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工作的普罗旺斯洗浴中心,因让年轻女孩出卖身体被查,经理秦守德携款潜逃,春燕作为替罪羊被抓。
最后,曹德宝靠一个小本子上肮脏的记录,帮春燕沉冤昭雪,重获自由。
春燕冤吗?其实,她一点都不冤,秦守德,名不符实,他为了钱不择手段,唯利是图,守不住做人的道德和底线,是主谋。
而春燕呢?她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她牵线搭桥,为秦守德的罪恶寻求保护,她就是帮凶。
买房
春燕和曹德宝一直租房住,是普罗旺斯给出房租,出狱后,普罗旺斯倒闭,丢了工作的春燕,同时面临着自己承担房租的窘境。
曹德宝平时对春燕言听计从,这回特别有主见,他认为租房不如买房,看中了一套三室一厅,哪怕儿子娶了媳妇,生了孙子,三代同堂住起来都绰绰有余。
可把家里多年的积蓄掏空,买房勉强够了,但装修钱就没着落了。
曹德宝没啥大本事,可是嘴巴甜,他凑上前搂着春燕肩膀,说他想明白了,这个家还得是春燕当。
这话肯定了春燕的家庭地位,同时,也认可了她过日子是把好手,她就是个女王,能里能外,能上能下,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自己愿意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谁不愿意听好听的,春燕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曹德宝话锋一转,说家里装修的钱,让她想想办法。
春燕急了,说自己找谁啊?突然,她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人。
借钱
第二天,她来到公安局门外,让人把小龚叔叔叫了下来,两个曾经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人,开始了心知肚明,虚伪至极的表演。
龚维则问春燕为何不上楼?春燕皮笑肉不笑地说:“小龚叔叔,我不上去了,就两句话的事,这公安局我再也不想进去了!”
看似春燕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一语双关。
第一层意思,上次儿子牛牛离家出走,春燕心急如焚,求龚维则帮忙,他却推脱搪塞,春燕出言不逊,趁机威胁他,他直接把春燕关了起来,让她心里产生了阴影。
第二层意思,我想,只有龚维则,能解读到这句话背后的深层意思了:这公安局,我是不想再进了,但如果到了非进不可的地步,我不介意再进一次,我手握你的把柄,到那时候,别怪我鱼死网破,我一没一官半职,二没声名显赫,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一个小老百姓怕啥?可某人可能就乌纱不保,锒铛入狱了。
这句话,春燕是笑着说的,可龚维则能看懂她眼里的意味深长,他面部抽搐了一下,相由心生,心里一定是七上八下,翻江倒海的。
他强装镇静,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春燕找自己所为何事?
春燕开门见山,说自己看上了一套房子,手里有点紧,缺5万块钱,本来秉昆侄女玥玥,那孩子挺会挣钱的,心眼也好,想借给自己,前一阵自己被抓了,她还准备帮忙找律师为自己打官司呢,可她觉得,人家小孩挣钱也不容易,她这把岁数了,跟小孩借钱多没脸啊!
春燕边吭吭哧哧地说,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龚维则,她的话绵里藏针,刺得龚维则心惊肉跳。
龚维则官场多年,阅人无数,怎么会不懂春燕的潜台词:你的七寸被我捏得死死的,不论是检举揭发你,还是请律师把你送上法庭,我一使劲,就让你身败名裂,前途尽毁,我买房差五万块,你给不给吧?
龚维则何其聪明,只能花钱免灾,他大方地说春燕,不就是五万块钱吗?还兜这么大圈子借去,他借给她。
龚维则虽笑脸相迎,可他的心在滴血,凭他的灰色收入,即使在那个年代,五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可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但被人扼住喉咙,抓住软肋,玩弄于鼓掌的滋味不好受,随时都可能人仰马翻,仕途断送,他能不怕吗?
春燕就等他这句话呢,还假惺惺地把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拿出来,要给他打欠条。
龚维则比谁都明白,名义上是借,实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赶紧制止,说晚上给它送家去,现在还有个会,然后溜之大吉,他一回头,脸一下子跨下来,面色阴暗,恨得咬牙切齿。
而春燕也收起满脸堆笑,眼里寒气逼人。
两个各怀鬼胎的小丑,开始狗咬狗,黑吃黑,一番过招,把人性的丑陋演绎得淋漓尽致。
乔春燕和龚维狼狈为奸的第一次交集
乔春燕和龚维则,一个是光字片的良民,按部就班的工作,一个是光字片的片警,为百姓排忧解难,他们的人生,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纯粹的警民关系,本来并无更深的交集。
可嫁给曹德宝后,随着春燕事业上的大起大落,遭遇不公,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姑娘了,她开始工于心计,八面玲珑起来。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经历磨难浮沉后,还笑对生活,不忘初心,保持本真,她们面对苦难迎难而上,经风历雨,积极乐观,终会绝境逢生。
一种是备受打击后,她们怨声载道,怨天尤人,变得圆滑世故,丢下了善良,放弃原则底线,彻底黑化。
春燕选择了后者。
她被妇联开了,调到了普罗旺斯洗浴中心,也就是她曾经捏过脚的大众浴池做经理。
大众浴池一部分被承包了出去,总经理是投资人,她负责公家那部分,实际上是自负盈亏,公家一分钱不掏,也就是她和工人的收入得不到保障,不再是铁饭碗旱涝保收了。还要处处受总经理秦守德的压制和眼色。
秦守德这个奸商,他并不想本本分分做生意,而是把洗浴中心当做遮羞布,暗箱操作,招聘年轻漂亮的姑娘,从事非法勾当。
光有遮羞布还不行,初来乍到,还得有保护伞,借着春燕要把于虹安排进洗浴中心之机,秦守德让她给他和龚维则牵线搭桥。
在春燕的引荐下,已经升任副局长的龚维则,面对秦守德两茶叶盒的钞票,完全沦陷。
其实,在这之前,龚维则已经以权谋私,收入不义之财了。
那晚,他拿着一兜烟酒,求周秉昆帮自己找销路卖了还债,就足以说明。
只不过那时候还是小打小闹,收点烟酒,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胆子越来越大,欲望越来越深,从烟酒再到钱,总有一天,他会在自己贪婪的沟壑里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那么,春燕又好到哪里去呢?在事业起起伏伏,一波三折后,她选择妥协迎合,明知道秦守德做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还和他一丘之貉,并做他的帮凶,拉龚维则下水,龚维则从法律的维护者,到猫鼠同眠,辜负了他人民卫士的称号,两人真是同恶相济,臭味相投。
人心太贪,无异于自掘坟墓,因为,欲壑难填,人可以有欲望,但要适可而止,如果一个人为欲望而活,那么就会成为欲望的傀儡,就会失去信仰,所有的底线和原则,也会被贪念吞噬掉。
乔春燕和龚维则剑拔弩张的第一次交恶
乔春燕儿子牛牛高考失利,离家出走,恰在此时,孙赶超的妹妹孙小宁在深圳做了别人的情人,被原配找上门教训了一顿,她给哥哥寄了一封绝笔信后踪迹全无,这可把春燕吓坏了,她怕自己儿子,也跟小宁一样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跑到公安局求助于龚维则。
可龚维则却认为人海茫茫,找牛牛无异于大海捞针,表示无能为力,以要去机场接人为理由起身走人。
春燕急了,立马变脸,冷冷的问龚维则,需要多少钱才肯帮忙?龚维则解释说,这事和钱没关系,春燕冷哼一声质问:“这世上有跟钱没关系的事吗?”
一句话犀利如刀,撕开龚维则的伪装,也暴露了他不堪的权钱交易,让他赤裸裸地站在乔春燕面前。
他心里万马奔腾,愤怒无比,春燕见龚维则不帮忙,跳开他,听说周秉义在吉膳堂宴请骆士宾,直接找上门来。
龚维则当然不会让她为所欲为,更怕她口无遮拦,把自己的勾当和盘托出,撕扯中,春燕目露凶光,竟然威胁龚维则:“小龚叔叔,你咋当上的这副局长,心里没点数啊?”
龚维则气急败坏,忍无可忍,直接把春燕关进了拘留所,直到第二天才放出来。
这是第一次正面交恶,乔春燕领教到了龚维则的翻脸无情,和权力的威力,从此,俩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毕竟撕破脸对自己没好处,胳膊拧不过大腿。
洗浴中心被查,一本小册子让龚维则无处遁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阳光大道他不走,偏要走旁门左道,那么,风光无限只是一时,早晚会害人害己,为此付出代价,秦守德就印证了这一点。
洗浴中心被查,龚维则给秦守德通风报信,他携款逃之夭夭,不知情的春燕被抓,曹德宝为救老婆四处奔走。
曹德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肩扛盾牌,保百姓平安的龚维则,他拉着背靠周秉义这座大山的郑娟,找到了龚维则,想着龚维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郑娟傻眼了,说找他没用,这是实话,周秉义铁面无私,自己弟弟入狱都袖手旁观,何况是一个乔春燕,大是大非上,他是人民的公仆,国家的干部,不是周家的大哥,光字片背靠的大树。
面对龚维则的嘴脸,和郑娟的为难,曹德宝气急败坏,心里拔凉拔凉的,大吼一声:“那就让乔春燕死在牢里!”然后摔门而去。
曹德宝夫妻落难了,他眉毛胡子一把抓,觉得谁都无情凉薄看他热闹。
郑娟没说完,被曹德宝不耐烦地打断了。
观众都感受到了郑娟的无助和真诚,还有力不从心,而且说的句句属实,可曹德宝却急火攻心,蒙蔽了心智,认为郑娟和龚维则是一路货色,把她拒之门外。
正在郑娟找到玥玥,托她聘请律师帮春燕的同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秦守德当初记录在册,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若和龚维则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抓住龚维则的软肋,给自己留个后手。
可最后,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本小册子最后让自己的和龚维则的勾当无处遁形。
正是这本小册子,让龚维则乖乖的把春燕放了出来,也让他面对春燕的勒索,乖乖的割下了一块肉,即使他疼得呲牙咧嘴。
写在最后:
春燕的黑化,和龚维则的堕落,都有其背后的原因,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弃善从恶的理由。
我们每个人都是凡夫俗子,我们不需要像圣人一样,时刻保持内心的高洁,无私和伟大,但我们可以战胜人性中的自私,懦弱和欲望,最终保持内心的洁白,澄明和坦荡。
很喜欢这句话: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厄运。每一次好运的降临都是你曾经存下的利息,每一次厄运的到来,都是在为过往补偿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