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相又刷屏了,这一次,是在北上广地铁站丢了10000本书。
主流媒体对“丢书大作战”的报道均为负面
不过张伟心理倒是比大多数人都明白,“文艺”和“告诉别人我很文(zhuang)艺(bi)”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需求,他要满足的显然是后者。如果营销人也跟着谈“情怀”、谈“公益”起哄,那显然是高估了新世相,也是对精明的张伟的“亵渎”。
你能说张伟是成功的,新世相是成功的,但如果你说这个活动是成功的,那你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营销人,因为“丢书大作战”对于营销人来说,可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不得不说,新世相的嗅觉的确灵敏,执行力也令人倾佩,但也许是抄袭心切,新世相并没有对“丢书”活动的社会背景和人群特征进行应有的洞察。
在英国,“丢书”活动传递了热爱阅读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是有深厚背景的。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数字显示,英国平均每人每年读书64本,而2015年我国国民人均图书阅读量为7.84本,英国人人均阅读量是中国人的八倍多,英国人均书籍出版量也是世界第一。
而在中国,热衷阅读的人占少数,这股潮水很难通过一场商业活动就能改变,更尴尬的是,新世相的“丢书”活动不仅没有唤起目标人群的行动,还引起了真正的爱书人士的反感。
爱书人士对“丢书大作战”的鄙夷
再者,中国的地铁也绝不是一个合适阅读的空间。挤过北上广早高峰地铁的人都知道,在地铁上拿出一本32开的书并且是文艺类的书并且要读进去,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此,网友也是吐槽一片。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市场上有一家营销公司,它让甲方出钱出资源,但是最后所有人夸赞的、记住的却是营销公司的名字,你觉得合理吗?
不合理,但新世相就是这么做的。
从“逃离北上广”到“丢书大作战”,包括不怎么成功的“凌晨四点的北京”、“中秋节为什么不想回家”,新世相的所有活动都有一个共同点:合作伙伴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7月的“逃离北上广”的活动,还有几个人能记起联合发起方是航班管家?“丢书大作战”也面临同样的陷阱,多少人能记得合作方是京港地铁?更不用提被整个活动边缘化的海南航空、滴滴打车和一串冗长的出版社名单了。
有多少人会留意海报角落那一行合作方的小字?
而对于企业而言,衡量一场事件营销活动是否成功的标准并不是所谓的“刷屏”,而是获得足够的品牌曝光度,并提升品牌好感度,进而产生推荐或购买的行为。
而反观新世相的活动,屏是刷了,曝光度也够了,只是风头都让新世相占去了,出钱出力的合作方最后只捞得一场假High,收益却寥寥无几。张伟似乎早已意识到了这个弊端,所以在各种场合极力否认新世相是一家营销公司,大概是害怕面对一家合格的营销公司应该担负的责任吧。
从这个角度而言,任何一家理智的企业都应该克制想凑热闹跟风的心理,做出投入产出比更高的选择。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的人格分为三部分:本我、自我、超我,每一个部分遵循不同的原则。“本我”就是人的本能、欲望,它遵循快乐原则,比如吃、喝、性。而“自我”是理性和逻辑,遵循现实原则,比如你饿了想吃饭,但必须用钱去买,“本我”会支配人的这种行为。而“超我”是理想、良知,遵循道德原则,比如你饿了但会把食物让给更需要的人。
在策划一场活动之前,你需要理清思路,通过活动到底想击中用户的哪一层人格?满足不同的人格需要采取不同的策略,对付“本我”比较容易,你无需说理和逻辑,而是要通过感官的刺激去诱惑,适用于食品、烟酒、游戏等产品;面对理智的“自我”,则需要算一笔精密的帐,说明付出与收获是成正比的,这个规则适用于培训、理财、健身等产品。
至于“超我”,就可以用新世相的“丢书大作战“为例,可惜是反面教材。“阅读”这个行为不同于吃喝等本能行为,也不会带来直接的现实回报,所以它与“本我”和“超我”都无关,但它能给用户带来一种心理或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新世相失败的点就在于,它并没有找准人群,也无法真正满足目标人群的精神需求,让那些被丢在地铁上的书最后得到被保洁收走的命运。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群体是冲动且不安的,如果想对一个群体产生影响,最重要的不是依靠逻辑的论证,而是要煽动、重复,通过煽动情绪来实现目标。
心理学家认为,“自恋”是人感觉自己值得被珍惜和保护的感觉。通过用户的自恋心理,不仅可以让人们免费地做传播,还能让用户从中获取愉悦感,提升对品牌的好感度。
在“丢书大作战”的烟雾弹之下,品牌主和营销人在盲目效仿前都应理性思考,这样的活动除去自嗨和非议,还能剩下多少真正有价值和值得借鉴的元素?毕竟,任何一个精明的品牌主和负责任的营销机构,都不愿意看到更多这样表面热闹,实际却本末倒置的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