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了车门外就是那三个通缉犯后我满脑子就是这四个字。
这是什么优秀的匹配机制?
这么大个地方,我们就能精准的碰上?真是见了鬼了。
不对,那个面罩男是不是就叫鬼来着,靠,还真是见鬼了。
不过确认是他们三个后我反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三个人起码是可以进行交谈的。
我从里面推开了车门,在和他们对上视线的时候赶忙把双手举了起来,“等等等等,先别开枪。”
“为什么偷看我们?”
“?”什么东西?我?偷看他们?
“回答我。”
“明明是你们先靠近我的车的吧!”我真是有点无语了,这怎么还...
“明明是你们先靠近我的车的吧!”我真是有点无语了,这怎么还恶人先告状的!
“……”Price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那个……”我缓缓地拿下一只手,想要掀开衣服下摆露出那把匕首,但是这个动作显然让他们误会了。
“别动。”
“好吧,我不动,那你自己看行不行?”
“看什么?”Price端着枪往我这边又走了一步,Soap似乎想拦一下但是被他抬手制止了。这这这不对吧,我怎么看都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平民吧,有必要这么提防吗哥们?
好吧,考虑到他们仨是通缉犯,怀疑自己见到的人似乎也还算合理。
“我绑在大腿上的东西,把我衣服下摆这里掀起来就能看见,你看到就明白了。”
Price看起来不是很理解,但还是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我衣服的下摆,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那把匕首反射着格外耀眼的光芒。
“这……”Price明显愣住了,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我,“你是给Soap药的那个?”
“对,所以能先把枪放下吗?举着手真挺累的。”
Price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两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枪,“抱歉,特殊时期,不得不防。”
“没事,外面雨太大了,进来说吧,当然,雨衣别往里面拿,放门口这里。”我后退了一步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从旁边扯过来今天还没来得及装东西的箱子,让他们把雨衣扔在这里面。
“多谢。”
等到他们三个全都进来后我才发觉他们到底有多呃……巨大?总之他们进来之后,这车里基本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
我坐在转动了方向的驾驶座的位置,旁边的副驾驶则是坐着Price。我的对面是Ghost,Soap坐在另一边。真的是有点太拥挤了,我和Price这边还好,Ghost和Soap那边简直是一直在胳膊打架,俩人怎么挪都不得不贴在一起。
“呃……所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见他们迟迟不说话,我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就随便说了个问题,但是说完我就意识到了我有多愚蠢,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他们在逃避通缉令的追捕啊,躲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在寻找交通工具。”Price说出了一个我没想到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
“你们不会接下来想说,要用我的车然后让我滚吧?”
“不,当然不是。”Price像是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大胡子抖了一抖,“我们没有这么……粗鲁。”
“所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咱们还是有话直说吧。”
他们三个迅速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Price做了发言人,也对,通缉令上说他是队长来着,“你能开车送我们一段路吗?”
“……”这事听上去不难,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也绝不是易事。首要的就是能源的消耗问题,在汽油用完后这辆车就只能用电了。可是如今日日暴雨,太阳能板基本没什么大作用,电量始终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我目前除了车辆的必要电量,只留了一盏节能灯还在使用状态,其他的东西包括已经接上线的监控我都没有打开。如果是顺路还好,若是不顺路,那我可就得好好计算一下电量了。
“先说说你们的需求。”
Price从胸前的小包里抽出一张防水地图展开在小饭桌上,他用手在地图上比量了一处路段,“我们需要穿过这里,但是这个地段是丧尸聚集地,如果我们徒步走过必定会被袭击。所以有一个交通工具,车之类的,这会让我们安全很多。这就是我们的需求,穿过这里。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这段路径……不得不说它确实也在我的规划路线上。这个地方原本是一个学区,从小学一直到高中,好几个学校聚集在这里,围绕着学校建起了一个又一个学区小区,可以说是一个人口相当密集的地方了,这也就到导致丧尸出现后这地方沦陷的最快,很快就成了丧尸聚集地。
事实上我在出发前也在担忧这个路段要如何过去。虽然我有一辆体积不算小的房车在手,可是它在丧尸潮面前就显得不那么够看了,一旦这样一个目标出现,必定会引起丧尸的躁动,如果我没能及时开走,肯定会被他们掀翻整个车,最后成为他们的一员。
可是……我借着不算明亮的灯光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出身军队,目前来看为人还算正直,他们身上应该还有热武器,再加上我手上那些东西,似乎也还算是比较强悍的战斗力了。与他们合作看起来是一笔比较互利共赢的买卖。至少,比我自己一个人要安全多了,当然,前提是他们足够可靠。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我也有我的需求。”
“请讲。”
“首先,你们必须得保证车不被掀翻并且不能吝啬自己的武器,那片丧尸聚集区的丧尸数量据我所知非常……”我还没有说完这段话,Ghost就接了下去,“这个不必担心,保证你这辆车的安全就是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这个我们心里有数。”
“OK,那就第二个问题,我是不会在夜间开车的,并且为了躲避主干道上的丧尸,我的计划中会有很多绕路,按照行程,抵达那个聚集区起码要三天之后。你们能否接受?”
“没问题。”Price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可以让你们这三天在我的车里住下,不过我只会给你们提供水,不会提供食物,那些东西我自己也要吃。哦对还有,你们的这个……个人卫生问题,也不要在我车上解决。”
“可以,很合理的要求。还有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Price的点头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欣赏之意。
“没有了。那我们现在算是……短暂的达成同盟?”我向Price伸出一只手,他没有过多犹豫地握住了,重复了一次我所说的话,“是的,同盟。”
正事聊完之后房车里又陷入了死寂,快动动你那灵活的脑子啊,这种时候说点什么!
说起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靠,今天没听广播。
我转回驾驶座的位置把放在暗格里的收音机拿了出来,再次转回来的时候Ghost和Price站起了身,“我们去把我们的东西拿过来,可以吗?”
“联合政府啊……”Soap小声重复了一遍,而后没再说什么和我一起听了起来。
内容还是老生常谈,不过提到了关于泄洪的事情,说我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已经被彻底淹掉了,这缓解了上游的积水压力。
“这个地方……”Soap明显是想到了这个新闻中说到的区域就是我们之前相遇的地方。
“对,就是我那个小区。不过幸好我听了新闻,不然现在我已经跟那屋子一起淹了。”
“你这什么表情?”我无端生出了一些恶趣味的想法,他会说通缉令的事情吗?还是会找个别的话题错过去?无论是哪个,似乎都挺有趣的。
“没什么,就是很意外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通缉令。”
“哎?你们平时不听吗?这条通缉令可是播报了许久,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就是上次你们在我花园里的第二天晚上开始播报的,每天的固定节目。”
“每天都会?”Soap的表情有些难看,确实那些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这个前军人没理由想不到,就是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信息,还是……有那么点想要知道的。人类啊,总是有这种不要命的好奇心。
“没错,怎么,你们和这个通缉令有关系?这么紧张?”
“……”Soap没否认,但也没回答。
“噗……”看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是没忍住,“行了,实话告诉你吧,早知道你们是这三个通缉犯了,别紧张了。”
“什么?”
“你们在我花园里聊天的时候,可没避讳用代号来称呼彼此,而且你当时受的伤,明显也不是丧尸造成的。”
“你明知道我们是通缉犯还和我们合作?”Soap向后靠到了椅背上,本来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桌下,我猜可能是在拿枪。
“嗯……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我好奇的事情。通缉令上说你们在替马卡洛夫做事,你们是吗?”
“你觉得我们是吗?”
“你都坐在这里了,你觉得我是怎么认为的?”
“我坐在这里是因为你需要帮手,你需要同伴来一同穿过聚集地。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自知打不过我们,与其为敌不如做同伴。”
“你说得没错。我大可以避开你,选择自己听广播或是直接今天就放弃收听。但我想即使只是做几天的同伴,在某些事情上我也应该做好坦诚相待的准备。所以,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是在替马卡洛夫做事吗?”
“No.”
“That'senough.”
“不再多问问?比如我们是怎么成了通缉犯?怎么成为了联合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打住,试探就没有必要了,我不关心你们过去的经历,也不想卷进你们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政治纷争之中,三天后,穿过聚集区,我们江湖不见。”
“好。”我看到Soap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从谈判的语气中跳出来。
我将驾驶座重新转了回去,背对着Soap好像是在把收音机放回原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此刻手抖成什么样。
告诉他们我知道通缉令的事情就是一场豪赌,赌他们不是在为马卡洛夫做事,赌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赌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赌我的直觉没有问题。
赌赢,我会得到他们的信任,当人与人之间共同知晓了某个没有利益冲突的秘密,会不自觉地将对方划归为“自己人”,这就是我的目的。当然,他们应当是身经百战的军人,让他们完全把我当“战友”那是不可能的,这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只需要让他们在这三天里能对我放下一定戒心就可以了。
若是赌输了,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在我的估计中,赌赢的概率显然更大,这基于他们过去的行为与我自己的直觉。没错,直觉,我知道这听上去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关于这个,心理学上好像有个什么特别的说法,但是很可惜,我一个游戏主播哪懂这个。
万幸,万幸,我赌对了。
至于我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事……主要是这件事真的很容易说漏嘴,三天的朝夕相处,我无法保证自己时刻都是精神紧绷的状态,若是不小心吐露出了一些早已知道他们是通缉犯的事情,那时候可就更解释不清了。
与其被怀疑是别有用心,倒不如先发制人。
在他们两个回来之前,我和Soap把房车里的沙发床展开了。显然,这个沙发床根本塞不下他们三个,不过Soap说没事,他们不在乎这个。
这可是他们说的啊,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他们。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房车的门被敲响了。我没去开,Soap去的,他先是警惕地从旁边的小窗户往外看了看,确认了门外的人之后才开门。我就说吧,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来。
他们三个人商量留一个人晚上守夜,我没参与,最后是三个人石头剪刀布决定的。毕竟我可是尊贵的车主!守夜这种事怎么能让车主来。
今天守夜的是Ghost,我本来想要不要给他翻个小马扎出来,但是他已经自顾自地坐在过道上了,既然如此倒也没这个必要了。我爬到房车的额头床上,把遮光帘拉上之后躺倒过去。
末世流浪的第一天,似乎还算不错。找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过夜地,与三个还算靠谱的人暂时同盟。
嗯……至于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和Soap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个事,我没问他是怎么发现我的,他也没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完备的设施和物资。
我们都心知肚明彼此还没有信任到可以谈论这种事情的程度,既然如此,还是保持着些许距离感为好。
我听到Soap似乎在用气声和他们两个说我知道他们是通缉犯的事情,也对,他们肯定会及时做到信息共享。
我假装没听见一样拉上了眼罩,已睡着,勿cue。
Summary:“你“麦克隹十上寸?¥皮在雪山#
本章写得较为意识流,结尾有解析。其他看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我,解答大欢迎!(但或许到最后一章一切都会明了)
PS:本文中“你”与“他”没有确切的关系,暧昧、情人、夫妻、朋友以上……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唯一确定的是两人都爱着彼此。
-如何算“快乐结局”-
(第二天续)
在确认自己新生的残疾后,你没说过一句话。
等待,你所能做的又只剩等待了。
你想起在某个地方,那里的人会用拆下来的门板当作暂时替代的棺木。他们把将死而未死之人的身体放在木板上,为之束上双脚,盖好薄被后静静等待。等待其心脏停止,灵魂开始升腾的那一刻。
死亡也是需要等待的。所以换句话说,你在等死。
而你此刻的处境也与那个怪异的习俗无比契合,只是你的脚没被红绳捆上,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他用浇过热水的手不断按压、揉搓着你的腿,从大腿到膝盖,从小腿肚到脚趾。你的脚很冰,像是被冰啃过,这是他说的。
你冷笑一声,热气顺着鼻腔涌上来:“什么冰不冰热不热的,现在都是废的。”
他对你如此消极的态度感到不满,但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也依旧轻。“你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发烧和低温,你的血不够用了,它们先弃卒保车……嘿,还记得我们在也门的事吗?”
你当然记得。
2014年秋,在也门的希巴姆突发一起恐怖袭击事件,消息称此事件极可能与扎卡耶夫机场的无差别屠杀案有关。于是总部派遣普莱斯与幽灵前往沙特东部的一座机场进行调查拦截,约翰,小强还有你则被遣往希巴姆,携美军第75游骑兵团共同完成这次任务。到达战场后,游骑兵团的沃克上士担任战地指挥官。他又将你们分成两队——约翰和小强留在这里,加入先遣部队率先冲锋吸引火力;你被派往东北部的撒哈拉毛与其余主力会合,同他们一起等待进攻指令。以沃克上士为首的先遣小队迅速陷入与敌人的交锋,但他们低估了这群恐怖分子的火力——四辆前苏联制T72坦克与两架“雌鹿”武装直升机火力全开,先遣小队顽强抵抗……以上只是你在报告里读到的一部分,现实情况是你从早上10:34分到达撒哈拉毛,在秋日肃杀的空气里和即将干涸的河道旁焦虑地等待前线的消息。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接着是三小时,四小时……你等着,等到他们把子弹打空,彼方炮火的气味传到你的鼻腔里;等到鱼儿把水喝干,空气踏裂大地。没有目的的等待就是在消耗生命,而他们已经没有剩余的可以消耗了。
太阳很高,你的血却很冷。仿佛鱼儿喝干的不是水,是你的脑浆;空气踏裂的不是大地,是你的骨头。
终于,在太阳将落未落之时,一名身穿黑色丝绒袍子,头顶锥形草帽的牧羊女从棉花地似的羊群中缓缓现身。她从中抱起一只不足人膝高的小羊,用蹩脚的英文,说,这里有你们要的东西。银线一拉,血就从羊腹啪嗒啪嗒的落下,肠子脏器掉了一地。她从肉块里摸出一块由苜蓿叶包着的牛皮纸片,上面用黑色油墨写着几行阿拉伯文,交到你手上时还热乎乎的。她抱着那具小羊尸体,不说话,把自己泡在那汪血里,血喂饱了袍子。暮色和在她身上像是把她烧着了,吞没了她的红指尖和绿眼睛。等夕阳燃尽了最后一丝余晖,她身上橙红色的火也灭了。她闭上眼,眼下飘出一滴乳白色的浊泪,淬到小羊的额头上。
你想,杰克·杰克逊为王桥大教堂所做的流泪之圣母像应该就是如此。【见注释】
而这场泪也像是某种征兆——
当你将情报传递给二营之后,指挥部一面命先遣部队坚守,继续伪装主力吸引敌方火力;另一面安排剩余主力从希巴姆以南绕后进攻。进攻很顺利,恐怖分子完全没料到后方主力部队的袭击,坦克和直升机被“毒刺”导弹尽数消灭。没了重火力的支持,敌方节节败退……最后你们赢了,但代价是先遣部队几乎全部牺牲。小强左肩及右侧肩胛骨中弹;他右侧胸口中弹,子弹刺穿了肺叶导致肺部积血,再晚五分钟就会没命。磷白色的火代替太阳在夜间闪烁,你的泪石开始流泪了。
谢菲尔德称赞这是一场弃卒保车的“妙计”。然后你踹了他的老二。差点。一周后普莱斯和幽灵把你从小黑屋里赎出来,你被遣返一个月且降一级军衔。
现在他拿这件事来类比当下的情况,你的腿变成卒,你的心变成车。他是你的腿,你是他的心。
“我记得。”你的肺咳了两声,“我记得你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他借用了你的话:“我经历过更糟的。”
随后你们均沉默下来,他依然按摩着你的腿,等它们把他手上的热量尽数吸走后,他又给手浇一遍热水,然后撩起衣服,将你的脚搂在怀里。手掌从你的脚面磨到脚踝,试图给予你一些无法感受到热量。你看着他小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将祖母心爱花瓶打碎后,抱着碎片试图修复的孩子。他低下眼睛,睫影映在眼睑,扑朔出两只蝴蝶。“我答应了老普莱斯要照看好你,你总不能让我做个失信的人,对吧?”他把你的脚往心口揣了揣,“况且你的脚还能用,我只需要给它加加热。省得柯林到时候要像煮香肠一样煮你的脚……真冰。”
即使面对近乎绝境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开出这种带着恶趣味的玩笑。但这到底还是管用——每次都管用。你忍不住想象自己真的被柯林扔进一口咕嘟咕嘟煮着水的大锅,一边骂你不会保护自己,一边搅着勺子,你总感觉他真能做出来。你嗤出两声,暂时忘记了病与痛。你说,你的睫毛很长,很美。他像是无奈地摇摇头,嘴角牵起一丝笑的皱纹。他领子上的软毛替你吻上了他的唇。你想,如果自己死去,即使忘记了一切的一切,你也一定会记得要吻一次那片唇。手指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你示意他上来。
木板单薄且脆弱,承受你已经算勉强,但当他将那双长腿放上来后,床架却依然完好。你不禁想,这个曾经比一棵树还要重的人,现在却轻得像一缕魂。他浑身紧贴着抱上你,双手箍住你的身体,很紧很紧。太紧了。紧到好像你马上就会砰的一声化成灰烬,或者变成泡沫融在他怀里,明明你哪里也不去,哪里也去不了。你走不出这间屋子,你走不出去了。
他一只手摸上你一边的脸颊,他的手凉得舒服极了。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用拇指抹去从他眼里淬下来的一滴泪,别哭,约翰尼,别为我哭……我受的苦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你又想到了那名牧羊女。他们现在正躺在你面前,烧红脸的蓝眼睛牧羊女,正抱着他们肚子破开的小羊,眼里飘下乳白色的泪。泪水滴在你的额头上,碎开如盐。
他攀上你的手臂。空气干燥,让你的皮肤起了白屑,留了一点在他指间。他在你右侧小臂摸到一个凸起——是一颗新冒的紫红色的疖。疖兀自突在干花花的皮肤上,像雪原里一座孤独的火山,应地壳的反应即将喷发。这是一块灵魂的破处。疖下如有根系,从那一点坐标散漫开来,联结到你的手指和肩膀,接着往下、往上。手臂不再是手臂,而是一根铺着血管的触手,那些血管也都不约而同地聚到一处,宛如为树提供养分的错杂的根,你身体其余的血与肉都将化作这棵树的养分。你想,变成一棵树或许也不错。
他的肩像山一样罩着你,你变成附着在他身上的雪。单薄的床板成了一艇舟,在飘渺的火海里,载着一座雪山游荡。山上有棵树,树下牧羊女抱着她的小羊,小羊嘶哑地叫着。咩。咩。咩。咩。
你开始做梦,梦里你被又高又矮的方块包围着,太阳不是月亮,而是一块巨型钟表,时针走在分针前面,分针走在秒针前面。当时针走到十,分针走到十一时,那些方块突然倒塌,碎成一块块土黄色的砖,砖块废墟上竖起一片钢筋丛林,把你和时钟隔绝。秒针突然疯狂转动,带动整块表与漆黑的天空相互分裂,金红色的齑粉从裂缝里洒下来,炸开一朵朵流火的花,然后整个世界都跟着摇晃起来。钢筋融化成深色的液体,液体又铸成一头长角野牛,它的眼窝是两颗黑漆漆的洞,一张嘴就吐出血来。“鸟,钟塔,吻,遗忘。”牛说道,声音像是由成吨的钢块挤压振动形成的。然后它从内里变成一页页的纸,有的写着字,有的画着图,有的被血晕糊。狂风吹散纸牛,把你包裹起来。
一层,一层,一层。
它们不给你留下呼吸的余地,但你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活和悲伤,纸页把你包得越紧,这种感受就越强烈。一颗心被一分为二,一半火,一半雪,它们交融着合并起来,滋啦滋啦的冒着蒸汽,到最后心被消耗成一颗纽扣那么大,露出里面由眼泪结成的浑浊晶石。你想哭,为那块钟表而哭,为那头长角牛而哭,为你蒸发的心而哭——但你的泪已经流干,再哭不出来了。
你感到指间湿漉漉的,一只小狗在用鼻子拱你的手。它的眼睛亮亮的,像一头小鹿。它舔了舔你的眼睛,黏糊糊的,你伸手一挥,它就走了。
小狗把你的眼睛舔开了。他此时仍然躺在你身边,他的眼睛完全变灰了,白蒙蒙的灰。死人的眼睛也不过如此。
你心里没由来的感到害怕,队长,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他沉默着摇了摇头。这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像你母亲曾经流着泪逼问你对父亲的出轨是否知情,你也是这样摇摇头。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让她自己选其一。或许是灼烧的伤口和失觉的双腿,你现在感觉无比脆弱,你的身体飘在空中,而他没有把你拉下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这次你的声音更加急迫,近乎恳求。你的指甲几乎扣进了木板里,碎屑被刮出了薄薄一层。我不会丢下你的。就像度过了某个烂俗惊悚片的最后一个恐吓镜头,你浑身都骨头都下坠了几毫米。即使这是白色的谎言也无所谓了,你现在太需要这句话了。等我醒来后,你还会在这里吗?你听到他笑了一声,傻姑娘,我能去哪?我哪也不去,傻姑娘……继续睡吧,时候不早了……他的话像水一样包裹着你。睡意如蛇,缠上你的眼睛,鹅绒般的睫毛在此时变得和铅砣一样沉重。他用吻抹下你的眼皮,但你不知道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眼睛了。
【注】杰克·杰克逊是肯·弗莱特的小说《圣殿春秋》中的主人公之一。杰克被赶出王桥后前往法国学艺寻亲,在学习期间偶然发现一块一到夜晚就会“流泪”的石头。杰克后来将其镶嵌到圣母像上当作眼睛,于是便有了会在夜间流泪的圣母像。
梦境解析:这段梦境可以粗糙地概括为Soap在MW3里面死亡的场景。
又高又矮的方块:三人去追捕马卡洛夫时附近的楼房;
钟表&长角牛所提到的钟塔:赫里福郡的钟塔;
时针走到十,分针走到十一:Soap死于十月十一日;
金红色齑粉&流火的花:爆炸;
钢筋丛林:Soap被炸断的钢筋刺破身体,因而导致失血过多死亡;
长角野牛:Soap。没有眼睛是因为死了,眼睛象征着灵魂,死人没有灵魂;
鸟:Soap掉下来,“你”希望他能像鸟一样飞起来;
吻:爱;
遗忘:(下一章揭示);
纸:Soap的日记;
小狗:作者喜欢狗,而且“你”该醒了。
卑微求评啊。。。
Summary:你与“麦克塔维什上尉”被困在一座雪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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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夜
你不知道你是因何而醒的,是腹侧难以忽略的疼痛还是快要被雪花割破的皮肤。无论是哪种原因,于眼下都不是很理想。不过还好你不是一个人。
他背着你在雪和风里蹒跚着,你像块布似的披在他身上,你们周围除了白色与灰色什么也不剩。你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你们用镐与刺攀上冰...
他背着你在雪和风里蹒跚着,你像块布似的披在他身上,你们周围除了白色与灰色什么也不剩。你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你们用镐与刺攀上冰岩,接着雪的掩护和那些巡逻者说晚安;你们跟随“霸王”的指示善用了匕首与消音器,顺利地潜入了那所基地。你们配合得很好,没人发现你们,就像两片混杂在雪团里的雪花,顺着风雾优雅地降落到积雪里,在短暂地露出闪光般的罪证后有立刻被其他雪块掩盖。你不爱说话,他也不爱。你每次听他说话都感觉耳朵晕乎乎的,像是鼓膜可以地按照同他声带相反的频率震动。你的手会因此稳不住枪管,这样不好,不过幸好他今天也依旧不爱说话。
潜入基地后发生什么了?你的腹侧又痉挛了一下,你没忍住闷哼了一声,现在他知道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比以前还低,低到雪山之下。震动顺着他的肩膀传到你的耳骨,削去了空气的克扣后,变得直白到让你头晕。
“很痛。”你轻易不说这个词,但你的体感破坏了还晕眩脑子里的防备,后者的墙壁似乎被某种炸弹破开。
“你被榴弹炸晕了。”他的回答很冷静。
“我们在哪?”“不知道。”“不知道?”“任务出了意外,我们中埋伏了。”他把你往上提了提,你的血肉又在哀嚎,“情报出了差错,原定要去取的模块被伪装成了炸弹,那群俄国人一直在那等着我们。”“……我就说这次潜行怎么这么顺利。”“好在那群蠢货还没等我们靠得足够近就引爆了,这次算我们命大。捡回两条命。”
你注意到他帽檐下黏在毛发上的血。你知道他肯定是故作轻松说出这些话,他先你一步走在前面,而你都被炸得昏倒不省人事,他肯定也不轻松。要顶着混乱的颅压一边扛着一个人一边杀出一条血路,你都没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你记得他说过他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但这种顽固在现在的情况下看来甚至真诚得有点可笑。
“感谢你没把我丢下,队长。”他笑了两声。“那不是我的风格,菜鸟。”
雪已经在你们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如果在此停留片刻,或许你们真的会成为一片雪花。
“遗憾地通知你,通讯设备报废了,不过好消息是,‘霸王’给出了一处安全屋的坐标,我们现在正往那儿去。”“是俄罗斯人的?”“对,早在十年前就报废了的,不过至少我们还有处可去……”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话梗在舌根不吐出来。
你拧着僵硬的脖子侧过头望去,隐约能看到藏在雪中的一个模糊的点,那应该就是你们刚死里逃生的基地。“你背着我走了多久?”“从雪地摩托下来后,大概十分钟吧。”
你抽出右手摸了摸腹侧,血不吝啬地涂满了你整个手掌,此刻仍没有要停的意思。它在浸透你近乎三分之一的身体后,甚至贪婪地想要入侵他的表皮。你不确定你是被炸弹碎片击中了身体还是直接少了块肉,不过目前来说,这两种情况于你都挺残忍的。
“还有多远?”“就在前面。”温热的血顺着你衣服的褶皱汇成一条小河,从布料边缘像面包屑一样洒了一路。他每走一步,你都会帮他留下一个红色小坑。但没关系,雪不会停,雪会帮你们掩盖一切。
第一夜
对于一个十年前就不该存在的地方来说,这里已经比你想得要好多了。
因长久疏于管理,他废了点力才把变形的门踹开。不过也或许因为如此,这里没有雪山强盗或野生动物闯入的痕迹。
此屋无窗,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混凝土墙。一张单板床靠在角落里(其实就是块木板被迫钉上了四根铁棒),马桶靠在另一个角落里,里面的水呈苔绿色,像一个小生态圈。马桶旁边堆着几块落灰的废木,上面还支着几颗歪歪扭扭的钉子。他把你放到床边,木板承着重量轻轻下弯,金属发出呻吟。他的后背离开你的前胸,白色的作战服后留下一团惊心触目的血迹。红色从他后腰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裤脚,你身上则是复制过来前身的版本,只不过晕染面积更大。血管不停地泵着,吐出一管又一管的血,它们从你压住伤口的指缝里流出来。他立刻骂了一声,两只手压在你的手上面,试图减缓一些失血的速度。这显然没怎么奏效,热量从你的腹侧流失,传到他的手上,然后迅速地结成一层层红色的皮。他跑到屋外,团了一把雪,压扁了塞到你衣服里,直愣愣地贴着你的伤口。灼热瞬间被冷雪替代。你咬紧牙,舌根捏住喉咙,防止血气反涌上来。
“摁着,先别动。”你点点头,隔着衣服扶着那团雪。血染上雪,像浇了糖浆的刨冰,只不过颜色更深一些。
他迅速环视屋子一周,这里如一间单人囚房,你们所能获得的东西也和囚犯差不多。不过所幸曾经短居于此的狱友也不怎么老实,这才让他在床底的裂缝里发现了几个早过期的鱼罐头和一个医疗包。医疗包被之前的人使用过,里面只剩一小卷纱布,两包磺胺粉,一根针,一捆线,还有几片散落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白色药片。他拿出磺胺粉,然后在你面前跪下,用眼神征求你的同意。你把制服拉链拉开,掀起里层的加热服,拿开那块雪团。雪吸饱了血,在你手上成了一小团血。伤口如同章鱼口器,破烂不堪,红色的肉里嵌着几块金属碎片。经过低温的收缩,你流血的速度已经减缓很多。他突然掏出一只雪茄,用火机点燃,自己吸了一口后送到你嘴边。尼古丁会使血管收缩,这是你奶奶常对你的烟鬼爷爷说的话,当时的你肯定没想到这个知识会用在自己身上。
你忐忑地吸了一口,辛辣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于是你立马把烟吐出来。“悠着点,”他说,“再来几口。”你想说放弃,但他直接把雪茄塞到你手里,跟后又去抓了团新雪留在掌里捂化。他撕下里衬的一块布,沾着化掉的水滴,小心地给你擦着伤口边缘的血渍。
你又吸了几口雪茄,这玩意儿尝起来真的很糟糕,但它的确让你感觉好些了。起码伤口不那么疼,身体也开始暖起来了。血不再流了,尼古丁或许真有奇效。你缓慢地吐出一口烟,心想若是自己早一些见到这个,你一定会劝爷爷少抽点烟,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在一年前因为动脉瘤破裂去世。
他从腿上的皮革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用火机给刀尖加热。刀尖被火烤成蓝色,混着一点紫色。你最后吸了一口雪茄,让烟沉到肺里,吐出剩余不多的颗粒后又把它塞回他嘴里。他吸了一口,烟从他渗着血的嘴角溜出来。他把刀柄又往掌心里送了送,最后看了你一眼。淬过火的刀剑利落地碰上碎片,他把那块最显眼的碎片率先挑了出来。
——靠,真他妈痛。齿龈被你施压后挤出血,那股腥甜气反上来,但你尝到的却是咸的、苦的。
屋子里很静,你们都将所有精力都灌注到这个伤口上。你听到烟草颗粒沙沙作响,觉察到他嘴里的雪茄也几乎快被咬断——你不是唯一一个因此忍耐疼痛的人。
刀锋每蹭过一次创面都是对你意志的折磨。你喜欢笑,特别是在受伤后科林(你们基地的医疗兵,经常接应你们小队为你们急救)为你清理伤口时笑。那种笑不能算是一种快乐,而你也搞不清为什么当他用沾着碘伏的棉签擦上你的伤口时,你的骨头就忍不住酥麻,肺部会冲上几阵断断续续的气,你的肩膀会因笑而颤,老队长普莱斯则在旁边骂你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那种笑是一种无奈且无关紧要的笑,就像坐在过山车上放声惊叫的人,即使处在惊恐中,他们也能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放出声来,从而将一些压力从紧迫的心脏里释放出来。但你现在笑不出来。你手上的血液回流到腿上,再没有血供给骨头或是肺叶,再没有精力分配给这个功能。
在刀尖温度完全冷却下来之前,他刮出最后一块可见的碎片。你松口喘气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身体有多紧绷,像是被活活困在石膏里。现在石膏被他打碎了,但它凝固时释放的热量还留在那里。雪茄岌岌可危地挂在他唇边,他挪动了一下干裂的唇瓣,扭头把憋着的烟雾吐掉。
“再坚持一下,姑娘。”在他用安抚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你望向他,选择相信那双蓝眼睛。但今天的蓝色却比以往都要灰一些,应该说是灰眼睛里掺了些蓝。
你看着他用刀划开磺胺粉袋,两手一捏一抖,细碎的药粉就从半空中撒下来。这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疼,也可能是你神经的末端已经开始麻木。淡黄色的药粉铺在创口上,你有短暂的一瞬间看不清。他又拿起针放在火机上面烤,下一步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我感觉我老了十岁。”你疲惫地说。他哼了一声,听起来像很轻的一声笑。“这没有那么糟糕,是吧?”“我经历过更糟的,但不代表那能让现在的情况好些。”“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打不死的小强(Roach)。”
你终于没忍住笑出来。“很冷,队长。”“我待会给你把火生起来,就没那么冷了。”
他把线穿到针上。
“需要眼镜吗?”他白了你一眼,“你也很冷。还有,不,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他给线打好结。
“你还挺熟练的。”“我给别人缝过几次。”“你让我想起我奶奶,她就是这么给我缝扣子的。”“你奶奶?和我说说她。”你不知道他的好奇心从何而起,但你依旧说下去,“她的名字是朵花,她有两个儿子,我父亲是大的那一个。她喜欢用红线或者白线给我缝扣子,她……啊!草,草,草!”
针头倏地穿过你的肉,在上面留下第一个洞,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线被一扯,两边的肉听话地合到一起,打结,完成。他在你身上缝了四针。
一场生硬的手术完成,白细线歪歪扭扭地横在红粗线上。有一处肉外翻开来,像是刚缝好的伤口马上又要炸开。
你的额前已经布满了细汗,他拿着手套,用掌心那面给你擦掉,但他没注意那上面也沾了血,导致你的额头多了一处类似擦伤的血痕。
“好丑……这肯定会留疤。”“等我们回去,让科林给你重新缝”他把剩下小半包磺胺粉倒在刚缝好的伤口上,然后环着你的腰把纱布缠上去。外翻的皮肉被暂时盖在纱布下,像一个不堪的秘密。
那根雪茄终于被他抽完,烟头被他用手指弹走,落到地上滚了两滚,一端沾上了灰。
你问,“救援什么时候到?”“很快,我相信。”
因剧情需要吸烟止血的部分是我编的,但尼古丁确实会让血管收缩。失血请及时就医,这里不提倡吸烟。
当人遇到恐惧或惊慌的事情时,血液会从手回流至腿部,以便逃跑,手的温度也会降低,这是本能反应。
穿越喜剧/无道德/非常癫/前篇请看合集/喜欢请留下痕迹
03-
关于赫里福德基地这种专业的,神秘的,威严的存在,A对其的幻想不限于其中服务有三体人或者变种人,再不济也应该都是史泰龙或者李小龙。因此,她下飞机之后应当有幸见到外星异种对战美国队长,退一步也能观赏枪斗术,这种在牛顿武魂的加持下实现子弹拐弯再拐弯的神奇技术。
“退的步数太多了……不要随便挑战人类的极限啊。”子墨跟在A身后接茬,“而且没有三体人和变种人,也没有史泰龙和李小龙。”
A扭头,缓缓挑起一边的眉毛,子墨从善如流地补充:“牛顿武魂更没有。”
......
“嘁——”
“好了,”子墨在A发表更劲爆的言论之前语速飞快地将话堵死,“前面几栋楼就是宿舍,你的身份信息普莱斯队长已经提交给上面了,这两天大概有专人找你,先好好休息。”
“谢谢,你是我身在异乡为异客里唯一的老乡。”A拍拍子墨的肩膀,并在左脚踏进宿舍楼时诚恳发问:“为什么你还跟着我?”
子墨审视了一番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我也住这。”
“?”A脑门上冒出来一排问号。
“显然,我们这儿都是一群糙汉。”
A难得哽住,心想你们的性别特征倒也没有很模糊:“说点不显然的。”
“没有专门的女士宿舍。”子墨耸肩,以无奈、遗憾和一点点因第一次成功堵住对方的嘴而获得微弱胜利的喜悦语气告知,“也没有空闲的男士宿舍。”
A的眉毛开始打架,在食堂打地铺和入住基地负责人办公室之间左右摇摆。
“……所以,特意收拾出一间女士专用间。”
“下次讲话可以不要大喘气吗?”哪怕是为了你领导的办公室。
整栋大楼三层之上是宿舍,一楼设有食堂和咖啡厅,楼上是训练健身房,提供基础的训练场地。而A的住处在一楼拐角,对面邻居是食堂的储藏仓库,往左拐几步就是食堂侧门。子墨体贴为A打开房门,环视四周,再环视,他本想赞叹一番窗明几净,但无奈是事实胜于雄辩,也只能哼哼唧唧挤出一句,“还不错。”
房间被提前整理过,空气里隐约有细微的尘土味,一张可怜的弹簧床靠在墙边,余下的家具就是一张三条腿的圆桌和一把四条腿的椅子。
“还真是,一览无遗。”A缓缓倚到铁门上,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响,顺着力道缓慢回弹。
“至少打扫了。”A按住子墨的肩膀,阻止他往外走的动作,“别担心,你说会有专人来找我是吧,我会解决的。”
“这不是你来解决的问题,姑娘。”子墨难得有些火气,两条眉毛皱起,“你不该住在这样的地方。”阴暗、破旧、没有阳光,仅仅是杂物间内临时腾出的一间居所,白炽灯摇摇晃晃,投射在墙壁上,伶仃像蛇影。
“……兜里还有八十英镑不是,早知道要他二百了。”
“不错的夜晚,女士。”专员摘下帽子和手套,在她对面就座,“胃口还好吗?”
A咬下薯角,反问:“一定要回答吗?”她实在不好意思在异国他乡抨击对方的家乡菜,但虚伪的恭维也同样会让她为数不多的良心沦丧,自古忠孝难两全,没想到吃饭也会上升到tobeornottobe的高度。
“中国胃。”专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体态丰腴,中文很棒,咬字有股浓重的中国北方腔调,大概是留过学,浑身透着刻板的公式化。“小姑娘,你很勇敢。”
“此话怎讲?”
专员耸肩,摆出夸张表情:“至少我没有看到你红红的眼圈。”非常洋人式的聊天模板,A换起一边眉毛挑起,心里默猜她的下一句台词。
好美剧的走向。
等A回过味儿来,她已经坐在她的弹簧小床上,两眼鳏鳏看着专员的oversize屁股狠狠挤在那只四条腿的椅子上,木制的小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尖叫,比得A刚刚看到这间屋子一样的心情。
“让我们来看看,你的姓名,年龄……”专员的声音有些虚弱,A猜是因为她在收腹,“好孩子,你很年轻,我很遗憾出了这种事。”专员这时感性起来,但收腹的动作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普莱斯已经向我们汇报,你也已经知道,恐怕你再也不能回家了。”
已经从美剧换台到国产剧黄金八点档,并隐约有向苦情剧过渡的苗头,在专员多情的眼泪落下前,A作出阻止的手势。“我很好,阿曼达女士,我很好。”A没有当苦情剧女主的想法,更没有兴趣参加国剧盛典,虽然穿越到异世界,但是其本人腰好腿好身体好,不吃盖中盖也能一口气爬五层楼。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一个没有身份没有信息的空白人。此时留给A的问题除了她的身份证她的工作她的生活——他妈的,她真的不想再爆粗口,但,为什么穿越了还要惦记工作——她难道要一直吃他妈的炸鱼薯条吗。阿曼达女士至少还是带来了好消息,她给她拿来一张ID卡,这就是A以后的身份证明,并且许诺给她提供一份工作的机会。
“你想做什么,姑娘?”阿曼达女士问,“文员、食堂帮佣?”
“你们这里还缺不缺宿管?维持宿舍和平的那种。”A托着腮,老神在在,但走神的脑袋里很快浮现出那群身强力壮的身影,他们看起来应该不需要宿舍安全管理,“好吧,不缺宿管,应该也不缺,保安。”
tbc
A后面会有很棒的职业发展,也会和士兵们有更好玩的互动
翻相册发现意外之喜
空间刷到了这个梗感觉特别合适抓紧写点小菜爽一下
[图片]
提前ooc致歉如果创到对不起TT
ghost短暂地亲一下
最近高强度的工作压的你有些喘不过气于是在工作告一段落后的庆功宴上似乎喝的有些多了
“Y/N不再接着和我们玩了吗?”你望向身边不停摇晃的酒杯摇了摇手拨通了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ghost...
“ghost我想回家了”你有些头昏脑胀昏暗的灯光和吵闹的音乐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你的神经
嗯也许ghost可以考虑当个电台主持人什么的收听率一定会很高的
不知道怎么走出的酒馆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你稍微清醒了一些
“Y/N”头顶上传来闷闷的声音
是因为面罩的原因吗?你感觉ghost貌似有些不愉快你抬头打量着他的脸望的有些出神
“你到底喝了多少?”ghost的眉头皱的更扭曲了“不过应该还没喝傻至少还记得怎么拨通号码”
他又在打趣你了你也不想反驳他就这么望着他出神
“还能走路吗?”本来是想陪你一起走回家顺便醒醒酒的现在怎么把你运回去成了个大问题
你点了点头拉住了ghost的胳膊开始闷头向前走
他看着你弯弯曲曲的前进路线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停了你要冲进河里的架势立在在了你的身前
“上来吧按照你这样走我们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ghost伸出双臂示意你配合他的动作
你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的颈侧可能是风实在是太冷了好不容易找到热源的你不停的在他肩侧蹭蹭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你一跳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
总算老实了ghost又把你往上托了托找了个你们都不别扭的姿势走回家
好暖和...
你偏过头看向ghost他貌似并没有察觉到你的目光你喜欢盯着ghost的眼睛看每次ghost认真执行任务的时候睫毛总会轻轻的扑扇着
就像是在诱惑着你的禁果
你吻上了ghost虽然是隔着面罩
“Y/N?”ghost被你没由来的进攻整的晃了晃神他停下脚步还给你一个更加深入的吻
你还没有完全享受到唇齿相依的感觉他却将头偏了偏
“你要么改掉耍酒疯要么戒酒”
ghost说这句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上次你跟着他去参加141的庆功宴喝完酒后赖在soap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还说着要娶他当老婆什么的怪话
要让你改掉喝酒完对谁都亲近的坏习惯ghost心里想着
你被他这一句话呛的哑口无言于是把头埋到他的颈侧不出声了
你在这之后也没有什么动作ghost以为你睡着了就这样沉默着走了一会
“我要自己走”你突然扭动起来ghost差点没抓住你吓得紧紧的扣住了你的肩膀
这一举动似乎是触碰到什么隐藏开关了你开始更卖力的扭动起来但还是拗不过他的力气
可恶怎么连你的手都挣脱不开
“Y/N别乱..”ghost刚准备斥责你的毛毛虫模仿秀却看到你的泪珠不争气的往外滚
??
其实也不想哭的但是你的大脑实在是没法思考眼泪止也止不住这也太丢人了啊
“不许看我了”你胡乱的在他干净的衬衣上擦去眼泪“我讨厌你”
你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自己走不要你”
ghost真的放你下来自己走了
家就在前面你赌气似的向前走他生怕你摔倒只能站在能扶住你的不远处跟着你
钥匙...钥匙...你在包里摸索着等一下你今天带包了没
你只能向ghost投向求助的目光似乎是猜到了你已经找不到钥匙他替你打开了家门
“Y/N我..”
“我要睡觉我睡觉”你不想听他说话歪歪扭扭的向卧室挪动着脚步
他用力的攥住了你的胳膊你有些吃痛的缩了缩发现他仍然纹丝不动
“不要你”你的眼泪又一次从眼角涌出
“可是我想要你”他在你身前蹲下仰视着你他用手轻轻的擦去你的泪水“不要哭了好吗”
你偏过头去不让他碰你的眼睛
“我可以吻你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讨厌..”未说出的话被吻堵住你想要反抗却被他的一步步的深入夺走了力气
不能和喝醉的你讲道理ghost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己喝醉了吗?耳朵只能听到令人脸红的吮吸声周围的气温貌似在一点点升高烤的你心跳不断加速只能被ghost牵着鼻子走
“抱歉”一吻毕ghost终于愿意放过你了他松开你被抓的有些泛红的手臂“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紧紧的攥着他被你搅乱的衣服也不说话只是贴着他喘息
你们就这样僵持了半天ghost还是没有等到你的回应
“Y/N?”他轻轻的拍了拍你的背
你已经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他听着你均匀的呼吸声侧过头看向你脸上未干的泪痕叹了口气将你抱回卧室休息去了
不给亲要哭亲了也要哭反正ghost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Keegan装作拗不过
总算有可以一起度过的假期了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你还是认真的规划着要怎么一起度过
看电影?吃晚餐?还是一起手拉手散步?干脆全都做一遍吧你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充分利用每一秒
结果是你和Keegan两个人面对着屋外的暴雨干瞪眼
“Y/N我很抱歉”Keegan看着一旁彻底蔫了的你无奈的摸了摸你的脑袋
可恶啊怎么会下大雨这下哪也不能去了啊啊啊啊啊啊你的内心在不断的悲鸣
“没关系Keegan我们可以在家里呃...我们在家能干嘛...”你挠了挠脑袋
Keegan没有说话只是冲你偏了偏脑袋微笑
很危险这绝对很危险
“有了!”你拉着Keegan将他带到餐桌前坐下Keegan顺着你的视角望去已经猜到了你想干什么
“kid哦不现在应该是调酒师小姐?”Keegan单手撑着脑袋像141庆功宴上的大伙一样漫不经心的问着“有什么推荐的酒水吗?”
你偷偷拿出了之前在社交平台上看到的简单配方信誓旦旦的承诺着
“交给我吧!”
Keegan就这样看着你像调制药水一样把各种酒水混在一起你还在认真的研究着配方上缺少的饮料应该拿什么替代比较好就听到Keegan的轻笑
“kid这些对我来说已经够多了”他只是提醒了一下并没有阻止你手上的动作
你瘪了瘪嘴“我也要喝的!Keegan真小气”
他抓住了你还在空中摇晃酒水的手接过了手中的杯子
“kid你还不能喝酒”他看向桌子上所剩无几的伏特加冲你摇了摇头“至少不是这些高度数的酒”
“我可以给你调一杯度数没那么高的”
“Keegan!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不要再把我当小孩看了”你想夺回你的“作案工具”却因为海拔差距怎么也够不到他举起的手
可恶!你抓起刚配完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喝的太着急了满满一大杯不知道加了多少料的特调给你灌的一滴不剩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让你不自觉地开始咳嗽
“Y/N你还好吗?!”听到你的动静Keegan立马放下了手里给你准备的汽水转过来给你顺气
“咳咳...这什么啊…怎么这么辣”你的眼泪都要被呛出几滴
“kid你全都喝了?”keegan在你的脑袋上敲了敲他已经能想象到一会你开始发疯的样子了
“需要我去给你开个窗吗?你看上去不太好”他摸了摸你已经开始发烫的脸颊
“我没事...咳咳”你胡乱的抹了抹脸“Keegan把杯子还我我要接着调”
你努力的踮起脚尖希望能从Keegan手里夺回没调配好的酒水
可恶...根本够不到啊Keegan有这么高吗你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像小猫爬架一样扒拉着他的身体
“kid你喝醉了”你感受到面前的人身体不自然的僵了僵“我们...”
“Y/N?”Keegan感觉到肩侧传来湿湿的触感
“你是在哭吗?抱歉我是弄疼你了吗”他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开始检查是不是哪里受伤的你
Keegan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拭去着你眼角的泪痕
“Y/N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Keegan看你逐渐平静下来低声说道“就比如现在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就很满足”
你喝醉吗了?不知道也许现在是醉了吧
你用力按上Keegan的肩膀奇怪的是这次的他居然被你推倒在桌子上
原来喝酒还会让力气变大啊
餐桌上可怜的酒水被这个大家伙逼到角落摇摇欲坠先不管这些酒了
“kid怎么了?”Keegan抬头望向你
“我...我想...”你并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借着重力按住了他宽厚的肩膀轻轻的给了他一个吻
Keegan只是扭动了几下并没有反抗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夺走掌控权的他的舌头在你的口腔中不断索取你感到有些脱力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
“Keegan...我”你盯着同样不好受的他喘着粗气
“kid现在是你的回合了”你的手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着“你抓住我了不是吗?”
你明白了他的意思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屋外的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但你的计划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至少你们现在拥有彼此
小柯的写了一半发现怎么写都不满意于是删掉了如果有人想看的话我单独再写一篇好了
本来是想在521发的可恶的拖延...
帕姆放映厅|「天才们的会面时刻」
记住这历史性的一刻帕!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很虐,我写的时候感觉还好啊,我分明是发自内心地赞美,昨天刚发现居然有那么多人觉得虐。
好的,后面我一定要写的更刀,让你们疼的心肝颤抖(ω)(●_●)( ̄~ ̄)(*^ω^*)
文不对题系列(什)
ooc算我的,人物算三九的
鱼夜不拆不逆其余友情向
古代pa私设很多
国师安×天子夜,全文2k+
下一篇写暗恋
summary:“我会去找你的。”
“我等你很久了。”
————————————————
夜深了。
林七夜放下手中的笔,有些疲惫。
近日不知为何,宫中琐事愈发繁多,要么是让他充盈后宫说不能断了血脉的,要么是......
近日不知为何,宫中琐事愈发繁多,要么是让他充盈后宫说不能断了血脉的,要么是哪里又发灾害了要求拨款的。
后者他倒是能够理解,天灾人祸谁也避不过,但是前者他就爱莫能助了。
开玩笑,他后宫一共就两个人,一个迦蓝天天去找江洱,一个江洱天天等迦蓝来找她,他堂堂天子连个说话的份都没有。
本来他当初让两人就是充当摆设堵住那群老顽固的嘴,所以林七夜一直对两人怀有愧疚,只要不搞事搞的惊天动地他都不会管。
然后这两人就自作主张给他找了个国师。
行吧行吧,国师就国师,他不亏。
他还记得国师刚来的那天,整个朝堂只有他们二人。
他身着黑金色长袍,单手托腮,看向下面那人,有些好奇。
“你叫什么?”
“臣名安卿鱼。”那人一身白衣,微微作了个揖,不卑不亢的答。
“安卿鱼啊……”林七夜思考,“那你以后随便找事情做吧。”
开玩笑,他又不知道国师一般干什么。
眼前人略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微微俯身。
“谢陛下。”
林七夜听到这个称呼,皱了皱眉。
“叫我七夜就好了,我不喜这些条律。”他起身,走到安卿鱼面前,“跟我来吧,你的住所还未建成,这些日子,你就在我这边暂住。”
“好。”安卿鱼应下,微微侧过头来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
所以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林七夜不解,林七夜崩溃。
“七夜?”安卿鱼的声音于门外传来,“还没好吗?要不要我帮忙?”
“好了,你等我一下。”林七夜压下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把卷宗分门别类的摆放好,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安卿鱼见到他开门,笑了笑,想要拉起他的手。
“安!卿!鱼!”林七夜咬牙切齿,“在外面呢你让我面子往哪搁?”
“咳咳……”像是应景般,不远处传来一道咳嗽声。
沈青竹身着一身黑衣,一言难尽的看着二人,就差没把“痛心疾首”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七夜。”沈青竹喊了他一声,欲言又止,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注意节制。”
……?
算了算了随便吧。
林七夜自暴自弃。
明明他和安卿鱼没在一起,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一个二个怎么都像他们在一起很久了的样子。
开玩笑,他和安卿鱼纯正兄弟情好不好!
“七夜?”安卿鱼察觉到了林七夜的走神,转过头来做疑惑状,“在想什么?”
他当然知道林七夜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至少现在不能。
林七夜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要让他自己明白。
他喜欢他,喜欢很久了。
在很久以前,在他还只是世人口中怪胎的时候。
八年前。
耳边传来石子撞击的声音,安卿鱼看着面前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叹了口气。
怎么又来了……处理现场很麻烦的好不好……
他慢吞吞的起身,刚准备动作,却听到了一阵呵斥声。
“拉到官府去。”幼时的林七夜刚被确认为太子不久,纯白的长袍沾染上血迹,很好看。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林七夜似有所感的回头看见了他。
“你父母呢?”他拧着眉问。
父母吗……安卿鱼歪了歪头,腼腆的笑。
那种想把他卖了换钱的人渣当然是被他杀了然后抛/尸/了呀。
当然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林七夜看着眼前这个只会笑也不说话的人,认真思考。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算了算了。”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家吧,找不到地方去了你就进宫找我。”
正准备走时,林七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别下腰间的玉佩,塞到安卿鱼手里。
“你以后进宫就给守卫们看这个,他们会放你进来的。”
安卿鱼垂眸看着手上的玉佩,一个「七」字被刻画在正中央。
他认得他,近日里风头正盛的太子。
传闻这位太子的母亲是从希腊那边过来的,而且在那边位高权重,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待在深宫里。
“我会去找你的。”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卿鱼?睡不着吗?”林七夜看着他。
“没有。”他浅笑。
“七夜。”他唤他,“你还记得你那块玉佩去哪了吗?”
“写了个「七」字的那个?”林七夜思考,“我记得好像是给谁了来着......”
还真记不起来啊。安卿鱼默默叹了口气。
“先不说这个。”林七夜看向他,“卿鱼,你的府邸早就建好了,什么时候搬过去?”
安卿鱼幽幽叹了口气。
追妻路漫漫,对象太直怎么办。
安卿鱼很苦恼。
“卿鱼?”林七夜看他半天不回复,还以为是他在宫里住惯了不愿意出去,“实在不行你留在这里也可以......”
“七夜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安卿鱼有些讶异。
“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林七夜轻笑,“没关系,住在我这里也可以。”
次日。
“咦?”刚刚起床的林七夜拾起桌子上的玉佩。
“是之前送人的那块诶……”林七夜沉默。
安卿鱼是不是昨天才问了他来着?
所以是安卿鱼帮他找回来的?
等等好像不太对的样子……
让他思考一下,这个玉佩是很久之前他送给别人的,然后安卿鱼昨天问他记不记得那个玉佩,但是当年他给玉佩的时候还没遇到安卿鱼,然而今天玉佩就回来了……
所以这玉佩是他送给安卿鱼的!
在御花园摘花想要观察的安卿鱼:今天这天怎么变蓝了?
林七夜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心里简直想给自己赐赏。
“七夜?”是安卿鱼的声音,“我看天突然变蓝了,你怎么了吗?”
是的,安卿鱼刚刚花观天象,推断出能让天变色的当然只有天子!
于是他立刻赶来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走之前还不忘把刚摘的花带上。
“卿鱼……?”林七夜的手抖了抖,玉佩险些掉下去。
没错,万年直男林七夜刚刚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安卿鱼是不是喜欢他?
林七夜震惊,林七夜思考。
“七夜?”安卿鱼有些疑惑地凑上前去,“身体不舒服吗?”
“卿鱼!”林七夜有些严肃的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
安卿鱼:_?
“啊——”安卿鱼愣了一下。
“不是吗?”林七夜更愣。
不对啊他的推理怎么可能出错?
“我是喜欢七夜你没错。”安卿鱼赶紧承认,“但是七夜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七夜把那块刻了「七」字的玉佩重新别回腰上,“卿鱼不是自己告诉我的吗?”
好吧。
安卿鱼笑了笑,“七夜思考的很快呢。”
本来他以为还得有几天来着。
“那么七夜,你的回答是……?”他望着他,无所不知的安国师罕见的有了紧张的情绪。
“我吗?”林七夜想了想,“我应该是喜欢卿鱼的吧。”
初见时不管不顾的把玉佩塞给他,哪怕因此险些丢了太子之位也从未后悔。
不管他作出了什么决定都选择相信,一路支持着他向前。
在推断出这个结果时,第一反应是欣喜而非无措。
“那就好。”安卿鱼松了口气,“我等你好久了。”
————————
花:所以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吗?
一边画一边笑我服了
使用说明:主控性别模糊随便代,全员向。部分人物含刀非纯糖。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你。
谢回·遗梦
你看着缩小版的师父若有所思。
前一刻你还在家中为酒楼题字,忽来一阵穿堂风令你衣袂翻飞,你眼前一黑,再度醒来时就已经是在谢府的宅邸。
熟悉的陈设令你有些恍惚,就好像一路南下和故人未归都是一场未醒的大梦。你怀着几分再见故人的希冀走入殿内,这才发觉这些侍从好像看不到你一般。
殿内并没有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而是一个身着华贵衣料的孩童在安安静静地做着课业。不同的是他能看见你,在听到响动后他抬起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你才惊然发现眉眼与谢回有八分像。
“谢回?”
“你是…?”
在用了几颗糖把他哄得毫无戒备之心后,你盯着缩小版谢回的脸不禁上手捏了一把,小谢回的脸软得像面团,柔软的触感好像也在告诉你不是梦,被你一捏他有些发懵。你突然有点好奇,小时候的谢回会不会爬树。
“你会爬树吗?”
“不会。”
他顿了顿,再开口道:
“姑母不准。”
你当即决定下来并拉着他到后院,确认四下没有侍从经过后你兴致勃勃地开始教他。他在树下瞪着一双琉璃般的淡黄眼眸,看见你爬树的动作不由流露出几分担忧,见你平安无事地爬上去后毫不吝啬地表达了夸赞。你一个翻身跳下树,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
“试试看?不要害怕,我会在底下接住你的。”
小谢回犹豫着上前,不亏是十几年后你那名满京城的师父,虽然速度慢了些可到底也是平安无事地坐到树干上。他双手紧紧抱着树干望着树下的你,你一个飞身便坐在他身旁。
“好厉害啊…”
你在他夸赞的目光与言辞中有些飘飘然,轻轻托住他的腰身以防他重心失衡掉下去。在树上你们将整个谢府一览无余,有风经过,阳光穿过上方树叶洒落,衬得他眼底有碎星零落。
你突然想到那封绝笔信,也想到曾经教你习字习武的谢回。
如果他还在,会不会也会树下对你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你正要和小谢回说些什么,就见到周遭场景迅速消融化成星星点点,连带着你怀里的小谢回,他转过头对你一笑,好像在说:
“再见。”
你在南州家宅内从梦中惊醒,案上纸张上尽是泪渍。
原来刚刚那才是梦啊。
厌·泣血
红绸帐暖,一番云雨后倦意立刻上涌,你被阿厌揽进他温暖的怀抱后沉沉入梦。
再度睁眼时,是在深夜长安无人的街道。你知道这是梦,于是四处闲逛了一番。小雪宛若柳絮落在你的眉间,长安像你记忆里的那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在你经过一处暗巷时,你敏锐捕捉到了血腥味,巷中好像还有一道身影摇摇晃晃。
你抬步进入了暗巷,一道利刃挟着凛冽杀气袭向你,被你错身一躲。锋刃的寒芒宛若皎洁月光,却冰冷刺骨。对方武功不浅但到底敌不过你。你身若鬼魅衣袂翻飞,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点了他穴位。你看清了他面容后愣怔一瞬。
“阿厌?”
他明显对你这称呼有些不悦,但那双眼眸流露的更多是一种你无法探及的悲怆与迷惘。他的脸庞还有些婴儿肥,与你矮了一头,怎么看左右不过七八岁,那双眼眸里孩童的天真已经荡然无存,与之替换的是一种空洞与麻木,现在你还看出来几分赴死的坦然。那么冷的雪天他身上衣料薄得很,你脱下你的外袍给他披上后开始查看他的伤势。他倒是没什么伤,身上大片的血迹估计都是来自于他脚边一人。
“没事了。”
你解了他的穴道又轻轻拥入怀中,他见你凑近后腰上长刀出鞘半寸,可迎来的不是你的攻击,而是一个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的怀抱。
衣袍上独属于你的气味包裹着他,他竟有些安心和眷恋。第一次折断生命的迷惘,看他人痛苦的悲怆,对命运的怨怼再次汹涌,最后终于在你的怀中尽数发泄。你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任他的眼泪打湿你胸前衣料。雪越下越大,你温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拂掉他眉间的雪。
“没事了,阿厌。”
“阿厌,和我一起回家吧。”
这个梦最后消融于茫茫雪色,你悠悠转醒,便见到那张熟悉的脸,阿厌正躺在你的身边。他睡眠极浅,睁开了眼眸与你四目相对。一睁眼便见你眼里似有晶莹闪烁,语气有些慌忙地问道: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又说:
“别害怕,没事了。”
你就像梦里拥抱小阿厌一样轻轻拥住他。
“嗯,没事了。”
谢回视角
*全文5k4
*我流美苏俄南-瓷,如题,一个一发完的年上小甜饼,不是炼铜不是炼铜不是炼铜(。)
01
苏把瓷从对方手中接过来的时候虚虚攥住了小孩子柔软的五指,掌心中柔软温暖的热意令他产生了几分不真实感。于是苏低头看了看瓷,只见小朋友乖乖任着他牵,眼睛里分明写着好奇与新意,却仍然一动不动头也不扭一下,安安静静靠着苏的腿侧。
是个乖小孩,苏想。
他很高,瓷又小小一只,苏要稳稳当当拉着瓷走路的话,身体就要弯下去半截,小孩子也费劲地向上伸长了手,脚尖踮起歪歪扭扭。这么勉勉强强走了小半段路,苏认为这样走路两边都不太舒服,于是停了下来,瓷也听话地松了手,抬头看...
他很高,瓷又小小一只,苏要稳稳当当拉着瓷走路的话,身体就要弯下去半截,小孩子也费劲地向上伸长了手,脚尖踮起歪歪扭扭。这么勉勉强强走了小半段路,苏认为这样走路两边都不太舒服,于是停了下来,瓷也听话地松了手,抬头看他。
“我把你抱起来。”苏看着瓷,声音忍不住软啊软:“行吗?”
瓷看起来没有不开心,因为天气炎热,柏油路前气温奇高,小孩子本来皮肤就白,晒一晒太阳脸颊上的颜色便宛若半透明状粉嘟嘟,瞧上去非常可爱。四五岁的年纪正是最天真烂漫的年华,瓷点点脑袋,扬声说“好呀”,苏就卡着他的胳肢窝把他提起来。
于是回到别墅区,美丽卡正疑惑苏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按门铃折腾人的时候,厚重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小缝,美丽卡把门彻底拉开,紧接着他瞧见苏的臂弯里坐了一个漂亮的东方小孩,头发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手里捏着一卷白生生的甜筒,还保持着向前“推”的姿势,看见了他便有礼貌地打招呼:“哥哥你好哇!”
02
“……你哪里捡了这么个小家伙?”
趁着苏来到厨房给瓷泡奶粉的间隙,俄没忍住问了一句,靠在壁炉边上手中抓了支刚燃了小半支的烟,没抽,刚看见小孩子在家里就灭了,现在空气里干干净净,一点烟味也没有。
俄余光瞥了眼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瓷,这小男孩不吵不闹不打人,人还没有沙发高,被抱上去坐着就下不来,双腿只能搭在真皮座椅上一摇一晃。长得也讨喜,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笑起来脸颊两边有两个小小的梨窝,还很有礼貌,见了谁都要脆生生说上一句“哥哥好”。
南貌似很喜欢小孩子。看见家里添了一个可爱小朋友就宝贝得没完没了,凑上去又是递零食又是套近乎,没过两分钟就把人捞到手坐在腿上,俨然是一副“亲亲兄长”的模样。
苏掀开奶粉盖子舀了一勺装进马克杯里,热水冲泡过后奶味迅速蔓延开,闻起来就甜得要命:“受人委托,大概会需要我们照顾个几年。”
“这么久?”俄皱了皱眉头,想起瓷就在不远处,于是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乐于助人?一两天也就算了……几年?真把这里当福利院。”
“你不用明白。”苏回复他,而后不再多说,走出厨房把牛奶递给瓷,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
03
这栋别墅里只有美丽卡对瓷的反应最大,他好像很排斥这种幼小无害的生物。
瓷是个细心敏感的小孩,主动找美丽卡玩总是惨遭拒绝,如此几次之后也学乖了,知道这个金发大哥哥并不待见自己,想通这个事实的那个晚上整个人都蔫了,垂头丧气表情可怜,南看着既好笑又心疼,于是把人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问:“怎么了?”
瓷掰着指头跟他算账:“南哥,美哥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去找他玩、吃饭、睡觉,他都不太理我。”
“他不太正常,”南直言不讳,一身白衬衫显得气质温柔,浅绿色的眼睛弯弯,声线也清扬悦耳:“没关系,还有南哥和你玩呀。”
瓷前半句听的半懂不懂,听到后半句却是整个人开心起来,气质都变得不一样,蓬松摇晃的发尖上像是生长着一朵盛放的小花。
不过“再也不和美哥玩了”这种话也只是说说,瓷心里还是很想和美丽卡做好朋友的。所以在被拒第五次后,瓷越挫越勇,在和南谈话的那个夜里敲响了美丽卡的房门:“美哥,你睡着了吗?”
美丽卡岿然不动。
瓷不太甘心:“睡了吗美哥!睡了吗睡了吗睡了吗一一!”
美丽卡忍无可忍。却终于还是拉开一点点门,露出半张不耐烦的俊俏脸蛋,不仅如此,还要故意沉着语气问:“你到底想干嘛。”
瓷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点吓人,脖子没忍住缩了一下,但他很快给自己打气,心想一切尽在计划之中!于是小胸脯挺起来,抱着枕头斗志昂扬。
“我来找你睡觉啦。”
04
瓷仗着自己身高矮小成功钻进美丽卡的卧室里,甚至怕美丽卡突然反悔,还很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裤腿,紧紧攥住不撒手。美丽卡总不能真欺负小孩,把人砸出去不管不顾了,此刻手底下也不敢用全力,只好任着瓷抓着自己。
这小屁孩竟然还会大言不惭地装可怜:“美哥别赶我走,可以不可以!”
美丽卡本来生物钟就不太规律,没到个临晨三四点钟很难入眠。不过大概是他也害怕某一天突然猝死,所以哪怕不着急睡觉,为了营造一些“容易睡着”的氛围,他卧室里的灯都压得很低,虚虚的光线偶尔飞出一点微弱的影子,笼罩在冷硬的家具旁,恰是增添几分温柔。
眼下才十点不到。为了顾及小朋友的睡眠他真是要花费大功夫,也难怪不愿意和瓷近距离接触,想来也是嫌麻烦。
但是今天就依他一回吧,美丽卡低头看着仰视着他两眼放光的瓷,心想。
一个四岁的小孩而已,只是和自己睡一觉的话,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05
瓷一早就爬出美丽卡的被窝,欢天喜地换了一家,拱进了俄的卧室里叫他起床。
俄的房间里有好闻香薰的味道,哪怕对小朋友来说也不很刺鼻,类似花香,气味很淡,后调很清爽,是瓷喜欢的气味。
只有在不小心靠近俄的贴身衣物时,才会嗅出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烟草气息,并且现在这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不明显,因为家里多了个娇气的小朋友,俄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吸烟了。
四周窗帘紧闭着,暗黑色的厚重布匹下投射不出半分光亮。
俄的床也很高,瓷爬不上去,最多只能踮着脚去够俄的手,用自己比他小很多倍的指头轻轻捏他手上或深或浅的茧子。俄的睡眠很浅,通常被瓷戳一戳就能立刻醒来,今天也不例外,他依然闭着眼睛,手却回握住瓷的十指,安抚似的揉了揉,然后用只有在睡梦初醒时才有的调调道:“要不要上来再睡一会儿。”
“那你抱我上去吧。”瓷说。
俄就把他抱上去,放进被子里。
被褥里塞满了柔软的鸭绒,并且温暖柔和,带有俄的体温。瓷发觉俄的被子里也是香香的没有烟味,他趴在俄的身旁指了指香喷喷的枕套:“好闻。”
“没有烟味了?”俄闭着眼睛笑。
瓷回答他:“没有了。”
瓷第一次悄悄潜伏进俄的房间时,俄还没有戒烟。长年累月堆积的尼古丁气味严丝合缝地渗透进这里的每一寸砖瓦里,瓷几乎是进入的下一秒便被刺激得眼泪汪汪。
于是俄丢弃了打火机和昂贵香烟,花了很大功夫才彻底驱散这股对小孩子有害的味道。
06
今早吃饭的时候气氛意外的很和谐,瓷拿着很大很圆的一支勺吃燕麦,在俄那儿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就有点迷迷糊糊的,脸蛋都要埋进碗里了,困得脑袋一点一点。
苏坐在上座看报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似乎是疑惑美丽卡为什么能准点在早晨醒来吃饭,眼睛向上抬了抬,往美丽卡的方向看了一眼。
美丽卡没搭理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背心吃煎鸡蛋。
他在四个成年人的长相中瞧起来最年轻,可能是由于天生的金发加持,高且微微有向上弧度的鼻尖总是增添莫名其妙的幼感,又因为美丽卡很喜欢一些在斯拉夫人眼中堪比破烂的衣服,这令他看起来不太沉稳,像正处叛逆年龄的高中生。
刀叉在餐盘上磕了一下,把瓷的睡意都磕醒了。恍惚一抬头便见美丽卡面无表情地撑着脸颊看向自己,手中还拿着叉子,瓷怔了怔没反应过来,南已经笑眯眯开了口:“干什么这么凶。”
美丽卡就轻飘飘转移视线,没说昨晚有只小团子愣是往他身上凑,皮肤软软热热,抱起来像毛绒玩具一样很舒服,连带着治愈了纠葛他多年的失眠症,变得心情都要好很多很多。
07
第一天的排到南。放学的时候瓷走到班门口跟幼儿园老师告别,就看见南鹤立鸡群,站在一众家长里,笑起来风度翩翩,非常显眼。
瓷pia哒pia哒背着书包跑上去,仓仓促促跟老师告别,然后在南矮下身蹲下去的时候一下子蹦过去,紧接着被南稳稳接住了。
瓷搂着南的胳膊,听见他说:“我们回家啦。”
“好的。”瓷说。他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光,被南兜着屁股走路,还顺了对方的冰淇淋吃。
做小孩大概就是这点好处,如果想要吃甜点的话,只需要撒撒娇就好了。大人有这项殊荣吗?瓷骄傲地舔了舔甜筒:根本没有!
08
一开始瓷上幼儿园的时候,苏接到的讯息只是照顾他几年。
但没想到计划有变,一直到大家心惊胆战陪瓷经历了宛若刀山火海的小升初考试,瓷都还是待在家里,做所有人心目中那个乖小孩。
应该是乖小孩?苏看着瓷从自己身边经过,头也不抬敷衍地随口说了句“苏哥好”,然后两指继续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根据习惯盲走到房间,用脚够着门打开,再够着门合上。
奇怪。苏想,瓷明明没有不理人,也没有耍脾气,只是不想小时候那样黏人而已,你怎么就觉得他进入叛逆期?
他忽然背后一凉,召开了紧急家庭会议。
于是四个男人坐在平时瓷不太会进入的会客室里,一起抽烟。
俄只是把烟抓在手里没点燃,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地毯:“孩子长大了,不和人睡觉了。”
美丽卡吸了一口烟,表情有些难以形容:“我他妈现在还有种他不识字的错觉……妈的。”
南沉默了会儿,也点燃了烟,声音里感觉带了点怅然若失:“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要抱。”
“……”苏没说话。
和小时候一样,美苏俄南轮番陪着瓷写作业。
瓷的成绩好,在学校里是老师常常表扬的好同学,做作业其实也不费劲,一本一本很快翻开又摊上,美丽卡无聊打开看的时候横格本上满满当当都是字,写的很工整,赏心悦目。
瓷顶着台灯写字,现在是晚十点,小孩子的瓷这时候早就睡得脸蛋红红,抱着美丽卡的手不放了,但长大的瓷变得忙碌,不能做个早睡早起的快乐宝贝,只能当刻苦学期的卷王学畜。
美丽卡踩着转椅坐在瓷身后,眼睛看着他,心想头发好长了,是不是可以扎个小揪揪。他又想,时光不等人啊,一转眼腿部挂件似的小孩子就长这么大了。
想着想着美丽卡忽然鼻子发酸,伸手揉了一下,踢着转椅凑过去,摸了摸瓷的头发,“遮不遮眼睛啊?明天给你扎起来吧。”
“行哦。”瓷眼睛没离开作业本,他一边写着一边说。
09
结果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背泄露出去,等美丽卡失眠一夜,拖着眼睛底下的俩黑眼圈敲响瓷的房门时,发现苏比他更快一步,此刻嘴里衔了根黑色皮筋,让昏昏欲睡的瓷靠在他腰腹上,很费劲地拢着他头发梳。
美丽卡顿时不爽,黑着一张帅脸,是看瓷还没睡醒才勉强压低声音:“喂,你来凑什么热闹。”
“好久没见着小孩,”苏低着头很认真地,把那根皮筋套在瓷的发尾上,裹了两圈,说:“来帮个忙。”
美丽卡阴阳怪气:“梳个头还需要你了。”
瓷眼睛睁开,与睡魔抗争失败,眼皮又耷拉下去。
苏不理美丽卡,美丽卡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呲牙咧嘴回房补觉。
10
今天是俄来接瓷放学。晚上的时候气温变得很低,天上的云彩黑漆漆压下来,路边的灯捂不热照不明,街道上也已经鲜少有人经过了。
他第三次抬腕看了看手表:九点五十八分。距离瓷放学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
瓷不是个爱迟到的小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一般不会一声不吭地任人等这么久,就算是被老师喊走了,也不会什么也不说,至少得发个消息。
俄又等了两分钟,不知为什么觉得路边越来越冷,于是到他们学校的保安室里问了问,经过同意后才跟着保安大叔晃着手电筒找到了瓷。
一一面无表情趴在喷水池旁捡着根树枝捞书包。
俄看着这副场景顿时有点受不了,把人拉过来揉了揉脸,全是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想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语气瞬间就变得很危险:“你被人欺负了?”
“……没有。”瓷慢吞吞地说,“他们打不过我临时跑了,又不甘心,所以拿我书包出气。”
“没受伤吧?”俄皱着眉头。
瓷摇头,然后拉着俄说“回家吧”,等走出校门了才笑眯眯地凑近了俄的耳朵,“我还挺高兴的,今天不用做作业了。”
11
回家之后瓷被拉着洗了个澡,南在给他的班主任发消息,表情非常严肃,与平常的样子很不一样一一尽管瓷没占下风,但校园霸凌这事儿还是必须了解清楚才行。
瓷擦着头发出了浴室,才发现四个哥哥们坐在沙发上一水的表情,看得他心里莫名一慌,头发也不擦了,任着发梢向下滴水:“?”
“怎么了?”他说,然后坐了过去。
南平和地问他:“你在学校和同学发生口角矛盾了吗?”
“啊,”瓷看起来有些惊讶,眼睛睁圆了些,“没有吧。”
“那今天怎么回事。”苏微微沉下语气问他。
瓷说:“真没什么啊,我都给俄哥讲了一一”
“你现在都不愿意跟哥哥们说真心话了吗。”南忽然打断他,脸上有难过的情绪在:“瓷,大家都知道你长大了,需要一些独立的空间。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我还是希望你如实回答。”
瓷的表情顿时变得很为难:“真的没事!我说真话了,可以信一信我一一”
“那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多过问了,你自己考虑清楚。”美丽卡撑着沙发靠垫说。他盯着瓷的眼睛:“那我们来算算旧账。”
瓷:“?”
虽然听不懂到底要算什么帐,不过美丽卡既然表现得这么认真,那瓷也多多配合,于是他听话道:“你算吧美哥。”
“最近怎么对大家不太有礼貌?”
“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不想和我们继续生活?”
“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继续待着?”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瓷,瓷越听越觉得离谱,听到最后一句脸上震惊的样子藏都藏不住:“啊?没有啊,你们怎么这么想?”
南于是道:“因为你,瓷。”
时钟指向十二点整,客厅里回荡着十二声声响。
因为瓷从小来到他们家,所以所有的灯都是暖色调。
昏黄的光线像是橙色的极光,很轻柔地镀在瓷的脸上,于是大家都能看见瓷吞吞吐吐转开了视线,抿了抿唇很小声很小声:
“不好意思哦……我也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超级喜欢大家啦。”
-end-
上下篇共1.6w
不吃直接看也行
此篇抽张小月卡。
0.
魔神战争后人鱼至宝丢失,你为此找寻千年。
从自由之都至冰雪国度,你找了很多很多地方。
也遇到许多千奇百怪的人。
实际上,你记忆很好,清晰地记得每个曾在你生命中留下印记的人。
例如...
你曾在多托雷幼年时送过他一个漂亮的珊瑚摆件。你原本不想送的,但他哭的实在太大声,吵到湖里的小鱼宝宝睡觉啦——它们在集体抗议呢。
哥伦比娅喜欢在月光下坐在波光粼粼的海边歌唱。你当过她好几月的忠实听众。
普契涅拉以前会对着水面破口大骂,讲各种坏话,人、事、...
普契涅拉以前会对着水面破口大骂,讲各种坏话,人、事、物,甚至天气,后面被探出水面的你吓一跳后,这个习惯便不复存在了。他现在是一个心思深沉的精明小老头。大抵是你偷听的原因,他一直不喜欢人鱼,更不喜欢你。
你和斯卡拉姆齐有过一段流浪之旅,那时他像白纸一样干净,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字。
桑多涅小时候追蝴蝶失足落水,被你送回岸上后揪着你手不哭不闹,眼睛直愣愣盯着水里漂浮的蝴蝶,起起伏伏,不过片刻便被浪花吞噬。
你曾偶遇外出求学的罗莎琳,并祝愿她与她的恋人幸福美满。
你在潘塔罗涅穷困潦倒时给了他一颗珍珠,后来在他执掌至冬经济大权后,你以此敲诈了他一大笔摩拉。
卡皮塔诺问你借了一块鱼鳞,到现在还没还。
达达利亚幼年偷偷出门冰钓,整个下午毫无收获,你正欲深藏功与名离开时,鱼钩恰巧勾住你的衣领。后来这小子逢人就说他钓到过人鱼。
1.
又一次。
你顺着那丝微弱的至宝气息,成功混入愚人众。
嗯...用混入一词并不恰当。
你是光明正大地加入!
而且还是壁炉之家的第一条人鱼!
你做好大展身手的准备,可“父亲”阿蕾奇诺却以你不能离开水域太久为由,很少给你下达任务。
“你看,我和正常人类根本没有区别!”
你转了个圈,裙摆下双腿线条流畅,肌肉紧致。
阿蕾奇诺蹙眉,“你很想出去?”
“那当然!”你叉腰,“壁炉之家的孩子里只有我无所事事!”
“你不是在跟卡皮塔诺在练习剑术吗。”
“他早在几星期前就被女皇陛下派去蒙德了!”
阿蕾奇诺的眉始终没舒展。她看着你,几次想转移话题,都被目光灼灼的你瞪回去。
“我只有一个要求,”最后,阿蕾奇诺叹了口气。
壁炉中火光跳跃,好似心脏鼓动的频率。
你不自觉屏住呼吸,“什么?”
她眼眸幽深,“别让人发现你的鱼尾。”
2.
至冬北部临海,常年风暴肆虐。
你找到达达利亚时,他正巧拉弓射杀了一条海兽。
海风吹起青年额前的碎发,听见脚步声,微微侧头,慵慵懒懒地看向你,“小孩儿可别靠近这种地方。”
你看着翻滚的海浪,抿唇拿出信,递给他。
达达利亚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我们愚人众无人可用了吗?”
“我只是长得不高,若论年龄,说出来吓死你。”你嘟囔一声,翻着挎包里的信。
这种情况你遇到过很多次。
你不常化形,为保安全,你总是尽量让自己的双腿不要变得太长。
结果就是各种被质疑身高和年龄。
卡皮塔诺有时候看着你,会突然蹦出一句:“你好像变矮了。”
“年龄,什么年龄?我们愚人众应该还不至于到雇佣童兵的地步吧....当然,壁炉之家例外!”达达利亚收起信,弯下腰和你四目相撞,唇角的笑突然僵住,呢喃道:“人鱼小姐...”
你心头一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不着痕迹地松口气,问:“什么人鱼?”
“抱歉,是我眼花了...”达达利亚按住额头,眼眸一亮,“说到这,我和你讲过我曾经钓到过人鱼的经历吗?哦...我给我的每个朋友都讲了一遍,虽然我们才见面,但你应该不会不把我当朋友吧?”
你以手遮耳,不听不听。
他无奈扯你衣袖。
这可能就是属于外交官的独特魅力吧。
你莫名其妙和达达利亚成为了朋友。
他看着大海。
说人鱼的鳞片是多么漂亮,发色有多么梦幻。
他看着你的眼睛。
说你长得好像她。
3.
愚人众执行官总是在奔波的路上。
达达利亚被派去璃月,你又认识新的朋友。
“你的故乡在哪?”埋头研究的少女忽然开口。
你支着下巴看天:“不记得了。”
“记忆真差,你以后可能会把我也忘了。”桑多涅又低下头继续摆弄她的宝贝零件。
“你今天话好多。”
“我有使用声带的权利,”桑多涅抽空瞥了你一眼,“那家伙最近还在缠着你吗。”
“他新建了一个池塘,想让我去看看。”
桑多涅眼睫颤了颤,没再说话,只是重重砸着手里的金属零件。
那家伙是指潘塔罗涅,气质像狐狸。
与你初次见面,就用其手上宝石戒指般同样华丽的语调,笑吟吟地对你说:“一见如故,一见如故——”
他简直太富了,富得像是说话都夹杂着摩拉相撞的叮当响,刺得你耳膜生疼。
你问潘塔罗涅究竟一见如故在哪。
他说你头发的颜色像摩拉一样耀眼。
4.
池塘没能看成。
潘塔罗涅受了点伤,你也被派出执行任务。
这次给你下达命令的是统括官——【丑角】皮耶罗先生。
与你在契约之国曾见过的那位神不一样。
皮耶罗更为深邃,也更坚毅。
换句话说,在他面前,你年龄上的那点儿优越感荡然无存。
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接替【公子】管辖海域秩序。
你翻来覆去,越想越耐人寻味。
愚人众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派你去。
斯卡拉姆齐是人偶,不怕水。
可你呢,以少女外貌示人的你难道也不怕吗?
5.
虽想不明白,任务还是要执行。
与你一同的执行官第六席【散兵】斯卡拉姆齐,他实在不算一个好同伴。
飘在海面的海兽他要管,躲在海下的也要杀。
托这位执行官的福,一连数日这片海域表面都浮着浅淡的紫雷,滋滋作响,焦味弥漫。
不美观,却有用。
海域一反常态,无风无浪,安宁静默。
斯卡拉姆齐露出满意的笑,拍袖要走,被你拦住。
风大,少年按住帽檐,略微不耐,“什么事?”
你指了指海上翻滚的黑云,“海兽打不过你,又气又痛,等你走后,会发脾气把旁边这座小镇冲了。”
平静的海面恰巧卷起一个大浪,重重拍在岸边。
斯卡拉姆齐咬牙切齿,“要我一直守在这?想都别想。”
“不用太久,等天晴就好,”你拽着他,拉扯间,一片雪白扇贝从执行官配饰中露出,你急忙说:“你应该也很喜欢大海吧,否则【丑角】大人也不会派你代替【公子】,如果发生海啸,海兽肆虐,村落与城镇都会受到殃及,到时候这里的天永远不会晴,水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纯净清澈,不会有其他鱼类愿意靠近,更不会再出现像你腰间一样莹白饱满的扇贝。”
海风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你一手扯着斯卡拉姆齐衣袖,一手放在额前,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可惜帽檐宽大,遮去少年大部分面容,仅露出微微绷紧的下颌,看不出喜怒。
你默祈着,掌心泛出汗,又迅速被风吹干。
一定要同意啊!
否则这片海域出问题,到时候麻烦的可就是你!
“为什么非要等天晴?”斯卡拉姆齐终于开口。
你松手,看向海里游动的阴影,“海兽晒到太阳,心情会变好。”
“那我的心情呢。”
少年摘下腰间扇贝,忽地向前一扔。
轻飘飘地顺风坠入海中。
他摊手看你,笑得恶劣,“不好意思,我讨厌大海。”
6.
好消息:斯卡拉姆齐没走。
坏消息:他让你滚。
昨夜黑云散了大半,月光皎洁。
斯卡拉姆齐偷偷去海边沙滩找他丢的贝壳。
被你发现,恼羞成怒。
你疑惑:“你白天丢的那样果断,又为什么要在夜里偷偷来找?”
“丢了就不能找吗?”斯卡拉姆齐没好气地说,“没事就走,别待在这妨碍我。”
扇贝掉水里,在沙滩上哪能找到。
你走到海边,手伸进水里,不过片刻,一只雪中君便温驯地将扇贝衔来。
“东西重要,下次就不要乱扔了。”你把扇贝递给斯卡拉姆齐。
弯腰时,肩头的金发被风吹起,拂在他脸上。
斯卡拉姆齐抬头,兀地对上你的眼睛。
和大海般纯净的蓝,映着月亮,似弯刀,划破记忆。
日日夜夜困扰、缠绕,如梦魇般压在人偶胸口的面容再度浮现。
斯卡拉姆齐喉结上下轻滚,声音低哑。
“重要的东西要不要乱扔,重要的东西不要乱扔...我不重要吗?”
他眼圈泛红,拍开扇贝,扼住你的手腕。
“我不重要吗,我不重要吗!就因为我不是人,我没有精密的血管和跳动的心脏,我就不重要,可以随意被丢弃吗?!”
泪大滴大滴从眶里涌出。
滑落,砸在你手背。
烫的。
“连一片贝壳都有人去找,我却没有,我没有!!”
斯卡拉姆齐紧紧攥着你的手腕,几乎发泄似地嘶吼。
海风和浪一起扑来,水花溅起又落下。
他脊背微弯,张着唇喘气,眼睫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半晌后,颓然地低下头,连同抓着你的手也松松垮垮。
月色隐入云中。
空气寂静,海面沉默。
唯有夜风愚蠢,吹得人心破碎。
你捧住他的脸,叫他的名字。
人偶抬头,睫上沾泪,一双紫眸美的惊心动魄。
“你不是物品,没人能抛弃你。”
7.
第二日天晴。
阳光穿过波光粼粼的海面,洋洋洒洒地落在大门前的空地上。
鸟雀们怠倦地舒展羽翅,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从旁走过的少年。
他脚步很急,却刻意放缓动作;眉间含着忐忑,唇角又带着讥笑。
在门前站定,指骨捏得咔嚓响。
正欲推开,门突然由内向外打开。
阳光涌入,你慵懒地眯了眯眼睛;待强光褪去,你终于看清近在咫尺的少年。
“你好,啊不,早上好,什么事?”
斯卡拉姆齐视线飘向屋内。
“嗯...或许我应该先问你吃早餐了吗,这样更礼貌也不显得唐突,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所以——到底有什么事?”你伸手在斯卡拉姆齐眼前挥了挥。
你迫不及待想近距离、完全地感受阳光了。
“天晴了,”斯卡拉姆齐眼眸微眯,意有所指,“我刚收到某人回来的消息,但他似乎昨夜就到了至冬...”
“如果你说的是昨天未经允许便擅自翻窗进入淑女住宅的不知名混蛋,他已经被我解决了。”
【仆人】阿蕾奇诺从屋内走出,自然揽住你的肩膀。
“对孩子们居心叵测的家伙不需要手软,我说的对吗?斯卡拉姆齐。”
她修长的指尖在你肩膀上点了点。
有点痒。
斯卡拉姆齐神色比之前更沉。
他盯着阿蕾奇诺,在氛围即将变得尖锐时,嗤地笑出声。
“居心叵测...”
斯卡拉姆齐看着女人放在你白皙皮肤上的手指,笑容消失,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你最好心正。”
8.
达达利亚回来后,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阿蕾奇诺给你放了个小长假。
你终于得空能在愚人众本部继续探查人鱼至宝的下落。
经过几天努力,范围一点点缩小。
你循着气息拐过转角,穿过长廊,在其呼之欲出时,突然中止。
“哪怕走廊再空旷也需要看路啊...撞疼了吗?”男人伸手扶住你。
你捂着额头,有点没缓过来。
“还、还好,谢谢你...”
“按照交际礼仪,我此刻应该面带微笑,说些‘不用谢’亦或是‘没关系’之类的话,但...”
听到最后一个字,你突然警觉,连向后退。
这家伙,该不会想趁火打劫吧?
“不,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男人笑着摇头,眼镜下的金链随之晃动。
“我只是看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想问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仅此而已。”
他无奈摊手。
眼尾上挑,眉却柔顺垂下。
清光衬托,竟映出几分亲切无害之感。
你突然记起他的名字。
潘塔罗涅。
“想去我的后花园找找看吗?”
——这位执行官这样对你说。
9.
鱼尾被发现了。
幸得潘塔罗涅好心收留,你才不至于变成一条鱼干。
啊...说来也奇怪。
化形以来,你还是第一次出现缺水如此严重的情况。
好似周边空气都被抽去般,肺被压缩,连气都喘不出,直接现出原形。
你从未如此渴望水。
幸好。幸好。
潘塔罗涅的后花园有个水质清澈的池塘。
几天过去。
你双手虚撑岸边,水尾舒展,面露忧色。
“潘塔罗涅,我该回去了,不然阿蕾奇诺会担心的。”
“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潘塔罗涅垂眸,用指腹轻轻摩挲你的下颌。
你皱眉,“潘塔罗涅,你不要转移...”话题。
突然,一股极其浓郁、熟悉的至宝气息,横冲直撞地闯进鼻腔,涌入大脑。
你愣住。
猛地看向潘塔罗涅。
这个人,他刚接触过至宝!
10.
又在潘塔罗涅的后花园待了几天。
至宝气息骤强骤弱。
你被搅得心烦意乱。
这座房子你已经搜过不下十遍,但关于至宝的气息,甚至不及潘塔罗涅身上的十分之一。
不能再坐以待毙。
你决定主动出击,跟踪潘塔罗涅。
一天夜里,他终于向花园外走去。
你正欲跟着离开,一片羽毛却悠悠然落在眼前。
抬头,枝叶与夜色交杂间,一抹纯白格外显眼。
少女头戴六翼羽饰,眼罩轻纱,坐在枝干,轻轻晃动双足。
似察觉你在看。
她微微低下头,对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远处传来阵阵窸窣,紧接着,是青年刻意压低而带有怒意的质问。
“你在这干嘛?”
后者没有说话。
距离不远,但环境昏暗;你隐约看见灌木丛一抹紫色身影,侧头向你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你惊地躲入水中。
声音还在继续。
“里面都是些杂花乱草,没什么好看的,当然,也没有你想找的东西...我要走了,你应该不会还想留在这吧?”
达达利亚挑眉。
“傻子才会在夜里擅闯他人的后花园只为观赏杂草。”斯卡拉姆齐毫不犹豫地转身。
达达利亚扫了眼平静的水面,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也跟着离开。
等声音平息后再次浮出水面。
坐在树枝上的少女依旧是那副姿势。
丝绸飘飞,她声音空灵。
“小人鱼,你被他们发现啦,快走吧,阿蕾奇诺在等你。”
“真遗憾啊...我还想再唱支歌给你听呢。”
哥伦比娅轻轻叹息。
你诧异:“你还记得我?”
“当然啦,强大的记忆储存系统可不是人鱼的专属哦。”她仰头,月光倾泻而下,“我记得,也不只有我记得。”
少女低头,轻纱盖着她的眼睛,你却觉得自己的视线在空中与她交汇。
哥伦比娅静默片刻,突然开口。
“要小心,有人在偷看你。”
11.
回到壁炉之家后不过半天。
你是人鱼一事便如潮水般迅速传遍整个愚人众。
你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握着你的手,很紧。很紧。
这让你想起那天晚上。
你从池塘回到家。
房间内很黑,只有壁炉中木炭尚未熄灭的火光。
一闪、一闪。
你倏地被人按在墙上。
呼吸颤抖,皮肤冰凉。
借着火光,你看见阿蕾奇诺被熏红的眼角。
那火光。
一闪。一闪。
就如呼吸。
起伏。起伏。
她掐着你的脖子。
失态地亲吻你的眼睛、鼻梁、嘴角。
像即将失去珍藏的宝贝般。
无声发泄着自己。
压抑的疯狂。
12.
驶出白雪皑皑的国度。
青山连绵,碧波浩渺。
这世界,又变得一眼望不到尽头。
你忽地有些害怕。
记得。
他们都记得。他们都知道。
就好像斯卡拉姆齐知道你被潘塔罗涅养在池塘。
也知道你是那只“抛弃”他的人鱼。
岸上,水里。
目光相触。
双唇相贴。
柔软、冰凉。
好缠绵的吻,辗转在唇间,分开时,带出一根细长的银丝。
水里,水里。
好温柔的一双眼睛。
抵着你的额头,眸光流转,含着笑意。
被水浸湿的衣物紧贴皮肤,他紧贴着你。
你忍不住用鱼尾轻轻缠住少年精瘦的腰。
柔韧、滚烫。
气息交缠,耳鬓厮磨。
此刻,你们好似拥有同一颗心脏,共同感受着脉搏跳动的频率。
你晕乎乎地揪住他衣领。
人偶嘴唇贴近耳畔。
热气喷洒,克制着情绪。
他说。
他好想你。
13.
你低估了执行官的执念。
当人别无他法时,或许会向神明祈祷。
可执行官不一样。
人鱼不在时。他们有偌大的情报网搜集消息。
人鱼消失后。他们也能千方百计获得定位。
你在湖中央,看着岸上针锋相对的执行官。
涌上心头的不是窃喜,也不是无力。
是恐惧。
先祖化为泡沫的故事每只人鱼都知道。
你记得最清楚,几乎刻在心里。
越清楚,越害怕。
那些吻,此刻就像刀子般割在脸上。
到最后,你竟有些战栗。
岸上有人向你伸手。
这哪是人。
分明是恶鬼。
要拖你进地狱。
“诸位,若你们还想多看看心爱的人鱼,便听我句劝,不要再打了...”
哥伦比娅坐在石块上,头枕在膝盖,白纱被风吹动。
少女提高声音:“没人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吗?”
像被按了暂停键般,众人停止争斗,统一看向湖中央。
人鱼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咬住唇瓣。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海兽从水中冲出,撞在人鱼腰间。
一切都发生的像戏剧般猝不及防。
可怜的人鱼重重砸在水面。
无声无息。
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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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了。”
半长发青年把手中那本递给江户川柯南,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一样的书,鸢紫色的眼睛笑起来时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咦,小弟弟你居然看得懂这么高深的书吗?”
“啊哈哈,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嘛,这是帮我哥哥买的啦。”
江户川柯南摸着后脑勺尬笑。
“喂!hagi,还没选好吗?”
一头卷发的青年打着哈欠从书柜另一边转了过来。
“...
“好了好了。那么再见啦,小弟弟。”
江户川柯南目送两人离开了书店,直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那个人果然是他啊。
江户川柯南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晚风带着寒意,夕阳西沉,转眼之间便没入地平线下。
江户川柯南看着自己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轻轻叹了口气,他今天的运气可能不是太好。
他甚至思考过日本的犯罪率是怎么在短短几年内飙升到这么高的。
关于江户川柯南现在为什么会被捆住手脚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空屋子里,这一切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江户川柯南从书店出来时天色还早,在回咖啡厅继续看书和去附近公园踢足球之间选择了后者。
作为一名合格的侦探,训练必备的运动神经是必修课。
现在还在春假期间,学生们都放假在家,像是公园这种公共场所的人数要比学期中多出不少。
江户川柯南抱着书刚刚走到公园门口,擦肩而过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那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从公园里走了出来。
江户川柯南停住脚步,眉头微微蹙起。
男人单手抱着小女孩的姿势略显僵硬生疏,小女孩睡得也不甚安稳。
不大的公园一眼就能望到头,几个儿童滑梯分散在公园里,还设有秋千和沙坑等一些儿童娱乐设施。
仅一眼,江户川柯南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江户川柯南远远坠在男人身后,跟着他七拐八拐走进了附近没人的巷子里。
巷子里光线昏暗,两侧的楼房建筑很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头顶杂乱的电线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江户川柯南捏着鼻子躲在垃圾桶后,这里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巷子里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垃圾桶里还散发着泔水的恶臭。
居然跑到这种地方。
江户川柯南早在公园前遇到男人的时候就确定了男人并不是小女孩的家长。
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己去附近的公园玩也算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工藤新一小时候也没少带着毛利兰去附近的公园踢足球。
独自出门的小孩一般要么像工藤新一那样,钥匙塞在裤兜里抱着足球就出门,要么就像毛利兰那样,会专门背一个小包来装钥匙纸巾等用品。
小女孩就属于第二种。她身上的裙子没有可以装下钥匙的口袋,所以一定会背个小包出来。
顺着这个思路,江户川柯南在公园角落的沙坑里看到了被埋进沙坑里露出一角的粉色斜跨包。
不知道该说男人过于大意还是过于自信,如果他没有遇到江户川柯南,那么一直到今晚不见女儿回家的家长才会发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儿童失踪宛如水滴落入海中,找起来就像大海捞针,这样一个斜挎包即使被发现,对于警方找回小女孩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尽管江户川柯南对周围环境十分嫌弃,但还是坚持躲在这里观察情况。
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打开货车的后车厢,把小女孩丢了进去,自己则是去驾驶座开车。
江户川柯南找准时机溜进了后车厢里,连忙去检查小女孩的状况。
小女孩应该是被犯人用乙醚迷晕了带走的,江户川柯南在小女孩身上闻到了一些残留的刺激性气味和甜味。
犯人对自己所用的剂量很有信心,这才放心没有绑住小女孩的手脚便把人直接扔到后车厢里。
乙醚本身是带有刺激性气味和甜味的液体,又因为自身的性质极易挥发,两毫升的乙醚就可以迷晕一个成年人。
江户川柯南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的身体状况,呼吸平稳,脸色也还不错,没有出现乙醚吸入过量的症状,这让江户川柯南稍稍松了口气,要知道乙醚吸入过量是可能引起呼吸衰竭和休克的。
仔细想想无论是绑架还是拐卖,小女孩对于犯人都还有利用价值,犯人不会置她于死地,但难免会受些皮肉之苦。
江户川柯南想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小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车厢里没有太多可供隐藏的地方,好在里面堆了几个箱子,箱子的大小勉勉强强可以把两人塞下。
江户川柯南抱起小女孩,把她安置在一个较为干净的纸箱里,自己躲进了靠近车厢门的箱子里。
这个箱子之前一定是拿来装沙丁鱼罐头的。
沙丁鱼的味道熏得江户川柯南脑袋发胀。
江户川柯南心下腹诽,他今天接触到的奇怪味道要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都多。
到底是什么运气才会让他每次选择的躲藏地点味道都这么……难以言喻。
货车开出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路途开始变得颠簸,应该已经开上山路了。
江户川柯南屏住呼吸,等待着犯人打开车厢门。
吱呀一声,车厢门被打开了。
“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半路跳车跑掉了,这该死的小鬼!”
男人的叫骂声就在耳边响起。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一览无余的密闭空间里,犯人在发现人质不见的时候,下意识会觉得人质一定是在清醒之后跳车逃跑了,从而忽视对车厢里的检查。
事实上犯人也确实是这样想的,男人在发现车厢里的小女孩不翼而飞之后,立刻就要沿途去追。
就在此时,装着小女孩的纸箱晃动了一下。
糟糕。
江户川柯南捏紧了箱壁,祈祷着犯人没有注意到这点动静。
可惜天不遂人愿。
“什么声音!”
男人登上车厢,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江户川柯南有些焦急,藏身的箱子被他打开了一条缝,如果那个男人要打开装着小女孩的箱子,他就用麻醉手表让他睡着。
麻醉手表和追踪眼镜以及足球腰带都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自然也就和他一起回到了七年前。
可惜麻醉针只剩下现在装在手表里的一根,他的身上没有博士做的备用针,如果这一针射出去,这个麻醉手表会彻底变成普通的手表。
如果只是废掉他的一项道具就能拯救一个孩子的生命,他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江户川柯南找准时机射出麻醉针,麻醉针扎在男人的后颈上,转瞬之间就倒在了地上。
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
还好射中了。
许是因为刚刚放倒了犯人,江户川柯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拿过堆在车里的绳子把犯人绑了起来。
就在他绑好犯人的那一刻,江户川柯南感觉后脑一痛,熟悉的感觉让他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
江户川柯南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后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拎着棍子逆光站着。
这也就是江户川柯南现在为什么会被绑起来丢在空屋子里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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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点的三明治和橙汁很快被送了过来。
看着模样与自己曾经吃过的安室透招牌三明治一般无二的三明治,江户川柯南心底泛起苦涩。
已经多久没有吃到过降谷先生做的三明治了呢。
江户川柯南没能沉浸在回忆里太久,肚子传来的咕噜声打断了他的愁绪,催促他赶快吃掉面前的三明治。
松软的面包片夹着口感脆嫩的生菜和火腿,美乃滋和味增不着痕迹地将几样食材串连在一起,充分发挥出食材本身最大的特点。
...
江户川柯南一口咬下去就瞪大了双眼,眼神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猫眼服务生。
以前江户川柯南并不相信一份食物相同的食材,不同的人来做会有不同的味道,但后来吃过降谷零做的食物,江户川柯南反倒相信了这一说法。
这是和降谷零做出的三明治一样的味道,甚至比降谷零做的还要好吃一点。
蓝色猫猫眼……
江户川柯南的思绪有些混乱,脑子里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鲜艳跳脱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光怪陆离的光影在眼前闪烁着。
怪不得他见到这人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他还以为是上辈子在哪里遇到过的人。
不过说是上辈子遇到过也没差。
江户川柯南回忆着那次涩谷的事件,当时降谷零的脖子上被犯人装上了炸弹,降谷零让他代替他去办理这件案子,那时候给他的资料里就有那张樱花树下五人的合照。
他们都很清楚,那张照片是绝对不能传出的绝密文件,一旦被组织的人看到,降谷零的卧底身份一定会立刻被揭穿。
但降谷零依旧把它交到了江户川柯南的手中。
谁能说他就没有一点私心呢。
不希望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这五个人的故事的人只剩下他自己。
江户川柯南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去了哪里,机械般的重复着把食物送入口中的动作,眼眶中的酸涩感愈发强烈。
真是太狼狈了。
江户川柯南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如果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他们看了笑话去吧,不过以他们的性格,大概永远不会被“危险”“死亡”拦住前进的脚步。
江户川柯南整理好情绪,脸上挂上他最得心应手的笑容,凑到前台那边,试着向诸伏景光搭话。
“呐呐,大哥哥做的三明治好好吃啊,大哥哥一直都在这里做服务生吗?”
事实也和江户川柯南推测的一样。
“啊不是,我是最近才来这里当服务生的,趁着开学前来这里打工的。”
诸伏景光笑着回答。
他对眼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小朋友很有好感。
“这样啊,那一个月后就吃不到大哥哥做的三明治了呢。”
江户川柯南露出遗憾的表情。
也许是江户川柯南的演技实在有些浮夸,诸伏景光反倒被他逗笑了。
“但是这个月还是可以吃到的哦。”
“那我一定会多来光顾的!”
“你可以在我值班的时候过来,我一般上午都在店里,并且每周的周六日会全天都在店里哦。”
“好——”
对小孩子完全不设防的单纯男大诸伏景光先生,在和柯南对线的第一回合完败,自此落入了名为“江户川柯南”的陷阱。
临近中午的时候就会忙起来,江户川柯南就会坐在角落里的位置看书。
看的书自然是之前买的各种专业书,拆弹方面他在夏威夷的时候倒是和工藤优作学了不少,市面上能见到的炸弹基本都会拆。
心理学和基础药学也是作为侦探的必修课,尽管不能说是精通,起码现阶段来说也是够用的。
但是涉及到计算机、医学和生物化学方面,他就实在有些无能为力了。
江户川柯南不止一次萌发过“直接去组织里把灰原抢出来算了”的念头,最终被现实狠狠掐灭。
有些东西可能确实需要一些天赋。
或者说有的人就是不行。
比如唱歌之于江户川柯南。
吐槽归吐槽,江户川柯南并没有放弃这方面的学习,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达不到泽田弘树和灰原哀在其专长领域的高度。
江户川柯南今天没有在咖啡厅待太久,吃过午饭后就收拾起了自己的书,背着书包和诸伏景光道别。
“咦,柯南君今天这么早就回去了吗?”
诸伏景光清洗着中午客人们用过的餐具,见江户川柯南今天早早离开,从前台探出头来。
“今天是书店发行新刊的日子,所以今天要去买我追了好久连载的漫画呢。”
“这样啊,那柯南君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好——诸伏哥哥再见!”
买漫画是假,但书店发行新刊和买书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市面上没有炸弹模型卖,他肯定要搞几个回家拆。
除此之外江户川柯南还会买一些很难说其内容是否会派上用场的书和近期的新闻报纸。
江户川柯南站在书架面前,看着比他高出一米的书架陷入了沉默。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点不方便,高处的东西完全够不到。
这种专业方面的书籍又大多被放在上层的书架上,小孩子哪怕是踮起脚伸长胳膊也够不到,而且这种小型的书店里没有给客人准备图书馆里取书用的梯子。
江户川柯南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去找店长帮忙拿一下了。
这时江户川柯南的头顶伸出一只手,抽出了他刚刚想拿的那本书。
江户川柯南转过身,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穿着亮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
“啊,大哥哥你是要买那本书吗?”
对方似乎才注意到面前似乎还有个小朋友。
“嗯?是啊,怎么了吗小朋友?”
“大哥哥可以帮我也拿一本那本书吗,我的身高完全够不到最上面的书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