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古早的一个手绘的瓶邪跳舞的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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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同志,”胖子往门外望了望,迅速拉响警报,“村长老孙头正在向我们这里移动,”
吴邪立刻收起牌,和胖子摆出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无语的小哥,反正在外人看来他都是一个表情,没有问题,准备迎接村长。
果然村长来了以后,看到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一个客人都没有,连苍蝇都只有一只,于是叹了口气,“这可怎......
果然村长来了以后,看到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一个客人都没有,连苍蝇都只有一只,于是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吴邪和胖子在后面陪着一脸沉痛忧桑的表情,“在没有客人你们这喜来眠也要开不下去了吧?”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心说怎么能呢,我们有金主爸爸,但是表情管理还是十分到位的,胖子更是愁云惨淡的一脸哀伤,仿佛明天就要上街去要饭了。
“小吴啊,”村长猝不及防的抓着吴邪的手,一脸语重心长,“咱们村文化程度最高的就是你了,你得想办法带活咱们村的经济啊!”
“哈?!”
“啊?!”
“……”
三脸震惊的看着老孙头,他们只是来养老的,怎么还有扶贫的任务呢?
“村长,”吴邪一边说一边想把老头握着的手抽出来,但是老头劲儿还挺大,铁了心了攥着吴邪的手就是不撒手,吴邪怎么抽都抽不出来,“你太看的起我了,我哪儿有这本事。”
“你有,小吴你有啊!”村长死死的抓着吴邪的手,吴邪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急的吴邪想给老头一脚,当然要是真的踹了,应该就不止扶贫的事儿了。
“村长,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吴邪最后放弃挣扎了。
“村长,你可是真会挑。”
吴邪和胖子转头看小哥,小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默默地拿出了最擅长的45°看天花板。村长看小哥好像不太想响应,转头扑向小哥,准备故技重施,小哥哪是村长老头这种年轻人能算计到的,老头还没迈腿,小哥已经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房间里,跑到门外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年轻人,腿脚就是快……”老头很是遗憾。转头在想找吴邪和胖子两人也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吴邪和胖子回到家的时候,小哥正窝在院子里的树上,俩人还没来得及庆幸逃过一劫,就听小哥在书上说,“老头儿,跟来了。”
“小吴啊!!”村长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棍子当拐棍,健步如飞,速度七十迈的冲向他们家,大有你敢关门我就不踩刹车直接撞死在你家大门的架势。
三个人坐在客厅,这次真的是愁云惨淡了。
“谁答应的谁拍。”胖子哀怨的看着吴邪。
“我要是不答应,那老头就躺咱们家客厅中间打滚了。”
“打滚不是你的绝招吗?你咋不打败他!”
吴邪瞪胖子,“海猴子你都拍了,你咋不把他扔出去了!”
“我拍海猴子能有……”胖子说着看向小哥,发现小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果断乖巧的转移话题,“胖爷我这是尊老爱幼。”
“我就是幼,你咋不爱护一下呢。”
“胖爷我多爱护你,这种丰功伟绩,进步的事儿都交给你,好好把视频拍好,咱们村要是因为你的视频发了,以后你就是咱们村村长。”
“……”吴邪恨恨的瞪着胖子,转头去看小哥,结果小哥默默地转了个身,留给吴邪一个后脑勺。
答应了村长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要不然村长可能会在他们屋中间表演一个当场中风。吴邪专门下了一个某音不停地刷找灵感,可是他们村除了适合养老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特点了,除非他把自己的房子翻盖搞成个景点儿。最后没有办法只有求助小花了,小花给他出了个绝招,让他录一段小哥跳舞,并贴心的送来了教学视频。
吴邪默默的坐在廊边看着喂鸡的小哥,他不敢说啊,他怕挨揍啊……
“天真,”胖子默默的凑过来坐在吴邪旁边,“从小哥回来你就一直盯着他,你能不能把你的黄色废料收一收,瓶仔还是个孩子~”
“去!”吴邪推了胖子一把,“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猥琐啊!”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清水小天真啊……”胖子鄙视吴邪。
“……”吴邪无语的瞥了胖子一眼,然后悄悄的跟胖子说了小花的提议,胖子大为震惊却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闷油瓶忽然感受到了背后两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吴邪和胖子俩人一人抱着小哥的左腿一人抱着小哥的右腿,声嘶力竭的哭诉着村长老头比长了毛的粽子还恐怖,粽子是物理攻击,老头是魔法攻击,动不动就表演中风,他俩要扛不住了希望小哥能增援,不然就只能跟老头同归于尽了。
终于在吴邪和胖子的魔法攻击之下,小哥同意了小花的提议,但要求吴邪跟他一起。
胖子掌机,吴邪和小哥学习。这段舞不仅来回扭,还要趴在地上蛄蛹。没想到小哥大以后,学的极快,也就看了两三遍就学会了,到时吴邪其他的都还好,就是他怎么也学不会蛄蛹。
“我不会拱!”吴邪觉得自己下巴都要秃噜皮了,但是就是学不会。
“你吃过蛆,你还没见过吗!”摄影师兼导演的胖子,对吴邪这样非常没有天分的演员十分的没有耐心,“你就把你当成条蛆!”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当蛆!”吴邪无能狂怒。
吴邪很努力,很努力的在地上、在床上、在沙发上学蛆。但是很无奈,吴邪似乎没有学蛆的天分,他就是蛄蛹不起来。小满哥看着它大侄子每天跟抽筋了似的,以为它大侄子尸变了,把自己的饭盆放在门口,每天准时参观吴邪尸变。
吴邪跟小哥撒娇,能不能让小哥自己拍,但无情的被小哥无视了。村长来视察工作,发现吴邪如此努力,非常欣慰,亲自指导了吴邪蛄蛹的动作,并予以了鼓励,最后在充满对吴邪作品的期待下,满意的离开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吴邪终于学会了当蛆。吴邪和小哥一左一右的站好就开始拍,视频拍摄的过程非常顺利,胖子评价吴邪蛄蛹的非常好,都能犁地了。
视频上传成功,胖子和吴邪都期待着观众们的反馈。
————end
设萧若风继续求复合,却反被算计
萧若风x雷梦杀
自从萧若风生病,雷梦杀去看了他后,萧若风仿佛看到了新的起点,养好伤后,三天两头的去骚扰人
“将军,琅琊王他……他又来了!”随着房门第无数次禀报,雷梦杀脸上的耐心终于消失了
“没完了是吧,一天来八回,当我这军候府是他琅琊王府的后花园啊”雷梦杀嘴上骂骂咧咧的朝会客厅走去,声音愤怒至极
会客厅,大老远就听见雷梦杀骂声的萧若风,再看见人的身影后,心虚的脸上瞬间充满了笑容,小心翼翼的看向雷梦杀,声音清柔的唤了一...
会客厅,大老远就听见雷梦杀骂声的萧若风,再看见人的身影后,心虚的脸上瞬间充满了笑容,小心翼翼的看向雷梦杀,声音清柔的唤了一声:
”师兄”
“琅琊王殿下日日来我这军候府,是看上我这军候府邸了吗?”雷梦杀满嘴讽刺的看向人
“府邸没看上,看上府邸的主人了”萧若风仿佛没听出人的讽刺,依旧一脸笑颜道
“那可真是巧了,府邸的主人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得到了”雷梦杀瞪了人一眼,语气犀利
“那我也可以加入军候府的”萧若风一脸讨好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看向雷梦杀
“那琅琊殿下可是来错地方了,我军候府不收小人”雷梦杀眉头微挑,嗓音生硬
“我琅琊王府收,师兄要不去看看”萧若风脑子一快,立马接话到
“不必了,琅琊王殿下您可以离开了”雷梦杀脸色铁青的看向人
萧若风闻言,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满脸尴尬的看向雷梦杀道:“不是,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回王府住,没有想骂你的意思”
“琅琊王殿下,还请您尽快离开微臣的府邸,否则微臣不建议明日上朝时,参您一本”雷梦杀充满怒气的双眸死死盯着萧若风,嘴上威胁道
“没事,师兄想参多少就参多少”萧若风笑着看向人,反正这些奏折最后都会落到他手上,他不怕!
“你……滚”雷梦杀气急,拔出佩剑朝人砍去,终于将人撵了出去
本以为今天能消停的雷梦杀,处理完公务回寝殿,在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感觉天都塌了
“萧若风,你怎么阴魂不散的”雷梦杀怒吼一声,试图伸手就将人从床榻上拽了下来
“师兄不跟我回去,那我就只能搬来师兄这住了”萧若风一把握住雷梦杀递来的手,笑嘻嘻的摸着,真软,不亏是他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
“搬来”雷梦杀闻言,眉头一皱,顺着人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侧边的软踏上放着一个包袱
“我不同意,你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府邸”雷梦杀气冲冲的拿起包袱,一把塞进人的怀里,将人朝放门口推去
“不可能,我今日住定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打出去”萧若风挣脱人,抱着包袱跑回了床上
见状,雷梦杀满脸无语,气急,指着人道:“好,你住,你住吧,我走”
雷梦杀说完转身出了寝殿,骑马直奔皇宫而去
“死萧若风,阴魂不散,我现在就去求和离圣旨,然后离开天启,我看你还怎么办!”雷梦杀一边骑马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
这边的雷梦杀骑马刚走,府邸内的萧若风便立马接到了暗卫的消息
“禀王爷,王妃策马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皇宫”趴在床上的萧若风闻言,猛的抬起头,暗叹不好,立马让人安排马车,同样朝皇宫而去
等萧若风到皇宫时,雷梦杀早已经跪在了太安殿内,刚踏入太安殿的萧若风听着人语气坚决的请求声,脚步一顿
“陛下,臣愿远赴边境,看守国门,永不回朝,还请陛下允臣与琅琊王和离”
隐藏结局,解锁彩蛋观看,雷梦杀以死相逼,萧若风玩脱了
娈宠的第一篇番外
是亲友的约稿,是生日贺文,祝亲友生日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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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冬,魔宫也覆上了一层层新雪。
魔宫修建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很靠北,但也并非南方那种一年四季都不见雪的温暖气候。进入年末,魔宫也变得寒冷了起来,雪花从天空中散下,将深色的魔宫覆上一层亮光。
洛冰河实际上并不喜欢下雪。他是在洛川上冻,大雪纷飞的日子中出生的,而正是在这白雪纷飞的日子里,他母亲生下了他,并将他抛弃在了奔腾的洛川河水之中。
这正是他的名字洛冰河的来历。时至今日,洛冰河已经明悉了自己的身世。他不想去深究幻花宫的那位苏夕颜在将他放入流水...
这正是他的名字洛冰河的来历。时至今日,洛冰河已经明悉了自己的身世。他不想去深究幻花宫的那位苏夕颜在将他放入流水中时,对他有多少母爱,又有多少不得已。
他只知道,深冬的河水寒冷刺骨,即使是身体强壮的成年男子在水中也只有数分钟可活,而他却一路流到了冰川的中下端,才被捞起。
哪怕在后来见到了天琅君,知晓了他们那爱恨纠葛的爱情故事,洛冰河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天琅君不爱他,苏夕颜爱天琅君更甚于他,这些对洛冰河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要的,已经在他怀中了。
在得到沈清秋的第一个冬日中,洛冰河感受到了过往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他功力大成之后便寒暑不侵,幼时常年困扰他的寒冷对如今的他来说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但每次看到雪,他都会想起过去在雪天中被沈清秋罚跪的往事,那刺骨的寒意像是从过去蔓延到现在一样,让他明明身处温暖的室内,却依旧能感受到从身体各处爬出的寒冷。
自然,洛冰河不会放过罪魁祸首。在过往的每一个冬日,在洛冰河心情不好的时候,沈清秋都要承受远超平日的酷刑。洛冰河不愿放他离开地牢,但却很愿意自己这位师尊体验一下寒冷的感觉。所以每到深冬,地牢中的沈清秋就会得到冰水浸泡的酷刑和衣不蔽体的惩罚。
但这些在他被接出地牢后,都化为了不可能。
不说身体虚弱的沈清秋是否还经得起这般刑罚,单是洛冰河自己就打心底不愿意自己的师尊再像往年一样承受那般暴虐的酷刑。
仙师被冻得通红的手脚很美,在寒冷中发颤的身躯更是能引起人心底十足的暴虐欲望,但对于已经明悉了自己心意,已经和沈清秋结契洛冰河来说,这些都变成了让他心疼的要素,让他只想把人抱在怀里,细心地呵护着。
但今年,又和往年不一样。在和沈清秋成了伴侣之后,洛冰河再也没体会过那种幻觉带来的刺骨寒意。他喜欢在冬日中抱着自己的伴侣,亲吻他,和他一同在暖烘烘的寝殿内做一下温暖身体的事情,让彼此交融得更加彻底。
沈清秋并不纵欲。洛冰河在结婚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的师尊实际上在請欲上的需求非常淡泊,身体也完全看不出是常年纵情声色之徒的模样。
所以在这点上,洛冰河并没有吃沈清秋醋的资本。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和自家师尊再赖在寝殿中窝过一个冬日的准备,但一个偶然的发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在当日做出一些特殊的安排。
沈清秋是个美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是在四派联审之后,这位曾经的清静峰峰主声名狼藉之时,依旧没人能否认这位峰主的美貌,只能酸溜溜的说着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其人渣的本质来降低他美貌所带来的宽容。
在沈清秋最初被囚禁之时,对沈清秋的外貌生出妄念的人不知几何。仙师早前声名赫赫,极高的地位和不似凡人的美貌在他遭难后所带来的,绝非幸事。
而对于这些敢对沈清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家伙,洛冰河向来不会手软。他舍不得对沈清秋动用宫刑,但对这些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那时根本不在乎沈清秋的皮相多有吸引力,仇恨填满了他的内心,但却没有碾压过他的占有欲,让他完全不接受其他人敢觊觎沈清秋的可能,对这些人从不留手。
直到他真正地拥美人入怀,洛冰河才理解他那时候的行动中,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的愤怒,就有多少是出自他对沈清秋完全无法割舍的情意。
可笑的是,他那时完全没往感情这方面想,只觉得那些人谈论起沈清秋时那垂涎的嘴脸让他极为不爽,所以干脆让他们连男人都当不成,免得多长了根金针菇就开始窥伺不可能属于他们的存在。
这件事他从未让自家师尊知道。尽管沈清秋已经见惯了世间的黑暗,但洛冰河还是不想让这种污糟的事情污了他师尊的耳朵。
此刻,那被人觊觎的美人正裹着一身狐裘,坐在他的对面与他对弈。
仙师好看的眉眼间满是专注,玉白的手指间夹着白色的棋子,雪白的色泽几乎融为一体,让洛冰河在沈清秋每一次拿起棋子时,目光都忍不住集中在仙师的指尖,久久不放。
“专心。”
清冷的嗓音响起,洛冰河的目光从那修长手指上移开,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枚白棋在“咔哒”一声后,被放置在一个棋盘上的线点之上。他的目光顺着伴侣那漂亮的手指一路向上,最后集中在仙师的那俊秀的面庞上,开口道:
“师尊太好看了,弟子忍不住分神,望师尊原谅。”
魔尊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他已经在沈清秋刚才那简单的下棋动作中动情。对洛冰河已经有了充分了解的沈清秋沉默地看着棋盘上那寥寥无几的黑白棋子,眉头轻蹙道:
“你以后还想和我下棋吗?”
看到洛冰河赶忙点了点头,仙师耳朵微红,但声音却依旧镇定:“那你就专心一点。明明叫我出来下棋的,是你不是吗?”
沈清秋的话很平常,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但洛冰河就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娇意。他的目光完全无法从仙师身上移开,比起刚出寝殿的那个时候,再度被他带出门的仙师如今气色已经好上了太多,面上也有了血色,身材也不像那时那样,仿佛风一吹就会被折断一样地瘦弱。
魔尊的眼神顿时变深,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但想到之后的安排,他还是忍住自己的冲动,执起一颗黑子,思索片刻后将其放在棋盘上。
可不能惹师尊生气了。
他有些苦恼地想道。
TBC.
“总是偷偷摸摸的作甚么?”
元怀盈适时抬头,正好与他偷看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上官曦顿时脸上一红,又把头低了下去。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拥着他往怀里带了带:“想看朕就正大光明地看,朕就在这儿,能让你看个够。”
上官曦匆忙翻动手里的画谱:“奴侍僭越了。”
“这算什么僭越。”
元怀盈的手扣在他的腰上,隔着薄薄一层夏衫,不由地让人忆起掐着他腰肢时细腻柔软的触感。
“你是朕的人,想要时时能见到朕,不过是人之常情。”
殿里侍奉的宫人都站地很远,元怀盈隔着衣裳揉了一把他的腰,柔声在他耳边道:“等朕病愈了,就召你来侍寝,可好?”
上......
上官曦顿时羞地手足无措,眼角的欢喜却怎么都压不住。
他的眼睛一直眨个不停,卷曲的睫毛一下下挠着她的心。
“奴侍该走了,贵君一直没等到我回去,怕是会始终为陛下悬着心。”
“羽羽那边,如雁已经派人去了。”
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下来,元怀盈不由起了玩闹的心思,抓着想要逃跑的上官曦不肯放手:“朕刚才问你的,你还没答呢?”
她笑盈盈地看着上官曦粉面含羞的样子:“好不好?”
上官曦一张脸快要红透了,眼看着逃不掉,他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好。”
“哈哈~”
元怀盈愉快地笑了起来,叮嘱道:“羽羽在宫中少有好友,如今他病着,又禁了足,你和凝远得空的话多去永延殿陪陪他。据说,你们相处地挺好的?”
话题终于变得正经了起来,上官曦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们能合得来,朕也很高兴。”
元怀盈正与他说着话,余光便瞧见一个侍子从殿外进来悄悄在苗如雁耳边说了几句话。
上官曦心思玲珑,见苗如雁欲言又止地看着元怀盈,便知道她想必有些不方便让他知道的事要禀告,立刻就识趣地开口。
“奴侍还有画没完成,这便告退了。”
或许是凉州那边的暗卫又有消息传过来了,元怀盈没再挽留,只是说:“过几日朕去看你。”
上官曦清雅的眉眼蕴着笑意:“是。”
“什么事这么着急?”
上官曦一走,元怀盈便又想起徐侑容到现在还没来看她,她烦恼地靠在床边继续翻着画谱,感觉胸口一阵阵地发闷,堵得慌。
“和君刚才过来了——”
(后续见彩蛋)
延迟追剧,有部分ooc,介意者慎入,不要上升
妙水爱而不得终成报复,教王阴暗占有欲爆发,妙风使大难临头
黑子欲落之际,旁侧的矮壁处传来细微的声响,妙风的腕部微微往下一沉,袖口一拂,黑子便成了顺手的暗器,裹挟着一股凌厉的寒气直奔那动静之处,不多会儿,矮壁后缓缓走出一道如火焰般耀目的身影。
娉娉婷婷,若换做旁人,是断断移不开眼,可这与于妙风而言,毫无作用,一双沉静黑眸盯紧着那未尽的棋局。
妙水自诩早已习惯了他这般作态,但真正看见胸中还是难免有些不痛快,堪堪压制住气性,又装作轻描淡写地抚弄了一下自己肩上毫无存在的雪尘,一步一摇缓缓前进,嘴上还小声抱怨道:“数月不见,妙风使如...
妙水自诩早已习惯了他这般作态,但真正看见胸中还是难免有些不痛快,堪堪压制住气性,又装作轻描淡写地抚弄了一下自己肩上毫无存在的雪尘,一步一摇缓缓前进,嘴上还小声抱怨道:“数月不见,妙风使如今好大的脾性,若我反应在慢一点,恐怕这元一宫再无我妙水使了。”
“我不知是妙水使,”妙风缓缓抬眼,却并未用正眼瞧着不请自来的美艳女人:“况且你我也算多年同僚,想来也知晓我的不喜人打搅的习性,你明知故犯,可怨不得我手下无情。”
平淡的语气,但其中夹杂的鄙弃之意却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妙水暗暗咬紧牙关,又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面上挂着娇俏的笑意:“妙风使所言极是,我定不会有下一次。”
妙水说着话,脚下一点,愈发快速地拾阶而上,扫了一眼那硕大石桌棋盘呈现的局势一眼,欲要插手,竟又被对方蓦地冷声呵止。
这一次,比先前被发现时的杀意更甚,妙水心中一凛,依言缓缓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对方毫无说明之意,顿时心中有些不满。
“妙风使,你出宫的时日已经很久了。”
“我离开宫里,是奉教王之命,妙水使无权过问。”
“可我这回,也是奉了教王之命前来寻你。”
妙风听闻此话,手下的动作一顿,终于肯将目光从棋盘山挪移到对面妙水的脸上:“教王让你来,所谓何事?”
猛地被妙风这般盯着,妙水控制不的有些心潮奔涌,稳了稳心神,语焉不详地道:“妙风使者自小备受教王青眼,若宫中有大事,自然会亲自告知。我这次听了些许风声,想着牵扯着妙风使,便寻思着来知会一声。”
妙风闻言微微蹙了蹙眉,少顷,开口问:“你这般迂回,是为了何事?”
被如此开门见山反问来意,妙水也不扭捏,直言道:“教王命瞳去侍月教夺取七叶明芝,正巧撞上了鼎剑阁中人,两人实力算是旗鼓相当,你当时也在场,为何不出手助一臂之力?”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妙风拨弄着着棋盒里的棋子,轻轻一笑:“我为何要助他一臂之力,我元一宫什么时候学了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一般需要抱团取暖?”
“你别忘了,那七叶明芝,是教王所要之物。”
“据我所知,以教王如今的实力,凭借自己足以突破修炼,”妙风道:“那不过是教王想要试探一番宫中新人的把戏,你不至于看不出来,莫非我们的妙水使看上那位新人,见他完不成教王的命令,心疼了?”
“你!”
被人戳中心事,妙水彻底装不下去,掩在素纱下的手不由攥紧,不过怒火燃烧理智的临了之际,妙水突然变了主意。转身离开之际,忽又想起了什么,唇角上的笑有些诡异:“妙风使的棋艺是教王亲传,如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却在这药王深谷之中久久不能结束,莫不是别有用心?”
“天外有天,”妙风道:“妙水使者若有朝一日能得教王青眼,可求教王来这中原世多走走,这世间能人多如牛毛,切不可故步自封,否则将来定会被世人贻笑大方。”
妙水登时话都接不上,对此地再无留恋之意,妙风淡笑着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这茫茫雪地,不过很快,他嘴角的弧度也渐渐隐去。
妙水说自己别有用心,的确属实。
冰蚕之毒折磨他多年,他早就想要摆脱,就想着趁着机会能否让药医谷谷主出手拯救自己于水火,可终究……
依照对妙水的了解,她此番悻悻回宫,自己这点念想恐怕再无可能。
妙风轻轻吐了一口气,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对自己说:“自由,谈何容易。”
*
数月不见,元一宫上下一切如旧,妙风依例先去拜见教王。
换做从前,教王见着自己常常不让旁人侍奉左右,而如今独独留下妙水在阶下斟茶,此次拜见是否是山雨欲来,妙风心里有了定数。
棋局上,妙风不动声色地败下阵来,对面的长无绝一言不发,一手托腮一手捻一颗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棋面,发出“笃笃”的清响。
妙风忙侧身跪下:“属下知错,任凭教王处置。”
“我的妙风使,离开宫里不过短短数月,你竟然学得这般乖觉,”长无绝纹丝不动,半开半阖的眼懒懒看妙风:“你从前,最怕惩罚。”
“能得教王亲自教导,是妙风的福分。”
“你若当真如你所说这般,我倒是很高兴。”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长无绝将手里的棋子扔下,直起身来,目光在妙风脸上来回巡梭良久,最后扭头,朝着阶下的妙水扬了扬下巴:“你出去吧。”
假如吴邪吃菌子中毒出现幻觉,把小哥看成了他三叔,那吴邪的一天就会变成——
早上睁开眼睛,发现他三叔在他被窝里,发现他醒了,把他搂进怀里,然后亲了他一口。
吴邪懵逼。
起床后,他三叔帮他挤好牙膏,又带着温柔的笑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甚至在他放水时贴心地想要帮他解运动裤衩上的松紧带。
吴邪惊恐。
吃饭时,他三叔吃相变文明了不说,还好脾气地吃了他的剩饭。
吴邪不敢说话,哦买嘎,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这么疯狂了?
下午,大家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他三叔频频看他,捏他的脸,摸他的头,揉他的脑袋,还用温柔的口气问他,吴邪,你怎么了?
吴·脑袋摇成拨浪鼓·邪:没事没事没事......
吴·脑袋摇成拨浪鼓·邪:没事没事没事,好得很好得很好得很!
最可怕的是晚上,他三叔要跟他一起洗澡!一起洗澡就算了!他三叔还来抱他!还想亲他!还摸他屁股!
吴·良家妇男·邪光着屁股惨叫着跑出来,胖子!小哥!快收了这个妖怪!小哥呢?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他!
张起灵不爱喝水,在张家人的训练下,他已经习惯了控制摄入,保持体能,方便下斗。
吴邪对此表示:去他娘的。
接到张起灵回雨村后,吴邪便时时刻刻盯着张起灵的饮食,试图一点点将他喂胖。
王胖子甩出两张检查报告单,证明张起灵出青铜门后身体并没有吴邪想象中那么差劲,相反,吴邪的身体状况才更值得担心。
于是变成了王胖子和张起灵监督吴邪饮食,甚至有的时候小满哥会偷偷举报吴邪的藏烟地点。
不愧是聪明的四叔,王胖子试图摸摸小满哥的头,被小满哥甩开,高傲地回到窝里晒太阳。
秋天到了,气候变得干燥,哪怕是在南方,也容易上火。吴邪开始观察张起灵喝水的频率。......
秋天到了,气候变得干燥,哪怕是在南方,也容易上火。吴邪开始观察张起灵喝水的频率。
是真的少,除去早上喝豆浆,中午喝汤和自己偶尔泡茶喝,张起灵对水的需求保持在一个比较低的层次。
于是吴邪开始天天泡茶,泡一壶就分半壶给张起灵,自己和王胖子分半壶。
喝的王胖子怀疑人生,嚷嚷着不喝了,夺门而出。
张起灵没有太大意见,倒多少水就乖乖喝多少,乖得吴邪想大逆不道摸摸张起灵的头。
直到后来,吴邪也喝腻了,开始变着法换其他的饮品,有的时候是柠檬水,有的时候是酸梅汤。总之就是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试图让百岁老人爱上喝水。
终于有一天,张起灵拒绝了吴邪递过来的杯子,一把拉过吴邪,吻在了吴邪嘴角。
吴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瘫在张起灵怀里,接受这意料之外的吻。
“这样,就不干燥了。”
他听见张起灵,在他耳边说道。
经典的来了~~~
长无绝立刻从之前的紧绷严肃的面色缓解下来,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风,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
长无绝心里一紧,脱口而出:“可有受伤?”
妙风微笑道:“属下没事。”
长无绝这才放心,而看向另一边:药师谷谷主薛紫夜。
......
长无绝并未立马说话,而是眼神极其锐利的盯着她。一只手突然用力扯动铁链,全身遍体鳞伤,如同废人一般趴在地上的瞳,瞬间就被勒紧了脖子,呼气困难。
长无绝完全无视瞳濒临死亡的状况,而是一心观察着薛紫夜的反应。
看到她似乎毫无反应,也依然疑心重重。
“这位就是薛谷主吧~~”
“听闻薛谷主从不外出看诊,不知风是如何请动你的?”
薛紫夜语气很淡的说道:“回天令和诊金足够就行。”
长无绝不屑的笑了笑,指着地上瘫软不动的瞳,问道:“薛谷主看,这个人,还有治吗?”
薛紫夜看都不看一眼,依然回答:“诊金足够就可以。”
“不知教王准备何时开始治疗呢?”
长无绝自然不会这么快相信她。
“薛谷主倒是心急。这样吧,这一路上薛谷主舟车劳顿,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说罢,就派人将薛紫夜请了下去。
薛紫夜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遵从长无绝的安排。她强忍着不去看明介,转身干脆利落了走了。
长无绝将瞳重新关回雪狱,并让其他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妙风。
当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们二个人时,妙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担忧,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问道:“教王,您的伤~~”
长无绝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暂无大碍。”
然后,他微皱眉头,仿佛日常聊天般随意的说道:“风,本座还是不太相信这个薛紫夜,除了她吧。治疗的事情再另寻他法,这天下之大,必定还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好在后半夜的时候,元怀盈就慢慢退了烧,只是人一直没醒过来,侍奉的苗如雁等人也都不敢强行叫醒她。
陛下第一次称病不朝,前朝的大臣们纷纷递折子求见,无一例外都被苗如雁挡了回去。
只有秦如云被召进了宣政殿。
“臣参见陛下。”
元怀盈刚刚醒转,精神颇为不济,她不太端正地坐在床上,中间隔着屏风:“朕圣体违和,太医说须得休养几日,政务上的事就劳烦秦卿多费些心了。”
“陛下圣体为重,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从殿里出来时,秦如云暗自思量着,陛下已经以雷霆手段几日之内将齐家彻底从朝廷里拔除,齐玉华之前勾结的那些党羽却还没有完全定罪。
陛下这一病......
陛下这一病数日不理朝政,那些人的生死去留就掌握在了秦如云自己的手里。
若是她处置地重了,陛下也不用自己担了严刑峻法的恶名;若是轻了,也算是陛下给了她一个人情,让她对不少人都有了救命之恩。
陛下处事刚中带柔、粗中有细,令她越发谨慎小心,不敢步了齐玉华的后尘。
她心中想着事,便没注意到身边何时来了人。
“见过秦相。”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第一个出现在宣政殿的后宫君侍竟然是上官曦。
夏日渐长,他一袭青绿,气韵幽雅,见之如见萧萧翠竹临窗而动,自有风雅意趣。
“迦少使安好。”
她微微点头回礼,便踱着步子走下了台阶。
这几个月来,上官曦、安凝远与肃羽渐渐走地近了。
凉州刺史的位置空缺,下面推荐上来的几个候选人里就有上官曦的母亲上官芸。
前朝的事上官曦向来不关心,他之所以来宣政殿,也并非是得了元怀盈的传召。
在生活上的照顾伴侣的各种琐事从来是爱最好的呈现,楚慈无法否认韩越始终是把这点做到了极致。但也许是有恃无恐,有时候他确实甜蜜的烦着韩越的爹味十足。
例如冬至天寒,韩越每天再三叮嘱他多穿衣服做好防护,楚慈着急上班再加上听烦了没等韩越说完直接拎东西走人,韩越看他不厌其烦的样子也明显不开心了,送他上班的路上没忍住又呛呛了几句。
“就算坐办公室也是不比家里暖气紧着你用,你身子弱不留神还是会感冒发烧的!你看我说的多了你又听的烦,行了我不说了,你多注意点嗷!”韩越最后叮嘱道:“把大衣扣子扣上,别总敞个怀也不嫌冻。”
楚慈乖乖照做,化身成球:“穿的已经很厚了。”
韩越扭头抽象的调侃:“......
韩越扭头抽象的调侃:“厚啥厚!都没我脸皮厚!”
楚慈瞬间被逗笑,又见韩越哼的一瞥,马上放下嘴角系好围巾。
尽管已经多加防护,楚慈还是防不胜防的发了点烧,楚慈看病回来正窝在床上看碟片,韩越进来默默把小饭桌上的零食给替换成了切好的水果,然后坐在楚慈后面环住他一起看。
楚慈吃的时候也会仰头喂韩越一口,然后安心倒在韩越怀里靠着。
“好些没,嗯?”韩越粘糊的埋在楚慈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楚慈嘟囔的埋怨了一句:“我这病跟感冒着凉没多大关系……”大抵是想起了什么脸颊红了下,没有接着说完。
“哦……我干的嘛……”韩越缓缓点头,故意说的若有所思又有些得意,见面前的人脸又红了,便低头亲了一下侧颈。
冬日天寒树冻,楚慈养在阳台的绿植死了几株,楚慈心疼不已,韩越看了看根,捧着那几株放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来年春天应该可以缓过来的,别伤心了,你平时养的这么好怎么可能死呢!”
然后他俯身摸了摸它们,一副慈父的模样:“孩儿们,你们可千万挺住啊,你们父亲养你们这么大不容易!来年夏天发芽的时候还等着给你们剪新造型呢!”
楚慈被逗笑,松土时说道:“明年不发芽拿你这个当妈的是问!”
小区有流浪猫过冬困难,楚慈和韩越总带猫粮火腿喂它们,还在附近搭了个窝让他们有个避寒的地方。其中有只母猫刚生小崽,一次他们走之前叼了一只橘色的猫送到韩越手里。
柔软的小家伙一下子萌住了韩越的心,他水汪汪的看着楚慈:“它还挺机灵的知道给孩子找个家,我们要不要养?”
“你都不舍得丢了,我能不答应吗?”楚慈摸了摸橘猫的脑袋。韩越知道他向来善良温柔,于是冲手里猫说道:“小蜜橘,你妈让你以后就跟我姓韩了,放心以后我罩着你啊!”
“小蜜橘……”楚慈品着韩越这个糙汉子随口起的名字,细想后觉得也挺不错的。
后来小蜜橘日渐长大闹腾又活泼,经常这里倒腾那里捣乱,直到撞翻了那几盆楚慈盼着明年能发芽的花盆,韩越想起楚慈说不发芽找他算账,叹息摇头道:“这下压力给到小蜜橘咯!”
楚慈则微微一笑:“子不教,父之过。”然后合情合理的撵韩越和小蜜橘一起睡了一晚沙发。
晚上韩越把猫放猫窝安顿好,悄悄又溜进了卧室,轻轻掰门把手发现没锁,暗自庆幸的和楚慈躺进一个被窝。
楚慈被灌进来的凉风和动静弄醒,声音沙哑含着睡意道:“你怎么进来了?赶紧盖好别着凉了……”
韩越暗自窃喜:“还不是心疼我!”然后躺好抱着楚慈一起合上眼,挨着时发现他脚冰凉,于是熟练的夹进腿间暖着。
第一场落雪让京城银装素裹,韩越和楚慈在家商量吃火锅,楚慈叫上龙纪威玄鳞和叶真顾川一起来家吃饭。
韩越在厨房忙活,玄鳞和叶真父子俩开心的逗着小蜜橘,楚慈龙纪威还有顾川坐在沙发唠磕,瓜子皮一会就磕了一桌子,楚慈剥了一盘橘子让龙纪威顾川吃,又分给了玩的不亦乐乎的叶真和老龙,商量着约着过几天去滑雪的事。
之后楚慈起身来到厨房,韩越有些争风吃醋道:“我看你和他们聊的挺开心的,我还以为忘记我了呢!”楚慈手里拿着各剥了一瓣的几个橘子喂给韩越:“给你留的,这几个最甜我刚尝了。”
韩越嚼的满嘴汁水满意点头,然后关火出锅:“开饭了!”众人齐齐望去早已期盼许久,可等着这一句呢!
火锅沸煮的咕嘟声听的人心里暖暖的,融洽的交谈声,笑声齐聚一堂,小蜜橘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蜷缩着沉睡,画面温馨热闹,冬日不见心寒,有约友聚过半日,唯见落雪纷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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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韩楚冬日生活的边角料呀~
村支书家办喜事,叫我们去喝喜酒,我本来不想去,年纪大了,不喜欢凑热闹,但闷油瓶被张海客叫了回去还没回来,胖子想去喝酒,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索性跟着一起去了。
来雨村三个多月,跟着胖子吃遍了别人家的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原住居民呢。
村支书的厨艺在整个村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一边吃一边看胖子像个交际花一样这桌喝一杯,那桌划个拳。可能今晚运气差了点,把把输,喝了一杯又一杯,我眼看着他要醉,连忙上前把酒杯抢下来。
村里的大哥们都很热情,而且办喜事嘛,图的就是个热闹,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只能替胖子喝了几杯。
自家酿的酒,浓度高,喝得不算多,但后劲挺大,回家的路上我已经感觉头晕晕乎乎的,胖子更是......
自家酿的酒,浓度高,喝得不算多,但后劲挺大,回家的路上我已经感觉头晕晕乎乎的,胖子更是走一步崴两步,他不让我扶,坚持自己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他。
真好,喝多了也可以慢慢走回家,不用担心闭上眼就再也没有明天。
胖子真得喝多了,都不认得回家的路了,家门口的小夜灯明明在亮,他却往相反的方向拐了个弯,我想紧走两步拉住他,但有人已经快我一步把他扯了回来。
是闷油瓶,他还穿着走时的衣服,背着我买的双肩包,听话地戴了帽子。
夜色很深,光线很暗,我醉了,看不清楚他的脸。
“小哥……”我叫他。
闷油瓶走过来,拉着胖子的胳膊,牵着我的手一起回家。胖子很让人省心,进了家门噔噔噔跑回屋库一声倒床上,接着就睡了过去。
我不想睡觉,又很不舒服,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撑着脸看他。他站在我面前,摸摸我的头发,又摸摸我因为酒精而发红发热的脸,然后慢慢蹲了下来,我与他平视,近乎贪婪地看他。
这张脸,这双眼睛,我很久没见过了。
我好想他。
闷油瓶凑近一些,开口问:“怎么了?”太近了,呼吸打在脸上,与对方的纠缠在一起,我借着酒劲抱他,脸埋进他的衣服。
“小哥,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好累。”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然后也环抱住我。
“吴邪,可以休息了。”
占有欲max的冰哥×PTSD但坚强的小九
同心契。
修真界最严苛的契约之一,结契后双方命运相连,心脉共通,寿命共享,若一方对另一方生出背叛之意,则会心如刀绞。
沈清秋不害怕这份疼痛,他在这几百年里除了那些侮辱人格的刑罚,什么酷刑都受过了,对于这绞心的疼痛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让他震惊的是,洛冰河居然会愿意,甚至是主动提出和他结同心契。要知道,这契约的平等性苛刻到让天道为证的地步,强势的一方和弱势的一方结契后,寿命和修为都会源源不断地流去滋补另一方,以便达到“同心”的效果。
以他现在的......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修为,洛冰河这几乎就是在扶贫,对魔尊本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这份契约却确实可以安抚沈清秋的不安,让仙师动荡的内心平定下来。他已经相信了洛冰河对他的爱,但只要身处不平等的现状之中,他就绝对不会放下心防,只会以自身为筹码,慢慢地搭建起属于他自己的防御系统。
洛冰河早就察觉了这一点,但是却纵容了他。魔尊对于沈清秋本身的不安情绪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仙师的经历决定了他不是会轻易交出真心的人,而每当这个时候,魔尊鞭尸的冲动就会变得非常地强烈。
他想都知道沈清秋这种不安的心态是因为谁而形成的,猫咪只要被抛弃一次,就不会再接受人类的饲养,而岳清源的失约,让沈清秋经历的却是并不是简单的抛弃,而是暗无天日的虐待和侮辱。
沈清秋,或者说少年的沈九本来也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经历了那样的付出毫无失望,他又怎么敢再付出,再接受呢?
所以,想要让沈清秋真的敞开心扉,他必须付出更多才行。岳清源造成的心伤由他来抚平,相应的,那个老好人从今往后,也别想再和沈清秋扯上任何关系!
“你认真的吗?”
洛冰河听到沈清秋如此问道,声音中的不安,惊讶和期盼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师尊就像是只被虐打到了极限,只能瑟瑟发抖的小奶猫一样,瑟缩在他怀中,不敢相信真的有人会如此不计代价地为他付出。
洛冰河觉得,自己这次确实走了一步好棋。
他亲吻着仙师雪白的额头,一路吻到唇角,舔过沈清秋那淡色的薄唇后笑意盎然地回答道:“我很认真。”
“看到你和宁婴婴那么亲密,我真的受不了。”洛冰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醋意,直白地将他的不满述说了出来,“而且沈清秋,你对亲密关系的理解,真的是太糟糕了!”
谁能想到沈清秋居然能从他对宁婴婴不好这件事上引申出这么多有的没的的关系啊!要不是洛冰河这些年见得多了,知晓了那帮语言上的弯弯道道,他都不一定能听出沈清秋居然在拿他和宁婴婴的关系类比他们两个。
他堂堂魔尊,居然这辈子都要过不了宁婴婴这个坎儿了!
沈清秋的逻辑非常清晰。宁婴婴对洛冰河好,洛冰河不领情还利用她,洛冰河是个畜生。洛冰河折磨了沈清秋几百年后又想爱他,洛冰河是神经病。洛冰河不接受宁婴婴的好,沈清秋也没理由接受洛冰河的好,他们还是仇人,身体交易各取所需。
哪怕魔尊自己的脑回路也很清奇,他依旧为沈清秋这曲折十八弯的逻辑回路给惊呆了。
但惊讶之后,他也察觉了这种想法的根据。沈清秋还是那个沈清秋,不安是他性格的底色,被辜负,被抛弃,时运不济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头上。
在这段不对等关系中,沈清秋自认为自己所接受的每一份来自洛冰河的好与付出,都是会在未来付出的代价。哪怕他已经在洛冰河毫无保留的爱意付出中态度软化,渐渐相信对方确实在乎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他依旧彷徨于这份不真实的爱。
他的师尊恩怨分明,对他好他会记住,对他不好他也会记仇。而在亲密关系上的理解简直是毁灭级别的,当然这点洛冰河也没资格说他。
但他这句话还是得到了来自沈清秋的回应的。被突然就这样指责了的仙师面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洛冰河,对曾经的弟子的话非常不满:
“魔尊有何高见?”
“你是不是把宁婴婴和我的关系类比到你我身上了?你就是觉得我既然不在乎别人的真心,又为什么非要死赖在你身上吧?”
洛冰河怒气冲冲地对沈清秋抱怨着,看到沈清秋惊讶的表情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而他师尊甚至不指望他能解读出他的这份想法,我行我素到了让洛冰河都感到无力的地步。
“你居然能听出来?”
似乎是还嫌不够刺激洛冰河的,沈清秋带着几分惊讶,坦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得到了洛冰河在他屁股上重重的一拍。
臀部的阵痛让沈清秋羞愤,但对洛冰河之前种种行为的惊讶压过了这份羞怒,让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洛冰河,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出同心契?”
“你知道同心契是什么吗?”他又问道。
沈清秋的不安实在是太过明显,而洛冰河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仙师几乎是被他锁在怀里的,魔尊的手已经伸到了下腹,越过了山丘,但动作却不如以往那样带着浓重的狎昵意味。
被教育妥当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逗弄,再一次轻颤起来,而洛冰河则是直接咬住了沈清秋的侧颈,轻笑道:“师尊亲自教导的,弟子当然知道。”
他说的是清静峰的大课,但沈清秋却无端想到了这大半年来洛冰河对他身体的种种“教导”。
欲色染上苍白的身躯,青色衣袍下的白肤上已满是红潮,沈清秋厌恶自己这具轻易动情的身体,但又不愿意轻易露怯,因而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洛冰河,观察着这个明知同心契是什么,却要固执地和他结契的人。
洛·冰·河……
沈清秋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自己小弟子的名字,神色空茫,眉间是挥之不去的忧愁。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警世符叮当作响,积累的警钟已经快到能达到他最初目的的地步,但洛冰河这一同心契的邀请,却让迷茫了起来。
真的有人会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做到这一步吗?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洛冰河呢?
他蹙起的眉头被男人用吻抚平,魔尊的脸上是清浅的笑意,与他一贯的假面不同,也和他在沈清秋面前摆出的那副邪笑不同,沈清秋迟钝地思索了一会儿,却在记忆中的清静峰小弟子身上,找到了同款的笑容。
“答应我吧,师尊?我们结同心契好不好?结了契,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伤害了。”
魔尊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句间字字都是引诱,但每个词句都镶入了沈清秋的心坎,让他神情恍惚,在洛冰河的抚摸下,低泣着失了身。
青色的衣袍晕开一片深色,沈清秋倒在洛冰河怀里,在魔尊的引导下,轻轻地点头。
他答应了结契。
下章完结!
“还不过来服侍我么?”顾清裴道,“还是等着我去服侍你?”
我紧握住拳头,认命一样地看着顾清裴:“你要我做什么?”
“先把衣服脱了。”顾清裴毫不留情道,“让我看看你卖身的资本是什么。”
——
昏暗的包间里,顾清裴坐在沙发上:“一晚上多少钱?”
顾清裴用充满幽深恐怖的目光看着我。
我其实只是会所里的服务员,不卖身。
但这时候在顾清裴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只会显得很可笑。
于是,我还是强行忍下顾清裴的不屑和轻佻,低声道:“十万。”
“十万?”顾清裴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五年前,十万对你来说恐怕是掉在地上都不屑于捡,而...
“十万?”顾清裴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五年前,十万对你来说恐怕是掉在地上都不屑于捡,而现在为了十万来卖身?”
谈及以前,我的胸口就像塞满了棉花一样堵塞。
但那又能怎么样,我现在确实就是破产少爷。
“为了十万块钱,你服侍过多少人了?”顾清裴继续问道。
“忘记了。”我低着头继续道,只希望顾清裴能早点放过我,让我继续去挣钱。
顾清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审视性的目光看着我:“来多久了,怎么会忘记了?”
我躲避着顾清裴的目光没有说话。
“顾总,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经理讨好的话语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
我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顾清裴。
我做了十八年的少爷,过了十八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没有任何一技之长。
所以现在这样一份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401包间,过来一趟。你们这边的服务员态度不太行。”顾清裴冷声回应道。
“顾总息怒,是哪个不太行,我帮您好好教训他。”经理微笑地讨好着顾清裴。
顾清裴垂眸看向我,对经理道:“先过来再说。”
“我哪能劳烦大少爷为我做什么?”顾清裴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沙发上,“毕竟我只是一个活该死了爹妈的下贱下人。”
我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因为顾清裴说的这句话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候我身份尊贵,哪怕是同为少爷身份的人都没几个敢和我对着干,更别说只是拿着我家一点微薄收入的顾清裴。
当时顾清裴如同一座冰山,不苟言笑,被我父亲安排在我身边当保镖。而我因为不喜欢他的性格,常常辱骂他。
然而没有人知道,我这么对他只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不希望他面对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因为与生俱来的骄傲作祟,我隐藏起这份对他的好感,每天只对他进行各种辱骂。
而现在风水流轮转,他成了人人尊敬的顾总,而我成了每天只为了一点收入而拼命干活的社会底层。
很快经理来到了包间,他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后表情变得愤怒起来:“顾总,是他惹您不快吗?”
“是。”顾清裴没有任何犹豫,漫不经心地拿起桌子上的酒,“你们怎么教的人?”
“他脾气确实有些大,可惜长着一副好相貌,若不是发现有顾客专门过来找他,我早就把他开了。”
顾清裴抬眼经理,声音分不出喜怒:“专门过来看他?”
“这里距离大学近,有不少年纪轻的少爷学生过来点酒。二十岁出头的人不都容易对一些长得好的人产生冲动……”
经理没办法分辨出顾清裴的心思,但多少是见惯了别人脸色的人,他在顾清裴问出新问题的时候果断地改变了回答问题的方向。
顾清裴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微微勾起唇:“他说他的身价一个晚上十万,这个价格够不少人和他睡上好几回吧?”
经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注意到我脸上难堪的表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果断道:“顾总,他性子烈不愿意陪睡,我们又怕惹急了客人没让他去陪客人。”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经理在颠倒黑白。
半年前我来会所应聘服务员,分明就很清楚地说明我只当服务员,当时经理也同意了我的选择,而这会竟给我扣上那么大的一顶帽子。
“性子烈,不愿意陪客人?”顾清裴重复了一遍经理的话,“这么说他还是干净的?”
顾清裴的语气很明显比原先好上了很多,而我无暇顾及于此。
我无法接受我被顾清裴这样当做一件物品来对待。
“是啊,不然凭借他的姿色现在还需要做这种苦力吗?”经理不顾一切地讨好着顾清裴,“当然顾总您若是对他感兴趣,我们一定会努力教好他,让他不敢违背您任何命令。”
“我只是来当服务员的,如果需要卖身的话,请恕我不能奉陪。”我忍无可忍道。
哪怕会被开除,我也不想卖身。
谁知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总理就朝我走了过来,抬起手往我脸上扇了一巴掌:“顾总能看得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不识好歹。”
脸颊迅速疼了起来,我一手捂住脸,一手紧握着拳,思索着如果现在直接走会怎么样。
然而怎么想答案都只有一个——就算是我心存侥幸逃离了会所,但如果让顾清裴他们找到自己,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出去吧,我亲自教。”顾清裴屈尊降贵地开口道。
“好。”经理听完顾清裴的话后,用带着警告性意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离开了包间。
经理离开之后,包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顾清裴两个人。
我不知道顾清裴在计划着什么,我只知道我斗不过顾清裴。
等到他身体终于好转、往事尘埃落定后,他才逐渐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其实对于韩越来说,楚慈要是能够不工作那是最好的。即使他的仕途不可避免地因为和楚慈的关系受到了影响,但是韩家底毕竟还在。对韩越来说研究所那点工资连三瓜两枣都算不上,够不上给楚慈...
等到他身体终于好转、往事尘埃落定后,他才逐渐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其实对于韩越来说,楚慈要是能够不工作那是最好的。即使他的仕途不可避免地因为和楚慈的关系受到了影响,但是韩家底毕竟还在。对韩越来说研究所那点工资连三瓜两枣都算不上,够不上给楚慈买一条围巾,楚慈大可以放心在家里把身体养好。
但就像韩越也支持了楚慈继续进修读书一样,他并没有对楚慈的事业心发表过任何意见。其实楚慈有问过韩越,会不会因为他把工作带回家里而感到不高兴。韩越想了一会,说他的意见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楚慈做自己会觉得开心的事情就好。
韩越曾经想过要不要帮楚慈事先疏通一下关系,后来发现楚工在业内的名声口碑已经完全不需要他去插手了。他再去打点的话,就是贬低楚慈的专业能力了,因此克制地并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他和楚慈唯一约定的就是除非单位聚餐,不然晚饭一定要回家吃。楚慈是个工作起来不管不顾的主儿,回家有韩越盯着才能按时吃饭,不然让他一个人在单位加班到十点的后果肯定就是晚饭忘记吃。
楚慈的生活节奏没有慢到韩越希望的那样,但是对比同单位的同事来说还是好多了。按时上班按时走,有工作没做完也会带回家里做——在研究所熬夜盯实验这种事他是不干的。
他年纪渐长,慢慢不需要韩越说也知道保养了。胃癌和刀伤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后遗症,他的体质也还是不好,熬夜狠作一时没事,万一到时候再在单位晕过去,难受不说,也给领导添麻烦。
韩越毕竟没有真的好说话到那个份上。
他也不想再让韩越担心了。
好在韩越如今和他过长久了,他要周五下班和同事聚餐什么的,韩越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顺嘴叮嘱两句说不要吃太辣少喝酒。
楚慈他们单位最近招了一批新的毕业生进来。其实也都没比楚慈小多少岁,但都还是小孩儿的样子,看到楚慈会很有礼貌地喊楚工,然后给他分奶茶零食。这些新人都不知道楚慈的过往,也就无从心生敬畏。几个大项目的领头人里面只有楚慈最年轻、也最好看,年轻的实习生们都喜欢和他玩。楚慈看着他们都觉得年轻活泼有朝气。
。。。也可能太有朝气了一点,有时候闹腾得楚慈头疼。
研究所的顶头上司最近退休,换了原来的一个主任上去,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和年轻小孩儿打成一片。让几个刚来的新人选聚餐地点,还让几个项目负责人一起去跟着吃饭,美其名曰亲近基层。
毕竟那几个孩子真的像还没毕业。
韩越:“。。。你们那破研究所赶明儿不会因为没经费倒闭了吧?”
好在虽然新人闹腾,毕竟还是有基本的社交常识,选了个中规中矩的,烧烤摊。
楚慈:“行吧。”
他只要不是吃太辣的东西,烧烤也能吃一点。安抚了一下对他的饮食问题心惊胆战的领导,楚慈把白大褂脱了就跟着同事一起走了。
到地方了他才发现,这个烧烤摊虽然地方不算豪华,但是离韩越单位还挺近,要是等下结束得早可以让韩越把他一起捎回去。
如果楚慈有什么事不能按时回家,那么韩越加班就是大概率的事情。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的工作其实永远不会有做完这一说,看他想不想做而已。在和楚慈正式稳定同居之前,韩越常常在办公室安营扎寨,他不是非得睡床的人。要是家里没有想见的人,不如在单位干活。
楚慈的回家顺风车在他们吃饭到一半的时候就定下了。
楚慈正在和一串烤得怪嫩的肉丸较劲,试图优雅地把它吃到嘴里,就从眼角看到不远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落座。
楚慈心说几个小孩专业水平不论,找饭吃的水准一流。韩越他们几个少爷是真的嘴刁,不是真有东西的店很难让他们大驾光临。
那边最先看到楚慈的是任家远,他的座位正对着楚慈。任医生首先是条件反射地对楚慈手上的烧烤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接着恍然大悟开始用手肘捅了捅研究菜单的韩越:“抬头,快抬头。”
韩越:“?你见鬼了?”
嘴上不饶人的韩越抬头,就看到也坐在露天排挡的楚慈,隔着几张桌子冲他一笑了一下。
烧烤木炭的温度把盛夏的水汽蒸腾出一片烟雾,楚慈就坐在那片雾里,像个光怪陆离的梦,随时会散。
有那么一瞬间裴志以为韩越要直接冲上去把楚慈拉在自己身边,但韩越在整个人紧绷了一下之后,又倏地放松了:“点菜点菜,没事不要盯着我们楚慈看。”
侯瑜说:“你不去跟楚工打招呼?”
韩越摆了摆手:“他们单位聚餐,让他高兴吃吧,到时候他们那个主任又要来说些有的没的,楚慈懒得听那些话。”
研究所这边的领导听到动静,够得上资格和韩越他们说话的都很想过去给韩二少打个招呼。奈何楚慈韩越都没什么表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他们两口子吵架那可不就刚好撞到枪口上了。想要过去拍马屁的脸都快憋红了,几个小孩儿还在嘻嘻哈哈地和楚慈聊天摇骰子,因为韩越非要把已经坐好的任家远薅起来换座位,还好奇地往那边看了几眼。
有个姓白的小男孩儿,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刚进来就分到楚慈手底下干活儿,人很机灵,是第一个主动和楚慈聊闲天的实习生。他好奇地看了好几眼韩越那边,和楚慈说:“楚工,那边那个帅哥好像在看你哦,你认识啊?”
楚慈一边顶着韩越黏在他身上不放的目光,一边往他的烤串儿上狂撒辣椒,明明他一整晚都是吃微辣:“嗯,认识。”
“那你怎么不去打招呼啊?”
“这不正吃饭呢吗。”
小孩儿很机灵,可惜实在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猜都无从猜起:“那楚工你接着吃,我去喊他过来找你?大家一起吃嘛,好不容易领导请客,你喊几个朋友一起吃头儿他们不会说啥的。”
楚慈很艰难地憋着笑,勉强维持住了端庄的笑容:“好啊。”
小白同学冲过去拍了一把韩越,差点没给研究所的几个领导和侯瑜他们心脏病吓出来:“帅哥,你们来一起吃不?楚工说他和你们认识啊,今天领导请客,别客气来蹭饭嘛!公家饭不吃白不吃的!”
裴志心想非要说吃公家饭的话,是谁吃谁的还不好说。也不知道楚工手底下的小孩儿都从哪儿来的,不认识人就算了,哥几个手上的表也不认识?!
小实习生们是真的不认识。刚工作的实习生一个月工资刚够不饿死,几十万的表听着还不如故宫里放的文物真实。
韩越看了一眼楚慈憋着笑的脸,叹了口气,答应了。
于是坐另一桌几个研究所的领导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招进来的憨批实习生们无知无觉地给韩越他们挪地方、加凳子,又招呼服务员来多加点菜和烤串,外向得令人害怕。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裴志他们或许还得需要身份加持,但是韩越十年青海边防,身上的军人气质是遮也遮不住的,即使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也很容易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这几个小孩儿却完全不怕他,也是很神奇。
想来这几个未经世事的实习生,跟着楚慈,也就用自己信赖的师长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那么既然楚慈一点都不会在韩越面前紧张,他们也就无需害怕。
侯瑜他们本来是好不容易趁着楚工不回家约着韩越一起出来吃顿饭,结果好巧不巧又撞上了,干脆和满桌不知道他们是谁的年轻人一起摇骰子。楚慈他们这一桌都是年轻的学者和刚毕业的学生,耍起骰子当然比不过韩越他们,没一会儿就被灌了一圈酒,集体投降,向楚慈求救:“楚工,救命救命,赢他们一把啦!”
早就撂筷子的楚慈笑着冲韩越举杯:“来一把?”
“行啊”韩越爽快地和他一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赌什么?”
“赌明天谁洗碗咯。”
韩越在一帮被惊呆的小实习生的吸气声中大笑:“行啊,说得你洗过碗似的。”
楚慈抬手,摇盅,揭开三个六,满意地靠回椅背:“我是凭技术不用洗碗的嘛,你还摇不摇,我已经赢了哦。”
找回场子的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冲韩越笑:“楚工赢了哦,楚工这么厉害天天要拼事业你洗碗是应该的嘛,输了要喝酒的,快喝快喝。”
韩越心想,真是奇怪,这个他曾经以为永远也无法再得到的人,他的心上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在懵懂天真的后辈面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那些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韩越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何种纠葛,只是以为他们是一对璧人。
他们确实相爱。
韩越拿起楚慈只抿了一口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愿赌服输,明天我洗碗。”
然后在周遭的起哄和大笑中一把抱起楚慈:“走了,你们慢慢吃,裴志帮我买单,这顿算我的。”
他走出去十几米,还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巨大的喜悦而飞快跳动。或许是被那种振动感染,韩越怀里的楚慈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世事流转如水,周遭喧嚣不定,而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声。
吴邪很喜欢躺在张起灵的腿上,看书或者刷手机,看到好笑的就拽他的衣服,张起灵就会低下头来跟他一起看,还会顺手投喂他点什么,有时候是剥好的栗子,有时候是削成块的苹果,虽然很多内容,他并不觉得好笑,但很喜欢吴邪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但有一点不好,张起灵手里没东西的时候,喜欢摸吴邪的下巴,摸摸还好,有时候还挠,摸两下,挠两下,再扒拉两下头发,吴邪记得他摸西藏獚的时候也是这样。
所以他不满地抬眼,恶狠狠地问:“你在撸狗吗?”
张起灵并不否认,只是反问道:“你是我的小狗吗?”
吴邪被问得一愣,思考几秒后,重新躺好,背过身对着张起灵,小声应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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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
大侠仍是大侠,王子却不是以前的王子了。
有些东西,你没有尝试,那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眼,心生感慨。
可一旦深入尝试了,那就是食髓知味、沉迷其中。
王子本不是好色之人,然而有些考验,是超越这个范畴的,比如雪犬,就在某些方面超越了其他的绝色美人。
因为美是广泛的,山河很美,小动物很美,鲜花也很美,年轻漂亮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各有千秋。
然而雪犬给人的情绪体验是极端的,是小众到独一无二的,所以不是康儿的美吸引了别人,而是他身上的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那种无形的魅力,......
然而雪犬给人的情绪体验是极端的,是小众到独一无二的,所以不是康儿的美吸引了别人,而是他身上的那种气质,给人的感觉,那种无形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可惜,郭大侠不为所动,始终保持着清醒,并没有沉迷其中。
或许,他并不是被我吸引了,而是被‘救助弱者’这种事吸引了。
——杨康如此想着,继而自嘲一笑,看向了天边的白云。
郭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晓得如今的金刀驸马,和以前又有几分区别。
“以前的你,肯定不会离开的黄蓉的。”
“不过这一切,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失去了你的小妖女,我也失去了念慈,可你得到了荣华富贵,而我却是一无所有。”
康儿住在了驸马府邸,拖雷就每夜过来,也不嫌辛苦,披星戴月的来回奔波,只为和康儿搂抱一会儿,其中的情意真是令人咂舌。
若不是前方有战事发生,他就要厚脸皮赖在这儿,躺着不走了。
拖雷一走,郭靖就会去陪着康儿,关心他,照顾他。
“明明有丫鬟伺候,驸马爷却不放心,非要亲力亲为,陪着那个哑巴。”
侍女忍不住对公主殿下嚼舌根子。
府里面也是流言蜚语,都传到外面了。
“听说了吗?金刀驸马养了个狐狸精。”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个狐狸精可漂亮了,长得倾国倾城,就是不会说话。”
“胡说,明明是个男宠,而且是拖雷殿下的,将军只是帮他照顾。”
“多照顾照顾,不就照顾到床里面了吗?”
“哈哈哈,暖被窝算不算照顾啊。”
“听说那狐狸精可妩媚了,头发就和雪一样漂亮。”
“白头发啊,那能好看吗?分明是个妖孽。”
“银白色和苍白是不一样的,我妹妹见过他,据说长得可美了,而且个子很高,眼睛就和星星一样。”
“呸!不男不女的,反正不是正常东西。”
……
外面纷纷扰扰,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杨康听不到。
他只能看见郭靖,看见曾经的敌人……对手……兄弟……仇人。
如今理应是他的情人,他们也曾三番五次抱在一起,然后郭靖守着最后的良心,始终都没有真正的碰他。
即使他们睡在一起,郭靖也不会和其他男人一样,摸摸蹭蹭的,最终进来。
他恪守规矩,照顾他,就只是照顾他。
一开始的时候,杨康当他是嫌弃自己,毕竟他是男儿身,还是别人碰过的。
“也是了,我是小人,他是君子,是大侠,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和我一样,存了太多的心思……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即使我故意打翻茶水,他也毫无怨言。”
唉,这般好的靖哥哥,为何从不碰他呢?
是因为华筝公主,还是因为黄蓉,亦或是……因为以前的杨康?
康儿神色恹恹的坐在树下,看着小梨园的绝美风景,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他一次次的打翻了茶杯,然后无辜的看着郭靖。
郭靖并不生气,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就亲力亲为,动手收拾。
康儿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孤独了,太无助了,而郭靖对他又太拘泥于礼节了,所以他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他有些彷徨不安,潜意识深处想确认什么。
打碎茶杯,故意摔倒,不好好吃饭。
都是为了确认郭靖对自己的耐心。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只要他坦白身份,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真名,自然而然的能获得一切。
甚至是更多。
偏偏那残留的骄傲,无法形容的恐惧,让他做不出这件事来。
他只能在小事上牵动郭靖的心,看着他关心自己,安抚自己,默默去感受这种温暖,感受这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在其他人的眼中,康儿此举就是作,非常的作。
侍女们都说,他是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又矫情又会装,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勾搭的人的手段可多了。
郭靖对此非常生气,严厉的斥责了她们,下令不许胡说八道,更要好好伺候康儿,不可怠慢,谁若是敢欺辱他,即刻赶出府去。
驸马爷向来温柔,这还是第一次生气呢,却和公主殿下无关。
华筝说不在意,却又无法真的不在意。
她忍不住去看康儿,看那种传闻里的狐媚子。
初冬微寒。
康儿比刚来的时候更健康了,他的气色不错,眼神也亮,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其他感官非常的敏锐,听力极好,那双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仿佛是会说话一般。
他的皮肤更是晶莹如雪,美丽无双,身上裹着狐裘,看起来优雅迷人,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贵气,仿佛他不是一个宠物,而是尊贵的皇族。
“真是可笑。”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有这样的风姿气度,却不能娶妻生子,反而要寄人篱下,依附别人而活。
华筝公主并没有和他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一看见康儿,她就觉得无话可说,同时会想起金国的完颜康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反而令人心烦不安。
华筝尚未离开,郭靖就回来了,手里面还提着各种各样的甜美糕点。
她扫了一眼男人手中的东西,似笑非笑道:“你是在哄孩子吗?还给他买这些,不如请个大夫,治一治嗓子,然后给他找个正经营生。”
随便干点什么,都好过这样……
郭靖有些尴尬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现在身体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天寒地冻的,还是先缓缓吧。”
“哦。”
华筝公主有些冷脸,言语也冷了下来,她想劝说郭靖,把人送出府去,最好是送出城外。
“郭靖,我来了。”
两个人正在小梨园入口处的竹林下说话呢,一道豪爽的声音远远传来,是拖雷来了。
他手里面捏着招财进宝的铜疙瘩,满脸笑容,大步走来道:“我来看康儿了,他怎么样……”
爽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妹子。
拖雷猛地停下了脚步,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忍不住对郭靖挤眉弄眼的。
果然,他又在为宁婴婴着想。
洛冰河心里一阵冰凉,巨大的失落感让他的指尖都泛起了凉意。他注视着沈清秋那没什么表情的苍白面容,嫉妒的火焰在心里越加旺盛。
他有心想要发火。魔尊的脾气并不好,对外虽然一直装出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但只要是对魔尊有一点儿了解的人都知道那层假象有多么虚假,光是看洛冰河这几百年来统治两界的手段,就会知道他绝不是个君子作派的人。
阴险狡诈,笑面虎这类称呼在洛冰河对着整个修真界亮出獠牙的那一刻,就被不知道多少人说过了。而洛冰河一向把这些都视为赞......
阴险狡诈,笑面虎这类称呼在洛冰河对着整个修真界亮出獠牙的那一刻,就被不知道多少人说过了。而洛冰河一向把这些都视为赞美,收下它们的同时还顺手把说话人的命拿来当做礼物,潇洒得不得了。
但这一次,他无法向过去那样摆出那副君子的面容了。或者说,他在沈清秋面前从来都摆不出那副假面。他的师尊从一开始就坚信他不是个好东西,在他从无间深渊回来后更是将他视作面目可憎的怪物,是以他的伪装在沈清秋这里,从来都坚持不过三秒。
洛冰河额角冒出青筋,眼睛也蒙上了血雾。一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他永远无法释怀的少年时光,沈清秋对宁婴婴那关心和纵容的眼神一转到自己身上,就变为了疏离和厌恶,像是利刃一般将情窍初开的少年那一颗柔软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宁婴婴对我好……师尊你为什么这么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洛冰河才面前把自己的邪火给压了下去,闷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也很是阴翳,表情更是带着几分狰狞,硬生生地把他那副俊美的面容变得异常扭曲。
“……这不是事实吗?”沈清秋像是没看到洛冰河脸上那扭曲的表情一样,淡然地陈诉道,“我对你有多糟糕你我都清楚,明帆因为我的缘故,也不喜欢你,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但婴婴却一直对你一往情深,从一开始就一直偏向你。”沈清秋想起自家小姑娘在过去胳膊肘往外拐的种种行为,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难道你还嫌婴婴对你不够掏心掏肺?”
“她可是为了你,连我这个师尊都舍弃了啊!”沈清秋面带嘲讽地说道。
“你也知道她舍弃了你,那你为什么还要为她着想?”洛冰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平,对着沈清秋怒吼道,“你都不怪她!她背叛了你,你一句话都不责怪她!而我,为你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抛弃!!!”
“你从来都不愿意看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只能看着我。”洛冰河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眼中的占有欲浓厚到惊人的程度,“你说宁婴婴对我好,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需要她那份好呢?”
“那你现在对我好,又怎么知道我是否需要你的这份好?”
沈清秋没有被爆发的洛冰河带着走,而是很平静地看着暴怒的魔尊,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任何的不对,墨色的眼眸直视着魔尊那双带着怒火的眼,接着问道:
“婴婴对你那么好,你都不记着她的恩情,我对你那么糟糕,被你报复了那么多年,你却突然想要对我好了。”
“洛冰河,这份爱真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吗?重要到你愿意放弃自己奋斗来的一切?”
他对沈清秋已经退让到了如此地步,可以说再退一步,就要坠落崖底。可事到如今,他却生不出一点前进的心思,反而是抱着一种哪怕掉下去,也要抓着沈清秋一切的疯狂想法。
“你觉得,现在的这一切是我想要的?”洛冰河低声问道,注视着沈清秋的眼瞳亮得惊人,“师尊,权势,地位,金钱,这些东西,你觉得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我说过了,我只想要你,但是师尊想必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我的。”洛冰河苦笑着摇头,但心情却变得前所未有地明朗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在沈清秋的事情上更是敏锐异常。在度过最初的嫉妒与愤怒后,洛冰河渐渐回过味来,发现这些诘问虽然扎心,但却代表着他师尊的坦诚相待。而沈清秋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愿意坦诚相待,不正是说明了他想和自己更进一步吗?
果然,沈清秋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宁婴婴,但这位小师姐还是在他师尊心里占据了足够的分量,就和那死了变得更难缠的岳清源一样,是沈清秋想割舍又割舍不掉的孽缘。
而他洛冰河,也是这其中的一份孽缘。但不同的是,岳清源和宁婴婴都在过去得到了沈清秋的好,而他则是要在未来,将沈清秋牢牢地抓在掌心,尽情地享受他师尊的美味。
洛冰河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静下心来,伸出双手捧住沈清秋的脸,注视着那养了那么久却依旧苍白虚弱的容颜,轻声问道:“师尊,你还是在不安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弟子的真心呢?”
“……婴婴她对你也是一片真心。”
沈清秋低声说道,眼中的不信任刺伤了洛冰河的心。魔尊有心想要解释,但却明白在这个问题上,他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所辜负的真心,又岂止宁婴婴一颗而已?光是看他这数量庞大的后宫,就知真心被负之人有多少了。
但洛冰河还是有句话想说。
“我并不觉得,那是真心。”洛冰河看着沈清秋轻声说道,“师尊,你知道吗?宁婴婴她怕我。”
“刚才我去见她时,她对我产生了恐惧。”
“若她真心爱我的话,不应该是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会支持我吗?”
“她口口声声说着爱我,还不是在知道了我的真面目后,就感到害怕了?真心?这难道就是她的真心了吗?”
“……你疯了。”
沈清秋沉默了好一阵后,才干涩地吐出了这么句话。他凝望着洛冰河,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且无理取闹的孩子,那难得不带负面情绪的包容目光让洛冰河面色稍缓,几乎沉浸在了沈清秋的眼瞳之中,溺死在仙师难得的温情里面。
“洛冰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你想要别人对你百分百的付出,但自己却又不愿意付出同样的百分百,这怎么可能呢?”
沈清秋平静地说出这诛心之言。他面色不变,但手却本能地握紧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话他不仅是在说洛冰河,还在说那被大火吞噬的小乞儿,说那个傻傻地相信着一生义气的自己。
“你说的对。”洛冰河却没有被沈清秋的话激怒,一脸笑意地附和道,“我也不要她的真心。”
“我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我这人认死理,认定了就不会改。其他人如何,与我无关。”
“师尊,你总是担心我在欺骗你,担心我的爱会在未来的某天消退,让你万劫不复。我理解你,但我不想继续这样和你僵持下去了。”
“沈清秋,我要和你结同心契。”洛冰河歪着头,紧盯着沈清秋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我要让你的一切,都离不开我,反之亦然。”
“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死,也得和我一起死!”
“师尊倒是一直优待于她。”
等沈清秋已经确认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又废了一番口舌才把依依不舍的宁婴婴劝走后,一直沉默的洛冰河在宁婴婴擦着眼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那一瞬间,突然如此阴阳怪气道。
他紧盯着沈清秋难得温和的眉眼,多年来对沈清秋偏心的郁气突然就没法压制住,彻底地爆发了。
从小时候起,洛冰河就对沈清秋的偏心很是不满。他的师尊是个清冷的人,对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态度。所以一开始,哪怕被沈清秋泼了一头热茶,被对方冷待,洛冰河委屈之余,倒也没有太过绝望。......
从小时候起,洛冰河就对沈清秋的偏心很是不满。他的师尊是个清冷的人,对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态度。所以一开始,哪怕被沈清秋泼了一头热茶,被对方冷待,洛冰河委屈之余,倒也没有太过绝望。
毕竟,沈清秋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无论是苍穹山派的掌门,还是第一战神柳清歌,除了对身为医修的木清芳态度好一点,其他人在他师尊这里都没有什么好态度。
在这样的平等厌恶下,洛冰河虽然为被师尊厌恶而伤心,但也能自我安慰沈清秋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喜欢的性格。
他不在意师尊的冷淡,因为高高在上的仙人就该像沈清秋这样,不平易近人,也无悲无喜。不然的话,世间为何有那么多的不平之事呢?而这些事,为何又唤不来仙人的悲悯呢?
洛冰河如此安慰自己,并想用自己的努力让师尊对他改观。他不求态度有多好,只要和其他人一样就好,这证明他被仙人放到了眼里,而那个时候的洛冰河,并不是个贪心的孩子。
点燃他贪欲的,是沈清秋对宁婴婴的态度。他亲眼见到平日冷淡的仙人对着那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温和笑容,那双总是厌恶地扫过他,从未正眼看待过他的墨眸在面对宁婴婴时,却是带着笑意和包容的。
沈清秋并不是不温柔,也不是生性冷淡,他只是不喜欢洛冰河,不愿意理洛冰河罢了。
这就让洛冰河接受不了了。
他那时接受不了,现在也接受不了不过那时的他只能将那份不平和委屈咽下,现在的他却能当面质问沈清秋,寻求一个答案。
仙师清瘦的身体被他拢入怀中。多日的双修让这具身体已经熟悉了洛冰河的气息,只是被这样抱住就本能地微微发热。
洛冰河忆起在离开寝殿前,他拉着沈清秋双修,把人弄得哀泣连连,最后颤着腿被他换上衣物的事情,又想到刚才沈清秋与宁婴婴谈话那么久,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次的事实,心态稍微平复了一点。
沈清秋永远都别想离开他,他已经是他的了。
洛冰河带着点恶意想到,手直接伸入了怀里人宽松的衣袍内,揉捏着那柔软的淡红茱旖,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地掐入细嫩的艿孔,动作轻微地扣弄着,让被挟制住的身躯本能地颤抖。
“唔——停下,洛冰河,停下!”
但洛冰河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强,沈清秋多看屋子里的盆栽两眼洛冰河都有话要说。多亏了魔尊那完全不讲道理的占有欲,现在他居住的寝殿里只有他和洛冰河两个活物,其他的生灵那是一点都没有。
沈清秋无法理解洛冰河这份偏执,但他也不是很在乎。除了对他生活产生影响的部分,沈清秋倒是觉得洛冰河这种独占欲还蛮符合他心里对爱情的定义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接受了。以他和洛冰河的仇怨来看,各取所需,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他付出身体,洛冰河付出资源。双方并不对等,但洛冰河觉得赚了,沈清秋也不是那种事事都为对方着想的公平之人。
所以,尽管对洛冰河在这时又发癫有十足的不满,但沈清秋依旧是神色淡淡,口中说出的是制止的言论,实际上却没怎么挣扎。
反正他挣扎了也没用,还不如用语言尝试着说服一下。若洛冰河有心为他着想,那他只要一说他自然会停下,若对方非要在这里办了他,他再怎么抵抗,也无法阻止魔尊的临幸。
他们这份关系本来就不对等。沈清秋单方面地决定了暂时软化态度,但却不会在不对等关系中把自己彻底交出去。
而且,现在的洛冰河,依旧是让他心存疑虑的。
所以,在说完那句制止的话后,沈清秋就低头喘息,再也没做什么反抗的动作。他这乖顺的样子让洛冰河想起过去沈清秋在面对宁婴婴时那柔软的态度,心里的妒火更甚,手上的动作也变大了不少。
“嘶——!”
沈清秋猛地抽了口冷气,被胸口处的脹痛弄得直发抖。他的孺头原本其实并不算敏鱤,甚至可以说是钝感,但经过洛冰河大半年的教育,他这原本没什么感觉的东西,已经到了被指甲轻蹭就会让他身体发抖的地步。
他的眉头微蹙,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看了洛冰河一眼,却见到魔尊似乎比他还要慌张,在他嘶出声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手,把他搂紧急切问道:
“弄疼你了吗?师尊?”
沈清秋默然。他很想和洛冰河说,这点痛真的算不了什么。不说和洛冰河这些年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相比,就连他童年在街头乞讨时被人拳打脚踢的疼痛都比不上。
但他说不出口。
洛冰河在其他地方有多暴虐,在情事就有多温柔。除了最初的那次和惩罚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让沈清秋痛过。沈清秋不清楚这是不是洛冰河在床上的一贯作风,也不好去询问洛冰河的妃子这种问题,所以他只能把这归咎于洛冰河感情上是滥情了一点,但总归还是有点作为男人的责任,在床上很负责的。
他得到了一个温柔的吻。洛冰河亲吻着他,这个吻中满是安抚的意味,让沈清秋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不是被掐痛了,而是又被拔掉四肢做成了人彘,不然的话为何洛冰河会这么地紧张?
他回想了一下洛冰河刚才的发言,从他见到宁婴婴开始就不愉快的神色,到宁婴婴走后那阴阳怪气的话语,都让沈清秋确认洛冰河确确实实就是吃醋了。
至于吃醋的对象,虽然沈清秋很希望洛冰河是为了宁婴婴而吃醋,但无论哪一个细节都在告诉他,洛冰河就是在为他而吃醋。
因为他和宁婴婴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沈清秋觉得洛冰河简直是有病,他也并不想牵扯到洛冰河后宫的争风吃醋中去,毕竟他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是洛冰河后宫的什么人。但一想到刚才交谈时,少女容颜的宁婴婴那藏不住的失落和仿徨,沈清秋就觉得不快。
他对宁婴婴的感情在对方背叛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漠视这小姑娘的一切,即便宁婴婴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但多年的师徒感情毕竟还是存在的。
“洛冰河,婴婴对你很好。”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沈清秋突然开口道。他注视着魔尊那双被妒火燃满的眼眸,轻声说道:“婴婴对你很好。”
“你不该这样对她。”
前文见合集:《天官同人系列》,本篇6K。这篇帮青玄解开心结贺大佬的内心独白。
师青玄已经搬去后殿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待在后殿努力养魂,二人再没碰过面。
贺玄倒是不嫌烧法力,直接将养魂阵覆盖了整个府邸。养魂阵本就是以他的法力供养师青玄,因此在阵里,师青玄可以随意取用贺玄的法力。也就是说,他住在黑水这里和在上天庭没区别,法力随便使。
可他却一次都没用过法力,连通灵术都没用,这倒是让贺玄颇感意外。
可师青玄好像缺心眼,直接在后殿安安静静住下了,和谁都没说。他也不怕贺玄哪天一生气直接毁了他的骨灰。
虽然师青玄连后殿都不出,可贺玄却还是被他折腾个够呛。他以法阵连通二人,能感受到师青玄的身体状况和情绪波动。
这日,贺玄刚吃了两口饭就又一次感受到了师青玄深深的愁绪,他瞬间食欲全无。
之前只是几日一次,现在却是一日好几次,贺玄烦躁不已。师青玄并非多愁善感之人,在乞丐堆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不料成了鬼居然如此难养。
其实他知道那愁绪因何而来,他太了解师青玄了。一个正直仗义之人,就算是再开朗豁达,背负着百年恩仇也无异于文火煎心。
几百年,贺玄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他还是想让师青玄活得轻松一点,毕竟....毕竟师青玄开心了他才能好好吃饭,对。
虽知此愁无解,但贺玄很知道怎么让师青玄暂时高兴起来,于是他破天荒去了后殿。
久未碰面,师青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崩溃:“我的天我的妈!不会又要带我去洗澡吧!”
见人死死捂着衣服领口,贺玄无语道:“过几日上元节灯会,你随我同去。”
师青玄差点喷了。若是放在以前,他必定一口应下,可现在....这这这这二人这出去算什么?
“贺公子,鬼不是应该中元节出去吗?我这身体能行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既要守镇,总得出去熟悉一下情况,你别往黄符上撞就没事。”
师青玄觉得有理,当即答应了。其实贺玄带他出去还有一个原因,师青玄恢复的很好,再过个十天左右就能撤掉养魂阵了,到那时他就可以出去走动了。师青玄之前就因为腿脚不便挨过欺负,贺玄亲自带人出去转一圈就算是警告其他鬼少来招惹师青玄。
师青玄本就爱热闹,又在屋里闷了一个多月,灯会当晚,他本着自己一贯“出门就要尽兴”的原则玩了个痛快。
贺玄对灯会没兴趣,他由着师青玄随便走,自己则跟在几步开外。二人心照不宣:他们不能距离太近,否则彼此都会尴尬。
但师青玄是何人,他一向是能让所有人如沐春风的存在,因此虽然心下窘迫,他还是时不时回头和贺玄说说话,不让贺玄觉得无聊亦或是被冷落。
他一会儿给贺玄指一指好看的花灯,一会儿笑着问贺玄有没有猜出红灯笼上挂着的灯谜,一会儿又一瘸一拐地招呼贺玄看焰火。
灯火阑珊处,那双笑眼明明如昔,贺玄仿佛又看到了昔日无忧无虑的风师。最后,二人从一前一后别扭着各走各的变成了并肩而行。
路过一座明光庙时,见许多人在庙里供莲花灯,师青玄停下了脚步。一个小道士见他身穿道袍,主动上前见礼:“道友好啊,二位是云游路过此地吗?可要挂单?”
师青玄躬身回礼,好奇道:“我们是来看灯的,我见大家都拿了莲花灯,是有什么说法吗?”
说着,那小道士十分热情地拿了两盏莲花灯送给二人,只道二人上元佳节身边却无亲人相伴,愿以此灯遥寄相思。
师青玄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想到了哥哥,又想到贺玄的亲人,他心下一滞,僵在了原地。
待小道士走远,一道结界护在了师青玄周身,他低头不解,看向贺玄。
贺玄漠然道:“你不是要供灯吗?进去吧。”
普通小鬼是无法靠近庙宇的,但绝境鬼王在身边自然就另当别论了,那道结界足以护着他进去掀了裴茗的供桌。
师青玄摇了摇头,哥哥定是成不了鬼的,供灯也无用。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裴将军挂念自己,更没脸在贺玄面前给哥哥祈福。
他苦涩道:“我不去了,贺公子你去吧。我....我在这儿等你。”
贺玄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收了结界转身便走。师青玄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绝境鬼王用得着跟裴茗祈愿?他赶紧追了上去,却因跑得太急狠狠摔了一跤。
贺玄闻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师青玄,只见他很熟练地爬了起来,想必是之前摔过许多次。
见贺玄没有开口的意思,师青玄主动上前道:“哈哈哈哈天有点冷,脚冻麻了一时没跟上,我没事,没事!”
贺玄闻言四下看了看,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师青玄这回长记性了,忙不迭跟了上去。贺玄觉得有趣,感觉自己身后像多了条尾巴,他故意走的时快时慢,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
又一次突然放慢脚步时,师青玄终于撞上了他的背。眼看着又要站不稳了,贺玄回手将人托住,而后没再松手,拉着人进了一家茶馆。
茶馆环境清雅,迎面扑来茶香与暖意。煮茶的婆婆记得贺玄,他前不久刚同一位红衣公子来过,二人大冬天的要了壶凉茶,还对着一把坏掉的折扇研究了半天。若非他们气度不凡,婆婆大概会怀疑这二人鬼上身了。
婆婆坐在小炉边对贺玄温声笑道:“小郎君来啦,今日也是一壶凉茶吗?”
注意到师青玄腿脚不方便,婆婆帮他拉开了椅子:“能在上元节同游,想必是很重要的人了,快请坐。”
师青玄窘迫道:“我....”
贺玄冲着婆婆微一点头:“一壶姜茶,有劳。”
师青玄松了口气,讪讪坐下了。
茶汤带着丝丝暖意,师青玄索性把茶杯贴在脸上取暖。鬼喜阴寒,但师青玄是在风雪中冻死的,所以会格外怕冷,一杯姜茶喝下去倒是舒服了不少。
他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给贺玄添茶,却发现贺玄一口都没喝,连茶杯都推得远远的,竟好像十分嫌弃,连闻都不想闻一下。
师青玄晃了晃手中的姜茶,想起贺玄曾经端着一盘姜丝蟹肉边吐边吃,那表情与现在如出一辙。他当时还以为贺玄是吃蟹会胃痛又架不住嘴馋,可后来二人去东海出公务,贺玄却说东海螃蟹好吃,带着师青玄狂吃了一通,最后师青玄都要撑吐了也没见贺玄吐。
师青玄之前未曾深究。现在想来,贺玄是讨厌姜的吧,只是之前饿坏了胃,什么都想吃下去。
想到这里,师青玄恨不能自己替贺玄承担。他面色又白了几分,拿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
贺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不舒服?”
师青玄连忙摇头,放下茶杯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脸色看起来好一些。
今日茶楼有不少来走亲戚的外地人,难免会谈及当地的奇闻轶事,说起贺生的故事时,师青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走吗?”贺玄的声音无甚波澜。
师青玄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勉强用这口茶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跟着贺玄起了身。
一外地人感叹道:“这贺生怎会如此倒霉,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巫术啊?”
婆婆一边倒茶一边叹道:“那倒不知,唉,原是个聪明又孝顺的书生,可惜命不好,被活活折磨疯了。”
话语仿佛化作一根根长刺,将师青玄牢牢钉在原地,那原该是自己的下场。
贺玄语气重了几分:“走。”
一人看了眼师青玄的青衣道袍:“道长见多识广,听说过这种巫术邪法吗?若真是邪法,那人的后人没准就在镇里继续害人呢!”
师青玄面色难堪至极,艰难开口道:“没....没有害人....”
“没害人也得打出去啊!他祖宗害得鬼老爷家破人亡,如此丧尽天良,后人怎配留在这里?”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说得跟真事似的,命不好的人多了去了,没准是那贺生自己作孽遭了报应呢。”一外地人往嘴里扔了块糕饼,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听见这话,师青玄猛然抬头:“不是这样!”
师青玄是被贺玄硬生生拖出茶馆的,踏出茶馆的一瞬间就回到了府邸后殿。
“你神官都做了几百年,倒也不至于连酒肆茶楼之言都放在心上吧。”贺玄使了个法术把殿内的炉火升的更旺了些。
师青玄声音缥缈:“他们说的对,我好像真的....不配留下来。怪我没想周全,一厢情愿过来守镇,也没想想别人愿不愿意。”他自嘲一笑,又继续道:“贺公子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贺玄受够了师青玄一遇事就逃避的毛病,冷声道:“萍水相逢之人,配与不配不由他们说了算。别耍性子,我不是你哥,没空哄你。”
“别说了!”师青玄崩溃吼道。哥哥是他心中不可提及的痛,不敢想,不能忘。此刻贺玄突然提起,无异于撕开他最隐秘的伤口。
师青玄后退几步,似乎在回应茶馆里的人:“都是我的错,我哥他....是因为我,他没有那么....那么....”
贺玄面色阴沉的吓人,死死盯着师青玄道:“那么什么?说啊。”
师青玄没再说下去,只是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似乎是想隔绝什么,用力之大甚至在耳边抓出了几道血痕。
贺玄知道他现在听不进话,于是直接将人捞起来,让他靠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又以法术将其双手缚到身后,不让他再乱抓自己。
屋内只剩师青玄不断挣扎的呜呜声,贺玄听得心烦,索性在不远处闭目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师青玄才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为了维护哥哥吼了贺玄后,他羞愧难当,绷不住哭了。
贺玄没想到师青玄会来这么一出,他几百年都没见过这人哭成这样,于是他面对着师青玄坐到榻上,皱眉看了一会儿。
师青玄哭的鼻涕眼泪止不住,偏又被捆着动不了,见贺玄一直盯着他看,只好偏过头去吸鼻子,想把鼻涕吸回去。
贺玄没有看人难堪的恶趣味,他拿出绢帕帮师青玄擦了鼻涕,道:“清醒了?手还乱抓吗?”
师青玄低头“嗯”了一声,随后终于周身一松恢复了自由。
见贺玄站起身,他飞快的用袖子抹了把脸,也站了起来,哽咽道:“刚才,对不起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去逛灯会对吗?去茶楼也是迁就我,结果我还冲你发脾气。”
贺玄莫名觉得脸有点烫:“你想多了,灯会我年年逛。”
师青玄继续道:“那都是我硬拉着你去的,我....真是讨人厌。”
贺玄皱眉道:“你在这坐了这么久,就想了这些?”
短暂的沉默,师青玄再抬起头时眼睛红红的,但神色清明:“贺公子你放心吧,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养好了魂,我就一直守着博古镇,不会改变的。嗯....虽然偿还不清,但我定会尽力而为。”
贺玄默然片刻,道:“你该想的是如何面对,而不是如何偿还。”
师青玄也知道今日茶楼里的话日后还会有,但他思绪却彻底清晰了。
“我能面对,能尽量多帮大家做些事我就很满足了。事情因我而起,就算日后大家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到那时我被挫骨扬灰也不后悔,能守一天是一天嘛!”
贺玄听他这话才松了口气,师青玄总算是想明白了,想必以后不会因为旁人几句话而辗转反侧了。
师青玄脑中闪过茶楼里那句“没准是那贺生自己作孽遭了报应”,他轻声道:“贺公子,要不把换...换....白话真仙的事告诉大家吧。”
“告诉他们干什么?给人当酒后谈资?”
“那那那,哎呀你自己看吧,我无所谓,怎么说我都行,大家别误会你就好。”
没等贺玄说话,师青玄就已经换了神色,十分期待地道:“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在书阁里找到了几本养生古籍,等我研究透了给你做药膳吃怎么样?”
贺玄一噎,心道鬼还养什么生,但也不想扫他兴,只道:“你爱做给谁吃就做给谁吃。”
又顺着师青玄说了几句,把人彻底安抚好后,贺玄独自沿着府中莲池散心。
他望着天边圆月,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他总是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师青玄。
大家总会因这样那样的事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或共有着某些回忆,或延展出某些情愫,所以,无法自由。到最后是情是仇...难分彼此,让人还不清,放不下。
忽然,他瞥见不远处一个青色的身影蹲在莲池旁,是师青玄手中捧着小道士送的莲花灯。在烛光映照下,他的面色平添了一份暖意。
贺玄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莲花灯,心中冷哼:“他果然还是想给师无渡祈福。”
见人小心翼翼地把花灯捧起,想将它放进莲池,贺玄心下烦躁:“这晦气东西非要在我府邸放?也罢,反正这里是我的法场,入水即沉。”
他原本准备任由那莲花灯沉入水底,但想到今日是上元节,思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是一点念想....成全他吧。
花灯入水的那一刻,贺玄还是使了个术法让它稳稳浮在了水面上,心道:“算了,没必要和一个死透了的人计较。”
师青玄的眼睛亮晶晶的,将手伸进水中拨了两下,那花灯便飘远了,他看了很久,最后冻得受不住了才离开。
师青玄离开后,贺玄走上前神色平静地看着那盏孤苦伶仃的莲花灯,它时而被激得漂来荡去,时而被风吹得直打转,显得有点可怜。
贺玄没放过几次花灯,毕竟他孑然一身,没人需要他的祝福。寥寥几次还是师青玄缠着他放的,但每次他也只是随手扔进水中,什么都不写。
此时便会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太不够意思啦,明兄!”“我都给你写了祝福呢。”“我哥都没有!”....
可我如何能写给你呢?我又能写给谁?上元佳节,我孤身一人无人可念,因谁而起?而你....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几百年间仅有的一点温暖,竟也是你给我的。
师青玄,师青玄....你凭什么?你为什么就不是一个恶人呢?说到底,如今世上与我有牵绊的,也只你一人了。
他收回思绪,鬼使神差地化出了小道士塞给自己的那盏灯,心中叹道:“既是和你同游得来的,那便写给你罢。”
展开花灯中的纸条,他双手作剑指状在纸条上一抹,上面便落下了“师青玄”三字。
既然不供神官,那便告日月吧。
翻到纸条背面,一行字迹随着他的心声跃然纸上。
“日月为鉴,愿君了却执念。”
当初把你扔在皇城是想永不相见,算是了却了这几百年的纠葛,可没想到你如此通透之人竟也会执念深重至此,把自己弄得不得安息。
既然如此,你要留下来,我答应了。只希望你能做你想做之事,别继续沉溺于那些本不该由你独揽的痛苦。毕竟....不完全是你的错。
贺玄将纸条放进花灯中,将其置于水面轻轻一推,花灯倏然亮起,随水飘走了。
两盏灯原本飘往不同的方向,却似缘分使然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贺玄目光透着冷意,心道:“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情比金坚。”
忽有一阵风吹过,两盏花灯缓缓飘到自己身前,贺玄面无表情的把师青玄放进水中的那盏灯捞了起来,抽出字条。
“托以清风,愿贺公子觅得知交常伴,望其心宽。”
“居然是个操心命,自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再给我找个新朋友。”贺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心情倒是好了大半。
自己写给师青玄的祈福灯不知何时又飘远了,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光影。贺玄把手中字条放回花灯中,将其重新送回水中,转身离开。
水面烛影摇曳交织,两盏花灯悠悠漂荡,兜兜转转,最后又再次碰在了一起。
经历这么多事再回到单位,楚慈竟然隐隐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距离上一次上班都过去好几年了啊。
不过总的来说,上班在楚慈心里还是挺好的事情,高级工程师,朝九晚五,拿稳定的工资和五险一金,也算是高知青年步入社会的优秀模板了。
看着手机收到的工资到账短信,楚慈少见地有点激动,堪比玩游戏一发入魂。这是重返岗位的第一笔收入。
该怎么花呢?楚慈拿出纸笔,开始打草稿。
“存百分之二十……充游戏百分之十……”边写边碎碎念,写了两条后,惊奇地发现他压根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普通青年的工资支出大头是房租水电、吃喝拉撒,楚慈却像韩越供在家里的一尊观音,信徒每天虔诚地上供,安排好一切,连裤衩袜子都是他亲自......
“存百分之二十……充游戏百分之十……”边写边碎碎念,写了两条后,惊奇地发现他压根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普通青年的工资支出大头是房租水电、吃喝拉撒,楚慈却像韩越供在家里的一尊观音,信徒每天虔诚地上供,安排好一切,连裤衩袜子都是他亲自挑选购买的情侣款。
“唉……”楚慈深深叹了一口气,发出欠揍的声音,“钱花不完啊……”
但总归是时隔多年的第一笔工资,楚慈还是决定有点仪式感,打开购物网页想着给韩越送个礼物,也算是对贴身保姆的犒劳了。
“皮带?不行,最后这会绑在我自己身上。手表?”楚慈浏览着五花八门的页面,回忆了一下韩越常戴的镶钻手表,价格简直是行走的一套房,“算了算了……”
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楚慈也没想好买什么,干脆送他一口德国产的炒锅好了,又觉得这和给驴买磨是一个道理,不禁笑出了声,买礼物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几天后,餐馆包厢里。
“嗝~”韩越痛快地吞了一杯酒,状若失恋的汤姆猫,抹了一把脸,颓然地说:“我怀疑楚慈外面有人了……”
任家远闻言瞪大眼睛,“我还以为自从倒八辈子霉遇上你楚慈已经对爱情绝望了!没想到他还有力气上外面自由恋爱啊?!”
“什么自由恋爱!!这是搞外遇!!这是搞破鞋!!”韩越呜呜哇哇地破口大骂。
裴志对着上菜的服务员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报警。
“楚工道德底线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乱搞?不可能吧。”裴志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
“是啊,你家那口子俨然一朵高岭之花、天山雪莲,我实在想象不出他正常恋爱的模样,展开说说,你怎么怀疑上他的?”侯瑜也搭腔道,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服务员且慢,给我拿盘瓜子儿来!”
“什么叫正常恋爱?我和他难道不是正常恋爱吗?”韩越拍桌。
三人摇头。
“……唉,我前两天趁他睡觉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手机,”韩越终于讲到重点了,又情绪上涌,抹抹泪,张口说不出话。
“难道你看到他和小三的聊天记录了?”侯瑜问。
“我看到,他、他的购物搜索全是香水、手表什么的,他压根不爱喷香水,也很少戴手表!!”韩越接着说。
“哪有人抓奸看购物软件啊……韩老二你是不是想给人清购物车,还有前两天的事你今天才发作?”裴志无语道,转头问任家远,“大夫,我觉得他是狂躁症治过头改得恋爱脑晚期了,你同意吗?”
任家远擦擦汗,“没救了,想吃什么吃点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想给你送呢?”侯瑜简直想把瓜子皮吐他脸上。
“侯瑜!你他娘的说的很有道理啊!对啊,怎么就不能是送给我的啊?月底他们也该发工资了!”一语惊醒梦中人,韩越转悲为喜、喜笑颜开、开门迎客,擦干眼泪,准备继续热情地投入为楚慈服务当中去。
九点五十七分,韩越到家,映入眼帘的是楚慈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画面,心想:他在等我。
“楚小慈!谁让你十点还打游戏的!违反家规第二十七条了!”韩越换上拖鞋啪嗒啪嗒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结结实实啵了楚慈一大口。
“gameover!”
失败的音效惨惨地响起,楚慈有点恼火地把手柄塞进韩越手里,“你给我重新打!”
“打什么?打啵行吗?打辟谷行吗?”韩越摇着尾巴重新贴上去,和楚慈连体婴一样挪到了房间。
“你是不是发工资了?是不是要给我买礼物?”韩越把楚慈按在自己大腿上坐着,酸了两天的心终于甜了。
“嗯?嗯,”楚慈敷衍两声,突然反应过来“你看我手机了?!”
韩越开始抖腿,“你快说!”
“哎呀你别抖了!是想给你买来着,”楚慈有点心虚,“但是你什么都不缺对吧?我觉得呢,物质满足了,人就应该追求精神上的富足。”
韩越已经美醉了,不管楚慈说什么都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那我们应该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学雷锋嘛,刚好又看到我老家几个孤儿,工资都给他们交书本费和生活费了,没钱给你买礼物了……”
楚慈停了一下,又皱着眉严肃道:“韩越,其实我认为你们这个阶级更应该做出表率,先富带动后富,少个礼物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对孩子来说却是生活费和学费。”
韩越看着楚慈胸前渐渐浮现的红领巾,用力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你送我的礼物不一样!我给你转两万块钱,你给我买个礼物!”
“你不是说小金库只有两百块吗?!”
就这样,韩越的最后的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五块三毛一瞬间剩余0元,此后出门约饭全靠楚慈拨款。
韩越完成了驴用自己拉磨赚的钱给自己买磨这一缺心眼儿行为,高高兴兴哼着“咱个老百姓儿~真呀真高兴~”背着磨出门转着圈丢人。
不请自来的坐在裴志办公室,“你怎么知道我喷的是楚慈送我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