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昆明跨入21世纪后,随着现代新昆明建设步伐的不断加快,市政府为适应发展,决定从2004年9月1日对昆明主城原四区域之五华、盘龙、西山、官渡的行政区划进行调整。这是西山区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和新的起点,新区划的调整为西山区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为西山区的规划与发展翻开了新的一页。
然而,今天从昨天走来,明天是今天也是昨天的继续。再到下世纪,后人为我们怎么记录下这段城市历史演变的遗痕?他们会记下些什么?我们今天付出极大的代价为昆明城市建设做出的规划,到明天会不会又变得极其平常。我们应该尽力让后人为我们今天的维护和发扬所付出的辛劳和功绩而惊诧不已我们现就应当去全方位的多考量:昆明人特有的传统文化基因,还有多少遗留在我们身上?还有多少将通过我们传给后代?我们还应明了历史文化名城就像一锅数千年烹饪出的丰厚文化大餐,其锅内的各个部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是一个不可分离的有机整体。
现昆明老城区的西南角划入西山区管辖,除有路、街、巷等通用称谓外,还因基层区划而留下了铺、里、村等称呼,因地缘特征而留下了河、高地、桥等称谓,因外来文化影响而形成了路的称呼,因有些街巷依托标志性建筑而出现寺、庙、会馆等称谓;昔日这些街巷冠名意味深长又丰富多彩,尽皆刻下了历史文化的沧桑印痕。如路和古街、老巷以及新旧地名有:金碧路、金马碧鸡坊、金马巷、碧鸡巷、东寺街、西寺巷、东西寺双塔、巡津街、德胜桥(云津桥)、盘龙江、书林街、石桥铺、通济桥(原金碧路与书林街交口处,连地名都废弃不存)、鱼课司街、司马地巷、崇尚街、后新街、盘龙路、敬德巷、福荣里(巷和名已不存)、土桥、西岳庙(庙已不存)、北岳庙(原址在玉带河西岸,东岸正对今省第一人民医院,庙早不存)、大梵宫(原址东南邻北岳庙,庙已不存)、鸡鸣桥、柿花桥、柿花巷、玉带河、高地村、高地巷、铁皮巷、新桥村、柳坝桥、柳坝村、双龙桥、螺蛳湾、南坝、弥勒寺(庙早已不存)……等。
昆明若不算两千多年楚国将领庄蹻入滇筑的“庄蹻故城”,又称“苴兰城(有一说,在今黑林铺附近)”,只提自唐代南诏阁罗凤派世子凤伽异于公元764年建拓东城起至今已有1250年建城史。从整个南诏时期,拓东城被称为“东京”、“东都”或“上京”,是南诏国和大理国时代仅次于大理城的第二个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唐南诏时叫“拓东城”,宋大理国时也称“鄯阐城”,元朝灭大理国,政治经济中心从此东移到昆明。把东都鄯阐城改为省城,鄯阐城换称“中庆城(府)”或“押赤城(鸭池城)”。我按“昆明建成沿革示意图”对照,唐代拓东古城内有近半区域在今新划定的西山区管辖。
古城昆明是一曲正在逝去的歌,又是一幅永远留驻在人们心中的民俗建筑画卷,一曲渗透在昆明人灵魂深处的歌,一幅永远让人咀嚼,让人回味无穷又可歌可泣的历史与风情史诗画长卷。或许不少新老市民会在矛盾情结中淡忘她,可一旦蓦然回首,“老昆明”还在你身边,人们又会感谢前辈的苦心经营,功德无量,转而更加思恋这座古城、爱着这座有幸保留下来的,并且是人文内涵极为丰富的历史文化名城。
城市街巷的变迁是社会发展的历史见证,也是人文地理的世俗风貌,以及建筑史学的忠实记载。我追根溯源写这篇拙稿也是刻意想让今人和后人知悉点这座历史名城的西南一角仍包容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也为西山区承前启后的发展添加点文字资料,就算抛砖引玉吧。凭借那些包含时代特征的古街、老巷旧地名,人们就能在脑海里勾画出昔日的斑驳陆离的市景,人们脑子里的风物景致正是当年市井文化生活的舞台,它忠实的展示出彼时彼地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与之相适应的文化状态。
当今的金碧路中轴线南廊街面属西山区,在南廊中部的金碧广场上于上世纪末重建的金马坊和碧鸡坊巍然对峙,雄浑壮丽。这就是自古被誉为“昆明八景”之一的“金碧交辉”,再现昆明,金碧路就是因此得名。金碧路从古就是通京大道,外省及滇东一带来昆明的人,都是由拓东路过云津桥(今得胜桥)到三市街穿近日楼进入昆明老城。过去商贾大都在南城外进行交易,故金碧路上的得胜桥至东寺街及鸡鸣桥、三市街、忠爱坊一带一直是商业繁华区。
巡津街中段临河边还有一家专门的铁路医院,其门庭也为西洋尖顶式的。可能是如今北京路南段“铁路医院”的前身。巡津街南端过了双龙桥就是螺蛳湾,元代以前是盘龙江河尾,背靠玉带河,与滇池构成三面临水的渔港,并设有渡口。徐霞客在其游记里,曾记叙过他在这里上渡船从滇池去晋宁县的情形。
清宣统二年(1910年)昆河(也称滇越铁路,昆明至河口)铁路通车后,两广商人和越侨在此设立门市,经营商品,以五金、药材、洋纱等为主,故一度叫“广聚街”,又称“广马大街”,而紧靠金马碧鸡坊处又称“中堆”。1913年,火车南站旁开设了商务酒店,1916年,日本人在紧邻得胜桥开设日本酒店。金碧路日渐繁华,市场热闹,人气旺盛,发达的商业区,“以南门‘金马’、‘碧鸡’两坊间最闹热,百货云集,为全市精华所在地”。
过去的金碧路,金马、碧鸡坊附近还有一些小巷。如司马地巷在今天儿童医院后面,连接金碧广场和石桥铺,因清道光时司马李际春的宅地在此而得名。以及碧鸡坊南侧有个磬香巷曾住有我的大爷与三叔一家,我儿时常随父母去探望几位长辈。现此巷及周边一些小巷因建金碧广场而消失。顺碧鸡坊以西走出一百多步就是横跨玉带河上的“鸡鸣桥”。
此桥得名几种传说,如:很久以前有一对彝族恋人在林中约会,魔王害死小伙子,又紧追姑娘,姑娘拼命逃到这座桥附近,正好听见雄鸡长鸣,魔王不敢再追,姑娘得救以后,抱着鸡来到小伙子遇害的地方,等到鸡叫,小伙子又活了过来,两人终成家眷。这座桥就由此得名“鸡鸣桥。”又传说南明永历帝被吴三桂从缅甸抓回昆明,走到这座桥时听到鸡叫,永历帝知道已到昆明,随之凶多吉少,君臣相对痛哭。这座桥以后就称鸡鸣桥。至于盘桓于明清砖城外南郊的玉带河,则是开凿于宋代大理国时期的鄯阐城之城南的护城河。因水质清澈,宛如玉带,绕城而过,故得此名。
1936年左右,金碧路从三市街北口以东至得胜桥一段称金碧路,后又将三市街北口以西至原环城西路(今西昌路弥勒寺旁)一段并入统称金碧路。又增建“金碧公园”及“省立昆华医院”等城市设施。在金碧路西端与环城西路交界处称弥勒寺。原来叫摆渡村,因村里有座弥勒寺而就此得名。据说原弥勒寺大殿内有:铜铸弥勒佛像,跌坐莲台,高二丈余,阔称之。殿高三丈,佛顶及梁,面目丰满,作大欢喜状,奕奕有神,鼻大昂首,乃能瞻其眉宇,不知需铜若干……。清咸丰七年(1857年)战火中,寺和铜像都被毁。后来弥勒寺重修,但铜佛像未恢复。因为弥勒寺远近闻名,后逐渐成为居民区,也叫弥勒寺新村。近年把弥勒寺附近原来的省委办公区改建成“弥勒寺公园”。
金碧路从上世纪20年代中期扩宽改造后至90年代中期,约70多年的金碧路基本保持原貌。街的两廊店铺林立,是昆明南市区的一条主要商业街。我记得主要店铺及行业在金碧坊南廊附近是:“山西小吃”、山东烧鸡、中药堂、西药店、照相器材商店、湖南面馆、缝纫服装。朝碧鸡坊走过东寺街北口一小段就是“省第一人民医院(原称‘昆华省立医院’)”,地址选在傅宗龙(昆明人,明崇祯年间的兵部尚书)故居原址旁。此前,清末时的云南地方当局在傅宗龙故居基础之上辟建昆明第一个公园——“南城外公园”。民国初年,“南城外公园”经过几番修葺整治,被昆明市政公所更名为“金碧公园”。
昆华医院1932年就在此地开始筹备,直到1938年才建成。这里还有一段插曲。当时的云南省主席龙云的夫人李培莲因难产病危,去世前要求龙云建一所好医院给云南人民,并请一些医术好的医生来昆行医。龙云果然尊重夫人遗言,从南京中央政府请来得力人员,先后成立了卫生实验处和昆华高级护士助产士学校。昆华医院建设时,龙云为纪念李培莲,捐款修建了一个礼堂,正门墙上用水泥砌“红藕轩”三个红字,取莲花长自红藕之意。就在这个礼堂里,当时的中华医学会年会开了十天的学术交流会。至今昆华医院仍是云南最好的医院之一。
往金马坊南侧走,靠书林街东口为禽蛋土杂店,右口是“昆明市儿童医院(原英国人开办的‘惠滇医院’)”老门面,崇善街东口附近是“锡安圣堂”和“新华书店”书籍批发部等;北廊不远处同仁街西口有金碧百货商店、副食品商店,医疗器械商店;再走几步就是越南人开的法式咖啡屋——“南来盛”。
“新越”为在新形势下谋生,“新越”西餐室改为以卖咖啡面包等西点为主,1955年公私合营后,店名改为“南来盛”咖啡馆。新中国初期,周恩来总理因外事活动频繁出入昆明,也光临过南来盛,曾赞扬:这里的咖啡和自己留学法国时喝过的一模一样。这应该说伟人的口味比较很有说服力吧!不久,原老板娘不知去向,只留下几个越侨经营打理。不过,即便后来进入“文革”那炽热火红的年代,南来盛“资产阶级情调”的洋咖啡依然在昆明金碧路飘香四溢。“文革”刚结束,我记忆中在南来盛做出的品种已经不多了,可店内仍高朋满座,来光顾者主要是老昆明热衷追求时髦的老少“玩友”们,与他们身处一室自感有点相形见绌,我自认属老土冒一类,不敢动刀叉。进入餐厅内难免战战兢兢地啃个稍有咸味,带点微酸的法式面包;匆匆喝过牛奶、咖啡走人。此时也还有其它简单西餐供应,遗憾那时囊中羞涩,又觉氛围让我有些不安,故未敢品尝。后因推出昆明大众喜爱的凉米线、凉卷粉、凉面,还有更诱人的越南炒面,这些都价格低廉,较适合普通市民消费,但佐料仍配制得极佳,大家都喊:“好吃!”我才在这里从容吃过很多次炒面、凉米线、凉面。
从老正宗“南来盛”出来是几家服装店,毗邻洗染铺、文具店、照相馆、银行、金碧旅行社、金碧理发室;在护国路口南廊段有原广东人开的著名老字号餐厅“冠生园”;靠得胜桥南廊又有一家照相馆,紧接是钟表店;北廊是一家市百货公司经管的一家较大的棉布店。
随着“改革开放”促使经济的快速发展,金碧路与城市功能的扩张已不相适应。又借迎接在昆明举办的“99世博会”春风,促使1997年金碧路拓宽工程和金马碧鸡坊重建工程迅速展开。1998年全面竣工,全长1300米的金碧路已被现代化的高楼所取代。大道中部一条宽7米的中心绿化带隔离出两条三车道的双向机动车道和在机动车道旁的两条各3米宽的自行车道。只有金碧广场处出现一个对称大弯,内坐落着历经磨难又重建的金马、碧鸡二坊,她璀璨夺目,雄奇壮丽的屹立在昆明主城中心。
我还是别扯得太远,与金碧路纵横交错的东寺街乃以古寺得街名。东寺街中断西廊矗立着西寺塔,附近原有慧光寺(也叫觉照寺,俗称大东寺),常乐寺(俗称小东寺)。在这条街上有明嘉靖官至陕西巡抚的昆明人孙继鲁的宅邸。孙继鲁在山西任上,与总督翁万达于兵事不协,被陷下诏狱。据清道光《昆明县志》记载:“继鲁读《易》,赋诗狱中,无褚乃以破碗画壁,与同时得罪御史杨爵倡和,凡百余首,名《破碗集》。”继鲁有诗云:“忧国忧民意至深,谏章一上泪沾襟。男儿至死心无愧,留取芳名照古今。”不久被处死。隆庆改元,为之平反,赠兵部侍郎。谥清悯。其后人孙光豫在东寺街设“万松草堂”应诊,同时出售“小儿急救丹”,从此由官宦人家改悬壶济世了。这也是旧事。
东寺街北口西廊是“清真寺”,左右夹着一些商铺,再走几步有个理发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旁边开有一家“毛线王国”,几步之遥是“省卫生防疫站”机关大院门。紧邻就是西寺巷,其巷通往玉带河边的“三光殿”;与西寺塔南邻有个军医院,民国时期叫“陆军医院”。此医院在昆明,是中国人自己创办的第一个西医院,建于清宣统元年(1909年)属云南军方直辖医院。当时清政府第七十六任云贵总督锡良训练新军,弄出不少伤病员,又为适应火器战伤救护需要,就在昆明南城外东寺街西寺塔南面军营建盖了这所军医院。出任云南陆军医院首任院长的广东人陈子华,他就成了昆明的第一位国人西医医师。后来又派一些昆明人到日本、法国和内地学医归来,加强了此院的医师及医疗水平。跨过玉带河上的土桥,两廊铺面较简陋矮小,街面突然窄小,而且坎坷泥淋。东廊有一段基本顺着玉带河平行向西南偏去,本就窄小的街面被沿途郊区农民摆摊设点卖蔬菜、粮食及交易农具、杂物等,经常堵得水泄不通,完全像一个乡街子集市。跨过柳坝桥,就是柳坝村了。这就是清代“八景“中的”坝桥烟柳“。
南跨土桥不远处原旧时有西岳庙而得此地名,西岳庙为道教寺观,是老昆明“五岳庙”之一。上世纪50年代后发展为南郊城乡居民混杂住宅区,玉带河两岸还基本保持农舍和田园风貌,但仍以“庙”、“桥”、“铺”名为片区名。
东寺街在上世纪90年代扩建中,填埋一段玉带河,打通拉直土桥至西岳庙南口瓶颈。为展示昆明历史文化,把东、西寺塔之间的房屋撤除,修成一条仿古步行街。由此,使东寺街与书林街直接相通。市政府为再现上世纪50年代撤毁的南城门“近日楼(今忠爱坊正北处的老昆明镶铜地图之位为原址)”风貌,由各级政府花巨资重建近日楼。把近日楼异地选址建在东、西寺塔之间的南侧线中部,让东、西寺塔与近日楼连成一片。想构造成一条历史文化较集中的文化步行街,形成一楼挑两塔,或者说两塔拱一楼的格局。但我认为:两塔之间拓成一条步行街,便于观瞻和保护,固然好;若移地重建,此楼非彼楼也,容易误导当今年轻人,也给后人考据带来麻烦。这次扩建东寺街使沿街的昆福巷、花椒巷、红星巷等不复存在。
东、西寺塔始建以来,历经千余年风雨沧桑,它是昆明“唐宋元明清,从古看到今”的历史进程最好地见证物。2006年东西寺塔一起被中央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称为“慧光寺塔和常乐寺塔”。它是现如今见证昆明建城史的文物“瑰宝”之首。西山区老城区内还有一些省、市、区级文物保护单位陪衬着东、西寺塔“瑰宝”。如:位于盘龙路26号院内的“盘龙阁”;位于东寺街大花椒巷5号的“马氏大院”;位于金碧街道办事处巡津新村5号“裴氏楼”;位于巡津街35号“甘美医院”(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内)旧址;位于金碧街道办事处西岳庙社区内的玉带河上的“柿花桥”。
书林街北口连接金碧路处,旧时有座“通济桥(又称奏功桥)”,据清康熙张毓碧纂修《云南府志》记载:“原由盘龙江达濠水流入于市而不可渡。因建是桥。元梁王格杀段平章于此。”通济桥下此古老河道顺书林街西侧并行南流,属盘龙江支流,沿河还有石桥铺等桥梁,到晚清因此河流污染严重,故称臭水河。在东、西寺塔与今书林街北口的元代“通济桥”之间,元末时期曾发生过惊心动魄又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这就是华夏著名的云南元梁王与大理段总管之争,后酿成“孔雀胆”的历史悲剧。
在大理不久,段功又想到昆明会新婚燕尔阿盖。他的部下杨智、张希乔等俱献诗劝阻。杨智的诗情切意深:“功深切莫逞英雄,使尽英雄智力穷。窃恐梁王生逆计,龙泉血染个惨西风。”段功不听,再回梁王府。希望以自己对元皇室的忠诚求得梁王的信任,来改善蒙、汉、白民族之间的关系,他的这种主观愿望,由于元朝统治者的民族偏见和所奉行的民族压迫政策,不仅无法实现,反而因功更遭到梁王的疑忌。再加上左右有人乘机挑拨,进谗言:“段平章复来,气焰很大,有吞金马,咽碧鸡之野心矣,曷图之?”梁王惧段功权重望高,危及自己,就密召公主阿盖,对她说:“亲莫如父母,宝莫如社稷。段功不灭,孤与他善罢甘休,没有他,你还可另嫁他人,不愁富贵!现交给你孔雀胆毒酒一瓶,找机会把他毒死!”阿盖惧怕父亲威严,又不忍加害段功,内心十分痛苦。夜阑人静,夫妻相聚,阿盖私下密告段功说:“我父非常疑忌,准备加害于你,为了逃避杀身之祸,奴愿与你尽快潜回大理”。段功不信,说:“我为你家立下功劳,梁王平时对我甚好。我脚趾踢破,你父曾亲替我包裹。你怎说这种话?”阿盖只好拿出父亲送来的孔雀胆毒酒给段功看,段功还是不信道:“你不要想得太多,放心吧!”
梁王深知阿盖不能成事,遂另设圈套。第二天,邀请段功到常乐寺(东寺)参加“演梵”佛事。二人并马同行,刚走到通济桥头,便遭暗算,段功马失前蹄摔下,乘人仰马翻之时,梁王迅捷命左右侍卫将段功杀于桥下。阿盖闻变赶来,痛不欲生,失声恸哭道:“昨晚在灯下才把真情告诉你,可你不信,并讲云南施宗、施秀因烟花殒身,你还是不听规劝不信,今日果遭毒手!阿奴虽死,奴只有一死以表明我的节志!”欲自杀,梁王多方防备劝慰,并命下属以王礼仪式入殓段功,灵柩送归大理。阿盖在她俩的新居内蘸着血泪,写下了一首动人的挽诗,并找出秘藏的“孔雀胆”毒酒,悲愤中饮下毒杀段功的鸩酒而死。诗曰:吾家住在雁门深,一片闲云到滇海。心悬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语今三载。欲随明月到苍山,误我一生踏里彩(“里彩”系蒙语锦被)。吐噜吐噜段阿奴(“吐噜”是可惜;“阿奴”是对段功的爱称),施宗施秀同奴歹。云片波粼不见人,押不芦花颜色改(“押不芦花”是北方起死回生之草)。肉屏独坐细思量,西山铁立凤潇洒(“铁立”指松林)。
一位是才貌出众的蒙古族少女阿盖公主,一位又是六诏驰名的英雄,两人结为夫妻,互敬互爱,为当时云南各民族人民所称道和仰慕。
段功随从杨渊海,素有才干,梁王想收为己用,渊海不屈,题诗粉墙,掷笔在地,迅速拔剑自刎。其诗曰:“半纸功名百战身,不堪今日总红尘。生死自古皆由命,祸福于今岂怨人。蝴蝶梦残滇海月,杜鹃啼破点苍春。哀怜永诀云南土,絮酒还教酒泪頻。”
段功遇害,其子段宝承袭父职。梁王为铲草除根,遣人刺杀未遂,派兵七攻大理不克,“乃讲和,奏陞宝为云南丞”。不久,红巾军复攻昆明,梁王派其叔铁木的罕向大理借兵,段宝不允,作书答云:“待金马山换作点苍山,昆明池改作西洱河时来矣,”书后附以诗道:“烽火狼烟信不符,骊山举戏是支吾。平章枉丧红罗帐,员外虚题粉壁图。凤别岐山祥兆隐,麟游郊菽瑞光无。自从界限鸿沟后,成败兴衰不属吾。”梁王见之,恨宝入骨。当朱元璋派大将傅友德等征云南时,梁王因无后援,打败亏输,只好带着家小逃到晋宁忽纳砦,“焚其龙衣,驱其妻子赴滇池溺水而薨。”阿盖与段功已故去六百多年了,但是非分明,忠于爱情的阿盖公主却永远留在云南和昆明人的记忆里。
昆明是历史文化名城,令人遗憾的是,大多数市民对昆明的历史却知之甚少,地名成了这个城市目前仅存的有关历史的“活化石”。昆明有很多地名都带有“山、江、河、湖、湾”等字,比如五华山、盘龙江、金汁河、翠湖、潘家湾、莲花池等地名,这些地名表明昆明是一个山水错落的城市,有水的地方一定会有桥,比如双龙桥、桂林桥等地名。带“湾”的地名自然也和水有关系,而很多地方水里有螺蛳,“螺蛳湾”这个地名便由此而得。我认为,各级政府有关部门应尽量不要乱改街名、地名,因为老街地名延续了历史文化和城市特色,要保持地名的稳定性并宣传标准地名。其实保护老地名,并不是无病呻吟,也非发乡土幽情。昆明融合了人文历史的痕迹,有一些古建筑虽然已不在了,但是老地名仍在唤醒人们去珍视记忆。
清末老照,一百多年前东西寺双塔还矗立于空旷之地
清末,东寺塔附近景象
1944年,盘龙江上的得胜桥
民国时金碧公园石牌坊“金碧灵囿”
金碧公园内景
原金碧公园旧址上的“昆华医院”
清末的金碧路街貌
民国走过金马坊下的送葬队伍
民国彩照人潮如涌的金碧路
民国老照,得胜桥巡津街上法国人开办的“甘美医院”,如今的“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现此楼还幸存,只是法式建筑的外部突出特征已大大削弱。
上世纪80年代末的碧鸡坊段的金碧路
上世纪80年代书林街北口处的金碧路
上世纪的1983年大雪后,摄者可能摄于昆华医院西侧背后的玉带河边:两岸林木茂密掩映下的古石拱桥残雪景色,树上,地上和桥上都有很多积雪;桥上下还有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行人点缀,河中倒映朦胧,河水里蒸腾上升着稀薄的寒气。这一切都使雪景画面渲染得有诗意般的美妙!
今易地重建的“近日楼”
今鱼课司街上的“建水会馆”
东西寺塔步行街
今东寺塔
今西寺塔
蓝天下的金马坊
金马碧鸡坊夜景
近些年把弥勒寺附近原来的省委办公区改建成面对市民开放的“弥勒寺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