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关键词】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案前状态规则
【摘要】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电信网络诈骗、非法集资、互联网金融犯罪等新型渉众型经济犯罪案件越来越多，涉案财物数量之巨、种类之多、价值之大早已超出了传统上人们对涉案财物的印象。对涉案财物保值增值是社会发展的要求。对渉众型经济犯罪的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十分紧迫。涉案财物先期处置是保护个人财产权的需要；是保护社会财富、节约社会资源的需要；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需要。我国涉案财物先期处置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观念上的模糊认识、立法上过于原则与保守、执法上的谨慎。应当从范围、条件、启动、裁定、处置程序和救济等方面对涉案财物先期处置进行立法完善。[1]
【全文】
引言
一、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先期处置是公安司法机关在定罪量刑的裁判未生效之前，对涉案财物提前作出处理的制度。因此，在我国的刑事诉讼活动中，先期处置可以发生在侦查、审查起诉、一审过程中以及二审裁判作出之前(死刑案件则是死刑复核的裁定作出之前)。涉案财物的先期处置包括对涉案财物的实体性处置，如返还被害人、没收违禁品；也包括程序性处置，如变卖、拍卖、出售等。涉案财物的实体性处置直接决定了涉案财物的归属，如从被追诉人转归被害人；而涉案财物的程序性处置只是改变了涉案财物的在案形式，如从实物或证券变为现金或存款，并没有改变涉案财物的归属，归属问题留待法院对刑事案件裁判时一并解决。
(一)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必要性
在刑事诉讼中，涉案财物不仅关乎被害人的财产权，而且关系到被追诉人和利害关系人的财产权。对被害人而言，特别是渉众型经济犯罪的被害人，被犯罪侵害的财产能及时返还，财产损失能及时地、最大程度地挽回就是对被害人财产权的最好保护；对被追诉人而言，被查封、扣押、冻结的财产能保值增值就是对财产权的最好保护；对利害关系人而言，其拥有所有权的被查封、扣押、冻结的财产能及时解除强制措施或者能使利害关系人及时行使其对物的权利，使其保值增值就是很好的保护。因此，对于权属关系明确的涉案财物及时返还被害人，对于易贬值的涉案财物及时处置，对于有期限的合同及时履行或解除等，都是有效保护财产权的重要举措。
(二)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紧迫性
3.司法实践中一些涉案财物急需先期处置。由于贬值快、保管成本高、保管不便等原因，下列类型的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需求非常强烈：
(2)有期限正在履行的租赁合同中的涉案财物。比如，被追诉人用于犯罪活动而租赁的厂房、办公用房、住房、车辆等，被追诉人通过签订租赁合同取得一定期限的使用权，但是，由于涉案被羁押无法再支付租金，上述场所、车辆又被查封，产权人无法再行转租他人，其收益权就会受到侵害。而且，被追诉人在租赁期满前不能再进行经营活动，无法获得收益，其赔偿被害人的能力也会减弱，被害人的权利也会受到损害。这是渉众型经济犯罪中涉案财物处置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因此，对有期限正在履行的合同及时解除也是先行处置需要考虑的一项内容。
(3)假冒伪劣商品。假冒伪劣商品的数量通常都比较大，动辄一车或者数车，比如假冒的电脑、打印机、箱包、烟、酒、盐、烟花爆竹等。数量如此之巨的物品，无论是工商等行政部门还是公安司法机关保管起来都面临场所不足的压力。因此，在不影响诉讼的前提下尽早固定证据后进行先期处置是最佳的方案。
(4)有保质期的食品、药品、专营物品。在扣押的涉案财物中，有保质期的食品、药品如果不及时处理，就有可能超过有效期，丧失价值；有些专营的物品，如在职务犯罪案件中扣押的大量高档香烟，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变质，造成巨大的浪费。
(5)动物、植物活体。在涉案财物中急需处置的还有动物活体，宠物类的如狗、猫、孔雀等；国家保护类的如老虎、猴子、蝴蝶等；养殖类的如大批量的牛、羊、猪、鸡等。对动物的日常饲养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投入，而且，还有疫病死亡的风险，如果及早处置不仅可以减少饲养的经费开支和场所的占用，还可以减少死亡带来的损失。
二、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面临的问题
(一)观念上的模糊认识
2.对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性质认识不清。过去由于我们对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研究与讨论很少，因此，很多人对先期处置的性质缺乏明确的认识，下意识里将其作为对涉案财物所有权的最终处分而加以反对。其实，涉案财物的先期处置并非都是对财物所有权的法律上的最终处分。
首先，涉案财物的实体性先期处分，主要包括没收违禁品和返还被害人。违禁品的没收，确实是对涉案财物的实体性处分、最终性处分。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对于违禁品均不需等到法院对刑事案件的裁判生效方可认定与处理，一般都是一经发现就根据违禁品的目录进行认定，然后作出没收的处理决定。对于这种世界通例，在司法实践中一般不会有异议。返还被害人，只是对刑事涉案财物案发前所有或持有状态的确认与恢复。例如，将渉众集资诈骗的资金返还给被害人
其次，涉案财物的程序性先期处置，主要包括拍卖、变卖等，只是出于对涉案财物保值或增值的目的而改变其存在的形式(如由实物变为现金)，仍旧在案存放，并不改变其所有和持有，因此，只能称之为“程序性”先期处置。至于司法实践中，涉案财物权利人及社会公众所担心的拍卖、变卖中的“贱卖”问题，通过正当程序的设计是可以解决的，不能因噎废食、无动于衷、坐视涉案财物贬值。在当今的诉讼活动中，对物的管理与处置远比对人要复杂得多。
(二)立法上过于原则与保守
正是由于存在上述观念上的问题，在立法上，我国对先期处置的规定就显得过于原则与保守。我国《刑事诉讼法》在第245条第1款将先期处置的范围限制在“被害人的合法财产、违禁品或者不宜长期保存的物品”，对该范围之外的涉案财物要求“随案移送，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挪用或者自行处理”。这大大限制了先期处置的涉案财物的范围，导致司法实践中办案机关在先期处置问题上缩手缩脚，涉案财物的出口不畅，积压严重。
1.先期处置的启动程序和条件不明确。由于关于先期处置的法律规定过于原则，条文本身很少，关于先期处置的启动条件和程序也没有专门的条文进行规定，只是一笔带过。概括一下就是：对易损毁、灭失、变质等不宜长期保存的物品，易贬值的汽车、船艇等物品，或者市场价格波动大的债券、股票、基金份额等财产，有效期即将届满的汇票、本票、支票等“权利人同意”或“权利人申请”，具体如何同意、如何申请等再无规定。这样一来，是否要先期处置、何时进行先期处置、具体履行什么手续可以先行处置随意性就比较大。
2.先期处置的程序过于简单。涉案财物种类繁多，不同的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的程序也不尽相同，如车辆的处置涉及车辆的年检、交通违章处理、报废、挂车牌(摇号等区域政策)、排放标准(不同地区标准不同)等；高档烟酒的处置则涉及到专营、真假鉴定等。而对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程序规定条文寥寥，这使得办案机关即使想先期处置，但是，考虑到操作程序过于简单，担心处置不当发生不利后果，也就只好等最终由法院连同案件一并裁判了。
4.先期处置缺乏救济程序。涉案财物的先期处置之所以在司法实践中运用的不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法律并没有明确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救济。如果办案机关没有对涉案财物进行先行处置或者先行处置违法造成了财产损失，权利人如何救济，办案机关承担什么责任法律均未规定。因此，在有限的诉讼期限内，面对复杂的涉案财物，对于办案机关和办案人员来说比较安全与稳妥的办法就是随案移送涉案财物，等待诉讼终结，法院作出生效裁判后进行处置。这样，虽然有些涉案财物因未进行先期处置，其贬值不可避免，但办案机关和办案人员不会承担责任。
(三)执法上的谨慎
由于观念上认识模糊，立法上过于原则与保守，导致了司法实践中公安司法机关的办案人员对先期处置的谨慎。在调研中笔者了解到，在有些确实需要先期处置的情况下，办案人员虽然已经认识到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必要性，但是担心先期处置有风险，不敢、也不愿对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在司法实践中，确实有因先期处置引起争议的情况发生。比如，在吴英案中，2007年吴英被捕后，东阳市公安机关将吴英的部分财产进行了拍卖，其中包括酒店、汽车等。这些先期处置引起了争议：公安机关认为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涉案财物贬值，而吴英及其代理人则依据《刑事诉讼法》第245条第1款“查封、扣押、冻结的财物须随案移送，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挪用或者自行处理”的规定认为公安机关先期处置违法并损害了自己的合法权利。因此，司法实践中先期处置的涉案财物范围非常有限，涉案财物在诉讼过程中的贬值不可避免。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363条对不宜移送的实物，应当根据情况，分别审查的内容也不包括对违禁品和不宜长期保存的物品之外的车辆、股票、债券等的先行处置。
三、涉众型经济犯罪涉案财物先期处置制度的立法完善
(一)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范围与条件
并非所有的涉案财物都可以先期处置，应当规定一定的条件和范围。
2.权属关系明确，不损害他人利益。由于先期处置是在裁判生效之前进行的，尤其是在侦查、起诉的诉讼早期阶段，诉讼期限都比较短，如果权属关系明确就能够迅速对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如果权属关系不明确、有争议，为了防止侵犯权利人的财产权，不宜进行先行处置；除非争议各方均同意先行处置。
3.不影响诉讼活动。在诉讼活动中，涉案财物必须首先满足其作为证据的需求，因此，在先期处置时必须明确：第一，拟先期处置的涉案财物不是必须在法庭上出示或质证的原物；第二，要采取适当的手段与方法对先期处置的涉案财物进行证据固定。
(二)涉案财物先期处置的启动
1.权利人申请。在侦查、起诉、审判的每一个诉讼阶段，办案人员均有义务及时书面告知权利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害人)其有权对涉案财物提出先行处置的申请。办案人员将先期处置的申请权告知权利人后，权利人可以向办案机关提出先期处置的申请。办案机关应当受理并在3天之内(易腐烂变质物品应当立即)提交法院裁定；法院收到办案机关提交的先期处置申请后，应当在3天之内(易腐烂变质物品应当立即)作出是否同意进行先期处置的裁定。
2.办案机关建议，权利人同意。由于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多处于羁押状态，对案件情况缺乏客观全面的认识，对社会和经济的变化缺乏及时的了解，再加上自己涉案并被羁押，有时对涉案财物是否需要进行先期处置无暇或者无法作出判断与决定。办案机关如果认为有必要，也可以建议权利人申请对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权利人如果接受建议，可以向办案机关提出先期处置的申请，办案机关再提交法院裁定。在这个过程中，要注意对被羁押的权利人的权利保护，应当保障权利人在律师帮助下实施该行为。防止出现好心办坏事或者强迫权利人处置财产的情况。比如，在吴英案中，在吴英被采取强制措施以后，东阳市公安机关就拍卖了吴英的部分汽车以及酒店，吴英表示拍卖未经其同意。东阳市公安机关曾通过媒体就此进行过解释：当时是为了财产的保值和安抚债权人的需要。但是，在2007年6月27日的律师会见笔录中，看守所内的吴英对律师说，她曾委托政府拍卖“本色”的车辆，但那是在“被提审我的公安人员欺骗、吓唬我的情况下写的”。“他们说如果卖了车，把钱存银行不会贬值，(但)车放那会贬值，卖了车能立功、减刑，不卖车就是不配合政府，到了法院也得卖，还会重判”。
3.利害关系人申请。除上述两种情形外，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害人之外的案外人如果认为涉案财物与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也可以向办案机关提出先期处置的申请。如写字楼的所有权人可以请求办案机关帮助提前终止与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房屋租赁合同，并解除查封；汽车租赁公司可以请求办案机关帮助提前终止与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汽车租赁合同，并解除扣押等。办案机关收到申请后应当提交法院裁定。
不论哪种情形，均应当由办案机关向法院提交先期处置的申请。因为先期处置的财物在法律关系中是附属于刑事案件的，没有刑事案件也就没有所谓的涉案财物，由于办案机关对涉案财物的来龙去脉最为清楚，因此，由其向法院提交申请比较妥当。办案机关向法院提交的先期处置申请书应当包括以下内容：(1)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基本情况；(2)被害人基本情况；(3)利害关系人的基本情况；(4)案由、涉嫌犯罪事实和主要证据材料；(5)申请先期处置的涉案财物的种类、数量、所在地、拟处置的方式；(6)权利人申请或同意对涉案财物先行处置的文件；(7)先行处置的理由和法律依据；(8)先期处置的方式(如拍卖、返还、没收、销毁等)。
(三)先期处置统一由法院裁定
2.法院应当采用不同程序进行审查并作出是否同意先期处置的裁定。法院应当采取什么程序作出裁定应当遵循程序参与原则和比例原则。程序参与原则要求对涉案财物先期处置应当听取权利人或者其代理人的意见。例如，《德国刑事诉讼法》第111i条“紧急转让扣押、假扣押之物”第4项规定：“命令紧急转让前，应当听取犯罪嫌疑人、物主和其他对物品有权利的人的意见。”比例原则要求适用的程序要与涉案财物的价值大小、涉案财物的特征与类型等相适应。建议对价值不大的涉案财物可以采取简易程序；涉及到价值大的财物，如房产、汽车以及3000元以上的财物等应当采用普通程序。适用简易程序，法官进行书面审查即可，应当听取权利人或者其代理人的意见。适用普通程序，法官应当举行听证，公开听取权利人或者其代理人的意见。
(四)细化涉案财物的处置程序
先期处置的执行应当根据法院的裁定进行。先期处置的具体程序设计要遵循程序公开与程序参与原则，重点解决以下问题：
1.应当根据涉案财物的不同类别制定不同的先期处置程序。比如，涉案假冒伪劣商品的先期处置程序、涉案香烟的先期处置程序、涉案酒类先期处置程序、涉案烟花爆竹先期处置程序、涉案机动车辆先期处置程序、涉案非机动车辆先期处置程序、涉案金银珠宝先期处置程序、涉案股票有价证券先期处置程序等。不管什么类别的涉案财物，其处置程序均应遵循程序公开原则和程序参与原则，便于接受权利人和社会的监督以及保护权利人的合法权益。例如，拍卖可以依托人民法院诉讼资产网的拍卖专栏和淘宝拍卖会网站。在调研中笔者也了解到，很多侦查机关对涉案财物的处理也依托淘宝拍卖会网站。当然，办案需要保密的情况除外。
3.应当明确涉案财物先期处置所得价款由办案部门登记在案。涉案财物先期处置所得价款应由涉案财物管理部门打入专门银行账户保管，并及时告知当事人或者其近亲属。如果日后权属产生争议，应当根据法院的裁判将价款返还权利所有人。
5.公告。为了保护利害关系人的利益，对重大涉案财物进行先期处置应当进行公告。“重大涉案财物”指企业、房产、机动车辆、名贵字画以及价值在10万元以上的贵重财物。但是，如果公告可能导致泄露办案秘密，可能导致串供，未抓获共犯逃跑等影响案件办理情形的，可以不进行公告，如果日后确认利害关系人拥有所有权，可以将先行处置的价款返还利害关系人。关于公告的期限，因为是在诉讼过程中，如果公告期限过长就失去了先期处置的意义，建议借鉴中国银监会、公安部关于《电信网络新型违法犯罪案件冻结资金返还若干规定》第8条第2款的规定将公告期间规定为30日。
6.采取灵活多样的权属变更实现方式。考虑到权利人涉案被羁押，涉及财产权属变更的先期处置，具体办理方式可以灵活多样。一般情况下，涉及到财产权的变更，均需要权利人本人到场签字完成财产权的变更，但是，在我国的刑事诉讼中权利人多处于被羁押状态，同时，还要考虑办案的安全性问题。因此，在涉案财物的处置及权属变更时可以依次考虑以下方式：委托办理、上门服务、陪同前往。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多处于被羁押状态，外出办理的风险比较大，最好的方式是办理委托手续委托亲属、朋友、律师或者社会机构进行办理。但是，对于必须自己处理的事项可以采取以下方式办理：上门服务、陪同前往。在传统上，我们忽视了被追诉人的财产权保护，一个人一旦被羁押，进了看守所或者监狱，其很多财产权就难以行使。现在我们认识到，财产权与人身权一样，也是人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议羁押场所设立专门场所与房产部门等机构联系定期为被羁押人员处理财产事宜提供上门服务。这有点类似于选举期间在羁押场所设置投票点保障被羁押人行使选举权。对于不能上门服务，必须权利人亲自到场处理的，在不影响办案的情况下，可以由办案人员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陪同被羁押人前往专门机构办理。
(五)救济
涉案财物先期处置涉及权利人的重要财产权利，应当明确相应的法律救济。具体应包括上诉、申诉、国家赔偿等救济途径：对于法院关于先期处置的裁定，权利人可以在三日内向上一级法院提起上诉，上级法院收到上诉后应在七日内作出裁定；对于先期处置不当的，权利人可以向检察机关的检察监督部门申诉，检察监督部门接到申诉后应当进行调查并在7日之内给予答复；应先期处置而未先期处置或者先期处置违法造成财产权损害的，权利人有权申请国家赔偿。此外，对涉案财物的先期处置不影响以后权利人通过民事诉讼或其他法律途径解决权属争议。
结语
责任编辑：杨波
【注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法学院教授，法学博士。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独立统一涉案财物管理中的论证与设计研究”(16AFX011)的阶段性成果。
[1]
[2]参见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2012)浙刑二重字第1号刑事判决书。
[9]SherriReaume,“YouCollectit.WeProtectit.”ThisisNottheWholeStory，EvidenceTechnologyMagazine,Volume15，Number4.Winter2017，p.3.
[11]杨胜荣：《刑事诉讼中涉案财物的认定与处理》，《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3期，第69页。
[12]参见前引[10]，叶飙等文，2017年4月5日访问。
[13]陈瑞华：《法学研究方法的若干反思》，《中外法学》2015年第1期，第23页。
[14]陈瑞华：《论侦查中心主义》，《政法论坛》2017年第2期，第6页。
[15]参见《法国刑事诉讼法》第41-5条、99条、99-1条、99-2条。
[16]参见《印度刑事诉讼法》第457条、459条。
[17]参见《新加坡刑事诉讼法》第371条、372条。
[18]参见《德国刑事诉讼法》第111i条第3项、4项。
【期刊名称】《当代法学》【期刊年份】2019年【期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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