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正在纯手工酿造黑市假酒。
成本只需要100美元的原材料,在肮脏的环境里,经过简单的发酵和蒸馏之后,他分分钟就能卖出3000美金的暴利。
这并不是因为他酿酒工艺好,而是因为在假酒黑市中,隐藏着巨大的非法利益。
嗜酒如命的流浪汉,和日夜买醉的穷人,是黑市里的忠实客户。
因为这种酒没有交税,度数还很高,对他们来说,属于妥妥的居家旅行、醉生梦死的“高性价比产品”。
在美国,个人私下酿酒和售卖属于严重的违法行为,惩罚力度堪比禁毒,最高能被判处5年的有期徒刑。
至于原因,除了安全和卫生问题外,最重要的是逃税问题。
酒精度数越高的酒,税收也越高,而这种私人酿造的“三无产品”,官方称其为“私酒”或“假酒”。
不管是自己喝,赠送亲友,还是私下售卖,全都明令禁止。
当然,高风险就意味着高收益,对假酒贩子们来说,这种暴利,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在美国东部,阿帕拉契亚山脉的丛林深处,32岁的沙琪玛,正在划船寻找一处秘密酿酒点。
地势平坦、遮挡物多,以及离水源近,是搭建蒸馏器的绝佳环境。
这块宝地还算不错,他先是把酿酒设备分批次运了上来,包括糖、酵母、玉米粉等原料,以及水桶、水管等设备,糖、酵母和水。
混合加热后能发酵出酒精,加入玉米粉能增添别样的玉米风味。最后,盖上盖子,放上遮挡物,就可以静置发酵了。
临走前,他需要盖好严密的遮挡物,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警察的勘察,另一方面是为了避开附近野兽的糟蹋。
3天后,沙琪玛带着蒸馏器回到了这里,他伸手尝了一口原浆,味道刚刚好。
随后,他架起蒸馏器,加热原浆铁桶,让酒精蒸汽进入冷凝管,再用不断循环的清凉溪水,将蒸汽冷凝成酒精。
刚滴出的“头酒”含有“甲醇”等剧毒物质。
所以前几盎司(计量单位)的酒要全部倒掉,之后就能产出味道不错的高度烈酒了。
当记者问到关于税收的问题时,沙琪玛表现出一脸的抱怨。
他说:我买原料交了税,买设备也交了税,凭什么这两者混合一下,政府却还要收我税,这不是明抢是什么?
收拾完东西后,沙琪玛便带上成品,返回市区,把刚出炉的美酒拿给了合作的私酒贩子。
在美国的黑市中,假酒是底层民众最喜欢的饮品。
这种酒没有合格证,也没有生产许可证,但价格却非常亲民。
比如:超市里300美金一瓶的威士忌,在黑市里,20美金就能买到,而且口感丝滑、味道纯正,丝毫不输正品行货。
这是因为美国对酒类的把控非常严格,而且度数越高,税费也越高。
那些私人酿造的酒,以及没有交税的酒,都被称为“假酒”,警方会想尽办法抓捕和摧毁。
自己酿的酒不让喝,钱还都被政府卷走,这让私酒贩子们非常不满。
于是一条集私酒酿造,私酒运输以及私酒售卖的黑市产业链应运而生。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刚从沙琪玛手里接过私酒的金坷垃,正在大街小巷里推销私酒。
他从小就在这个片区长大,而且精通销售,被称为这条街区的“卖酒鬼才”。
为了打开销路,金坷垃除了在线下卖货,还会通过谷歌搜索,和社交媒体扩大影响力。
他有超过一半的假酒客户,都来自于自己的朋友圈,甚至许多人已经复购了很多年。
另外,为了把产品多样化,他还会把橙汁、蓝莓汁等水果饮料与私酒混合,做成各种款式的水果酒,并起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名字:神仙水。
一番操作下来,不仅增加了卖点,提高了售价,还减少了私酒的消耗量,降低了总成本。
凭借这番神操作,金坷垃平均每天都能卖出去100多瓶神仙水,外加40多瓶威士忌,一个月下来,轻轻松松就能赚8000多美金。
除此之外,金坷垃还顺带做起了批发生意。
他会把这批酒,卖给一些偏远地区的私人酒吧。
虽然利润不高,但好在量大从优,薄利多销,每个月也能多赚个几千美金。
这个位于城市边郊的简陋酒吧,就是售卖私人假酒的非法窝点。
在这里,你能用最低廉的价格,喝到不亚于名牌烈酒的高端口感。
一杯直接上头,两杯瞬间起飞,三杯灵魂出窍,四杯飘飘如仙。
今年46岁的萨瓦迪,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凭借多年暗藏地下的稳定经营,他收获了一大批爱喝私酒的忠实顾客。
萨瓦迪的经营模式也很简单,从黑市中按加仑(计量单位)购入纯酒,然后再分成小杯(容器)的量出售。
满满一小杯,售价2美元,不讨价也不还价。
事实上,顾客们也非常认可这种价格模式。
毕竟没有税收的成本,物美价廉,味道纯正,堪称居家旅行、滋阴补阳必备。
日益猖獗的假酒黑市,让政府和警察非常头疼。
近期,他们组建了一支假酒抓捕小队,专门捉拿一些非法酿酒的犯罪分子。
前不久,线人得到了一条消息,有人正在非法酿酒。随后,以警长特林普为首的小队,便火速前往犯罪现场,开展抓捕工作。
虽然走得很及时,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非法分子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了满地狼藉的酿酒设备。
眼前这些塑料瓶中装着的液体,都是刚刚酿造出来的假酒。
由于容器和蒸馏设备非常破旧,酿造环境也非常肮脏,所以这些假酒的卫生问题,十分差劲。
比如,发酵用的麦芽糖是和猪饲料共同混用的,水果也是腐烂过期的,蒸馏设备用的更是废弃的甲烷罐体。
隐藏在户外的发酵桶里,更是装着一堆淹死的老鼠尸体和动物粪便。
为了让成品酒看起来更加纯净,无良的私酒酿造人,甚至还在里面勾兑了漂白剂。
喝了这种酒非常危险,且不说里面可能有老鼠、粪便等令人作呕的东西,残破的蒸馏设备,极有可能导致甲醇和重金属的超标。
甲醇有致盲的风险,而重金属由于无法被人体排出,过量堆积还会造成多器官衰竭。
除了生产和售卖这两个环节外,假酒产业链上还有一项重要元素,那便是假酒运输。
这是一项风险极高的工作,毕竟生产和售卖都可以避开警察,暗中进行。
但运输工作,是真正的在光天化日之下非法操作。
今年36岁的玛莎姬,是当地的一名货运司机。
为了额外赚点钱,3年前,他开始冒着风险,从事起了跨州假酒运输活动。
他会把假酒打包成快递模样,少量多次夹杂到客户的包裹中掩人耳目。
到达目的地之后,再用暗语和对方当面交接。
比如:我这有5升92号的汽油。意思就是,我带来了5加仑(计量单位)的威士忌。
靠着这份副业,玛莎姬除了固定的货运工资外,每个月还能额外赚取12000多美金的收入。
一趟旅程,两份收益,小日子过得非常安逸。
警长特林普那边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们截获了几名用轿车走私假酒的犯罪分子,缴获的假酒有11加仑,约100多斤。
这批货价值不菲,如果让它们流进黑市,后患无穷。
本来假酒贩子们口风很严,不愿出卖自己的上游。
特林普说:这一行干了二十多年,这种情况他早已习以为常。
本身打击假酒,就是一条艰难而漫长的过程。
假酒黑市未来几十年内,都很难根除掉。能保持一个黑白平衡的稳定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