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经》有言:“少则味醇,多则伤身。”
饮酒之乐,在于微醺,而非酩酊大醉。
品酒之趣,在于节制,而非贪婪无度。
人生百态,与酒同饮,少饮,少醉,少贪,
方能品味酒中真意,享受人生之乐。
关于酒圣、酒仙、酒神、酒鬼、酒徒的排名,有以下说法:
1.一等酒神:天成美酒赐人间,人酒合一通神明。
2.二等酒圣:饮尽江河知大道,纵情天地安泰宁。
3.三等酒仙:睿智勃发满腹华,琴棋书画诗酒经。
4.四等酒君:三杯为度知进退,适量而止乐无穷。
5.五等酒士:博古通今善言辩,列入大夫家旺兴。
6.六等酒侠:一人一剑一壶酒,事了拂衣不留行。
7.七等酒民:偷得浮生半日闲,酒爽何问功与名。
8.八等酒徒:日复贪饮杯中物,酣歌梦幻伤亲情。
9.九等酒鬼:浮沉人世酩酊醉,魂飞魄散人无形。
红尘陌上,芸芸众生,无谓过往经历了多少,一念起,世俗纠缠,雨雪交加;此念下,淡如风至,笑若花开,唯有从容与清欢。酒经了岁月,得一壶佳酿,人经了浮沉,修一份禅心。拿起,放下,难在拿要拿得从容,放要放在干脆,得失间的悲喜,最见人品,名利下的炎凉,最练世情。坐拥浮名三尺,换得利碌丈许,惹下一身风尘。试问几时花开,与流光同醉卧,半山芳草色,一径落英红,但求云开月明,与清风共暖凉,寄情山河畔,流连烟雨间。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说茶,免不了要与酒比较。酒醉人,茶不醉人。酒误事,茶不误事。酒熏人,茶不熏人。
酒难成圣,茶能成圣。陆羽写了世界第一部《茶经》成了'茶圣',没听说过古今中外谁写过《酒经》,只听说有酒神酒仙之称,还没听说过酒圣之誉……
当然,酒比茶容易营造热烈欢乐的气氛,无怪乎上至国宴,下至朋友小聚,都让酒唱主角,而让茶演配角。每逢盛宴喜宴,只闻祝酒词祝酒歌,不听祝茶词祝茶歌。茶甘于寂寞,乐于做酒前饭后的点缀。茶永远不会像酒那样燃烧起人们的心中烈焰,掀动起人们的胸中狂涛,让人们飞盏滥觥手舞足蹈物我两忘喜忧两忘荣辱两忘,茶会让人宁静淡泊,越喝越成熟清醒,越品越有韵味雅兴。
若拿人来比喻,酒是初出茅庐风风火火的小伙子,茶是饱经风霜洞察事态的老翁;若拿文比,酒是抒情诗,茶是小品文;酒是狂想曲,茶是小夜曲;若拿太阳比,酒是炎炎夏日,茶是暖暖冬日;若拿风比,酒是狂飙,茶是微风;若拿水比,酒是海浪,茶是溪流。由此可悟出,为什么青年爱酒,而老年喜茶,青年喜欢赌酒逞能,祝酒贺喜,把酒邀月问天,借酒浇愁泄怒,而老年则嗜好请茶待客,品茗谈心,把茶冷眼看红尘,借茶静心度春秋。这就是酒趣与茶趣的区别,酒境与茶境的异处。
苏轼爱酒,如痴如醉,他不仅撰写了专业论文著作《东坡酒经》,在其所著的诗、词、赋、散文中,也随处可见“酒”的身影。在苏轼的笔下,酒不仅仅是一种饮品,更代表着一种意趣,是一种抒怀的媒介。今日五掌柜邀大家品赏苏轼的著名酒词《行香子·述怀》,在字里行间中一同品悟他借酒抒怀、向世人展露的开阔胸襟与潇洒的处事心态。
杜康是中国酿造秫酒的鼻祖。据战国史书《世本》载:“辛女仪狄作酒醪以变五味,杜康造秫酒。”《北山酒经》中说,“杜康作秫酒,以善酿得名”。一代枭雄曹孟德的《短歌行》中的名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更是为世人所铭记和传诵。
'朋友来了有好酒'。好茶也能待朋友。南来北往的朋友来了。我以茶待客,既经济实惠又清静、好谈话,别有风味,茶坊比酒馆安静,茶也比酒淡雅,在水甜茶香中,彼此心扉好打开。古训'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寻思指的茶水。酒易交友,茶更能交友。世上喝茶人一定比喝酒人多,这就决定了茶比酒易交朋友。比如不沾酒的女人、和尚、老人、病人,以茶待之,就能搭起心桥,交流感情。
品茶可修心养性,过滤心境。为什么那么多高僧名儒喜品茶?奥妙就在此。品茶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使人拂去浮躁狂嚣贪婪嫉妒等杂念,渐渐变得心胸开阔,光明磊落,不卑不亢,荣辱不惊,顺境不狂,逆境不馁,世事练达,人情洞悉。像品茶一样有滋有味不急不躁地品尝生活,品尝时代。丰子恺先生有一幅品茗漫画,酽如茶的文化积淀。这就是品茗的极境,这就是茶趣的生动写照。
《酒经》.卷上
酒之作,尚矣。仪狄作酒醪,杜康秫酒,岂以善酿得名盖抑始于此耶。
酒味甘、辛,大热,有毒。虽可忘忧,然能作疾,所谓腐肠烂胃,溃髓蒸筋。而刘词《养生论》:酒所以醉人者,巍蘖之气故尔。魏蘖气消,皆化为水。昔先王诰庶邦庶士“无彝酒”,又曰“祀兹酒”,言天之命民作酒,惟祀而已。六彝有舟,所以戒其覆;六尊有罍,所以戒其淫。陶侃剧饮,亦自制其限。后世以酒为浆,不醉反耻,岂知百药之长,黄帝所以治疾耶!
(北山酒经,可看节选名篇):
大隐先生朱翼中,壮年勇退,著书酿酒,侨居西湖上而老焉。属朝廷大兴医药,求深于道术者为之,官师乃起公为博士,与余为同僚。明年,翼中坐书东坡诗贬达州。又明年,以宫祠还。未至,余一夕梦翼中相过,且诵诗云:“投老南还愧转蓬,会令净土变炎风。由来祗许杯中物,万事从渠醉眼中。”明日理书帙,得翼中《北山酒经》,发而读之,盖有“御魑魅于烟岚,转炎荒为净土”之语,与梦颇契,余甚异,乃作此诗以志之。他时见翼中,当以是问之,其果梦乎?非耶?政和七年正月二十五日也。