚才心头想的都不是蒲熠星会做的事儿,于是蒲熠星开口便是,“可以和我做吗?”
太久没说话了,蒲熠星声音低沉又有点沙哑,一句话给郭文韬人说软了半截。
脖颈背后的腺冖体跟着跳,一下一下地,心跳快了,它也快了。
然后革命战士郭文韬忽然想起了他的作战目标,就是要把他撩得忍不住了然后撒腿就跑。
那不就是现在吗?
这就是传说中革命胜利前戏最关键的时刻。
蒲熠星眼看着郭文韬眼里的丝丝柔情一点点变成了挥舞着大旗的英勇就义。
然后怀里的人弹起来就要跑。
蒲熠星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拽住郭文韬跨冖间的布料,轻轻一拽给人拉了回来,欺冖身上去的时候把两条纤细的腿冖分冖开在身侧。
呼吸是快了。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亮晶晶的眼睛,“夜宵还吃吗?”
郭文韬有点结巴,“不、不吃了。”
正中下怀的蒲熠星笑得有点奸诈。
“那要不要吃点别的?”
下章学数学,让南北先学
南北纬钧碟中谍
周峻纬头号妈粉郭文韬齐思钧传销头子蒲熠星
“浪漫。”
郭文韬猫在角落里拽着蒲熠星的袖子,“他说浪漫。”
蒲熠星双眼呆滞地看着郭文韬。
“你懂浪漫吗?”郭文韬问。
蒲熠星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要浪漫,要终身难忘,要让他感动得喜极而泣涕泗横流梨花带雨哭爹喊娘,要让他难忘到寝食难安刻骨铭心魂牵梦萦朝思暮想,难忘到改掉手机密码...
“要浪漫,要终身难忘,要让他感动得喜极而泣涕泗横流梨花带雨哭爹喊娘,要让他难忘到寝食难安刻骨铭心魂牵梦萦朝思暮想,难忘到改掉手机密码决心当场嫁给他然后蜜月去意大利孩子叫周可爱的程度。”郭文韬仰起脸,“原话。”
蒲熠星扶着脑门,“你到底是为什么答应他帮他筹划表白?”
“因为他的故事太悲伤了,我当场无痛当妈了。”郭文韬眼泪汪汪的,“在门口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母爱泛滥了,然后他说啥我都答应了。”
蒲熠星摆出了说教的架势,“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多管闲事。你现在帮他表白,后面帮他求婚,再后面帮他举办婚礼,再后来他俩有孩子了,喝奶还要你喂,上幼儿园要你接,小学要你教,高中考不上让你帮忙,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去你公司,买不起房子问你借钱,他俩老了去你家养老,死了还要你给他们掘墓。”
郭文韬眼角一垂小嘴一撅,“求你了……”
蒲熠星嗖一下站起来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蒲熠星坐在马路牙子上拿个圆珠笔当烟抽。
他思考人生的高度已经从为什么要在郭文韬面前逞强为什么要认识周峻纬上升到了我为什么要出生宇宙为什么要起源。
蒲熠星问郭文韬为什么不自己想。
郭文韬说我不知道啥叫浪漫我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难道我去给齐思钧下钱雨吗?
蒲熠星狂点头说好啊,要我都感动死了,感动得满地乱爬的那种。
旁边邵明明拉下脸上的英文报纸说到时候定位发给我一个。
然后郭文韬给两个人一人500结束了对话。
蒲熠星觉得自从遇到周峻纬之后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偏差。原来不是社交的性格,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别说出去找个喜欢的O谈恋爱,走在街上都不斜视的。自从周峻纬塞了五百块到他手里之后,他就跟飞升渡劫一样,给一道道雷劈得外焦里嫩的。
蒲熠星把脸埋在手里。
自己上辈子是有什么无期徒刑的罪过没还吗?要渡这么多劫才能哄自家Omega开心?
这边还没抬头,旁边一股子气吹过去,马路牙子上多了一个人。
“干嘛呢?”那边问得很自然。
“帮周峻纬想怎么表白。”蒲熠星回答地更自然。
话都说完了,蒲熠星才后知后觉地一抬头,转脸就对上了齐思钧困惑的脸。
“跟谁表白?”齐思钧问。
蒲熠星当场就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
“不知道。”蒲熠星笑了一下,拿出了这辈子撒谎不打草稿的全部本事,“周峻纬没跟我说。”
齐思钧眨了眨眼,“那你就干想吗?”
“所以才毫无头绪啊。”蒲熠星一拍大腿,“您有什么高见吗?如果是你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表白?”
蒲熠星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小红星。
不要太棒。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是要跟我表白吗?”齐思钧看着蒲熠星的眼睛。
蒲熠星一口气憋了两分钟,“不是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没有,怎么可能呢,你们不是兄弟吗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那天约会过的那个人吗?”
蒲熠星的大脑飞速运转。
是告诉齐思钧真相搞砸周峻纬的惊喜来得恐怖,还是让齐思钧觉得周峻纬喜欢上别人了结果更严重。
最后那个价值连城的脑子在报废之前想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万全之策。
蒲熠星慢慢转过身对上齐思钧的眼睛。
“齐思钧。”他郑重其事地叫对面人的名字。
“怎么了?”
“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周峻纬?”
蒲熠星坐在郭文韬和周峻纬对面,摊开了一张半米长的纸。
周峻纬眼睛瞪出了葡萄大小。
“这是教学楼。”蒲熠星在顶端画了个四方正正的小盒子,“等他下课,我们在教学楼面前铺一个五米长的红毯。”蒲熠星还贴心地带了红笔,“两边放上花篮,找几个漂亮的小朋友当花童。”两三个火柴人儿,女孩子用蓝笔添了两个小辫子,“在红毯上洒满金箔,扔几颗钻石珍珠什么的,给他豌豆公主的感觉。”纸上的红毯加了点看着像个葱油饼一样,“然后你去租一辆加长林肯,停在红毯的尽头,你穿着晚礼服站在车门前,车上拉一个横幅,写着……”
“写着什么?”郭文韬冷淡地打断,“恭喜周老板刮刮乐中了五百万吗?”
蒲猫猫噎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郭文韬。
“你对浪漫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蒲熠星眼巴巴地看着郭文韬。
郭文韬挎着手,“浪漫是带他去游轮,看夕阳潮升,为他特调一杯鸡尾酒,天色冷了就把大衣披在他身上,然后为他燃最漂亮的烟火;追他去机场,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带他从机舱里出来,在移动的阶梯上接吻;在中央公园里滑冰,牵着他的手用冰刀在雪里划出一个我爱你……”郭文韬看着奋笔疾书的蒲熠星,“我就随便说说的,这些对周峻纬都不一定行得通。”
“没有。”蒲熠星憨憨地抬头,“你喜欢的,我记一下。”
郭文韬一个没忍住老脸一红。
周峻纬捂着脸,“你们别秀了,我怎么办?”
“你什么怎么办?”蒲熠星一说就来气,笔横着摔在周峻纬面前,“你不是个铁A吗?人高马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身怀大器的,你到底哪里不行?你底下这么大个玩意儿是个海绵宝宝吗?你就A上去把他摁进墙里一顿嘬,拿个铁环往他手指头上一套说我们孩子的幼儿园我都找好了,不行吗?”
周峻纬拍桌子,“不行!”
“什么不行?”郭文韬大吃一惊,眼神往周峻纬鼓鼓囊囊的牛仔裤瞥了一眼,“你真不行啊?”
周峻纬已经开始后悔找郭文韬帮忙了。
“不能这么草率地对小齐。”周峻纬一双狗狗眼瞪得通红,“齐齐值得最好的。”
“一般来说杜冖蕾冖斯是最好的,冈冖本也不错。”蒲熠星一抬手,“就是一个建议,具体还是要参考你的尺寸和喜好。”
“说啊。”郭文韬晃周峻纬的胳膊肘,“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你就和齐思钧做朋友吧,别祸害人家小漂亮了,求你了。”
“我哪里不行了?”周峻纬急了,“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吗?”
蒲熠星一拍桌子,“你敢!”
周峻纬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生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就是想给小齐一个浪漫的,配得上他的表白。”周峻纬绞着手指头,“他容易想很多,不能太快,他会跑的。”
那边两只猫安静了。
“那你不能马上表白。”蒲熠星好歹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你要循序渐进,要从暗示和追求开始。”
郭文韬在旁边点头。
“比如说,给他准备点小礼物什么的,先让他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蒲熠星托着下巴,“他自然会奇怪,也会问你,到时候再自然而然地表白。”
周峻纬一脸怀疑地看着蒲熠星。
“我有男朋友了。”蒲熠星指了指郭文韬,“你还没有。所以,听我的。”
周峻纬和郭文韬脑袋贴着脑袋,爪子扒着爪子蹲在墙角。
“起来点!”周峻纬锤郭文韬的肩膀,“压到我玫瑰花了!”
郭文韬撅着屁冖股往旁边挪了挪。
周峻纬按了按已经有点酸的腰,“你确定讲座中途他会出来吗?蒲熠星靠不靠谱?”
“绝对靠谱。”郭文韬拍了一下周峻纬的肩膀,“我们复习一下作战计划。待会齐思钧一从大门出来,你就进去把玫瑰花放在他桌子上,蒲熠星发过精确定位了,在北纬50度46分,东经117度38分。”
“第三排第七桌!”郭文韬瞪了周峻纬一眼,“记住了吗?”
周峻纬紧张地盯着门口,“记住了记住了。”
郭文韬给蒲熠星发消息。
快点!
蒲熠星的屏幕上,一个备注韬韬的用户发过来暴躁的两个字。
“就这?”齐思钧看了一眼蒲熠星的屏幕,“给自己男朋友备注,就这?”
“那还能是什么?”
“至少也是韬韬大宝贝,后面加个爱心吧。”
蒲熠星想象了一下,等他和周峻纬在一起了,以后周峻纬就是“周周大宝贝”,后面加一个红彤彤的心心。
想着想着蒲熠星就很想罢工。
但没办法,哥哥要守护弟弟的梦想啊。
“这边出去。”蒲熠星偷摸摸把齐思钧推出了后门。
“按计划行事。”
郭文韬忽然觉得背后穿过一阵凉风。
慢慢转过头跟周峻纬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对方眼里同样的惊恐之后,一起转过了头。
齐思钧看着面前两个浑冖圆的屁冖股,很想一脚一个踹进墙里。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齐思钧装一副疑惑的样子。
周峻纬反应快一点,迅速把玫瑰放在背后,一个鲤鱼打挺在齐思钧面前站了个军姿,立正稍息一套齐全。
郭文韬慢悠悠一个猫猫翻身。
“在观察课间的同学。”江湖骗子笑得一脸从容,“周峻纬最近在写一个报告,观察和研究大学生在一个漫长的讲座中途休息会选择做什么,我们现在正在做样本调查分析。”
要不是事先知道,齐思钧差点就信了。
“这是什么?”齐思钧指了指周峻纬背后露出一两片叶子的玫瑰束。
“这个是,那个……”周峻纬掏出来也不是塞回去也不是,“我最近信冖息冖素不够浓郁,拿点玫瑰补一补。”
郭文韬翻了个白眼。
孩子还是年轻。
“你是要送谁吗?”齐思钧直击命门。
郭文韬在背后啪地踹了周峻纬一脚。
齐思钧没给周峻纬一点机会,接得很快,“是要送那个你约会过的小O吗?”
郭文韬差点把周峻纬的腿肚子踹烂。
“我知道了。”齐思钧低头微微一笑,抬头的表情里多了几分落寞,伸手拍了一下周峻纬的肩膀,“成功了请哥吃饭啊。”
没等周峻纬说话,齐思钧转身就跑了。
郭文韬最后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把周峻纬踹出去好远,“怎么回事你?随机应变懂不懂?你直接把花给他不好吗?”
“你说得轻巧!”周峻纬垮起个批脸,“你来试试?”
“爷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在啃脚呢!你能不能行了?”
“现在怎么办?”周峻纬噘着嘴,“哥……”
郭文韬一巴掌捂住心口。
哎呦可怜的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妈妈爱了,妈妈一定帮你追媳妇。
“这是阶段性的失败,继续加油,敌人是可怕的,但我们的精神是不可摧毁的。”
蒲熠星看了看远处吱哇桥叫的周峻纬和郭文韬,回头和齐思钧击了个掌。
“这是阶段性胜利,继续加油,敌人是可怕的,但我们的精神是不可摧毁的。”
齐思均狠狠地点头。
“你现在已经成功地让他觉得你误会了,现在他变成了被骗的一个,这样你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疏远他、和他保持距离,折磨他,让他难过。”
齐思钧用力点头,“嗯,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来着?”
“不能这么轻易让他追到手啊!”蒲熠星一脸恨铁不成钢,“他要是随便送点花说几句话,你就沦陷了,那怎么行?怎么有个万人垂涎的高岭之O的样子?要让他煎熬,让他求而不得,这样他以后才会更珍惜你。”
蒲熠星拍齐思钧的肩膀,“我是A,我懂他的。”
“那为什么是郭文韬先向你表白的?”
“所以说他傻嘛。”
“所以要吸取前辈的教训。”蒲熠星拉着齐思钧蹲下身,“要高傲,要表现出你在乎他,但是又不是非他不可的样子。”蒲熠星啪地打了个响指,“跟着我的感觉走,我保证周峻纬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蒲熠星像个古希腊神婆一样给齐思钧脑子洗了个干净。
洗得齐思钧都快忘了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和周峻纬在一起。
坐在路边的时候面对蒲熠星的灵魂质问,齐思钧摇头又点头,再摇头再点头,像机器卡了bug一样。
最后蒲熠星一脸坚定地告诉他,周峻纬是个愣头青,居然妄图用一些小伎俩就追到他,那是封建思想的糟粕,是对他的侮辱。所以他一定要保持高傲,一定要制定对应的计划,要让周峻纬生不如死,之后再投入他的怀抱,这样齐思钧会拥有最美好幸福不但温饱而且小康不仅小资还疯狂的爱情。
电视购物一样的煽动力,就差挂个不要998不要98不要9.8、购买和谐快乐生活附赠周峻纬一个的牌子了。
然后当场齐思钧就脑子一热抓着蒲熠星的手说,好!
齐思钧蹲在墙根底下想。
这个喷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蒲熠星抓着齐思钧的肩膀,“对生活有信心吗?”
齐思钧犹豫了一下,“有。”
“大声点!”
“有!”
“对未来有信心吗?”
“有。”
“太好了我的好同志。”蒲熠星眼神发亮,“你一定会获得属于你的幸福的!”
蒲熠星刚坐下,脖子上就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你不对劲。”郭文韬攥着手里的叉子,眼神冰冷,“你是不是在演我?”
“没有。”蒲烈士闭上双眼一脸英勇就义。
“齐思钧都招了。”
蒲熠星睁开一只眼睛,“真的?”
“真的。”郭文韬笃定。
“好吧。”蒲熠星松出一口气,“我是和齐思钧一头的。”
郭文韬放下叉子,“那我能策反你吗?”
蒲熠星没说话,夹了一筷子鱼送进嘴里。
郭文韬凑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掉了蒲熠星嘴角留下的汤汁,“我问,我能策反你吗?”
蒲熠星放下筷子就是一个海狮拍手,“能能能,太能了!”
郭文韬眼里闪光,“我有个计划。”
“什么?”
“一个能让他们立刻马上当场揣崽的计划。”
小猫咪的笑容阴森又危险。
蒲熠星咬着筷子头,“我们一队?”
“嗯。”郭文韬点头,“我们一对。”
蒲熠星安稳地喝了口汤。
“对了。”郭文韬忽然笑出了声,“齐思钧什么都没跟我说。”
“他父母是奉子成婚的。”
郭文韬愣了一下,“哦这可以告诉我吗?”
“不算不能启齿的往事,你也不会说出去。”齐思钧缓口气,“我也得找个机会说说,不然憋得慌。”
大男人的坐着讲故事总有点奇怪,郭文韬有点不适地动了两下。他倒是也有预感,这该是个特别重要的事儿,重要到齐思钧能把它设...
大男人的坐着讲故事总有点奇怪,郭文韬有点不适地动了两下。他倒是也有预感,这该是个特别重要的事儿,重要到齐思钧能把它设做手机密码。
“刚才说到哪儿了?”齐思钧眉头一皱。
“奉、奉子成婚?”郭文韬有点结巴。
“嗯。”齐思钧喝了一口水,“他们大学刚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谈了一个半月恋爱,就有了孩子,没办法只能稀里糊涂结了婚。”齐思钧顿了顿,“听说结婚的时候,他的妈妈都还没有记住他爸爸的生日。”
郭文韬很快猜到了结局,“离婚了?”
“嗯。”齐思钧点头,“在周峻纬七岁的时候。”
郭文韬沉默了。
“他们离婚的时候,两个人三十岁都不到,还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中年人。两个人都还对人生有野心,还期待着离婚之后迎来新的事业和新的感情。”
郭文韬又一次猜到了结局,但这次他没说。
“没有人要周峻纬。”齐思钧动了动身子,“带着个七岁的孩子在婚恋市场上绝对是极大的弊端,两个人都想给个抚养费,把孩子甩给另一方一走了之。不难看出,他们都不是负责任的性格,于是往常的离婚官司上都是父母抢个孩子,周峻纬家的离婚官司上,他们当着周峻纬的面争得面红耳赤就,都为了丢掉这个孩子。”
齐思钧吐出一口气。
“离婚官司结束之后,周峻纬没有回家,他来找我了。”
周峻纬来的时候,齐思钧的爸爸妈妈正好都不在家。
那天外面的太阳有一点点晒,偶尔有一两秒的阴天,云一飘又晒得人睁不开眼。
前一天晚上爸爸妈妈就和齐思钧说了大概,说以后要再对小周好些,说小周很可怜,如果明天小周还回来找你玩的话,就不要抢他的东西了,好吃的好玩的都让给他。
齐思钧也大周峻纬一些,算是懂事的时候了,心头不是特别明白,但是知道他的小周弟冖弟以后没有爸爸妈妈了。
给他哪个呢……
齐思钧抱着膝盖坐在门前想的时候,周峻纬一下推开了门。
“哥。”周峻纬进门的时候是在笑的,“家里有饺子吗?”
齐思钧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妈妈昨天晚上就说了,小周来的时候要是哭了,不可以嘲笑他,要给他擦眼泪,要安慰他。
但是他在笑啊?
齐思钧歪着脑袋看了半天。
笑得还很开心。
“不用了。”小周放下托马斯小火车的书包,“我自己来。”
“你会煮饺子啊。”齐思钧跟在周峻纬背后进厨房。
“会的。”
周峻纬打开冰箱,顺着冷冻箱一格格往下找。
齐思钧犹豫了一下,“你跟着爸爸还是妈妈了呀?”
“爸爸。”周峻纬回得很快,没有看他,伸手从第三格里拿出一排饺子,“猪肉玉米的耶……爸爸不是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啊?”
“不知道。”周峻纬小心翼翼地拆开饺子的包装,“哥哥要吃吗?”
齐思钧看了一眼,“吃的。”
“那我煮十六个吧,你八个我八个。”
“好。”齐思钧回答。
周峻纬弯下腰从灶台下面拿出了小号的炖锅,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锅有点重,盛了水更重了,两个小手用力提着锅柄微微颤抖,水哗啦一下冲进水槽里,锅边磕在铁壳上,咣当一声巨响。
周峻纬停了停,然后又双手提起了炖锅。
“我帮你吧。”齐思钧伸手。
“不用。”周峻纬奶呼呼的脸咧着笑,“以后都是要自己做的。”
炖锅好容易盛了水放在灶台上,周峻纬蹲下来点火,眼睛盯着小小的旋钮,用力一转。
他还不知道第一格就是大火,离得太近了,忽然冒出来的火星噼里啪啦崩了老远。
“啊!”周峻纬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可吓坏了齐思钧,冲上去捧他的脸,“没事吧没事吧?给我看看!”
“没事没事。”周峻纬抹了一把脸,还在笑,“不疼,没关系的。”
“还是叫妈妈回来吧。”
“妈妈不回来了,要自己做。”周峻纬笑着抬头看齐思钧,“哥哥喜欢咸一点还是淡一点的?”
齐思钧有点没听懂周峻纬的话,“咸一点的。”
周峻纬呆呆地站着等水烧开,水像是加多了,烧开的时候整个锅都在震,又往了放盖子,沸腾的水一点点往外溢,周峻纬眼疾手快地拿了盖子覆上去,滚烫的水从锅边流出来,冒着泡蹭了一下白嫩的手掌心。
“啊,烫!”周峻纬啪地弹开手,抖着打开了水龙头,使劲冲。
齐思钧这会儿站在周峻纬背后,有点愣愣地看着他。
周峻纬好像一直是这个样子,但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他说不出来。
“呼。”周峻纬吐出一口气,回头给了齐思钧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好险。”
周峻纬抱着一大袋水饺,一个个数着往里面放,“一个,两个,三个……十六个。”
垫着脚去看架子上的调料,手里拿起糖又放下,颠了颠味精再放下,拿过麻油瓶子闻了闻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架子上咔哒咔哒进进出出,最后留了酱油、醋和盐。
周峻纬捏着下巴想了好久,拿了个汤勺出来,想了想又换了个小勺子。
一勺酱油,寻思了一下,又多加了小半勺。两勺醋,下去的时候哎呀了一声,像是加多了。盐不能用勺子了,两个手攥着小小一个牌子,姿势像点奥运火炬一样,慎重地一颗颗往下落。
加完拿个大勺子搅拌均匀了,周峻纬蹲下身拿出一个大碗,过了一会儿就蹲下去换上来两个小碗。
一边一个。
拿着小勺子分。
“哥哥一个。”
啪嗒,饺子掉进左边的碗里。
“我一个。”
啪嗒,又落一个进右边的碗里。
“哥哥一个,我一个。哥哥一个,我一个……”
坐下来吃的时候,周峻纬看着有点紧张,闭着眼睛把饺子放进嘴里,还有点烫的,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圆乎的眼睛腾地睁大了。
“哥。”周峻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齐思钧,“好吃吗?”
啥调料都加少了,吃着没味道,但是齐思钧还是说,“好吃。”
吃完饺子,周峻纬把碗筷都收拾干净了,笑着看齐思钧,“哥哥可以陪我打游戏吗?”
齐思钧点头,“好。”
他们打的求生之路,用的手柄。
是那时候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两个人一队进地图里打僵尸,各种各样的枪到那儿都是突突突的。那会儿净网,僵尸打出来的血都是绿色的。
打起游戏来就忘了日子,两个人笑着滚在一起,又喊又闹,齐思钧把各种枪的操作秀给周峻纬看,周峻纬攥着小小的游戏手柄左晃右晃,肩膀一下下撞在齐思钧身上。
他们大概从日头高照打到了天色西斜的时候,这时候阳光反而烈了,从窗户里照进来,把窗框、衣柜和两个人的影子都映在墙上,别的都是不动的,就两个男孩动着,剪影叠在一起。
忽然,周峻纬操作的游戏人物不动了。
正是僵尸潮的时候,一大堆僵尸把穿着破旧衣服的男冖性角色夹在墙角打,直到血条清零,画面灰暗。
齐思钧一边操作一边试图拉他起来,“峻纬!动呀!怎么了?峻纬!……峻纬?”
转过头的时候,齐思钧才看清垂着肩膀的周峻纬,额前的碎发遮着脸,手柄松松地放在手心里,一滴滴透明的液体滴在黑色的塑料面上,像落雨了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齐思钧爬着过去,搂着脖子把孩子的脸抬起来,“为什么哭呀?”
头一动,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周峻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瞬间迸发出的泪水瞬间浸湿了齐思钧的袖子。
齐思钧是第一次看见周峻纬哭成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懂事,闹也只是小声哭,一下便好了,被抢了玩具还嘿嘿笑着。但现在小周手里还紧紧攥着游戏手柄,黑色的塑料小块儿跟条命一样狠狠抱着,哭声像是刚来到世界的孩子,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又危险,又像最爱的布朗熊被人夺走的三岁孩子,伸手想要回来,但谁都不肯给他。明明刚才还笑得开心,但眼泪流出来一滴的时候便再收不住了,没能控制住声音,面前的孩子嚎啕大哭。
“哥。”周峻纬哭着喊他,“对不起,我实在憋不住了。”
郭文韬看着齐思钧红了眼眶。
“那天就是3月29日。”
“峻纬小时候特别可爱,娃娃脸比现在还肉些,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齐思钧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天他一直一直在笑,笑到我以为他不会哭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没人要了,没有人再宠着他惯着他对他好了,接下来的每一碗饺子都要自己煮了,连哭,”齐思钧哽了一下,“连哭都要跟别人道歉了。”
“每次换新一年的日历,我都会特意把那一年的3月29日圈出来,坚持了十几年,我把这个日期设成手机锁,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从那一年的这一天开始,我就成为了他的依靠,唯一一个能陪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和他打一场笑闹的游戏,让他放肆哭一场的人。”
郭文韬觉得他是该安慰一下齐思钧的,但没能说出话。
“我想过和他过一辈子,我猜他也想过。但我分不清我对他的感情是心疼还是爱,我对他好,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喜欢他。界限太模糊了。”
“每次有冲动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之后发现那不是爱情,那时候该怎么办?抛下他离开吗?”齐思钧顿了顿,“他不能被抛弃第二次了,我也受不了没有他的日子。”
齐思钧落下话音的时候,医务室就安静了,郭文韬看着齐思钧面前喝了一半的水,一次性水杯滑滑的壁上还挂着水珠。
郭文韬忽然坐直了身子,“你谈过恋爱吗?”
没料到郭文韬会问这个问题,齐思钧愣了一下,“谈过。”
“都不长?”
“不长。”齐思钧摇头,“都只是淡淡的在一起了一下就分开了。”
“为什么和他们分手?”
齐思钧想了想,“感觉不对。”
“什么感觉不对?”郭文韬几乎是在进攻一样。
“就是,感觉,不是爱……”齐思钧挠了挠头,“说不出来,就是不对。”
“这个世界所有的对与不对都有一个参照答案。”郭文韬看着齐思钧的眼睛,“你的参照答案是什么?”
齐思钧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郭文韬步步紧逼,“你在判断你不爱他们的时候,你在与谁做对比?”
齐思钧愣愣地呆在原地。
郭文韬吐出口气,自己也正了正精神,“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俩自己的事儿。”
“好好休息吧。”郭文韬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膀,“我先走了。”
那边转身出去的时候,齐思钧还在想,都没空说声再见。
郭文韬关上门,刚抬头就对上走廊里周峻纬的眼睛。
没忍住后退了一步,“你来了?”
“嗯嗯。”周峻纬笑着,“刚到。”
周峻纬脸上这个微笑总给郭文韬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极了刚才齐思钧在故事里描述的笑容。
“他在里面休息,你进去看看吧。”
“不用了。”周峻纬摆摆手,“让他好好休息,我不进去打扰了。”
郭文韬点点头,转身要走。
“对了,文韬。”周峻纬叫住他,“你帮我办个事儿呗?”
王春彧深呼了一口气,拿出卡,小心翼翼地刷开了门。
自从上次喝了两口小酒,醉得大闹天庭之后,王春彧就再也没见过郎东哲。
他很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郎东哲了。
人民教师醉成这样,还当街耍酒疯,简直是党和国家的耻辱。
其实想避开郎东哲也很简单,那边天天像印度苦行僧一样严格要求自己,只要十一点半之后回来,脱了鞋,猫着腰踮着脚进门,关门的时候开0.25倍速不发出一点声音,他就能安全抵达。
至于为什么进自己宿舍还像做贼,王春彧已经不在乎了。
根据第二天郎东哲有所润色的内容来看,王春彧那天晚上像个尼日利亚女间谍一样转换了无数个身份,又是朱迪的好朋友维尼又是刚被猫咖放出来的可怜猫猫,一手抓着蜂蜜罐子一手抱着毛线球说什么都要吃小鱼干,哭着抱着郎东哲大腿说爸爸你不要抛下我,我会被外面的大猫欺负的。
然后郎东哲一弯腿,让王春彧看,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给他抓成了纯手工破洞裤。
四千五百九十九。郎东哲说。巴宝莉的。
王春彧吞了口口水。老板接受肉冖偿吗?
这成了他和郎东哲一个星期以来最后一次对话,然后王春彧就过上了每天6:00到11:30都无家可归的日子。
王春彧轻轻地推开了门。
“啊!”
进门的时候王春彧吓得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
房间黑黢黢的,就中间竖着个像大罗金仙一样的东西。
王春彧关上门刚要走,被大罗金仙揪住衣领子,双脚离地地拽进了屋。
“关门。”大罗金仙还会说话。
王春彧乖乖巧巧地关上了门。
“能开灯吗?”
“不能。”
王春彧缩着头,转过去看黑暗里的郎东哲,“什么事?”
“为什么躲着我?”那边问得相当直接。
“丢人。”王春彧实话实说。
“因为喝醉了?”
“嗯。”王春彧眼观鼻鼻观心,“还因为耍酒疯了。”
王春彧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办公室里背检讨书。
但他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三好学生贴了一墙,从来没有写过检讨书。
他好委屈。
“那你以后还喝吗?”
“不喝了。”王春彧使劲摇头。
“以后听话吗?”
“听话。”
点完头王春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大家都是祖国的小花骨朵儿,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不对,我……”
王春彧话还没说完,郎东哲伸手一指沙发,“坐那儿。”
王春彧乖乖地挪过去坐下了。
下一秒一双冰冷的手放在他后勃颈上,激得王春彧一个原地起跳,差点腾空了一个三周半。
“嗷!好冰!”
“别动。”黑暗里郎东哲的声音都冷冰冰的,“喝醉过了,我给你疏通一下筋脉。”
手掌一摁下去,王春彧缩起来半根脖子。
“痛吗?”郎东哲问。
“痛。”王春彧龇牙咧嘴。
“痛就对了,活该。”郎东哲手底下力一点没收。
老中医的手法是好,一开始算是痛后来便酸,骨头的声音都咯哒咯哒响,手掌拂过的地方都通畅了不少。
但王春彧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是因为没开灯,可能是因为郎东哲的手太冷了,自己的皮肤又太热了,两个人在黑暗里,就算只是按摩,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郎东哲手上找着穴位,王春彧脑子里满是东西。
为什么不开灯?他是不是有所企图?他是不是想通过按摩让我心猿意马?他是不是在勾冖引我?他为什么要摸我?他为什么摸得这么舒服?……他不对劲!我这株地里的小白菜今天就要被糟蹋了吗?!他是不是蓄谋已久?
王春彧想得脸都红了。
郎东哲的手越按越往下了,顺着背脊一路温凉。
王春彧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亲亲我?
亲完我们应该干什么?我要抱抱他吗?沙发上是不是不方便?地板太硬了吧,那去房间里吗?去他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呢?
哎呀好期待呀。
那边手已经摸到腰冖窝了,王春彧闭着眼睛等着。等再往下的时候,应该他就会被拦腰抱起来,这个时候要不要打郎东哲几下?或者咬他几口?我们结婚典礼摆几桌?请不请乐队呀?……
“好了。”郎东哲啪地一松手。
王春彧唰地一下睁开了眼。
郎东哲已经退开身去了。
就这?就这?!
“你、你为什么不开灯?”
“今天宿舍区停电啊。”郎东哲拿个毛巾擦着手,“你没看到公告吗?”
唐九洲跟那个男孩子面对面站着,面容凝重,气息愤怒。
他前几天就打听到了,这个人叫石凯。
看着跟个愣头青似的,邵明明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石凯长了这二十几岁了,还没有这么茫然过。
人生的希望都消失了。
对面的男孩子长得文文静静的,脸上却全是视死如归,缠个腰带感觉下一秒就能去打WWE。
还有谁约架会约在大路中间的?小树林小花园犄角旮旯他都能理解。大广场上合适吗?
两个人站在来来去去的人群里像两个长生柱一样。
“嗯……同学,我们俩之间是不是有误会?”石凯先说了话。
“误会?”唐九洲冷哼了一声,“这话你是不是经常跟别人说?跟你的宝贝1宝贝2宝贝3?”
石凯皱着眉头。
什么宝贝1宝贝2?
他在说我的高达吗?
“虽然我不是很能打。”唐九洲挽起袖子,“我要是输了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邵明明也是有人护着的。”
“不是。”石凯后退了一步,“这什么情况……”
“哎!石凯?”
唐九洲背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呼喊,一嗓子叫住了两个人。
“哎。”邵明明凑过来,看了看唐九洲,“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俩认识?”
石凯看了看邵明明又看了看唐九洲,唐九洲看了看邵明明又看了看石凯。
“不认识。”石凯反应得飞快。
邵明明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俩认识呢……正好,哎石凯,齐思钧叫你给他带份水果回去。”
“诶好嘞!”
石凯刚走出去半步被唐九洲拽着肩膀头子又拎回来了。
“齐思钧也是你的宝贝?”唐九洲眯着眼睛。
“什么宝贝?”邵明明皱着眉看了一眼石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捂着嘴后退了一步,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石凯你和齐思钧……”
石凯的世界彻底混乱了。
一会儿和邵明明一会儿和齐思钧,自己是穿越进了一个什么乙女游戏吗?恋与小漂亮?
“我和齐思钧是室友啊。”石凯看着唐九洲。
唐九洲唰一下松开了手,“你和齐思钧是室友?那你是……”
“我是B啊。”石凯都要哭了。
长得太A也是错?
“你不是散打社社长吗?”
“是啊,两个星期前刚上任的。”
邵明明转过脸,“不会吧不会吧,你把他当作……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是上一个啊你个呆子!”
邵明明简直哭笑不得。
唐九洲简直委屈巴巴。
“我以为嘛……”
“好了好了,算了,心意我领了。”邵明明呼噜了一把唐九洲的头毛,手里的奶茶递过去,“喏,刚买的,你尝尝。”
唐九洲看了一眼。
“桃桃乌龙,五分甜,加了椰果。”
唐九洲轻轻凑上吸管喝了一口。
“好喝吗?”邵明明眼睛亮晶晶的,“我第一次买这个口味儿的。”
“好喝。”唐九洲憨憨地点头。
邵明明跟着也喝了一口,“真的好喝哎!但是有点太甜了,下次要点三分糖。”
石凯看着一根吸管,唐九洲嘬一口邵明明又嘬一口
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就是明月照九洲的那个照?
亮得普照大地的那种?
“那要是没事的话。”石凯挠挠头,“我先走了?”
“嗯嗯你走吧。”两个人看都没看他。
走出去几步,邵明明在后面喊。
“别忘了帮齐思钧买水果!”
“知道了!”
“买两份吧!周峻纬也在他寝室里!”
小周即将激情追妻
齐思钧现在很是麻木。
食堂早上的南瓜饼很好吃,烤得外焦里嫩的,双层夹心,糯米在夹层里,一口咬下去又松脆又有嚼劲。
齐思钧毫无感情地嚼着,脑子里使劲想着嘴巴里的东西有多好吃,以达到屏蔽耳朵边不和谐声音的效果。
“说到这个,我就要讲个故事了,我们韬韬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五百块递到他手里,他居然拒绝了我。要知道我蒲熠星一向来是别的O追我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
“说到这个,我就要讲个故事了,我们韬韬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五百块递到他手里,他居然拒绝了我。要知道我蒲熠星一向来是别的O追我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好真实好不做作……”
“韬韬真的很厉害,你知道他那天把钱甩在那个人脸上的样子有多帅吗?但是回头看我的时候又特别可爱,不愧是韬韬。”
“那天我陪韬韬打游戏了,给韬韬买了外星人电脑和耳机,韬韬说了要还我一个真的外星人,你说韬韬是不是特别可爱?”
“韬韬去游乐园的时候看见鬼都不怕的,做过山车也不怕,韬韬最厉害了。”
“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韬……”
齐思钧脑子嗡嗡的。
“哎对了。”蒲熠星眼睛发亮,“韬韬也很喜欢吃南瓜饼的。”
嘴里的南瓜饼顿时就不香了。
最后的快乐都被剥夺,齐思钧的人生一片昏暗,“蒲……”
噗都没噗出来,那边兴致勃勃地接下去,“哎你知道韬韬撒娇有多可爱嘛,你没见过,你见不到,真的……”
齐思钧面无表情地想。
他不是不会撒娇吗?
对了韬这个字儿怎么写来着?
蒲熠星眼看还要往下说,背后忽然扑上来一个人,“阿蒲!”
脖子上瞬间挂上一个猫猫的蒲熠星一下子整个人都亮了一个八度,脖颈被人蹭了蹭,痒痒的,伸手去摸郭文韬的头发,“怎么啦?”
郭文韬脑袋埋在蒲熠星肩窝里,声音闷闷的,“想你了……”
齐思钧嘴角抽搐。
您哪位?
我的郭文韬呢?那个一拳五百绝世猛男郭文韬呢?这么大个郭文韬呢?
蒲熠星骨头都听酥了,伸手把人捞下来,放在椅子上摆正。
郭文韬的眼神飘过来,“你。”指着齐思钧的鼻头,语气恶劣,“南瓜饼给我一个。”
那边眼神犀利,不给的话齐思钧可能就命毙当场了,颤巍巍把南瓜饼放进蒲熠星盘子里。
对面一个传统手艺川剧变脸对着男朋友张开嘴,“啊——”
那边迎着笑脸把饼送进嘴里。
咬了一下筷子,郭文韬露出了一个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姹紫嫣红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李白桃红的微笑。
齐思钧叹出了很长的一口气。
气吐了一半被命运揪住了后颈皮。
周峻纬拎起齐思钧的后领往上一扽,小狐狸原地蹦了一下。
齐思钧咬牙切齿,“欠打?”
“跟你说。”周峻纬把手肘枕在齐思钧肩膀上,半个人都趴上去,“刚才有个长得不错的O叫我下午出去喝下午茶。”
蒲熠星眼看着齐思钧筷子头里半个南瓜饼砰一下落在菜盘里,顺着壁滚了一圈,最后有点可怜地歇在了一个角落。
周峻纬专心致志翻着手机。
“哦。”齐思钧又把南瓜饼夹起来了,“出息啊你小子,长得多好看?”
周峻纬皱着鼻子想了想,“不太记得了。”
郭文韬眯起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啊?”
“两分钟之前吧。”
郭文韬摇摇头。
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真可惜。
“那你去吗?”齐思钧淡淡地问。
“不去啊。”周峻纬拿过齐思钧喝过的粥,上来就是一口,说出来的话都黏在糊糊里,“你最近特殊时期,我得陪你。”
郭文韬在桌子底下猛拧蒲熠星大腿。
如果这都不算爱?
谢邀,磕死了。
“别。”齐思钧瞥了周峻纬一眼,“你去吧。”
蒲熠星一巴掌把郭文韬的手呼噜了下去。
别磕了,房子塌了。
周峻纬看了齐思钧一眼。
那边没跟他对眼神,自顾自拿个筷子头戳南瓜饼,“你看你自己追不到就算了,人家都送上门来了你就不要挑了,去吧。”
周峻纬没说话。
“你不会已经拒绝人家了吧?”齐思钧伸筷子把南瓜饼抢过来。
“嗯。”周峻纬的声音闷闷的,“我说兄弟最近发冖情冖期,要我照顾。”
“你是不是傻?”齐思钧一巴掌拍在周峻纬后脑勺上,“怎么能这么跟人家说话,会误会的!”
“那就误会呗。”周峻纬嘟嘟囔囔。
齐思钧一脸恨铁不成钢,“那你还想不想谈恋爱了?”
“我就一定得谈吗?!”周峻纬嗓子忽然一提把对面的郭文韬和蒲熠星都吓了一跳。
周峻纬平时总是随和也快乐,整个像个奶狗的标准答案,但眉眼本来就锋利,一认真起来还是让人忍不住发怵。
也就齐思钧怎么也不怕他,吼得比他还大声,“那你怎么办?一天天在我身边晃?一耽误就是俩?给祖国计划生育做贡献呢你?”
周峻纬忽然就安静了。
蒲熠星脑袋顶上跳出个弹幕,俩字儿。
完蛋。
“好。”周峻纬声音软了,“你别生气,我去就是了。”
齐思钧哼哼了一声,“没生气,反正是你的事。”
周峻纬噘着嘴,“我也没生气。”
“我没问你生没生气。”
“哦。”
郭文韬和蒲熠星跟点了穴一样看着面前两个人。
周峻纬一双眼睛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斜着去看齐思钧,看得这边蒲熠星都想揉揉他的脑袋,但是不敢,怕490爪子一伸他就二级残废了。
“我真没生气……”周峻纬揪着齐思钧的袖子。
哄我俩字儿都写脸上了。
齐思钧看也不看,手一甩,看了一眼面前的郭文韬。
“看什么看?”齐思钧皱着眉头,筷子邦一下打在饭盘里,“吃饭!”
郭文韬坐下先掀开了电脑,旁边的齐思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郭文韬戳了戳齐思钧的胳膊肘,“周峻纬去喝下午茶了?”
“嗯。”齐思钧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
说要去的也是他,人家真去了在这儿攥着袖口抠手指的也是他。
郭文韬真是理解不了齐思钧这个人。
这可能就是他不能拥有一个长得又段誉又杨过还是个猛A的青梅竹马的原因。
“上节课笔记做了吗?”郭文韬滑着电脑里的PPT。
“嗯。”郭文韬哼哼了一声。
我感觉齐思钧不开心。
那边秒回。
他活该。
过了一会儿又多了一条。
什么时候下课?一起吃饭。
郭文韬咬咬嘴唇。
六点,帮我去食堂占个位。
那边回了个ok的手势。
郭文韬刚心满意足地关掉手机,一抬头的瞬间鼻子里忽然飘进来一股子清爽的汽水味儿,是夏天打完篮球必须来一瓶的橘子汽水,冰镇过的,像是刚旋开了瓶口,气泡咕噜噜冒出来,就一闻人已经清凉了大半。
谁在大课上喝有味儿的汽水,素质真差,郭文韬想着仰起头。
眼角一带,郭文韬觉得哪里不对。
很慢很慢地转过脸,齐思钧已经半个人都滑倒在桌上了。撑在桌面上的手很勉强,半个捂着已经一片潮冖红的面颊,紧紧地咬着牙。
周围已经骚动起来了,橘子汽水的味道跟倒翻了一样逐渐浓郁。
郭文韬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乖乖,你信冖息冖素真好闻,周峻纬怎么忍住的?”
在这种各种性别共同存在的校园里,大家应对这种特殊情况都是很有经验的。校工迅速疏散了现场的A和受到影响的O,按个按钮报告厅里就开始充斥下雨一般的味道,为了冲淡信冖息冖素,防止有人被影响。
没想到一边腿脚发软的O一边还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一巴掌把郭文韬手里的手机打在了地上。
“别打给他……”
郭文韬眯着眼睛看齐思钧。
理解不了,完全理解不了。
看着发冖情的O被抬出去,学生都有序撤离和校工一个个检查在场的人是否附加反应,王春彧靠在讲台上思考人生。
为什么我的课上什么都能发生?
蒲熠星赶到的时候郭文韬在医务室门口跳踢踏舞。
迅速脱下大衣糊了小猫咪一脸,蒲熠星把人搂进怀里,“秋天了,出门记得多穿点。”
“不冷。”郭文韬说话都带着鼻涕泡泡的声音,嘴还很硬。
“给你带饭了,给齐思钧也带了一份。”蒲熠星从塑料袋里抽出两份盒饭,“他咋样?”
“还能咋样?”郭文韬抱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就那样呗,抑制剂过期了,没压住,打一针就好了。”
“周峻纬呢?”蒲熠星掰开一次性筷子,放在手心搓干净了刺才递给郭文韬。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蒲猫猫蹭一下蹦起来老高,毛都炸了,“他说不打你就不打?他脑花儿不好使你也不好使吗?”
郭文韬一脸茫然地看着蒲熠星。
“哪个是齐思钧的手机?”
“这个。”郭文韬指了指远一点的那个。
蒲熠星拿起来,“密码是多少?”
“我哪知道?”
“他生日多少?”
“嗯……4月13?”郭文韬皱着眉头,“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机打?”
“试试1001。”
“什么日子?”
“国庆节啊。”郭文韬眨着眼睛,“万一他很爱国呢?”
“周峻纬生日哪天?”蒲熠星问。
郭文韬一个战术后仰,“不会吧。”
“你知道吗?”
“我还真知道,听齐思钧说过,1116。”
忽然一下子两个人都特别紧张,那个心情就跟看歼十首飞一样。
1,1,1,6。
屏幕晃动了一下。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两个人同时吐出一口气,分不清楚是算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哦对了。”蒲熠星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
“后面有紫外线。”蒲熠星摁开了手电筒的开关。
“这样不太好吧。”郭文韬一边说着一边凑脑袋过去,两个人像密室解密一样凑着个灯光看齐思钧留下的指纹。
“0……03……0329。”
咔哒一声,解锁成功。
郭文韬想了想,“周峻纬出生4个月零13天?”
“不至于吧。”蒲熠星把听筒放到耳边。
那边接得很快。
“喂?周峻纬?还在约会啊。”蒲熠星腰一叉就开始输出,“你把免提打开。”
“别问我是谁,来,把免提打开!”
“打开了吗?”
蒲熠星气沉丹田,“周峻纬!你老婆发冖情了!在医务室!快来!”
蒲熠星隔着听筒都听到了那边那个小O一声尖利的惊呼。
郭文韬下面猛戳蒲熠星腰给他做口型。
一拳490!齐思钧一拳490!
蒲熠星恍然大悟,“哦你刚才不是问我是谁吗?我是唐九洲。”
郭文韬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你。
“有专属的A吗?”
还没等齐思钧回答,校医提鼻子一闻,“单身很久了吧?”
“以后看完保质期再用,这次也就是你在学校里,在外面可惨了。”校医站起身,“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儿按铃,过会儿我来检查一下,稳定了就可以走了。”
校医刚关门,郭文韬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小齐!”
齐思钧热冖潮刚过,人还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嗯。”
“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
“都怪周峻纬!”郭文韬拿拳头锤沙发,那边凹下去一大块,“寝室里的抑制剂怎么还能过期不换的?渣男!”
“不怪他。”齐思钧斜着,笑得惨惨淡淡的,“他是A,他又不用抑制剂,都是帮我备的,上次留下来的。”
郭文韬一时语塞。
“帮我接杯水。”齐思钧伸手从桌子上拎了一个一次性杯子过来。
郭文韬接过来走到饮水机面前,“冷的热的?”
“温的。”
水从龙头里冲下来,落在杯底上哗啦一声。
“能问你个问题吗?”郭文韬的声音混在水里。
“嗯。”那边的回答有气无力。
啪嗒一声,郭文韬拉上了闸。
“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郭文韬把水放在玻璃茶几上,说话斟字酌句,“情侣啥样,你和周峻纬就啥样。”末了又补了一句,“偶尔还更过分。”
齐思钧没说话,一口口喝着水。
“那为什么不考虑他?”
齐思钧放下杯子,“我怕伤害他。”
话音落下郭文韬脑瓜子里都有音乐了。
哦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地无穷,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和秋冬……
看着郭文韬逐渐复杂的表情,齐思钧放下水杯,“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
郭文韬说得很委婉。
“有点。”
齐思钧轻轻笑了一声,“哎呀你不懂。”
郭文韬咬着腮帮子。
是是是我不懂,你们小情侣的事情我都不懂。
“你们刚才是不是叫他来了?”齐思钧指了指门口,“我都听见了。”
“都是蒲熠星的主意!”关键时刻郭文韬当场显出原形,兔子尾巴翘得老高,“我一直拦着他,是他一定要打的……别打脸,我要脸有用的……”
“知道你和蒲熠星为什么进展这么快吗?”齐思钧问。
“因为我好看!”郭文韬亮着大眼睛。
“为什么?”郭文韬看齐思钧表情不妙,立刻就乖了。
“因为你们之前不认识,你们是用择偶的目光和对方见面的,第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齐思钧咬着嘴唇,“我和周峻纬见面的时候,脑子里的想法是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抢我的奶冖嘴吃。”
“所以呢?”郭文韬虚心下问。
学校论坛上说面前这个人是恋爱大师,他倒是要看看齐大师能说出什么高见。
“在兄弟情和爱情中间有很长一段灰色地段,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也有同样一段。而我和周峻纬有兄弟情有亲情……或许也有爱情。”
那可太有了。
郭文韬心里一百万条弹幕在发射,嘴抿得都发白了,憋得鼻孔都冒气了。
“你们旁人看着可能觉得这很轻易,但你要是处在我的位子上,你一样想不清楚。你要是和蒲熠星分手了,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丢失的也就是一个前男友。我要是和周峻纬在一起,又分手了,我丢的是大半段人生。”
郭文韬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睛。
齐思钧接下去说,“这还只是对我来说。”
“那对周峻纬呢?”
“失去的会更多一些。”齐思钧吐出一口气,“我对他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个邻居家的哥哥。”
郭文韬看着齐思钧。
“你们不是解锁了我的手机吗?”齐思钧笑着。
“3月29日,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
恭喜小周获得全文唯一一条故事线
嘴强王者齐思钧
南北原地起飞
齐思钧跟个座山雕一样蹲在长椅上,手里攥着个包子,啃得满脸油。
看着他这个样子,郭文韬不禁怀疑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传闻他特别会谈恋爱,凭什么?凭他能吃吗?
“哎。”郭文韬戳戳他,“能不能给我一点实质性的建议。”
齐思钧用力咽下一口包子,“蒲熠星走的时候什么表情?”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郭文韬不耐烦地敲桌子,“他看上去有点失...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郭文韬不耐烦地敲桌子,“他看上去有点失望,这不就是我一开始的问题吗?审题都不会你怎么考上大学的?”
“哪种失望?”齐思钧瞪了郭文韬一眼,“这很重要。”
“失望还分种类?”
齐思钧油乎乎的手就往郭文韬脑门上弹,“榆木脑袋!”
郭文韬嫌弃地拿餐巾纸擦。
“失望大类分两种,是对你失望,还是对他自己失望。”
郭文韬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不知道。”
齐思钧终于把包子吃完了,塑料袋团巴团巴,用一个投篮的姿势扔进了垃圾桶。
“你太强势了。”齐思钧说。
“什么?”郭文韬眨了眨眼睛。
“他是A,你是O,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齐思钧两腿一松,砰一下坐在椅子上,摆出了百家讲坛的架势,“没有A会喜欢比自己强的O,你要学会示弱,要会撒娇,会求他帮你,求他保护你,这样他才会喜欢你。”
郭文韬一脸茫然。
“换种说法。如果昨天晚上,你在过山车上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的手臂尖叫,下来的时候瘫软在他怀里。跟他去坐摩天轮,然后说你喜欢看星星更喜欢看他。去鬼屋,当鬼跳出来的时候扑进他怀里,红着眼睛说哥哥抱我。”齐思钧喘了口气,“那你昨天晚上就不用回宿舍了。”
郭文韬挑起一根眉毛。
齐思钧凑近了一点,“你看你脸蛋漂亮,身材又好,我要是个A我都想上你。大晚上出去玩,玩到生更半夜,他还让你完完整整地回来了。”齐思钧一根手指戳在桌子上,“不是他不行就是你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说,”郭文韬咽了一口口水,“因为我太强势了,所以他对我没兴趣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
“那我怎么办?”郭文韬急得都快站起来了。
“别急别急。”齐思钧慢条斯理地晃着手,“坐好坐好。”
郭文韬立刻坐得板儿正,小手搭在膝盖上。
“你就跟他找个由头撒娇示弱就行了,让他知道你需要他保护你,就行了,A都喜欢这样的。”
郭文韬脸上看不出名堂。
“哦。”齐思钧挑起一边眉毛,“你不会?”
“嗯。”郭文韬点头。
“我给你示范一下。”齐思钧放下二郎腿,手一拍,挥着叫食堂那头的周峻纬,“二狗子!过来!”
周峻纬屁颠屁颠地凑到跟前,“咋了?”
齐思钧眼角一垮,脸颊肉一嘟,嘴一噘,“峻纬,可以帮我过去买个豆浆嘛?我走不动了,昨天晚上太累了,想喝……”
郭文韬眼看着周峻纬的耳朵一点点变红了。
“好好好!”周峻纬转身就走,“马上来!”
“看见了吗?”齐思钧转过身看郭文韬。
郭文韬若有所思,“你俩不是兄弟吗?”
“哦对。”齐思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俩是兄弟……只是给你做个示范。”
“那昨晚你俩干嘛了?”
“我在他宿舍陪他打了个通宵的游戏,说要上最后一颗星,结果打到早上五点。”齐思钧翻了个白眼,“人菜瘾还大。”
郭文韬靓仔无语。
上帝给了你们一对老二和一个密闭的房间,你们就用来打游戏?
就你还教我谈恋爱?
“行了。”郭文韬站起身,“我知道了。”
走的时候齐思钧还在背后喊。
“要记得示弱啊!示弱!”
课下了,蒲熠星收拾收拾电脑和课本,从位子上站起来。
位子旁边的走廊里忽然多出来一个人。
是个比自己矮一些些的小O,眼睛大鼻子小挺,长得清秀,是讨巧的脸蛋,红得像个苹果,站在蒲熠星身边。
“同学?”蒲熠星过也过不去,轻声问,“有事吗?”
“你好,我下一节也是这个选修课。”小O不敢抬头的样子,只低眉顺目地看着地板,“我没带书,可以借给我吗?我下课就还你。”
蒲熠星眨了眨眼睛,“你没有朋友可以借的吗?”
蒲熠星觉得这是大有不借就不让他走的意思,下节课也确实要上了。
“好吧。”蒲熠星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书递给他。
看着翻开在自己面前的第一页,蒲熠星吐出一口气。
到这个时候心思都不藏了。
但书也给人家了,也快上课了,蒲熠星也没有办法。
抬头就看见了报告厅门口的郭文韬,双手插在兜里冷冷看着他。
蒲熠星走过去。
“真喜欢这样的?”郭文韬问。
蒲熠星没听懂,“哪样的?”
“那样的。”郭文韬用下巴点了点开心地坐在位子上的那个小O,“会哭会撒娇会求你的?”
蒲熠星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就要你一句话。”郭文韬盯着蒲熠星的眼睛,“喜不喜欢他?”
蒲熠星莫名其妙,“当然不喜欢啊。”
“好。”
郭文韬擦着蒲熠星的肩膀走进去,到第一排面前,一把夺过了小O手里的书,“这是我男人的书,他没有很想借给你。”
小O是软乎,眼泪眼看着又要出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越过郭文韬去看蒲熠星。
还没看到呢,下巴被郭文韬握住一把掰了回来。
“别看他。”郭文韬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红的拍在小O面前,“书店就在旁边,要教科书的自己去买。”
伸手扯下书上的第一页,揉成一团,郭文韬眯起眼睛。
“书要用自己的,男人也别抢别人的。”
回过身几步到蒲熠星面前,郭文韬把揉成团的纸扔在蒲熠星身上。
“我就是这样的。”郭文韬看着蒲熠星,“脾气不好,也不会撒娇。但是我喜欢你,打第一眼看到就喜欢。我现在闭上眼睛,你要是也喜欢我,你就亲亲我,要是不喜欢,那我现在就走,以后都不打扰你。”
郭文韬闭上了眼睛。
合着心跳倒数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
一点动静都没有。
郭文韬睁开眼。
蒲熠星交叉着双手,饶有兴趣地笑着看着他。
郭文韬心头一沉,转身就走。
脚才迈出一步,就被人拽着手臂拉了回来。
蒲熠星揽住郭文韬的腰,低头吻上了那有些不开心的唇。
郭文韬瞪大了眼睛,只能看见蒲熠星颤抖的睫毛,想要振翅的蝴蝶一样。
吻不长,蜻蜓点水一样就停了,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笑,声音低沉。
“接吻不要闭着眼睛,睁开才能看见你的男人。”
郎东哲顺风顺水这二十多年,是命中注定该渡一劫了。
当他走进酒吧,一回头,就看见后面跟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呆子时,他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从来没有来过酒吧,也不会蹦迪。”王春彧眼睛亮亮的,“带我玩嘛。”
音乐放得很大,王春彧细声细气的给吞掉了一半。
郎东哲把人领到门外,一墙之隔的beat好歹轻了一点。
“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为什么啊?”王春彧噘嘴,“我是B,不会给你添乱的。”
郎东哲有时候也会想,是怎么长大的,都二十多的人了,王春彧浑身还是一股子学生气,穿个衬衫背个书包明天明天就能去高中教室里做眼保健操。
这在这种专门猎艳的酒吧里不要太危险,是个B又怎么样,零部件又不缺。
郎东哲想了想,这深更半夜的,放王春彧一个人回去也不行。
“走。”郎东哲拉王春彧,“我带你回去。”
“不要。”王春彧一把甩开郎东哲的手,“我要玩。”
跟王春彧做了三天室友,郎东哲深深记住了一个规矩,王春彧说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不论用什么方法,不管合不合规矩,他想做的就是要做。
“那你跟紧我。”郎东哲指着王春彧的鼻子,“只许喝一杯。”
王春彧特别认真地点头。
郎东哲把脸埋进手里。
当他答应带王春彧玩的时候,可能是王春彧的眼睛太亮了,他一不小心忘了天字最铁的两号规矩。
一是喝酒没有一杯,要不不喝要不就到醉。
二是对于从来没喝过酒的人来,一杯顶十杯。
终于,一个晚上郎东哲收获了一个大宝贝。
现在大宝贝把自己锁在ATM机的玻璃亭里,一心以为自己是维尼小熊。
郎东哲敲着玻璃,“你出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王春彧靠在ATM机上,两条腿上下蹬着,“我要吃蜂蜜!”
“你出来我给你找蜂蜜去好不好?”
“不要嘛,我现在就要吃嘛!”王春彧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郎东哲快给王春彧跪下了,“你不要哭了,出来好不好?我给你擦眼泪。”
“要蜂蜜!”
“好好好!”郎东哲站起身,一步步往后退,“我现在去便利店买,你千万别乱跑啊!”
郎东哲擦一把头上的汗,转身飞快地过了马路,跑进便利店。
“有蜂蜜吗?”郎东哲撞在柜台上。
柜员悠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人喝醉了吗?”
“麻烦快一点,拜托了。”
柜员依然是不紧不慢,唱戏一样绕过柜台,看了郎东哲一眼,“小伙这么着急?对象醉啦?蜂蜜解酒是不错的……喝多了很闹腾吗?看你脸红的。”
郎东哲亦步亦趋跟在背后。
王春彧那何止是闹腾,再晚一分钟他可能就自己爬上树去掏马蜂窝了。
拿了蜂蜜扫码付了钱,郎东哲气喘吁吁地跑出店去,一过马路就愣住了。
面前那个玻璃亭里空无一人,门上还留着王春彧一个爪子印。
郎东哲一下子就慌了,两个脚往左往右都打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大半夜车倒是不多,偶尔一辆从郎东哲背后唰地过去,一阵风吹过来,头发衣服都飞起来,贴在背后的衬衫掀起来的瞬间,郎东哲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多少冷汗。
“王春彧!”郎东哲沿着路喊,“王春彧!”
越喊心里越没底。
这么大个人,怎么也不能凭空就这么丢了吧。郎东哲抬头看看路边的樟树,不能真的上树掏蜂窝去了吧。
手指都悬在拨出键上了,一转身在巷子里看到了那个大宝贝。
郎东哲差点腿一软跪在巷子口。
维尼小熊和一只流浪猫面对面,橘猫坐在后腿上,他就顿在地上,四只眼睛对着,郎东哲走过去了都没发现。
王春彧说话的声音都冒着酒泡泡,软乎小声的。
“你是谁啊?”王春彧问。
猫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好可爱啊。”王春彧笑得憨憨的,“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我觉得有哎……但是我们不能去找他们……你知道黑暗森林理论嘛?他们说呀,每个文明都可能经历技术大爆发,而且只在一瞬间,所以当你发现宇宙中有其他文明个体的时候,不管它有多落后你都要消灭它,因为呀……因为什么来着呢?哦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有可能哪一天就可能技术爆发了呀,这样就很危险了。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听别人说话要给回应的嘛,你喵一下,喵一下好不好嘛……”
郎东哲交叉着双臂看着他。
“哎。”王春彧又凑近了一点,跟猫讲悄悄话,“待会会有个很帅的哥哥过来找我们,你猜猜他会把我们两个里的谁带回家?我们打赌好不好?”
这时候一个回头,王春彧眯着眼睛才看清郎东哲。
“哎呀,来了。”王春彧小脚啪嗒啪嗒地挪到猫的身边,跟它并排蹲着,还凑过去,“紧张吗?我好紧张。”
巷子里昏暗的,外头的酒吧里咚咚的鼓点声还在背景音里,偶尔滑过的车子留下一串车辙声,剩下就是自然的声音,树叶和风、墙缝和水滴、王春彧和猫。郎东哲面前两双眼睛,一边无谓一边全是期待,看着对不上焦,但很努力地想看清他,眼神全在他脸上,像是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一样。
郎东哲朝王春彧伸出手,“走了,回家。”
“耶!”王春彧笑得像个孩子,回过头跟猫炫耀,“你看他选我哎,一定是因为我比你可爱。”
“明天有空吗?”周峻纬在蒲熠星对面坐下,“打球吗?”
“没空。”蒲熠星咽下一口饭,“陪男朋友。”
“哦哟嚯。”周峻纬叼了块五花肉,撞了一下蒲熠星的手肘,“哪家小O这么好的运气?”
“郭文韬。”
“咳咳咳……”一块五花肉给周峻纬噎得差点过去,“你俩这么快?”
“嗯。”蒲熠星哼哼了一声,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多亏了你。”
周峻纬这边还没膨胀完,齐思钧端着饭盘过来坐在周峻纬旁边,“怎么了?”
“他。”周峻纬嚼着青菜,指了指蒲熠星,“跟郭文韬成了。”
“哇,恭喜恭喜。”齐思钧横着给周峻纬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看看人家。”
蒲熠星看了看周峻纬又看了看齐思钧,很识相地没说话。
齐思钧一边喝汤,一边拿着手机。
“在干嘛?”周峻纬看了一眼齐思钧的手机。
“网购点抑制剂。”齐思钧悠然自得地翻着手机,“我明后天就发冖情冖期了,不够用了。”
蒲熠星在想自己现在换张桌子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怎么来得及啊。”周峻纬一边吃一边说,“你来我宿舍住几天吧,反正我没室友。”
一句话出来,一口饭卡在蒲熠星喉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对面的人完全没感受到蒲熠星震惊的情绪。
“干嘛?你很多吗?”齐思钧问得随便。
“够啊,有多,够你撑三四个。”周峻纬回答得也随便。
“那行。”齐思钧点头,“那我今天晚上搬你那边去。”
这一段不符合医学社会学自然科学的对话听得蒲熠星眉毛一颤一颤的。
没忍住,蒲熠星还是开口了,“打扰一下,你们两个……一A一O的,发冖情冖期住一屋,真没事吗?”
“没事啊。”周峻纬一脸理所当然,“他考上大学之前,每次我们都住一屋子啊。那个时候会有点虚弱的嘛,我也好照顾他。”
蒲熠星嘴角一阵抽搐。
你不要叫周峻纬了,改名叫周下惠吧。
“没动,在原地。”
“好。”齐思钧点点头,“那我就带床被子来就行了。”
“人来就行了,咱盖一床。”
“也行。”
“不好意思。”蒲熠星腾地站起来,“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不是。”周峻纬看着蒲熠星满满当当的菜盘,“你都没吃什么。”
“不吃了。”蒲熠星摇头,“吃不下了。”
王老师那个喝醉了把自己锁在ATM机房间里,觉得自己是维尼小熊是我亲身经历……喝大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你醒了还有一群朋友绘声绘色地讲给你听……
大家适量饮酒,真的……
理清了
郭文韬一个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第二天的饭局。
在他梦中的图景里,见面之后他就郑重其事地和蒲熠星面对面进行成年男人的交谈,然后误会解开痛哭流涕,当场私定终身决定私奔西伯利亚,然后抱着进行成年男人的交谈,然后亲着进行成年男人的交谈,然后躺着进行成年男人的交谈……
但是现实给他上了深刻而有教育意义的一课。
确实有两个成年男人在交谈。
蒲熠星拉着周峻纬的手,周峻纬...
蒲熠星拉着周峻纬的手,周峻纬攥着蒲熠星的腕子,两个人泪眼婆娑惺惺相惜。
“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
“哎呀哪里哪里,是我冲动了,不好意思。”
“我们其中一定有误会,要好好解开。”
“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嘛,以后还是兄弟。”
……
郭文韬看看周峻纬又看看蒲熠星。
自己选的僚机是真的卓越,大有把自家主战机击落的姿态。
“咳咳。”郭文韬咳嗽了两声,“兄弟们。”
他得拦着,再不拦着周峻纬和蒲熠星就要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当场桃园结义第二天就上梁山了。
蒲熠星淡淡地看着郭文韬。
郭文韬唰地给了周峻纬一个眼神。
给你鞋了!
“哦!”周峻纬恍然大悟,“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三个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郭文韬在旁边头点出了残影。
“什么误会?”蒲熠星问。
周峻纬思考良久,转过身看郭文韬,“什么误会来着?”
“你那天在食堂里跟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郭文韬瞥了一眼蒲熠星,那边眼神清冷的,他马上又躲开了,“经过长达四个小时的思考推理和测算,我觉得你没有在说小鸡腿。”郭文韬顿了顿,“我觉得你在说周峻纬。”
周峻纬一句skr~都差点出口了。
但是场面有点凝重,他憋住了。
蒲熠星静静地没说话。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郭文韬特别诚恳地盯着面前的木头桌面,手指头缩在袖子里,一下一下抠着桌角。
周峻纬拉住郭文韬的手,压低声音说别抠了。
这顿饭我请的,别到头来我还要赔人家一张桌子。
蒲熠星沉默了很久,沉默成了一张jpg,久得这头的两个人都觉得蒲熠星得道高僧已经当场入定了。
终于高僧幽幽地开口了,“那天你在酒吧。”想了想又补充,“酒吧厕所里。”
面前两个人脖子伸出去一米长专心致志。
“抱着我。”
两个人同时一个战术后仰。
“喊了峻纬的名字。”
那一刻,周峻纬和郭文韬都听到了彼此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蒲熠星看着面前像两个受惊了的狐獴一样的人。
那边也没比他好多少,“不是,是这样的,额……”
反而是蒲熠星反应了过来,“你以为我叫周峻纬是吗?”
郭文韬差点跪下来喊感谢上帝给了蒲熠星一个好使的脑子。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然后郭文韬看见蒲熠星的嘴角突然出现了一抹莫名其妙但是危险至极的微笑,“你那天,说喜欢峻纬。”
两个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峻纬觉得周围一圈的空气都已经被他和郭文韬吸完了。
周峻纬用腹语发声,“你喝醉了这么虎啊。”
郭文韬那边回过来,“对啊,我喝醉了怎么这么虎啊。”
“那你就是喜欢我。”蒲熠星下了个结论。
郭文韬僵在半空中,那边直球射门,他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这时候旁边的服务员上了最后一道菜,“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谢谢。”周峻纬道谢之后转过了头。
然后又转了回去。
服务员穿着一身黑色侍应服,一个小围裙,胸前别着一个名牌。
服务生:唐九洲。
“等等!”周峻纬一把喊住了转身要走的唐九洲。
唐九洲转回身,“请问……”
“你叫唐九洲?”周峻纬打断了唐九洲的话,“也在酒吧打过工吗?”
那边木愣愣地点了点头。
周峻纬戳郭文韬,“来,你过去。”
郭文韬一脸疑惑,“去哪儿?”
“对面啊。”周峻纬一脸不耐烦,“蒲熠星旁边不是还有个座儿吗?快点。”
郭文韬不明所以地移了过去,还搬了搬椅子和蒲熠星保持了一些安全社交距离。
周峻纬往里面移了一个座,伸手拍拍自己原来的椅子,“来,你坐。”
唐九洲指着自己的鼻头,“我吗?”
“对对对。”周峻纬拉唐九洲,“你坐下,我有事儿问你。”
“可是我还在上班。”
“没事没事。”周峻纬异常热情,“很快的。”
唐九洲将信将疑地坐下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周峻纬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手,“我叫周峻纬,是齐思钧的好朋友。”
“哦哦。”唐九洲的眼睛在听到齐思钧三个字的时候亮了一下,“你好你好。”
“是喜欢齐思钧是吗?”周峻纬开门见山。
郭文韬都数不清这是他今天吸的第几口冷气了,喉咙口都发凉。
唐九洲眨了眨眼睛,“没有啊。”
“那为什么给他的信里说他漂亮?”
“单纯的夸他漂亮啊。”唐九洲一脸茫然,“不漂亮吗?”
周峻纬说这个问题我早上才回答过。
“真不喜欢?”周峻纬眯着眼睛,“我可以帮你追他的。”
唐九洲想了想,“有点好感,谈不上喜……”
“我就说吧!”周峻纬一蹦三尺高,“大尾巴狼的尾巴就是藏不住!”
周峻纬往后一蹬,椅子退开去几步,然后一双桃花眼就开始上下打量唐九洲。眼里藏着个列文虎克一样每一寸细节都不放过,看得津津有味仔仔细细,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微笑。
蒲熠星和郭文韬跟两个车载摇头娃娃一样,看一眼唐九洲看一眼周峻纬,动作整齐划一默契至极。
周峻纬这边像个老雕刻艺术家在批判广场上的大卫像一样。
“不行。”老艺术家得出了结论。
“长得还不错,但是不够霸气,身高也还可以,但是太瘦了,配不上我们家齐齐。”
“你们家?”蒲熠星皱起眉头。
“齐齐?”郭文韬眯起眼睛。
唐九洲刚张口要说话,被门口一声怒吼打断了。
“郭!文!韬!”
这一嗓子周峻纬不要太熟悉。
唐九洲瞪着眼,“齐思钧!”
邵明明低下头,“你叫我什么?”
周峻纬抬起头,“你叫他什么?”
唐九洲看看邵明明又看看周峻纬,“他不是齐思钧吗?”
邵明明觉着自己的酒可能是还没醒透,“齐思钧是谁?”
喝醉了晃去派出所改名的话不能连姓也一起改了吧。
“你是郭文韬?”唐九洲指着郭文韬。
郭文韬点点头。
“不对啊。”唐九洲皱着眉,“他那天喝多了,让我顺着通话记录,打你的新号码。”
“哦。”邵明明一拍脑袋,“是你啊,那个外星人。”
蒲熠星头上冒出三个实体问号,“外星人?!”
自己这一顿饭这一桌子都是什么怪物?
“对对。”邵明明叉着腰,“我那天是让他打你新号码来着,我还没存呢。”
郭文韬更疑惑了,“什么新号码?我没有换过号码啊。”
郭文韬一指蒲熠星,“是他。”
周峻纬悄咪咪地举手,“是我。”
心里腹诽,其实也不是我,是齐思钧。
现场顿时安静了。
死一样的寂静。
大概过了三分钟,现场第一个用成熟的大脑理清关系的蒲熠星伸出了手。
“啪”“啪”“啪”……
他是真的觉得此处应该有掌声。
唐九洲瞳孔都对不上焦了。
蒲熠星看着唐九洲,“懂了吗?”
唐九洲一片混沌地看着面前的学长。
“不懂没关系。”蒲熠星拍了拍唐九洲的肩膀,“你是无辜的。”
唐九洲半晌才一震,“不是,那我给你的东西……”
“送到齐思钧手里了。”周峻纬插话。
“什么东西?”邵明明问。
周峻纬老老实实开始复述,“一串钥匙,一封信,一瓶蜂蜜。钥匙是你落在酒吧的寝室钥匙,信上写了你很漂亮,蜂蜜是送你用来解酒的。钥匙齐思钧拿走了,信被我们撕了,蜂蜜被我捐给贫困山区希望小学了。”
“你还挺有爱心。”蒲熠星扶着额头。
这次鼓掌的是郭文韬。
太精彩了,情不自禁。
邵明明看了看周峻纬又看了看唐九洲,“你到底打几份工?”
“十多份。”唐九洲老实回答,“家里穷。”
“我请你吃饭吧。”邵明明话说得很轻松,“谢谢你喝醉了照顾我,还给山区小朋友送温暖。”
唐九洲懵懵地点了点头。
唐九洲扫完邵明明又冲着周峻纬抬了抬下巴,“你也扫一下。”
“还干嘛?”邵明明瞪着眼睛,“叫你兄弟还我钥匙啊!”
罢了邵明明拍拍手,冲着郭文韬勾手指,“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你,给我回去开门。”
“不行。”郭文韬摆手,“我跟蒲熠星还有话要说的。”
“哎呦你俩有啥好说的。”邵明明伸手抓住蒲熠星和郭文韬的手上下叠在一起,“我在这里宣布,你们今天就结婚!……好了郭文韬你给我回去开门。”
王春彧把所有的东西台上七级台阶的时候,心里已经问候到周文王年间了。
好好的宿舍门口为什么没有推行李的滑道,但凡当初学校设计校舍的时候请了他,还能这么不便民?就因为那会儿他还不在学校里吗?那就不能三顾茅庐吗?这么不求贤若渴的吗?
他之前的舍友出国求学去了,考了个圣母大学的博士,为了节省资源,领导通知他搬到另外一个教工宿舍和一个A住。
王春彧一边推东西一边咬牙切齿。
B真的是最没有人权的性别。因为B不敏冖感,对A对O都没什么感觉,所以如果A宿舍里多个位子就塞个B,O那儿多张床也睡个B,B就是块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王春彧抱着他的衣物行李和一小皮卡这么多的建筑模型走到宿舍门口。
4021,就这儿。
实在是累极了,刷了卡,王春彧连人带着模型扑上了门。
轰地一声。
再抬头的时候,沙发上窝着一个人,穿着灰色的套头衫灰色的裤子,缩在一个角落抱着一门脱了手的书。
看着吓得不清,眼镜都歪了。
“哎呀,是你。”王春彧掸了掸身上的灰。
郎东哲扶正了眼镜,看着地上无数个木盒子。
“不至于吧。就这么点小事儿你整了一堆TNT来炸我吗?”
“土。”王春彧伸出一根手指下定义,“这是建筑,这是知识,这是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未来。”郎东哲伸手指了指,“现在满地都是。”
“所以说啊。”王春彧叉腰,“不过来帮着捡吗?”
郎东哲慢悠悠地从沙发上下来,一边锤着腰一边走过来,伸两根手指从地上拎起一个小木盒子。
王春彧啪一巴掌打在郎东哲手上,模型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对艺术放尊重一点!轻拿轻放!”
郎东哲看着滚出去半米的小盒子。
这个人不仅吵闹,还言行不一。
“快点!”王春彧嘴巴嘟得老高,“愣着干什么嘛?”
郎东哲认命地蹲下来帮着一起整,“你不会是我新室友吧。”
“对啊,不然呢?”王春彧特别不耐烦,“我下乡扶贫来了吗?”
“我哪里贫了?”
“精神贫瘠。”王春彧很认真地看着郎东哲,“比物质贫瘠更恐怖。”
“那我精神哪里贫瘠了?”郎东哲不动了,“你说说。”
“你就看看这屋子。”王春彧伸根手指点郎东哲的宿舍。
教工宿舍是套房,一个客厅连着厨房和餐桌,再配上两个单间。郎东哲的屋子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外干干净净的,人一出门就像没人住一样,四面雪白的墙,桌子椅子都是原来的标配。
“还好我来了。”王春彧蹲在地上,一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就开始乱挥,“那面墙,放一副莫奈,那边,去买个地球仪来。这面墙大,装个投影仪,以后没课的时候可以看电影,哎你喜欢诺兰吗?……这边这边,我的建筑模型可以都放这里,给你也看看理工科的浪漫。再看这里……呀,墙灰都脱落了!哎我们贴墙纸吧,香槟金带花印的怎么样?还是亚麻绿?还是你喜欢……粉色小碎花?”
郎东哲坐在地上看着王春彧说到兴奋处跟个仓鼠一样满屋子乱窜。
“不要。”
王春彧眨眨眼,“蓝色小碎花也很好看啊,田园风。”
“我说,都不要。”
王春彧垂下手,“所以我说你精神贫瘠。”
王春彧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一个回头,“啊你认真的啊,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那你再说一遍吧,我没认真听……哎这里能看见江景哎!”
王春彧挎起手,“我开始觉得你这个人有趣了。”
“我本来就很有趣。”郎东哲站起身,“最后一条规矩,不要碰室友的东西。”
郎东哲手一挥。
“自己整。”
东春来了
“嗷!”
周峻纬一嗓子嚎得震天动地。
齐思钧手里攥着酒精棉球,“喊什么喊?是不是爷们儿?忍着!”
“痛啊……”周峻纬垮起个娃娃脸。
“谁叫你招惹郭文韬的!”齐思钧说着来气,酒精都多滴了三两,“活该!”
“天地良心!”周峻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蒲熠星跟我说的,说人在厕所里,我以为是你来着,我就进去了,然后被郭文韬摁在门板上一顿胖揍……我招谁惹谁了?”
齐思钧...
齐思钧也多少有点惊讶,“他不是喜欢你吗?”
周峻纬当场梨花带雨,“放屁他喜欢我!他一边揍一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周峻纬,他说你要是周峻纬我就是天蓬元帅。”
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捂着伤口,周峻纬委屈巴巴,“我怎么不是周峻纬了?他再牛也不能剥夺我的社会存在价值吧?”
齐思钧手里的棉签悬在半空中半天没动。
周峻纬抹了一把眼泪回过头,“怎么了?”
周峻纬吞了口口水,“就……这么要啊?”
“说实话。”
“我找了个人,给了他五百块……”
“五百块?!”齐思钧下巴都掉了,“找的谁?”
“蒲熠星戴眼镜吗?”
“戴。”
“长得清冷吗?”
齐思钧扶住了小桌子才没倒下去,“完蛋了,二狗子,我们完蛋了。”
周峻纬懵懂地抬头看着齐思钧。
“他以为,蒲熠星叫周峻纬。”
周峻纬的脑子转了三圈。
“不,会,吧……”
齐思钧点了点头,“然后他还喜欢蒲熠星。”
一下子信息量是太大了,周峻纬反应了半天。
“他喜欢蒲熠星,然后他以为蒲熠星是我,所以当我进门的时候他觉得我冒充蒲熠星,把我揍了一顿?”周峻纬真的要哭了,“那我何其无辜?!”
“你无辜个头!”齐思钧狂锤周峻纬脑壳,“你要是不找蒲熠星能有这档子事儿吗?指不定你跟郭文韬现在都成了!”
“我跟他成不了。”周峻纬托着脸蛋子,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成不了?”齐思钧恨铁不成钢,“你不努力当然成不了。”
周峻纬斜了齐思钧一眼,“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齐思钧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哥我下地撩小姑娘的时候你还是段感情呢。”
“那你搞来搞去不还是单身?”
“谁在耽误我心里没数吗?”
“谁?谁?!谁耽误了你大声说!”
“你啊!你,周二狗!周峻纬!”
空气忽然安静了。
跟一秒抽了真空一样一丝丝声音都没有,安静得齐思钧毛骨悚然、周峻纬呼吸骤停。
“咳咳。”周峻纬摸摸脑袋咳嗽了一声,“我们应该……”
“我们应该,去……”齐思钧指了指门口。
“找郭文韬道歉。”
“对对对。”齐思钧伸手要推周峻纬,想了想还是缩了回来。
那边好像做好了被齐思钧推一把的准备,背上没靠住什么还倒了一下,但是揉了揉鼻子又站直了,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揪揪衣角又整整衣领。
“走了。”齐思钧眨了眨眼睛。
周峻纬绅士地莫名其妙的,给齐思钧让出了大半个门。
往常这时候他们应该是要挤着拿出把对面胳膊怼下来半条的本事钻过门去的,但是今天没有,和谐得诡异。
齐思钧走过的时候心里头想着。
郭文韬是不是把二狗子的脑子打坏了?
郭文韬一打开门,面前两个人站得笔直,手贴裤缝腰板挺拔胸膛高昂,上来一个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
两个脑袋把郭文韬往后推了半步。
郭文韬觉得他们特别像派出所来送锦旗的警察叔叔,手上的小红布上写人民卫士当代雷锋敬业爱岗遵纪守法。
特别是左边的人脸上还挂着彩。
“干嘛?”宿醉的郭文韬脑子还有点发疼。
昨天晚上他跟邵明明折腾了一个晚上。
物理意义上的折腾。
两个人抢着一个厕所吐,邵明明抱着他的腰喊妈妈,他揉着邵明明满脑袋精致小卷当泰迪犬。
以后再喝酒他郭文韬就是小狗。
“我们是来道歉的。”齐思钧双手交叠在前腹,“顺便跟你解释……”
“这位是?”郭文韬揉着眼睛指着周峻纬。
齐思钧还没来得及捂嘴,周峻纬已经开口了,“我是周峻纬。”
郭文韬火气又上来了,“你拉倒吧你是周峻纬!你要是周峻纬我就是阿姆斯特朗!我的周峻纬有这么这么帅。”郭文韬两根手在空中乱挥,“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叫周峻纬?!”
周峻纬真的要闹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齐思钧率先摁住了郭文韬的手,“那个是蒲熠星。”
“蒲什么?”郭文韬眨眼睛。
“你看上的那个是蒲熠星,是我弄错了,对不起。”齐思钧回头看看眼眶里包着泪水委屈巴巴的周峻纬,“这个是真的周峻纬。”
“蒲什么?”郭文韬又问了一遍。
“蒲,熠,星。”齐思钧一个字一个说,“火羽白日生,熠星。”
郭文韬歪着脑袋,“名字这么长啊。”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周峻纬小心翼翼地问。
“有点。”郭文韬扶着门框看着周峻纬,“但是还是能打。”
周峻纬后退了一步。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蒲熠星来的时候,你们有干什么吗?说话了吗?”齐思钧吞了口口水,“你有没有把他叫成周峻纬什么的?”
齐思钧心里头擂鼓。
可别有,有的话自己罪过就大了。
面前的小兔子瞪着大眼睛,“昨天?蒲熠星来过了?来哪儿?我昨天去哪儿了?”
“断片了。”周峻纬在旁边下了个定义。
“喝酒了嘛!”郭文韬噘嘴,“你们喝多了还能记得住事儿?”
周峻纬举手说这题我回。
齐思钧喝多了的时候记性比清醒的时候还好,前两年和他一块儿出去喝酒,醉得地球倒转的时候周峻纬趁人之危拔了齐思钧一根头发。第二天被齐思钧摁在庙里,请了个老和尚一推子把周峻纬剃成了个和尚。
这一推子直接导致了周峻纬分化后整个高中生活无心恋爱潜心学术。
谁乐意跟个发光的卤蛋恋爱?
要说周峻纬为什么到现在连O的小手都没牵过,本质上是齐思钧的错。
“昨天蒲熠星在酒吧里,应该是见过你了。”齐思钧指了指周峻纬,“他说的,你好好回忆回忆。”
郭文韬扶着脑袋思考了半天。
“哦哦!”郭文韬灵光一现,“我昨天闻到了一股信冖息冖素,特别特别好闻,我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股子那个味道。”
周峻纬和齐思钧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造孽啊。”齐思钧挤出三个字。
“都怪你!”周峻纬特别周正地在齐思钧脸颊上拍了一下,“你看看!人家又丢了脸了又丢了身的!”
齐思钧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怎么就怪我了?你要是不找蒲熠星能有这事儿?”
周峻纬不甘示弱地给齐思钧右脸蛋子来了一下,“你要是不跟居委会大妈一样多管闲事能这样?”
齐思钧啪一下拍在周峻纬的娃娃脸上,“说谁居委会大妈呢?你个棋盘室大爷!”
“啪”“啪”“啪”“啪”“啪”“啪”……
最后郭文韬已经听不出两个人在说什么了,就看着两个大老爷们儿站在自己寝室门口跟拍安塞腰鼓一样互扇巴掌。
“你们不要打了!”郭文韬一把把两个人拉开。
“我昨天到底跟蒲熠星发生什么了?”郭文韬脑子是还不清醒,但刚才一段精彩的武打表演也大概提醒了他,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齐思钧抓住了郭文韬的左手,“早上起来有哪里特别痛吗?”
周峻纬攥住郭文韬的右膀子,“腰酸吗?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吗?觉得……爽吗?”
郭文韬眼睛瞪得两个大,“不,会,吧?”
齐思钧和周峻纬整齐划一地点头,语气悲痛,“会。”
“我今天确实浑身都疼。”郭文韬说话咬牙切齿,“但不是宿醉都这样吗?”
“也有可能是因为,”齐思钧顿了顿,“别的。”
郭文韬浑身颤了一下。
“记得要让他负责哦。”齐思钧靠在周峻纬身上,脸上全是心疼。
郭文韬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手机,发送好友申请之后很自然地点进了周峻纬的头像往下滑。
“干什么?”周峻纬疑惑地看着他。
“拉黑你啊。”郭文韬一脸理所当然,“你又不是蒲熠星,我要你的好友干什么?留着拜年吗?”
蒲熠星吃饭吃着吃着面前多出个人来。
每次看见郭文韬,蒲熠星的右眼皮就不受控制地乱蹦。
郭文韬端着餐盘,一盘小青菜一碗蛋汤一个小鸡腿。
很自然地坐在他对面,郭文韬的筷子点在鸡腿上,问得随便,“你吃鸡腿吗?”
蒲熠星看了看郭文韬筷子头底下油乎乎的小鸡腿。
太客气了。蒲熠星心想。没必要。
“不吃。”蒲熠星摇摇头,“你吃吧。”
然后郭文韬非常自然地伸筷子把蒲熠星盘子里的鸡腿拿走了。
蒲熠星:???
对面的肉食兔子专心致志地把两个鸡腿并排叠在自己的小盘子里,抬头对着他笑,“谢谢。”
蒲熠星是没看错,郭文韬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找我有什么事吗?”蒲熠星问。
“也没什么大事儿。”郭文韬拿筷子头拎起一根小青菜,“昨天,我,咳,和你……我们,有发生什么吗?”
蒲熠星眨了眨眼睛。
“嗯,就是……”郭文韬结巴着,一根小青菜在半空中颤抖,“我昨天好像是闻到你的信冖息冖素了。”
蒲熠星一个战术后仰,“你不记得了?”
“喝得太多了。”郭文韬大方承认。
蒲熠星往郭文韬背后看了一眼,装着无意的样子问得有些小心,“被标记了吗?”
郭文韬唰地红了脸,伸手空空地捞了一把后颈,“没有没有。”
蒲熠星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看面前的小兔子实在是可爱,又存了个心想逗他。
“你是觉得怎么样?”蒲熠星从盘子里夹起一个西蓝花,“我跟你做了,然后连个临时标记都没给吗?”蒲熠星抬眼,“你看着我像那种人吗?”
蒲熠星话说得直接,吓得郭文韬小鸡腿都掉了。
“不是不是。”爪子晃得起劲,“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蒲熠星把西蓝花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
“额……”
郭文韬又宕机了。
怎么能有人吃个西蓝花都吃得这么帅?吃得又古希腊又巴比伦的。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嘴。
不是吧,西蓝花你也要抢?
“哎。”郭文韬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请你吃饭。”
蒲熠星看了他一眼,“请我吃饭干嘛?”
郭文韬眼珠子转了一圈,“谢谢你给我吃小鸡腿?”
“我没有给你吃。”蒲熠星更正,“你自己拿走的。”
郭文韬可怜兮兮地拎起自己咬了一口的小鸡腿,“那你还要吗?”
蒲熠星扶着额头,“不用了。”
“那……你还跟我吃晚饭吗?”郭文韬一双水汽蒙蒙的眼睛盯着蒲熠星。
“你这是在约我吗?”蒲熠星问。
“你这个人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郭文韬羞得都不敢看他。
“很喜欢我的信冖息冖素吗?”蒲熠星的表情看不出名堂。
郭文韬老老实实地点头,“喜欢。”
蒲熠星手里的筷子在不锈钢盘子里转了一圈,拉出一条很长的杂音,然后放下了筷子。
郭文韬看着他慢慢抬头,脸上像是多了点来路不明的恼怒和无奈。
蒲熠星冷哼了一声,“原来你是这种人啊。”
郭文韬一愣。
哪种人?
面前的人已经端着餐盘站起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疏离和冷淡。
“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喜欢,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蒲熠星已经端着盘子走了,大步流星的,头也不回。
留下郭文韬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我吃着什么看着什么了??
不就吃你个小鸡腿吗?至于吗?
邵明明脑袋里跟灌了铅一样,脑瓜子敲在桌子上都不是小鸡啄米了,更像是陨石撞地球,邦邦作响。
还好早上是王老师的选修课,课又轻松人又好看,据说记了笔记期末一背就能过。
昨天晚上自己也不知道是喝了几吨,以至于在厕所里呆了一晚上,郭文韬差点叫了救护车。提着裤子的时候满脑子就是酒吧里的画面,一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外星人叫唐什么的,说话声音跟唱歌一样,抱着挺软乎,可惜穿得有点土。
还让邵明明喝粥来着。
他最讨厌喝粥了,那种稀稀拉拉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王老师大概在这个时候走进教室了。
邵明明眼睛还花,看王老师也两个脑袋。
王春彧把U盘放进电脑,打开桌面上的硬盘插件,看也没看点开了第一个PPT。
他这厢还没开口说话,大屏幕上砰地弹出了一股巨大的人冖体模型。
四仰八叉的,各个器冖官都齐全,上面细密地标着每个穴位,跟旁边黑板上的“建筑学概论”几个大字不要太相配。
“同学们,今天……”
话没出口,下面哄堂大笑。
王春彧疑惑地回过头。
一句脏话在王春彧嘴边晃了一句最后还是憋回去了。人民教师要有人民教师的亚子。
邵明明眯着眼睛看大屏幕上的东西,啥都重影,啥都是一对儿,大兄弟都两个。
看旁边人笑得起劲,邵明明脑壳更疼了。
有什么好笑的?这节课不是上这个吗?这节课上什么来着?这是个什么地方?我来干嘛的?我是谁?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报告厅的门忽然给人礼貌地推开了,进来一个戴着眼镜在邵明明眼里有八个眼睛的男老师。
“不好意思。”男老师笑得温文尔雅,“我忘记把U盘拿走了。”
下面窃窃私语。
这个老师大家都是知道的,中医界的刘昊然。
可惜王春彧不喜欢中医也不认识刘昊然,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斯文败类用他的一堆穴位影响了他的课堂氛围,阻碍了他培养孩子们对建筑的浓厚兴趣。
他很不开心。
郎东哲一步步走上讲台,就看见上面那个老师用一张你欠了我二五八万的漂亮脸蛋瞪着他。
目光太灼灼了,郎东哲快速鞠躬,也没看清就拔了个U盘跑了出去。
他出门的时候,王春彧从仇恨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大屏幕上的画面还没变。
“等等!”王春彧拔了另一个U盘尥蹶子就跑,“你回来!”
邵明明实在支撑不住了,咚一下把自己砸在桌子上,拍拍旁边的人,“等他回来了叫我。”
眼睛一翻就昏迷了。
王春彧气喘吁吁地跑到走廊口,心里想着这两条腿是属滑板的吗走这么快。
“站住!”王春彧扶着墙,伸个手,“你的U盘。”
下面的人一个标准的张益达式回头,“不,是你的U盘。”
王春彧气得差点没撅过去。
飞起就是一脚,“别放屁了!以为你在拍抖音吗?!把老子的U盘还给我!别影响我传授知识教书育人浇灌祖国的花朵给社会主义做贡献!”
郎东哲走上来两步把U盘交到王春彧手里,“你好暴躁。”郎东哲推了推眼镜,“好没有幽默感。”
“你好土。”王春彧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还气人。”
然后挥挥衣袖就走了。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教室里的邵明明眼神游离地支起手,然后是肩膀,然后把脑袋扶起来摆正,两个眼珠子四下乱跑,抓住旁边人的膀子。
“现在是在干嘛?我还在地球上吗?”
完结啦。
27.
因为心情不错不知不觉中我喝了两瓶啤酒,头脑没过一会儿便叫嚣着要求歇业,虽然还不至于喝醉,但反应比平时要慢了许多。胡宇桐敏锐的发现这点,有一茬没一茬的逗着我玩。
他弯着嘴角,笑意分毫也不掩饰。眼睛明亮亮的像是藏了两颗星星在里面。我偷偷看他一眼就心里甜滋滋的。借着酒劲我大胆开口道“胡宇桐你的眼睛好漂亮,每次和它对视我都会脸红。”
“你脸红难道不是因为喝醉了吗?”他拖着下巴看我,语气多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我摇摇头“没醉”,或许本来是没有醉的,但刚刚由于我晃了几下脑袋,这会儿头就像撞钟一样震的发晕,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凑近一点。”...
我摇摇头“没醉”,或许本来是没有醉的,但刚刚由于我晃了几下脑袋,这会儿头就像撞钟一样震的发晕,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凑近一点。”
胡宇桐闻言靠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再往前一些就可以接吻的距离。酥酥麻麻的过电一样。我甚至可以看清他眨眼的频率与每一根纤长的睫毛,“你看。”我笑起来,把头发撩起一些露出整只耳朵,侧着身子把整张脸都凑到胡宇桐眼前“我耳朵都红啦!”
胡宇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神专注又似乎藏了些什么不能言喻的东西。
我蓦然感到羞耻,揪着手指问“为什么不说话。”
“不可以说。”他道。
“为什么?”
“因为会想吻你。”
“这样说出来,吓到你了吗?”他问。
远处的天空有候鸟迁徙飞过滑出一道残影,楼下的小女孩正在大声的嚷着晚饭多放了盐,我站在胡宇桐的对面。有一瞬间我顺着他的目光,思绪回到了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只是现在不同的是只有我们两个了,独属于我们两个的时光。
而我也不是那个仰着脑袋要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有胆量管他要合照的笨蛋小朋友,而是并肩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了更好的田鸿杰。
双唇相碰的那一刻,我浑身过电般的颤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只是被动的接受着轻巧的吻,身体像踩着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笨蛋。”我听到胡宇桐在我耳边说“接吻的时候要闭眼。”
世界在我眼中倾倒起来,我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涨红的耳朵仿佛听到人群喧闹潮起潮流日升月落,而胡宇桐在我面前,我们做着只有恋人才可以做的事情。
“还要搂住我的脖子。”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补充道。
我愣住片刻随即乖巧的环住他的脖颈,羞怯的躲避对视,脸上的颜色在此刻可以与夕阳比红,整个人不知作何反应,心里湿漉漉的温暖潮湿一片。
胡宇桐却正好和我相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神态自若,甚至还逼迫我看他,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为什么不看我?小熊。”
“是在害羞吗?”
我点头又摇头,整个人慌乱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胡宇桐被我的反应逗笑“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跟我多练练,练到你不会害羞为止。”
“我们现在是恋人嘛?这是爱情嘛?”我问。
“你觉得呢。”
“我听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脑袋晕乎乎的胡言乱语起来,搂着他的手臂微微圈紧怕他逃掉一样“我们那什么”我比划着“我们才刚接了吻…还没有爱情怎么就成了…成了坟墓呢。”
“我们还是商业联姻。”酒精麻痹着大脑放松神经,我越想越委屈,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是被逼的…将就呆在一起。”
“不是将就。”他温声反驳,揩去我眼角欲落的泪珠,轻声道“之前听到过一个句子,现在念给你听一下。听完就马上把眼泪收掉。”
“被钉上十字架不浪漫,自己走上十字架才浪漫。”
“什么啊?”我有些云里雾里,呆呆的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没有解释。楼下的人声鼎沸,远处有两只流浪猫结伴而行卧在桥下小憩,月光洒落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银色的雨。旁边的咖啡店老板急匆匆的在门口挂上打烊门牌准备回家。
胡宇桐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说的清楚盈盈绕绕环在我的心间,他说“是我自己要走来的。”
“田鸿杰,现在是我要走向你的。”
28.
我想,我现在已经可以清楚的知道胡宇桐喜欢上我了。虽然过程坎坷痛苦道路崎岖不平,但就像每个童话通用的结尾一样,所有的事情成为过去,主人公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或许中途会有争吵、忧伤、迷茫、挣扎,但只要是我们两个人,就不管怎样都好。
我12岁时第一次见到胡宇桐,那时他就在我荒凉的星球施上了魔法,我种下了许多梧桐。
现在我19岁,种子们逐渐破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我想以后只要有他在,小熊的森林里便永远都四季是春。
END.感谢相遇,感谢喜欢。
下滑收获三个无脑小番外
番外1.标记
泰乐:睡了没?
我:还没有。
泰乐:被胡宇桐折腾的睡不着?
我:你说得也不算错(叹气)
泰乐:好色q
我:????
我:不是你想得那样…
泰乐:不用害羞
泰乐:[小猫捂脸表情包]
泰乐:据说这次是胡宇桐主动要求标记你的。还记得某人一开始不管你怎么求都无动于衷,一副柳下惠风范。啧啧果然时代在改变,但真香永不会变。
我:他当时也是为了我好,怕对我造成影响。
泰乐:这就开始护上了???
我:我只是实话实话(我没有我不是.JPG)
我:再说了我们就真的只是临时标记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生!
泰乐:我懂。你实话告诉我,胡宇桐信息素带劲儿吗!!
我:……
后颈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梧桐清香,宛如春日里乍然生出的郁青春草交汇缠绵,草木抽条,浸人心脾。胡宇桐把我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仿佛在饲养受惊归巢的雏鸟一样。
于是我吸吸鼻子笑起来,回复道:带劲。
番外2.读信
回到明市后胡宇桐某天心血来潮翻出来了我当年写给他的信,坐在我旁边若无其事的问“你还记得你当年信上给我写的什么不。”
我看着电视,想也不想的问“难道你记得。”
他忽然拿出信封在我面前抖了抖,兴冲冲的“一起来回顾一下。”
信的内容很短,大部分内容都是鼓励他继续朝前看,只是最后一句我很认真一笔一划写上“希望你可以一直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他又翻到背面指着那只呆头笨脑嚎啕大哭的小熊问“这个是你?”
我点点头。
胡宇桐又指了指小熊抱着的那颗垂着枝丫半死不活的梧桐树问“这个是我?”
“对。”
“你还挺有创意的,为什么不直接把信给我或者是当面和我说,而是要匿名寄信?”
“我怕你不喜欢我。”
“我记得我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
“就…就我怕你只是随口的客套话。”
胡宇桐收去玩笑的神色,很认真的对我说“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我笑起来,问他“那你所有人里面最喜欢我的嘛?”
“当然。”他说“我最喜欢你。”
番外3.情人?总裁夫人。
好奇怪。林下属想,最近他们总裁胡宇桐因为出差的原因,开会只能远程连线进行视频会议,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这种事情也常有大家都司空见惯。
可是最近的远程视频里时不时会有一个粉嘟嘟的嘴巴入镜,并且每次一入境他们不苟言笑的胡总裁嘴角都会微微翘起,拿起面前果盘放着的葡萄草莓之类的水果塞进那个神秘的嘴巴里。
如果只是偶尔倒也还好,可是这个“嘴巴”似乎仗着宠爱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的入镜讨要投喂。胡总裁也乐意当饲养员,时不时还和“嘴巴”悄声私语几句。
林下属和各位股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暗自震惊,总裁这是在干什么??那个神秘的嘴巴又是谁??对此有人猜测道,胡总裁和田家的小公子不是结了婚吗,这个“嘴巴”应该就是田家公子。
对此,林下属发出疑问。都知道总裁结婚了,但是不是说两人生活不和谐并无真感情吗?难道这是包养的小情人?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猜测,到后来人人都开始这样说,假的一来二去也成了真的。于是大家在心里也都默认了胡总裁有了包养的小情人,弃田家小少爷于不顾。
直到某一天的视频会议,胡总裁面无表情的向大家澄清道“那个嘴巴不是情人。”
接着,胡宇桐把一脸茫然的田鸿杰拉到视频面前说“是你们的总裁夫人。”
26.
“老胡原来你婚都结了啊。”
“这么可爱的omega你就不考虑三年抱俩,要我早冲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胡宇桐看我一眼,警告道“林媛媛你话太多了。”
顾顾帮腔道“林姐,小熊才19岁。”
顾顾不说我的年龄还好,一说林媛媛整个就炸开了锅眼神略有些鄙夷的看着胡宇桐“才19岁,老胡你还是人吗?”她狠狠道“老牛吃嫩草。”转...
顾顾不说我的年龄还好,一说林媛媛整个就炸开了锅眼神略有些鄙夷的看着胡宇桐“才19岁,老胡你还是人吗?”她狠狠道“老牛吃嫩草。”转头看向我时又变回一副温柔面孔,细声说“小熊,姐姐也是alpha,以后如果在他那里受委屈就来找姐姐,姐姐来疼你好不好。”
胡宇桐一副很无语的表情跟我说“她就是这样,看见漂亮男孩走不动道,你别搭理她。”
我悄悄凑近他耳边“媛媛姐之前也这么跳脱嘛?”
“她一直这样,招人烦。”胡宇桐嘴巴嫌弃的厉害,但我却能清楚的看出老友再相逢他是极开心的。
林媛媛的接风宴结束时她却没有跟顾顾离开,而是单独的和胡宇桐在一旁说些什么。张嘉元泰乐八卦的凑上来问东问西,我只简略的说是前乐队队友。他俩见问不出什么意兴阑珊的溜去双排。
两人再出来时林媛媛的眼眶通红,妆也跟着花掉了一些,眼线晕着眼尾漆黑一片。胡宇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两人久违的拥抱了一下。
回家时胡宇桐明显兴致缺缺,一个人把自己扣着闷在阳台发呆,手边放着几罐冰箱里的啤酒。
他靠着栏杆不知在想些什么,远处的房屋鳞次栉比的聚集在一起像一片展开的高低不平的布铺上去,夏末的风吹在人身上热乎乎的,空气里有些闷热的味道。
我感觉到他像在下潜,因为林媛媛的到来再次被拽入回忆的洪流。大人们总是可以把大话说得跟真的一样,说不喜欢,说忘掉了、过去了、不在意了,把伤疤藏在心里却又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悄悄舔舐伤口。
他喝了口酒,目光灼灼的看向前方,说“媛媛跟我道歉了。
“她说她当时不应该那么倔,应该回去跟叔叔把话说明白,不然也不会把他气的生病,导致我们乐队解散,一群人闹得现在这个下场。”
“你知道不是她的错,对嘛。”
“对。”他轻声道“我一直都清楚。”胡宇桐瞧我一眼“你知道为什么我每个周天都不在吗?”
“其实我在的。”他说“在地下室练鼓而已。”
“我小时候一开始学的是小提琴,后来发现更喜欢的是打鼓。”他回忆道“记得在决定学架子鼓的前一晚我和爸爸一起走着,在路过一座教堂时突然被塞了一本唱诗的册子上面第一首歌叫《大改变》。第二天我去学了架子鼓,开始打鼓的那天,我感觉整个人生都明亮起来,人生也随之大改变。因此我也一直坚信我是被音乐被鼓选择的。”
“后来乐队刚组建的时候,我对着空气不停练鼓就是为了保证让自己每一次都一模一样。”他的话语在回忆中多了几分苦涩“我一直以为足够热爱就可以胜过一切,但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太多的东西在外部扯着你,扯着我们大家。”
胡宇桐表情忧伤,眼眶微微湿润却固执的不肯眨眼,见我注意到他背过身去强扯一个笑容,解释道“太热了。”
“胡宇桐。”我喊他名字“你知道嘛,这很奇怪。有很多次我都可以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你的痛楚,包括现在。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们可以说是完全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但是现在我听到你的这些话,我已经可以确定我的答案。因为我是爱你的,所以我连你的痛楚也会一并相爱。我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起码我可以保证,我会一直在。”
“我会陪着你,陪你走出来。”
天空被夕阳浸透般的赤红,好似是在庆祝新生。在一片蔚蓝色的天际线下,一架飞机轰鸣着从我们头上飞过。
他看着我,很轻的笑了一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着“怎么总是让你在开导我,明明我才是哥哥。”
我摇摇头。
“田鸿杰。”他把啤酒罐放在桌子上看着我,微风把他头发带的飞起,整个人肆意又张扬。
“其实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安全感的人,我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他说“你既然跟了哥,说了爱我,那哥以后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好,你说的。”
“我不反悔。”
我趴在栏杆上和胡宇桐肩并肩的看向远方,夕阳缓步下垂慢慢悠悠的荡下去,余晖把整片天空的云打成金紫色,我侧头去看胡宇桐而他正巧也看向我,相视一笑中,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要的。
如果我们的故事是一本书的话,那么今天这页我一定要插上书签,写上批注。就写,今天是小熊最开心的一天。
快完结啦。
最新一篇在微博里,老福特实在发不出来了
各位看官移步微博吧
没有被选中得宝贝也不要灰心
机会多的是
你们的邦邦是无情打字机
(嘿嘿爱你们)
④
安俊浠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班主任拿着教具离开教室,安俊浠揉揉脑袋,今天一整天精神头都不在学习上,一天走神了无数次,大概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安俊浠把书装进包里,教室里同学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个人,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轻巧的步伐安俊浠差点没听见,等安俊浠察觉到,那人已经站到了讲台前,下午的夕阳带着温暖和决绝,安俊浠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冯舆轩站在她面前
“俊浠,这些年你过得怎...
“俊浠,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冯舆轩首先打破僵局,她是带着目的接近安俊浠的,今天在陆柯燃家看到了安俊浠摆在桌子上的存钱罐,那是几年前冯舆轩送给她的,冯舆轩一眼就认了出来,在冯舆轩眼里,安俊浠远比陆柯燃好骗多了
“我……还不错”,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安俊浠很想上前去拥抱她,对她说你去哪了我好想你,这些年我过得很不快乐……可是她不敢,冯舆轩好像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先她一步抱住了安俊浠,不同于朋友之间的拥抱,安俊浠感觉冯舆轩的呼吸刻意的摩擦自己的皮肤,像是在闻自己的味道,安俊浠心率升高,脸一下子充了血,冯舆轩摩挲着安俊浠的后背,少年独有的骨骼感和女孩的柔美在安俊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很想你……”
“要不要跟俊浠说今天碰见冯舆轩的事啊”,陆柯燃坐在饭店手杵着下巴,一脸发愁
“先别告诉她吧,感觉那个冯舆轩不是什么好人”,刘雨昕在一旁研究着火锅底料,新到的辣椒很新鲜,她要保证做出完美的四川味道
“我今天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陆柯燃瞥了一眼刘雨昕,那人专心的和辣椒较劲,完全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刘雨昕!辣椒辣椒,晚上你跟辣椒睡吧!”,陆柯燃揪起刘雨昕的耳朵,刘雨昕瞬间痛的脸皱成了一团
“说说说!祖宗祖宗,您说”,陆柯燃白了刘雨昕一眼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告诉我,说我家世代都是守陵人,但是我是我们家最后一个女孩,这些事大人都很少对我说”,刘雨昕饶有兴趣的听着
“我觉得这次冯舆轩她们,是冲着我家来的”,陆柯燃一脸家国情怀在我胸的表情,把刘雨昕给逗笑了,这傻媳妇怎么这么傻
“那,你能守住吗?”,刘雨昕问道,陆柯燃理所应当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过多的掺和这个事,对你才好”,刘雨昕摸摸陆柯燃的手,不一会陆柯燃感觉自己的手火辣辣的,抬头看看刘雨昕,再看看刘雨昕旁边的一堆辣椒
“你他妈一周都不要碰我!!!!”
关了店,刘雨昕把陆柯燃先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林凡家,果不其然看见了坐在正厅的孔雪儿,这也是她今天来林凡家的原因
“老刘?你咋来了?被燃妹赶出来了??你们分手了???我有机会了????”,林凡话说的像机关炮一样,孔雪儿一脚把人蹬到一边
“别打扰大人说正事,哪凉快哪呆着去”,林凡捂着屁股噘着嘴
“我找燃妹去!让她给我报仇!”
孔雪儿让管家给刘雨昕倒了一杯茶,两人是十几年交情的朋友,刘雨昕有事就会来找孔雪儿,就像陆柯燃遇到麻烦林凡就会帮忙一样
“说吧,是不是饭店遇到什么事了?”,孔雪儿开门见山,刘雨昕也见怪不怪
“不是,是为了柯燃的事,今天有个叫冯舆轩的来找她,好像还和我家那个寄宿的安俊浠有点关系”,刘雨昕说
“冯舆轩来了我知道,不过那个安俊浠倒是第一次听说”,孔雪儿很奇怪,陆柯燃家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寄宿生啊
“她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雪儿你认识冯舆轩吗,她是什么人?”
“冯舆轩我也就只是了解一个大概,一个借着研究所所长的皮囊生活的世家女儿”
“我只想保护好柯燃,其余的我并不是很关心,雪儿你们家族世代都会保护陆家,如果我出了什么差错,你一定要保护好陆柯燃”
“放心吧”
刘雨昕往家走着,两个人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口,刘雨昕认出其中一个是安俊浠,另一个人是个生面孔,刘雨昕闪了一下身子躲进角落
“回去吧俊浠,改天我再来看你”
“轩轩学姐,今天谢谢你了,还带我吃饭”,刘雨昕眉头一蹙,冯舆轩?这人是冯舆轩?
“那你回去吧”,安俊浠跟冯舆轩摆摆手,走进院子
冯舆轩回头径直朝着刘雨昕躲起来的角落走去
“我说,偷听别人说话好像不太好,你觉得呢?刘雨昕?”
记2020.08.31:THE9背景,勿上升真人。
#陆柯燃暂时缺席THE9团体活动#
KIKI:刘老师工作辛苦了,我们已经送小陆老师搭上车了,别担心。
刘雨昕只扫了眼消息,便关了黑屏,使力的手指终于松了,扭头看车窗电视机里的风景如她所愿般按了快进,却像驶向没有目的地点。陆柯燃已经走了,没能送送她,更没来得及看到她。刘雨昕又拿起手机,习惯性的点开一个相册合集滑到最底下停住,浏览了几张参加《极限挑战》时牵手的照片,思绪就能顿时被拉回那个时刻,虽说这些还是切小号从CP超话里偷偷存下来的,往上是陆柯燃在厂里时跟别人的每一张合照,最顶上是刘雨昕自己的几张老照片,就像是为了藏起这个秘密而打掩护。心里好受点了的刘雨昕翘起唇角,可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没有跟陆柯燃拍过两个人的单独合照。有几次那样的机会,却有不少理由婉拒了,最老的理由就是哪哪又该补妆了。
刘老师嘎嘎:柯柯,
刘雨昕见发出去的消息连忙撤回,完了完了,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发出去了。
陆柯燃低头看了眼亮屏的手机,握起后熟练的点开了这个聊天框却没看到任何消息,只有系统明晃晃的提示说“刘老师嘎嘎”撤回了一条消息。她有点疑惑,便想回一句询问,谁知对方先回了。
刘老师嘎嘎:柯柯,路上注意安全。
刘老师嘎嘎: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陆柯燃用指腹摸着这四个字所在的那一块屏幕,心里暖暖的不自觉笑了,微仰起头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是啊,THE9也是她的家,她可是大家的小九,一定一定要早点回家。
柯柯:当然啦嘎嘎等我回家!
柯柯[刘雨昕发射小心心动态表情包]
刘老师嘎嘎[陆柯燃撅嘴动态表情包]
刘雨昕看着没了声响的屏幕,又发了一条。
刘老师嘎嘎:等你回来了,我们就拍一张合照吧。
对方输入中……
柯柯:现在就拍。
陆柯燃哼着曲儿点出手机原相机,将防护的黑色口罩拉到下巴,侧了左脸稍翘起唇角自拍,把照片发给刘雨昕之后没有收到回复。没过一会儿,她就收到了一张来自刘老师嘎嘎的同款自拍照,因为所乘的车型差不多,简单拼接了下真像是合照那么回事儿,瞧着瞧着不免感慨了句今天一样戴了黑色口罩,好高兴。
的微博最新动态是:早点回家[附“合照”]
就是说,即刻合影。
这两天热度惨淡
你们难道不爱我了吗
所以爱真的会消失
⑤
陆柯燃坐在天庭办公室里把玩刘雨昕给她的水晶兔子,陆柯燃把指尖大小的兔子放在阳光下,阳光透过水晶兔子照在地上,是漂亮的彩虹色
“我说柯柯,这破玩意你都看了一天了,走走走斗地主去”,林凡说着就要抢陆柯燃手里的水晶兔子,被陆柯燃狠狠的拍了一下手
“没空,你们玩吧我没兴趣”,林凡瞪大了眼睛表示无比的惊奇,陆柯燃居然说对打牌没兴趣,一脸潮红的盯着那个小玩意,这是恋爱了?
今天面馆里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刘雨昕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陆柯燃送她的套娃被她摆在前台放酒的柜子上,刘雨昕有事没事就盯着它看...
今天面馆里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刘雨昕无所事事的站在门口,陆柯燃送她的套娃被她摆在前台放酒的柜子上,刘雨昕有事没事就盯着它看
“昨天那个孩子,是你朋友吧?雨昕”,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吓了刘雨昕一跳
“你这孩子,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姑娘看着不错,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把握,你觉得优秀别人也觉得优秀”,刘雨昕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她一个神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妖精,就算喜欢也一定不会有结果得吧,刘雨昕叹了一口气
“爷爷这话你都跟我说了好多遍了”,爷爷没回应,面馆里骚动起来,刘雨昕觉得奇怪,一抬头,爷爷紧紧捂着心脏倒在地上,嘴唇发白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刘雨昕紧紧握着爷爷的手,心里凉了一片,仅仅一个瞬间,爷爷的手已经冰凉,身上也僵硬起来
“爷爷……”
陆柯燃面色铁青,刘雨昕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把手里的水晶兔子放在抽屉里,陆柯燃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下了凡,陆柯燃心里无比的着急,刘雨昕一个妖精,要是在凡间触犯了天条是要被收的,想到这,陆柯燃更加三步并作两步,几分钟就来到面馆门口,面馆的门紧紧闭着,陆柯燃绕到后门走进院,果然找到了爷爷和刘雨昕,刘雨昕跪在床边,床上的老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陆柯燃不顾身份特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刘雨昕惊讶的看着陆柯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你怎么来了?”,陆柯燃没有说话,稍稍施法变出一根千年老参,递给刘雨昕
“把这个碾碎了给你爷爷喝了,还能吊住一口气”,刘雨昕马上照做,只要能救爷爷,以后给陆柯燃当牛做马她都愿意,果然,几滴人参汁液下肚,爷爷面色都红润起来,呼吸也匀称了,刘雨昕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陆柯燃心里一阵钝痛,刘雨昕这人性格多硬啊,她从来也不是会求别人的人
“不用,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法术,只是你爷爷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下一次如果我不在,他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只是个凡人,和我们不一样”,刘雨昕看着床上的爷爷不做声,爷爷已经陪了刘雨昕快二十年,就这么离开,尽管是个妖精,刘雨昕心里也不好受
“那我该怎么办,凡人命里自有定数我明白,但是我只有爷爷了”,陆柯燃抿了抿嘴
“不如我们一起去天上,去我家,给你爷爷治好了我再送你们回来”,刘雨昕摇了摇头
“这太麻烦了你了”,见刘雨昕不同意,陆柯燃瞬间着急起来
“不麻烦不麻烦,爷爷这么好我也希望他早点康复,你也想让他快点好起来对不对”,亲人的加持,即使是刘雨昕这种不爱麻烦别人得人,也犹豫了
“那,我收拾一下东西……”,陆柯燃冲着刘雨昕笑笑,计谋得逞,只是她还不能笑的太早
“好,我等你”
陆柯燃精心布置了结界,就是为了能让爷爷待的舒服一点,刘雨昕看在眼里,她一个妖精能得到神仙这样的庇护,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几分钟的路程,刘雨昕再次回到了陆柯燃的家,家里还是和上次那样,干干净净的
“以后你爷爷就住在这个房间,我会安排人照顾,治疗什么的你都不用负责,这里是天庭,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陆柯燃说
“那我呢”,陆柯燃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不友好,甚至有点,掩饰不住的开心
“不好意思啊,我家只有两个房间,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睡了,也不是没睡过,你应该不介意吧”,陆柯燃控制不住的笑出声,这下刘雨昕彻底落自己手里了
冯舆轩所长闪亮登场
我的工具人要不够用了
这可怎么办
③
安俊浠听见隔壁陆柯燃和刘雨昕吵吵闹闹,摇了摇头,姐姐们又开始乱点鸳鸯谱了,安俊浠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张照片,年头很久边角都已经发黄卷了起来,但是却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安俊浠很宝贝这张照片,照片里安俊浠和另一个短发女孩站在一起,安俊浠抚摸着照片里女孩的脸,女孩和安俊浠差不多年纪,安俊浠看着看着忍不住抽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冯舆轩你到底在哪里啊
早上,阳城大饭店照常营业,刘雨昕老早就去了后厨帮忙,陆柯燃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刘雨昕最近野心很大,想借着饭店的热度搞点火锅,甚至背着陆柯燃联系了对面得ki老板...
早上,阳城大饭店照常营业,刘雨昕老早就去了后厨帮忙,陆柯燃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刘雨昕最近野心很大,想借着饭店的热度搞点火锅,甚至背着陆柯燃联系了对面得ki老板,许佳琪爽快的答应了合伙,毕竟有钱一起赚嘛,吃着火锅看着美女,好一个高端的联名
安俊浠敲敲陆柯燃的房门,桌上还有刘雨昕给留下的早饭,虽然已经凉透了
“柯燃姐姐,我去上课了,你记得吃早饭”,屋里的人不大不小的嗯了一声,安俊浠也不管这人是不是真听到了,关好院子大门赶紧去上课
陆柯燃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要不是昨天晚上刘雨昕折腾她,她怎么会连床都下不来,临近中午十二点,陆柯燃翻了个身,肚子开始整点报时,陆柯燃揉揉脑袋坐了起来,端着牙缸准备去刷牙,没想到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满满一院子的人,陆柯燃揉了揉眼睛,艹不是做梦啊
“你们,你们是谁!”,这群人都穿着差不多的制服,一看就是一个团伙,陆柯燃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要是找茬的话应该是一个都打不过
“陆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几个男人散开,陆柯燃看到院子中间坐了一个人
“你?怎么这么眼熟?”,陆柯燃眯起眼睛,这人总感觉在哪见过,陆柯燃一拍脑袋,有一次帮安俊浠换床单的时候,翻出来一张照片,这人可不就是照片上的人
“哦?我和陆小姐应该不会认识,我叫冯舆轩,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你应该已经听过我们是个盗墓团伙的谣言了”,冯舆轩推了推眼睛,打量着陆柯燃,陆柯燃真是陆家最后一个守灵人?这怎么看怎么像个傻子,一点都不聪明啊
“略有耳闻,所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柯燃脚步像大门处不断移动,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并不好惹,冯舆轩也并非想伤害陆柯燃,目的肯定是有,只是陆柯燃大概没那么容易答应她
“陆小姐,我们……”,冯舆轩愣住了,看着陆柯燃在她说话的一瞬间撒腿就跑,冯舆轩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太阳穴,哎……
陆柯燃幸亏腿长啊!在街上跑起来就像一阵风,一口气跑到阳城大饭店,刘雨昕正在前台记账,陆柯燃哼哧哼哧的跑了进来,吓了刘雨昕一跳
“宝宝怎么了,怎么跑成这样?”,刘雨昕拿起手边刷碗的抹布给陆柯燃擦了擦脸上的汗
“我,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差点就被灭口了!”,刘雨昕皱起了眉,这傻媳妇一贯说话她听不明白
“慢慢说,慢慢说,喝口水”,刘雨昕给陆柯燃端了一杯水,摸摸后背给人顺顺气,陆柯燃缓了一会,把早上那堆人来找她的事交代个清楚,这下刘雨昕真的皱起了眉
“虽然你没听她们到底什么目的,不过这伙人大概真的是盗墓贼没跑了,还有。那个冯舆轩认识俊浠??”
“她们开始行动了,冯舆轩,你终于出现了”,孔雪儿冷笑了一声,林凡在旁边不敢说话,这些恩怨她不知道也不想参与,她无非担心的就是陆柯燃和刘雨昕的安全
“林凡,你就负责陆柯燃的安全吧,只有保住了陆柯燃,我们才能保住陆家的大墓”
“好的姐姐”
“哟哟哟,陆老板怎么喘成这样?”,许佳琪隔着街看到陆柯燃从远处疯跑过来,也好信的凑了过来
“碰到你说的那帮盗墓贼了,我差点没脱身”,许佳琪听罢哈哈大笑
“陆老板你真是神经敏感,他们虽然是盗墓贼但是表面上也是正经单位,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倒是她们来找你做什么?”,陆柯燃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有点后悔没听完冯舆轩说话了,现在丢人丢大发了,也不能再跑回去,那不是更丢人,刘雨昕揉揉陆柯燃的脑袋
“没事,她有事一定会再来的,现在你就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吧”
许佳琪不想看两人腻乎,抖搂着小手绢凑到刘雨昕旁边
“刘老板,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可别忘了”,说罢扭搭着小屁股就回去了,陆柯燃瞬间不淡定了,艹老子不在的时候你们还见面了?还约定?
刘雨昕按住炸毛的陆柯燃,给人顺了顺毛,强忍住笑意
“我和ki老板打算合伙开火锅搞联名,你想到哪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今天更得太晚了我检讨我自己
刚才接到了我家第二只猫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所以
你们会原谅我的对吗
“今天来过了?在面馆的时候,爷爷跟我说了”,刘雨昕给陆柯燃倒了一杯热水,水蒸气不断向上蒸腾,陆柯燃认出来是刘雨昕专用的杯子,杯口的彩绘已经掉了点颜色
“今天放假,顺便来看看你”,陆柯燃咽了一口口水,把专门改成了顺便,刘雨昕了然的笑笑,是专门还是顺便,她一个妖精能接受神仙的光临,家里早就已经蓬荜生辉了,刘雨昕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一排套娃被刘雨昕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排
“神仙原来喜欢这种小玩意,真看不出来你是这种性格”,陆柯燃捧着水杯,脸上...
“神仙原来喜欢这种小玩意,真看不出来你是这种性格”,陆柯燃捧着水杯,脸上被蒸出一圈欲盖弥彰的红晕
“天上的东西比这好玩多了,这个,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刘雨昕转身去柜子里翻来翻去,不一会拿着一个水晶的兔子,递给陆柯燃
“这是……”
“作为回礼,不是值钱的东西,总不能委屈你这个神仙空手回去吧”,陆柯燃把水晶兔子握在手里,做工并不精细但是陆柯燃缺感觉沉甸甸的
“这是你自己做的吧”,陆柯燃端详着手里的兔子,刘雨昕心里却一惊
“是,不太好看,你将就一下吧”,刘雨昕很少有手无无措的时候,此时站在陆柯燃面前,就像个被看透的孩子
“我很喜欢”,陆柯燃的脸不是那种温和的脸型,有时冷着脸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可此时的陆柯燃却少有的透露出一股少女般的娇羞,刘雨昕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今天这么晚了,不如你……”
“不如我在这住下?我非常乐意!”
刘雨昕愣在原地,她本来想说的是早点走,不知道这陆柯燃是不是故意会错意,刘雨昕尴尬的送客手势僵住了,再一回头,陆柯燃已经用手拄着头靠在了床头,刘雨昕视线忍不住的往陆柯燃的腿上瞄,两天光溜溜的长腿又白又嫩,好像猪肉,原谅刘雨昕词穷,可怜的小雕从来没见过这等上好的风景,一下子就失了神
“怎么,快点睡觉啊”,陆柯燃拍拍旁边的枕头,刘雨昕赶紧收回自己过于热烈的眼神
“我我我我我去再找一床被子……”,陆柯燃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妖精,忍不住笑了,这小妖精还挺纯情,难道没谈过恋爱?
这一晚,相对于刘雨昕在陆柯燃家那天,可可谓是腥风血雨,刘雨昕还是死尸一样的姿势,只不过陆柯燃却并没有像上次睡的像一头死猪,躺在刘雨昕旁边,直勾勾的瞅着刘雨昕,被一个神仙这么盯着,刘雨昕数不清第一次想变成雕飞走,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这是个好人这是个好人
“雨昕,你皮肤真好,白白嫩嫩的”,陆柯燃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刘雨昕脖子上来回摩梭,刘雨昕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后背上有几根羽毛不受控制的钻出来
“雨昕,你腰真细,上次我就看到了,然后再也没忘”,一只手在刘雨昕腰间来回抚摸,刘雨昕身体微微颤抖
“雨昕,你腿真长,一看就有劲”,陆柯燃的手还没摸到腿,只听砰的一声,刘雨昕变成了雕,全身羽毛蓬蓬的坐在陆柯燃旁边
“对不起啊,我没忍住,你别摸我我再变回去”,刘雨昕语气沉闷闷的,陆柯燃愣了一秒,抱着大雕躺回床上
“这样挺好的,我想你这身毛好久了,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陆柯燃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刘雨昕感觉陆柯燃身体冰凉冰凉的,展开翅膀盖在陆柯燃身上,不一会陆柯燃均匀的呼吸声就从羽毛里传出来
第二天早上,刘雨昕很早就醒了,本想让陆柯燃多睡会没想到陆柯燃先她一步离开了,桌子上放着陆柯燃给她的一把金质锁头,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戴着这个,羽毛就会好控制一点,昨天睡的很好,下次来我家玩吧”,刘雨昕把锁头挂在胸前,只有指尖大小,刘雨昕抖搂了一下,果然全身的羽毛想哪变就哪变,比以前方便多了,这样以后飞行的时候就可以穿着衣服了,刘雨昕看到自己送给陆柯燃的水晶小兔被带走,这小神仙还真是不嫌弃,刘雨昕换了身衣服,开心的揉面去了
以后这两个长篇隔天一更
偶尔换换口味
(我爱你们)
早上五点,刘雨昕准时起床和面,准备配菜,爷爷已经起床好久了,站在院子里打太极,今天天气不错,刘雨昕被早晨五点的太阳刺激的睁不开眼睛,殊不知天上的小神仙特意把刘雨昕头顶的云彩扒拉开,整个院子被一片阳光笼罩
“雨昕,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刘雨昕沏了一杯茶,端到爷爷面前
“是啊爷爷,等忙完这一阵,我带您出去玩玩,今年收成好,我们面馆挣了很多钱呢”,刘雨昕计划很久了,爷爷年纪大,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怎么能还这么忙碌呢
“雨昕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爷爷年纪大了,你还年轻啊”,刘雨昕没有说话,手里揉着面团,妖精而已,有什么年...
“雨昕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爷爷年纪大了,你还年轻啊”,刘雨昕没有说话,手里揉着面团,妖精而已,有什么年轻不年轻的,生命的长短完全取决于有没有哪个爱管事的神仙愿不愿意收了她,相对于人类,还是很无聊的
陆柯燃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的试衣服,难得的小长假,陆柯燃当然要到凡间转转,这人的衣服怎么穿怎么难受,陆柯燃抖搂抖搂找出来的卫衣,哎就穿这个吧,下身不知道穿什么,陆柯燃随便套了个短裤,要不说这神仙的审美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长长的卫衣配着小短裤,没怎么在时尚圈混过得陆柯燃也玩了一次下半身失踪
陆柯燃坐上飞行器往下走,穿过了大气层干脆就靠自己飞,一道白光从天上滑过,刘雨昕揉了揉眼睛,什么玩意飞过去了?我得飞蚊症了?找了一个空地,陆柯燃稳稳降落在刘雨昕家面馆旁边,小面馆人气很旺,陆柯燃穿着一身潮牌不管不顾得就往里钻,是来找刘雨昕的,可是陆柯燃扫视了一圈都没发现刘雨昕的身影,心里有点失望,本来早上看到她了啊,陆柯燃往后面狗狗搜搜的看,被爷爷逮了个正着
“这位客官您是来吃面还是找人?”,陆柯燃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我是来找人,她好像不在,那我就先走了”,陆柯燃前脚刚走,刘雨昕后脚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雨昕啊,刚才你朋友好像来找你了”,刘雨昕一头雾水,自己在这也没有朋友啊
陆柯燃在街上转悠着,这个小城陆柯燃不是总来,只是因为刘雨昕的存在让陆柯燃连带效应也喜欢起这里来,等等,陆柯燃站住了脚,因为刘雨昕??我为什么要因为刘雨昕啊,明明是我真心的喜欢这里,自欺欺人了一番,陆柯燃继续逛街,凡间街上的好玩意很多,虽然质量一般,但是比天上的样式多了去了,陆柯燃抱着一根烤玉米一边啃一边溜达,完全没有一个神仙的样子,下次一定要带林凡和乃万一起来这逛逛,下凡见见世面
天色见晚,陆柯燃一直逛到街上的小贩都收了摊,手里拎了一兜子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陆柯燃觉得每一样都无比适合刘雨昕就都买下来,走着走着,陆柯燃竟然走到了面馆,后院就是刘雨昕和爷爷住的地方,面馆早就关了门,陆柯燃在门口踱步了很久
去不去呢?这么晚了肯定休息了,可是自己买了一堆东西要送给她,去呢?打个招呼也好啊,大家都是朋友嘛,偶尔下凡见一面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哎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怎么办啊,陆柯燃站在面馆门口跺起了脚,来锁大门的爷爷听见了陆柯燃跺脚的声音,一开门发现陆柯燃站在外面
“诶孩子你还没回家啊,来找雨昕吗?”,这下逃不掉了,陆柯燃冲着爷爷憨憨一笑
“雨昕正在洗澡呢,你在她房间等会她吧,我先休息了”,爷爷冲着陆柯燃摆摆手,陆柯燃好像知道为什么刘雨昕这么真诚这么憨厚了
陆柯燃在刘雨昕的房间里瞎转悠,屋子里陈设都很简单,就几样简单的家具,诶爷爷应该不知道她是个妖精吧,陆柯燃一回头,上次给刘雨昕找的衣服挂在一边,应该被刘雨昕洗过了上面还有洗衣液的味道,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一下子填满了,陆柯燃冲着那件衣服笑了,刘雨昕擦着头发出来,看见现在衣服面前笑的陆柯燃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面对的是个道行还不错的小神仙,刘雨昕无比谨慎,刘雨昕神经紧绷,陆柯燃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刘雨昕
“我今天休假,来下凡逛逛,给你买了点好东西”,陆柯燃语气里很真诚,刘雨昕又闻到了今天在面馆里闻到的味道,陆柯燃的家里也是这个味道,难怪自己这么熟悉,她来面馆找过自己?刘雨昕挠了挠头,神仙找自己还是挺简单的,表情不再绷着,不知道是不是高兴,刘雨昕鬼使神差的接过了陆柯燃的袋子,里面是一些女孩才喜欢的挂件,刘雨昕轻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