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投资的根基大部分建立在纯粹的年报理解上,认为从绝对收益角度,真正大级别的投资机会都在年报中,这是首先要把握的送分题;
3)在产业大周期的机会中,立足个股精准捕捉上下游传导中的确定性,这也让科技投资变得越老越值钱。
由于不做行业轮动和个股分散,组合会很集中,她淡化了宏观策略,也降低了在趋势上的筹码,只把仓位放在利润明确的个股机会中做精细化的管理,权益的常态是4-5个科技股,且把仓位控制和左侧建仓的大开大合的技术体现在严控产品止损线的管理流程中。
和沈怡的交流很有趣,让我们从一个视角看到绝对收益和科技股投资如何结合,她对许多问题的回答,也有许多“反常识”的思考。
1.我是科技价值股的狙击手,且,命中注定和绝对收益结缘,且,不能做行业轮动和分散投资,且,我没有发展从成长出发的选股标准和体系。
3.对于目标收益而言,年报是送分题,我们先拿可以拿的分,后来回溯,会发现其实真正的投资机会也都在年报里。
4.发现并持有价值股是很有钝感的一项技能,同样,了结价值股的头寸也需要充分的理由,中间那一段暴露给持有人的震荡横盘过程,是区别专业选手的核心指标。
6.当行业的利润向明确的个股集中,我要用决定性的仓位来把握它。
7.从向市场输出的角度,如果让我给自己画个像,我只是那个为持有人选出4~5只科技股且守住止损线的科技权益投资经理。
8.提高自己认知的唯一办法,是“接受实践对假设的持续检验”。
科技价值股的狙击手
朱昂:能否先谈谈你的从业经历,以及在不同阶段中,是如何一步步理解投资的?
很多人看了这句话,第一反应是怎么这么熟悉,这难道不是19岁兴证全球基金第12次摘得金牛公司大奖的主题词吗?
2024年,是主动投资面临量化多年挑战后的年份,我想表达的是,“主动多头”这一历经几百年考验的投资方法,依然是行业的顶梁柱,它所承载的受托资产的规模不会消失,只会更大、更强、更纯粹。
在走过人生职业生涯的第一个12年后,带着敬畏,让我离市场更近一点。
朱昂:你长期专注于科技股的投资和研究,能否谈谈你是如何做科技成长股投资的?
沈怡朱总确实是一语中的,第二个问题就直奔主题。
从结果上看,我清晰地知道,哪些是我能吃饭的看家本领,哪些是有点跨界但也能掌握的标准技能,哪些是只能为K线鼓掌但并不适合我的禁区。
我的答案是直接的:
我是科技价值股的狙击手,
且,命中注定和绝对收益结缘,
且,不能做行业轮动和分散投资,
且,我没有发展从成长出发的选股标准和体系。
我理解的价值是去讨论公司在行业中的确定性,而“成长股”这个说法,是在不确定的市场里试探估值和未来。价值可以讨论,同时在逆向投资中,价值的属性也有利于在可控的定价区间内在左侧建立起有效的仓位,所以无论是研究还是投资,我都把价值的挖掘和把握定在我工作70%的权重之上。从组合管理习惯角度,在同一子行业内我也会在交易盘内配置确定性的成长,基于实现长期收益的考虑,这部分的头寸我会每年了结并在下一个年度重新思考并建仓。
简单一点说,我喜欢巴菲特和芒格,也崇尚经典的价值投资的原教旨主义,对于我的职业生涯,唯一不同的是,我要在中国的语境中和科技的范畴内精准实践价值投资。
相对公募中的纯粹的科技成长型产品,我想为委托人提供的是更加集中但恒温的选择。
朱昂:科技股的产业趋势变化很快,你是如何捕捉产业趋势的?
沈怡这个问题有难度,我来拆解一下,从投资和研究分开说。
一、从投资角度看问题
(1)股价慢趋势慢
(2)股价快趋势慢
(3)股价慢趋势快
(4)股价快趋势快
我的理解是,在双快的阶段,交易上可以尝试,但很难重仓捕捉。
这一特点带来了科技股的尴尬。
上面四种阶段里,第四类删除,前三类可以分类实施,第一类是理想的配置盘,第二类是理想的交易盘,第三类虽然属于补一枪,也不能忽视,在超级的熊市年份,第三类配合低仓位,在绝对收益上也有奇效。
二、从研究角度看问题
总结来说,我从研究中深度捕捉产业趋势,但是对待趋势投资这种具体的投资实践,我是规避的。
朱昂:不同的产业趋势也有不同生命周期,你会有偏好的生命周期吗?
沈怡这个问题顺着上一个,也找到了答案。既然我喜欢慢趋势和慢股价,那么我对周期的偏好就是中后期了。如果把一段完整的产业生命周期等效于120岁的完美人生,我喜欢那个从50岁开始发光并走过90岁的阶段。
成长期的闯荡变成了成熟期的醇香,并,历久弥香。
把握年报中的送分题
朱昂:你在选股的时候,会看重哪些因素?
沈怡首先,我只看年报。
展开解释一下,这句话从三个层面去理解:一是不同投资者的信息环境天差地别,上市公司年报是对所有人都公平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标准信息。二是科技板块预期变化太频繁,我们锚定的是年报不是预期。三是针对选股出发点是图还是基本面的方法论体系选择,最终都是服务岗位要求,要解决“能找到”的问题。对于目标收益而言,年报是送分题,我们先拿可以拿的分,但后来回溯,会发现其实真正的投资机会也都在年报里,反而是一种质朴的捷径。
最后,它是任何做价值投资的同行也可以认同的股票,也就是在中长期的经营数据上能够体现出优秀企业的特征。
朱昂:科技股的跟踪非常重要,你是如何跟踪持仓的?
沈怡这是一个悖论。
一方面,需要跟踪的还不够成为持仓;另一方面,能成为持仓的并不依赖跟踪。
发现并持有价值股是很有钝感的一项技能,同样,了结价值股的头寸也需要充分的理由,中间那一段暴露给持有人的震荡横盘过程,是区别专业选手的核心指标。
朱昂:科技股的波动很大,你是如何应对高波动的?
沈怡高波动的那段并不是价值股的可投资阶段。我只能说,定价的不充分、认知的不完整,不太会持续发生,如果明确是那个王冠上的科技公司,筹码永远向它靠拢,世界永远围着它转。
要补充的是,对注定宽幅震荡的阶段,资管计划相较于标准公募产品的条约,本身在仓位和集中度上有一定灵活的优势,这一点,他确实是为了改善持有体验而生的。
朱昂:你是做绝对收益的,大家提到科技投资总觉得大起大落,如何把科技股和绝对收益结合在一起呢?
首先,科技投资的整体胜率天然偏低,在绝对收益的产品线图谱里面,它是最难的一块,鱼骨头的刺比较多,有耐心坚持的是少数。绝对收益的实现方式有很多,尤其是年化4%以下这部分的需求其实并不一定要科技加持,如果您本身只是冲着绝对收益去,首先要选的是固收或低波型的成熟产品,有了体验度以后作为补充可以慢慢了解我。
前面三点是讲困难,后面我讲我的方法:
2)把握年报这个送分题;
结论就是,科技要想躺平状态获得绝对收益比较难,可以考虑找一个专注度高的老投研去定制一份灵活配置型的纯科技资管计划,这也是我的职业归宿,专注管好只投4~5只科技股的专户合约是我职业生涯下半场的唯一追求,这里面的主要技巧在于权益暴露度的切换节奏和左侧建仓的战术水平。
把仓位集中在把握最高的少数个股中
沈怡当年还在做卖方分析师的阶段,我聚焦过医疗信息化这个行业,当时也诞生了好几个十倍股。
我的投资风格是清晰且持续的,敢于在底部重仓,并喜欢用70%的个股仓位做行业组合的压舱石。
当行业的利润向明确的个股集中,我要用决定性的仓位来把握它。
朱昂:在组合管理上你是怎么做的?
沈怡很简单,我的组合重点聚焦前三大,也仔细思考1~3个的替补席。
针对前三大,这是我十年来实战中的结晶,我摸索过三种标准配置方法:
(1)70%-20%-10%;
(2)40%-30%-30%;
(3)10%-10%-10%-10%
-10%-10%-10%-10%-10%-10%。
其中,“7-2-1”适配只选一只股,“4-3-3”适配只选一个赛道,“10个1”已经被我删除。
从向市场输出的角度,如果让我给自己画个像,我只是那个为持有人选出4~5只股票且守住止损线的科技权益投资经理。
如果机构资金想在这部分标准仓位外定制自己的大类资产配置方案,那么就需要独立发起一对一的资管计划来实现了。
朱昂:如何保持对新趋势和创新的敏感?如何不断提高自己的认知?
沈怡这两个问题我一起回答。
首先,我对新趋势和创新不敏感,我要自己去做过一遍,且持续对比过,且等趋势过时才会去真的考虑投资。
其次,提高自己认知的唯一办法,是“接受实践对假设的持续检验”。
朱昂:在你的从业生涯中,有什么飞跃点吗?
沈怡很残酷,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总是久觅不得且几经反复,忘记了,却突然有了结果。
朱昂:如何展望接下来的市场,有哪些你具体看好的方向吗?
我看好任何赛道和产业阶段中那个唯一胜出的公司,如果它不唯一,退而求其次,我努力找到接近唯一的那三个同行业的候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